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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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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衍如愿捉回了一只小鹿跟一只小狐狸。抓回的小狐狸跟小鹿看起来都很漂亮, 然而他此时却看着这两只,有些无言。    虽是说好了要给皎皎抓上两只,但郑衍私心里还是想比对比对,看看皎皎傻呆呆的时候与同他耍机灵的时候,是否真的像极了这两种小动物。    毕竟他对皎皎最初的几面印象, 便是如此了。    可是眼前的这两只, 性子似乎跟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阮青杳走近被围住的小鹿瞧了瞧。她一靠近,小鹿偏往其他方向的脑袋就转了回来, 瞬间对上了她的, 盯着一动不动。    阮青杳觉得这只鹿的眼睛实在太明亮了, 好似能说话一般, 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想与它说说话。只不过小鹿眼神里好似还有种莫名的, 高傲?    她正想着, 小鹿忽然往她这边冲了一下。虽鹿被围着,但侍候在边上的人还是被吓了一跳,急忙围上去或挡或拦。然而小鹿却又突然停住了, 接着顿时扭头往人少的地方跑。    阮青杳:“……”这是声东击西,要逃?    只不过小鹿的逃亡计划最终还是被边上的守卫扼杀。被赶回来的小鹿明显上了脾气,撇着脑袋谁也不搭理。    大小白白好奇围上来看, 就被它暴躁地甩蹄子。不管人还是狗狗,只要有什么要靠近, 就算动了一点点也会被察觉。    实在是一只桀骜难驯聪明狡猾的小鹿。    至于那只小狐狸,阮青杳瞧半天都没瞧清楚长什么模样。被抓回来起,自始至终就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毛球。    她好奇上手戳一戳, 就能抖成筛糠,胆子实在是很怂……    被小鹿凶完的小白白扭头去找小狐狸时,只是贴近了嗅嗅,又呆又怂的小狐狸就仿佛觉得自己就要被吃掉一般,哀声叫唤个不停。    郑衍对上皎皎疑惑不解看来的眼神,别过身揉了揉脑门。    说好的懵懵傻傻的呆鹿呢?    说好的机灵狡猾的狐狸呢?    此地猎场中的山川灵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因为小鹿实在有些凶悍,怕会突然冲撞伤到娘娘,所以先被拉走了。而阮青杳在那摸了会胆怂的小狐狸,见其抖得越来越厉害,好像马上就要被吓晕似的,也只好让人给带下去了。    等到要回帐时,她拽着郑衍袖子道:“陛下今日什么时候起的?动作好快啊,不过一时半刻,竟真抓到鹿跟狐狸了。”    不过陛下好像特别执着于这两种小动物,为什么呢?阮青杳抚着耳后思索起来。    郑衍微微笑。    为什么,谁知道呢?    而皎皎疑惑着什么已经指了指自己在问:“陛下总想捉来,该不会是觉得它们同我相像?”    “自然不是。”郑衍矢口否认。    此事不如就这么揭过。    呵,他的皎皎,哪能以这些小动物以喻之?    一旁跟随着的傅公公:“……”    陛下当初您刚对娘娘上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曾经那个还会为送什么讨人欢心而苦恼的陛下,现在已经能不眨眼皮子扯谎了。    看着陛下扶娘娘进了帐,曾经都会跟随入内的傅公公也默默收起腹议,很识趣地退下了。    ……    因为皇后娘娘有着身孕,皇上不便离开她身侧太久,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狩猎里,陛下大多时候也都是同娘娘待在一块的。    陛下还会每日扶着皇后娘娘在猎场四处走动。若是某一刻在某处,能看到四下有一大队的禁卫,或是感觉到暗卫无处不在,那便是皇上陪着娘娘又在前头散步呢。    阮青杳若是走累瞧累了,便会在一旁歇着看陛下骑马,弯弓。陛下驰骋之姿实在太过英武飒然,哪怕已是每日睡在枕边的人,阮青杳的心都能被激得怦怦跳个不停。    而皇帝陛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用男色.诱惑着皇后有什么不好的,并且十分享受皇后迷恋的目光。    而皎皎这些天不仅看到了陛下捉来的狐狸与小鹿,还看到了各种野兽猛禽。    包括她一直念叨着的老虎。    但是陛下说老虎凶猛,所以就只捉了小老虎给她看。    最后离开时,郑衍念着要为皎皎与肚子里的孩子积福运,便下令将这些小鹿老虎们全都放回了。    听说那只小鹿最后离开时,还撞翻了一个小兵士以示不满。    阮青杳听陛下讲起这事时,正在回京的途中。她只要一想起那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个不停。    等笑累了,说来就来的困意便又重新袭来。    尽管车厢内已为她垫了一层层厚厚的柔软锦垫,阮青杳还是怎么躺也不舒服,最后只有靠在陛下身上,才能睡着。    无论在何处,只要陛下抱着她,她就特别特别安心。    此一趟,阮青杳随郑衍前去秋猎的心愿得以满足了。回宫以后,便在景安宫中安安稳稳养着胎。    随着秋意渐入尾声,阮青杳的肚子也变得越来越大。    皎皎怀孕中期反应甚大,而且入夜常起,睡得也不好,郑衍见她如此辛苦,急得整日催着太医。    太医院众看着陛下每日沉沉的脸色,也个个忧急焦心,最后费尽了心思,才使娘娘的不适减缓了许多。    不过根据娘娘的情况,及一次次诊查的脉象来看,太医们一致确认,娘娘极有可能怀上了双胎。    阮青杳得知以后,感觉到心情一下变得奇特又复杂。心中有点惊讶又很欢喜,还有一丝丝的紧张,与成倍增长的期待。    怪不得他们都说她的肚子比正常的要大上一圈呢,原来里头藏了两个宝宝。    此后她肚子里一旦闹腾起来,她就怀疑是两个小家伙又在里头打闹。    倒是这消息,往郑衍忧虑的心口上又浇了一把火。    尤其天气转冷后,外头降起霜雪,殿内烧起了地龙。皎皎这身子也越发的不便辛苦,将郑衍给心疼坏了。    他从未像此时这样,觉得皎皎年纪还太小了。    他以往抱着都怕自己太用力的小身板,竟还怀了双胎。郑衍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随之。    陛下每次有此等意思,太医们都不敢多说话。皇后娘娘啊,实则也不小了,民间像皇后娘娘这么大的,大都早当娘亲了呢。    但身怀双胎确实不是件容易之事,且生产之时也会较寻常凶险许多。    太医们也只能先宽着陛下的心,并竭尽所能保障娘娘届时能够顺利生产。    否则以陛下对娘娘的重视,整个大夏国都得变天了。    ……    随着望京的天那张刻板的脸一日日变得冷酷,冬雪也从一整夜只积起一层,逐渐变成了一夜就能够积起一层又一层。    阮青杳肚里的两个孩儿,大抵也是感觉到了母后的辛苦之处,在年底如此的冷寒之中,总算是变乖了没再终日闹腾。    等到了这年的尾巴尖,帝后二人依制相携一早祭祖祭天。    皎皎月份已大,郑衍怕她辛苦,从始至终相扶着一刻未曾松过手。等一切结束,又亲自将人送回殿内歇息一步不离。    自入宫以来,她早已从受宠若惊,到习惯了他的小心翼翼。不仅是之前吃用及小事上的叮嘱留意,还有她怀孕以来的谨慎与相伴。    但今日不管是难得的早起还是繁复祭礼,都耗掉了阮青杳太多的力气,她一回来便撑不住歇了。    郑衍守在床边,紧握着皎皎的手。一旦见她蹙眉难受,便轻轻助她换到能够舒适的姿势。    他看着她的睡颜也是既心疼又无奈。他原本不欲让她同去,然而皎皎神色认真地说她既是皇后,是他之妻,祭告天地宗亲如此重大之时又怎能不站在他的身侧。    何况她还要带着腹中孩儿一起的。    皎皎对自己在大事大矩上的要求总是不会松懈。    宫里的这一个年,过得也与往年一样,各宫各司都按部就班地在进行着。但因为今年宫里头多了一位皇后娘娘,一切又显得很不一样。    过往时候,即便是年关,宫里与外头相比也是显得冷清又不热闹。    但这次陛下放宽了宫人们的玩乐,增加了分发的赏赐,也准许了不少往年不曾放宽过的规矩。    哪怕是个小小内侍,都能将自己住处收拾张贴得很喜庆。    景安宫内的赏赐最多,宫人们个个高兴得收不拢笑。    而得了陛下娘娘准允,原本要玩乐的小烟火也都早早备好了,就等入夜了一同玩闹。    只是娘娘一直歇着,宫人们顾着娘娘凤体,依旧小声细语不敢惊扰。直到天色暗下,槿兰殿内传出陛下传膳的声音,宫人们便知娘娘已歇足起来了。    阮青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发现陛下一直没离开,还小心护着她肚子,便觉得既不好意思心里又甜滋滋的。    她今日的胃口也很好,将端上来的膳食都差不多用完了。郑衍见她脸色红润也没有犯恶不适,便笑对着皎皎的肚子夸了两句。    许是今日过年之故,阮青杳歇好后,精神也是难得的好。她由陛下陪同着慢慢用了膳,便裹得厚厚实实,将自己交给陛下于宫内走动。    医女们说她这时候,就该多动动,这样到生时小家伙们出来也会顺当一些。阮青杳希望两个孩儿到时候也能跟今日一样乖,拍拍肚子就能听话地跑出来。    两人走过一阵后,阮青杳发现宫人们都还不远不近地候着,便摆摆手让他们只管自己玩乐去。    而她见气氛热闹,也想看他们玩烟火,便拉着陛下,想跟以前在阮府时一样,往槿兰殿的阶前底下坐。    今夜无雪,郑衍便依着她,让人往阶上铺了厚厚的毯垫,才扶她坐下。    铺好的毯垫很厚很柔软,阮青杳觉得自己跟坐在软榻上似的,再轻轻往陛下身上一靠,看着宛菱他们笑闹玩乐,火花闪烁,别提多舒服了。    郑衍怕她会渴,还命人在脚边上温了个小火炉。阮青杳端来尝了一口,有些惊讶地看向陛下。    “这不是我之前喝的果子酒么?”阮青杳抿了抿,又摇头,“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上回看你喜欢,就让御厨依照果子酒的味改制的果子浆。你有孕,哪能碰酒。”郑衍笑道。    阮青杳舔舔唇,又忍不住喝了口。心想就算没身孕,她好像也不大能碰酒……    靠着陛下一连喝了几杯,眼前烟火映照欢声笑语,阮青杳一双眼也渐渐迷离起来,脸庞被果子浆的热气熏得红彤彤,就像是喝了酒似的。她忽然转过头去,看着陛下那令她着迷几近完美的侧脸,坐了起来。    郑衍疑惑看去,见皎皎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拔下了一支。然后沾了沾杯中果浆,微微前倾伸手往面前的地上画起了什么。    郑衍艰难辨认了一下后,用着十分不确信的口吻问:“皎皎在画,人?”    阮青杳以簪代笔,简单勾勾画画,很快就已经画到第三个了。她点了点头道:“是呀。”然后指了指前方在玩烟火的说,“这个是宛菱,这个呢是半杏。这是傅公公。”    郑衍:“……”    皎皎画的小人都长一个模样,她究竟是怎么区分的?    看的出来,皎皎真是没学到她二哥的半点本事。    心里虽觉得有几分好笑,但郑衍还是很给面子地看皎皎继续在画。但是她画了几个人后,好像是开始画起什么物件来了。    郑衍等她侧着身一路都画到他脚边了,伸手扶稳她,忍不住问:“那这些是什么?”    第一个画得方方正正,这总不能是人了?    “在画陛下曾经落在我这的东西呢。”阮青杳抱着肚子停下,一手指点着给陛下解释,“这个是陛下的玉佩。”    郑衍看着那块横方做不出表情,只好默默点头附和了一下。    “这个是留字的纸张,还有白玉莲花糕,小玉哨……”    郑衍只能与一串大小不一的方块干瞪眼。    阮青杳解释过后又继续刚刚画了一半的人。郑衍见这个小人要比之前的几个精细一些,甚至还有了眼睛鼻子和神情。    但除此以外,倒也并无其余区别。    “这个是陛下……”皎皎道。    郑衍打心底里是拒绝接受这个又丑又满脸不愉快的小人的。    “这是我?为什么我看起来如此严肃不高兴?”    皎皎捏着簪子撇了撇嘴,当然是因为她没有画好啊。    她原本只是想画一个威武严肃的陛下的,可是最后看起来,好像确实显得不悦。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忽略掉自己的画技问题。    “因为第一次见陛下的时候,陛下很威严,就是这样的。”阮青杳伸手指道。    郑衍:“……”他才不是!    他与皎皎画的自己对望了两眼,还是忍不过握住了皎皎的手,从她手中接过簪子。    阮青杳好奇地看着陛下手腕转动,抹去她画的那个后,又在旁重新勾勒了一个自己出来。    虽然只是拿果浆在地上随意涂画的几下,却与陛下十分神似,几下便将神态气韵都显现了出来。    郑衍在皎皎的赞好声中,又在边上画了一个漂亮的姑娘。郑衍画起皎皎显然要用心许多,落簪也慢了些许。他脑海中闪过皎皎的一颦一笑,与手下画的人儿叠在一处,嘴角也不禁高高扬起。    “这是我呀,陛下好厉害!”阮青杳挽住陛下,伸着脖子看他画他们二人。陛下风姿英俊,她裙袂翩翩。像是那些画卷上的神仙眷侣。    她都不好意思再去看自己瞎涂的了。    不过想到陛下文韬武略,阮青杳很快也就不去在意了。她支着下巴瞧了瞧,忽道:“这里还有缺。”    “缺什么了?”郑衍好奇看了眼所画的二人,手里簪子已经被皎皎重新拿去了。    紧接着,郑衍就看到她在两人旁边,画了一串的小人,隔远些看,就像是一排的小点。    “这是什么,蚂蚁吗?”郑衍捉摸不透。    “什么蚂蚁呀!”阮青杳被气笑,拿簪头顶了他一下,“这都是咱们孩儿呢。”    都?这么多?郑衍愣了一下。    阮青杳看着发起怔的陛下,觉得好笑,拽着他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明明是自己主动亲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我要给陛下生很多很多的孩儿的。”    皎皎温温软软的唇落在脸上时,郑衍就已僵住了,又听皎皎用着一副既得意又羞涩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好半晌才回神。    “太多了。”郑衍摇头皱眉。    生那么多孩儿,出来与他抢皎皎吗?何况见过皎皎这一胎孕怀得如此辛苦,他已经彻底没有了让皎皎再怀的心思。    阮青杳笑道:“陛下是皇帝嘛,自然得有很多皇子公主。”她往郑衍肩上靠去,眨着明明亮亮的眼看着他说,“这样,陛下就不用去羡慕了。”    有哪一个皇上,不是子嗣众多的呢?那么她的陛下,当然也不能委屈了。毕竟,陛下这么可怜,就只有她一个皇后了。除了她,也没别人能努力给陛下生孩儿了呀。    郑衍终于听懂他的意思,不知是该笑她傻还是呆。他朝她低下头去,两额相抵,努力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憋住,说出了自她有孕后都刻意避开的字眼。    郑衍笑叹:“傻皎皎……”    皎皎佯装不满,微微嘟起唇:“是聪明的皎皎。”    半杏等人正玩在兴头上,看见傅公公拢着袖子站在一旁看,便想要去拉他一块。    傅公公连忙摆手,笑呵呵拒绝了好意。身上的骨头一年老过一年了,玩不动这些了。    如今天冷的时候,随便动一动身骨都会咔咔响了啊。傅德永看着在玩闹的年轻宫女太监们,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皇上都还小呢,可看看现在,皇上都快要做父皇了。傅德永暗暗感慨着,不由往皇上娘娘的所在看去。    然而看到什么的他,只一眼就立马别过了脸去,望望天色笑意渐深。    陛下跟娘娘的感情真好啊。    很快觉察到傅公公举动的宫人们,也都瞧见了陛下跟娘娘。宛菱几人羞红着脸,轻声朝在玩乐的宫人们打着手势。    宫人们一边掩着嘴笑,一边悄无声息地都退下消失了。    偌大的景安宫中,似乎只剩下了大殿阶前在拥吻着的二人。    月上梢,风摇影。    天地静谧无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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