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Life As A House（6）
奥黛丽的睡姿很可爱。 侧身向左, 左手掌压在脸下, 右手搭在海登腰上。 被单半搭在胸口，被单下的身体细腰丰臀，曲线曼妙。 没开空调, 房间里有些气闷。 海登没有睡着，杰克也没有睡着。 等她睡熟了，海登小心的拿开她手臂, 下了床，走到墙边，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他走回来, 与杰克互相对望了几秒钟, 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可以是阳光灿烂的, 但也可以是带有一丝邪气的。 杰克心想，所以这才是乔治·卢卡斯会选择他来扮演阿纳金的原因。他当然也寄去了试镜带, 但在初选那关就被刷下来了。卢卡斯的选角标准第一就是俊秀, 几个呼声最高的人选, 比如莱昂纳多、乔纳森·杰克逊、查理·汉纳姆、保罗·沃克、瑞恩·菲利普, 都是以出众的外表著称的，只是没人想到卢卡斯居然选了个资历很浅又相当年轻的加拿大小伙子。 然后又想：天哪！除了已婚的查理与瑞恩，其他几个都跟奥黛丽有过**关系——果然她的标准是特别高了。海登错失与奥黛丽合作拍戏的机会，大概是很郁闷的。奥黛丽，摔断了腿又站起来，这样的女人绝无仅有, 就算任性一点也根本不算什么。 他见过她左腿的伤痕，实际是有点吓人的，她不很在意的说做了好几次手术，包括美容手术，到现在骨头里还打着永久性钢钉，这让她每次过安检门的时候都有点麻烦。但她从不为此困扰，也不觉得该被人同情。 大女人的性格其实非常迷人。 因为足够坚毅，足够罕有。 下午，他们又去骑马。这次跑上了山道，跑了很远。 稍微跑快一点奥黛丽就狂叫胸疼，海登就取笑她太夸张，奥黛丽气得拿马鞭胡乱抽了他一通，他哇哇大叫着骑着马飞驰而走。 晚上吃过晚饭，3个人走到牧场附近的一处山坡。 在山坡上一处平缓地区躺下，仰望星空。 奥黛丽轻叹：“果然洛杉矶比不上奥克兰啊。” “哪儿？”杰克问。 “新西兰。” 懂了，是上次去新西兰拍片的时候。 “海登，下次我们去奥克兰玩，他们在那边弄了个主题公园度假村，我有股份。他们把那儿建造的可美了！春天或是夏天去都可以。” “好。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海登仍是躺在她左边，杰克仍是躺在她右边。 “杰克。”她说：“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你知道的？” “我知道。”杰克轻声说：“虽然跟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但我想，这一生我大概不可能再遇到另一个像你这样美丽古怪有趣的女孩了。” 奥黛丽大笑，“我古怪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古怪。这不是贬义。” “我知道。”她还是笑，“你现在就想到几十年后未免想的太久了。只争朝夕啊，只争朝夕。” “什么意思？”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用英语解释了一遍，“青春太短暂，不能留遗憾。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一生’，太久了！你的思想真是陈旧！我现在连5年以后都想不到——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海登侧过身，右手托着脑袋，看着她。 是911吗？还有飞机失事？ 他不知道飞机失事以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人，那时候他们接触的太少，他还是个满心充满期盼的18岁男孩，而她有丈夫。他去医院看过她几次，她的坚强让他大为吃惊，护士说她是最配合的病人，几乎从不喊疼——护士们对俊美少年没有抵抗力，只要他去问，总是尽可能的得到解答。 她那时候多半时间在睡觉，很多时候不知道他去看她。还有她的前男友们：基努、马特、莱昂纳多。那时候的情形真的是太奇怪了。伊万说，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找寻到那个与他们心心相映的人，很多人结婚并不是因为爱着对方，而是因为对方是当时最合适的那个人，甚至连“合适”都不是。 一段爱情未必需要天长地久，未必需要长相厮守，只要当时爱过，就无憾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你为此心醉，还有可能为此心碎，但“爱着”的甜美，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 所以，young man，向着爱与太阳奔跑。伊万说。 他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虽然是单恋，但依然觉得甘甜无比。 海登伸手轻抚她脸庞、下巴、锁骨。 一场严重的事故是会永久改变一个人的，这是无数前例已经印证过的事实，她当然也被改变了，他还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不过，就像她说的，何必想这么多？ 他挨近她的脸，长久的吻她。 手伸到她衣领里，用力揉捏。 她哼了一声，咬了他舌头一下。 海登叫了一声。 奥黛丽推开他，站了起来，轻轻踢了他一脚，“回去了。” 海登也站起来，“回去？还太早了。回去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啊。”她抖了抖裙子，离开了山坡。 结果，回了小屋，奥黛丽与海登玩起了扑克牌。 还把艾娃叫了来。 艾娃找来了一盒筹码，分了4份。 小屋里有一个小小的下降式起居室，四面沙发，中间一张长方木桌。 “玩什么？”杰克问。 “德州。会玩吗？”海登瞥他一眼。 “会一点。”他在唯一剩下的位子坐下，是奥黛丽对面。“我以为会玩真的钱。” 海登和艾娃都笑起来。杰克不明所以，瞪大眼睛。 艾娃说：“我假设你知道她智商150以上，还很会玩牌。我们从来不跟她玩真的钱，因为准输！” 奥黛丽装模作样的叹气，“真是高手寂寞啊！或许我应该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干它一票大的！至少弄个几十万！” 艾娃就直笑。海登也一脸根本没拿她这话当真的表情。 “但德州还是不一样，更考验玩家的心理素质，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手发现你有什么会出卖你的小动作小表情。我练了很久才练出面瘫脸。”她说。 “什么叫‘面瘫脸’？”海登问。 “就是‘扑克脸’。”奥黛丽一脸正经的面无表情。 玩了1个多小时，艾娃输光了筹码，嚷着要去睡觉，告辞走了。 奥黛丽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10点多。”杰克看了一下手表。 “我要睡觉了。”她抓了一把筹码扔在他身上。“明早起早一点，我们去附近的农贸市场。艾娃会去喊你起床。” “几点？我会按时起来。”看不起人哦。气愤。 “6点半。我起不来，艾娃也得来喊我起床。”她指了指屋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海登随即也离开了。 半夜1点，有人敲开了B4的门。 杰克·吉伦哈尔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的摸黑开了门。一个算的上娇小的身影飞快的进了门，脚一勾，关上门。 “杰克，”奥黛丽轻柔的声音，“我有点冷。” 嗯？那是什么意思？ 但他很快就抱住她，有点紧张，“你——”她穿的是什么？ “嘘——”手指按上他的唇，“你别说话。” 然后她勾住他脖颈，在他耳边问：“你跟姑娘做过吗？Make love？” 他口干舌燥，居然有点结巴了，“有、有过几次。” “那就好。”她有些急躁的去解他的裤扣，没解开，又去拉扯他的T恤。她身上裹着的被单滑了下去，掉在地板上。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雪白的**发着柔光。 “抱着我，抱起来。”她低语。 他有点笨拙的抱起她，“去床上吗？” “别摔了我。”她软软的说。 第一次，太快。 杰克有些懊恼。 奥黛丽低笑，“所以你应该多一点性经验。或者，你该试着不要太有压力。性-爱应该是享受，不该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紧张。” “Don't be。”她坐起来，想要下床。 杰克马上揽住她的腰，“别走。” 十几分钟后，又做了第二次。 奥黛丽没有留下，凌晨3点钟回了自己的小屋。 仍然是裹着被单。 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床边，右腿撞在床尾。 没有喊疼，手摸着床边，爬上床。 接着突然意识到床上有人，吓了一跳，还没喊出声，就听那人说：“是我。” “海登——吓死我了。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床吗？” “你没有床吗？需要跑到对面去？”伸手拉住她身上的被单，拉开，很快把她按在床上，“我刷好了牙等着你来，结果没等到，那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那等等，我还没刷牙。”她想坐起来，又被按住。 “刷什么见了鬼的牙！”海登嘟囔着：“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作者有话要说： *晚8点删除番外。 ————以下是未定番外，也可能就作废了 当然阿修罗 （无CP结局番外，诺顿跟别人结婚了有个儿子Atlas。奥黛丽一直未婚，但有4个孩子。） 2015年，7月的某一天。 纽约，某处公园。 爱德华·诺顿终于停下来，坐在一张长椅上。他把儿子阿特拉斯从童车里解放出来，让他也坐到长椅上。 小家伙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有人走近，一个金发少女走到他面前，好奇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阿特拉斯。”爱德华看了少女一眼。少女面庞小而精致，五官无懈可击，金发灿烂，肌肤雪白，偏绿色的眼眸晶亮，双唇娇嫩粉红，小小的粉红舌尖舔着手里的蛋筒冰淇淋。 少女点点头，“来自希腊神话吗？” “是。” “我是阿妮雅·菲利普斯，妈妈叫我‘Asura’，这个名字来自印度神话。”少女从斜背着的帆布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我需要你的唾液样本、血液样本和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或者你要是怕疼的话，也可以不要血液样本。” 爱德华·诺顿几乎立即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你妈妈从来没说过。等等，你多大了？” “2003年8月12日出生，即将12岁。我9月份要去上大学，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你妈妈没说吗？” “不做DNA测试的话，她也不知道我们几个是谁的孩子。” 爱德华·诺顿简直要绝倒。 “但你要知道，我跟你妈妈……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在那之前很久就没在一起了。” 阿妮雅很是奇怪的看着他，“妈妈说你极为聪明，可我觉得不像呢。她要想有谁的孩子，又不用一定需要跟谁做-爱。”12岁的少女说着大人的词语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想我跟弟弟们其中一个一定是你的孩子，但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 “你有几个弟弟？” “三个。”她叹气，“男孩子们真是很烦。” 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根棉棒，“刮擦你的口腔内侧。怎么？你害怕了？”略为有些嘲讽。 爱德华接过棉棒，照着她的话做了。她拿回棉棒，盖好盖子，收在自封袋里。 “你妈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 “她自己生了一个，我们三个是代孕的。”阿妮雅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结果她自己也不知道多米尼克是谁的孩子。我的妈妈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她又说：“我看多米尼克小时候长得跟阿特拉斯也不太像，所以他应该不是你的孩子。” 她拿出一个一次性的采血针，爱德华伸出手，她在他的手背飞快的扎进了血管，接上吸管，采集了一管血液。拔出采血针后，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妈妈。妈妈说我们不需要父亲也健康快乐的长大了，所以‘父亲’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不是必需。” 真伤脑筋，奥黛丽到底在怎么教育孩子？ “那你认为呢？” “就当她跟我的父亲离婚了。”阿妮雅耸肩，“这没什么。” 她站起来，拿出另一只自封袋，“带毛囊的头发，谢谢。” 爱德华拔了几根头发，放进自封袋里。 “谢啦，埃迪叔叔。”少女甜蜜的笑着，那笑容像极了17、8岁时候的奥黛丽。 爱德华居然有些恍惚。 不远处走过来三个金发少年，都是先打量他，然后乖巧的喊他“埃迪叔叔”。 “妈妈很懒，我叫阿妮雅，弟弟们，”指着男孩子，“巴里，卡尔，多米尼克。” 懂了，是ABCD这么排下来的。真的是很随心所欲了。 三个男孩互相之间长得一点也不像，跟阿妮雅也都不像。都留了及肩的金色长卷发。巴里个子最高，但还没有阿妮雅个子高；最小的多米尼克眼睛极好看，但不像奥黛丽。爱德华想了半天这双眼睛像谁。 “我们要走了。再见，埃迪叔叔。”阿妮雅很帅气的向他敬礼，手指碰了碰额头，随即轻快的走开。 男孩子们立即拿出手机，跟着她离开。他们开始用一种陌生的语言对话。这种语言既不是中文也不是爱德华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声音都很好听，看来是遗传了奥黛丽的美好嗓音。 阿妮雅又走回来，“放心，不管你是不是我们中的哪一个的父亲，我都不会通知你。” 她弯下腰，捏了捏阿特拉斯的小脸蛋，“他真可爱。” “请放心，我们都不是普通的孩子，不会要求你做父亲，也不会找你要抚养费。你的生活跟现在、跟以前相比不会有任何变化。”少女冷静的声音。 “你确定男孩子们里有我的孩子？” “不确定。我也可能是你的孩子。”她歪着头又打量他，“这么想可能真的有点奇怪呢。不过，你不用在意。” 男孩子们在不远处喊她，她再次说了“再见”，匆匆走了。 他的生活怎么可能没有改变？ 阿妮雅，这个女孩太像以前的奥黛丽了。 聪明，冷静，直接，肆无忌惮，恃靓行凶。 但居然，对她讨厌不起来。 她对着他扔下一个炸-弹，然后就溜走了，快得他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想想看！这四个少年里有一个是他的孩子！ 他立即觉得呼吸困难。 他抱住阿特拉斯，这样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小人儿！ 想想看！他12年前就该有个自己的孩子！ 奥黛丽！噢奥黛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那么喜欢孩子，想要一个他跟奥黛丽的孩子，这个愿望可悲的一直没有实现，他为此一直觉得非常遗憾，是他人生最大缺憾之一。 但现在！这个缺憾没有了，不存在了！ 可他知道的太晚了，晚了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