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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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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继下意识想伸手去扶一下少年, 但不知为何,在手即将触到少年身体的时候,骤然又缩了回去。他的表情极为纠结,明明带着几分担心, 却又像是克服不了某种情绪似得, 生怕碰触到少年的身体。    “曲溪!”张洋快速从阳台上飞奔到少年身边,将人扶起来揽在怀里。    曲溪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将头发沾湿了, 面上毫无血色, 即便已经失去了意识,眉头依旧拧着。    张洋快速看了张继一眼, 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威胁, 但此时他顾不上和张继计较,急忙将少年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曲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周围的消毒水味道他十分熟悉。他尚未睁开眼睛,便感觉手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张洋的声音:“醒了?胃还疼吗?”    少年疲惫的睁眼双眼, 看到张洋后才松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    “医生说,你是因为早晨没吃东西,然后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张洋柔声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呢?”曲溪开口问道。    “在外面。”张洋声音淡了几分。    曲溪闻言面色不由一变,张洋见状握着他的手越发紧了几分,开口道:“我就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管过去他对你做过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护着你,他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你。”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曲溪开口道:“他已经不是……”    “不是什么?”张洋问道。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朝曲溪道:“外头有一位张先生,托我告诉你,说他先走了,等你身体恢复之后再去看你。”曲溪闻言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反倒是张洋目光一冷,差点忍不住出去追上,把人打一顿。    今天见了一面就弄出了个胃痉挛,竟然还敢提以后?    张洋心道,往后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让曲溪和张继见面了。    当天下午,两人回到张洋的住处。餐桌上的早餐还原封不动的摆着,曲溪看了一眼,心里不由有些难过。一方面他很遗憾没来得及接受张洋的指环,另一方面,他又很庆幸……至少在处理好自己和张继的事情之前,他不希望张洋过多的牵扯其中。    张洋和张继毕竟名义上是两兄弟,若因为自己的缘故起了冲突,必定会成为集团内部的丑/闻。而他也赌不起,张继曾经居高位时就是一个不择手段阴狠毒辣的人,他不确定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煮点粥。”张洋朝曲溪道。    曲溪伸手拉住他,开口道:“不用了,我晚上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张洋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我想……我还是搬走。”曲溪道:“总住在这里……”    “不可能。”张洋道:“我不允许你回到张继身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    曲溪闻言心中一动,忙掩饰道:“我搬回学校去住。”    张洋闻言皱了皱眉,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有点累了,不想……再和你们周旋。”曲溪面色为微冷的道。    他刻意用了“你们”这样的字眼,想要激怒张洋,实际上张洋确实有些生气了。但他也知道曲溪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情绪,所以并未计较,只是尝试和他沟通:“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你如果搬走……”    “方圆可以照顾我。”曲溪道:“他很细心。”    张洋沉声道:“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曲溪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十分陌生的疏离,开口道:“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和张继,都不是我有能力对抗的人。你们想让我留下,我自然哪里都去不了。”顿了顿,曲溪又道:“他可以这么做,你当然也可以。”    “你……”这话终于还是激怒了张洋。若张洋再挽留他,便等于是强/制/圈/禁了,曲溪倒是出手就精准的抓住了张洋忌讳的点,以前可没发现少年竟然还有如此锋利的一面。    曲溪转身进屋,拎出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仅仅用了几分钟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他没有带走张洋为他买的衣服和鞋子,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行李箱几乎是空的。    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张洋还站在客厅里,目光定定的望着他道:“我送你去学校。”    “方圆已经到了,不用麻烦你了。”曲溪道。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曲溪拖着行李走到门口。张洋只觉得心里发闷,心道少年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方圆,甚至都没有提前和自己商量一下。    门打开又关上,少年临走只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再见,打扰了”。    张洋连看都没有转头去看,直到拉杆箱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早晨,有那么一会儿,他还以为他已经得到了曲溪。    却原来,只是错觉罢了。    B市正值盛夏,学校已经放暑假了。    学生宿舍楼里空荡荡的,一股子尘土的干呛味儿,曲溪一进去就有点反胃,不知道是不是早晨的胃痉挛留下的后遗症。    方圆大概早就看出曲溪有点不对劲了,很识趣的什么都没问,回到宿舍之后还主动帮曲溪把行李收拾了一下,铺好了床铺。    “你暑假怎么也没回家?”曲溪大概觉得两个人一直沉默有点奇怪,于是开口问道。    “票都买了,后天走。”方圆道:“你呢,不回去?”    曲溪闻言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一直未曾见过所谓的父母,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要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倒也罢了,偏偏父母也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看来少年和父母的关系,原本便不怎么亲密。    “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方圆道:“说不定叔叔阿姨也想你了呢。”    曲溪想了想自己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心道对方的父母应该对儿子也不是不闻不问,可能只是关系疏淡联系少罢了。可真要让他主动联系,他又觉得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才好。    接下来的两天,曲溪一直窝在宿舍里没有出过门。    方圆临走前,帮他买了一兜子方便面,还不忘拎了两壶热水。    宿舍里没有空调,闷得人喘不过气。曲溪柜子里没几件夏天的衣服,只有两套篮球衣,所以他便两套球衣来回换着穿,整日都是松垮的背心加裤衩。    张洋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应该还在生气。不过这样挺好的,曲溪心道,至少在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之前,他不想招惹张洋。如果将来有幸,等他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张洋还愿意要他的话……    念及此,曲溪突然鼻子一酸,心里的负面情绪骤然涌上心头。    他用了两辈子的时间,才遇到了张洋,上天真是不公平,偏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    屋里热的难受,曲溪不得不将窗子和门都打开,试图通过空气的对流降低屋里的温度。大概是热过头的缘故,曲溪一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的,后来迷迷糊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气闷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突然雷声大作。    曲溪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猛然睁开眼睛一看,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待他转头时,便看到了坐在摇椅上的张继,对方嘴里叼着一支烟,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曲溪。曲溪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又变成了那件血衣,而他的身体自然是又回到了死前的样子。    “这把匕首真是好东西。”张继目光落在屋子一侧的展柜上,那里摆着那把匕首。    “你的样子没有变回去……”曲溪望着一身现代装束的张继问道。    张继吐出一口烟,道:“这就是这把匕首的妙处,一旦雷雨天的时候你在它旁边,就不会灵魂出窍。所以我此前邀请你来我家里住,不止是让你陪我,还有这个原因。”    曲溪望着那把匕首出神,目光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张继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自己这具不完整的身体,残缺且没有男人该有的美感。或许现在是一个机会,只要你搬过来住,就可以保证你的身体,不再回到这幅样子。”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中不加掩饰的露出了几分热切,仿佛他自己比曲溪更在乎曲溪的身体是否完整。    少年心中冷笑,不由开口道:“一直以来,厌恶这幅身体的人,都不是我自己,而是你。”    张继一怔,下意识想反驳,最后却开口道:“我厌恶的不是你的身体,我厌恶的是所有阉人,你和他们不一样,至少你不像他们那么卑贱。”    “以前我一直想问你,可是不敢问。”曲溪道:“你既然对我们这种人如此的厌恶,为什么不干脆取消宫里的内侍,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吗?何必让我们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反倒污了你的眼睛。”    张继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开口道:“你死了之后,我是打算那么做来着,如果我没被刺客杀死,整个宫里所有的阉人,一个都看不到下个月的月亮。”    曲溪闻言顿时一阵毛骨悚然,看着眼前的张继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张继笑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不会现在才发觉我是什么样的人?”    “腹诽君王,是杀头重罪。”曲溪道:“从前,我活的就像一个瞎子,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若我没有那么蠢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惨死,反倒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了。说起来,倒要谢谢你赐的这把匕首。”    张继闻言面色一冷,不悦的道:“朕说过……从来都没有想杀你。”他骤然起身走向曲溪,逼得少年不得不后退了两步,而后目光中带着几分痛苦和愤怒的道:“如果你不是个阉人的话,朕万万不会将你放在眼前二十年,连动都没动过你一下……不过你放心,当年把你送进宫的那些人,还有给你净身的那些人,一个不落的……朕都让他们给你殉葬了!”    “你真是疯了!”曲溪难以置信的道。    “是!我就是疯了!”张继面目突然有些狰狞的道:“我自幼恨透了阉人,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的阉人都碎尸万段,可偏偏对你……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恶心我自己,竟然会对你有欲/望!”    曲溪闻言双目通红,只觉得张继此刻就像一头发了疯的怪兽。    他没有想到,张继竟然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而正是这样的矛盾让张继由爱生恨,最后不惜亲手杀掉了自己。可曲溪的死并没有平复张继心底的欲/望,反倒让他越发疯狂,甚至将曲溪的死归咎到了别人身上,不惜在宫里大开杀戒。    “你很害怕我吗?”张继疯狂的笑道:“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第二次。我知道,你重生后的身体是全新的,是完整的,这或许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弥补我上一世求之而不得的遗憾。”    曲溪冷冷的道:“那可未必,如果你敢逼我……”    “你就把自己阉了吗?”张继笑道:“哈哈哈,你别闹了,你连自己曾经是个什么都不敢告诉张洋,你真有那个勇气吗?做男人的滋/味,你已经尝过了,很美/妙?”    曲溪看着张继,只觉得此人令自己作呕。    他只想从这里逃开,却找不到方法,外头持续的雷雨昭示着,他必须继续留在眼前这个疯子身边。曲溪从未庆幸过自己现在是这幅残缺的身体,因为他的残缺,意味着张继连碰都不会碰他一下。    “幸好我上辈子是个太监!”曲溪抬头怒目看着张继道。    张继一怔,问道:“你什么意思?”    “一想到你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我就觉得恶心。”曲溪道。    “你大胆!”张继怒道:“狗奴才,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曲溪突然失笑,开口道:“现在是社会主义,没有皇帝。”    “你不要逼我,曲溪……”张继道:“我和张洋是兄弟,我看上的人他也喜欢,我厌恶的东西,他也厌恶。你猜,我如果告诉他你曾经是个什么东西,他对着你还硬/不/硬的起来?会不会在和你亲/热的时候,恶/心的想吐?”    “你……”曲溪呼吸急促,双目带着怒气瞪着张继,却终于还是没敢继续激怒对方。    事到如今,张继见他没有妥协的意思,所以干脆连哄骗的精力都省了。    “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现在刚入夏,往后打雷下雨的事情多着呢,我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就把我弟弟请来家里做客,让他亲眼见见你……”张继威胁道。    “你以为他如果知道你不是他的哥哥,你还能像现在这么作威作福吗?”曲溪道。    “所以呀……为了咱们不要两败俱伤,你最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搬过来。”张继道:“我不希望下一次,再看到你这幅身体,往后希望你只用那副完整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    望着眼前的张继,曲溪充满了愤怒,同时又觉得有点同情。    此人满口谎言,诉说着自己所为的“爱意”,可在曲溪看来,张继的眼中只有疯狂的控/制/欲和施/虐的快/感。他甚至怀疑,连张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存着的是怎样扭曲的念头,因为分辨不清,所以误将那样的心思当成了“爱”。    曲溪是见过爱的,爱是纯粹且强烈的占有和渴望,甚至带着不安和疯狂,但唯独与一件事无关,那就是伤害。就像张洋,即便多么想把曲溪留在身边,也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逼迫或强迫他,因为张洋爱他。    没有人该以爱的名义,伤害自己爱的人,如果有,那绝不是爱。    他有幸从张洋这里窥见了爱情的模样,可张继没他那么幸运。    所以张继只能困在自己的心魔里,继续暗无天日。    “我真为你感到可悲!”曲溪道。    张继开口道:“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就算你打算鱼死网破,好歹也想想我那个弟弟。他现在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我如果想整死他,保证他连翻身的时间都没有,随时死的透透的。”    “你一定要逼死我第二次,才肯罢休是么?”曲溪恨恨的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狠心,你是我的奴才,我不希望你去朝别人摇尾巴,尤其是张洋。”张继道:“别再去招惹他,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曲溪闻言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骤然离开眼前的梦境,在宿舍里醒了过来。    他翻身下床,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在睡着的情况下,从椅子上自己跑到了上铺的床上,不得不快速冲到洗手间吐了一阵,直到把胃里吐得干干净净才出来。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因为下了一场雨,屋子里变得很凉爽。而他睡觉前开着的门和窗都已经被人关上了,桌上还放着保温的饭盒和粥桶。曲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原本穿着的篮球衣已经变成了短袖的丝质睡衣。    他赶忙打开粥桶,发现里头盛着蔬菜瘦肉粥,他以前住在张洋家的时候,经常喝到,每次都是张洋亲手煮的。    少年鼻子一酸,快速跑到宿舍窗口朝下望,外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有些失望的回到桌边,忍着难过喝了一碗粥,突然特别想念张洋。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在乎对方。他甚至想,为了张洋,就算让自己杀了张继,也不是不可能。可转念一想,现在是社/会主/义,杀/人是犯/法的,如果自己被枪/毙了,那张洋该多伤心?    算了,张继是疯子,他又不是,没必要和疯子拼命。    只要他不放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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