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污蔑
尚儒书院大门,陆陆续续的来往名士,求学才子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圈。而在这个圈子的中间隐隐约约站成了两派,一边是陶舒窈,纪斐,傅怀瑾,陶文景四人,而另外一边,则是姚衿兰和陶舒芸二人。 不过多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出了一个头来。 “额,那个,傅公子,是您找我?” 来人正是早晨欺负过陶文景的张太围,那一脸的横肉,配合上黝黑的表情,居然还能够硬生生的做出一副憨厚巴结的模样来,实在是难得。 “我问你,今日你欺负陶兄之事,可有人刻意指使?”傅怀瑾并没有直接询问此事与姚衿兰是否有关。毕竟在场的人也越来越多,倘若他真的想主持公道,那么必须要站在中立的立场来询问。 “嗨,我还以为啥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事儿啊,没有啊。谁还想指使我?”张太围听到了傅怀瑾的询问后,自然也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姚衿兰,此刻在他的脑子里,哪里知道这是为何,只当是自己女神在这里,恨不得好好表现一番。 “你确定无人指使?”傅怀瑾听到张太围如此自信满满的回答,眉头不由得一紧,虽然不知道张太围说的是真是假,可从心里来说,他的另外一个直觉明显在告诉自己,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张少爷,不知道小女子可否问你几个问题?”一旁的陶舒窈看着傅怀瑾这么个问法,心中自然明白问不出个所以来,于是立刻接口说道。 “你?”张太围看着一旁身材娇小的陶舒窈,眼神里满是不屑,本来还想拒绝,可看到了一旁面色难看的傅怀瑾后,只得把不字连着口水一并吞了回去,然后说道:“你问,我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来。” “花呢,小女子我肯定是问不出来,不过毕竟就算小女子不问,这鲜花呀,自己也能从你张公子的嘴里长出来,用不上我问的。”陶舒窈态度谦逊的说着,语气温和,言谈安静。 而张太围听到了陶舒窈说自己嘴里可以长出花,不由得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夸奖,也乐于接受。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周围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已经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傻子,他说你嘴里都是粪呢!” 终于一旁有个平日里和张太围关系一般的同窗,终于看不下去了,悄声戳了他一下后,点了他一句。 “什么?!你!”张太围在听到了不知道谁说的话后,这才醒悟过来,气的刚想要发飙,这边陶舒窈的问题已经如约而至。 “我想知道,为何这书院人数万万,你却偏偏要去欺负陶大哥,你们先前认识吗?”陶舒窈一边把玩着齐腰的秀发发梢,一边开口问道。 “不认识,不过我就看他不顺眼,不行吗?”张太围气氛的话被顶了回去,心中自然很是不爽,所以在回答问题时,自然也是满脸的毫不在乎。 “那我可以知道,你为何看他不顺眼吗?是因为贫穷?还是因为身份低位?”陶舒窈看着张太围满不在乎的表情,也并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的继续追问着。 “额。”张太围没想到陶舒窈会如此追问,毕竟就算张太围平时行事不走脑子,可这个答案却万万不是陶舒窈说的那么轻松,贫穷?身份低微?这些词语看似简单,可背后所包含的意义,却让他也不仅有些冷汗直流。 “怎么,张少爷现在说不出个答案来了吗?”纪斐和陶舒窈相处这么久了,如何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而此刻这样的问题更是在尚儒书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问了出来,这其中的分量,别说是一个张太围,就算是他亲爹在这里,一个吏部侍郎,都担当不起。 纪斐抓住了张太围的紧张心态,更是强势的一声逼迫追问了出来。 “哎,我说,我说。”张太围看着周围身边的昔日同窗,还有其他似曾相识的尚儒学友。这些人的目光渐渐的在他的含糊其辞中从观望,好奇变成了冷漠,敌视。张太围终于扛不住了,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真的没人指使,就是,就是我得知太傅小姐喜欢这个穷书生,我心中一直觉得有些无法忍受,才故意刁难他一番。” “什么?!”张太围的话可以说是一声惊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信息却极为惊人。傅怀瑾,纪斐,陶舒窈三人听了之后瞬间看向了陶文景,而一旁的陶文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你放屁!”张太围的话可以说也让一旁的姚衿兰面容大变,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张太围居然如此的不堪,还没有几个回合,就自己给招了,而且还把她也出卖了。 “我,我没有说错啊。”张太围一脸的无辜,看着面前的女神生气不已的样子,可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确实是收到了你的信,信里面更是说着自己和那个穷书生……” “你,你够了!”姚衿兰当即打住了张太围的话,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而另外一边,顺着张太围的话越是这么说,陶舒窈,傅怀瑾,纪斐几人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可以证明,姚小姐确实和这件事没关系。”就在姚衿兰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的陶舒芸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确实,这件事情,我们也一致认为,姚小姐无关。”就在陶舒芸话音未落,对面的纪斐则完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跟着说道:“阿窈,快点跟姚小姐道歉,这件事窈小姐也是受害者,你必须要道歉。” 陶舒窈杏眸一翻,撇了一眼一脸涨红,憋着笑的纪斐然后满脸歉意的说道:“姚小姐,确实是小女子错怪了您,还望您大人大量,能够原谅小女子的胡闹行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陶舒窈俏皮表演,纪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怀大笑起来。 而一旁一直冷面无色的傅怀瑾,似乎此刻在他的脸上隐约都可以看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咳咳,咳咳。那个姚,额,姚小姐,小生万万没想到……”陶文景看着面前这一幕,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两边人的纠葛情仇,但是忽然听到自己其实才是事件的男主角时,内心觉得确实应该给对面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爱慕者一个交代。 “你就别掺乎了。”陶舒芸直接干脆的打断了陶文景类似自恋的表达,挡在了姚衿兰的面前,而此刻的姚衿兰可以说又一次的颜面扫地。 “陶舒窈,你就是一个灾星,别以为现在男人多都护着你,早晚有一天你们这些人也都会因为她而一一惨死。”陶舒芸气愤的骂着。 “好了,好了,我们走。”就在陶舒芸大声谩骂之际,身后的姚衿兰此刻已经彻底觉得颜面全无了,于是也就没有了什么心思继续留在此处,拉了拉身前的陶舒芸,便立刻转身逃出去。 只不过心中对于这次的事件,却不能就此罢休。 渐渐地,在姚小姐离去后,人们也都散了去,而另外一边,陶舒窈和纪斐则拉着他们的功臣陶文景去了酒楼,一直以来对陶文景充满了戒备心理的纪斐,这次也格外的大方了起来。 虽然陶文景一直不知道自己功在何处。 “啪!啪!啪!” 回到家里的姚衿兰,一连串的花瓶摔碎的声音,接连而至。 “姚小姐,您消消气、”一旁看着姚衿兰连续打碎了数不清的花瓶后,陶舒芸也只能简单的安慰着怒火中烧的姚衿兰。 “来人!”姚衿兰在又摔碎了三个花瓶后,似乎有些累了,于是靠在一旁的盆景旁气喘吁吁的呼唤这手下的仆役。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一名守卫从门口走了进来,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给我去找几个伸手好的,今晚去给我除掉两个人。”姚衿兰一边说着眼神里寒光四射,一边从地上捡起了摔碎的花瓶,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那锋锐的瓷器开口出,在指尖划破了伤口。 “诺!”守卫依旧低沉的回应了一声后,便转身退下。 “姚小姐,您,您的手。”陶舒芸明显被姚衿兰那冰冷的杀气给吓到了,虽然说无数次她也恨不得陶舒窈死,可如今如此**的杀意,也不尽让她内心都有些胆寒。 “哼,既然计谋不行,那就直接除掉她罢了。”姚衿兰并没有在意陶舒芸的提示,反而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手上渗出的鲜血,另一只手从腰间淡定的拿出一方丝巾,然后慢慢的包裹起来,仿佛流血的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