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诉衷肠
“长青和长鸿已经在清枝阁等着了。”纪斐牵着陶舒窈的手走到了清枝阁的门口,拉了拉陶舒窈的披风,轻声说道。 陶舒窈看着这么美好的纪斐,心中对之前轻易地怀疑纪斐的自己产生一丝唾弃。 “阿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陶舒窈神色黯淡,垂着头不敢看纪斐,声音弱弱地对纪斐说道。 纪斐知道陶舒窈的敏感,伸手轻轻地将陶舒窈低着的头抬起来,右手大拇指抚着陶舒窈的脸颊,眼中闪过疼惜,将额头抵在陶舒窈的额头上,柔声说道:“傻瓜,我不是叫你别多想吗?” 陶舒窈侧过脸,想要躲开纪斐的手,却没有成功,气息恹恹地说道:“我忍不住不去想,你被我误会,一个人面对的样子。” “好了,我这不是都过去了吗?没事了啊,我们进去。”说着,纪斐就扶着陶舒窈,跨步进了清枝阁。 “小姐!您回来了!长鸿!”长青抱着陶舒窈换洗的衣物,正要往洗衣房走,就看到了被搀扶着走进来的陶舒窈,顿时惊喜地看着陶舒窈,吼道。 “哎来了来了!”长鸿正在里屋监看小丫鬟们打扫清枝阁,一听到长青的叫声,立即从里屋出来了,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被纪斐扶着的陶舒窈,立即快步走到了陶舒窈的面前,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你们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陶舒窈见自家婢女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长青和长鸿却是只听到了陶舒窈声音里的虚弱,于是长青立即走近了陶舒窈,白了长鸿一眼,说道:“小姐身子不舒服,你就不要大吼大叫的了,快去让里面的赶快打扫好,省得小姐久等。” “哦对对对。”长鸿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恍然大悟地冲着长青和陶舒窈点点头,然后就转身锦鲤里屋,不一会儿,里屋的丫鬟们就出来了。 长青见里屋打扫完了,立即轻声对陶舒窈说道:“小姐,我们进去歇息了。”但又想到待会儿要服侍陶舒窈洗浴换衣,纪斐在场颇有不便,便抬头看向纪斐,对纪斐说道:“纪公子,我家小姐还有事情,不便于留纪公子您在场,望见谅。”说着,向纪斐行了一个礼。 纪斐当然知道陶舒窈一会儿要跟什么,微微颔首,,摩挲着陶舒窈的手指关节,轻声对陶舒窈说:“记得我的话,好好休养。” “嗯。晓得了。”陶舒窈点点头,有些不舍地回握纪斐的手,然后又放开了,在长青的搀扶下进了里屋。 纪斐看着她进去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陶舒窈回来了之后,纪斐去找了傅怀瑾。 “阿窈之事,绝不会只是姚衿兰说的那样,漏洞百出的。”纪斐坐在桌子的这边,一边慢慢地品着茶水,一边轻声对傅怀瑾说道。 “嗯。”傅怀瑾认同的点点头,说道:“我也这样想,于是去查了查,确实在姚府附近有人见到有人驾着车,去了姚府后门。我让画师画像,拿给在我们府周围看到过驾着我家马车的人,结果是,那日驾着我家马车的人,却是驾了另一辆马车去姚府后门。只是不知道,为何阿窈要替她遮掩?” “是啊,我也看不懂阿窈想干什么。”纪斐垂着眸子沉思。 书房里一片沉默。 继而,纪斐又开口道:“不过,既然阿窈想帮姚衿兰遮掩此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就依着阿窈的意思。” “好。”傅怀瑾微微颔首,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轻声对纪斐说道:“阿斐啊,这次阿窈回来了,你可要好好地和她说。” “我知道。阿窈生性敏感,缺乏安全感,我会好好和她说的。”纪斐点点头,摩挲着茶杯,回答道。 陶舒窈刚回来的时候,身子很是柔弱,姚衿兰期间有来看过陶舒窈,还跟她说了一些古法趣事,陶舒窈算是交到了姚衿兰这个朋友。 “怎么样,那日我离开之后,你可有”陶舒窈半靠在软榻上,脸上带着隐秘的微笑,好奇地看着姚衿兰,轻声问道。 姚衿兰想起那日和傅怀瑾的对话,心中是甜蜜有酸涩,对着陶舒窈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陶舒窈歪着头,想了一瞬,对姚衿兰说道:“我想先听好消息。” 姚衿兰悄声对陶舒窈说道:“我将我对他的谢意,告诉了他,他也接受了。” “是吗?那不是很好吗?那坏消息是什么?”陶舒窈笑了笑,问道。 姚衿兰想到这个,有一丝失落,低着头,轻声回答道:“坏消息是,我也将我对他的爱慕之情讲给他听了,但是他回绝了我”说到后面,因为伤心,姚衿兰渐渐地就没了声音了。 陶舒窈安慰地给姚衿兰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这都是他现在还想不通,你等他想通了,自然就看到了你了。没事的。” 姚衿兰低着头,微微地点了点头。 一听到陶舒窈找到了,沈翩就在几番踌躇之下,还是来找了陶舒窈。 陶舒窈自然是要和沈翩好好聊聊的。 “沈翩,你在京城过的如何?”陶舒窈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懒洋洋地问道。 沈翩坐在陶舒窈的对面,看着桌上的棋盘,一面思考着要落哪里,一面回答道:“一切都很好,阿窈你不必担心,我可是拜在了傅丞相之下的,有他照料,我并无什么大事。”说完,在棋盘上终于落下了一子。 陶舒窈看着沈翩落下的地方,隐秘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一颗棋子,往下一落。 沈翩看着棋局的变化,惊讶地抬起头,对着陶舒窈说道:“阿窈果然是由着清和教出来的,棋风和清和的如此相像,我都是不敌的。” 突然被人提到了身的名字,陶舒窈眼中闪过意思怀念,轻微地点点头,柔声说道:“对啊,我,嫂子之前最爱下棋了,说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 沈翩也回忆起年幼时宋父要求几位弟子连番和他下棋,只有宋清和下赢了他,小时候的宋清和还是很顽皮的,赢了沈翩,就要向沈翩要彩头,结果被宋父暴打了一顿,沈翩去劝都劝不得。 纪斐一进清枝阁,就看到院子里正在博弈的两个人。 “沈兄,阿窈的身子还没好全,你别老是让她动神。”纪斐一边走到陶舒窈额身后给陶舒窈紧了紧披风,一边对沈翩说道。 沈翩微微颔首,对纪斐说道:“我知道分寸,就是怕阿窈无聊。” 陶舒窈听了沈翩的话,立刻转头认同地看着纪斐,将纪斐的手拉住,猛地点点头,说道:“对啊,对啊,阿斐,我不过是被迷昏了而已,用不着这样束缚我,我每天呆在着清枝阁内都要生虱子了!” 纪斐听着陶舒窈夸大其词的话,无奈地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陶舒窈的额头,轻声对陶舒窈说道:“好啦,知道你被一直这样关着很不耐烦了,今日天气晴好,我正好带你出去透透气,怎么样?” 陶舒窈已经被禁止出清枝阁好一阵子了,听到终于能够出去,陶舒窈自然是很高兴的。 “阿窈,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沈翩不想看纪斐和陶舒窈这样甜蜜的举动,于是向陶舒窈这样说道。 “嗯?公务?好,那你快去忙。不用担心我。”陶舒窈理解地点点头,轻声对沈翩说道。 待到沈翩出了清枝阁,纪斐就坐到了陶舒窈的椅子旁边的位置上,轻声对陶舒窈说道:“阿窈,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名花有草的女人。” 陶舒窈听着纪斐的话,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酸兮兮的,但是她却很享受纪斐这种情绪,对纪斐笑了笑,伸出手臂勾住纪斐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拉下来,两人挨的很近,陶舒窈在纪斐面前,吐气如兰:“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只好将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咯。” 纪斐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狠狠地将陶舒窈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锁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