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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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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天幕, 滂沱的大雨,热切的□□。    一灯如豆的房内,有清新的雨水气息, 蜡烛暖黄色的光浅浅包住住一小片区域, 如同温和的屏障。青色布景下,白色、红色缠绵在一起, 浅青色的帐子晃动,青色的流苏一晃一晃, 昭示着这个暧昧的夜。    付屿冒雨而来, 身体冰冷, 皮肤微湿,而顾长夺浅睡刚醒,皮肤温热, 温暖干燥。付屿双手捧住顾长夺下颌迫使他仰头,手抚上他的脖颈,冰冷和温热交替,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刺激, 使顾长夺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    红衫松落,露出的是雪白的锁骨。顾长夺被迫后仰,他一只手撑住床头, 一只手揽扶住付屿的腰,他的脑中一片煞白,付屿激烈而缠绵地吻他,舌尖轻挑, 启开他的牙关,他微微张嘴企图要说什么,付屿趁虚而入,不给他出言的机会。    不知名的暗潮涌动,身体皮肤在升温,心在狂跳,身体支撑不住,吞咽不了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    付屿闭上眼睛专注而动情地吻,顾长夺在这情潮中艰难发声:“付屿……你……”    付屿不回答,攻势更猛,顾长夺被她吻倒在床上。    他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付屿也气喘吁吁,她跪伏在他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是让他心颤的情意,那目光滚烫而热烈,他觉得自己受不住。    付屿的脸又低下一分,轻声开口:“顾长夺,我爱你,爱到想把自己交给你,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顾长夺仰躺着,她的脸是让他心动的模样,她的人,她的身,他何尝不想占有。    他深情又温柔地望着她:“付屿,我也爱你。”    付屿注视他两秒,然后温柔地笑了,他怕被融化,不敢直视,可是他不得不直视,她就在他眼前的位置,也在他心的位置,他心口烧。    付屿直起身,抬手拔掉了自己的发簪,乌发雪肤,烈焰红唇,宛然丽人。    他忍不住想狠狠吻她,这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付屿轻轻一笑:“记住今晚哦。”    雨和夜,交织。    顾长夺道:“要吹灯吗?”    付屿带着柔情的眼睛里是他的影子:“不,让我看着你,让我记住你,你也要记住我。”    情情切切,肆意芳华。    解开帷帐,落下纱幔,床内俨然一个安谧世界,光线不全部透过床幔,而是明明暗暗,影影绰绰。    付屿伏在顾长夺上方,再次埋下头。    是谁为谁乱了方寸,是谁为谁解了衣衫。    付屿的肌肤冰凉濡湿,顾长夺的身体却滚烫。    他不熟悉,付屿揽住他。他大汗淋漓,压住付屿,迷离地亲吻,是以付屿也想不到,顾长夺会这么热情。她的身体沾染了他的温度,他的喘息是最好的催情剂。    “顾长夺……你永远不要忘了我……”    “不会。”顾长夺吻她的额角,吻她的眉头,吻她的嘴唇。    最美的烟花,璀璨绽放。两人都颤抖起来,迷糊中,撕扯着人性的**。最原始的,最致命的快感。    是谁说一生一代一双人,是谁说**巫山枉断肠。    屋檐飞瀑,敲打石阶。    或许是想说,然诺重,君须记。    一夜安眠。    翌日,雨停。    顾长夺先醒来,透过纱幔,窗已白,天色还早,空气有些湿冷,屋内不甚明亮。他看了看怀中的付屿,付屿还在沉睡,睡容安宁平和,她侧对他卧着,黑色长发散在榻上,身上的被子已经要滑落了。    他不知道的是,付屿很少有这么安宁的时候的,她一直浅眠,很少安睡。    他给她拉了拉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头。匆匆一眼,她的脖子、后背、胸前都是他的吻痕,或红或紫,他觉得羞愧,他昨晚,到底对付屿做了什么?    其实是记得的,她那么美,那么动人,他怎么能忍得住?情难自禁。    思及此,身体的某一处早已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他决定退开一些,防止自己再做出不好的事。    他挪了挪,还没有起身,付屿醒了。咫尺之间,呼吸相闻,同枕对视,顾长夺直视着付屿的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面容娇美,迷离慵懒,付屿轻轻眨了眨眼,长睫微卷,拂在他心尖儿上。    付屿说:“你醒了。”    顾长夺眨眨眼:“醒……醒了……”    付屿微微一笑,伏起身吻了吻他:“昨晚很厉害。”    顾长夺“腾”地红了脸。    付屿又躺回去,手伸出来,手臂内侧上是两个清晰的吻痕,付屿看着,愣了一愣,遂自言自语道:“多少年不开荤,一开了不得啊……”    顾长夺脸上红热不已,他腾地坐起来,低头冲付屿道:“是……是我怀了礼节,我愿意负责。”    他从枕下摸出一个半环白玉璜,双首龙,中间刻着螭纹,带一根红绳。他把玉璜给付屿:“这是我家传之物,以后,由你来保管,我会娶你为妻。”    付屿笑着接过,疑惑道:“不是被偷走了吗?”    顾长夺说:“这本是一对,被偷走的是另一半。”    付屿看着他,视线下移,盖着被子,顾长夺裸着上半身,他身上是七七八八的吻痕,还有隐约可见指甲的掐痕,后背上是更严重的抓痕,有几处都见血了。付屿倒吸一口冷气,她这么生猛的么。    顾长夺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进退维艰,索性转过身,付屿笑了笑,起身从背后抱了抱他。付屿说:“傻瓜。”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顾长夺觉得脑子又热了。    某一处又兴奋异常,他只得继续坐着。    付屿起床穿衣服,顾长夺只听到背后的窸窸窣窣,以及付屿的小小抱怨:“长夺,我腿好酸。”    顾长夺于是又红了耳朵。    付屿穿衣时顾长夺一直坐在床上背对她,穿好衣服,付屿弯腰亲了他的耳朵,顾长夺痒得直躲。    付屿柔声道:“我要是不在了,记得想我。”    顾长夺转身看她,她笑意盈盈,眉眼动人。    体温骤升,他默默扭头,道:“我记住了。”    付屿走到外间,打开窗户,屋外湿透的树伸展着枝叶,屋檐下的水洼泛着光。    “今天可能要出太阳呢。”顾长夺听到付屿在外间说。然后她出去了。    顾长夺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思绪翻飞,他回想付屿的话:我要是不在了,记得想我。不在了?为什么会不在呢?是要走吗?还是……    他隐隐觉得不安。他穿好衣服,小叶端了水盆过来。    “先生。”    顾长夺嗯了一声,问:“见到阿桃了吗?”    小叶放下水盆:“没有啊,不是昨日就走了吗?至今没有回来呢。”    “她昨晚回来的,刚刚出去没多久。”    顾长夺叫小叶去找阿桃,自己先匆匆洗漱。    没多久小叶回来了,说是没见到付屿,连阿琪都说没见到,也就是付屿根本没有会自己房间,直接离开了?    我要是不在了,记得想我。    顾长夺按住太阳穴,心中不安,他看了看天,希望付屿不会有什么事。    “罢了,先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顾长夺到后院去。秋雨一场一场,有些草木叶子已经黄了。    小瓜从前院飞奔到后院,隔着湖冲湖上的顾长夺喊:“先生!有人来找阿桃!说是阿桃的表哥。”    “表哥?”顾长夺皱眉,思索间小瓜已经跑过来了。    小黑道:“先生,据我所知阿桃并没有什么表哥。”    “不是你说昨天……”    “是我胡乱编造的,阿桃不想先生担心,是故小黑出此下策,还请先生责罚。”    顾长夺摆摆手:“算了,她平安无事,我昨晚见到她了……她很好。”    小瓜问:“要见吗?”    顾长夺说:“还是见一见,应当是认识阿桃的人,是敌是友,我们沉着一点就好。”    小瓜有点愣,他摸着自己后脑勺:“先生你在说什么啊?”    对于付屿的身世小瓜是不知情的,顾长夺说:“没什么,请他到前厅去。”    “是。”    小黑道:“先生,此人可能不是善人。”    “没事。”    从抄手游廊回到前厅,自称阿桃“表哥”的人不一会儿到了。    来人一身黑衣,面目冷峻,迟钝如小瓜都感觉到了不寻常,这个“表哥”做的一定不是正经营生。    顾长夺见到来人也是一惊,此人身上的戾气很重,怕不是也是个杀手。    两人辞让过之后落座,顾长夺坐主位,血刀在左下首坐了。    “不知兄台突然来访所为何事?”顾长夺问。    血刀微微颔首道:“免贵姓林,是阿桃的远房表哥,路过长安,想来看看表妹,请问阿桃在吗?”    顾长夺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可是阿桃昨日就说去找表哥了呀,难不成没有找到吗?她至今没有回来呢。”    血刀直直盯着他,顾长夺丝毫不躲避,直视他。    半晌,血刃看到了顾长夺脖子上的红痕,笑了一声:“公子真是好兴致。”    顾长夺一窘,随即微笑道:“良宵怎能错过。”    小黑极快地看了顾长夺一眼,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小黑心想先生为了演戏也是够拼的。    “既然不在府上那林某告辞了。”血刀起身作揖。    顾长夺说:“如果兄长不介意,可以在府上住下,也许阿桃去了别处,不久就回来了。”    血刀看了顾长夺许久,似乎是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真假。良久,他说:“不必。”    顾长夺松了口气,他有点怕他说可以,那付屿岂不是不能回家了?    血刀半笑不笑地说:“总会找到的,到时候,她要随我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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