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宫中，付屿唤楛出来。 “你来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最好让我知道我这是什么位置，我需要做什么？我要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楛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许多东西，放到桌子上：“你可以先读一下这些东西，然后，我可以再详细给你解答。” 付屿翻了翻：“你们是在打算推翻朝政吗？” 楛摇头：“不是，我们所做在稳固朝政。” 付屿不置可否：“可你们明明是在背道而驰。” 楛说：“不，这只是表象。这表面上的一切都是用来欺骗别人的幌子。我们真正要做的，是清除树根里面的蛀虫，树皮外面的虫子就让他们除好了，我们做的就是深入树底下找出虫子。但是这中途，我们也会破坏了树，可是最终还是为了树好的。” 付屿说：“你是说，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行为，我是想把这些贪官污吏和掌握大权的佞臣们，最终汇聚在一起，然后全部挖出来吗？” “可以这么说。” “劳心费神的，这么做，轻凰觉得不累吗？” “轻凰很累，她累得要发疯，她已经患狂躁症很久了。她一直都在吃药治疗，吃的药都是顷端主上为她配的。” 襄清唯问：“你们做这些事情皇帝知道吗？” “皇帝并不清楚，甚至绝大部分我们笼络的人都是不清楚的。” 也就是说这是个见不得明面的组织，付屿沉吟道：“我既然在这个位置上我就做这个位置的事情，除了这些，我也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千主想做什么？” “我想要当朝丞相。”得找个男人治治长公主的老毛病。 “你要他做什么？”楛疑惑。 “我要他这个人。” 付屿又问：“你知道为什么轻凰喜欢的是女人吗？她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喜欢？” 楛说：“这个恐怕是真的喜欢。” “她是因为曾经受到过伤害吗？” “没有。” 付屿摸着下巴，也许轻凰就是天生喜欢女人的。 第二天，付屿去丞相府。 丞相府在京城西南方向的山麓下，距离宫中颇有一段距离。到了地方，付屿只觉得这丞相府虽然规模不小，却显得有些低调了。 顾长夺上朝去了，顾长烟出门迎候。今日顾长烟穿了一身鹅黄襦裙，称的皮肤更加白嫩，加上顾长烟的巴掌小脸，粉颊樱唇，更是让付屿心头大喜。顾长烟挽了两个小巧的发髻，插了两支步摇，脚步一顿就摇曳不止，看得付屿很是心痒。 顾长烟要行礼：“长拜见长公主。” 付屿把人扶住：“免礼！” 她忍不住在顾长烟手臂上摸了两把，不着痕迹的，还是让小姑娘红了脸。付屿觉得这是轻凰的习惯作祟，她不能放任轻凰的习性，否则出了乱子，她可能会不负责任。 付屿问顾长烟：“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回长公主，已经好多了。”顾长烟说话细细柔柔的，跟自己兄长完全不一样。 “本宫很想知道，长烟一直在府中可有事情做？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这方圆十里随便找个山林秀美的地方，可不比这府中的枯燥景物有趣得多。”付屿说。 “可是，哥哥不许我随便出去乱走。”顾长烟红着脸低头。付屿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话太露骨，让小姑娘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是因为待字闺中了么？长烟已经年方十六了！是时候找一个好夫婿了，长烟可有意中人吗？”付屿问，按理说女子十五六也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 “没有。”顾长烟的脸红了，“长公主，您不要说这些话逗长烟了。” “我不说这些，说说丞相，丞相可有什么爱好吗？”付屿问。 “哥哥喜欢丹青，京城名手，平时在府中有时读诗文，也抚琴饮酒。”顾长烟回。 “饮酒？”付屿问，“酒量好吗？” 顾长烟回：“不好，酒后还容易做一些醉事……” 付屿笑，又问：“他有喜欢的女子吗？” “嗯，应该没有。嗯，其实也有。长公主，不记得了吗？” 付屿昨日好奇问了楛窕儿和曲儿的来历，今日就用上了：“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难不成丞相这么多年只专注于这一个女子吗？平时难道不去青楼吗？” “不不不，哥哥洁身自好，从不去这些地方。”顾长烟赶忙否认。 古代男子成婚早，顾长夺二十多岁不娶妻不纳妾，还连青楼都不去，不会是有什么隐疾？这个可有点儿难办。 付屿思索间，顾长烟已经带她到了一处清凉的地方，丞相府后湖的亭子。 顾长夺刚一回府仆人忙禀报说长公主驾到。 付屿看到顾长夺的时候，正坐在顾长烟旁边拉了顾长烟的手说话。顾长夺冷着一张脸过来，身上的青紫的官服还未换下。 “长公主，来我这府中可是有什么事情？”顾长夺语气并不是很好，估计是怕自己会对他妹妹做什么。不过放在以前，可真是保不准。 “长烟的身子不好，本宫可是很担心呢！”付屿觉得顾长烟的手握在手里柔若无骨，十分舒服。 现在他们除了是政敌，还是看起来可能会成为亲家的人，她看着顾长夺笑意盈盈道：“本宫喜欢你妹妹可是喜欢的紧呢！” 顾长夺眉头蹙起。 这时候顾长烟突然咳嗽了两下，赶忙避开长公主掩面。付屿手中一空，顾长烟抽了手。看来这顾长烟生病是真的，付屿袖了手。 顾长夺说：“长烟，你先回房休息，我跟长公主说两句话。” “那长烟先行告退。”顾长烟行了礼走了。 顾长烟一走，顾长夺屏退了下人，亭中只留付屿和顾长夺两个人。 付屿看着他：“坐，咱们谈一谈。” 顾长夺长身玉立，眉眼冷厉，不坐。付屿走到他身边，忽然伸手勾下顾长夺的脖子，嘴唇凑到顾长夺耳边：“丞相，本宫将你们兄妹一起收了如何？” 付屿觉得顾长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怔了一下才挣开她退后一步：“请恕微臣恕难从命。” 付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本宫可是看到丞相的喉结动了呢。” 顾长夺抿唇不语。 “看来是被本宫吓着了。”付屿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顾长夺冷眸。 “本宫只想要江山和美人。” 顾长夺冷笑一声：“你果然是有如此的野心，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这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呢？这么久了，难道长夺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吗？如果真的要说，恐怕早就已经说了，这么迟迟拖着不说，不是证据不足，就是担心，铲除掉我还会有后患。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棋子，挡在前面而已，我身后的人才是你真正想要除掉的？比如我的舅舅，筑戎。可是丞相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介文官而已，真正掌握兵权的还是当朝大将军，也就是我的舅舅，既然我能坐稳这个位置，做这么多事，我肯定有我依仗的东西。” 顾长夺不语。 “长夺真是可爱，可爱极了，让本宫更加喜欢了。长夺不妨跟本宫去花前月下如何？” “长公主休要羞辱微臣，是人都知道，长公主喜欢女人。” 付屿笑，你可真是关注错了重点啊。 “但如果本宫说，本宫喜欢你呢？” 顾长夺脸上一凉，竟是付屿的唇敷上来。 浅浅一点，星火燎原。 付屿退了两步看着他。 顾长夺一张冷了半天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你不要用你对付女人的一套来对我。” 付屿挑眉：“丞相怎么会这么误会我呢？” “长公主无非是想羞辱微臣罢了。如果长公主想以这种方式扰乱微臣的心性，那么微臣可以告诉长公主，你不会得逞的。”顾长夺一张脸冷的不像话。 付屿笑了。 “微臣，微臣，张口闭口一个微臣，你为什么不自称长夺呢？长夺多好听啊，长夺，长夺，长夺……”付屿一声一声的，一声比一声娇媚。 “请恕微臣恕难从命。” 他一张脸冰冷得不像话，付屿觉得这么逗他非常有意思。 “不过长夺拒绝了我，我还是有其他的选择的，长烟这么娇美可人，丞相不答应我的话，那我就去招惹长烟好了。长烟可是喜欢我，我看得出来。如果，我问长烟是否愿意嫁给我？你说长烟会怎么回答呢？” “你休想，长烟一定不会嫁给你的。” 付屿绕着顾长夺转：“那长烟妹妹不嫁给我，长夺嫁给我可好？” “休想。”顾长夺甩开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付屿站在原地看着他说：“长夺真是大不敬呢，就这么扔下本宫走了？这方式，可不合礼数。” 顾长夺并不回头：“长公主做的事情又有几时是合理数的？” 扔下一句话，顾长夺在转角不见了。 付屿笑了笑，这男人真是冷的像冰，怎么就捂不暖呢？ 四下的仆人们都已经被顾长夺屏退了，付屿绕着偌大的园子转了转，发现自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