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拍爪子，五十成交
宅宅准备了凉皮、手撕烤鸭、肉夹馍和拍黄瓜, 除了黄瓜，其它都是外卖, 锅里面还炖了一只老母鸡, 吃之前就用鸡汤煨了粥, 出锅的时候会往里面撒一些青菜末，特地给舅舅准备的。本来说好了舅舅回来要给他接风洗尘, 去外面吃大餐的，林梧相中了一家炖牛肉的店, 上好的牛腩肉炖的，吃完了还可以往汤里面下菜，冬天吃了暖洋洋，夏天吃了出一身汗同样舒服。 现在计划要搁置, 林梧想应该暂时不可以了, 调味料太多，他怕舅舅吃了对伤口不好、会不舒服。 他推开门往大床上看了看，舅舅安睡在床上, 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舅舅双眉紧皱，睡得并不踏实。 “舅舅，舅舅, 醒醒。”林梧喊了两声不见舅舅醒来，于是上手推了推舅舅的肩膀, “起来了，吃完了晚饭之后再继续睡。” 几乎是林梧刚把手放到舅舅的肩膀上, 林琅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通红还残留着睡意，可其中内含的凶狠、冷酷无法让人忽视。右手五指成爪，动作飞快地扼住了林梧的咽喉，力气之大，林梧直接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了，翻了白眼。 小可爱炸毛了，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飞了起来，鸣叫的同时去啄林琅。睡梦中发生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去，林琅恢复了清明，急忙地松开手，惶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林梧的脖子，林梧长得白，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圈青紫，正捂着脖子用力地咳嗽着，咳嗽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相当的狼狈。 “林林，我……”看着狼狈的林梧，林琅想要靠近但又怕自己会伤害到他，痛苦地捂住了头，“对不起、对不起。” “咳咳，没事儿，下次我注意就是了。”林梧揉揉自己的脖子，感觉喉咙里火辣火辣的，大概割喉也会是类似的感觉。不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林梧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吃晚饭了，我扶你出去。” 小可爱收起了翅膀站在林梧的肩头，审视地看着林琅，只要林琅再动林梧一根手指头，他都不会客气的。 “不用了，我不饿。”林琅坐了起来，往后面靠了靠，离得林梧远了些。 林梧看了心疼，“舅舅你已经脱离那种危险的环境了，这边是你的家，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你的地方。我不是和你说了万象楼的神奇，吃完了饭之后我带你去书房那边拜见龙神大人，有他的庇护，我们会好好的。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容纳的不仅仅是我们人类，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生物，好的坏的都有，你在任务中遇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总会有弱点，总能够被战胜，只要我们知道办法。” 林琅垂着眼，掩去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过了好久，久到林梧失望地叹气的时候，林琅开口说话了，语气坚定，“林林放心，我会从过去走出来的。等我身体恢复了健康，我会回去看看，把他们带回家。”找到的就算是尸体残骸，也要带他们回家！ “好，我陪你一起去。”林梧抓过肩膀上的小可爱，在他的脑袋上亲了亲，说：“谢谢啦我的小可爱，如果可以，到时候陪我一起去好吗？” 在林琅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小可爱点了点头，赵凤鸣发现自己被亲多了，脸皮厚了，竟然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脸红了，就呆毛的尖尖上染上了一点点的红晕。 “真可爱。”林梧看这样的小可爱，眼睛变成了星星眼。 林琅在林梧的劝说下找到了新的目标，他会慢慢克服过去对自己的影响，积极恢复自己的身体健康。他没有让林梧扶着，靠着拐杖下了楼梯，走在去往合欢树下的矮桌的路上，路两边的植物茁壮成长，有些爬藤的已经在旁边搭了架子，柔韧的“触须”攀附在竹竿上，在月色下奋力向上爬着，一天一个摸样。 走到桌边，林琅看到了团团脸的少年在那儿摆着碗筷，看到了自己腼腆地笑笑，然后高兴地喊着林梧，“哥哥，吃饭啦。炖的老母鸡特别香，我把翅膀取了下来，两条腿的肉撕了放在鸡粥里面了，剩下的肉明天炒青椒。” “宅宅安排的棒棒的，我们宅宅越来越能干了。” 被哥哥夸奖，宅宅又兴奋又害羞，乐呵呵了一会儿给哥哥和舅舅盛粥，热乎乎的最好吃了，“里面就放了一点点盐巴调味，青菜末最后放的，颜色是不是很鲜嫩。” “对，特别的好。”林梧下意识拿起手边的饮料喝了一口，安神茶初初喝的时候味道一般，仔细品味却觉得越来越好吃，越喝越放不下，简直有毒啊。喝完了之后，林梧竟然觉得食欲大振，很有将面前的一切一扫而空的豪情。招呼着舅舅吃饭，林梧撕了一条大鸭腿给宅宅，把另一条给了舅舅，自己和小可爱分享鸭翅，他喜欢吃这些。鸭头就算了，他现在对带眼睛的东西实在是受不住，心理阴影足足的。 喝了一大口鸡粥，不愧是炖了三个多小时的鸡汤煨出来的粥，感觉骨肉里面的精华都进入了米粥内，米粒被煮得粒粒开花，却还保持着完整的摸样，送入口中轻轻一抿就化了一口。勺子在粥碗内搅了搅，林梧看到了鸡肉丝、香菇丁、木耳丝，当然还有不可缺少的青菜碎，碧绿碧绿的青菜碎在里面看着心里面就特别的舒服。 “你们怎么不吃啊？”林梧哗啦啦喝掉一大碗，发现宅宅和舅舅还没有动，催促着，“快吃啊，鸡粥凉了不好吃，凉皮可以先放放。” 宅宅担忧地看着林梧，“哥哥你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平时不是这样吃饭的。” “啊？没有啊，我好的很。”他站起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是第三碗了，“感觉肚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我还能够吃。” “啾啾。”小可爱无奈地飞到了林梧跟前，他之前都说了，饭前吃会有开胃的作用，林梧没有注意到安神茶包装上一行非常不醒目的小字，小字上写了——建议饭后食用，效果更佳。 林梧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摸摸依然感觉空荡荡的胃部，“这安神茶的作用这么强大？！” 小可爱落到林梧的肩膀上说：“啾啾。”大概你是个例外，原版、未做任何调整的安神茶效果都没有林梧喝下去后反应这么强大的。 林梧挠挠头，喃喃地说：“难道是我体质特殊？” 小可爱说：“啾啾啾。”等我恢复了，给你看看。 “昂，也就是这样了。”林梧端着粥坐了下来，慢吞吞喝了一口粥之后说：“我没事儿，就是喝了点儿东西的辅助用，消化了就好了。你们吃饭，不用管我。” 白天闷热，晚上有了些许凉意，夜风徐徐，夹带着草木的香味，令人闻之心情舒畅，不知不觉一顿饭就吃好了。吃饭的时候林梧说起了自己的苦恼，弄不到线香、眼看着众多香火从眼前溜走，感觉心口好痛，而且他还答应了龙爷的要求，这个月不弄来三百香火，就会夜夜入梦碎碎念，想想就更痛苦了。 吃着温热的粥，将痛苦深埋在心底现在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林琅开口说：“爸曾经教过我做过，是庙里面烧的那种香对不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林梧眼睛亮亮地看着舅舅，“舅舅你还记得怎么做吗？” “有些模糊，不过大致上都记得。”林琅回忆着，他七岁、林梧四岁的那一年夏天，林梧正在屋内睡午觉，也准备睡的他被爸爸喊了出去。客厅里堆着很多东西，爸爸一一给他讲解着这些东西的作用、处理的方式、制香时放置的顺序，还说让他用心记着，以后会用到的。 “檀香、豆蔻、白芷、高良姜、连翘、柏木、甘松……”林琅断断续续，报出二十味材料，从植物到矿物，“步骤我大体也记得，对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共需要二十九味材料，我报的还少了一些。”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那几味我知道。”林梧高兴地站了起来，“舅舅你恢复的怎么样，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就做好不好？家长们都等着，嘿嘿，我也想完成任务。不过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舅舅你不用顾虑我，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身体很好。”他身体的伤残是次要的，总有恢复的时候，内心的创伤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埋在深处看不见而已。“明天我们先去看爸爸，然后我帮你做香。” “嗯，早起的时候还要给龙神敬香。” ··· 剩下的半罐安神茶林梧没敢喝，怕喝了之后就泡在米缸里出不来了。安神茶的作用消失后，饱腹感突然出现，林梧挺着肚子躺在床上，差点儿洗澡都洗不动。哎哎呦呦了半天，今儿个晚上他可是超量了，吃的比平时多得多。 洗完澡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林梧发现精神饱满，非常舒服，不知道是安神茶的作用还是自己身体素质的缘故，在客厅正喝着水，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林梧看过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舅舅早。” 睁眼就看到至亲的感觉太好了。 林梧紧接着又问：“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舒服，安神茶的效果很好。”林琅在林梧的身边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下润嗓之后说：“这么久来，头一次睡得这么好，没有做梦。” “那就好，小可爱他们家的安神茶太棒了。”林梧决定，“看了外公回来，就去孙老板那边再扛几箱备着。” ·· 吃完了早饭，林梧肩膀上站着小可爱，身边走着林琅，三个人出发去了公墓，在路上买了鲜花、水果，到公墓的时候不过上午九点。今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落在幽静的墓园内，没有任何阴沉之色，林梧领着舅舅到了外公那边，外公外婆合葬，墓碑上是他们年轻时靠在一起拍的照片，辫子黑亮粗长的外婆眉眼明朗灿烂倚靠在高大英俊的外公身上，两个人是那么的相配。 “外公，瞧是谁回来了。当当当~舅舅回来啦！他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你看到了肯定生气，不过没事儿，谁让他以前不在我们身边了，都不会照顾自己的。以后有我了，我来照顾他，保证喂得白白胖胖的。”林梧将鲜花放在墓前，拿出了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墓碑，絮絮叨叨地和外公说着话，说自己经营万象楼的情况、说龙神碎碎念的功夫最厉害了、说自己和小可爱，他说了很多很多，就像是以前外公躺在病床上，他握着外公的手那样。“我说了那么多，肯定嫌我烦了，让你儿子跟你说话，舅舅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你说。” 林琅在林梧的帮助下跪了下来，额头点地跪着，久久没有起身，林梧没有听到哭声、没有听到舅舅的说话声，但无言的沉默反而比不断去诉说思念还要伤感。 叹了一口气，林梧仰头看着澄澈碧蓝的天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憾事。 “啾啾。”小可爱安慰着林梧。 林梧伸出手指在小可爱的身上挠了挠，“谢谢。” 说完了感觉不对，一人一鸟同时看向了侧前方，躲藏在墓碑后面的一只黄鼠狼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人立着鞠躬问候，“二位大师好，小的就是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二位的意思。小的家在这一带，有什么吩咐，大师尽管吩咐。” 黄鼠狼长得瘦条条的，皮毛倒是油光水滑，想来伙食不错。林梧说：“墓园内的供奉你们会拿走吗？” 黄鼠狼精想要说话，灵活过头的眼睛注意到林梧肩膀上的神鸟，讪讪地将自己心中那么点儿小心思给藏了起来，“我们哪里敢动了全部，就稍微取了一点点。我大黄敢赌咒发誓，取了供奉之后会负责帮着清理墓碑的，有来有往，绝对不贪得无厌。我可是好精怪，在国安一处那边考了身份证的。” 小爪子在身上不断地摸索，黄鼠狼终于从自己浓密的毛发里找到了一张卡片，平时嫌弃带着麻烦，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发现带着还是很轻松的，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看，我的身份证，没有做任何手脚，凭着真本事考出来的。我还打算今年考公务员的，正在努力看书呢。” 林梧不是警察，也不是国安一处的公务人员，扫了一眼黄鼠狼的身份证就不再拿过来细看，“那你努力。我的万象楼现在就住了两位考生，你要是乐意也可以住过来，还能够互相切磋切磋。对了，你知道万象楼是什么。” “知道知道，是有龙神大人的地方，凡是成精的妖怪没有不知道的。您是万象楼的新主人，你上任的时候没有来道贺，真是对不住。现在祝你客似云来，升官发财。”黄鼠狼顺着自己的胡子，带着些许谄媚地说：“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现在钱有些不凑手。等有钱了，我一定过来住。”龙神镇压的地方气场十足，离十公里远他就可以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压，住就算了，给他十个牛胆，他都不敢。 林梧：“……”再升官难道要骑到龙神大人的头上？！算了算了，想都不敢想。 林梧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会给报酬的。” 黄鼠狼忙不迭地说：“请说请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责无旁贷。” “我需要青苔。” 黄鼠狼眨眨眼，“这个容易，大师需要多少？” “不，不是简单的青苔。”公墓这儿早几百年就是西洲市的墓葬群所在，旁边就有几座山上葬着古人，还曾经在这儿发现了某位侯爷的墓地，挖掘出相当多的陪葬品和书籍，丰富了历史文献。后来直接在古墓上修建的博物馆距离这儿不到两站路，很多人扫完墓还会去那边走走，因为那儿有一座鼋铜像，都说扔个硬币保佑发财的。 林梧说：“我要依附在老馆上的青苔，长期收购，你能够弄到多少就给我多少。你有手机吗，我可以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你收集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按照二十元一斤的价格收购，你看怎么样？” 制香的材料中有一味材料是老棺材上的青苔，舅舅说这味材料取的是阴湿之气，具体效果林梧就不去深究了，反正是祖宗总结出来的制香材料。古时候弄这种青苔倒是容易，毕竟流行土葬，现在太难，要不是西洲市有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林梧想要弄到棺椁上的青苔需要费许多波折。 来到了墓园，他还在想着怎么弄青苔，黄鼠狼自己就找上了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鼠狼眼中金光乍现，小爪子试探地往前一伸，“五十。” 林梧痛快地说：“成交。”伸出手在黄鼠狼的小爪子上拍了一下，“这笔买卖就这么定了。” 黄鼠狼：“……”怎么觉得不对劲，他应该开口要五百orz。人类果然是最狡猾的，比他们的黄鼠狼还要狡猾。 林梧露出和善的笑容，露出来的一口白牙像是在阳光里会反光，“现在就弄一斤过来怎么样，我就在这儿等着。”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成了精的妖怪更讲究信用。黄鼠狼说：“我这就去，大师稍等。” 黄鼠狼走后，撑着一条腿坐在地上的林琅说：“那就是妖怪？” “对啊，是不是很神奇。外公虽然无法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那肯定也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和外婆在一起。”林梧笑着看向舅舅，“所以不用你那么悲伤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有道理，那麻烦林大师扶我一把可以吗？”林琅伸出胳臂，示意林梧扶起自己。 黄鼠狼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林梧扶起舅舅没多少功夫，他就带着一堆的青苔过来了。黄鼠狼自己没有捧，而是叫来了两只普通的黄鼠狼来弄。普通的黄鼠狼天生就对人类有些畏惧，要不是有老祖宗在一旁压制着，肯定一溜烟儿地跑没有了影子。 黄鼠狼精明的很，说好了一斤就绝对不会超过一两，不需要林梧额外拿个秤来量，直接给五十就行， 付了钱，用塑料袋把青苔装上，林梧他们下山叫了辆车子回去，不过没有回家，而是让停在了古玩一条街的路口，他们要去香烛店搬安神茶的。 到一家香烛店买饮料，说出来还挺奇怪，但当林梧远远地看到香烛店门口大排的长龙时，把这个想法给吞了回去。 大家都来，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门口，有两个林梧昨天见到也是从孙老板那儿拿饮料、最后走小路的男人正在和店员争论，推搡了店员好几下，好像是在说他们也算是老客人了，怎么也要排队。 林梧来了香烛店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店里面有员工的。长得特别白，脸颊上有两坨红色，肢体僵硬、表情缺缺，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一板一眼，不像是活人，倒像是店里面卖的纸人，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很像。 店员说：“所有人都要排队，都要排队，准守秩序、人人有责。” 那两人骂骂咧咧，不甘心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好不容易发现香烛店有安神茶卖，小心谨慎地守着这个秘密不让太多人知道，香烛店反正自己也不怎么宣扬，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漏，现在引来了这么多人，这两人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只能够在队伍中排着。 有些胆怯地看向神情木讷的店员，先前推了店员一下，空洞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多想。 那么长的队伍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林梧就打算先把舅舅送回万象楼，他再过来和孙老板说一声，让他给自己留几箱，趁着月黑风高、人烟稀少的时候自己再过来拿。 正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舅舅，对面的玉石店内传来了孙老板的声音，“林老板过来了就来店里面坐坐，我们刚才正说起你呢。” 林琅看向林梧，以眼神询问喊话的人是谁。林梧解释说：“说话的就是香烛店的孙老板，他在就好办事，我和他说一声。” 朗声说：“稍等，马上来。” 怕舅舅走了这么多路强撑，林梧始终注意着他的情况，待进入店内，直接让舅舅在离得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这才看向室内，有过一面之缘的涂山先生竟然在至容斋，玉石店那位只听过声音的老板依然不在，而孙老板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大大咧咧地坐着，“小林老板找我的还是找杨老头儿的？”他手上抓着一把瓜子不断地嗑着，瓜子皮吐了一地。 看郭亮的神色，显然已经对孙老板的行为麻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梧叹气：小可爱现在都没有这么害羞了，难道刺激不够大了？ 赵凤鸣：……竟然有些期待 ··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呀，祝所有考场上的孩子正常发挥、会有突破、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