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是有灵芝吗？” 鲁县尉捧着装灵芝的盒子，期盼地望着朱大夫，“不是说灵芝有用吗？” “哎……”朱大夫叹了一口气，“用上灵芝，再加上我们开的方子，令郎可以再多撑两天。但是两天之后……” 鲁县尉又看向黄临振，“小黄大夫，您祖父是我们青门县最好的大夫，您传承了他的医术，一定也是医术高超，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黄临振有些愧疚地低下头，鲁尚志伤的太重了，脑部有明显的损伤，根本不可能醒过来了。 “我有办法治好他。”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屋内的几人回头看过去，就见柏子仁被陶文毓扶着，慢悠悠地走过来。 鲁县尉激动地看向柏子仁，“你说什么？你说可以治好我儿子？” 柏子仁对着他安抚一笑，“小黄大夫熬制的灵芝水，可以治好你儿子。” “真的吗？”鲁县尉期待地看着黄临振。 “等一下，柏公子！”黄临振有点生气了，他觉得柏子仁为了卖出灵芝，在哄骗鲁县尉，“我什么时候说我可以……” “小黄大夫，稍安勿躁。”柏子仁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切两片灵芝，熬一碗灵芝水，你可以做到。” “我当然可以，可是这根本没有用。”鲁尚志伤的是脑子，不是一碗水就能治好的。 “你的意思是灵芝水一点儿用都没有吗？”柏子仁问他。 “也不是，灵芝确实有少许作用，可是这完全不足以让病人醒过来。病人的家人已经很痛苦了，你不要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黄临振愤慨道。 “你怎么知道这朵灵芝熬成的灵芝水不足以让病人醒过来，万一这朵灵芝的药效非常好呢？” “你不要强词夺理。”黄临振觉得自己的怒火压制不住了，“我三岁开始学医，见过无数的名贵药材，再好的药材也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病人的脑部已经……” 当着鲁县尉和苗氏的面，他也不忍心说的太直白，只能怒瞪柏子仁。 柏子仁却回给他一个柔柔的浅笑，“试一试又没有什么坏处，奇迹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 鲁县尉爱子心切，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去试试，他道：“小黄大夫，给尚志喝灵芝水，万一他能醒呢。” 整整两天两夜，他请了全县城所有的大夫，也去府城请了好几个大夫。但是每个人在看完他儿子的情况后，都对着他摇了摇头。 在他的恳求下，也有几个大夫开了方子，但是也明确地告诉他，这方子救不了命，只能拖一时。 现在终于有人说能治，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是要试一试的。 “哎……”黄临振看着鲁县尉期盼的眼神，只能接过灵芝，去隔壁房间熬药。灵芝确实是好的，虽然救不醒人，但也能让病人的身体恢复一些。 灵芝切片水煮一刻钟，很快，黄临振端着一个青瓷碗出来了。 柏子仁上前接过药碗，“给我。我运气一直都很好，我来喂药，鲁公子康复的机会也大些。” 黄临振把药碗递给了他，众目睽睽之下，量他柏子仁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柏子仁端着药碗走到床头，“鲁夫人，可否把您的位子让给我，我给令公子喂药。您放心，令公子一定会康复的。” 苗氏对着他点了点头，哽咽着退到了一边。 柏子仁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下，右手端着药碗靠近鲁尚志的头部，在他的伤口附近停了下来，左手舀了一勺灵芝水，喂到他嘴边。 轻轻撬开鲁尚志的牙齿，一勺水缓缓流入，众人都紧张地盯着柏子仁左手的勺子。 而此时，端着药碗的右手处，在青瓷碗的遮挡下，一个个小小的白色光团争先恐后地涌入鲁尚志的伤口，然后消失不见。 小小一碗水，柏子仁喂得很慢。没办法，他必须小心地控制异能的输出，如果输出过快，他可能会当场晕倒。 鲁尚志的身体很健壮，本来脑袋破个洞流这么点血，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很不巧，他的脑袋磕到石头上时，产生的剧烈震荡刚好损伤到了大脑。 对于普通大夫来说，这是不治之症，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做个植物人。但是对于木系异能者来说，这样的损伤是很好治的，因为受伤面积很微小。比治疗缺胳膊断腿的病人要容易多了。 一碗水喂完，鲁尚志的脑子液被修复成了正常状态。至于他头上破的那个大洞，就交给别的大夫去治疗。 因为，他好像有点撑不住了，哎，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啊。 “小毓……”柏子仁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就晕倒在了床边。 陶文毓飞身上前接住了他。 与此同时， “唔……”床上的鲁尚志发出细碎的呻-吟，悠悠醒转。 …… 柏子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躺在鲁尚志主院旁边的客房里。 陶文毓巴巴地守在床边，“仁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你总是这么说，可是下次又会晕倒。”陶文毓伸出手指戳戳他，“仁哥，你刚晕倒，鲁尚志就醒了。是不是你救了他？” “是我。这次没把握好力度，下次再救人，我一定分成几次治，这样就不会晕倒了。” 柏子仁还是没有适应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当年就算是幼儿园时期的他，对于这种非异能导致的小创伤，也是挥挥手就能治好的。 陶文毓舍不得仁哥受伤，但仁哥救人是做好事，他也不能拦着。 “仁哥，要是你救人能不伤害自己就好了。” “等我身体恢复了，哪怕同时救一百个人，都是很轻易的事情。”治疗普通人类的身体，根本耗费不了多少能量。 “仁哥，你的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好啊？” 只要有木心，他的身体马上就能好。 可是，他要去哪里找木心？ 那天得到卫霆的消息后，他也想过，卫霆既然带来了祛邪草的种子，那么，当时他身上的那颗木心，也很有可能被他带来了这个世界。 木心能自动吸收木系能量，放多久都不会坏，如果那颗木心真的被带来了，就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木系异能者，别人得到了也不会用。 木心逸散而出的能量，可以滋养人的身体，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某个家族当成传家宝供了起来。 而最有可能得到木心的家族，自然是卫霆的直系后人，京城卫家。 但是就算木心在卫家，卫家人也不会给他啊。作为京城第一大家族，怎么可能会把传家宝随随便便给一个陌生人。 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想办法去卫家蹭住。 只要待在木心附近，用木系异能的修炼功法，吸收木心逸散而出的精纯能量，慢慢恢复成普通人的体质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而这一切猜测的前提，是木心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小毓，等咱们去了京城，我的身体很有可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的吗，仁哥，那咱们快点去京城。”陶文毓开心道。 柏子仁也眉眼弯弯，“好啊。” 乐观一点，生活很美好，不是吗？ …… 一个小厮端着盆热水进来，看到柏子仁醒了，他惊喜道。 “柏公子，您醒啦，我这就去告诉老爷。”说完放下热水匆匆跑出去了。 陶文毓拿毛巾在热水里洗了洗，给仁哥擦脸。从额头擦起，细致地一点一点往下。 柏子仁闭着眼睛，享受小毓的服务。 “就是因为有小毓在身边，我才放心晕倒的。我就知道小毓会照顾我。” “那你以后也不准晕倒了，再有下次，我就扔下你不管了。”陶文毓很有气势地威胁道。 “小毓才不会这么做呢，小毓最心疼我了。”柏子仁笑嘻嘻。 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柏公子，柏公子，您醒啦！”鲁县尉走到床边，想表示感谢，但看柏子仁脆弱的样子，又不敢碰他。 “柏公子，真是太感谢了，您给尚志喂完药，他马上就醒了。”他激动地在床边走来走去。 “鲁县尉，我也就是给令公子喂了个药，他能醒过来，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像你们这般慈爱的父母。” “嘿嘿嘿……”鲁县尉憨厚地挠了挠头，被夸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我儿子能醒，柏公子您居首功。药是您喂的，灵芝也是您采的，您就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刚才朱大夫他们已经给尚志看过了，说他就是失血过多有点虚，养两天，吃点东西补补，就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