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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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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琇莹再回头从帘子往后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杜羿承的身影。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沈君笑隔着窗子说:“不要怕。”    说不怕,其实还是有点怕的。琇莹心里嘀咕着。    做为权臣之子,冯修皓的婚礼办得十分热闹,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送来了礼,护国公府里一整天都是喧闹声。    唐依依拜过堂后就呆在新房里,唐氏怕她孤单不习惯,让琇莹和冯梓婷都在屋里陪着说话。今日盛装的唐依依一直害羞地笑,直到天色暗下来,琇莹和冯梓婷功成身退。    冯修皓在外头被人灌了不少酒,回屋的时候脚下都有点飘。    唐依依听到脚步声骤然就紧张起来,看着他进屋,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居然连上前伺候更衣都忘记了。    直到冯修皓自己进了净房才反应过来,忙抱着衣服跟进去,将寝衣搭在架上,隔着屏风告诉他。    冯修皓在水里泡了会,也稍微清醒了些,他坐在浴桶里发会呆,看着处处都都是喜庆的红,心中倒是什么波动都没有。    他出来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染着水汽,唐依依更加不敢看他了,坐在床边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    “你要去洗漱吗?”冯修皓自然能察觉到她的紧张。    唐依依先是摇了摇头,下刻又蹭的站起来说要去,视线一直不敢落在他身上。    冯修皓见着反倒上前,忽略了她说后来说要去的话,一手轻轻按在她肩头:“那就晚会再洗。”    唐依依脸一下子就更红了,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感觉到他手指落在自己襟扣上,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闭上眼。轻轻颤抖着,任他慢慢倾身将自己压倒,连最痛的时候都忍耐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动作。    “依依,我知道你疼,别咬唇了,咬我。”冯修皓伸了手指去轻轻掰开她双唇。    唐依依被他的温柔所动,再也忍不住低哭出声,冯修皓听着只能去抱抱她,温声安抚她。    不管怎么阴差阳错,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妻了。    第二天认亲的时候,琇莹就没到护国公府去了,她总觉得自己去了会让这对新婚夫妻尴尬,只托了冯氏给唐依依送珍贵的礼物。    冯家办了喜事,福建那头还在紧锣密鼓的调配兵力,冯誉得到福建一趟,而窦氏在这个时候回了京。    一来是为女儿的婚期,二来是给周老夫人庆生。    如今两家是亲家了,她怎么也得主动些,三呢是给冯誉带了有关福建倭寇一些机密消息。    冯誉看了之后,神色有些不好,与一同在宣威侯府的周振说:“这是趟混水啊。”    窦老侯爷已经知道了,神色亦十分郑重:“一个不好,要和刘蕴还有刘阁老,连带三皇子一党都直面对上。”    福建的局势居然比想像的更厉害。    388情绪    福建水师不是没有战斗力,相反的,是本朝水上作战能力最强的一支水师。    只是朝廷几回开海禁、关海禁,到现在的海岸线半封闭的状态,又值几年国库入不敷出,福建水师的战场装备都陈旧了都没再更换。    战船没换不说,还被内阁有人常用做货船挪用。    这回正是吃了装备不良的亏,刘蕴、刘阁老挪用的船,还有宫中派出去的几只船快回到时被明目张胆的抢了,还打不过人家,导致巨大的亏损。    冯誉去,肯定得先按皇令查点亏损,这战船挪用的事怕就要放到明面上来,海上利益牵扯到底有多大。其实众人心里都没有数。所以冯誉去了,做点什么,就会成了别人的眼中盯。    周振细细想明白个中关键,说:“你去了,只管查战船损失,然后告诉皇上要多少银子和增兵多少即可。至于战船是怎么损失的,不细说。”    窦老侯爷却还有别的担心:“如今也只能是先这么着,但若增兵后,内阁那些人还继续再挪用战船已用呢?这样朝廷得挪多少银子,才能满足这些人的胃口!”    “那就只能水师提督府那处下手,想办法让水师提督府把事情往上捅,我依旧装不知这些事!”    “水师提督府一半在刘蕴的人手里,剩下一半,三皇子党、刘阁老和五皇子党、萧家、林家可能还有朝廷别的大臣实在是复杂。”    此话一出,众人就都沉默了,心里堵得难受。    明知有人打着朝廷幌子去赚银子,做着朝廷的吸血鬼海捞,但他们却是连个最好的计策也没有。    “让里头的人忠装反,反装忠,反正是要乱了,索性彻底搅乱。把萧家、林家这些本就镇守福建海岸的先推出这次漩涡,不能让真为朝廷做事的成了垫背的,其它的,管他们是谁。这事一定要闹乱了,闹大了,才能彻底清牌!”    众人还在愤愤,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引得都抬头看向门口。    沈君笑已撩了袍摆跨入屋里,凤眸里是肃杀之气:“一次解决了那些蛀虫,再说服陛下完全开海禁,不要再这样管与不管之间,让人有可承之机!”    沈君笑进行来,给众人施了一礼,江浩紧随其后,表情有些复杂。    他这个小师侄,要发狠了,而且福建那边大整,瑞王那里肯定也会有影响的。瑞王会不会同意呢。    江浩望着这满屋的瑞王党,有些无言。    倒是窦老侯爷最后定案说:“你们放手去做,若是瑞王有话,我让他来找我说。这么久了,是该立太子了。”    此言一出惊四座,窦老侯爷是要以玄门弟子的身份来拥戴瑞王成为储君了?如果是这样“那永平侯那儿呢?”    沈君笑不得不提起这个了。    永平侯摆明了五皇子勤王一党,是要支持勤王的。    老永平侯和杜羿承是玄门另外一支,这种暗中支持皇子的事本来就是坏了门规的,只是门里掌门位空了永久了,都是由窦老侯爷兼着,也许久未召集过玄门各支,所以大家都不相互联系。    本来门里矛盾也是有的,在老掌门去世后。    想到这里,沈君笑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江浩一眼。    都怪这厮任性,不接掌玄门,还跳出来先去支持了瑞王。所以这门规其实早就被他的任性坏了!    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老永平侯不是!    江浩当然明白沈君笑瞪自己那眼是什么意思,低头摸了摸鼻子,可想想自己可是他师叔,怂什么怂。当即又挺直了腰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窦老侯爷才真是恨铁不成钢,可局势如此,瑞王近年来的做为也有目共睹,来日他见了师父再给他老人家赔罪。    事情商定,冯誉十分感激。    他知道若不是窦老侯爷的外孙女要嫁到周家去,自此三家就是一家了,恐怕他还不会下了这样的决心。    冯誉离开前给老人郑重施于一礼。    很快,冯誉离朝到福建的日期就定了下,九月初二就启程,离现在不过两三天。    唐氏这间来了趟侯府,和冯氏倾诉,有埋怨丰帝把冯誉往火坑推的意思。    冯氏也不能说什么,听周振也说过一些,只能安抚她。    这日唐依依也来了,在琇莹院子里说话    琇莹见她面色不错,眼角带媚,可见冯修皓待她不错的,莫名是心中重重松口气。    唐依依和琇莹来往不算多,以前琇莹还特意避着,怕她多想,所以说了几句家常后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唐依依只能说起和冯修皓有关的话题:“我到现在也摸不清楚表哥喜欢些什么,若不窈窈跟我说说。”    琇莹眨了眨眼,笑道:“其实表嫂可以直接问皓表哥的,若不问问梓婷表姐,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皓表哥喜欢些什么。”    小姑娘一脸真诚,眸光清亮,唐依依反倒神色顿了顿,过了会有些紧张地说:“窈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琇莹见她着急了,想她是误会了什么,就伸了手去握住她说:“表嫂不要紧张,我明白表嫂的意思。你初来嫁到,很多事情都摸不着头脑,我不太清楚皓表哥喜欢什么,但我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喜欢什么,还有舅母喜欢什么。”    唐依依听着紧紧回握住,感激地道:“谢谢窈窈了!”    接下来琇莹就跟她说了护国公府长辈的喜好,一直待到冯修皓下值来接的时候,才依依不舍跟她告别。    冯修皓扶她上马车,见她眼角有些红,随口就关切了句:“着风了吗?眼晴怎么了?”    唐依依反手一摸,笑道:“应该是。”    芷儿送唐依依回来,和琇莹汇报:“世子夫人性子有些多愁善感呢,和奴婢再三说要谢谢您,还差点要掉泪。”    琇莹莞尔:“她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又是新妇,心情起落是人常之情。”    芷儿也跟着笑,莫名就想到萧滟,那位主子肯定不会这么敏感。    389人头    边关战事暂休,福建又出了问题,江浙和广东一带也送来恐有水患的折子。    事情堆在一块,送到丰帝面前的折子也成堆,看得他双眉紧锁,神色凝重。    福建的事已经让冯誉带着兵部侍郎一应人前去,只要增加兵力和肃整,但江浙和广东有水患一事。    夏季的时候这事就递过折子,秋季还有一场降雨,应该不至于再发洪灾才是。秋季的雨水肯定不会比夏季多。    但丰帝心里还是嘀咕,叫来了内阁一众阁老,问起如今财政情况。    刘蕴沉吟着片刻,将大帐上的数目说了,自然还是入不敷出,只是亏空数额比去年少一些。    丰帝心里也算有数了,即便现在要拨款到江浙和广东修堤坝户部也拿不出来银子。    丰帝就什么都没有提,让内阁众人都散了。    几位老狐狸面面相觑告退,陈值直接回去内阁,在离开的时候,看到户部一位官员跑到刘蕴跟前,低言了几句,刘蕴竟有一瞬露出凶色来。    那样的神色陈值很熟悉,是刘蕴要杀人了。    估摸着是福建的事,冯誉可是出发了,不推出些人来顶一顶,这事不可能了的。    陈值当什么也没看到,慢悠悠走远了。    秋风起,一年的冬天又接近了,琇莹在九月底的时候就换上了薄棉的袄裙。只是她如今身材纤细,倒穿出了像二月杨柳那般婀娜之姿。    萧滟见连脖子都包起来的小姑娘,吃惊得直瞪眼:“窈窈,你这就要过冬了啊。”    琇莹把伸了手去握她:“我就这样还手凉呢。”    萧滟一握还真是,说:“就是你平时老不爱动弹的事儿,那么懒。”    被未来嫂嫂说懒,琇莹只望天不反驳,嫂嫂说什么是什么。    萧滟和周嘉钰的亲事也经说定了,定在十二月。窦氏还觉得晚,恨不得把女儿像包袱一样早早甩出去,是冯氏说太仓促了会委屈了孩子,这才算是作罢的。    所以萧滟会在周老夫人过完生辰后回建宁待嫁,今儿来是告诉琇莹要离京的消息。    “那滟姐姐下回就会在京城久住了。”琇莹抿唇笑,把脸皮厚的萧滟都笑得不好意思了。    两人坐着吃枇杷,午饭的时候周嘉钰特意从兵部回来,就为看未婚妻一眼。    琇莹识趣的找借口去冯氏那里了,萧滟拉都拉不住,只能瞪周嘉钰,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叫周嘉钰看得眼都不会眨了。    萧滟见他慢慢靠近,双手揪着衣摆,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手被他握住的时候,突然大声说:“亲我可以,不许再乱来了!”    上回上回他居然把手放在她腰上,轻轻地摩挲着她腰间软肉,身子软得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周嘉钰只盯着她,越欺越近,在她耳边吹气:“怎么样是乱来?”    萧滟红着脸,说不出来,他已低头擒了她的唇。见她紧张得一直睁眼,险些要被逗得笑出声,还是让她软软地依着自己,她才会配合不会乱想!    最终,萧滟还是被他乱来了,回过神后气得直想抽他,却又舍不得。委屈得也伸手在他腰上一阵乱摸,要把被占的便宜的找回来,周嘉钰差点被她无意撩得要化身狼,落荒而逃。    周老夫人今年生辰不是整寿,就只宴请了交好的世家,搭了戏台子热闹热闹。    沈君笑生辰在后来,在家窝了许久的琇莹终于出门一趟,到沈家去为他庆生。    许久未踏足的屋子里居然还是一片粉色,琇莹看着就笑了出来。    他居然快一年没拆她上回生气弄的布置。    沈君笑也颇无奈,只能厚着脸皮任她笑,然后将人抱到怀里,发狠地亲她。仿佛是借机报复。    琇莹被亲得气喘吁吁,软软靠着在他胸膛上,听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一手挑着他玉佩的流苏转圈。    沈君笑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怎么非要过来,我到侯府去就是。”    “有爹爹在,他恨不得长四双眼晴盯着您。”    小姑娘古灵精怪的说话,逗得他失笑:“所以你来了这一趟,明儿开始,我就得承受岳父大人的怒火了。”    周振不找他事就鬼了,他的岳父大人总认为他会怎么欺负小姑娘。    琇莹就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觉得自家爹爹肯定是能干出来的。    两人就那么亲亲密密地说了会话,琇莹说要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她的一番心意,他自不会推辞,吩咐芷儿屏儿别让她太近火,就放人了。    不想琇莹才走了会,院里就传来一阵打斗声。    动静让沈君笑双目一沉。    有江浩改过的布防,居然被人闯了进来?!    他负手走到院子,就看到一身玄衣杜羿承和他的暗卫打得如火如荼,暗卫还被他逼得节节后退。    沈君笑没动,只看着他打,招招狠厉,誓要见血。    他知道这些暗卫还不是杜羿承的对手,出声让停了手,杜羿承握着剑,面容冷酷向他走来。    连庆忙护到他到身边,又被他示意让开,只能警惕看着来人。    “听说今日你生辰,给你送个礼。”    沈君笑早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哪敢劳世子爷送礼。”    杜羿承冷笑,当着他面就打了开来,直接递到他眼前:“沈大人看着还喜欢吗?”    沈君笑凤眼微垂,扫到一颗睁着大眼的人头,面上溅有的血迹已变成褐色,死前的恐惧神色还留在那张灰白的脸上。    他负在身后的手狠狠握成了拳。    “杜世子何意?”他听似懒懒发问,声音却冷若冰霜。    杜羿承把盒了就那么放在地上,看着那颗人头轻笑:“沈大人,生辰快乐。”    说罢一拱手竟是要离开。    才抬脚,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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