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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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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相求    李庆昭让人到沈家一趟,自然是无所收获。不要说一个字,就是一片关于济南事件的纸张都没有。    而次日就传来了新的消息,济南上冻的一部份支流已经开始解冻。一旦解冻,上游就要开闸借机会放水,让水流冲开临时建的闸口,看新建的支流道是否成功。    冲开闸口就意味着有一部份的荒田会被淹。    当然这个水位几天就能再退回去,一切重新回归正常,引流也就成功了。可百姓定然不这么想的。    百姓想的只有生计,山楂树泡在水里几天会烂根,官府让商人又低价买田,肯定就想着是官府故意的。这样一来,济南势必民变,民变势必会有大冲突,到时丰帝能气疯。    丰帝一动气,刘蕴、李庆昭,还有济南的一众官员都别想好过。    李庆昭怎么能不着急。    正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刘蕴又派人来催问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逼到这份上,李庆昭闭了闭眼,最终只能白着一张脸到刘蕴府上,将马清远给到的消息告诉给刘蕴听。    “——你想的策却是没有解决办法,你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现在告诉老夫,要让老夫找沈君笑?!”    刘蕴明白李庆昭的意思后,气得额间青筋直跳。    这些天丰帝让陈值一手把内阁,所有的折子必须先经手陈值再在阁内分派下去,这事已经让他十分窝火了。    明明是被忌惮的陈值,一转眼就成了丰帝最信任的人,刘蕴根本想不明白。    李庆昭见他生气,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师,学生是出策之人不假,可学生只懂得如何为充盈国库,这救灾与收田的事实在是不通。那沈君笑多次都不领老师的情,学生也知道老师难做,只要老师点头,学生去求他。求他拉学生一把,若是他不拉,一切也由学生担着!”    李庆昭说着撩了袍子跪下,像是斗败的公鸡。    他前世就是跪在沈君笑跟前,求他,痛哭流涕。    他以为这世重来,他可以不必要再畏惧,到头来,他也还得再屈膝去求。    他不求,这件事上他势必受牵连,而且刘蕴到时候也不会留情的。    李庆昭闭了闭眼,只等刘蕴说话。    正是这个时候,书房门去是被推了开来,轻巧却是带着焦急的脚步声冲进屋中。    李庆昭心一动,猛然扭头,刘蕴也被惊着,怒目望着闯进来的孙女。    “四丫头,谁准你进来的!”    刘四姑娘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眼里有害怕,怕这威严的祖父,但更多又是心疼自己的心上人。    她把手里的食盒一放,跪倒在李庆昭身边哀哀道:“祖父,子誉哥哥是做错了什么,难道您要处罚子誉哥哥吗?”    刘蕴闻言脸色难得可以,背在身后的手青筋突起,冷冷道:“你现在给我出去!”    刘四姑娘咬唇,眼眶微红,不愿离开,偷偷去看边上的李庆昭。正好他也看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她快离开。    “是孙女僭越了。”刘四姑娘终于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出了书房。    刘蕴盯着那食盒良久,终于让李庆昭起身:“你是我的孙女婿,再怎么样也不会叫你担这样的责。你说得对,你只是出策之人,执行出现问题,何故是如你或是我来担当!”    “你且先去会会那沈君笑,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应下了,而且还答应了要保李庆昭。    李庆昭面露惭愧告退,不想又被刘蕴叫住了:“你来的时候正是午饭点,估计你没用,还伤着,四丫头应该是给你送吃的。你用过再走。”    “不了,学生带路上,在马里用。学生这就找沈君笑。”李庆昭朝老人一礼,然后拎起食盒往外走。    他算得刚刚好,进府来的时候就见到刘四姑娘派来探消息的丫鬟,自己不过暗示了句没用午饭,那个丫鬟就将话带回去给刘四了。才会有了她送饭的一幕,也才有了刘蕴对他的承诺。    这个刘四姑娘心思太单纯了,也对他太一心一意。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这样的。    李庆昭上了马车,靠在迎枕上闭着眼,脑海里都是那张明媚的笑脸。    沈君笑是准备午歇的时候收到李庆昭贴子。    红色的贴子上画着竹枝,青翠挺拔,他看着却是嘲讽地笑了。    竹为君子,李庆昭还真有脸,好意思用这种的纹饰。    来送名贴的人战战栗栗等回答,好半会,沈君笑才说:“李大人想要见我,自当是应的,就约在长街上的福缘酒楼。”    送名贴的小厮这才行礼告退,顶着一头冷汗走了,还以为这位侍郎大人不会应呢。总算能交差了。    李庆昭得知沈君笑要去福缘酒楼见,松一口气之余心头又有些沉甸甸的,他可是要去求人的,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临近傍晚,李庆昭就到了福缘酒楼,堂倌前来招呼,知道是事先定好的笑眯着眼带他上楼。正是这时,店里吵吵了起来,是一个刚进店,穿着深蓝袍子的少年被推搡着出来。    吵吵声是推人的掌柜骂喊:“又来吃白食,先前欠的银子还没有给,你怎么就有脸呢!还敢说自己是武安侯世子的表兄!再信你我就傻子,小心我报官抓你!”    那个被推出去的少年恨恨起身,拿出一个钱袋子直接砸了过去:“狗东西,看看小爷有钱没钱!”    李庆昭本是上楼的脚步就一顿,看向那个少年。    武安侯府的亲戚?    331摊牌    “三爷,到了。”    随着一声禀报,沈君笑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在夕阳间闪着微光的福缘楼三字。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负手往里走。    天际间的光晕已化作深深的橙红色,斜斜的夕光将少年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修长。他才进酒楼,就有人认出了他来,朝他拱手喊侍郎大人。    是礼部的人,不过官位很低,六七品,都围在一桌子上,那桌面的菜还齐整,显然是刚上的。    沈君笑朝前来问好的几人颔首,寒暄了几句,说约了人,径直上楼。    众人自是不敢耽搁他的,皆笑着。    等他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小声议论:“刚刚户部李主事也上去了,沈侍郎该不会是去找的李主事?”    “怎么可能,两人水火不容的。”    “也不是不可能。”一位知情的官员双眼打转着说,“还记得沈侍郎在刑部升侍郎前,刘次辅要他到户部当侍郎的事?那回李庆昭也陪着一起去外头用了饭呢。”    “这事又不是你才知道。”另一位官员抬手捅了捅他,招呼大家继续坐下,“搞不好还真是两人相约在这儿见呢。”    “这可真是新年第一件震撼人的消息了。”    几位官员小声说完,相视眼,都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再举杯相碰,都把这事记在心中。    沈君笑那头已到了走廊最后一个包间,一推开窗看到的是酒楼内院。下边一方小池,一株梅花,开得还算喜人。    李庆昭脸色不太好,但面上带着笑起身迎他,朝他揖一礼:“下官见过沈大人,沈大人能来,下官高兴万分。”    沈君笑也微微一笑。这笑冲淡了他眉宇间的清冷,整个露出些许温润的气质来,也笑得让李庆昭一怔。    李庆昭看过沈君笑这样的笑,只有一回。    是前世,前世他娶沈绣莹前,去拜见沈君笑,就那么朝自己笑过一回。可那以后,沈君笑见他都是神色淡淡,叫人窥探不出情绪来。    而这样的笑,叫李庆昭莫名头皮发麻,脑海里甚至闪过前世落在沈君笑手里凄惨的画面。    “沈大人坐。”李庆昭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低了几度,尾音带着颤抖。    沈君笑一撩袍摆,不客气坐到主位上,面上的笑已经不见了,开门见山地说:“李主事有话直说,李主事和本官坐一块,怕也是食不知味。”    李庆昭眉心一跳,总觉得他这话中有话,甚至有种对方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的荒谬想法。    “下官沈大人可知济南之事。”    “知道,李主事不就是为了此事来寻的本官,还让人到本官书房一通乱找。李主事莫要多说废话了。”    李庆昭闻言脑子里嗡一声,有雷在里头炸开一样。    他果然知道!甚至知道有派人去过沈家,他应约是什么意思,摊牌?    “李主事,这个时候,你还站着,莫不是还等本官点拨两句?那样,可就晚了。”    那样可就晚了。    那样就晚了。    李庆昭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抬眼去看屋中坐着的少年,那年轻的面容居然和前世那张成熟威严的面容重合,那个三十岁就已经位裂阁老的中年沈君笑。    眼前的少年神色和那个时候沈君笑是一样的,即便是坐着,也用那种睥睨的目光看他,眼底都是不屑与冷酷。    李庆昭脚一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先跪了下去。    这是他身子里本能的恐惧,那个被沈君笑磋磨过的李庆昭的惧意,深深刻入到骨子里的惧意!    咚的一声,李庆昭膝盖传来疼痛,他猛然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是再活一世。可是他全身发虚,额间冷汗已顺着眉骨往下滴。    他站不起来。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声嗤笑,李庆昭自然知道是何人发出。    他闭了闭眼,心头充满怨恨与羞恼。    再来一世,他还是无法逃过给沈君笑跪下的命运,沈君笑依旧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羞辱他。    李庆昭身子都颤栗起来。    “李庆昭,不服气?”椅间坐着的少年轻笑,语气冷酷,“你盗了我的东西,捅出篓子,要来求我,心里还不服气?”    你盗了我的东西李庆昭感觉到自己心脏就突然绞痛了一下,全身为之一哆嗦,不敢置信抬头,对上了沈君笑那冷厉的眸光。    微暗的包厢的内,那闪动的眸光明明如寒冰,但又像是一簇火焰,跳跃着、燃烧着,越来越亮。    李庆昭张了张嘴,他沈君笑,他在说什么。    他说盗了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那个补亏空的新政。    那个新政,李庆昭双眼越睁越大,想要说话,喉咙却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沈君笑和他一样,和他一样!是重生的!    沈君笑也重活了一世!!    李庆昭全身都在颤抖,再没有比这个更叫他恐惧,而在恐惧的淹没中,他第一个念头是逃。    快逃    然而在他逃跑的念头刚起时,沈君笑已快速站了起来,抬脚就踩在李庆昭肩头,在他吃痛闷声中直接被踩趴在了地上。右脸重重撞到地面上,疼得他双眼睁得更大    332暗涌    李庆昭以一个极扭曲的姿势被沈君笑踩在脚底下。    一只手曲在脖子下,两只脚像蛤蟆一样张着,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沈君笑踩着他的肩,那只脚如有千斤重,叫他根本动弹不了,脑海里也一阵阵眩晕。    在他几乎快要昏厥的时候,在他肩头的黑色靴子轻轻转动着碾在他肩头,加重的力道叫他霎时又疼得清醒过来。    那如从修罗地狱传来的冰冷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李庆昭,你都重新活一回了,你怎么就还要招惹我呢?”    “三三”    李庆昭艰难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沈君笑一脚踩得哀嚎。    他的骨头,李庆昭都要以为自己的骨头被踩断了,疼痛一直从肩头传到全身,让他跟条快死的一样只能张大嘴喘气。    “你不想死得更快,就收了攀亲的念头。”    沈君笑知道他想喊什么,想喊三叔父,随小丫头的喊法。    这无疑让沈君笑更是火大,甚至想直接就这样拧断他的脖子!    李庆昭这下再也不敢动弹了,汗水已将他中衣打湿,沈君笑仍踩着他,冷声道:“刘蕴要你当孙女婿,你好好当阁老孙女婿就是,却还想着再去扰窈窈的生活。李庆昭,你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周振要掐死你,比掐死蚂蚁还简单。我亦然。”    话落,沈君笑终于松了脚,重新坐回椅子间,神色淡淡的,仿佛刚才施爆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庆昭趴在地上好半会都没能缓过神来,手还在颤抖着,疼的,更多是怕的。    良久,李庆昭才战战栗栗爬起身,只不过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捂着右肩神色惶恐。    沈君笑见他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冷笑一声。    前几年算计他时的得意嘴脸呢,不过摊个牌就吓瘫了?    他真是太过高看李庆昭了。    “闭上你的嘴,换一条命。”    沈君笑失去和他多谈的耐性,只给他一条路选。    李庆昭闻声哆嗦了一下,牙齿打架,根本说不出话来。    “然后回去告诉阁老大人,明早我去刘府拜见。”    说罢,也不等李庆昭是应还是不应,沈君笑直接起身离开,将一身狼狈的李庆昭留在原地。    李庆昭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终于恢复一点点力气,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然后又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沈君笑是要放他一马吗?    不对,不可能的。    沈君笑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若是知道沈君笑也是重生的,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老天怎么会让沈君笑也重生了!    李庆昭脑子里乱极了,全是沈君笑的威胁。    闭上嘴,换一条命。是指不能说沈琇莹的事,那他要去见刘蕴呢,意思是指会插手济南的事吗?    为什么插手。    李庆昭大脑快速转动着,然后双眼一亮。    沈君笑肯定还是顾及刘蕴的。    刘蕴,刘蕴,他一定要劳劳靠着刘蕴!这样恐怕还能捡回这条命!    周振再厉害,也得有忌惮的。    他得去刘府,告诉沈君笑明早要过去的消息。李庆昭慌忙站起来,哪知才走一步,脚又失力软倒在地上。疼痛伴着恼怒侵蚀了他的一切感观。    沈君笑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到最后,李庆昭也没有去刘府,而是让人去给刘蕴送了信。他则在包厢里坐了许久,直到自己恢复冷静,整理好衣裳,才慢慢离开。    回到家里,唤来马清远帮他肩头上伤药,那一块已肿得老高,淤紫一块十分骇人。    马清远看着都倒抽口气:“这是什么人干的,再重一点,大人你肩胛骨都得开裂。”    李庆昭眼中闪过阴骘,没有作声,只让马清远推揉,被沈君笑再羞辱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上完伤药后,他说:“你找人查查城西姓郑的人家。”    马清远愣了愣,眸光一闪,想问查来做什么的,但很快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应好。    马清远离开后,李庆昭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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