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过河折桥
无瑕听言大惊失色。 “皇上的主意?” “是。”如意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悲哀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都说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就在那金銮殿上,嫁了他,富贵权利,家族的荣耀垂手可得,天下女子挤破了头也要进宫闱之中,可是她们却忘了,天下最无情的男子也是他。”如意哽咽一声,“李妃刚殁,他伤心难过了几日,转眼间抛之脑后” 无瑕很是诧异如意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在为李妃不平?不,是在为自己悲哀?不,她早该明白这些,又可必今日来感概。 但皇上为什么要她进宫?在如意的脸上,无瑕看到了答案。 她身子一个不稳,踉跄几步,只觉身后一暖,她靠在了一人身上。 “原来郑贵人在此,下官却是没有想到。” 无瑕猛的回过头,是石坚,他来了。 一瞬间,她的心便安定下来,不知为何,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石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无瑕站稳身子,石坚这才朝郑如意施礼。 郑如意却也回过神,“武安侯怎会在此?” 石坚笑了笑,“自然是来看望我未过门的妻子。” 石坚的话让二人皆是一惊。 石坚极为自然的看向无瑕,无比温柔的说来,“娘己经定下日子了,就在下月,我说时间太赶,娘说,不赶,娘又梦见爹了,娘说我再不成亲,爹怕要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她。”石坚自个儿笑了起来,“娘是想不想我孤苦伶仃,偏拿爹做借口彩礼己经送到吴家了,这会儿媒人正与你舅公商量着,我是偷偷跑来的。” 无瑕有些跟不上石坚的节奏,一直愣愣的。 “怎么了?傻了?”石坚牵起无瑕的手,“我知道偷偷见你不合规矩,但你明白我的,我一天不见你,便受不了” 石坚竟当着如意的面说这些话,还如此含情脉,当所有人成空气,直到如意清咳一声。 “你们要成亲了?” 石坚看向郑如意,“是,让贵人见笑了。” 如意的目光落在无瑕身上,“无瑕,是真的吗?” 无瑕整个人己呆住,面对如意的询问,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如意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松了口气。 如意回宫,无瑕与石坚送出门外,看到马车离去的背景,无瑕心里的石头落下,“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该如何应付。”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嗯?” 无瑕转身但见石坚一脸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 极快,她被石坚拉进了客房。 “你做什么?”无瑕一惊,他握痛了她的手,她甩开他,狠狠的瞪着他。 石坚脸色只比她更难看,那有刚才那温柔的一幕。 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无瑕暗忖,却听石坚问来。 “你什么时侯又招惹上皇上了?” “我那里招惹皇上了。” “你还不明白郑如意话中的意思吗?” 无瑕有些委屈,“我知道。” “皇上后宫众妃如云,却偏偏看上你?” “我与皇上只见过一面,我怎么知道他会看上我?”无瑕说完瞬间眼眶一红,便流下泪来。 石坚见此,又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搂住。 二人这般相拥,她低声哭泣,他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慰,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担心,这些日你安心呆在家里,那里也别去,一切交给我,等成亲以后,谁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便是皇上也不行。” 石坚温柔的言语中又透着无比寒冷。 无瑕一怔,“什么成亲?”她推开石坚。 “怎么?你以为适才我是说着玩的?是骗郑如意骗皇上的?” 无瑕瞪大着双眼,“我什么时侯答应要与你成亲?” 石坚目光一沉,“玉无瑕,你别过河折桥。” 这话说的 “你我若不成亲,皇上必会纳你入宫,你我若不成亲,那么我今日之言,皇上会治我欺君之罪,我为了你,可是担着全家人的性命。” 无瑕见石坚目光的凌厉,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觉得被人算计了一番,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可是可是”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心乱如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丝借口,结巴道,“你不是有疾,不能成亲吗?你娶了我,那么当初与公主的婚姻,又该如何解释?” 中宗紧紧将如意看住,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 “你说什么?武安侯要娶玉无瑕?” 如意有些紧张,“臣妾也甚觉诧异,不过在去作坊的途中,臣妾听到外间百姓诸多议论武安侯与无瑕表妹,说此二人在苏州就己定情,所以无瑕表妹被困下狱,武安侯会上书求情,一般遇上这种事,躲还躲不及的,偏武安侯不顾性命之忧,全是因为无瑕表妹。” 中宗听言摇了摇头,呵的一声笑,“武安侯不是有疾吗?” 如意回答,“正因武安侯有疾,所以迟迟未娶表妹,不过表妹经历一番牢狱之灾,或是武安侯心有感触,又因表妹并不介意,所以二人,二人大婚在即,臣妾又岂能这个时侯让表妹进宫陪产?让他人议论臣妾不近人情,也会为皇上招来非议。” 刘景一言未语,瞟了一眼郑如意。 “这”中宗一时说不上话来,他本好名声,李妃刚殁,他纳玉无瑕己是不妥,只得以郑贵人为借口,如今玉无瑕己是臣子之妻,他如再坚持,岂不成了夺臣之妻之人? 再者,他对玉无瑕也并非非要不可,无非多了几分好奇而己。 如此不得,只觉有些尴尬,但心中仍有怨气未解,只听他冷哼一声,便将这气撒到了如意身上。 “一点小事也不能办好” 如意立即跪下谢罪。 中宗十分不耐烦的挥挥手,如意肚子大不能起身,在宫人的相扶下缓缓而起,突然一阵坠痛转来,忍不住一阵惊呼。 “这又怎么了?”中宗问来。 “贵人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