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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圣上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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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顿了片刻后回到自己办公的值房,拿出另一份卷宗,那是他复抄的一份,他再次仔细的看起来,直到下了值,他拿起卷宗,去了老师明之杭的府邸。    “这些不足以定东海王的罪。”明之杭放下卷宗。    萧轩道,“学生也如此认为,东海一带百姓安康,近两年来无一起海窛生事,全仗东海王之功,若说他要谋反,实属无稽之谈。”    明之杭听言长叹一声,“为师何尝不知呢。”    “此案凝点从从,学生以为,东海王是被人诬陷。”    “哦?”明之杭眉头一挑,一本正经道,“你可将你的想法告诉黄大人,他是你的上司,你是他的助手,有权协助于他。”    萧轩摇了摇头。    “怎么?”    “每次提及此案,黄大人便言之其他,今日倒见张大人来了都察院。”    “张道政?”    “正是。”    明之杭听言长长一叹。    “老师为何叹气?”    “朝廷之事你涉足不深,很多事都不明白。”    萧轩想了想,垂眸道,“张道政是刘景的亲信,东海王一案怕与刘景脱不了干系。”    明之杭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萧轩听言紧握了双手,“刘景一手遮天,四处打压排挤异己,难道就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受益,警言慎行。”    “学生不甘。”    明之杭轻笑一声,面前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生让他又是欣慰又是担心,“不甘心的何止你一人呢?你且记住,凡事不可太过于激进。”    “难道咱们不做点什么吗?眼见忠臣被奸贼诬陷,老师,学生实在不知,十年寒窗,考取功名的意义何在?”    明之杭这时虎起了脸色,“自然是报效国家,受益,你太过于情绪,对人对己都不是好事。”    萧轩知道自己激动了,强压着一腔怒火,低下了头,但听老师说来。    “你且放心,这等事我是不会不管的。”    萧轩又猛的抬起头,“老师?”    “我与那黄大人还有些交情,我会去提点他要秉公办理,不可向恶势力低头。”    萧轩一喜,双手一揖,“有劳老师。”    “都是朝廷命官,即知是冤案又岂能袖手旁观。”    之后,明之杭频频拜访黄大人,还为东海王的案子四下奔走,大有与刘景做对之势。    石坚得到消息很是诧异,明之杭肯为东海王说话?这只老狐狸,就连原本对他有怀疑的皇后娘娘是完全打消了顾及,与他联系更加紧密起来。    石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侯爷,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杨剑问。    石坚闭了闭双眼,被反将一军,当真不好受。    “曹盈如何了?”    “嗯?”石坚突然提到曹盈让杨剑一愣,石坚抬头看他,“怎么了?”    杨剑支吾道,“正在养伤。”    石坚没看出杨剑的不妥,或是故意不点破,“让人好好跟着她,她的动静便是明之杭的动静。”    “是。”    杨剑退出,来到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他推门而入,只听一阵咳嗽声传来,他赶紧冲了进去,见曹盈撑起身,准备拿几上的茶杯。    “我来。”    他为曹盈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    曹盈喝了一大口,“你不用每天来,我不会感激你。”    “不来,我怕你会饿死。”杨剑将一包吃食放在几上。    曹盈嗤笑一声,“你无非是想打听我身后的人是谁?”    杨剑也嗤笑一声,笑她自不量力。    “我不会告诉你。”    杨剑抱臂只将她看着。    二人皆沉默片刻,曹盈又问,“外面情况如何?”    “东海王的案子三司会审。”    “如此,还算有机会。”    “是,若东海王命大,便不会死。”    曹盈瞪了他一眼,“只要石坚不从中动手脚。”    杨剑冷笑一声,谈及石坚,二人便要“开战”,“没有侯爷插手,东海王早死了。”    “石坚为何要派你去东海?难道不是为了对付东海王?”    杨剑听言很是气恼,当真如小七所说,女人不可理喻,“我去是为了救东海王,倒是你们,明明刺杀刘景为何要说是东海王指使?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底是谁要至东海王于死地?”    曹盈听言一怔,是了,刘景抓到一刺客。    “不可能,便是任务失败,我们也不会苟活,岂会陷害忠义之士?”    杨剑冷哼一声,“就因为有了这个借口,刘景才会收查王府,查出那些所谓的书信,王府身份尊贵,若没有这些至命的证据,谁敢动他?你自己好好想想。”言毕拂袖而出。    再说皇宫,中宗来到翠玉宫,这里己是人去楼空,一时想到李妃,不噤泪下,他独自坐在榻上,抚着纱帐上的流苏,愣愣出神,连刘景进来也未能查觉。    刘景屏退一旁的宫人,上前向中宗施礼,中宗这才回过神,拭了拭眼角。    “是你呀。”    “老奴来向皇上请安。”    “身上的伤都好了?”    “有皇上福泽在,老奴不敢不好。”    中宗轻笑两声,缓缓起身,刘景赶紧上前扶着,中宗一阵感概,“朕的这些妃子当中,唯有李妃懂朕,如今李妃去了,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朕对不起她呀。”    刘景想了想,“皇上不可为了李妃而伤了龙体,众妃皆是解花语,比如那郑贵人”    提及郑贵人,中宗挥了挥手,“郑贵人与李妃虽是同乡,却无李妃的一半好,朕明白,她们之间有争宠,但只要无伤大雅便是,这一点李妃做得就比郑贵人好,李妃之事虽然与她无关,但她极力将罪责推至一个民女身上,朕现在想起来实为心寒呀。”    “皇上说的民女可是那位玉无瑕玉姑娘?”    中宗点了点头,“好像还是郑贵人的表妹,这人呀一到紧要关头,才知真心。”    刘景垂眸想了想,“当时郑贵人并不明白原由,或许还真以为是玉姑娘所为,老奴听闻郑贵人与玉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姐妹之情颇深,她越是责备玉姑娘其实心里越是难受,在皇上看来是罪责玉姑娘,在老奴看来,是大义灭亲呢。”    “大义灭亲?”    “正是。”    中宗有些怀疑刘景的话,想了想又摇摇头,“朕觉得不像,不过又好像有点道理。”    刘景无声一笑。    刘景扶着中宗到了宫外,外面有宫人正在搬运一些物品。    “等等。”中宗指向一物,“这是何物?”    宫人回答,“回皇上,此乃制玉用的柁机。”    中宗这才想起来,“玉无瑕为李妃制玉来着,她有一把琨吾刀,朕看着甚是奇特,你说她是一位女子,竟懂得制玉之术,此女如琨吾刀一般,甚称传奇。”中宗想起那个清秀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又觉李妃新丧不该如此,忙道,“可惜玉未成,李妃便”    刘景赶紧劝慰,“李妃知皇上如此惦念着,也不会安心的。”    “朕总觉得愧对于她。”    “如此,皇上可将玉无瑕召入宫,将未完成的玉琢好,置于李妃墓中,也算是皇上对李妃的一种告慰。”    “召玉无瑕进宫?”    “是。”    中宗愣了愣。    刘景见此,那还不明白什么,适才皇上句句不离此女,怕是对此女早有意,刘景何人?跟随中宗十几年,中宗动一动眉头,他便能揣摩圣意。    其实,他也用这个念头,如今与石坚争斗到了明面上,如果将此女留于宫中,对石坚也是一种制约,又见中宗之意,便提了出来。    中宗摇了摇头,“她怕是恼朕不会进宫了。”    刘景笑道,“皇上一道圣旨她还能拒绝?”    中宗想想也是,不过他瞪了刘景一眼,“胡闹,李妃尸体未寒,朕能让这么做?”    刘景依旧笑言,“老奴是说,将玉姑娘接来制玉,又未说其他?”    中宗一窒,脸色有些难堪,刘景以袖掩嘴而笑。    中宗虎起脸,“你敢取笑朕?”    “老奴不敢。”刘景赔着不是,中宗假意指责一番,片刻刘景又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皇上忘了郑贵人?”    中宗再三斟酌,应了一声,“如此,还让她进宫陪产,这个理由更妥当,你去给郑贵人说不,朕亲自去说。”    中宗想到此事,又兴奋起来,对李妃那点愧疚之情早挥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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