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计中计
刑部做为主审场,三司己开始忙碌。 数日后,刘景押着东海王入京,东海王即下入大牢,中宗特让刘景回府休息,刘景于府内与众心腹商议要事。 张德政将那日朝堂之事细细说了,“我这就去警告黄老儿,只要刑部与都察院认定东海王有罪,仅一个大理寺卿又能如何?” 刘景靠在一张软榻上,脸色十分苍白,过了半月,他的伤并非全愈,可想当时受伤也颇为严重。 此番尖锐着声音说来,“哼哼,不可小看了黄老儿,他能立两朝而不败,必有他的过人之处,连杂家也抓不到他的辫子。” “黄老儿胆小如鼠,一遇大事必躲,此番倒可逼他做出选择。” “若是选择为敌呢?” “那就除了他。” 刘景听言摆摆手,“打打杀杀,杂家最不喜欢”言毕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伤口痛了起来。 “公公当心身子。”众人一幅关心的嘴脸。 刘景换了一个姿势,“杨真之事,己经死了好多人,这个时侯再有重臣死,皇上会不高兴的。” “是,是。”众人连连应喏。 “不过,的确是要提点提点他。”刘景又道,“他的前程就在这次会审之上了。” 张德政点了点头,“下官知道怎么做。” 正在这时,有仆人过来,在刘景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刘景嗯了一声,“你们都退下,若让外人看见杂家府内有如此多的朝堂大臣,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是一件好事。” 众人明白皆退。 片刻,屋内只余刘景一人,那位仆人带进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你来了。” “是。” 黑袍站在刘景面前,缓缓抬起头。 “公公的伤” 刘景哼了一声,讽刺道,“可要拜你所赐。” 黑袍又垂下双眸,“是下官未能管好属下。” “属下?”刘景目光锐利,“你那位属下功夫可是好得很,不仅将杂家刺伤,还敢偷了东海王与皇后的书信。” 黑袍听言立即躬身谢罪,“偷信之人应该不是她。” “不是?杂家的护卫说,偷信是位女子,你要如何交待,她坏了杂家的好事,此人留不得。” 黑袍道,“公公手下留情。” “怎么,舍不得?” 黑袍道,“此女还有用处。” 刘景看着黑袍又冷笑一声,“何用?” 黑袍凑近两分,在刘景耳边低语一番,刘景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来,“如此,杂家就先留她一命。”言毕,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一刀好险。 黑袍瞟了一眼,“公公好生养伤。” “嗯。” “还有一事。”黑袍又道,“皇后那里怕是要怀疑下官了,是下官建议皇后与东海王通信,来探听东海王的心思。” 刘景道,“这都是石坚的奸计。” “望公公明示。” 刘景道,“杨真倒台,留下的那些所谓的忠臣以你为首,便是杨家后人都对你敬重有佳,皇上也对你念有师生之情,就连皇后也找你议事,杂家本想将计就计,先除去东海王,却中途生变,那夜的黑衣人除了你的那位侄子,还有石坚的人,杂家现在才明白,定是那石坚将你引荐于皇后的,石坚对你早有怀疑,他的目的,便是让皇后凝你,皇后有凝,那些老臣们,忠臣们”刘景摇摇头,“你一生建立的形像便不复存在了。” 黑袍听言一惊,“是下官疏忽了。” “不。”刘景道,“你不觉得越发好玩了吗?” 黑袍抬起头,刘景笑道,“以前石坚不敢明里与杂家做对,如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不过,他还是很憋屈,明知你的身份,却不敢说出,说了也无人相信,这比猫捉老鼠的游戏还要精彩,他只会被骂成权臣,而你永远是忠臣。” 黑袍尴尬一笑,“如今下官怕在那些忠臣眼里也成了权臣。” “不。”刘景果断说来,“你还是你。” “公公请讲。” 刘景笑得精明,“东海王谋反一案,只是一个误会。” “公公的意思是” “让黄老儿投入所谓的忠臣门下。” “张大人那里可要通知一下。” “不用。”刘景道,“让张德政从中搅一搅,如此才更逼真,皇后才会打消对你的怀疑。” 原来如此,黑袍一礼,“多谢公公。” 黑袍离去,屏风后董川走了出来,笑着朝刘景坚起了大指母,“干爹真是高明呀,如此以来,不管什么忠臣,权臣其实都听从于公公,公公将朝臣玩弄于鼓掌之中。” 刘景哈哈大笑,又引来伤口痛疼,即刻黑了脸色,“此剑之仇,定要那些人加倍还来。” “公公说的是,一个小小的武安侯,没什么根基,在朝上名声也不好,怎会是公公的对手。” 刘景冷哼一声,由董川扶进内室。 “你今日不当值?” “本来当值,不过干爹病了,儿子肯定是要来伺侯的,所以换了班。” “你倒是孝顺。” 董川呵呵一笑,“还有一事,郑贵人让儿子传说,向干爹请罪,她有负所托,然后再问问干爹,接下来她要如何?” “接下来?”刘景道,“法子杂家己经教了她,她自己没办成事,还有脸再来请教?” “郑贵人那有公公有本事,自然凡事要请教于公公。” 刘景嗯了一声,“吴家又逃脱一劫,不过李贵人死了,李贵人之子养于皇后膝下,这确是一个隐患呀,且看她生男生女再说。” 石府: 杨剑归来时,向石坚细细诉说了东海的情况,“原来曹盈在为明之杭做事。” 石坚应了一声,“去查查,她与明之杭之间的关系。” 杨剑道,“曹盈并不知晓明之杭的所做所为,否则便不会去偷那些信。” “哟,你怎么帮她说话了,这可不是以前的杨将军。”一旁的小七调侃道,引来杨剑瞪一眼,“我实话实说。” “那你就告诉她详情呗。” “她根本听不进去,她对明之杭好像十分敬重。” “又岂止是一个曹盈。”石坚叹道,“除去刘景一党,余下的谁不敬重于他。” “可是经过此事,皇后娘娘等人怕是要怀疑他了,这正是侯爷精心安排的目的。”杨剑道。 “对付小人不难,对付君不难,对付伪君子却不容易。” 杨剑与小七皆点头。 片刻杨剑又道,“属下有一点不明白,侯爷为何要让三司会审东海王一案,侯爷为何不自动请婴?” 石坚摇头道,“本侯在朝中的名声可不好,没有多少朝臣会帮本侯。” “可三司中有刘景的人,还有黄大人,最是见风使舵之人,侯爷就不担心?” 石坚听言轻轻一笑,“你们难道忘了萧轩?” “萧轩?” “萧轩为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想想他也该回京叙职了,他可正直得很,又是明之杭的学生。” 杨剑与小七恍然大悟,“刘景要至东海王死罪,必要拉笼黄大人,萧轩必会阻止,刘景会让明之杭出面,如此明之杭的面具便再也藏不住了。” 石坚点了点头。 “还是侯爷高明。” 石坚又懒懒一笑,“夏大人有什么消息?” 小七回道,“夏大人己经得到冯石的信任。” 石坚点点头,“叮嘱他一切小心。” 说完了东海王的事,杨剑又问起京城的事,小七描诉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郑贵人将玉姑娘带进了宫李贵人从郑贵人手里抢了人李贵人吃了玉姑娘做的汤羹中毒可是惊险无比,宫里的战争不亚于战场,都是女人呢,一个比一个狠心。” 杨剑听了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见石坚嘴角含笑,也在聆听小七的话。 “玉姑娘入了大牢,你可不知侯爷当时有多急,听到消息就去了皇宫,三番两次的找皇后娘娘相助,又是恳求又是威胁。” 石坚轻咳一声,小七呵呵一笑,便不再说主子担心的情景,只道,“咱们都小瞧了皇后娘娘,那个手段,那个雷厉风行。”小七坚起大指拇,“不愧是国母,不过,她再怎么厉害,还是不比咱们侯爷,侯爷说可从赵双儿身上下手,果然,赵双儿有问题,原来那下毒的凶手便是她,一则她可除去曾经有过节的玉姑娘,还可以连郑贵人一起打压,二则她可代替李贵人的位置。” 杨剑啧啧两声,免不得嘀咕两句,“女人多了也是麻烦,赵双儿真是凶手?” 小七嘿嘿两声,“非也,真正的厉害角色还是郑贵人呢。” 杨剑一惊,“她是凶手?” 小七道,“只可惜刘景要回来了,怕有变故,只有让赵双儿顶了罪,不过,她的确在汤里下了药,也不算是死得冤枉,皇后娘娘没有给她申辨的机会。” 杨剑点点头,“郑贵人让玉姑娘入宫是早就安排好的。” “可不是吗?玉姑娘有事,吴家便有事,吴家有事,那咱们侯爷也会受牵连,皇上还险些革了侯爷的职。” “一个小小的贵人怕是没有这等心机。” “这还用说,郑贵人身后是刘景。” 杨剑看向石坚,“侯爷,他们想到用吴家,用玉姑娘来打压侯爷,以后怕是玉姑娘会有更多的麻烦。” 石坚慢慢的收敛脸上的笑容,他又怎能没想到呢? 如今无瑕只是一介商户之女,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人家做好的圈套等着她钻,她明知有险,却也不能拒绝,还不是因为她无权无势,连说“不”的理由都没有。 这次脱险,那么下次呢? 既然对方懂得利用她,她与他之间己然绑在了一起 “杨剑,你去帮本侯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