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春衫年少
上面写着,你春衫年少,我桃之夭夭。第二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两句话都是殷墨初与南宫璃相识不过两月时,南宫璃与他在酒肆喝酒时,她半醉半醒之间说出来的话。 那时南宫璃眼神迷醉,出奇的媚眼如丝。 与平时的强盛的她,很是不同。 在他认识里的南宫璃,因为家族显赫而始终如同最耀眼的明珠一般熠熠生辉。以至于仰望她的殷墨初,只能够匍匐,低下他不甘的头颅。 更何况南宫璃还是东陵最耀眼的天才,小小年纪不仅有一身深厚的灵力,更是灵符师。光灵符师这个身份,就能够让她盛名天下,一世无忧。 也不知从何时起,南宫璃越光芒万丈,殷墨初就越卑微。 她如同被万人景仰的夜明珠,越是将自己的耀眼显示给世人,殷墨初就越觉得自己卑微如蝼蚁。 他可以允许像诸葛茵茵那样的心胸狭隘,却独独不能够忍受一个女人比自己还要耀眼,比自己还要天赋卓绝。 所以,他默认诸葛茵茵杀了她。 还是用那么凄惨的方式。 本以为这个秘密可以随着南宫家的轰然倒塌,以及南宫璃的死去可以永远沉埋在地底。却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张纸条,打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跟南宫璃的过去? 抱着这样的怀疑,殷墨初来到了地点。 等他走到朱新楼的时候,此情此景,岂不是跟他与南宫璃相见时的一模一样? 也是个阁楼,纸条上写着南宫璃所说过的话。 顿时,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殷墨初有慌张有怀念,有震惊也有焦虑。这一定是某人的恶作剧,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然后亲手结果了他。 打这个主意,殷墨初走到阁楼上。 但阁楼里面全都是一对对的情侣,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香玉暖怀中,没有人注意到殷墨初。 更没有心情去打量殷墨初脸上的焦虑之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知是谁,突然有女人吟唱出这样适宜情景的佳句。 可这话被殷墨初听到以后,殷墨初觉得这冥冥之中一定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在谴责他为什么要把真心爱过自己的人推向深渊,为什么要帮黑心毒妇杀掉南宫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郎君,你我初次相见一片烟雨朦胧之时。你为我打伞,我为你披衣。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我们吟诗作对。可惜,我们之间似乎总有一条跨不去的沟壑。我知你怨我,可你却始终那么温柔。渐渐的,我也不去看你那双眸子深处究竟是如何想的了,我只知道,你待我好,这便足够。” 又不知是谁,让这段话传递到了殷墨初的耳边。 可这却让殷墨初有种南宫璃已经回来了的错觉。 可这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南宫璃已经死了,这些话又怎么可能一字不差的传到他的耳边。 是谁? 到底是谁做的恶作剧? 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让这个人跟着南宫璃一起永埋地下。再也不要出现! 殷墨初突然发疯了。 他将身侧所有的情侣分开,逼着他们开口说话。然后一个个的去找,他就不信,只不过区区一个朱新楼罢了,竟然还找不到做恶作剧的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呢?你对我心存不满我也便认了,可你在明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骨肉时,你竟然听信了那个贱人的话!你害我骨肉,没我家族!害得我家上下几百口人血流成河,害得我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跌入尘埃。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我没有!” 殷墨初心境已经不稳,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有人真的在他耳旁说话。 按道理,他可是大弟子。修为高得很,不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乱了心神。 可是南宫璃是他心中永远的结,如果没有人提起,他仍然还是那个谦谦君子,是大家敬仰的大师兄。可是所有知道那段对他来说算得上是耻辱过去的人,他都无法再细心对待。 尤其是诸葛茵茵。 她知道的最多,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人得不到他的爱,所以就出此下策,逼他回头? 不,这应该不可能。 就算诸葛茵茵什么都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跟南宫璃之间的私密话。 一定是有心之人,为了陷害他,所以才编造出这种谎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对方扑哧笑出来声来。 “殷墨初,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最爱的人,璃儿啊。” 听到璃儿这两个字,殷墨初终于嘶声揭底了。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对,我是死了。” 对方的声音由之前的甜情蜜意,陡然间变得寒风刺骨。如同夜间在阒无一人的小路上见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美女,就当自己要心猿意马时,对方却猛然露出了青面獠牙的女鬼面容。 “可是阎王爷可怜我,让我来阳间处理恩怨。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过来找你。墨初,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让你离开的体面。你觉得呢?” 殷墨初怎么可能会跟南宫璃走! 他不会死的,他也不想死。 他还没有过上万人景仰的日子,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死? “你给我出来!诸葛茵茵那些折磨竟然还没有让你魂飞魄散,不过不要紧,我这一次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抽出自己的佩剑,殷墨初疯狂地在空中虚画着。 而在外人看来,殷墨初就像是疯魔了一样。无人能够靠近,也无人能够阻止殷墨初。 他们的实力都不如殷墨初,光是看这个人挥洒出来的剑气,就没有人能靠近他。所以很多人只能够任由他发疯,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这个人乱砍乱舞,根本不顾他这个行为会不会伤到人。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