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你都不怀疑他?
从被领导秘密安排负责神秘人物的病情,隋文自然是对这神秘人物的一切事情极为上心,赶紧道:“在我那保管着呢,我放在办公室。” “能交给我吗?” “当然可以。那二少你等一下,我去拿。” “没事,我和你一起。” 隋文边走着边挠挠头,加快脚步先在前头带路。一走到办公室,熟悉的拉开抽屉翻找出一个文件袋子,交到屋里那个只站着不说话气场依然强大的男人。 “二少,就是这些。这一份是我们接手以南医院那边转交物件的书面材料。” “谢谢。” 隋文见程颢拿着那张纸死盯了好久,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他不知所措的来回看了看。 “二少,你要不嫌弃在我办公室坐一下?我还有几个病床要去看看。” 就在他以外程颢不会回应他的话,刚想自己偷偷溜走的时候,眼前的男人沉声应了一下,冷漠压抑。 某人一被放出屋子,浑身抖了一抖,“哎呦。都快在里头冻死了。” 而他嘴里能冻死人的男人手中的纸张一侧被捏的皱成渣渣,一双黑目隐忍着极大的情绪。 红绳(玫瑰金)。 某晚。一对晚上没课的小男女好不容易请了出校的假,并行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 突然,穿着红色羽绒服,戴着挂耳毛线帽的的女生一跺脚,不走了,道:“程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什么日子?你我今晚都不用守岗啊!” “你真的不知道?”女生快气哭了,压着嗓子道。 “你怎么…攸攸,你别哭了。”程颢被她的泪花搞得没脾气,扫了眼街头成双结对、亲密相拥的男女,忽而定睛瞧见一商铺玻璃窗前大大的“Happy Valentine”。 暗想不好,抹去唐攸宁脸颊上滑落的一行泪,道:“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飞奔着跑远。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坐在街头椅子上冷峻抽泣的女生再次抬眼,那微喘着气的少年摊开已有老茧的掌心,只见里头亮出一条崭新的红绳,最中间是一颗18K的玫瑰金。 “送我的?” 少年程颢点点头,依然摊开掌心递向那神情明显好转许多的少女唐攸宁。 唐攸宁轻快的起身,从他手心接过那条属于她的红绳,嘴角笑意浓浓,可嘴巴上依旧不饶人。 囔囔说了声,“真土。” 土吗?程颢当晚回到宿舍,双手枕着头,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铺的床板。他只记得父亲有一回送了母亲一条手链,母亲高兴了好几个月。他一看见唐攸宁的眼泪,想到的就是往珠宝店跑,送她个手链。结果那儿的店员一推荐说红绳带金珠子更有意义,迷信的话还能保运。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买了这个,还特意以女生的视角挑选了个玫瑰金。 轻轻叹了口气,他该是没做错什么。至少,她趁他不注意时,还在他唇上快速的印了一吻。 口袋里手机在无声地震动,目光回转,沉默的男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 小萌妻。 他眼神不自觉中慢慢放暖,原来那天她征求了他的意见后拿着手机就在鼓捣这玩意儿。 “喂。程颢?” 她总是这样从来都直接了当的叫他名字,只有心里不踏实或者想讨好一下他时,才会更亲昵的换个称呼。 “程先生?” 又静候了几秒,再次唤了一声。 “老公!” “恩。” 某人在那头抿唇偷乐,继续用着乖巧可人的声音问道:“你今晚回来吗?” 可对于另一头的程颢来说,这甜美带着谨慎的声音传至心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然后又像是被软绵绵一锤。 一个字,疼。两个字,很疼。 “我今晚有个和外商的应酬,很晚结束。”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哦...”那头果然响起不太开心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儿又问道:“那你明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找你一起帮忙。” 程颢只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咽下嗓子里的不舒适,温柔询问:“老婆,能换天吗?我明天...” 秦格格有些扛不住了,向身旁一脸得意的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就知道,她骗不了那个男人嘛。 她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跳的老快,听电话那头的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和自己对话。刚才舒蕾那女人看了微博里的一段小视频,大概是说一位男友奴的女生,男朋友怎么讲就怎么听怎么做,即使出轨了也会说他只是**出轨。也就是那时,舒蕾突然转过头,竟然质疑她也是那种人。 一时气不过,和那疯女人打了个赌。就赌程颢会听她一回。 可还没等对方说话,秦格格忽而开嗓道:“哎呦,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舒蕾那死女人说这次死活都一定要你亲自帮她宝宝挑一样满月礼物,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反正到时我买来就说是你挑的,她也不知道。” 边说边拿眼瞪着在沙发上眼神明显不对的舒蕾,示意她此刻千万别惹她。 “格格。” 还未等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那头的女人也不知道此时是有多忙,连说了几句“我现在有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哈哈哈。” 某胸部因涨奶涨得生疼的女人此刻丝毫感觉不到身上得到不适,抱着身子笑的歪到在了沙发上。 “你笑什么!” 秦格格看着闺蜜如此不给面子,当面嘲笑,摆着脸故作生气的推了她一把。 “哎呦喂。”好不容易止住笑,舒蕾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花,道:“秦格格你真是怂啊。还说自己不是?” “我是什么呀?他这几天很忙好不啦。晚上都熬夜加班。” “呦呦呦,还每天熬夜加班呢。他该不是有什么瞒着你?”舒蕾自遭了方佳一次当后,压根不愿相信男人的这些鬼话。也对,只有秦格格这个表面硬气不服输、内心却没安全感怂的要命的女人才会相信。 说她就是个男友奴,她自己还不高兴呢! 又见秦格格半天没个反驳,刚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些,余光偷偷一瞥,就瞄到秦格格鼓着一张小脸恶狠狠地盯着她。 吓了一大跳,拍着自己生个孩子大了一个罩杯的胸,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想看看你此刻到底在安什么心?挑拨我和我老公关系做什么?” “我挑拨你们干嘛?你们那么恩爱。” “那你说什么他晚上熬夜加班是假,都是骗我的。” “我说了吗?我没说啊,我只是替你质疑一下,防范一下。” 秦格格眉眼一挑,道:“呦呦,你还真替我着想。那我也替你想想,人家单子然这么天天赖在你这不走,到底打算谁的注意呀?他儿子,还是...” 她没没讲完,就见身旁的女人头发都要炸开,双手伸过来就想捂住她的嘴。 “秦格格,你够了哈。” “他打的是你的主意。”秦格格躲闪着舒蕾的进攻,不依不饶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舒蕾可真是要被气坏了,除了因为她从小最要好的闺蜜姐妹故意调侃外,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里屋里借口说要陪自己亲儿子而一天到晚赖着不走的男人。 “蕾蕾,他真的被你调教的改邪归正了?” “你闭嘴。” “我看他都不到处沾花惹草了,把心思放到家庭和工作上来。上次他大晚上带着一大堆问题到我们家找程颢解惑呢,以前不都是一个电话把程颢叫到酒的。” 舒蕾倒是拧着一股劲,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胸,眼盯着茶几上某一处,一言不发。 下一秒,秦格格壮着胆子又凑近了些,轻声助燃:“你们就成了。” “嘿,秦格格你今天真是想找打啊。我和他不可能!” 还没等舒蕾小拳头举起来作势打人,在里头静静看着宝宝睡觉的单子然突然咋咋呼呼的出现在她们俩眼前,怀里抱着个闭着眼嚎啕大哭的宝宝。 看到儿子那么可怜的样子,当妈的就是不一样,心顿时软了下来,急匆匆的抱回儿子,抖着身子道:“坑宝怎么了?怎么了?妈妈在这啊。” “蕾蕾,我们儿子叫睿睿,单文睿。别叫坑宝了。” 单子然听得那两字就额头下三道黑线,轻着声音用讨好的语气建议着。而如秦格格所料一般,舒蕾一个瞪眼就把他吓到一旁没了声音。 “二嫂,这么好笑啊。” 待舒蕾抱着孩子到房里喂奶,单子然原地兜了一圈,看见沙发上还没走的秦格格明面上笑话他刚才的样子,又恢复到以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手插着裤袋走到沙发旁坐下。 “哈哈哈。好笑啊。”大家也算熟悉,秦格格也不客气,故意又大笑了几声。 “小心二哥到时候给你们孩子取个你不爱听的名儿。” 这句话倒让秦格格笑的更欢,反问道:“哈哈哈,可能吗?” 单子然挑了挑眉,确实不可能。他二哥能取个怪名,那就不叫程颢了。 “我看你怎么那么空啊?每次来都能在这看见你,就不用去公司?”她总觉得单子然这口袋里的钱赚的比程颢容易多了,还不用一天到晚在公司待着。 “我哪空啊。忙的呢!”某被质疑的男人双手枕在脑后,半仰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又道:“和你老公比起来,我确实轻松许多。可他比我赚的也多啊。” 秦格格只想对这人翻翻白眼,道:“无聊。” “二嫂,你真不抱怨我二哥啊?” “抱怨啥?” “他成天工作工作,还让你在家带孩子。”他反正觉得世上最累的工作就是带孩子了。 “为着就抱怨?” “还不然咧。” “当初是我自愿辞职带小诺的啊。”秦格格总觉得自己的观念和别人的看来还是不太一样,往单子然这边坐近了些,问:“单三少,请你帮个忙,以男人的角度帮我分析分析,可以吗?” “您说!”这种态度对某人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是不是女人成天在家带孩子不工作会慢慢给男人一种无知、无聊的感觉?” 单子然微皱着浓眉,一副思虑了很全面的样子,道:“其实,大多数有钱有权的男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出去找工作的,这样会给男人一种他们给妻儿一个富裕生活的感觉,会有自豪骄傲感。但是!” 他适时一顿,赶忙接道:“久而久之不出去接触世面的女人,会和在外打拼应酬的男人有话题上的盲区,两人谁也听不了对方世界的变化。要么,一拍即散。要么,空有爱情的虚壳。” 秦格格头一次听单子然讲话听得如此认真,见她眼珠子一转,问道:“那你觉得我和你二哥是哪一种结果啊?” 这句话一出来,还在得意自己分析的很完美的单子然吓得一跳,那反应和舒蕾被她惊着的画面几乎相同,怪不得人家说,长期处在一起处久了的人习性、脾气都会慢慢同化。 “二嫂,你这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 真是的,他哪有胆子背着二哥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啊。 秦格格也知从单子然这人嘴里听不到再多的信息,拍了拍自己白嫩的大腿,拎包起身。 “二嫂不再坐坐?” “算了。我还是趁今天不用带小诺,好好地接触一下世面。要不然我老公要和我一拍即散或者徒有爱情虚壳怎么办呢?” 单子然嘴角一抽,他这大嘴巴说什么大实话。 “那二嫂,周日小睿的满月酒和二哥一起来喝哈。” 秦格格忽而弯唇一笑,离走前再次调侃道:“我只喝坑宝的满月酒哦。” “呵呵,呵呵,什么坑宝?我儿子,叫小睿。单文...啊啊啊!放手。放手!” 电梯门缓缓关上,那屋子里一个孕后还未恢复以前纤细身材的女人扯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的胳膊肉,一个劲地追着质问的画面让秦格格在一人的电梯厢里扯唇微笑。谁说受过情伤的女人再也遇不到好男人,她相信,舒蕾已经遇见了,只不过还不敢告诉她自己罢了。 漫无目的的闲逛在商业步行街,天色渐晚的街头,已有一盏盏暖色调的路灯开始照亮着这24小时不会停歇脚步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