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新的开始(大结局) (7)
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但是他没有料到,月清晚居然知道那最重要的几页被他给撕了,所以,现在他的妹妹惨死了。 这个原因究竟该推给谁? 不,不是他的错,都是他们害的。 剑指月清晚,萧别离目眦欲裂:“若不是你们先算计我,我又怎会来算计你们?所以这件事情你们要负很大的责任,唯有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月清晚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和萧别离根本就说不通。 闻言默默的拔出了晚照,虽然只是一把赝品,但是有的时候也能抵挡一两招。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萧别离很是不屑的看着月清晚:“两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两年以后的今天,你觉得你还是我的对手?” 月清晚嘴角上扬:“究竟是不是你的对手,打过不就知道了吗?” 萧别离手中长剑一挥,猛然就攻了上来。 初一交手,月清晚就知道传言果然不错,萧别离既然是能够和当年云国那位一起切磋剑术,她就该明白他的剑法有多么厉害。 月清晚在他的面前,就如同高山仰止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月清晚拼命的抵挡,但是萧别离的攻击越来越甚,每一次,月清晚都觉得她和死神离得很近。 一招一式之间,萧别离拿捏的都非常好。 可是看着这样平静的萧别离,月清晚却更是心惊,拼命挥动手中的长剑,已是抵挡不住。 但是没办法,在修为上的压制,境界上的压制,还有剑术上的压制,她都不如萧别离。 败于他的剑下,这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现在的萧别离竟然如此的冷静,冷静到有点让人看的害怕。 “唰”的一剑,月清晚的左手手臂上被砍了一剑,鲜血淋漓,看起来触目惊心。 月清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受着手臂上的剑伤,但是她却必须让自己麻木,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疏忽,下一次受伤的就不是手臂,丢的很有可能是她的性命了,所以她不可以如此这般分心。 两人在半空之中的打斗吸引了很多人,但更多的人却是躲进了自己的家中,看着那两个犹如天神一般正在缠斗的人,众人却是讶然不已。 因为今日的月清晚就是她真正的模样,所以一些认识她的人都震惊了。 月清晚不是月家的大小姐吗?她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无论那些人如何的评头论足,两人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止。 月清晚能在萧别离的手中撑过了这么几招已算不错,但可惜,这个不错很快便要戛然而止。 萧别离其实并不是不想对月清晚出手,而是他在顾忌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今日清染究竟有没有在晚月楼,所以他并不太敢对月清晚一开始就下狠手,他在试探,慢慢的试探…… 若是月清晚伤的很重,清染还没有出现,那么就证明清染最近并不在晚月楼,如此,他要杀月清晚的行动才不会被别人破坏,否则他还是有些忌惮清染的。 又是一剑…… 月清晚的背部再次被萧别离手中的长剑伤到了,带起了一联串的血珠,飘洒在空中,略微有些美艳。 但是越是如此,萧别离心中越是欢喜,他已经伤到了月清晚两次,但是清染依旧还没有出面。 而现在看来,月清晚已经渐感不支,那么也就是说——他真正出手的时候到了。 楼澈方才从皇宫之中出来,便发现大街之上乱作一团,随便找了一个人一问,听说是晚月楼那边有两人正在打架。 他心中一动,该不会就是月清晚和萧别离? 二话不说,撒腿就往那边跑。 待到楼澈气喘吁吁的跑到晚月楼面前之时,萧别离和月清晚已经落到了地上。 一人站在一边,手中持剑,目光平静的望着对方,似乎是在对峙着一些什么。 萧别离的身上很是干净,什么都没有,可是月清晚那深青色的衣服之上却是有了点点的血迹,左手手臂之上那一片血迹都让袖子染湿了,如此明显,若是还看不出来,那他也太不济了? 可是月清晚就像是没有发觉似的,毫无表情。 楼澈现在很是焦虑,他又不能帮助月清晚,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可若是让他离开,他也做不到。 其实楼澈现在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若是他再早来一会儿,就能看到月清晚大发神威的英姿,但是他都没有见到。 他只知道月清晚会武功,但是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却是不知道! 就好像这一次,他也丝毫不知道,月清晚已经在死神的边缘擦肩而过很多次了一样。 番外十四章 良缘 那一边,月清晚也见到了远远而来的楼澈。 不由眉头一蹙,他怎么来了? 她悄悄地望了一眼对面的萧别离,她现在的情况可是很特殊,稍有不慎就会把楼澈给牵连进来。 萧别离感受到对面那人的变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原来是楼澈! 既然这么关心月清晚,那他就大发慈悲,送他们一起上路好了。 月清晚看着萧别离看向楼澈的眼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举一动都在关注着萧别离。 当看到他手中的剑轻轻挥了一下的时候,月清晚心下一惊,什么都没有说,连忙晚楼澈的方向跑去。 也幸好楼澈本来就离月清晚有些近了,所以最后还是让月清晚给赶上了。 在远处那道无形的剑气来到他面前之前,扑身上前就替他挡下了那一击。 那道无形的剑气一进入月清晚的身体,月清晚只觉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想的却还是楼澈的安危:完啦,这一次他们一定逃不过这一劫啦。 而楼澈在月清晚扑过来之时就已经蒙了,直到怀中接触到一具柔软的身躯,他才明白,月清晚是真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当看到她的后背之上出现那么一大片的血迹之时,他再蠢也明白是萧别离动手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攻击是怎么来的,但是若非月清晚为他挡下了这一道攻击,否则他恐怕早就被这一道攻击击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月清晚在承受了这道攻击之后,整个人就昏死过去了。 楼澈有些苦笑,抱着月清晚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次又被她救了呢! “既然你们两个那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上路,让你们做一对鬼鸳鸯。”萧别离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的一剑朝着两人的方向斩了过去。 楼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着怀中的月清晚笑得温柔,他们若是能死在一起,倒也真的好了。 可若是月清晚现在还醒着的话,她只想骂人。 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不赶紧跑,还在这里要和我一起同生共死,简直就是……混账至极。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是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还不速速离去。” 楼澈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的萧别离脸上那惊恐震惊的神色变换不断,可是他们的面前却不见任何一个身影,但是方才明明就是有一个女子在说话,人呢?究竟是在哪里? 不过看着怀中已经昏死过去的月清晚,楼澈想到,既然那人让他们赶紧离开,必然是来救他们的,如此…… 他抱着月清晚,急忙冲进了一旁的晚月楼之中,现在回家为她疗伤不太现实,只能就近选择到晚月楼之中去。 毕竟晚月楼是月清晚的地盘,里面必然有一些疗伤的东西,如此,对她是最好不过的。 看着楼澈的身影消失,萧别离双眼瞪着虚空之中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神情凝重,还隐约的有一抹惊惧在眼神之中。 方才就是那在虚空之中的人突然出手,挡下了他那一剑,所以才救了楼澈和月清晚她们两人。 可是那人是谁? 至始至终,他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若不是方才那人出声提醒让楼澈速速离开,他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在他面前不远处,可是他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难道对方的修为还在他之上吗? 可是夜国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存在? 就算是前几天夜国的结界已破,来人也不可能这么快? 所以说萧别离这几年在夜国已经完全与外界断开了联系,自然是不知道夜紫曦的实力与修为究竟几何? 而且萧别离或许也根本就不知道夜紫曦这样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可是虚空之中那人也并没有对他动手。 他知道,今天想要杀月清晚和楼澈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或许日后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便想着要离开。 只是他才步出了一步,一团明亮的火焰忽然就飞到了他的身边,静静的在他面前燃烧了起来,离他的脚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若是方才他在往前一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那一团明艳跳动的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他的面前燃烧着,明明只是那么一点亮光,却让别离的心瞬间就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这人究竟是谁?什么来历?他为何一点都看不透? 好歹他也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高手,如今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吓到了…… 倒不是说他真的被这来路不明的人给吓到了,或者说他是被对方那强大的力量给震撼到了。 就凭方才那人不显山露水的就挡下了他的那一击攻击,他就明白对面的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看来看去,那个人却还是没有现身,想了下,他沉声道:“这位姑娘,不知可否给萧某一个面子,现身一见?” 站在暗处的那人道:“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我想要的东西你也敢偷偷给我换了,就凭这一点,我今日就不能放过了你。” 她想要的东西被他给换了? 这一句话,让的萧别离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脱口而出道:“你就是想要异佛心经的人?” 空中传来一声冷哼,那女子道:“我若是不想要异佛心经,还能留你到现在吗?你最好识相一点,将那几张重要的交出来,否则我就送你去和你妹妹团圆。” 萧别离双手紧握成拳:“如此说来,我妹妹的事和你也有关系了?” “萧若水?当年她是死有余辜,你放心,若是你不交出那几张纸也没有关系,杀了你,我照样有办法能够找到那几页最重要的东西。” “是吗?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整条大街之上顿时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杀意,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女子终于起了杀心,她要杀了萧别离。 而此刻,已经冲进晚月楼之中的楼澈抱着月清晚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倒是那个小侍女一脸淡然:“楼公子,将楼主交给我们就好。” 楼澈却是不愿意松手:“不行,我必须要看着你们将她救活。” 那小侍女一脸为难:“楼公子,这件事情十分特殊,晚月楼并没有能够医治好她的东西,我们必须将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如此才能保证楼主平安无事。” “难道我不能跟去吗?” 那小侍女摇了摇头:“楼公子,这是我们楼中的规矩,你并非晚月楼的人,所以你不能跟我们一同前去,还望见谅。” 鉴于月清晚伤得很重,楼澈又没有办法,只能松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月清晚带走。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顿时就有一些失望,在这紧要关头,却还是让月清晚救了他,而他,再次成为了她的拖累。 不行,下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她,就算是豁出了他的这条性命,他也要保护她。 那一天在晚月楼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没有敢泄露出去,但是看到那天那场争斗的人都明白,月家这个女儿不简单。 而且也因为皇宫之中的这件事情迅速的就将晚月楼发生的这件事情给掩盖下去了。 毕竟皇帝驾崩可是天大的事情,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夜倾凰,夜青玄他们都不在,身为大皇子的夜青炎自然是要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楼澈这几天颇有几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他发现夜青炎像是在防备他一样,不太信任他。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先前和夜青玄走得比较近,而这一次,虽然他也支持夜青炎登上这个皇位,但是私底下他可没有真的同意,所以夜青炎防备他也情有可原。 而夜青炎既然防备楼澈,那么自然是要重用慕容萧,他们两个又形成了分庭抗礼的两人。 这天,楼澈才一回到相府之中,便感觉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气氛,在靠近房间的时候,那淡淡的墨莲清香让他心中一动,难道是月清晚回来啦? 连忙将门推开,果然见到月清晚正站在窗边,听到推门声转头对他璀然一笑。 看着月清晚的脸上还略微有些苍白,面色不太好,但是脸上的喜意也能看出来。 楼澈兴奋不已:“晚晚,你回来了?” 月清晚看着楼澈那兴奋不已的神情,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那一天你干嘛不跑,害得我受了如此重的伤?” 虽然她本来就已受伤严重,但是最后为他挡的那一招,绝对是耗费了她一大半的精力,所以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楼澈一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承认那一天都是他不好,所以才害得月清晚变成了这个模样,可是她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就是他的庆幸了。 一时间两厢无话。 楼澈看着这个样子的月清晚,只觉有些心疼。 月清晚躲开他的眼神,轻轻的道:“既然你已经没事,那么我也要离开了。” 楼澈不由得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晚晚,你要去哪里?” 月清晚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会发光似的:“楼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要去哪里?难道还需要向你禀报吗?” 楼澈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看着月清晚:“晚晚,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是关心你罢了。” “关心我……楼澈,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既然当初你给我写了休书,那么我们之间顶多只能算是朋友,你若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关心我,那么我接受,若是其他,那就很抱歉。” 楼澈盯着月清晚,眼睛一眨不眨:“晚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月清晚自嘲一笑,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还没有手刃竹攸悠,没有报她母亲的仇,她怎么能放得下? 而她想要的是自由,可是若不能报了她母亲的仇,要自由又有何用? 更何况现在若是她再继续留在楼澈的身边,将来为楼彻带来的只能是更大的麻烦。 楼澈上前,一把将月清晚抱入了怀中,带着一丝的遗憾:“晚晚,就算你要离开,也要让我知道你要到哪里去好不好?” 月清晚叹了一口气,艰难的闭了闭眼,感觉眼睛一片苦涩。 她承认她这次回到丞相府之中的确是想要亲自确认楼澈还平平安安的,哪怕那个人已经说了很多遍他没有事,可是她也要亲眼见到才好。 如今见到楼澈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她的心中是欣慰的,可是…… “楼澈,和你在一起,我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我既要保护我自己,还要保护你,甚至还要保护你的家人,这样的我,活的太累了,我不开心,你放手。” 楼澈一怔,千言万语都抵不过月清晚那一句她不开心。 楼澈知道,月清晚就应该像他们初见之时那个样子。 若是有人敢来冒犯她,她一律杀之,可是现在为了保护他,她反而自己身受重伤,而他却是没有一点能力能够保护得了她。 手指一点一点的松开,楼澈那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松开了月清晚,眼神清澈:“晚晚,既然离开我能够更快乐,那么你就走。” 看着笑容满面的楼澈,月清晚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隔了两年,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 原来他爱她已经如此深入骨髓了吗?他如此轻易的放手,让她心中更是觉得对不起他。 第一次,她说他不能拖累她,所以他给她写了休书。 第二次,她说她不快乐,然后他放了她,给她自由。 这就是楼澈…… 月清晚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我走了,你保重。”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楼澈望着那个坚定不移离开的身影,心下黯然,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晚晚。” 月清晚一怔,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道:“还有什么事吗?” 楼澈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 月清晚稍稍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再过几天或许夜倾凰他们就会回来了,你要早做准备才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月清晚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离开了。 楼澈不知道此时的月清晚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方才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离开楼澈。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留在楼澈的身边,就像这一次萧别离的事情一样,若不是有那个人暗中相助,楼澈恐怕早已遭了毒手,可是她身边的危险不不亚于一个萧别离,她最大的敌人是竹攸悠,那是月国的皇后,是她都有些不能抗衡的存在。 若是让竹攸悠注意到了楼澈,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就算他是夜国的丞相那又如何? 竹攸悠若是真的铁了心的要对付楼澈,他们晚月楼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他的。 要不是因为她是晚月楼的楼主,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不太好解决。 关于楼澈的消息,她一直都用手段压着,没有让他传到竹攸悠的耳朵之中去。 但是难保竹攸悠不会从别的消息之中听到,她一旦知晓这件事情,对楼澈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既然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得了他,那么只能远离他,至少不要将危险带到他的身边去。 那一天,丞相府之中的人都知道,他们家丞相喝了很多酒,不知原因为何? 但是又有传言传出,在这件事情之前,月清晚曾经来过丞相府。 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测着,是不是他们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什么? 其实对于他们两人曾经和离过的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遗忘,毕竟两家就是在对门,若是要拜访一下还是还是很容易的。 或许是彼此之间都对彼此有好感,毕竟婚事还是夜皇亲自赐婚,就算现如今夜皇已经驾崩,他们两人也依旧还是曾经有过关系的。 但是猜测归猜测,事情真相如何依旧无人能够知晓。 那天晚上楼澈喝了很多酒,又吹了很大的风,哪曾想第二天他居然就病了…… 病中一直喊着月清晚的名字…… 他爹娘知道消息之后,连忙从家中赶到丞相府来照顾他,听着他就是在昏睡之中也一直喊着月清晚的名字,两老对视一眼,只能放下身段,亲自到月家去请月清晚。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和儿媳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人和离的这件事情倒是传得沸沸扬扬。 他们也曾经问过楼澈,而楼澈也说这是真的,可是看如今他的这个样子,明显的对月清晚还是有情意的,那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和离呢? 看着这样子的楼澈,他们又有些于心不忍。 楼父看着在床上虚弱得不成样子的楼澈,颇有些老泪纵横,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的儿子一直是要强的,虽然平时略微有些不着调,但自从做了丞相之后,待人处事翩翩有礼,手段也很是了得,可是如今看着他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月清晚的名字,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顿时都有些懵了。 看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对月清晚的确是用情很深啊! 两老来到月家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多大的时间,没办法,两家就在对门。 听了楼澈他父亲说的话之后,月修江也是一脸的无奈。 丞相府就在他们月家对面,楼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大清早就听说了。 可是听说了又怎样,月清晚并不在月家,在晚月楼啊! 可是现在,那要该如何与面前这个人说呢? “月大人,我们知道,我家楼儿能够得到丞相一职,并且在朝中这两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敌人,月大人一定是关照了不少,本来两家结为姻亲是该贺喜的事,哪曾想两个小孩竟然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如今我家楼儿尚在病中,却一直念叨着你家姑娘的名字,毕竟两人曾经也是拜过堂的夫妻,所以我想可否请月姑娘到府中走一趟,去看看小儿。” 看着楼父一脸的哀求,月修江又怎会不愿,只是现在人不在月家,他就算再求也没有用啊? 只好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月夫人瞬间会意,默默起身退下了。 现在就看月休江怎么拖延时间,她到晚月楼将人寻回来再说。 月修江一脸感慨:“也不要称呼我月大人了,你说的对,我们两家本来就是姻亲,而且我看我家晚晚对楼澈也并不是没有情意,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才造成了这个样子,我看如今,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好转也说不定,到时候还望您们二老不要嫌弃才好。” 楼澈他爹娘有些受宠若惊,依照月修江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说月清晚很有可能还会再进他们楼家的门吗? 他们虽然是皇上赐婚,但是当初来月家提亲的时候,他们也没想着月家会答应,毕竟楼澈虽然贵为丞相,但是毕竟家族身后的势力并不深厚,若是月清晚真能进了他们楼家的门,在仕途之上,对日后的楼澈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的。 而且看样子月修江对他家楼儿也很是满意的,如此就最好了。 两位老人家扯来扯去,扯了一大半天。 而此刻月夫人已经在晚月楼之中找到了月清晚。 月清晚听着她娘亲说楼澈已经在病中病的快要死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 听到这样的话,月清晚眉稍一挑,貌似上一次楼澈生病的时候,慕容雪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现在都轮到她娘来说这话了? 反正她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楼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一大半的责任,你必须负责,现在他生病了,嘴里喊着你的名字,你必须要去看一看他…… 听着她娘说了那么大的一段,月清晚将手中的那本书随手一扔,笑眯眯的道:“娘,你别说了,我去看看他就是了。” 她怕她娘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的。 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似乎越来越想打人了呢…… 终于在下午时分,月清晚拖拖拉拉的去到了楼家,明明没有几步的距离,硬是被她从早上一直拖到了下午。 看着楼澈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月清晚也是有些惊讶。 听说他是喝多了酒,夜晚又吹了一些风,所以病入膏肓啦? 月清晚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呀,这都烧了一天了,再不退烧,恐怕就得烧坏了…… 不禁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呢?” 怎么能让她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呢? 看着这个样子的楼澈,月清晚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害得他如此伤心。 可是若是细细的想来,她并没觉得她有做错呀,她离开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楼澈与她在一起,必然会成为竹攸悠的目标,她不想连累他的。 可是看着他如今这个样子,她的心中却反而更加难过了。 莫名的,她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慕容雪曾经与夜青玄说的那句话。 慕容雪曾经对夜青玄说过:我不要站在你身后让你保护,我要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成长,经历你所经历的,唯有这样的我,才有资格配得上你。 当时她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其实并未有多大的感觉,因为她知晓慕容雪的将来一定会站在一个与夜青玄一样高度的位置上,所以她觉得慕容雪说的那话没有错。 可是如今,若是这番话放在楼澈的身上,便未免有些不成立了。 她很清楚,楼澈就算有心,但是他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身边,因为她的身边有太多太多的麻烦,有太多太多的冤仇,她的事情还未完,怎能谈及儿女私情? 可为什么越是这样,她越有一种不甘心的冲动呢? “晚晚……晚晚……” 听到躺在床上的那人喊着她的名字,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月清晚在丞相府守着楼澈,这一守就是一下午,直到晚间微风袭来,他的烧才略微退了下去。 月清晚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再烧下去,恐怕真的会出问题的。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了下去,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可若是自己回去了,那楼澈……她又有些不放心,这叫她如何是好啊? 纠结犹豫了半晌,月清晚还是决定先留在这里再说,等明日一早,他的情况若是有好转,自己再回去不迟。 楼澈,你又欠我人情啦。 翌日一早,暖暖的暖阳为这世间带来第一抹阳光。 楼彻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里就好似冒烟了似的。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却在看到床边趴着沉睡的月清晚之时,心中微微一愣。 她怎么在这里? 难道昨天都是她在照顾他? 看着她那平静得如同婴儿一般的睡颜,楼澈的心中微微起了涟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如此这般岁月静好,若是能持续在永恒,那该有多美好啊。 只是有些美好的东西总是被容易打破的。 楼澈只是轻轻的咳了两声,却还将月清晚一下子就惊醒了。 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楼澈,四目相对之间,两人都愣住了。 在楼澈的眼神之中,月清晚似乎看见了那无限的柔情。 而楼澈在月清晚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却是担忧无比。 月清晚率先移开目光,眼神游离:“你醒啦,好点了没有?” 楼澈嘴角弯了弯,目光柔和:“好多了。”只是说出口的话略微有些嘶哑。 月清晚一怔,连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楼澈喝过之后才觉嗓子好了许多,开口道:“谢谢!” 月清晚一顿,只是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没事,那么我就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晚晚,等一等。”身后传来楼澈略有些焦急的声音。 月清晚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晚晚。” 那略带无奈的声音让得月清晚终于转头:“你还要说什么?” 楼澈那张脸上带着笑,整个人都显得熠熠生辉:“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我……”月清晚一窒,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是他半夜发烧烧的不清醒,喊着她的名字,结果还让他爹娘去将她请来了吗? 这不行,这话要是说出去…… 无奈之下,月清晚只好随口胡诌:“哦,你这丞相府不就在我家对面吗?你爹娘最近有事,没办法来照顾你,我刚巧来探望你,所以他们就拜托我先在这里照顾你一晚,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楼澈:“……”是这样吗? “晚晚,你这么急着走是有什么事情吗?” 月清晚顿时就有些纠结了,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啊,可是她就是不太想留在这里。 但这样说或许有些伤人,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 “晚晚,我的病才刚好,一时之间还有些不能走动,你就好人做到底,再照顾我一天,好不好?” 楼澈这么一说,月清晚更加纠结了,但是看着病床上依旧还有些虚弱的楼澈,她只得暂时留下。 坐到了床沿边,目光担忧的望着楼澈:“你真的没事?” 看着月清晚那担忧的神情,没事二字才刚到嘴边,就被楼澈咽下。 面上呈现出一副痛苦的神色,捂着额头道:“哎呀,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头还是有些痛。” 看着这个样子的楼澈,月清晚有些着急,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 “不对呀,已经明显的退烧了,为什么还会痛?难道真的是病的时间太长,有些神志不清了?” 楼澈听着月清晚的喃喃自语,嘴角抽了抽,她就这么希望他变得神志不清? 为什么她的面上竟像是有那么一丝遗憾似的? 这该不会是错觉? “晚晚,我的头还是好痛,该怎么办?” 月清晚眉头紧锁,目光狐疑的盯着楼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淡淡的开口道:“你既然头这么痛,不如我将你打昏了,让你好好睡一觉怎么样?” 楼澈眼皮一跳,大义凛然的说道:“晚晚,不必了,我忽然觉得头也没有这么痛了。” 月清晚看着这样的楼澈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说什么话。 楼澈此时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月清晚,看她像是没有生气,便道:“晚晚,作为一个女孩子,你以后别这么暴力了,动不动就是将人打昏过去的,一点都不符合你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 月清晚看着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拳头,似是威胁的语气道:“你方才说什么?” 楼澈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不卑不亢:“我方才说晚晚你说的很对,你还是将我打昏了过去。” 最后的结果的确是楼澈再一次被月清晚打昏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楼澈他爹娘看着吃相极其不优雅的楼澈,不由得担忧:“你吃慢一点。” 楼澈心中也想吃得优雅一点,可是他已经饿了两天了…… 没想到他那天只是这么一说,最后月清晚居然真的将他打昏了过去,力道还是如此之大,他现在都还觉得脖颈这里有些疼痛的。 而他这一睡,又是一天,他醒过来之后就只觉得腹中空空的,实在是太难受了,而月清晚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只能暗自感叹,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所谓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是如此的,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夜倾凰他们就回来了。 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却居然是去看一看她…… 他不禁在心中暗道:“夜倾凰的身上难道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吗?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她,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就被她吸引了过去呢?这明显的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那天他到云宫去见了夜倾凰之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看到她的时候,自己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他有些苦恼,甚至于他都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去打搅夜倾凰。 自从那一次在云中见过夜倾凰之后,后来又听说慕容雪要和夜青玄大婚,对于他们两人的婚事,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当然,最意外的莫过于慕容雪其实和夜倾凰是亲生姐妹这件事情。 搞半天,原来夜青玄并不是夜国的人啊,这倒是挺让他疑惑的。 只不过夜倾凰他们并未在夜国呆了多久,一时之间,居然又不见了人影。 而最近夜国也多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自从上一次在慕容雪大婚之时他见过的那些人之后,他就知晓,有些事情自己的确是不知道的。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国之外也还有其余的国家,原来以前也一直是他局限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晚月楼的势力居然有这么大,而月清晚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楼主罢了。 而且最近这几天,月清晚甚至都不在家,他去晚月楼找人也找不到。 他猜想,她或许是离开夜国了,可是若是真的要让他去别的地方,他还不太认识路呢! 不过倒也没过几天月清晚就回到了月家。 楼澈再次见到月清晚的时候,她像是瘦了许多,而且整个人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看样子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怎么能让一向都平静无波的月清晚有这样的表情呢? 他对晚月楼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晚月楼的强大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能让月清晚都忧心忡忡的事情,除了那一次似乎是要对付萧家的萧别离之外,他还从未见过月清晚现如今这般的失魂落魄呢! 他却又偏偏不知道她究竟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只不过很快的他就知道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因为那个传闻传得非常迅速,可谓是人尽皆知。 夜国的夜倾舞身上有世间罕见的至宝玲珑心。 楼澈虽不知玲珑心是什么,但是单听那名头,世间罕有,他就震惊了。 而且他还听说夜倾凰的身上有凤凰泪,那个传言他一直都知晓,解开凤凰泪的封印需要玲珑心。 也就是说她们两姐妹最后必然是要兵戎相见吗? 有什么样的事情比这样的事更加的残忍呢? 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又来到了晚月楼,想起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还是去看望看望她。 这样想着,他迈步就进入了晚月楼,被侍女请到二楼之时,正好看到月清晚正低头做着些什么,听闻脚步声,只是抬头看了那么一眼,见是他之后,复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很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究竟是记录了一些什么。 看着这个样子的月清晚,她应该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己在这里会不会打搅到了她呢? 可是既然来都来了,他又不太好离开,便道:“需要我帮忙吗?” 月清晚复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到不用,你要是留在这里就坐在一旁不要打搅我就好,若是不留在这里,就请马上离开。” 楼澈一窒,原来自己来这里,在她的心中就是给她拖后腿的呀? 真的是……好气愤。 可是一瞬之间,却又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毕竟自己对晚月楼的事情并不了解,来这里也纯粹只是因为个人原因,帮不上她的什么忙也无所厚非,如此对她的说辞也就有些释然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边,看着她办自己的事情,那些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事情。 他只是看了两眼,好像是写了一些家族名字? 但是他真的搞不懂,写这些做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月清晚还写写停停,歇一会儿,还要停下来思考一下子,这才继续。 写完之后便有人将那叠纸张拿了下去,送上来了另外的一份与她先前写的那些也很是相同的,但是在那些上面,月清晚却是特意做了一些标记。 看着月清晚那凝重的神色,楼澈也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才对,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月清晚却是一直不说。 番外十五章 良缘 看着太阳日落西山,楼澈也有些震惊,他从早上来晚月楼之后,就一直到现在了,看着月清晚就这么一直忙来忙去,都没有休息一下,这样下去这身体怎么了得? 可是看她的样子,手中的事情似乎还是没有忙完啊,若是再这么忙下去,她恐怕真的会吃不消的。 不由得道:“晚晚,你都忙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如此才好继续后面的事情啊?” 月清晚终于抬头,有些惊讶,还有一些疑惑:“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以为楼澈早就走了呢,却没想到她忙了一天都没有注意到楼澈居然还在这里…… 一听她这话,楼澈顿时真是所谓想死的心都有了,合着我在这里陪了你一天,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啊……太过分了。 不由慢慢的开口道:“我是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事情给忙完,你都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吗?” 他不说月清晚还不觉得怎样,但是他这么一说,月清晚却顿时觉得的确是有些累了,可是没办法,最近这段时间,她必须将周边那些世家的实力估算出来,否则若是到时候他们一围困夜国,那夜国真的是毫无半点出路了。 但是楼澈却并不知道这些,看着月清晚一整天都忙成了这样,他更是心疼不已。 他今天也只是偶然来,才看见她这么忙,那也就是说,他最近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她每一天都是像今天这样这么忙吗? 若是没有人提醒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去吃饭了? 若是月清晚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会越发的有些鄙视他。 果然是不懂修行之人,他们一天一顿不吃又饿不死,吃多了才是会被撑到…… 不过好歹楼澈也是关心她,月清晚看了一眼窗外,道:“既然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就一并在此用膳。” 楼澈点了点头,就算月清晚不答应,他也要留下来。 他看今天月清晚从早忙到晚,仅仅是喝了几杯茶,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如此下去身体怎能吃得消,他必须监督她好好的吃饭才行。 楼澈来过晚月楼的次数也算是多了,却没有想到晚月楼后院还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错落有序。 这府邸,简直比他的丞相府还要华丽精美了。 晚月楼之中,厨子的手艺也是非常不错,简直堪比皇宫之中的御厨了。 也让楼澈第一次感受到了晚月楼不同于以往的一面。 饭桌之上,两人相对而坐。 楼澈却一直给月清晚夹菜,一边夹还一边叮嘱这叮嘱那的…… 月清晚将筷子捏得很紧,目光幽深的盯着楼澈,若不是看在他其实是关心她的份上,她早就让人将他撵出去了,还能留他在这里吃饭吗? 可是…… 看着她的碗中堆的越来越多的那些菜,月清晚终于忍无可忍,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怒喝道:“楼澈,你够了。” 楼澈为她夹菜的手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月清晚心中怒火又盛,我现在怎么了你心中不明白吗? 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楼澈道:“你方才的行为动作难不成是将我当成了猪吗?” 楼澈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面前那堆的满满的碗,不免有些尴尬。 原来她说这话是这个意思…… 不过…… “晚晚,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猪呢?我只是看你今天一天都没有休息一下,所以才想让你多吃一点,这样才有精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月清晚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楼澈:“你上一次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没长记性啊?要不要我再次帮你回忆回忆?” 楼澈心中一凛,想起上一次他似乎也是说错了话惹怒了月清晚,最后被她一个手刀打昏,愣是昏了一天一夜,今天她该不会又是要将他打昏了? 可是他说的也没有错呀,她今天忙了一整天,难道现在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多吃一点饭吗?如此明日才有力气去处理事情啊。 更何况这又不是在他家中,她要是将他打昏了肯定会遭别人非议的。 但是楼澈似乎忘了,这的确不是在他的家中,但是这是在晚月楼,是月清晚的地盘,打昏了之后随便往哪间房间一丢,至于是什么时候醒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月清晚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而这个时候楼澈偏偏还死不自知的挑衅道:“晚晚啊,都跟你说了,叫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这么的暴力,你看除了我,还有谁肯娶你?” 月清晚眼睛一眯,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再说一遍!” 楼澈看了一眼月清晚那已经紧握成拳的手,颇有几分不怕死的气势:“我说,晚晚,身为一个姑娘,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不能如此这般粗俗无礼,经常使用暴力,否则没有人会喜欢你的,你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娶你?” “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你到我家提亲肯娶我,我还得感谢你喽。” “话虽然不是这么说,但是也相差无几了不是吗?晚晚你看,你的身份这么特殊,若不是我不嫌弃,恐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可是偏偏你还要和我提什么休书?晚晚你是打算后半辈子都孤老终生吗?” 月清晚道:“我后半辈子会不会孤老终生和你有什么关系?” 楼澈眼睛一眯:“当然有关系了,我可是你的夫君,你要是一辈子这么孤独下去,我多伤心啊。” 月清晚突然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楼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不要忘记,你是给我写过休书的,你已经把我休了,我们现在顶多只能算是朋友而已。” “谁说的,晚晚,那封休书我已经撕了,况且你爹娘他们也很是赞同你再次入住丞相府的,我也不介意。” 月清晚嘴角上扬,语气有些略显温柔:“所以呢,你说这些和我现在正在吃饭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楼澈义正言辞:“所以你才要多吃一点,好好将身体养好,我娘说她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这个儿媳妇可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月清晚手一指,指着门道:“门在那里……” 楼澈一怔:“什么意思?” 月清晚笑了笑:“滚。” 楼澈瞪大了眼睛:“晚晚,你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心思之后恼羞成怒了?” 月清晚顿时对着楼澈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是怕我待会儿出手太重,万一将你打残了或是怎的,你们楼家就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看着月清晚那副隐隐有些已经处在发怒边沿的神情,楼澈识趣的离开了晚月楼。 待到楼澈走了之后,月清晚微微叹了一口气。 方才本来还是有事情要和他说的,毕竟这几天夜国很是特殊,自从那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夜国的人或许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周边的那些小世家却是隐隐有了心怀不轨的心思,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联合那些世家来犯的。 更何况那些小家族虽然没有这个资本能够和夜国抗衡,但是他的后面又怎么会没有推手呢? 而这推手恐怕就是十大世家的某几家了,方才她也的确是在为这些事情而苦恼,若是真的夜国被围了城,那么夜国的百姓绝对是要遭殃的。 毕竟她很清楚那些人的为人,他们绝对会选择对那些大臣或者百姓下手,但是他们却不会真正的进攻夜国,毕竟他们的目标只是逼迫夜国交出夜倾舞而已。 而若是夜国一直不肯将夜倾舞交出去,他们就会一直围困着夜国,直到夜国的粮草耗尽,所以那些世家的实力,还有夜国这一边的实力,最近这些事情都是她要处理的。 晚月楼虽然在夜国只是属于一个互相合作的态度,但若是夜国真的有难了,晚月楼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晚月楼背后真正的靠山是云族,而云族和夜国也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所以他们晚月楼不能袖手旁观。 本来她是想要告诉楼澈,让他带着他爹娘先暂时住到月家去。 因为这一段时间,夜国这边真的是很不安全,但是没想到他却又惹她生气了…… 哎…… 自己的脾气虽然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呀,为什么楼澈一说话,她就忍不住有了一种想要打他一顿的冲动了呢? 翌日一大早,月清晚便去楼家拜访了楼澈他爹娘。 自从成亲之后,楼澈到并不经常住在楼家了,反而是住在丞相府,所以月清晚见到他们二老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只不过后来他们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见到他们的次数就更少了。 所以在月清晚登门来拜访的时候,楼澈他爹娘都是有些惊讶,彼此之间相对无言,所谓的物是人非大抵不过如此。 数月之前他们还是一家人,可是现在…… 真是世事难料啊! 楼夫人看着月清晚,还是有些喜欢的这个女子的,和其她世家的姑娘都不一样。 她眼神清澈,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平日也极少见她出门,真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只可惜最后却还是没有缘分…… 若是让楼澈得知他目前这个想法,恐怕只会暗自翻白眼。 月清晚能和温柔贤淑挂上钩吗?能和善良挂上钩吗? 不能…… 她有的时候简直就是…… 总之不可能温柔。 反正和他娘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看到这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在和自己的儿子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再次来拜访他们,他们还是有些疑惑的。 “月姑娘,你怎么来了?” 月清晚垂了垂眼眸:“楼大人,夫人,我知道有些事情两位其实还是清楚的,所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段时间夜国发生的事情想必两位也已经知道,而现在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可能再过几天夜国将要有一场巨变,为了两位的安全,我是特意来接两位到月家去暂住一段时间的,月家很安全,两位不需要担心。” 听到月清晚这么一说,楼夫人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楼大人却是心中一惊,既然月清晚说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夜国最近有了一场大变动,那她让他们两人到月家去暂住一段时间,也就是说月家有高手? 难不成眼前这个姑娘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吗? 不禁道:“月姑娘,你的这个消息正确吗?” 月清晚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楼大人请放心,我的这个消息绝对是正确的。” 楼大人顿了顿,却似乎还是有一些犹豫:“若是我们去月家,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月清晚摇了摇头:“楼大人请放心,两位前去月家可以安心的住下,绝对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在月清晚最后再三的恳求之下,楼澈他爹娘终于入住了月家,对于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有些怀疑,这两家这是要做什么呢? 可是无数人怀疑就怀疑了,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楼澈也是在他爹娘搬到月府之后他才知晓的这件事,因为他的丞相府就在月家的对面,所以现在他要见他爹娘那倒真真是很方便了。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的,月清晚这是要做什么?将他爹娘一起接到月家,难不成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所以说有的时候楼澈的感知力还是非常强的,比如说这一次。 月清晚无缘无故将他爹娘接到月家,他就知道或许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没有等楼澈找月清晚问个明白,那件事情就爆发了。 看着城外那些围困的大军,密密麻麻,人头攒动。 楼澈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死亡的气息离他非常之近,让得他心神不宁。 最近这几日夜国被人围困,城中百姓人人自危,闭门不出。 月家的花厅之中坐了好几个人,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同,还略微有些惊慌。 楼大人倒还算是沉稳,但是也有一丝的慌乱,他自嘲不已,更是显得有些震撼到无以复加。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了,那么多人围城? 但是反观月清晚他们家三个人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看似像是面无表情似的,但是他们内心都清楚,这一次的事件虽然很大,但若真要解决,也并非不可能,就因为现在的皇宫之中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便够了。 楼澈看着一脸平淡的月清晚,忍不住皱眉:“晚晚,你说的大事该不会就是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难道就任夜国被那些人这样围着,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月清晚垂下眼帘,她身为夜国的晚月楼楼主,这件事情已经早就知晓了。 毕竟他们晚月楼的消息来源一向都非常之正确,那些世家之中怎么敢说就没有他们的眼线呢? 所以很早之前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就已经开始清查那些小家族的势力了,虽然不多,但是却很麻烦,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一家一家的联合起来为围攻夜国,夜国也是吃不消的,但是不要以为夜国就没有人了。 毕竟现在有一个人在那里,她一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对于楼澈的担心,月清晚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只要那个人一出手,他们绝对就能看到胜利的希望。 只是月清晚现在还不知道的事,那个人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并不能及时的出手,导致后来夜国被围困了数天。 但是现在的她不知道,于是只能安慰:“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要过了这几天,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月清晚的心目之中,夜紫曦的名头绝对是响亮无比的,只要她一出手,焉能有不帮夜国度出危机的道理? 虽然她曾经对夜国有些怨恨,但毕竟这里还是她的家,她怎么能不救呢! 她没有理由不会出手相救的。 大厅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楼澈知晓,既然月清晚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他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益,而现在或许只有等待了。 也不知皇宫中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正在思索之间,皇宫之中来人了…… “宣月家大小姐月清晚和丞相楼澈觐见。” 听到这样的旨意,楼澈一时有些茫然,他入宫也就算了,让月清晚入宫,这是做什么? 毕竟,若是她爹月修江进宫这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宣她进宫,这能干什么? 虽然她是晚月楼的楼主,但是她的身份并没有摆在明面之上,有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还是说皇宫之中有人知道? 连楼澈他爹娘也是有些心惊,这月清晚究竟是有些什么秘密?在这特殊的时刻,居然还有人来宣旨请她入宫? 他们方才可是看得很清楚,来人只说是宣月清晚一人进宫,但是在看到楼澈之后明显的一怔,便马上改变了主意,也请楼澈进宫。 如此一来,目的就很明显,他们只是请月清晚进宫,而楼澈只是附带的罢了…… 他们的疑惑就和楼澈的一样,但是事实真相究竟是如何?他们也不得而为之。 唯有月清晚一人有些疑惑,但是疑惑的地方不同。 皇宫之中的人宣她入宫,可是,并不需要啊! 毕竟按照她的想法,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呀,只要那个人存在,还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吗?为什么还会需要请自己入宫? 月清晚知道,夜紫曦是知道她是晚月楼楼主的,若是现在请她入宫,也就是说她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而需要她的帮忙。 想到此处,她立马就和楼澈进宫了,若是在耽搁一会儿,说不准又会生出些什么变故来。 出了月家府邸,昔日繁华无比的街道,现在却已萧条无比,所有的人都躲在了家中不愿出门,生怕这件事情连累到自己。 可是月清晚却总觉得,这或许只是一个开端,她似乎都隐约闻到了空气之中那刺鼻的血腥味,不久之后,这里恐怕就要被那些人攻占了,除了皇宫之外,都不会有安全的地方,就连她月家也不例外。 虽然她爹娘都是高手,但是毕竟寡不敌众。 不得不说,月清晚的猜测真的是十分正确了。 当来到皇宫之中的时候,楼澈算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公主夜紫曦。 据说这位公主不是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现在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似乎还是这次发号施令的人…… 因为月清晚在见到夜紫曦的时候,隐约可见的恭敬是骗不了别人的。 也就是说,晚月楼也奈何不了这个人吗? 皇宫之中安静祥和,没有外边那些纷乱和萧条,唯余宁静。 但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楼澈却觉得有些压抑,他不知这是为什么,总感觉和这些人站在一起自己就变得特别的压抑。 觉得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因为站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有修为,他们面对这一次的事件释放出来的强大威压让的楼澈有些不自然。 等到夜紫曦吩咐完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月清晚这才拉着楼澈退下,楼澈才觉得好了许多。 但是这之后,月清晚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楼澈直奔城楼而去。 在城楼之上,楼澈才算是见识到了夜国皇城之外那些人。 如此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才更是让人有些惊讶,那黑压压的一片,还有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那些帐篷,都在昭示着这一次他们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而偏偏月清晚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多看了几眼罢了。 楼澈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忍不住的问:“晚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他也知道那个消息传的非常快,但是夜倾舞都没有在夜国,这些人来做什么? 月清晚瞥了他一眼:“别管那么多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去,你在这里只会给我拖后腿。” 楼澈一怔,她这话说的……和他问的问题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呀,人家都说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发生了大难,你就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吗?我们难道不可以同甘共苦?” 月清晚嘴角抽了抽:“我并不是丢下你,而是觉得你在这里真的帮不上我什么忙,只会让我觉得你就是故意在拖我后腿的。” “故意拖后腿?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虽然我没有你这么高的地位,但是好歹我也是一国丞相,难道还不会保护自己吗?” 月清晚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一国丞相?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丞相顶个屁用…… 人家所谓一介莽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好歹莽夫也可以用手中的刀剑来保护自己,而楼澈,做为一个商人,最后变成了一个丞相,但是他真的是保护不了自己,毕竟那些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误伤了他呀。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不能赞同,并不正确。 但是在这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楼澈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虽然说他并不是真正的书生,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和书生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几日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看着城外那血腥的屠戮,楼澈有些心惊。 还好那一天回家之后,月清晚立马就当机立断的让他们全部人都迁到了皇宫之中,否则现在指不定她家中要出什么大事呢,也是多亏了月清晚。 只不过现在楼澈则是紧紧的跟着月清晚,她走哪儿他就跟哪,寸步不离,让得月清晚都对他甚是反感。 但是偏偏又不好对他动强,毕竟他这么做的源头是出于关心她。 但是关心过了头,就真的让她很烦啦。 世人都说楼澈做事有条不紊,很聪慧。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事情是因为有信心,所以他处理起来才会显得很平常。 但唯有在月清晚这件事情上,他一次次的感受到了挫败。 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不是因为他不想看懂,而是因为对方没有让他看懂。 她的心中在想着些什么,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够知晓,浑身上下都是谜。 夜间总是让人有些寂寞的,月清晚站在皇宫之中一座宫殿前,望着望着,不经意的竟有些出神。 这连日来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到底还是挺过来了,按照她的推测,明天或许就是最后一天了,也不知夜紫曦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楼澈有些疑问的声音,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关心。 月清晚转头,看着这个人毫无芥蒂的对她好,可是她的心中,却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丝的愧疚。 她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了,可是清染却告诉她,她这个楼主做的还稳的很,并不能暂时就卸下身上的担子,所以面对楼澈,月清晚总是有些退缩。 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楼澈,月清晚眨了眨眼睛:“一个人有些闷,出来走走。” 这样平静的夜晚,让人心旷神怡,白日里的那些纷纷扰扰,在这平静的夜晚便被忘却脑后。 “楼澈。”月清晚的话语之中有着一分怅然,还有一分欢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楼澈抬眼,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气势磅礴,不就是夜倾凰的紫霄宫吗? 这几日那些大臣的家眷都进了皇宫,也被安排在了一些偏僻的宫殿之中,但唯有月家被安排在了紫霄宫,初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震惊的。 要说这夜国最神秘的公主,夜紫曦也算是其中了? 至少六年前夜倾凰还在宫中的时候,他们楼家还并不在帝都,也是后来才慢慢开始迁移到帝都来,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公主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端看曾经的夜皇对那位公主如此的宠爱,就算将她贬到了禁地,可是夜倾凰的宫殿却还是每日都有人打扫。 这宫中,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擅自做主进入紫霄宫,否则一律严惩。 可是偏偏这一次居然让他们住在了夜倾凰的紫霄宫,这就是让他疑惑不解的地方。 因为据他所知,夜倾凰和月清晚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交集啊? 若是慕容雪的话,她还是有几分交情,可是夜倾凰,他从未见月清晚在别人面前提起和她的事情。 楼澈点了点头:“我知道啊,这是夜倾凰的紫霄宫。” 月清晚笑了笑,眼神有些迷离:“那你应该不知道,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亲如姐妹都不为过了。” 楼澈一怔,这他倒是从未知晓过,他只知道月家的大小姐月清晚是名门千金,和皇家有些关系,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和夜倾凰居然是一起长大的…… 月清晚今夜似乎话有些多。 那是一段从来不和任何人提起的往事了,甚至就连慕容雪都不知道,也是后来渐渐长大了,慕容雪也才和她算是有了交集。 那个时候,月清晚的记忆还停留在慕容雪是夜倾凰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