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因为被水泡得太厉害, 后来又没有及时处理注意保护,这外面的一圈不剜了去是不行的。 “走得急没带麻沸散, 你忍着点。” 说着也不给人应的机会,快准狠的就下了刀。 容隐额头的汗珠大颗的滚落, 但是一双眸子还是紧紧的盯着那不远处床榻上的人, 对方的面容很安静, 气息平稳, 大夫也说了没事。 如此他的心里便放下了一颗大石,暗暗庆幸。 还好,还好…… 这一次终于没有再连累这个人。 许是精神的转移,这处理伤口他竟是一声都没哼, 就这样硬生生的挨了过来。 “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忍的了。”一边给伤口包扎,大夫又是无奈又是赞赏, 包扎好后就给他开了药方,“待会空了拿着这两副药方各抓三天的量,好好休息等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 大夫本是转身就打算走了, 但是又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我看你也是抽不开身, 稍后我让犬子给二位包好了送来。” “如此就有劳了。” 容隐摸了摸袖子,将那被河水泡湿的钱袋拿出来付了银子,好在钱袋还在不然连店都住不上, 送走人了之后顺便又对那店内的伙计吩咐了句送桶洗澡水上楼,这才回了房间。 许是因为走了很久,身上的衣物倒是快要风干了, 一旁让店伙计准备的衣服已经放在床尾了,他打算等用热水擦拭过后再换上。 走到中央的桌子那倒了杯水,然后凑到了床边坐着。 陈子清的眸子还是紧闭着,就连手指都不曾挪动过地方,他师兄还是这般安静呐。 刚从河流中死里逃生,又在河岸上暴晒了许久,体内的水分早已是所剩无几,陈子清的嘴唇起了些干皮翻翘了起来,但是即使如此可还是那般的好看。 容隐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一种名为‘陈子清’的毒,且无解。 在他过往的生命中,他想拥有且只拥有的,唯有此人而已。 他先是用手指沾了一点湿润了一下对方的唇瓣,但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水滴实在是无法起到太大作用,可是直接喂给他喝大多都是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最后容隐无奈将瓷杯放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小口润润喉,紧接着又抿了少许在口中。 不过因为背后毕竟有伤无法弯腰弯得太厉害,便将床上的人给扶了起来,也可避免其不会昏睡中被水流呛到。 凑上跟前将自己的双唇缓缓贴了上去,然后将口舌中的水渡了过去,清凉的流感让缺水的陈子清下意识的汲取,像是久旱逢甘霖。 如此反复了几次,对方才算是心满意足。 只是另一方却是不满意了,容隐手中的水杯还剩下一点杯底,看着对方因为被滋润而显得有些娇嫩的双唇,他眼底的光芒暗了暗。 毅然决然的将手中杯底的水吞入了口中,因为不再想要喝水,故陈子清没有在被对方喂水入口后快速喝下去,而是留在了口中有些排斥。 容隐找准时机的贴得更紧,将对方的嘴堵住,然后用自己的舌尖就拨弄企图钻入。 口中的水只喂了一半,他借着舌尖的侵入而将其余的都引了过去,与对方口舌中的混合在了一起。 有了水流的润滑,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都长很多,他也很细心的给了对方喘息的空间,不会让其会窒息呛到。 舌身在那湿润的地方中搅丨动着,一些水都被两人混合着律丨液吞入了腹中,他心觉这怕是此生尝过最为甘甜的水了。 有一些并不会那么安分的留在口中,顺着陈子清的嘴角流入了他白皙的脖颈处,容隐便顺着那嘴角吻到下巴,接着向下舔过水流所经过的地方,一丝不剩的全部吞下。 这般美好的甘露,让他根本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 修长的颈项是他此生见过最为好看的,说是肤如凝脂半点也不过分,饶是女子也从不曾见过有他师兄如此般惊艳的。 容隐不知是否好看的人身上都会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只知他师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股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这种香甜就像是他曾种下的瓜果,成熟了的时候就会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让你只是静静的闻着就忍不住口中生津,恨不得一口吞下。 从前睡在此人的外间,常在半夜会心痒难耐的彻夜难眠,想极了将其纳入怀中狠狠的嗅一嗅,将他那让人失了心魂的体香全部吸入肺中,以供漫漫长夜慰藉心中空虚。 吻到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也是那般的细滑。 那触感娇嫩的让人着迷,发疯的想要一口吞下,又怕品尝不到其中滋味儿,可逐步品尝又太撩拨人的心弦,总觉得不够过瘾。 容隐舔舐的动作忽然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了睡熟中的人右侧耳朵上的一颗极其不显眼的黑色小痣,就在那薄薄的耳垂正中,白中透着红的肌肤被那颗小黑痣彰显得更加娇嫩。 他自认看了十年此人,已经是将他诸多露在外面的特征都记了个遍,却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小东西。 不禁得心中又暗暗下了个决定,日后定要将这人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个成千上万遍,最好是能将他每一寸肌肤都记得分毫不差才够。 “呵~” 一声低低的吟笑带着粗沉的喘息,静寂的房间中瞬间染上一层色彩。 哐。 “少……” 容隐此时正半撑着身子压在靠在床头的人身上,从门口方向虽然看不出具体是在干什么,可是这么个姿势加上陈子清微微松散的衣襟,用脚指头想也是知道的了。 那个店伙计愣在门外,一时三刻有点缓不过来该怎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他微微侧首看着那愣住了的人,眼神虽然是轻飘飘的看过去,可是却也是吓得那店伙计一个激灵,然后很聪明的将木桶给放进了房中,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少侠,热水已经备好了,小的这就给您提上来。”店伙计的表情很自然,没有半点不对。 容隐也无所谓,点头示意。 这店伙计的手脚极其麻利,没消片刻热水就倒满了木桶,伙计将水桶里滚烫的热水留下备用就出去了,带上门的时候犹豫再三小声提醒了一句。 “少侠,咱们家客栈里面可以栓上,这样人多混杂的别回头丢了东西。” 说罢伙计就赶紧跑了,生怕自己的聪明才智没能将话说的够委婉,会被人给徒手生劈了。 待那店伙计走了之后容隐才扶着额头叹息,想来方才是太过投入连对方敲门都没有听到,此事万莫不能让师兄知道,想着他就抬眼去看了下对方依然还是睡着。 那大夫估摸着也快让他家儿子将药送来了,容隐担心回头会又发生刚才的情况便下楼去嘱咐了下,顺便让那店伙计将药给煎了连同饭菜一自送上来,额外的费用自然是不会少的。 那店伙计当然是欣然答应,有银子谁不愿意赚。 这下他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回了房中先将自己的旧衣服脱下来,简略的擦了擦。 没用多久他担心水会凉了就匆匆结束,去给昏睡的陈子清脱衣服沐浴,可能是因为伤口经过处理上药好了一些,他抱起陈子清虽然还有些会扯到伤口,却不是像先前那般让人疼的头都跟着痛了。 将人束起头发放入木桶中他这才拿过店伙计贴心准备的木瓢,让对方靠在木桶的边缘一瓢一瓢的往其身上浇着。 容隐只是将下身穿了条里裤坐在木桶旁,浇着浇着洗澡水他的目光便不受控制的胡乱游走。 先前在江陵的时候是药浴,水并不如此时的清澈,而且是背对着的,又加上境况紧急有些情景便看得没那么真切。 而眼下无事心思便闲了一些,看得深了难免会想入非非,有了反应。 升腾着热气的水面夹杂着一股怡人的香气,一具纤细修长的身体浸在水中,容隐抬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抚弄了两下,顺着那优美流畅的线条缓缓滑至肩头。 陈子清的身子有些单薄,但是脱了衣服直接看上去,匀称的肌肉分布非常美妙。 他胸前肤色比脸上还要白皙,泡在水里有些红彤彤的,随着鼻间轻缓的呼吸还会漾起圈圈水纹。 紧实的小腹因为修行的缘故很是劲瘦,带着一些轮廓分明的线条,即使是坐着也未见一丝一毫多出来的肉。 再往下便是修长白嫩的两条长腿,因为木桶伸展不开的缘故而盘着,有一处是雪白而又红润的。 容隐以前在长清山与这人住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过不少次这样的相处,但是却从不敢看得太过直白,担心会被对方发现端倪。 身下已经快要炸开了,涨得让他青筋暴起。 快速的替水中的人儿洗好之后就将其抱了出来,两人的胸膛贴合在一块儿,饶是那被热水泡得发热的肌肤也不敌容隐半分。 滚烫的温度许是让陈子清感觉到了,身子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有了些动作想要避开,容隐替他把身子擦干之后就放去了床上。 即使是在如此关头,他依然还是将对方的身体放在第一位,怕其会着凉拽了些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 他半跪着身子支撑着,虚趴在对方的身上,一个个深沉且带有强烈占有欲的吻细密的落在陈子清的额头、眉眼、鼻尖等等地方,像是不能错过每一处的美好。 缠吻间容隐也趁机褪去了唯一的阻隔,大刺刺的呈现出来。 许是他的碰触太过磨人,终是将昏睡已久的人给折腾醒了,陈子清睁眼的第一个瞬间就是脑子里被一段记忆蜂拥而入,画面里是他坠入湍急的河流时被一人紧紧抱住。 那人不顾身后的伤逆着水流向他游过来的那一刻,心底有些东西似乎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对方抱着他,替他挡住了许多东西的冲击,还有因为水流太过汹涌不断的撞击到河底凸起的石块,通通都被那人独自承受了去。 意识逐渐的清醒让他的双目也看得清楚了一些,身子上不断被碰触的感觉也越发的真实,而并非是错觉。 “师兄醒了?” 容隐早就看到了他迷迷糊糊的在眨动眼睛,心情复杂的等着他清醒过来。 陈子清突然被如此低沉的嗓音侵入耳膜,浑身不自主的一个微颤,虽然已经转醒可是双眼因为紧闭的时间有些久,眼神有些朦胧。 “你后背的伤……” “不要紧,已经请了大夫。”容隐打断他,深情的眸子紧紧的锁着他,嘴角的笑像是吃了蜜一般,“师兄睡了这般久,叫我好是担心。” “担心什么?”陈子清挑眉,却是很不解的迷茫。 他这么一个眼神让容隐更是把持不住,俯下身在他的眼角处轻轻的烙下一个吻,炙热得犹如一个一生的印记。 陈子清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做出拒绝的意思,他待容隐起身后轻声说道:“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有话与你说。” “……” 听闻对方如此说,容隐觉得有些后悔,可是看着对方那平静的眼眸,却也张嘴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来,最终再是不愿意还是翻身到了一旁。 因为伤口的缘故他只能半侧着身子。 被子里的身躯是□□的,陈子清自然是知道,他连动都未动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平躺着,也未去看身旁的人。 容隐有些焦急的开口,像是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所无法承受的事情,语气中带着难以忽略的懊恼。 “师兄,对不起,我……” “你先别说,听我说。” 陈子清轻声打断他,云淡风轻的并不像是要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可是之前屡屡伤人,也都不曾有过任何预兆,容隐是真的怕了。 陈子清缓了有多久,他就提心吊胆有多久,险些被逼的崩溃,此时前者才慢悠悠的开口:“那日子伦回来前,我想同你说的还未告诉你。” 那天容隐怕自己无法坦然接受,故找了借口逃了,眼下却是避无可避了。 “你之前叫我考虑的,我那日就考虑好了,本是想要告诉你,不知你为何却要躲开。” 听着对方那似乎真的不解的意思,容隐嘴角边蔓延开一丝苦涩,是啊,师兄哪里会明白自己为何躲开呢? 陈子清深呼吸了一下,虽然气息很浅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声线就像是万米雪山上涓涓流下来的水流,清澈又冷冽。 “那日我想与你说,你既那般在乎,我亦不是不能给你,当也不会损失什么,同门十年自是不想看你如此痛苦。” 容隐本是满心沉重的等着被驱逐,可是最终迎来的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结果,当下就喜极而泣。 他一个翻身就压在了那不疾不徐的人身上,张嘴就啃在了他的肩头,后背的伤完全不记得了。 虽说是啃可是也不忍心用力,只是微微咬了咬就舍不得了,换成舌尖在轻度的齿痕上舔了舔。 “师兄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他已经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可是最终还是难以控制住喉间的哽咽。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真是来之不易。 陈子清抬手在他的后脑上轻轻安抚了两下,眼中清明的像是完全忽略了被子下两人此时是坦诚相待的,轻轻动一动都会紧密相贴。 “师兄这次不会反悔了?”容隐的眼眶有些微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实在控制不住,不禁潸然泪下自己这么多年总算是没有白废,心中最想要的终于得到了。 看着他有如惊弓之鸟一般,陈子清心里微微有些堵得慌,对方起身让他的手掌微微下滑,从脑后滑到了肩上,手掌下那厚实的肌肉灼人的很。 容隐见他不说话更是恐慌,他继而追问:“师兄,你刚才可是又答应了,不能连着两次都不作数?” 上一次也是不说话,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若是再来这么一下他的精神真的受不住啊! “……你若再问,便是不作数了。”陈子清撇开眼不想与之对视。 对方的眼神太过露骨,让他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 只是就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够了,容隐接连亲了他好几下才微微平静下来,胸腔里的那一颗心狂跳不止,惊喜来的太措手不及了。 得了对方的应允,而自己先前的行为也没被其呵斥,于是胆子便又大了不少。 “师兄,唤我声淮宁?”他耳鬓厮磨的黏着陈子清,呼出一些气来逗弄其耳廓。 陈子清反声问道:“你为何这般执意让我如此唤你?” “自是因为想让师兄做我的妻子。”容隐有恃无恐便有些口无遮拦,平常根本不敢提及的调侃也说的极为顺嘴。 只是终究还是遭到了反对,陈子清非常义正辞严的告诉他:“妻乃是女子,师兄又非女子。” 这反对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于是他笑嘻嘻的又改口:“那师兄便做我的夫君,我便是师兄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