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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大结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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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慵懒无力的半垂半遮,锦色云缎如同火烧般徜徉在绮丽芬芳的黄昏中,看起来很美,但又美的不太真实。    对着面前容姿过人的女子,韩幕辽神思不自觉飘远。    那年他刚满十七,韩武国尚未立储,宫里明争暗斗不断,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母皇后对他不闻不问,所以他只能拼命努力,要让父皇肯定他的存在。    之后每日仅睡两到三个时辰,付出的辛劳远超其他皇兄皇弟。时间久了,难免积劳成疾。某日回殿途中,眼前忽然发黑,一个不慎被草丛窜出来的毒蛇咬伤。    剧毒让他浑身麻痹无法动弹,可毒蛇仍旧龇牙咧嘴地随时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    于是他嘲讽地闭上眼,静等死亡降临。    然而过了许久,意料中的痛苦并未到来。    他疑惑得睁眼,视线模糊,只能依稀看清是一名女子救了他。    但另人不解的是,那名女子……居然在和毒蛇‘说话’?    是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当时没有听错。    女子不止命令毒蛇替韩幕辽吸出毒素,还……斥责它以后不得随意伤人!    这是神话故事么?还是真有传说中的仙女?    直到他体力不支昏厥,醒来后不见救命恩人,问了一众宫人,都说不曾见过这名女子。    所以究竟是他濒死之际出现幻觉,还是真有这样一个人?    后来他几度迷茫,直至当朝斐大公公性情大变,不仅有了学识,还当众驯服一匹发疯了的烈马。    莫非他的救命恩人是大公公?那也就是说大公公很可能是女子假扮?至此,他开始求证,甚至不惜半夜偷听大公公墙角。    迷雾拨开的速度很慢,周折许久,他才终于肯定了大公公确是女子所扮!只不过奇怪的是,大公公始终否认当初出手相救,外加韩幕贞从中作祟,他和大公公开始渐行渐远。    想到这,韩幕辽木讷的表情一点点恢复正常,目光随之变得复杂。    斐苒也不急,任由他思量,当然如果他能接受这个事实,那斐苒会考虑让韩幕辽加入所罗门,以他的才智,必定能加快所罗门重振步伐,而且自己曾受韩幕辽照顾半年之久,两人间的信任和默契由此建立,斐苒器重韩幕辽,不太想错失这样一个得力帮手。    “斐苒。”韩幕辽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消化。”    “好。”斐苒淡淡应声,随后负手离开。    不多时陌无双出现,看韩幕辽的眼神明显带有不满。    韩幕辽不解,背后不禁腾起丝丝凉意,“何故这样看我?”    “你不是她兄长。”陌无双动唇,半点不留余地。    有些事自己想可以,但从旁人嘴里说出,就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故而韩幕辽微怒,“胡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是她兄长了!”    陌无双不为所动,刚才在山洞里他已经想好了,斐苒情况特殊,可以说是慕言风女儿,也可以说不是,全看各人心中那杆秤是如何衡量的,所以只要他一口咬定斐苒和慕言风没有血缘关系,那婚约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陌无双要坚定这份信念,否则他和斐苒前路仍旧坎坷。毕竟斐苒心智愈发成熟,陌无双没有把握拴住她,更不能肯定斐苒在得知慕言风装病后,会做出何种选择,不怕万一只怕一万,陌无双要扼杀一切可能。    “斐然才你是同母异父的亲妹。”陌无双言辞凿凿,同时为自己的结论感到满意。    于是这一日,当慕言风等人得知了陌无双的‘强词夺理’,众怒一点即旺。    无疑,陌无双是聪慧的,有智谋有实力,可陌无双又是极蠢的,在处理感情方面也许连简离都比他高明几分,他以为甚妥的做法,往往都是起到反效果,譬如撇清斐苒和斐然的关系,不止遭到慕言风、韩幕辽的联手反击,更甚者韩艺卿都不站在他这边,包括余下众人亦是如此。    导致后来一旦见到陌无双,一群人原本还围在一起好好说话,下一刻散的散,叹的叹,竟是无一人搭理他。    而韩幕辽也是因此,愈发坚定了自己和斐苒的兄妹关系,两女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身世经历,还有什么好多心的?万物轮回不正是如此么?    另一边,老和尚拖着半残的身子,好不容易进了都城,却在宫门口被一众守卫拦下。    不等老和尚说话,陌无双给他的密旨当即被守卫撕成碎片,“老东西,胡说什么!陛下会给你这等手谕?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老和尚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可能?!他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蒙面人出现,唯一外露的眼,满是轻蔑和鄙夷。    “尊君早料到你会有这份心思,所以安排我们在此等候。”    老和尚心底咯噔一沉,抖了抖唇,打算逃跑。    被左右尊使拦住,孤魎眸光冰冷,浅羽透出杀气。    “好汉……二位好汉饶命啊!”老和尚不想死,当下鼻涕眼泪大把。    然而对方没有动手,只是将他关起来,临走前留下一句,“好好悔悟!尤其对尊君,当年你霸人妻室,买通稳婆,以尊君性命要挟,别以为这件事过去久了,天涯海岸就查不到线索!”    老和尚闻言惊恐万分,蜷缩到角落,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是的,陌无双生母当年是他人妻室且容姿出众,老和尚见后起了歹念,待到她临盆,老和尚串通稳婆偷走刚出生的男婴,名义上以此威胁,实则早将男婴丢弃,而那名男婴正是后来的天涯海岸尊君陌无双。之后为保全爱子性命,陌无双生母不得已跟老和尚离开,一番辱没,诞下季凝霜,最后老和尚练功走火入魔,将全家老小包括陌无双生母一并杀死。    这件事陌无双查探许久,不仅开棺验尸,还动用天涯海岸一切势力找到当年稳婆,才彻底揭开了自己真实身世。    把老和尚囚禁在无量殿,不是陌无双仁慈,是为有一天斐苒回来,能将功力还给她。现在没有赐死老和尚,亦是这个原因。    而未有告诉斐苒,是不想她听了难过,和再见韩世月一样,陌无双知道她定会因此心疼落泪,不舍得她哭,不愿让她有半点委屈,是陌无双默默无言的温柔守护。    ……    崆?山,老和尚被擒的事通过密报传回,除去陌无双早有所料,其余人一颗悬起的心终是落定。    “斐苒,我……可以和你谈谈么?”燕秦眼神闪烁,显然带了心虚。    吴玥和燕云芙正在加紧修建所罗门据点,斐苒没地方练功,这两天闲得无聊,此时燕秦主动来找,斐苒扬起一抹淡笑,“好。”    有些话的确该当面说清楚了,斐苒如是想。    之后二人寻了处偏僻的角落,燕秦背对着她,轻轻开口,“抱歉。”    “恩。”斐苒应声,听不出情绪。    可燕秦没了下文,四周只剩下山间虫鸣鸟语,以及微风若有似无的拂过二人面庞。    “是想说退婚对么?”斐苒突兀发问。    燕秦身躯一震,显然没料到她已看透自己心思。    斐苒唇边笑意犹在,古潭般的眸却是平静无波,“谢谢。”    看似奇怪的对话,但燕秦再了悟不过,面色很快变得凄苦,“怎么还反过来和我道谢,岂不是教我更加难堪……”    “没有,是真心的。”斐苒继而道,“慕言风装病的事我已知晓,想来也是迫于无奈,你二人才会有此一举。我不怪你们,尤其你还陪我经历了几番生死,若是连一点小错都不能包容,那我才是真的难堪。刚才也是为感谢你的坦诚和昔日恩情,这些我不会忘记。”    燕秦听后心情更加苦涩,他今日来找斐苒之前,做了无数心理准备,事到临头才发现,其实他根本放不下,奈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尔反尔只会让斐苒生出反感。    “可还记得以前,我明知陌无双刺你一剑是为驱除噬心蛊,但始终不肯替他证言么?”压下心绪后,燕秦问。    过往种种斐苒已经放下,但不代表没了这份记忆,因此点头,“记得。”    仍旧背对着她,燕秦沉痛的闭上眼,几次艰难张唇,终是接着说道,“这次我不想再瞒你,陌无双没有宿在选秀宫,内侍会这么说,纯粹是尔朱禛佳出的主意,你也知道陌无双不善处理感情,以为这样激你,你便会主动回宫。”    “呵呵。”斐苒淡淡一笑,“过去了,不谈也罢。”    “还有那晚进你房间的……”燕秦声音变低,“也是他。”    话落,发现斐苒半天没有回应,燕秦犹豫再三,缓缓侧身。    就见斐苒神情不对,好像在隐忍什么,燕秦不禁担忧,“你怎么了?”    斐苒紧紧皱眉,“没事。”    眉眼都皱成一团了还叫没事?燕秦快步上前,“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如让慕言风来给你看看。”    斐苒却是摆摆手,“不必。退婚一事,我答应。至于陌无双……”    说到一半,斐苒弓身,捂住小腹额上沁出一丝冷汗。    燕秦急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老家伙!”    斐苒腹痛难忍,来不及阻止燕秦,只能扶着石壁缓缓坐下,幸好不一会疼痛便开始减轻。    所以当众人闻讯匆忙赶来,斐苒面色已恢复如初,“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可你刚才……”    不待燕秦说完,斐苒打断,“好了,都回去。”    慕言风总觉得哪里不对,朝燕秦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退到一边。    “怎么回事?”慕言风问。    燕秦也搞太懂,于是将刚才二人对话原本道出,“……,事情就是这样。”    “你!”慕言风动怒,“糊涂啊你!何必要退婚?她知道就知道了,以后你好好弥补不就成了!”    燕秦不语,桃花眼内满是落寞。他可以骗自己,也可以昧着良心和斐苒成亲,但斐苒呢?她真的会幸福么?从前因为他的隐瞒,斐苒成了一个见不得天日的‘怪物’,燕秦每每想到这里,心都会痛到不能呼吸。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如果以伤害斐苒为前提才能守住自己的感情,那他宁可放弃,宁可成全斐苒和陌无双。    当天入夜,燕秦独自站在林间,望着幽幽月色,面色静谧如水。    直到有人靠近,燕秦笑笑,“你来了。”    对方淡淡应声,而后道明来意。    “你……想好了?真的要那么做?”燕秦听后讶异。    “是。”对方一个字很轻,却极其坚定。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当一月后,所罗门据点初见雏形,石洞内红绸绵延,吴玥一身大红喜袍,接受众人敬酒,所有人中,不见燕秦也不见陌无双,这两人已离开半月有余,去了哪,做什么,没人知道。    “你小子不动声色,居然这么快抱得美人归~。”鲜于佐醉意朦胧,言辞也就变得随意起来。    “吴玥大哥,我敬您一杯,祝您和燕姐姐早生贵子,恩爱百年~!”吴瑶俏皮的说道。    简离看着她,眸底是轻轻浅浅的爱意。不知自己和小七什么时候才能成婚呢?    韩艺卿褪去铠甲,但仍旧难掩其武将风姿,举起一旁酒坛,豪迈开口,“干了!”    韩幕辽失笑,真是个急脾气,被他这么一搅和,吴玥今晚还要不要洞房了?    慕言风和林子娇身为长辈,没有太过折腾,只含笑坐在一边,心中颇为感叹。    若是燕秦没有退婚,他和斐苒现在……唉,当真是可惜了啊!    斐苒自知酒量不济,全程以茶代酒。    之后新招纳的门众端上一盆油腻的烧肉,斐苒微微蹙眉,压下胸口不适,起身,“我去看看新娘。”    “小七也要去~!”吴瑶脸色微红,看起来有些醉意。    二人来到新房,燕云芙头戴大红喜盖,素手不停搅动,俨然一副紧张的模样。    “新嫂嫂,小七看你来了~。”吴瑶叽叽喳喳,和燕云芙说个不停。    如此一来,燕云芙反倒放松了些,干脆揭下盖头,听吴瑶谈起往日奇闻。    受到气氛感染,斐苒也就忽略了胸口不适,打趣的插上一句,“小七可想好了一会要怎么闹洞房么?”    岂料话音方落,鲜于佐就推着要摇摇晃晃的吴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    “来来来,新郎快去给新娘提鞋~!”    “提鞋顶什么用?依我看,还是让他亲一口!”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反正啊今天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俩~。”    都是男人,几乎没句好话,斐苒不想让燕云芙太过难堪,转念间记起前世闹婚房的一些把戏,“不如这样,让新郎说出新娘的十个长处,若说不出便罚他唱小曲儿,当然了小曲儿也不是随便唱的,要带着对新娘的爱意,比如凤求凰。”    其实斐苒心里想的是征服,可惜这里是古代,没人会,她也就不为难吴玥了。    众人愈发闹腾,不管吴玥有没有说对,最后还是逼着他当众哼唱了一曲。    就连向来面色从容的燕云尘,亦是忍俊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火烛,红绸,酒肉生香。这一晚,一群人硬是闹到半夜方才作罢。    斐苒回到房中,四面石壁,不觉间手指发凉。    也许是热闹过后,人总会生出淡淡寂寥,所以躺下后,斐苒做了个梦,很长……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繁花似锦,她独自坐在花丛中,唇角含笑,心情异常平和。远处有个孩子在欢笑着蹦跳,斐苒看不清,只知道那孩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后来孩子突然长大了些,斐苒觉得奇怪,忍不住走近。    可无论如何她都跟不上孩子步伐,不知过了多久,斐苒走的累了,干脆动用内力,纵身飞至孩子身边。    孩子并不回头,“娘亲~,我父亲呢?好想他,你们可是又吵架了?”    斐苒一愣,这是在叫自己么?可……她哪里来的孩子?    直到孩子蓦然转身,斐苒古潭般的眸瞬间愣怔,脑袋空白,无波无澜的心湖,泛起一抹极淡的涟漪。    这孩子,为何生得和陌无双如此相似?但又不太一样,眉眼间似乎有自己的影子……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斐苒对孩子有着不可改变的特殊情感。    “斐苒。”耳边突然响起一声。    来不及去看,这个梦便醒了。斐苒缓缓睁眼,一名男子倚坐在床头,星眸灼灼,隐有万千流光蕴含其中,“睡醒了?本座可是在这等了你许久。”    素白长袍,昔日天涯海岸尊君回来了,而且这次他不会再走,也没有任何事能牵绊他左右。    斐苒想说什么,陌无双落下一吻,莹玉般的指尖扣住她细腕,缱绻缠绵,陌无双温柔出声,“有了我的骨肉,你还想跑么?”    大梁皇宫,新帝登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迷倒众生,只可惜,新帝眼中,倒映不出任何佳丽,唯有一抹黑色倩影,始终在他眼底隐约浮现,是思念,是情深不变,但他终究选择了放手,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默默守护她的幸福。    一个凝气,新帝飞身入殿。    无量殿一侧地牢,老和尚没了气息,满面惊恐,死前的最后一幕在他眼底逐渐变暗。    是陌无双和新帝的脸,以及新帝得了他一身内力后,依旧寂寥的面色。    另一侧地牢,韩世月疯了般猛抓地面,“小然子,你在哪,在哪!大叔不会放弃的,绝不会放弃你的!”眼底精光乍现,韩世月露出一抹鬼魅般的笑意。    ------题外话------    大结局,我个人是留下遗憾的。    番外本想放群里作为附赠,但有点麻烦,我也没时间审核,所以番外会不定期在网站更新,包括答应让陌无双唱征服的,也会在番外里。    谢谢各位小伙伴一直以来的支持,新文这几天会跟上。    ☆、番外一    暮色缭绕下,空谷格外幽静。暨陌无双‘荒诞无稽’的言论后,众人对他的态度始终冷淡,其中尤以慕言风和韩幕辽二人为最。    一个自认是斐苒的亲生父亲,另一个则视她为同母异父的妹子,容不得他人诟病,哪怕这件事已过去一月有余,二人对陌无双仍是心存芥蒂。因此并不关心陌无双失踪那段时日到底做过什么,又为何换回往日白袍,不问,慕言风和韩幕辽甚至当他是空气不曾多看一眼。    陌无双也不在意,只将全部心思花在如何与斐苒重修旧好这件事上。    犹记得吴玥和燕云芙大婚当夜,斐苒闹累了,回房后便沉沉入睡,陌无双什么时候来的她不清楚,可斐苒睡觉有呓语的习惯,陌无双静静坐在床边,隐约间发现斐苒在反复低喃‘孩子’二字。    陌无双就想要替她把脉,看看是不是能通过调理,改善她时而梦魇的情况。    岂料斐苒突然醒了,睁着惺忪的眼,湛蓝色的波光在她眸底若隐若现,好像迷路的孩子般,异常惹人怜爱。    陌无双情难自控的落下一吻,趁着斐苒愣怔,手覆上她细腕,看似爱抚实则探查脉象。    滑脉,很快得出结论。陌无双无法形容当时心境,唯一能用语言表达的便是他清楚知道今生今世斐苒都不可能再与他撇清关系了!    而斐苒得知自己有孕后,睡意瞬间全无,难怪月事晚了好几天到现在都没来,还以为是练功的关系,原来……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斐苒神色淡漠道。    若是从前陌无双会顺她的意思,但现在不同了,陌无双一统大陆变相完成天涯海岸使命,还把皇位交给了燕秦,可以说再没任何事能束缚住他,好比脱缰野马,终于重获自由身,陌无双决定放纵自己的情感,从此只为斐苒而活。    所以陌无双不为所动,反而将斐苒带入怀中,“本座不会出去,你的房间便是本座的房间。”    他这是在……耍无赖?斐苒面色有些僵硬,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之后抬起斐苒下颚,二人对视,陌无双动唇,“恭喜你,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从何说来?斐苒眸底露出疑惑之色,但没问。    陌无双缓缓凑近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是你说,要替本座留下后嗣么?所以现在有孕,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    什么和什么?斐苒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首先陌无双假装中毒,串通内侍太医不断怂恿斐苒为大梁皇室留下血脉,这已经是陌无双非常厚颜无耻的举动之一了,其次是事情被拆穿,陌无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斐苒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依旧是陌无双单方面的作为,最后那一晚,陌无双突然闯入斐苒房中,不顾她意愿,硬生生折腾了整夜,斐苒丝毫没有反抗余地。所以怎么就成了她如愿以偿?!明明一切都是陌无双在主导好吗?!    斐苒就是再平静,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动怒,“我的心愿是重振所罗门,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陌无双笑笑,不以为意,“恩,完成了一个心愿,自然会有第二个。”    斐苒脸色沉了沉,“你想多了,这个孩子并不在我期望之内。”    四面石壁,烛火熹微,映衬在陌无双眸底,竟是莫名添了分魅色,“超乎平常所望,才堪称心愿~。”    说完不等斐苒回应,陌无双轻轻吻上她唇瓣,“好不容易达成心愿,夫人莫要激动,容易影响胎儿。”    “你!”事情一再被陌无双扭曲,斐苒薄怒逐渐加深,“再胡言乱语,当心我不客气。”    陌无双却是眉眼含笑,莹玉般的指尖在她脸颊划过,“夫人激动的样子,甚美。”    “……。”斐苒就有些头痛,怎么搞的,这人到底是不是陌无双?!居然比鲜于佐还无赖!    像是能看透她心思般,陌无双眸光突然凝起,“在本座身边,还有闲心想别的男人?”    斐苒别开脸,颇有些忿忿。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打斗声。    崆?山是所罗门新据点,照理应该没人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捣乱?斐苒不免奇怪,推开陌无双,出去查看。    此时石洞大堂内,横七竖八倒着不少人,个个满面红坨,一看就是醉酒不省人事。    燕云芙一身大红喜袍,手中握着利剑,而吴玥摇晃着脑袋,扶住石壁勉强与她对立。    “你们怎么了?”斐苒看着新婚燕尔的二人,一头雾水。    可燕云芙不答,利剑指向吴玥,眼底满是怒火。    僵持片刻,燕云芙咬了咬下唇,朝吴玥苦涩道,“……为什么?”    吴玥被灌了几坛烈酒,头脑还不清醒,略显迷茫的四下看看,“芙……芙儿?”    陌无双慢条斯理的走到斐苒身侧,像是明白般眸底快速划过什么,却是不语,反而握拳覆到唇边,“咳咳,夫人我们还是回房。”    斐苒故意往旁边挪开几步,“我不是你夫人,请自重。”    之后夺下燕云芙手手中利剑,斐苒决定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右护法,跟我来。”    陌无双刚要阻止,转念想起吴玥当初一再瞒他斐苒去处,更甚者任由燕秦将斐苒带回‘府邸’,连同洗碗一事,吴玥亦是选择冷眼旁观。    于是陌无双淡扫他一眼,“呵呵。”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怪笑。    “你……笑,笑什么?”吴玥话语不稳。    陌无双笑意加深,“挺好。”    挺好?吴玥脑袋乱哄哄的,不懂他意思。    另一边,斐苒和燕云芙走出山洞,夜风徐徐,瞬间吹散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起来?”斐苒问。    燕云芙眼底隐有一抹水光,“门主,属下……”看似欲言又止,其实是不知该如何启口。    斐苒听得明白,宽慰道,“有话但说无妨,你们二人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缺一不可,有什么难事我自会替你做主。”    身为原燕王府嫡女,燕云芙本该和其他贵女们一样,养在深闺后院学习琴棋书画,可燕王妃死的早,燕王爷又不管世事,燕云芙自幼独立惯了,刚懂事便加入所罗门,自那之后鲜少回府,所以对她而言,唯有门主是最亲近的人,甚至错把崇敬当成爱恋,曾一度思慕门主,直至见到陌无双,燕云芙红鸾心动,方才分清了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可在愈发了解陌无双后,燕云芙再次发现自己不过是为他外表所迷惑,真正有感情的其实是和她一起成长的左护法,吴玥。    现在面对门主关心,燕云芙抹去眼角泪痕,像亲人一般直言不讳,“属下……不想和他过了。”    斐苒讶异,“可你们不是才成婚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他有别的女人?”    燕云芙摇头,“就他这样的,还有女人能看上?也只有我会认栽。”    如此一来,斐苒愈发难解,“那你?”    “芙儿……”吴玥踉跄走出,打断了二人谈话。    燕云芙一看见他,刚压下的恼怒再次燃起,“你还有脸来找我?!”    吴玥心中焦急,顾不得斐苒在场,冲上前一把抱住燕云芙,“芙儿……你听我解释……”    “滚开!别碰我!”燕云芙咬牙切齿,“你再多说一句,我都会割了你的舌头!”    倚靠在洞口,陌无双似笑非笑。    场面再度失控,斐苒干脆拉过燕云芙,“罢了,你来我房里,今晚歇在我那儿。”    话落,吴玥身形僵住,“门主!”    陌无双亦是面色变暗,想说什么,斐苒和燕云芙已经回洞。    就这样,一连数日过去,燕云芙始终不肯原谅吴玥,但二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斐苒仍是弄不清楚。    而陌无双也没捞到机会和斐苒独处,外加慕言风、韩幕辽对他视若无睹,一群人气氛显得颇为怪异。    ☆、番外二    “你打算和吴玥就这样僵持下去?”    怪异的气氛持续了几日,斐苒终是忍不住再次找燕云芙谈心。    幽幽石洞内,燕云芙眉眼平静,不再像大婚当晚那般激动,“门主您不用担心,属下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斐苒却是轻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二人好不容易在一起,这又是何必……”    燕云芙垂下眼睑,未有应声。    如此一来,斐苒反倒束手无策,毕竟是他人感情问题,她身外局外人,不好过多干预。    气氛一时间沉重。    而隐在不远处,名义上路过,实则‘偷听’二人对话的陌无双,这几日也好不到哪去。斐苒有了他的骨肉,但陌无双再没找到机会亲近斐苒,甚至这样一个天大的喜事,陌无双都无法对外公布。慕言风和韩幕辽不待见他,每每撞见只当陌无双是空气一般擦肩而过,其余人就更别提了,吴玥垂头丧气,吴瑶光顾着劝这位兄长,几乎不和旁人多话,简离自然陪在她身边,言语上诸多宽慰。鲜于佐是家中少主,喝完喜酒便回去乐陵城。剩下燕云尘和林子娇,前者才看到陌无双,下一刻便调转方向,因着玉佩一事,燕云尘仍旧心有余悸,林子娇失去儿媳,又不知燕秦那臭小子去了哪里,故而一张脸总是板着,见了谁都没好话,当然斐苒除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陌无双眸光凝起,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于是当天晚上,趁众人熟睡之际,一身素白长袍,陌无双如同阵风,飘然潜入吴玥房中。    吴玥正坐在床边走神,恍惚间眼尾扫到一抹白影,没有惊讶,吴玥只颓败的大叹口气。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也想不通的!    “本座有办法帮你。”陌无双直言不讳。    若是换作平常,吴玥恐怕会激动的站起,可今日他没那个心情,况且……谁都知道陌无双处理感情?只会忙里添乱。    看穿吴玥所想,陌无双并不尴尬,“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吴玥这才有了点反应,抬眸,颇为认真的看向陌无双。    陌无双也不拿乔,快速继续,“一,找李采云。二,……”    说到这,陌无双略作停顿,而后目光变得凝重,异常正色的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拿去。”    吴玥摸不着头脑,李采云?关她什么事了?可当吴玥接过册子,随手翻了几页,面色突然大变,“这……这……!”    陌无双不急,任由他自己思量。    之后吴玥平复心绪,纠结着开口,“第一个法子恐怕行不通。李采云远在都城,且心如止水,应当不会愿意帮我这个忙。”    这一点陌无双自然清楚,所以压根没想过吴玥会动用李采云,只是有了比较,吴玥才会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唯有第二个法子才是他的出路。    “你为什么要帮我?”吴玥下意识问。    陌无双背过身,影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逐渐拉长,乍一看颇为寂寥。    “燕云尘一直睡在斐苒房中。”这么说算是陌无双给出解释了。    可吴玥嘴角僵住,隐隐抽搐几下,“所以你也?”    也什么?吴玥未有继续,因为陌无双已经侧过脸,眸底流光窜动,像是有笑又像是意味深长,反正吴玥没看懂,只知道心倏然变紧。    没来由的对陌无双生出信任,吴玥幽幽出声,“那……我试试。”    另一边,燕云芙全无睡意,脑中总是不自觉浮现起大婚当夜的情景,“门主……,您睡着了么?”    斐苒呼吸绵长,虽然躺在床上,但没有入睡,而是在凝神运气。自从所罗门重建以来,她身为门主事务繁多,没什么时间练功,所以只要得空,她都会运气一周,疏通奇经八脉。    这也是为什么众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练就一身神功的原因,就连陌无双亦是一知半解,未有找到机会深入探查。    此时斐苒敛起内息,“没睡,怎么了?”    燕云芙从她身旁坐起,蜷缩腿脚,俨然一副无助的小女孩模样,“属下……睡不着。”    斐苒笑笑,知道她想要谈心,于是跟着坐起,轻拍她后背,“说说,一直埋在心里也怪难为你的。”    然而当燕云芙轻咬下唇断断续续将那晚情况说出后,斐苒彻底愣住,“你……你们……”    燕云芙却是愤慨,“您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斐苒啼笑皆非,但也不知该如何启口。    怎么会这样呢?好歹也是大人了,竟然连基本的洞房都不懂,这要自己怎么解释……?    “他分明就是想害我!”燕云芙越说越气,“要不是属下眼疾手快,夺过床头佩剑,恐怕已经惨遭他毒手!”    是了,燕云芙和吴玥确已成人,可二人一个从懂事起便加入所罗门,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成日只会打打杀杀,另一个十岁时遭后宫妃嫔暗算,在懵懂的情况下初尝人事,之后远走他乡,扭曲了十几年的性格最近才得以释缓,好不容易和心爱女子成婚,可能……操之过急了些,让单纯如同白纸的燕云芙惊吓不已,从而造成误会,也能说的过去。    “门主?”燕云芙的一声拉回斐苒思绪。    斐苒有些尴尬,“那个……我还是找人劝劝吴玥。”    劝?怎么劝!这种事情是能劝的吗?斐苒明知不妥,奈何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说辞,只好随口冒出一句。    她们在这边对话,并不知陌无双已经找过吴玥,身为天涯海岸尊君,本该操心众生疾苦,但陌无双倒好,终日围在某女身边不说,还要为她下属的‘幸福生活’出谋划策,套用一句现代话来说,也是醉了。    翌日早起,晨曦熹微,一缕阳光透过葳蕤繁叶铺洒在石洞入口。    “芙儿。”吴玥看着站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女子,眸光不禁闪烁。    “走开,我不想见你!”燕云芙话语冰冷。    但吴玥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明白,自己是因为爱她才会想要将她融入骨血,“随我去个地方好么?”    燕云芙不语,周身渐渐散发出寒气。    吴玥清楚她脾性,倘若硬来只会惹得她反感,于是柔声道,“放心,我不带武器,只是陪你出去散散心。”    “我心情很好,不用你多管闲事!”燕云芙仍是执意。    “芙儿……”吴玥上前,想要牵过她素手。    燕云芙一个纵身避开,“你做什么!”    吴玥一再碰壁,眉微微皱起,“芙儿,你莫不是在怕我?”    两人同为所罗门护法,实力相当,所以燕云芙当下恼怒,“我怕你?!你以为能在我手中讨得什么便宜!”    吴玥却是笑了,“不然你为何不敢与我外出?”    “你!”被吴玥激到,燕云芙冷哼,“出去就出去!谅你也耍不出什么把戏!”    如此一来,正中吴玥下怀,“好,那你随我来。”    二人先后离开,陌无双看着他们背影,唇角微不可察的轻勾,下一刻转身,趁机去讨好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    ……    “吴玥,你混蛋!”燕云芙刚还在茶楼听戏,突然被吴玥点中穴道。    什么都不解释,吴玥打横将她抱起,直接去了乐陵城里最大的客栈。    之后把燕云芙放到床上,粉色丝绸被褥衬得女子娇容愈发柔美,吴玥很是紧张,脑中一遍遍划过陌无双昨晚给他的那本春宫图,吴玥唇线紧绷,“芙儿,你我已是夫妻,理当坦诚相见……。”    话里有话,所以刚说完,吴玥便覆上她唇瓣,炙热的手不断在燕云芙身上点火。    当年在吴蜀国皇宫,吴玥尚未娶妻,教养姑姑也就没有给他看过春宫图,故而大婚当晚吴玥笨手笨脚,外加一团火隐忍许久,的确让燕云芙生出误会,以为吴玥双目赤红大喘粗气,是想要取她性命。    但今天不同,吴玥尽量克制,又不断在燕云芙耳边诉说衷肠,所有心结最终化为香艳,为二人之间的深情再添一份绮丽色彩。    “夫人,本座为你解决了一件大事,你……打算如何谢我?”陌无双斜靠在石壁,唇角含笑,潋滟出一室芳华。    斐苒古潭般的眸闪了闪,不语。    落入陌无双眼中,这一幕却胜似千言万语。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呵呵~,你是逃不出本座手心的。    ☆、番外三    吴玥新婚的坎坷几乎没人能懂,除了陌无双和斐苒,其余人始终一头雾水。    这对小夫妻怎么就突然好了呢?前几天还打打闹闹,这两天突然蜜里调油似得腻在一起,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恩爱有加么?    对此,燕云尘颇为感叹,都说长兄如父,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往日只顾着追逐心中所求,竟是忽略了这位亲妹子的成长。到底是一家人,燕云芙现在被其他人宠着疼着,燕云尘心中想法诸多。    不觉间记起另一位亲眷,离开了大半个月,燕云尘也没怎么关心过,似乎不太妥当,于是去找了林子娇。    “婶母,燕秦近来可好?您是否知道他去向?”    “不知道!”林子娇这段日子脾气很大,燕秦擅作主张退婚不说,连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林子娇来看,他八成是不想被自己这个当娘的责难,所以跑了。    燕云尘碰壁,随后又去找了其他人,无一例外,没人知道燕秦去处。    直到远远瞥见一抹白影,燕云尘对玉佩一事仍旧心有余悸,赶忙调转方向。    就这样,一日平淡无波。    翌日晨,洞外滴滴答答落起细碎小雨,一匹骏马长空嘶鸣。    “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吴玥不免好奇。    不多时某位身着藏色布袍的大汉进洞,拂去身上湿漉,恭敬递上一张烫金红贴,全程没有言语,在确定吴玥收下后,便转身离开。    吴玥愈发奇怪,但也不敢迟疑,赶紧把东西转交给斐苒。    “谁送来的?”斐苒下意识问。    “属下不知,对方什么都未说,不过从身形来看,应当是个练家子的,而且身手还不错。”吴玥如实禀报。    恰好陌无双经过,扫了一眼红贴,心中已经有了数目。    之后斐苒打开,入目处字迹工整,只不过刻意收敛了笔锋,一时倒也难辨清是否熟人所写。    “封后大典?”斐苒狐疑出声,眼尾不着痕迹的从陌无双身上掠过,“你在搞什么名堂?”    众人尚不知陌无双已经禅位,现在坐在那把至尊龙椅上的另有其人。    “去。”陌无双声线淡淡,听不出其意。    斐苒自是不肯,虽然有了陌无双骨肉,但她现在心如止水,不想再陷入感情漩涡,太累,不值当。    “不必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晓。”说完,斐苒将红贴还给吴玥。    吴玥未有伸手,刚才那声封后大典他听的清楚,所以看看陌无双又看看自家门主,有些进退两难。    怎么说陌无双都替他追回了爱妻,这份恩情,吴玥没齿难忘。    犹豫间,吴玥猛地抬眸,“门主……”    “怎么?”斐苒只以为他还有其他要事。    可吴玥紧紧盯着她手中红贴,面色异常复杂,好半天方才给出下文。    “您……不如再仔细看看?”    斐苒不解,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于是左右端详一番,并未发现任何怪异之处,斐苒声音变沉,“看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答案,不去。”    不得已,吴玥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门主,这是……请帖。”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僵硬。    陌无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颇有些调侃的看着斐苒。    “……。”斐苒沉默,只不过从紧绷的唇线可以看出,她……尴尬了!    想当然以为是陌无双要娶她,所以忽略了最重要的‘请帖’二字,如果主角是她,又怎么会用到请帖?这不是说笑嘛!    很快敛起心神,斐苒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古潭般的眸底微动,隐有一丝怒气,转向陌无双,“你的封后大典,我会亲自前往,放心,礼一分都少不了。”    “好。”陌无双笑意加深,就斐苒现在这个要气不气的小模样,他真是……爱极了!    ……    大梁都城,和以前一样热闹非凡,原三国众权贵悉数移居至此,外加普通百姓,主道上可谓车水马龙。    斐苒等一行人找了间客栈投宿,吴玥和燕云芙没来,留在所罗门看家,简离带着吴瑶游山玩水去了,所以也没有跟来。    而陌无双,斐苒原本想摆脱他的,可这个男人实力高深莫测,无论斐苒怎么努力,他始终跟在不远处,有时还会故意靠近,做出亲密举动。    譬如某天深夜,众人熟睡,陌无双突然出现,将斐苒带入怀里,直接落下一吻,唇齿相依,一颗药丸送入斐苒口中。    “你恶心!”斐苒就是再淡定,那一刻也不能忍。    陌无双却是笑笑,“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斐苒气极,明知陌无双不会害她,而且给她吃的多数是保胎药物,但用嘴喂……,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他不是就要娶妻了吗!大婚当前还轻薄其她女子,简直恶劣至极!    又譬如某天中午,斐苒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陌无双不知从哪弄来了糕点,摆到斐苒面前,不语,只盯她看了半晌。    “我不想吃。”斐苒语气不佳。    陌无双仍是笑,“哦?难道是希望本座亲口喂你?”    “你!”斐苒怒目回视。    陌无双不以为意,薄如蝉翼的唇瓣张合,幽兰气息倾泻而出,“给韩艺卿做吃食,这笔账……你说本座是不是该现在和你算清楚?”    明明声色淡而清雅,可斐苒硬是听出了威胁的意思,火冒三丈,斐苒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男人。    “所以快吃,不然本座也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陌无双复又道。    最后斐苒抱着忍辱负重的心情,恶狠狠将面前糕点大口吞入腹中,陌无双你等着,待孩子出世,我一定会把天罡法典练到十成,到时你若是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    再平静的湖水,有人不断投入石子,总会掀起涟漪,而且随着涟漪一圈圈扩大,想要恢复平静,只能是一个字,难。    话说回来,斐苒等人在都城客栈投宿,虽然个个样貌出众,但衣着不显华贵,店家也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反倒是某位尚书家的公子,因在花楼闹事,为躲避家中责罚,于这家客栈长住,店家对他格外关照,甚至好几次为了这位纨绔少爷,得罪其他住客。    “孙公子,今儿个可要出去逛逛?小的听说隔壁街新开了家戏楼,里边的戏子别提多俏丽了~。”店家很是谄媚。    孙公子全名孙冀桡,是工部孙尚书的庶子,平时吃喝玩乐惯了,一天也闲不住。    “此话当真?”孙冀桡眼底泛起一抹淫光。    “是是是,小的哪里敢骗您,不如小的亲自带您过去瞧瞧?”店家作势引路。    不想还未踏出店门,孙冀桡色眯眯的眼睛一瞥,瞧见某个容姿潋滟的美人儿,脚步即刻顿住,孙冀桡望着她,竟是再移不开眼。    “此女是何人?”孙冀桡心痒难耐,恨不能现在就一亲芳泽。    店家是个马屁精,赶忙小声说道,“这位姑娘也是住客,公子可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了!不然问你干嘛!    孙冀桡如是想着,话到嘴边变得客气,“倒是有些姿色。”毕竟要在客栈里行事,没店家帮忙他很难下手,所以孙冀桡有所收敛。    “公子放心,只要您看得上眼,小的一定助您达成心愿!”店家脑子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孙冀桡口水直流,哪还有心思去看戏,当即转身,“好,那本公子就回房等着,如果事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斐苒和慕言风等人在用饭,外加周围吵杂,没有注意不远处两人怪异的举动和对话。    “丫头,怎么今天还是胃口不好吗?”慕言风隐有担忧,“不如一会为父替你把脉?”    斐苒摇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有些倦了。”    同为女人,林子娇很能理解,“那今晚早点休息,姑娘家家的还是多睡些好,不然肤色容易变差。”    斐苒朝她微笑,“好的。”    之后斐苒上楼,自从有了身孕,她的确容易犯困,所以不一会便沉入梦乡。    ☆、番外四    斐苒睡的香甜,店家从窗缝偷偷瞧了一眼,旋即去找孙冀桡。    “孙公子,机会来了~。”店家凑到他耳边,又悄声说了句什么。    孙冀桡眼冒金光,“好好好,办得好!本少爷来日回府,定会在父亲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也给你整个什么官衔当当!”因着心情大好,孙冀桡夸下海口。    孙冀桡的父亲是工部尚书,在一般百姓眼中的确位高权重,可真正涉足朝堂,加官进爵皆由吏部尚书做主,工部仅仅负责水利、屯田、农垦等民生民计,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六部尚书中,属于最不起眼的一个。所以孙冀桡的话,几乎不可能兑现。    但店家却是喜不胜收,赶紧从袖中取出药瓶,“公子尽管放开手去做,一切有小的在外为您把风。”    孙冀桡美滋滋接过,这等下作手段,他见惯不惯,在欢场上混迹多年,就没少做过缺德事,反而乐此不疲,行为处事愈发放荡不堪。    之后进入斐苒房中,孙冀桡看着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的女子,脸上淫光乍现,就像女子早已衣不蔽体,在等他享用一般。    “真是个小妖精~。”孙冀桡打开药瓶,自己吞下一颗,复又递到斐苒唇边,“小妖精,待你服下后,爷包你今天快乐似神仙~。”    毫不防备,在孙冀桡眼中,女子身段盈盈,腰肢纤细如柳,就是用强,她也不可能拗的过自己。    而斐苒缓缓睁眼,古潭般的眸有些朦胧,湛蓝微波若有似无的淌过,为此刻的她更添一抹艳色。    孙冀桡看痴了,从未见过如此倾城佳人,喉结不禁滚动,身体快速起了反应,烧得他理智殆尽。    斐苒已经完全清醒,见此略一挑眉,不是惊讶,不是惧怕,有的只是奇怪,奇怪天底下居然有人敢对她图谋不轨?是不想要命了么?    于是斐苒抬起一脚,仅用了一分内力,恰好孙冀桡忍不住扑过来,某些个关键部位中招,疼的孙冀桡当场跪地,额上沁出大颗冷汗。    斐苒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脏了脚,颇为嫌恶的蹙眉。    “你……你!”孙冀桡从牙缝挤出音节,面色煞白,好似极度痛楚。    店家听到动静,暗道一声不妙,忙推门闯入,看见孙公子捂住下身,面容扭曲,店家惊慌不已,“孙公子!您没事?!”    “滚开!”孙冀桡一把推开他,随后颤抖着手指向斐苒,“去……叫人来,爷今天非要当众办了这个贱人不可!”    淫秽不堪的话落入耳中,斐苒面色不变,打了个响指,两条粗如树干的毒蛇立刻从床底下游移出来,蛇信子吞吐,发出危险的响声。    店家大惊失色,一口气没接上,竟是昏死过去。    孙冀桡亦是害怕的不断后退,“你……你……你懂巫术?”能操控毒蛇,在孙冀桡来看此女多是巫蛊一派。    斐苒不语,任由毒蛇朝此人逼近。    也许是求生意志强烈,孙冀桡在靠上墙壁后,紧紧咬牙,猛地逃出房间,一路狂奔不止,很快便没了踪影。    一件小事解决,斐苒并未放心上,只不过打那之后,店家再没出现到人前,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其他原因,反正斐苒不会在都城久留,也就没有告诉同伴。    之后两日无话。    转眼到了大梁帝封后当天,秋日的阳尤为璀璨,高挂在空中,光芒潋滟,为整座都城铺上一层金灿灿的辉芒。    斐苒等人来到宫门口,对请帖一事,慕言风和林子娇始终不曾表态,不是不关心斐苒,而是他们想明白了,孩子们的事,他们做长辈的插手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所以一切由孩子们去,只要不闹出大事,慕言风和林子娇不会再干预。    韩幕辽和韩艺卿亦是如此,他们是斐苒的后盾,斐苒想做什么,他们陪着便是,其余人或事,他们并不关心。    只有燕云尘隐隐觉得此事蹊跷,陌无双娶妻?不可能,除了斐苒,他还会对其他女子动心?出于对陌无双的了解,燕云尘将信将疑。    几人心思各异,直到守卫阻拦他们进宫,而且言辞多有不善,韩艺卿率先发作。    “都瞎眼了吗!连本将军也敢阻拦!”韩艺卿不怒自威的神情,让守卫当下变色。    “大将军息怒,是……是陛下有命,今日封后大典,除去文官,其余人不得入内。”守卫给出解释。    陌无双会有这么奇怪的旨意?韩艺卿明显不信,更何况是陌无双命人送来请帖,怎么可能这么快出尔反尔。    然而刚要开口,一名年过花甲,颇有官威的男子缓步从宫内走出,“放肆,陛下大婚之日,尔等岂可在此闹事,不要命了吗!”    工部尚书?同为重臣,韩艺卿认得对方,“孙大人,本将军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观礼,何来闹事一说。”    自古文官看不起武官,所以工部尚书轻蔑的扫了韩艺卿一眼,“胡闹,陛下说了,今日只有文臣能入内。莫非韩将军想要硬闯不成?!”    眼看二人争执不下,斐苒上前,“这位大人恐怕是在说笑,陛下大婚,岂有将国之栋梁拒在门外的道理,再说是陛下请我等前来,大人若是执意阻挠,陛下得知后……呵呵,你可担待得起?”    斐苒一身素裙,青丝用银簪简单挽起,一半垂在身后,没有多余坠饰,却仍旧难掩其倾城之姿,外加气质沉静,如同一汪冰湖无波无澜,工部尚书乍看之下竟是有些愣神。    难怪混小子会看上此女,果然容貌非凡,而且言辞犀利,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能让人挑不出刺来。    工部尚书如是想着。可他今日就是为孙冀桡报仇来的,斐苒那一脚无巧不巧的踢中孙冀桡要害,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工部尚书身为其父,哪怕知道儿子不靠谱,仍是不能作罢。    因此面色倏然变冷,工部尚书朝守卫使了眼色。    这……真要动手吗?守卫犹豫不决,尤其大将军也在,他们可不是韩艺卿的对手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连几日未有出现的陌无双突然从宫里走出,不变的素白长袍,将他衬托的宛若谪仙。    燕云尘见此,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封后大典果然有问题!    而工部尚书和几名守卫显得慌神,接连垂下眼睑,不敢看陌无双。    虽然陌无双已经禅位,但在他们心中,陌无双仍是那个喜怒无常,不好轻易得罪的帝君。而且陌无双和新帝私下关系交好,他们也就更加忌惮此人。    此时陌无双满目柔情的走到斐苒身边,“怎么还不进去,可是有人故意阻挠?”    斐苒不傻,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大殿接受众臣朝贺,不可能有空闲到处转悠,“我想进去,自然没人能拦住,倒是你,不用陪在皇后身边么?”    听似不咸不淡的话,实则带了讽刺。    陌无双扬起一抹淡笑,“无妨,皇后身边人多,我只管陪着你就好。”    说完不顾斐苒意愿,陌无双揽过她腰际,很是淡然的朝宫内行去。    斐苒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有气无处撒,外加敌不过陌无双强势的举动,斐苒银牙暗咬,表情变得愤慨。    陌无双却是覆到她耳边,低声开口,“乖,大家都看着你呢。”说话的同时,陌无双唇边弧度加深。    工部尚书和一众守卫傻眼,这是什么情况?陛下……哦不,前皇居然和女子当众亲热?而且那女子还一脸抗拒,明摆着是看不上前皇啊!    除去从前跟在陌无双身边的内侍,其余朝臣对这位开国元君的事知之甚少,只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时间回不过神。    之后经过工部尚书身边,陌无双脚步顿住,眸光凝起,从他脸上冷冷扫过,“假传圣旨,其罪当诛。孙尚书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发了。”    ☆、番外五    陌无双话落,孙尚书身形一抖慌忙下跪,眼看着就要说出“前皇恕罪”四个字,慕言风突然上前,从陌无双手中带出斐苒。    “乖女儿,我们进去。”从没这么叫过斐苒,这一刻慕言风用意明显。    之后无视陌无双,二人径直入宫。    韩幕辽掠过陌无双身边,稍作停顿,“若不是小妹,我不会来观礼。”故意强调小妹二字,说罢也不等陌无双回应,韩幕辽抬步。    陌无双先是一愣,而后失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这两人的行为幼稚。    其余人陆续跟上,燕云尘悄悄扫了眼陌无双,若有所思,但未有多话。    金阳将整座皇宫细细铺盖,偶有微风吹过,亦是带着肃穆庄严的气息。    今日封后大典在金銮殿举行,一众朝臣早已到场,上百名宫人在殿外分边而立,手中捧着无数玉石金器,各色光芒交织,远远看去异常耀眼。    慕言风轻拍斐苒肩膀,“丫头……”    “放心,我没事。”知道他要说安慰的话,但斐苒不需要,更不想承认心底那细微的伤感,毕竟她已经放下了,不是么?    当初在半崖间,斐苒看的透彻。天无绝人之路,海有斗量堑垠,但凡为法,必终捷捷。始终谨记师父的教诲,斐苒再不想为情所困。    陌无双要娶妻,那就娶,她不会逃避,还要亲自观礼,以证明她的不在意。    只不过陌无双实在可恶,一边送来请帖,一边还暗中调戏她。斐苒沉静的心,生出丝丝裂缝,是恼怒,是恨自己的无用,应该再勤勉一些的,若能早日练就天罡法典十成,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毫无反击余地。    可惜天不遂人愿,斐苒突然有了身孕,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所以一忍再忍,就连练功的事也落下了。毕竟七成以后的修习异常凶险,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伤了本身,孩子自然难保。    此时斐苒等人进入大殿,百官只识得韩艺卿,因此相互看看,皆表示一头雾水。    “韩将军,这几位是?”有人好奇发问。    “陛下贵客。”韩艺卿轻描淡写的回道。    如此一来,百官不敢轻怠,转而认真打量这群人。    其中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稍大,另有两名年轻男子和一名年轻女子,几人虽衣着普通,但容貌不凡,气质更是少见的高洁出尘。    尤其那名年轻女子,一半青丝用银簪简单挽起,无有任何装扮,脸上更是素净的不染半点脂粉,饶是这般,仍旧难掩其绝色的容姿和让人无法忽视的铮铮风骨。    果然人中龙凤,当得起陛下贵客一说。    之后孙尚书进殿,面色已不是刚才那般慌乱,而是异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斐苒微微蹙眉,总觉得此人留有后招。    客栈的孙公子,今日的孙尚书,两人同为孙姓,斐苒未有点破,心中却是透如明镜,八成是父子关系,不然无缘无故的,这位工部尚书不会出面刁难。    斐苒如是想着,耳边传来宫人一声高呼,“皇后娘娘到!”    大典尚未完成就已经称呼为皇后了?斐苒心底冷笑,这些宫人还真是不变的殷勤谄媚。    与此同时,一名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着正红宽袖长袍,后有九尾金龙凤纹,霞帔逶迤拖地的女子,在左右宫女的搀扶下缓步入内。    百官齐齐垂首,斐苒眼尾不着痕迹的从女子脸上扫过。    仪容端庄,上了较厚的脂粉,将五官刻画的更加美艳动人,但从紧抿的红唇可以看出,女子十分紧张,眸底隐有光芒闪动,又彰显出她对今日大典的期待。    不错,心思单纯,不善伪装,是个好姑娘。    斐苒作出判断。心头却是微微发涩,和陌无双的缘分,终究是到此为止了。    思及此,斐苒狠掐自己一把,想什么呢?!不是早就放下他了吗?!怎么又开始没出息了!    斐苒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并未发现皇后在经过她身边时,表情明显起了变化,出于女人的直觉,皇后对这位不施脂粉,却赛过万千佳丽的女子,隐隐感到不安。    一会陛下到场,看见如此绝色佳人,会不会……    皇后心神渐乱,不觉间踩到衣袍,险些绊倒。    左右宫女赶忙扶稳了她,“娘娘小心。”    可奇怪的是,皇后不知何故,竟是脚下虚软,再次朝地上倒去,两位宫女搀扶不及,干脆一横心,和皇后一起摔到地上。    封后大典,讲究肃穆庄重,皇后当着百官之面摔的人仰马翻,显然将天家颜面彻底丢尽。    金銮殿内针落有声,百官低着头,呼吸凝滞。    这……荒唐,实在是荒唐啊!    大部分人在心底腹诽,只有少数人同情这位皇后,也不知陛下会如何看待此事,多半要冷落此女了啊。    “你……你为何要推娘娘!”皇后身边的宫女站起后,怒目指责斐苒。    这话要从何说起?斐苒虽然离得近,但众目睽睽下,她没挪动过半步,怎么可能推得了皇后?    而百官不敢作声,任由事态发展。    孙尚书面上划过一抹厉色,很好,这小宫女办事果然伶俐!    斐苒余光看向孙尚书,很快明白了一切。不禁在在心底轻叹口气,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求死,那她成全便是。    于是斐苒上前半步,古潭般的眸平静不变,“哦?原来是我推了娘娘?”    宫女不知她意欲何为,顿时有些心虚,“是……是啊!我就在娘娘旁边,刚才就是你推了一把,娘娘才会摔到地上!”    斐苒笑笑,刚要继续,被韩艺卿拉住,“这件事说不清,还是交给我来办。”    韩艺卿自是信得过斐苒,但现在空口无凭,无法教其他人信服,韩艺卿认为,实在不行的话,他干脆用杀了这个满口胡话的宫女,出什么事都由他一人承担,反正绝不能让斐苒因此受累。    知道他的想法,斐苒不免感动,轻轻拍了下他手背,“无妨,我能解决。”    再次看向宫女,斐苒面色转冷,“既然你认定是我所为,那不如先说说,我和娘娘素未谋面,今日为何要暗中加害?”    宫女还以为她有什么大能耐,原来只是想狡辩,问题是有用么?呵呵,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她就算再有口才,也无法洗清嫌疑。    所以宫女不再慌张,很是笃定的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要加害娘娘,也许是嫉妒也不一定,像你这种自诩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没准就是想取代娘娘的位置,才故意在此捣乱。”    这话倒是没错,整片大陆统一,如今的皇后,堪称真正的母仪天下,是大陆上身份最尊贵的女子,无数名门贵女争相自荐,后位之争可谓暗潮汹涌。    一群朝臣原本还抱着看戏的心态,此时已经相信了宫女大半,陛下的这位贵客八成是冲着后位而来。    皇后亦是目光复杂的紧盯斐苒,有恼,有妒,更多的是委屈。从前在家中受父母百般庇护,她何时受过这种挫折,同为女人,这姑娘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呢?让她当众出丑,真的是太卑鄙了。    面对众人或指责或愤怒眼神,斐苒也不急,只缓缓说道,“多谢赞誉,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尚有姿色。”    话落,斐苒清楚听到有人倒吸口冷气,还有人低低自语,“真是厚颜无耻,伤风败俗!”    “就是啊,陛下怎么会请这种女人来观礼!”    那名宫女也是紧跟着骂道,“你……你好不要脸!”    至此,慕言风等人听不下去,一个个暗自运功,打算杀出条血路,敢说斐苒的不是?这些人统统该死!    ☆、番外六    封后大典才刚开始,不见大梁帝身影,而新后一入殿便摔了个人仰马翻,不仅丢了皇家颜面,新后的威仪也荡然无存。    一切看似巧合,实则是孙尚书的计谋,先买通新后身边宫女,再将事情推到斐苒身上,无论斐苒如何辩驳,都不可能完全洗清嫌疑。    此时众人指责声不断,一句比一句难听,慕言风等人不舍斐苒受难,纷纷凝起内息,管他什么朝廷重臣,一律杀了再说。    “不碍事的,你们不用动手。”明明看着宫女,斐苒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般,淡淡说道。    “丫头?”慕言风讶异,她怎么会有所察觉?莫非……    林子娇眸光一闪,疑惑之色尽显,其余人亦是如此,韩幕辽和韩艺卿对视,“你教她习武了?”    “不曾。”    “那她怎么会知道?”    没有答案,因为斐苒不曾在人前显露过分毫。    燕云尘上前半步,“不用硬撑,一切有我们在。”声线柔和,好似情人般呢喃。    不出意外,慕言风即刻朝他射去眼刀,“臭小子!”    对此,燕云尘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和斐苒他终究是没有缘分的,先不说斐苒心里没有他,就是慕言风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他和斐苒在一起。    而几人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让斐苒心头渐暖,“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饱含她此刻难言的心境。    这就是家人啊,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不顾一切挺身而出,从前斐苒可望不可求,不想经历了无数风雨,竟是收获了这么多弥足珍贵的亲情。    所以就当是为了他们,斐苒今天也要摆平此事,更何况还是一个宫女加一个小小尚书,如果连这点小角色她都对付不了,那也枉费昔日斐大公公的名号了。    斐苒表情逐渐起了变化,不再是平静无波轻柔寡淡的女子形象,眉快速隆起,眸底寒芒乍现,素手挥舞,两根粗如树干的圆柱随之断裂,‘轰’地一声巨响,下一刻化为废墟。    之后斐苒又凌空射出几道内息,连同宫女和孙尚书在内的几人瞬间不能动弹,一个个惊恐的瞪大着眼,怎么都无法相信面前这个身若扶柳的女子,竟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你……你想做什么?!”宫女不稳的开口。    做什么?斐苒略一挑眉,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呵呵,还真是愚笨。    许是太过害怕,宫女唇瓣不停抖动,“你……你难道想……想杀人灭口?”    斐苒笑了,这孩子如此天真,姓孙的怎么会选了她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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