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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相爷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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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    通身黑黝的马车将将停止,刑部尚书周袑就带着人匆匆出来相迎。    舒锦意一身侍卫服跟着褚肆下马车,落后一步,姿态恭谨。    “褚相爷!”    “周大人,”褚肆一揖,“辛苦了。”    周袑笑道:“此乃下臣的本分,”他凑近,压声说:“依照相爷您的意思,那女人一直留着气儿。”    褚肆满意地点点头。    “相爷快里边请!”    踏进刑部的大门,刑部尚书周祒回身看了几眼,朝身侧的人使眼色。    有人悄声派人出去。    褚肆带来的人暗地里跟着刑部尚书派出去的人移动。    刑部大牢不小,底下大牢充斥着刺鼻的腐霉味,潮寒呼吸不畅。    铁链走动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走进这儿的人,胸口好似有一块巨石垒着,直压得透不过气。    脚步不自觉的放轻,回声荡轻了些。    地牢越走越深。    往下越是潮湿难受,褚肆俊眉微蹙,侧目来看舒锦意。    舒锦意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没那么娇弱。    “嘚嘚!”    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从最底层的牢门传出来,舒锦意站到褚肆的身边。    门被牢头打开,刑部尚书将褚肆请进牢门。    舒锦意跟在身侧。    褚肆一摆手。    刑部尚书愣了愣,最后还是带着人走出去。    郭远跟着走上一层,守住门口的方向。    幽暗的角落,慢慢爬出一道影子,身上已经找不到半点的好来,衣服沾有血污,有泥土。    如果不是看见一点影廓,舒锦意都快认不出这就是那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叶惋惋。    叶惋惋一家被姬无舟派出去的人找到了,然后当场处理得干干净净,让后来的人无法拿个现形。    为了保全自己,姬无舟无情的牺牲掉叶惋惋。    叶惋惋拿着假帅印入府,因为对姬无舟动了真情,不肯再听从舒锦意的命令,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行动,不说出原由,就能相安无事。    可惜她错了。    姬无舟不可能会放过她,连她的家人都难逃一劫。    叶惋惋悔恨。    却已无用了!    “褚相……”    叶惋惋沾了血污的手慢慢伸出来,想要抓住褚肆的衣摆。    褚肆微微偏开。    叶惋惋无力的转了一个身,从幽暗的光线里看到了身着男装的舒锦意,染着痛色的瞳孔微缩,“丞相……夫人……”    舒锦意站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若你肯乖乖听话,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你的家人是他亲自动的手,刑部这儿,他吩咐让你死得干脆。”    无情的话语,正催毁着叶惋惋最后一念。    “不……”    “没有褚肆,你早就不该活着。”    叶惋惋双眼被泪模糊了,凄声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会救我出去,他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不会来救我!”    直到最后,她仍旧奢望那个无情的男人来救她。    舒锦意眉眼一冷:“如今,他自顾不暇,如何救你?”    姬无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丞相夫人……”    “留你一命,不过是想让你死得明白,叶惋惋,你当以为他真心喜欢你?”不过是她利用了姬无舟那点愧疚心理将叶惋惋送进去罢了,可惜,这个女人不肯配合。    到最后还反咬她一口。    这样的女人,舒锦意绝对是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不……”叶惋惋从喉咙里滚出凄厉的叫声。    叶惋惋以这样的结果收场,是她咎由自取。    如若没有后来那一出,叶惋惋的命,舒锦意完全可以保全。    可惜。    舒锦意退开一步,走到牢门。    褚肆跟着身后,“为这样的女人让自己不舒服,不值。”    不过一枚起不得作用的棋子罢了。    “假印到底是她带进去的,我给她一个明白,也算是报答她前面所做。”    否则叶惋惋直到死,也不知家人的情况,更不知杀害她家人的人是谁。    其实在事后,舒锦意完全可以要求褚肆去保全叶惋惋无辜的家人,可她没有。    这就是对叶惋惋的惩罚。    说她冷血罢,无情也好,都不重要了。    将来下地狱,她亦无悔。    褚肆温厚的大手握过来,包裹着她冰凉的手。    叶惋惋本就到达了极限,经舒锦意那话的刺激,再无活下去的意念。    褚肆握紧她的手,心道:他的阿缄还是太过仁慈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阿缄才能在边关建下如此威信。    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有万夫莫敌的盖世武功,一切为民战,为民而生。    他的阿缄,总是对别人太好,对她自己太残忍。    踏出地牢大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舒锦意才觉得舒心了些。    这次大伤姬无舟,将他在狩猎场积攒的宠信击碎得七零八落,也算是值得了。    她自然晓得,不能一蹴而就。    “褚相。”    刑部尚书周祒笑迎上来。    “里边的尸体还劳烦尚书大人处理了。”    刑部尚书颔首,朝褚肆请出了刑部大门。    直将人送走,刑部尚书才看见出去的人回来,远远的就冲刑部尚书摇头。    刑部尚书连连皱眉。    看来是褚肆的人在外面拦截了。    ……    从刑部出来,两人就在宫门静等。    时辰掐得刚刚好,江府的人与褚肆从民间找来的神医出了宫,江朔歪着头看过来。    舒锦意身着男装站在褚肆的身边,迎着风,朝宫门口这边看去。    江朔顿了半晌,与神医一同走过来。    “相爷!”    神医恭谨的朝褚肆作揖。    褚肆点点头,然后神医由徐青带上马车,先行离开。    “江将军先请上车。”    舒锦意先开口打断三人间奇妙的沉默。    江朔咧牙一笑,露出一派的纯真神情来!    跟着江府的人爬上马车,先驶离无地。    舒锦意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褚肆在皇帝面前举荐江朔,又谎称帅印在江朔的手中,舒锦意真不知道该有说什么。    被他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安心了?”    褚肆低首轻问。    舒锦意叹道:“马上就大婚了,丽妃那关是过了,往后,且就看他们自己了。”    希望昭华公主能偏向他些。    舒锦意的担忧,褚肆自然清楚。    “不过是宫中娘娘,女人在男人心中维持的新鲜度总会减少,后宫三千佳丽,有的是人取代她。”    “已经快八年了,她仍旧圣宠不衰。”舒锦意斜过来一眼,上下打量他。    褚肆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怎么。”    舒锦意道:“我只是在想,当初我能强势些,将她带走,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少年时期的自己,总有很多后悔事要弥补。    褚肆心一紧,箍紧了她的手,眼沉如墨:“阿缄,你还惦念着那个女人。”    当初那个女人那么喜欢阿缄,皇城第一美人,墨缄最喜爱的女人。    刺疼他的字眼,不断的从别人的嘴里传来。    有嫉妒不完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他都嫉妒得发疯。    只要是能亲近阿缄的人,他都想要一一剪除掉。    “我愧对阿浅。”    “阿缄!”    褚肆捏紧她的手腕,眼神有些阴鸷。    舒锦意一怔。    该死!    褚肆对自己再次失控懊恼不已,竭力松开了一些力道,“阿缄,我受不住。”    舒锦意道:“褚肆,阿浅不是别人,当年她错爱,我……没法回应她。”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伤了那皇城第一美人的心。    正是那年,她进了宫。    自己是间接害死阿浅的人。    如果当初好好说,不用那么刺激的方式断了她的情念,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皇都第一美人,何等的风光。    一朝入宫门,一朝圣宠!    直到最后,害得她香消玉损。    二十三皇子出生的那一年,墨缄跟随父亲入龙安关,直到死,他们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得知消息,冒死从边关疾奔回城,别人都说墨缄疯了,不要命了。    墨缄冲进皇宫,险些将那夺了圣宠的丽妃毙命剑下,若非皇帝仁慈,念她有大功,定不会饶她性命。    从副将位直降伍长,她无悔。    她悔的是害了那个女人的一生。    “阿缄。”    褚肆庆幸墨缄没有回应那个女人,更没有娶了那个女人。    现在,这个人是他的!    是男是女好,都没人能从他身边夺走了。    是他太钻牛角尖,非得揪着过去不放。    舒锦意苦笑,主动靠进褚肆的怀里。    褚肆轻舒了口气,揽紧她的身子。    ……    直到掌灯时分他们二人才回到府用晚膳,气氛还算尚佳。    且不去理会,刑部尚书汇报今日地牢情况给贤王,更不理会誉王府那边有什么反应,舒锦意松懈下来,身上骨头有些叫嚣,赶紧将放了浴汤。    白婉几人从旁伺候着,见她神情疲倦,便在小箱子里挑些安神的药液倒入浴汤内。    舒锦意手搭在浴桶边,闻到一股清香味,侧目看了眼白婉手里的青玉瓶子。    整个人震了震。    “怎么拿了这东西过来?”    “奴婢见少夫人面有疲倦之色,特地给您倒些安神的药液消消疲!”白婉笑着又倒了一些进来。    舒锦意:“……”    粗心的丫头!    什么消疲,分明是不想让她好好歇息!    罢了。    “味道重,收回去。”    “是,”白婉连忙将青玉瓶子收回去。    舒锦意抚额,赶紧洗完,穿好衣躺榻上。    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被自己这一身香给香得没法入睡,身上还有些不对劲。    舒锦意坐了起来,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手里扇着风。    试图将自己那些躁气扇走。    褚肆坐在书房里,不知道第几次将手里的公务拍在桌上了。    压下心底的烦躁,强迫自己看。    “噫呀!”    房门打开,守门的白婉和清羑连忙问:“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舒锦意步出门,吹了一口凉风,总算是舒缓了一些。    摆摆手,道:“我到前面走走,不用跟着了。”    “是。”    欲要跟上的两人退了回去。    舒锦意走到小径上,那口凉风吹过后,走远了,那股烦躁劲又上来了。    走到蓄水的地方,给自己两把凉水,又维持了一段时间,奇怪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并不是多猛烈,只是让人很难耐。    隐隐约约的,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见鬼。”    半个时辰后,舒锦意从小径走回来。    推开书房的门,里边的人惊喜的抬头来,舒锦意就瞬间清醒了,她来书房作甚?    一定是那股香在作祟!    “阿缄!”    褚肆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绕过桌子走来。    舒锦意掩饰性地道:“我只是睡意不重,过来找本书瞧瞧,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    走到桌前的褚肆又坐了回去。    舒锦意随意找了一本书,坐到以往所坐的位置,翻阅了起来。    褚肆满心欢喜的重新批阅手里堆积的公务,速度极快。    舒锦意完全看不进,不时的抬头看正认真阅公文的男人,低咒一声,烦躁地翻起书来,发出的声响都能让褚肆感觉到她此刻的烦躁。    褚肆以为她还在生气,半句声不敢出。    见他不像平常时那样撩人,舒锦意气不打一处来,翻书的动作更大了。    严重影响了褚肆。    褚肆绷直了身,小心翼翼地瞄着她翻书卷的动作,还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褚肆头皮一麻,不断的回想自己今日来的所做所为。    除了提到那个女人时情绪有点失态外,并无其他。    果然还是因为女人家葵水的原因。    褚肆暗松了一口气,不是生他的气就好办。    等她静一静就好!    突然,舒锦意抬眸阴沉沉的盯了他一眼。    褚肆连忙装模作样的批阅。    舒锦意嘴角一抽,压了压心底的烦躁,霍地起身。    他是自个的夫君,娇情个什么?    “啪。”    舒锦意将书放下,朝他走过来。    褚肆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看着她,眼里,一派平静!    “阿缄,不舒服?”    “嗯。”舒锦意顺杆上。    褚肆拉过她的手,抬起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舒锦意幽黑的眼,注视着他。    “都怪我,你身子不适还带着你到处走,”褚肆起身,要带着她回屋。    “没什么事,”舒锦意抽开手,没征兆的就伸出两手环住他的腰,将脑袋靠进他的怀里。    一股清香沁入鼻,褚肆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从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极是诱人!    褚肆身体僵硬,屏住呼吸,不敢再闻。    阿缄身体还没好,他什么也不能做,不可再引火烧身。    “你抱一下就好。”    “嗯。”    褚肆咽了咽口沫,伸出手,僵硬地抱着她。    然后,僵着什么也不做。    舒锦意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蹭了起来,将温热的脸摩擦得更发热,奈何这人就是僵着不肯动。    蹭出火的舒锦意忍无可忍,将他推到了座椅上。    被结实推了一把的褚肆还没有回过神,大腿上就坐了一具火热的身体,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阿缄~”    声音抖动,喉头狠狠的滚动!    舒锦意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目光莹莹注视着他。    褚肆立即有了反应,鼻头有点发热,呼出来的气又粗又灼热。    舒锦意忍着羞辱感,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褚肆吓得伸手压住,黑到极致又染着浓烈**的眼直盯着她,声音嘶哑不像是他的:“阿缄,不要这样,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再等几天……”    等什么几天!    舒锦意眯了眯凤眸,道:“不等了。”    “可你还需要几天。”    褚肆死抓着腰带,活像个被欺压的小媳妇似的。    舒锦意火气上头,咬牙道:“你到底要不要。”    这么诱人的阿缄,他怎会不要,只是……她身体还不允许她胡来。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舒锦意黑眸眯得更细:“真不要?”    褚肆坚决的摇头。    舒锦意干脆的松开他的腰带,从他的大腿上滑下来,这个动作惹得褚肆连连抽气。    真是要命!    舒锦意下来,转身大步走出书房门,抛下一句话:“此后一个月,你就在书房内将就着。”    褚肆:“……”    这是为嘛?    为嘛?    褚肆彻底的傻眼了!    满身的欲火,因为舒锦意这句话,瞬间降到了常温!    满脑子的疑问盘旋,半个答案也找不出。    终归到底,阿缄变成了女人,心思也变得琢磨不透,反复无常,不可理喻!    褚相爷只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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