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黎琼戈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让黎辉相信自己和祁铭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刚解决完这头，茶几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提醒新消息。 好多天没联系的李安南又跟她发消息。 【周六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黎琼戈想都不想就直接回复:【明天吗，应该不行，我明天要飞上海。】 厨房里的高压锅咕噜噜响，黎琼戈随手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进厨房看自己锅里的东西。 祁铭和啦在阳台上玩够了进客厅，恰巧她的手机响了。 祁铭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亮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他移开视线，接着手机又响起一连串消息提示音。 黎琼戈在厨房叫夏天，“夏天，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哦~就来！”夏天丢开手里的零食，起身要过去。 祁铭阻止她，“我去。” 起身时顺便又瞟了一眼她的手机。 啧，有人跟他家姑娘表白，烦躁。 夏天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向了厨房，呆呆地点头，“哦……” 黎琼戈听见动静，以为是夏天，用勺子舀了一勺锅里的汤，贴心地吹凉，“你帮我尝尝是不是太咸了——” 她举着勺子转身，看清身后的人，顿住。 黎琼戈的手举在那儿，尴尬无比。 反应过来后就要转身，祁铭先一把抓住她往下落的手，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汤。 “嗯，是有点咸，多加点汤。” 他一脸严肃地做出点评。 黎琼戈抿着唇，不说话，不过还是又往锅里加了些汤。 祁铭没有离开厨房的打算，往旁边一靠，问她：“厨艺自学的还是报过班？” 黎琼戈眼皮都没抬，“不会。” 祁铭敲敲料理台，带着笑地看着她手里的汤。 黎琼戈转身拿了盐又要往里加盐，似乎知道他在笑什么，解释道：“就会这一个菜。中午的菜都是叫的外。” 祁铭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出声，“小祖宗，别加盐了，真咸，你刚才才加了汤你忘了？” 黎琼戈抽出自己的手，恼羞成怒，“我觉得汤加多了。” 祁铭没再笑她，拿勺子又尝了一口，“嗯，可以了，刚好合适，不信你自己尝尝？” 说着，举起勺子递到她嘴边。 黎琼戈偏开头，放下盐出了厨房。 茶几上的手机响得正欢，夏天见她出来，指指茶几，“姐，你手机，响了两遍了都。” 黎琼戈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李安南，她第一反应就是避开祁铭。 抬起眼皮看向厨房门口，祁铭站在那儿，黎琼戈拿起手机拉开落地窗，站到阳台上才接通了电话。 祁铭站在厨房门口吸了支烟，吸完了才回到客厅去挨着啦坐下。 啦凑过来往他腿上爬，爬上去了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朵边跟他说悄悄话。 “帅蜀黍，跟妈咪打电话的肯定是她的追求者，你要加把劲儿啊，你的情敌太多了。” 祁铭笑笑，揉着她毛茸茸地脑袋，有些发愁。 可不是吗，情敌很多啊。 他是最被动的那个。 夏天打了个喷嚏，啦大人样说她：“夏天姐姐，跟你说降温了，让你多穿衣服你不听，看，感冒了。” 夏天揉揉发痒的鼻尖，“小屁孩你教训谁呢，有人在想我，懂不懂，才不是感冒了。” 两人拌起嘴来，祁铭目光落到沙发上黎琼戈的外套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阳台。 数秒后，起身拿了外套跟到阳台上。 黎琼戈趴在栏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机还放在耳边，估计那头的人还在说话。 她听电话太专心，没注意身后有人出来了，直到外套落在肩上。 黎琼戈被吓到了，猛然转身。 祁铭怕她把外套挣掉，双手按在她肩上，声音不小地说了一句，“出来也不披一件外套，降温了当心感冒。” 祁铭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有多作，忍不住恶寒，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 黎琼戈也被他故作温柔的声音恶心到了，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过到底也没挣开他，自己伸手按住外套，低声道了谢。 李安南听到了，突然噤了声。 那头窸窸窣窣地一阵响，然后又安静了。 他也突然词穷，无声地叹息。 “Lee，我……” 李安南捏着拳头，到底要不要做最后的挣扎呢？ “对了，阿黎，春节去我那儿过？” 本来已经进了客厅的祁铭突然折回来，朝她说。 黎琼戈被他这一会一个想法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呐呐道：“再说。” 听完全程的李安南突然泄气，拳头松开，扯出一个苦笑，话锋急转—— “快到春节了，还要飞上海工作？你自己注意休息，以后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聚。” 黎琼戈好久没吸烟了，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味道，眯着眼睛，看着小区楼下那几只撒欢的宠物犬不知道想起什么。 “好，你也注意休息。” “嗯……”李安南按按眉心，“Lee，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黎琼戈这次等他先挂断了电话，又在阳台上站了片刻。 她知道祁铭是故意的。 不过也好，李安南都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事。 —— 晚上吃完饭黎辉才和祁铭一起离开，祁铭从想起自己之前扫到的一眼微信消息，不经意地提起，“你到过年前，还有工作要忙？” 黎琼戈正在帮黎辉扣外套，“没有了。” 祁铭了解地点点头，领着黎辉走了。 她说去上海不过是不去赴约的借口罢了。 不过第二天，黎琼戈还是去了机场，送夏天回纽约。 看她进了安检，黎琼戈又去给啦买了甜品才折回公寓。 接着就是匆匆而来的新年。 这应该是啦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年，大街上都是年味，热闹得不得了。 三十这天，黎琼戈把啦打扮得跟以前年画上的小人儿一样，红通通的，喜庆得不得了。 下午的时候领着人出去转悠。 小区里的小孩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玩游戏，啦这时候反而怂了，躲在黎琼戈背后，怕生。 黎琼戈哄了半天，才让人走出来去和那群小朋友接触。 她就在旁边看着，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在小镇上，不比城里管制烟花爆竹这么严厉，一到春节前后，街上的小孩就拿着爆竹到处放。 本来就丁点大的小镇，在哪儿都能听见爆竹声。 她胆子小不敢玩爆竹，但是喜欢玩窜天猴，找个土堆插上，再让祁铭过去点，窜天猴“咻”一声飞上天，自己就在旁边鼓掌。 然后就会被找来的黎家父母拎回家，路上祁铭少不得被罗里嗦地骂一顿。 现在想起来，那些画面还是很清晰，可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黎琼戈扬起嘴角，童年呐，真的比成人的世界简单。 — 祁铭来的时候，黎琼戈坐在凉椅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啦。 今天的气温又降了两度，她和啦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啦突然看见他，从小朋友堆里出来，扑腾着小短腿就朝他跑过去。 一把抱住他的腿，甜腻腻地喊他叔叔。 祁铭想抱她，啦不让抱，把他往黎琼戈那边推，“你去找我妈咪玩，我要和我的小伙伴们玩~” 说完，啦又跑回去了。 祁铭失笑，这丫头和阿黎小时候倒是像。 祁铭去黎琼戈旁边坐下，也不出声打扰她。 黎琼戈过了会儿，抬头看啦，才瞟到旁边的人。 “冷吗？” 祁铭看她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发红，估计是被冻的。 “还好，你今天来干嘛？” 黎琼戈的视线又回到自己手机屏幕上。 “不是说好春节去我那儿的吗？” “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黎琼戈可记得清楚着呢，那天自己明明说得是到时候再说。 祁铭也不在意，双手大喇喇地往她背后的长椅背上一搭，“嗯，确实没直接答应我，是我记差了。那你们不过去的话……” “我过来好了。” “……” 祁铭不要脸的程度简直冲破天际好么！ “不让我过来也行，大不了我又一个人冷清一点过年。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冷清惯了。年夜饭也就是那个意思，吃不吃都无所谓，啊，我可以去公司加加班，这样时间过得比较快，也就不会觉得寂寞孤独了，……” 祁铭耍完赖，又开始卖惨。 “……” 黎琼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半天都没翻页。 祁铭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看看这段话说得，她要是不让他去她那儿，就是个千古罪人了一样。 这台词功底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卖惨，黎琼戈受不了了，“我家里没菜。” 祁铭这次反应快，立马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得掷地有声，“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