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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偷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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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泉宫。
    “朕要睡了。”刘协轻声细语扯扯身边宦官袖角,“丞相还在宫中吗?”
    他的瞳孔深处满是畏惧。
    这个宦官不是打小跟着他的宦官,从小跟着他的那个宦官为了保护他被董卓杀了,这人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人。
    “丞相今日不在宫中。”宦官轻蔑,“天下大事皆依赖丞相决断,丞相事务繁忙,陛下还是少打听丞相行踪为妙。”
    “朕知晓了。”刘协声音更弱。
    董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时常入宫欺辱宫人,连殿中原本的龙床都搬回了丞相府,只留给他一张从其他宫殿挪来的小床。
    很快宫人离去,寝殿内悄无声息,只有刘协一人抱着膝盖窝在床角。
    过了头的安静反而让刘协松了口气。
    他现在见到宫人就害怕,那些宫人皆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眼线,在他们面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伪装出对董卓的恭敬。
    刘协想起自己枉死的兄长,喉头酸涩,小声哭泣。只有这时候他才敢哭一会,兄长就是因为抱怨董卓之言传入了董卓耳中才会被害死
    自己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他不想死。
    地下,太史慈安静等待着,隔着一层砖石,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确切判断出上面的动静。
    这小皇帝又在哭了,太史慈面不改色,为摸清情况,一连半月都蹲在地道出口这蹲点,小皇帝隔三差五就要哭一通,胆小的很。
    他在等夜深人静。
    上方的哭声渐停,太史慈掐算时间,时间不能太早,太早了城门不开他们出不去,若是半夜被人发现天子不见了,董卓反应过来封锁洛阳挨家挨户搜城他们就无路可逃了。
    从甘泉宫地道爬到院子需要一个时辰,从院子赶到洛阳城门还需要一个时辰,提前两个半时辰最好。
    夜色渐深,周围一切渐渐安静,太史慈轻轻推开一块砖头,自信分辨寝殿内的呼吸声。
    只有一道呼吸声。
    太史慈缓缓搬开头顶的砖块,推开一个足以让他通过的洞口,双手撑地,轻盈地跃出洞外。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将瓶中药水倒在手帕上。这是主公特制的迷药,只需蒙住片刻,便令人气力全失。
    他缓缓走至龙床边,而后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
    太史慈:“”
    小屁孩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他手中动作麻利就要捂住刘协嘴巴,这小屁孩才十岁,不知好坏,万一害怕喊出声音就遭了。
    “你是来救朕的吗?”刘协一句话让太史慈停下了动作。
    殿内两支蜡烛彻夜不灭,在微弱烛火映照,刘协双眼亮晶晶的,没有害怕,只有惊喜。
    太史慈眯眯眼,试探从怀中拿出玉佩交给刘协。
    若是能讲通道理就最好了,一个配合的小屁孩肯定比一个被迷晕的小屁孩好搞。
    刘协抱着玉佩,在月光下看了一会,面露惊喜。
    他记得这个玉佩,是那个揉过他头的青州牧,那时候祖母和兄长都还活着,对他不太友好可父皇死了就变好了的母后也还活着。
    刘协眼睛里沁出大滴泪珠,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惊动了殿外的凶恶守卫。
    太史慈没时间哄孩子,他压低声音指指黑黝黝的洞口:“跟上。”
    刘协立刻从床上窜起来,乖乖穿上履,跟在太史慈身后走到洞口边。
    也不问是去哪,反正只要能离开董卓,他干什么都愿意。
    太史慈先把刘协抱下去,自己随即跟着跳下,又将砖头垒回去很难恢复成原装模样,可好歹也把洞口遮住。
    地道十分狭小,前半截甚至只能容纳太史慈跪着往前爬,刘协还是个半大孩童,爬起来倒比太史慈宽松许多。
    “爱卿,这地方好窄啊。”刘协小声道。
    太史慈跟在刘协身后爬行,糊弄:“再往前爬爬路就宽了。”
    过了一会,果然豁然开朗,从只能供人爬行的通道忽然变成了能够两个人并肩行走的密道。
    “哇!”刘协惊叹。
    他有些兴奋过头了。
    可只要一想到终于逃离了董卓的魔掌,刘协就忍不住亢奋。
    “爱卿。”又走了一会儿,太史慈的衣角忽然被扯住,刘协小声说,“朕走不动了。”
    太史慈看看短胳膊短腿的刘协,道:“末将得罪。”
    紧接着把刘协一把捞起来,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跑。
    这点重量还没他的甲胄和弓箭加起来沉,太史慈轻松就把刘协背出了密道。
    在外接应的人迅速给刘协换上难民的衣服,就地抓了两把泥巴往刘协脸上抹。
    “末将等人与陛下要伪装成难民出城,还请陛下勿要出声。”太史慈也动作迅速换上了一身破烂麻衣。
    这些衣服都是太史慈手下从路边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不但破旧,还散发着一股怪味。自小养尊处优的刘协有点想吐,忍住了。
    一声鸡鸣,洛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无数难民争先恐后往城外跑,有的跑掉了,有的被守门士卒拦下。
    太史慈抱着刘协惊慌失措往外逃,守门士卒横刀拦下,太史慈小心将早就备好的钱塞给士卒,哭嚎道:“俺家就这一根独苗了,诸位官爷行行好,让俺们跑吧”
    这些日迁都,洛阳一日不知要跑出去多少难民,也就是这两日上面下了命令让阻拦,放在前两日,士卒连看都懒得看这些难民一眼。
    混在难民群中,太史慈一行人顺利跑出了洛阳,没有走官道,而是一头扎进了山中。
    “洛阳距离虎牢关只有五十里路,咱们走快些,入夜之前就能到。”终于跑入深山,太史慈松了口气,边翻山越岭便给刘协解释。
    “官道之上都是西凉骑兵,走山路虽远些,却胜在安全。”
    走了一刻钟,太史慈又被拉住了衣角。
    “爱卿,朕走不动了。”刘协哭唧唧道。
    太史慈嘴角一抽,认命蹲下,刘协快乐抱住了太史慈脖子,双脚往太史慈腰上一盘,催促:“咱们快走,别被董贼追上!”
    时值初夏,太史慈才跑了一会,身上便已汗如雨下,热汗透过粗糙的麻衣向外渗出。刘协紧紧搂住太史慈的脖颈,几滴泪水悄然滑落,滴在他的颈间,与滚烫的汗水融为一体。
    这小皇帝也太爱哭了,太史慈心道。
    甘泉宫,小黄门如往日一般想唤天子起身洗漱。
    “陛下、陛下?”连叫了两声,床上却没有动静,小黄门心中察觉不对,走上前掀开帷幔。
    “来人,陛下不见了!”
    惊呼声响彻汉宫。
    宫人侍卫一开始还以为是天子贪玩跑到了别处,想要找到陛下瞒住消息,直到找遍大半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刘协,又发现了地上被移开过的砖块,这才将消息通报给董卓。
    抱着妻妾玩闹的董卓一愣,随即大怒:“皇帝好端端的待在宫里,怎么会忽然不见了?他是扎了翅膀还是学会了钻地?”
    小黄门嘴唇打着哆嗦,将哭未哭:“许是、许是学会了钻地。”
    五十里山路,还背着一个十岁半大幼童,还要走山路绕过虎牢关,绕是太史慈当世猛将,也直至深夜才摸到自家主公营地。
    “呼、呼”太史慈一行十余人气喘吁吁停在营前。
    “入营令牌在谁那?”太史慈撑着膝盖喘气。
    “在属下这。”一人应声。
    “子义?”军营内传来一道女声。
    太史慈欢快抬头:“阿母!”
    想到自己偷回来的小皇帝,太史慈骄傲挺起了胸膛,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官职一定能超过他娘。
    李楼的身影浮现在柢枑后,她看了眼狼狈的太史慈和太史慈身侧的半大幼童,神色顿时一肃。
    “我去禀告主公。”
    陈昭接到禀告,立刻马不停蹄赶往安置刘协的大帐。
    一入帐,就被扑了个满怀。
    “陈爱卿!”刘协一见到陈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上次他和陈昭见面的时候,皇兄还在,祖母还活着,母后也活着,皇兄当了皇帝可还是整日和他一起玩闹,那些宫人也不敢在他边上说皇兄坏话了可才一年多,就什么都变了。
    “董卓杀了皇兄他杀了好多人”刘协抹着眼泪告状。
    尽管还没人教过他这些,十岁的刘协已经无师自通了他皇叔的招牌技能哭。
    “陛下辛苦了。”陈昭又揉了一把刘协小脑瓜。
    一旁的太史慈无语撇嘴,这小子辛苦什么,一路上都被他背着跑,连三里路都没走。
    陈昭温声安抚刘协:“如今董贼未除,各路诸侯也未必齐心,还要委屈陛下先在臣帐中躲避几日。”
    “朕知道各路诸侯讨伐董贼,汝等都是大汉忠臣,为何不能让他们知道朕在此处呢?”刘协一抽抽吸气,在他眼中,只要和董卓不对付的都是好人。
    陈昭为难道:“袁绍袁术皆是太傅袁隗犹子”
    “朕一定在帐中半步不出。”刘协十分从心。
    他记得皇兄活着的时候私下对他骂过袁隗,说董卓是被袁隗引入的洛阳。
    虽说年纪还小,可刘协在董卓手下结结实实担惊受怕了半年,对和董卓有关的一切人都深恶痛绝。
    安抚好刘协,陈昭离开大帐,命令左右:“请二位军师来见我。”
    沮授和郭嘉都已歇下,听到主公召唤,急匆匆披着外袍就赶了过来。
    “主公,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郭嘉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匆忙问。
    陈昭轻咳一声:“太史慈回来了。”
    “李将军之子,回来就回来”郭嘉声音戛然而止,他回过了味,看向自家主公,慢悠悠斟茶等着主公说明。
    沮授眼皮一跳:“臣知晓主公先前派遣太史慈行一密事,可是密事已成?”
    他心中浮起不太好的预感。
    上次主公这么心虚,还是先帝驾崩。
    “陛下在咱们帐中。”陈昭道。
    郭嘉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陛下?”
    他指指洛阳方向,不敢置信。
    陈昭颔首:“当今陛下刘协,没偷错人。”
    郭嘉看向一脸平静的自家主公和同僚,脑袋上蹦出一串问号。
    难道真如主公所言,他为人“贤德”,底线太高,才从未想到还能把陛下偷出来这一计策?
    “我寻你们来,是让你二人想想,该怎么把陛下卖个高价。”陈昭忧愁,她只想着不偷白不偷,可偷回来后该怎么利益最大化,却还没有头绪。
    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董卓现在一定很慌,原本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如今这天子忽然消失不见,董卓算盘全都落空。
    没了天子,再往长安迁都怎么迁都?
    “主公可将此事告知卢公。”沮授略一思索道,“卢公乃是盟主,许多事情他出面比主公方便。且卢公处事公正,没有私心,不会吞没咱们功劳。”
    郭嘉离去前忍不住偷偷询问陈昭:“主公是用何神计从董卓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将天子带出来?”
    “乃是以地道窃之。”陈昭狡黠眨眼。
    “咱们起兵之时,董卓已经封锁了洛阳,主公如何能在董卓眼皮底下挖出一条地道?”郭嘉依然想不明白。
    “此乃善有善报的善果。”陈昭感慨,“我曾随何太后进过甘泉宫,得知偌大汉宫居然没有一条地道,觉得可惜,便派人为汉宫挖了一条地道。”
    郭嘉沉默片刻,喃喃自语:“嘉实在贤德。”
    看来他的素质还有待降低。无缘无故哪个臣子会想着挖一条地道直通天子寝殿?
    郭嘉有理由怀疑自家主公挖这条地道的本来目的是为了偷玉玺。
    中军大帐。
    卢植已经睡下,忧国忧民如他,探听到董卓要迁都之后,心神不宁,睡梦中眉毛依然紧蹙。
    一颗脑袋贼头贼脑伸了进来。
    “卢公睡否?”
    卢植翻了个身。
    “卢公睡否?”
    卢植忍无可忍坐起来:“守卫何在?为何不将此人拦下?”
    “原来卢公亦未寝。”陈昭笑眯眯钻入帐内。
    “守门护卫食昭之禄,自然不会拦我。”
    卢植无奈起身,身上只着中衣:“汝何事寻老夫?”
    “并无大事,只是昭救出了天子。”陈昭轻描淡写。
    卢植一用力扯下几根胡须,却全然顾不上可怜的胡子,惊骇道:“什么?”
    他确认了陈昭不是与他戏言,一边披上外袍一边往外走:“你如何救出的陛下?”
    “昭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派太史慈、赵云、沮授、郭嘉、李楼、蔡琰、赵溪、趁夜突袭洛阳,万军之中七进七出,从十恶不赦面目可憎的董贼手中救出了尊贵无比的天子。”陈昭一口气念出了一长串名字。
    卢植深吸一口气,槽点太多他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挑了一个最离谱的事质问:
    “蔡琰不是还在青州吗,她一夜之间就从青州到了洛阳,还七进七出救出了天子?”
    陈昭随意道:“这些都是小事耳。总归,救驾之功有她一份。”
    “你怎么不把你营中养的那几只狼犬也添上?”卢植吐槽。
    陈昭惊喜:“能封它们为御犬吗?”
    “不能。”卢植板着脸跟在陈昭身后,停在一处大帐前,掀帘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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