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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蔡文姬:虽九死其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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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琰的书房中,案头堆叠着各地士人送来的劝诫文章,可想而知,她父亲也必定也会看到不少或明或暗嘲讽她的文章。
    “为父不求你位高权重,只求你平安顺遂一世。”蔡邕的声音颤抖哽咽。
    他想起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暗讽陈昭牝鸡司晨的文章,其中不乏对女儿的指摘。毕竟昭明势力之中,除了陈昭这位主公,最出名的女子便是他蔡邕之女,以才学名满天下的才女蔡氏文姬了。
    蔡邕越看越心惊胆战,觉得陈昭就是那汉初的吕后,自家乖女儿就是陈昭手下的爪牙。
    蔡琰轻笑:“阿翁昔日常言,女子亦当通经史。如今儿随主公理政,不正合阿翁教诲?”
    “不一样啊。”蔡邕唉声叹气,“著书立说,世人赞你有班昭之风;出仕为官,却要受千夫所指。为父不过一介文人,护不住你啊”
    在作学问的圈子里,他是权威大儒,旁人知晓他的女儿随他一起著书立说,也只会称赞一句“有班昭之风”。
    可出了文学圈,在天下间他蔡邕便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文人,护不住他的女儿。已经有不少昔日故友在得知文姬跟随陈昭出仕之后明里暗里给他传信多言不妥。
    蔡邕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为父年事已高,还不知能在这世间蹉跎几年。待为父死后,倘若你没有一个好名声护身,在这乱世之中,你一个小小女郎又该如何自处呢?”
    有个好名声傍身,日后旁人想要欺负她时,总归要权衡思量一番;可若是没有好名声,便如同乱世里的无根浮萍,只能任由风雨摆布,谁都能肆意践踏。
    “我有权有势,能护住自己。”蔡琰轻抚腰间蹀躞带上的印绶,莞尔一笑,轻快道,“也能护住父亲。”
    “你还小,许多道理都不懂”蔡邕望着女儿渐淡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他苦口婆心试图把自家乖女儿被陈昭忽悠懵了的脑子说醒。
    蔡琰打断父亲:“阿翁,您名满天下,世人敬重。若名声好听便能事事顺心,为何这些年你我父女要东躲西藏?”
    蔡邕哑口无言。
    甚至被女儿一句实话说的开始反思自己是啊,他名声够大够好听了,可这么多年怎么又被流放又被陷害的,倒霉事没断过,却没几个人出来维护他呢?
    蔡琰看着鬓边已经生出白发的老父,语气转柔:“主公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昔日高祖以一亭长为始打天下。起兵的第一年天下人曰:’沛县的市井无赖刘季在砀山聚集流寇‘;第二年曰:’阴险狡诈的无名小卒刘邦向彭城进军‘;第三年曰:’野心勃勃的反贼刘邦打入关中‘。”蔡琰娓娓道来。
    蔡邕拉着脸道:“岂敢妄议高祖皇帝?”
    暗中却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
    “而后便是’汉王刘邦与楚霸王对峙于荥阳‘’善战多谋的明主刘邦占据垓下‘,及至第六年,天下人人称赞’陛下今日在汜水之北登基,开创不世伟业‘。”
    这事儿发生在她刚到青州不久,收到一封来自某位所谓“长辈”来信的时候。先前她一直生活在父亲精心构筑的温室里,耳边尽是长辈与同辈的夸赞。他们夸她才情可比班昭,文采丝毫不输其父。
    可这一次,父亲的这位故友给她寄来信件,目的却是对她进行训斥,指责她德不配才。信中还以一副苦口婆心、为她好的姿态,劝她赶紧回家待着,莫要再与陈昭往来,以免败坏自己的清白名声。
    那夜陈昭拉着她赏月,然后给她讲了这个故事。
    “你可知为何刘邦在天下人口中从市井无赖变成了至高无上的大汉陛下”陈昭靠着槐树,明亮的月色照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
    “因为刘邦把所有骂他的人都打趴下了。等你家主公我日后当了皇帝,就再没人敢骂咱们了。”
    陈昭侧头对她笑:“败者訾议,乃胜者之殊勋也。”
    那一瞬间,主公的高大胜过了她的父亲。
    蔡琰眼中泛起笑意。她后退一步,不再试图说服父亲老人家这把年纪,说服不了便罢了。总归到了青州她的地盘,性命无忧,生气就生气吧。
    “人言不足贵,阿翁莫要忧心了。”蔡琰狡黠眨眨眼,“您忧心,我也不听。”
    她转身离去,绯色官服如流云翻舞,以及一句“西侧书房中有竹简,阿翁可打发时间”,便翩翩离开了院子。
    她快步走向官署,步履坚定。主公要抽调三万精兵备战,虽说她还不知道主公为何要忽然调动军队,可主公也分给了她任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她第一次负责为大军调动粮草,这等大事可比几句德行败坏的谴责重要多了。
    蔡邕挽留不及,眼睁睁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终叹了口气。
    尽管心里依然觉得不妥,可蔡邕也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昭混的比他好多了他自己这么多年,忍气吞声不知多少回,而且忍着忍着也没有下文,陈昭那小无赖肆意妄为,名声不好听,可州牧实权是实打实握在了手里。
    一个五原太守就能把他逼的不得不“泛舟湖上”隐居度日,可太守黄巾军席卷八州之时,天下间不止死了多少太守,尽管陈昭没有明说,可她手上一定死过不止一个郡级官员。
    甚至权势更大的官员,陈昭也未必没有杀过。
    蔡邕神色黯然,无奈走入书房,想要读书平复骤然遭到巨大冲击的心境。
    他自觉避开了堆满公文的桌案,尽管能留在此处的公文应当也没有什么要紧秘密,可出于一种“不能打扰女儿工作”的奇妙心理,蔡邕还是小心翼翼避开了桌案。
    书房西侧靠墙位置是一座黄梨木书架,一半堆满了竹简,另一半空荡荡的,只摆放着几本纸书和一小堆帛书。
    蔡邕神色柔和了些,看来文姬在外也没有忘记读书。
    他随意抽了一卷竹简,翻阅发现是自己读过的书,便又塞了回去。眼角余光看到摆放在用一侧的纸书,走过去拿起一册。
    《昭明书院建设规划书》?
    听着似乎和昭明军有些关系,昭明军和书院?
    蔡邕眼皮跳了跳,尽管他对陈昭除了音律之外的才学还颇为认同,但是对于昭明军的整体印象,还是一群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
    看着就很不靠谱。蔡邕微妙翻开了书页,第一页就写着“院长陈昭”,又往后翻了一页,洋洋洒洒写着一堆假大空白的宣言,五年规划三年规划应有尽有,就是没提现状如何。
    “一个学生收一万斛粮食?这学院的老师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看到后面一页收费标准,蔡邕不由被吓了一跳。
    又翻一页。
    【本院师资力量雄厚,特聘当世大儒蔡伯喈担任院丞】
    名邕,字伯喈的蔡伯喈本人:“”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在这个昭明书院担任院丞?
    更让他生气的是,”特聘当世大儒蔡伯喈”八字朱批,赫然是女儿笔迹。
    眼皮跳的厉害,蔡邕深吸一口气,按着水沟穴把书册放了回去,又拿起了一张帛书。
    一刻钟后。
    “卫、通!竖子安敢欺吾女至此!”蔡邕眼中怒火滔天,嘴唇气得发白。
    蔡邕攥着帛书的手青筋暴起,忽想起当年卫通登门为他次子求亲时,那殷切至极的模样。而今这满纸”妇德有亏”的诛心之论,竟是出自同一家族!
    “老夫的女儿岂缺好儿郎!”蔡邕怒气冲冲,一把将那一堆帛书都抓入手中,挨个细看。
    脸色越发青黑,心中又怒又怜。这些都是激进士人抨击蔡文姬的信,内容多是讥讽蔡文姬不守女德,蔡邕心疼极了,文姬自幼七窍玲珑,心思细腻敏感,看到如此尖锐的讥讽心中该有多难过啊。
    “一群文章都学不明白的蠢货也配来管老夫的女儿?”蔡邕怒了,径直寻了一张空闲桌案坐下,喝令侍从取来白绢,提笔沾墨。
    先回信给那卫家老匹夫退婚,再骂他一通,说他愧对昔日卫大将军遗德,骂他卫后亦是女中豪杰,后人却学不到丝毫远见。
    再洋洋洒洒给每个人回了一封文采飞扬又满是讥讽的信,针对对方的性格缺点、才华家事来了一场全方位嘲讽。
    甚至还捏着鼻子昧着良心在文章中将陈昭比作明主,引用《史记》中吕后”女主称制”之说,又夸赞陈昭道德高尚,文武全才,写得他都恶心。
    写到酣处,又把自家女儿称作辅佐周武王的邑姜,”虽为女流,然治国之才不逊萧曹”,他女儿跟随陈昭是慧眼识珠夸起女儿终于不用昧着良心了。
    是夜,蔡琰拖着一身疲倦归来,发现自家父亲正站在书房前等她。
    “进来吧。”蔡邕严肃道,二人步入书房,蔡邕长叹一声。
    “为父为你退了卫家的亲事。”
    蔡琰冰雪聪明,立刻猜到了蔡邕看过了书架上的帛书,苦笑道:“儿有负阿翁期许。”
    “分明是那卫家欺人太甚!”蔡邕怒气冲冲道,“我女儿是闻名天下的才女,他那儿子名不经传,若非老夫看在卫仲道一片痴心的份上岂会答应,他家草鹿岂能配我家凤凰?”
    “退婚也好,幸亏此事让你我父女看清了卫家家风,若真嫁进去日后出了事,才是悔之莫及。”
    书房内瞬间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蔡琰才带着鼻音低声道:“阿翁,儿如今很自在。”
    她眼角带着一滴晶莹的泪:“跟着主公,我能施展我的抱负我知道您担忧我的安危,可父亲遍读史书,该知道历朝历代都不缺英才,为施展抱负粉身碎骨也不怕。”
    蔡琰的眼神澄澈,语气坚毅:“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久久,蔡邕挺直的脊梁弯了下去。
    他嘴巴开合几次,可直白表达情绪对一生含蓄的大儒而言实在太难,他最终也只是低声道:“你去做吧,为父不管你。”
    什么礼义廉耻,千夫所指,都比不上他的女儿。
    他维护礼教,可他更爱他的女儿。
    “谁敢骂你,为父就著书帮你骂回去。”蔡邕老眼浑浊,喃喃道。
    “嗯。”蔡琰低低应了一声,一滴晶莹的眼泪坠地。
    翌日,陈昭看着蔡琰通红的眼圈,皱眉。
    “你爹骂你了?”
    “没有。”蔡琰声音沙哑,显然是哭过一场,“阿翁帮我把那些骂我的人都骂回去了。”
    “啊。”陈昭了然,“令尊爱你嘛。”
    这就从“你爹”变成“令尊”了,可以说称呼十分灵活了。
    见自家宝贝幕僚和未来书院院丞已经解决了父女之间的小小矛盾,陈昭面色一肃,说起了正事。
    “洛阳传信,何进被杀。”
    短短八字,便掀开了一场腥风血雨。
    这封密信是八百里加急,所以洛阳那边何进被杀比蔡邕离去晚了几日,陈昭却在蔡邕抵达后第二日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蔡邕之女也,名琰,字文姬。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宁于家。《后汉书》
    丈夫去世后,她没有孩子,便回到娘家居住。
    卓命征之,邕不赴。卓怒,使人谓邕曰:“如不来,当灭汝族。”邕惧,只得应命而至。《三国演义》
    在蔡邕心中,大概是家人>名声
    第59章 “何进已死,洛阳必有动乱。”陈昭一边往军营走,一边快速说。她目
    “何进已死,洛阳必有动乱。”陈昭一边往军营走,一边快速说。她目光如炬,仿佛穿透千里,遥遥看向洛阳方向。
    “董卓此人,胆大包天、暴虐无所顾忌,他能做出的事情决计会出乎天下人意料。”
    那有谋朝篡位野心的王莽还装了几十年的贤臣才动手谋逆呢,此时天下估计谁都想不到董卓能那么果决。
    陈昭感慨:”世人总以为谋逆者必要谋划数十载,却不知豺狼扑食,向来迅猛。”
    陈昭带到临淄的军队只有一万人,只是为了震慑临淄城内的豪强士族,大军依然驻扎在高唐,是故这处军营的规模不大。规模不大,却戒备森严。
    进入营帐,陈昭步若流星走入营帐,吩咐左右:“传沮授、赵云、赵溪来见我。”
    此时准确消息还没有传来,不宜让太多人知晓她的打算,可她势中核心谋士武将已经可以稍微透些底,早做准备了。
    趁着几人还未至之前,陈昭先看向蔡琰:“文姬,你要筹集出至少足够五万大军吃半年的粮草,越多越好。”
    “今年该送往洛阳的税赋不用送了,咱们自己留下。”
    陈昭发现蔡琰的神色有些不对,安慰她:“无碍,洛阳局势混乱,那些公卿顶多背后骂咱们几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找咱们麻烦。”
    蔡琰微妙道:“主公,其实咱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往洛阳送税赋。”
    所以根本不用再多提一句留下。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陈昭点名的几位谋士武将都已到齐。
    将帐门一拉,嘱咐守卫营帐十步内不得留人,连树枝上的麻雀都扔石子赶走之后,陈昭召开了会议。
    先将何进被杀一事简明陈述,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何进已死,我料董卓必废帝立新,甚或弑君。”陈昭轻描淡写。
    “弑君?”一道惊呼声响起。
    众人纷纷向出声之人望去。
    蔡琰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董卓安有此胆?他难道欲行王莽篡汉之事?可他如何配与王莽相比?”
    营帐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蔡琰狐疑望了一圈,发现帐中从主公到同僚一个比一个镇定,似乎一点都不震惊“董卓可能会弑君”这事有多惊天动地。
    她下意识看向带着自己熟悉政务的半个老师沮授,沮授移开了视线,她又望向自己较为熟络的友人赵溪。
    赵溪干咳两声,惊讶道:“是啊,世上怎么会有胆大包天之辈敢弑君呢?”
    听到赵溪开口,沮授和赵云纷纷松了口气,东一句西一句应和起蔡琰来。
    陈昭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咳嗽一声,营帐内顿时严肃,无人再开口。
    她将虎符抛给赵云:“子龙,你从各军之中挑选三万最精锐的士卒,驻扎在高唐,随时待命。”
    高唐位于青州最西侧,一旦有命令,赵云立刻就可带兵西出兖州。
    “末将领命!”赵云拱手接令。
    “赵溪。”
    “在!”
    陈昭偏过头:“你带着罗市和管亥,让他们一南一北去借点粮食。”
    “打劫冀州和徐州?”赵溪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磨刀霍霍。
    ”粗俗。”陈昭轻斥一声,眉眼间却尽是笑意,”去借他们要送往洛阳的粮食,不是去借他们粮仓中的粮食。”
    反正现在送到洛阳去也是便宜了董卓,董卓建的那个郿坞“积谷为三十年储”,估计除了劫掠的洛阳商贾和百姓,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国库。
    倒不如她留着当讨伐董卓的粮草,也算物尽其用,为汉室尽忠了。
    三人领命出了营帐,营帐中只剩下陈昭和沮授两个人。
    “先生,”陈昭把玩着腰间玉佩,日光透过帐顶缝隙洒落,在她眉目间投下斑驳光影,“去协调内外,谁敢使绊子”
    她指尖一顿,玉佩在掌心转了个圈:“杀无赦。”
    沮授抬头,他面前端坐的陈昭手中把玩着那枚她从不离身的玉佩,日光投下摇曳光影,映得她眉目如刀。
    沮授瞳孔无声紧缩。
    “喏。”沮授缓缓吐了口气,领命离开。
    待众人离去,陈昭闭目凝神。洛阳城的三维图在脑海中浮现护城河环绕,城墙高耸,甘泉宫地下密道蜿蜒如蛇。
    “有护城河,地道挖不出城啊。”陈昭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
    此时打仗,无非水火地道几类放冷箭的方式,护城河便是为了防范敌军挖地道入城所设立。洛阳身为国都,城外自然有护城河。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陈昭手下的人从洛阳城内她买下的偏僻宅院挖到皇宫甘泉宫帝王寝殿了。
    将天子带出宫,而后再带出洛阳城。
    如何从董卓占据的洛阳城内将天子偷出城呢。陈昭指节有一搭没一搭敲击膝盖,思索谁有这个本事能将天子顺利偷渡出城。
    她倒是能行,有地图在手,论起逃窜的本事刘备加上曹操也未必能比得上她。可她必须坐镇军中指挥大局,没法事先混入洛阳。
    陈昭脑中飞速略过一长串名字。
    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守门士卒入内禀报:“主公,李校尉携其子拜见。”
    “请进来。”陈昭挑起了眉。
    李楼在她成为青州牧之前就跟着她了,随着她官职升高也水涨船高,被封作校尉专心带神弓营,效果很是不错。
    曹操有虎豹骑,公孙瓒有白马义从,董卓有西凉铁骑,她也有神弓营。
    而且比起骑兵,神弓手的培养成本还要低一些。
    李楼大步入内,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相和她有五分相似的英武青年。
    “拜见主公。”李楼拱手,又恨铁不成钢瞪了身后青年一眼,“还不快来拜见主公?”
    太史慈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太史慈,拜见主公。”
    “犬子不慎惹下事端,无奈之下方来投奔主公,实乃他之过咎。”李楼深吸了口气。
    她这个傻儿子在东莱惹下了祸事,弃官跑路来投奔她。
    这个时机掐的李楼都想狠狠敲她这个蠢儿子一顿。雪中送炭的时机你不来,锦上添花也不算,掐在得罪人跑路的时候来投奔主公,还得指望主公替他摆平事端。
    “楼这个犬子,武艺还算精通,还望主公能收下他,留他在身边做一马弓手。”李楼却也没有过多担忧。
    自家主公唯才是用,她这个傻儿子在军中诸人之中武艺应当只在赵云之下,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陈昭哂笑:“马弓手可是卧虎藏龙子义既来投,我恰有一桩要事要交给他。”
    关羽一开始是马弓手,太史慈也要做马弓手,这马弓手的含金量比那“上将潘凤”还高了。
    李楼识相便要退下,陈昭挽留:“此桩要事凶险,李校尉为子义之母,不妨也留下一听?”
    “既是凶险要事,楼听了也只是徒增担忧。”
    李楼顿了顿,道:“子义已经成年,做事自有他的决断。”
    见李楼果决,陈昭也不再客套,李楼走后,陈昭起身从箱内拿出一张她事先画好的洛阳地图,以炭笔作画。
    “子义,你来。”陈昭招手示意太史慈过去。
    太史慈走到陈昭身侧,低头看向平铺在桌案上的地图。
    面前这张地图上多了几条炭笔画上的线。
    “这是洛阳的舆图,这是皇宫内的甘泉宫,也是当今天子的寝宫。”陈昭声音平静。
    太史慈猛然抬头,瞳孔略微扩张。
    “这条地道直通甘泉宫寝殿,开口处在天子床榻之下。如今还未挖开,时机成熟之时你略微用力就能挖通。”
    陈昭道:“我要你先去洛阳潜伏,时机成熟之时从此地道潜入,为我偷一个人。”
    太史慈嘴巴微微长大,神情呆滞。
    什么!
    去天子寝宫偷人?
    “如今的陈留王、日后的天子,刘协。”陈昭一字一顿,确保太史慈能够听清她的要求。
    太史慈觉得自己头皮要炸开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到底是“陈留王日后会成为天子”还是“他要替主公偷未来的天子”哪条更让他震惊。
    陈昭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何进被杀的那份密信递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看后,猛地抬头,他不是只有武艺的莽夫,结合陈昭一番说法,太史慈尽管猜不出全部,心中却也有了一点不妙预感。
    莫非是袁隗和董卓胆大妄为到要废帝另立陈留王为新帝,自家主公看不惯挟持天子的权臣,所以要派他去把天子抢回来?
    “敢问主公,何时为时机成熟?”事关重大,太史慈深吸一口气,问道。
    陈昭的声音低沉:“城中混乱之时。”137zw.com
    “迁都,亦或者董卓大败,欲挟持天子威胁群臣。”
    太史慈狠狠一抱拳:“末将领命!”
    太史慈的瞳孔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这个任务虽凶险万分,但若能成功,便是大功一件,足以弥补他投奔时机不当的过失。
    要是立下功劳他的官职是不是就比他娘高了?太史慈精神一振。
    夜色深沉,鸦振翅掠过残月,在城墙上投下斑驳光影,十余道身影悄无声息离开了临淄,伪装成游侠一路行路,在看到洛阳城门的时候还十分没见识热情惊叹了几声,惹得守门士卒一阵鄙夷。
    为首者,太史慈。
    在太史慈带着精锐特种部队进入洛阳之时,朝堂局势也悄无声息发生着变化。
    董卓带着天子的旨意,宣称自己是奉天子之命剿贼,太后则是被宦官挟持,宦官见走投无路,便凶残与太后同归于尽。
    不知这番说辞到底有多少人信,反正是糊弄过了一时。
    只是董卓依然不安稳。
    “文优,老夫的心里还是不安稳啊。”
    原本有丁原还与他有龌龊,也被董卓用计鼓动了那丁原麾下的猛将吕布,将其杀了。收拢了丁原部下的董卓,在京中再无忌惮之人。
    董卓前日还找了个借口把前三公之一的司空刘弘罢免,自己取而代之,如今已经住入司空府,可谓是春风得意。
    “袁隗老实了,天子也老实了,可不知为何,老夫心里就是不安稳。”
    董卓唉声叹气,“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太后撞在我剑之上身亡,能瞒得了天子一时,想必瞒不了天子一世,天子长大之后,若向老夫寻仇该如何是好?”
    李儒笑道:“司空何不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为帝?”
    “陈留王由董太皇太后抚养长大,封王之前又名’董侯‘,董太皇太后与司空同姓,自当更亲近些。”李儒献策。
    董卓没有回话,李儒笑着抚须,他了解董卓,自家这位主公兼岳父,已经心动了。
    李儒微微眯眼,看向一望无尽的天。
    高高在上的天子又如何呢?
    还有这些自诩高贵的士族。
    “主公可设宴请诸位大臣赴宴,先在宴上商议此事。”李儒恭敬道,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
    阿昭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把天子“偷”出来是为了立功卖个好价挟天子令诸侯好处多坏处也大,阿昭走纯反贼路线(大汉忠臣纯粹嘴上说着好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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