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新的情况
散完了步,又磨叽了一会儿司徒长空才离开瞰苍院,走的时候那步子要多慢有多慢,每走一步都要回一次头,眼神就更不用说了,比被抛弃的小动物还要无辜。 景秀瑜扶着额看着司徒长空慢腾腾的离开,站在不远处的纤梅纤柳则是努力憋着笑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若是自家主子真的选了司徒长空当夫婿,以后可有她们的乐子瞧了。 好像是感受到了纤梅跟纤柳内心的想法,司徒长空消失前的最后一眼,不舍的从景秀瑜的脸上划过之后,射向纤梅跟纤柳所在的方向。 只一眼,纤梅跟纤柳的身体好像在寒冷的冰水中泡了一天一夜似的,从皮肤到血液,全都冻住了。她们怎么就忘了这位主儿可是及其冷情的,只有在她们主子的跟前才会表现的不一样。 现在她们二人却在这明目张胆的看这位主儿的笑话。刚才这位主儿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应该是看在自家主子的面子上留了情面的,不然她们二人现在估计就是两具死尸了。 想到刚才在鬼门关的门口转了一圈,纤梅跟纤竹抖了抖身上的冷凝,悄悄往后挪动了一步。 “世子爷,您回来了。”丁目跟余项看着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的司徒长空,心下送了口气的同时,也对景秀瑜更加的崇拜,就一顿午膳的时间,就让自家世子爷浑身的气势都变了个样。 从这个时候开始,丁目跟余项心中都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在将来的日子中得到了印证。那就是讨好未来世子妃比伺候好自家世子爷都要重要,就现在的这个状态来看,自己世子爷以后绝对妥妥的妻奴一枚。 “午膳之前宫中来人把之前世子爷挑出来的画卷送了过来,千元帝又多加了五副,一同送过来的还有这十副画像相对应的详细资料。”余项指了指一旁桌子上随意堆着的一堆画像。 “拿去你们的房间。”司徒长空嫌弃的拧了下眉头,他对这些画像还有资料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只对自己的兔兔感兴趣。 余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幸好他只是把画像拿了过来,那些资料并没有摆放在桌子上。认命的走上前,余项把那十副画像绑在了一起,随意的提在手上,准备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再拿走。 “资料拿过来本世子看一下。”司徒长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对那十副画像中的小姐有了些兴趣。 丁目见鬼似的看着司徒长空,之前他家世子爷一直都过着苦行僧的生活,难道有了未来世子妃之后突然开了窍,想要多挑几位姑娘,享受一下齐人之福?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司徒长空一眼就看穿了丁目的想法,语气中的寒意在屋子中开始飘荡。 “没有,属下没有瞎想,世子爷您想多了。”丁目条件反射的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着急的否认着。 “呵。”司徒长空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相信丁目的话。 “属,属下去给世子爷拿那些小姐们的资料。”扛不住司徒长空的威压,丁目直接窜出了屋子,去旁边的屋子中去取那些小姐们的资料去了。 也就过了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丁目抱着一堆书册回到司徒长空的屋子中,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册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往余项的身边站了站。 司徒长空翻开第一本册子,是大理寺卿家小姐的资料,只不过这位小姐虽然是高官家的姑娘,但却是个庶女,而且还是个没姨娘照拂的庶女,在大理寺卿府中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可怜。 第二本,这位小姐倒是位嫡女,只不过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内个中书令,只有从七品的官位。 第三本是锦都督管营的都尉,官从二品,也是府中的嫡女,在身份上虽及不上司徒长空的,可在锦都城中也算是身份比较高贵的小姐了。 只不过这位都尉府的小姐比司徒长空还要大上好几个月,已经十八岁了。虽然册子上把她的资料写的很漂亮,可仔细琢磨一下,这里头的问题可不小。 就性格豪爽这一项,说的好听些是武将府上出来的小姐承袭了武将的大方性格,不会计较小的得失。若是说的直白些,就是脾气暴躁,头脑简单,整一个傻大姐。 而且这位都尉府的小姐都十八岁了还从没定过一次亲,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事情。这样的小姐千元帝都送了过来,看来是真的不想他西辰王府安宁了。 俗话说的好,娶妻娶贤,贤妻慧三代,蠢妻毁三代。这样没有头脑,性子又冲动的妻子娶回去,西辰王府败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剩下的七本册子中记录的资料,不是有这样的小毛病,就是有那样的小瑕疵,甚至还有一位小姐的年龄刚满十一岁,若是这样的小姐被司徒长空娶回了永州,那些曾经崇拜、爱戴西辰王府的百姓要怎么看待西辰王府? “千元帝还真是‘疼惜’本世子啊。”司徒长空把那十本册子往旁边推了推,至于提在余项手上的画像,他一点去看的兴趣都没有。 “把千元帝给本世子挑选出来的十位世子妃人选的资料散布出去,记住了,一定要让锦都的百姓们都知道,这些小姐没有一个是本世子选中的,全都是千元帝的意思。” “属下这就去办。”虽然余项没有看那些资料上记载的内容,可从司徒长空方才吩咐他的话中可以猜测出来,送来的这十副画像上的小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选。 余项一手拎着那十副画像,一手拎着十本册子出了司徒长空的屋子。 “世子爷,上午的时候属下不是去了显晋公府一趟吗?您猜属下看到谁了?”见余项离开了屋子,丁目虽然也想跟着一同走,可他还有事情要跟司徒长空禀报。 “属下看到了马家的少爷在显晋公府后院跟程浩民的小女儿走的比较亲密。”丁目见司徒长空一个冷眼望了过来,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赶紧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嗯?” “确确实实的是马家的公子,属下还以为看错了,特意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段路,绕到前面去看了眼正面。”见司徒长空好像不怎么相信,丁目就差指天发誓了。 丁目所说的马家的公子是老王妃娘家的侄外孙,比司徒长空也小不了一两个月,若是遇上了,还得叫他一声表哥呢。在西辰王跟王妃还在的时候,年节的都会到西城王府中来给老王妃拜年。 不过自从九年前,老王妃开始深居简出之后,原本就不怎么亲密的两家之间走动的就更加少了。渐渐的西辰王府都快要忘记了马家是老王妃的娘家了。 “马家的公子?马家什么时候跟显晋公府有联系了?还跟府上的小姐走的近?”司徒长空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可若是让他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秘密,他自己也不会表达。 “去给祖母传信,把你在显晋公府见到的情景都禀报给祖母。还有,务必叮嘱让祖母尽快回信。”司徒长空总感觉有些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似的,今天丁目带回来的消息给了他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 “啊?是,属下这就去给永州那边写信。”丁目愣了愣,他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还在跟自家世子爷说马家公子的事情,怎么就车上老王妃了,还得非要老王妃回信? 不过既然司徒长空已经吩咐了,还是用这么严肃的语气给他下的命令,即便是他现在想不明白,可依旧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小事,自己也得重视起来。 见丁目去给永州那边写信去了,司徒长空陷入沉思,越想,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息越冷凝。若是真的像他现在所想的一样,那九年前的那件事情,肯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而马家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司徒长空不想再任由自己想下去。虽然这些年来西辰王府跟马家之间来往得不是那么亲密,可是在一些事情上,西辰王府能帮的忙依旧尽力的去帮他们,到现在马家在永州也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家族。 自己也因为祖母的关系一直对马家多加照顾,可现在马家的公子竟然出现在显晋公府中,而且还跟府中的小姐来往亲密。 这次是让丁目给看到了,在他们没有看到的时候马家的公子跟显晋公府的小姐是不是也经常见面? “世子爷,明天早上的时候,消息就会在锦都城中传开。”不知道过了过长时间,余项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做好了,赶回来禀报了,而司徒长空到现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 “世子爷?”看着司徒长空拧着眉握着拳,眼底的光泽明明灭灭的,余项不得不再次开口唤了一遍。 “都处理好了?”司徒长空的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茶水的滋润,有些沙哑。 余项又把他方才禀报过的情况再次说了一遍,说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司徒长空的神情,看样子自己走后显晋公府那边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然自家世子爷也不会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来。 “世子爷,还有一件事。下面的人回禀,锦都城中那些卖神仙散的暗桩都被封了,去买神仙散的人都无功而返。” 之前为了让千元帝相信司徒长空已经染上了神仙散,无法摆脱,余项暗地里让永州跟来的那些侍卫们每天都换不同的人去锦都城中专门倒卖这种东西的地方去采购,不过今天下午去采购的时候,所有出去的侍卫都空手而回,而那些之前能买到神仙散的底下交易场所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好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 “呵,这是要双管齐下吗?”司徒长空把显晋公府跟马家之间到底有怎么的交际暂时放了下来,这件事情只能等永州那边传回消息来之后才能有定论,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兔兔给娶回家。 “从明天开始本世子开始闭门,拒绝见任何宾客,既然千元帝已经出手了,本世子也应该配合一下。”司徒长空眸子中闪过精光,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离着自己把兔兔娶回家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锦都城中果然全传开了,千元帝给司徒长空挑选的世子妃人选全都是歪瓜裂枣,最典型的就是都尉府上的那位十八岁的小姐。锦都城中的百姓们可都知道这位小姐的光荣事迹。 这样的小姐点出来要配给西辰王世子,将来做西辰王府的女主人,这府上以后还能有什么安稳可言?而且这位都尉府的小姐相貌还不怎么样,这要是真嫁给了西辰王世子,别说是女人觉得委屈了司徒长空,就是那些男人,有这样一个妻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还能拜堂洞房? 虽然锦都城的百姓们觉得亏待了司徒长空,可都尉府的那位小姐知道了这消息之后,在自己的闺房中大笑了几声,提着她平常刷的大刀去了后院的演武场,虎虎生威的刷了一套刀法,看那兴奋的样子,好像她跟司徒长空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一般。 “怎么回事!”宫中的千元帝是在下了早朝之后才得到的消息,听完下面人的禀报后直接把手中批改奏章的朱砂笔砸了下去。 不过朱砂笔的重量有限,千元帝的力道有有限,那支朱砂笔只飞到一般的距离就掉了下来,笔上的朱砂全都蹭到了御书房的地毯上,一张好好的地毯就这么报废了。 “国主保重龙体。”寿德急忙走到千元帝的身后,伸手给他轻轻拍打着后背。 “废物!废物!”千元帝没想到司徒长空竟然能弄出这么一出,难道是他看出了自己特意把穆敏倩跟孙菲烟给替换了下去,在跟自己表达不满! “限你在一天,不,半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锦都城中的给流言压下去。”千元帝好不容易在寿德帮助下喘匀了胸中的这口气。 来禀报消息的人苦了一张脸,但他不敢拒绝,只要他现在说一个不字,自己的脑袋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御书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