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修]终章（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才发现上一章晋江居然吃掉了我一大段剧情…… 只好匆忙找回来加在这一章的开头 真心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哭了嘤嘤…… 你们记得要看增加后的版本不然会看得一脸懵逼啊呜呜呜 ××× …… 飞船上。 与神威吵架之后, 夜萝真的二话不说地到了第七师团母舰的下层, 哪里存放着大大小小的小型飞船, 只要她使用职权, 就能轻松开走一艘。 “果然……还是先去鬼兵队。”登上飞船，夜萝又望着驾驶舱上的控制屏, 慢悠悠地锁定了鬼兵队的飞船——不论怎么说，她对高杉的情况还是非常担心, 要是早知道他受重伤了, 她肯定是不愿意跟神威上船的。 那个男人，居然也会受重伤什么的，对她来说简直不可置信。夜萝在脑海里幻想着那个男人倒下的画面，担忧的心情又让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先跟武市他们说一声……”她将智能机的页面打开，只是, 就在她打算与鬼兵队那边联系上时, 她的手机又忽而响起来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夜萝还是二话不说地接了，她把电话凑到耳边：“喂？” “夜萝, 我们找到一位‘改造人幸存者’, 请你马上前往与他见面——”听见她的声音，电话另一头的人又飞快地说了,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她在MAD工作时认识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而听见他说的话，夜萝的心脏又咯噔一跳，差点没能拿稳手机：“你说真的吗？” “真的, 那个人即将要离开了，错过了就没有了。”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认真严肃。 夜萝有些沉默。在这个节骨眼上吗？在第七师团与鬼兵队遭遇危险的时刻吗？神威即将要讨伐他的父亲、而她的哥哥也倒下了，只是…… ‘真亏你会与高杉相认啊’…… ‘我对你这种半吊子的船员早就腻了’…… 那个少年对她说的气话在夜萝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她的心脏一阵刺痛，又鬼使神差地下手修改了自己的航行路线，又对电话另一头轻轻应允：“好，我现在就来，请把地址发给我。” “了解。”电话很快就挂断了，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标记了坐标的短讯。 而望着电话屏幕，夜萝拧紧了眉头，心脏开始因紧张而跳得越发张狂。 ……神威说得对，不论是高杉还是神威都不需要她。 那么她…也就暂时离开一下。 …… 接下那通电话之后，夜萝就将航行路线改往宇宙20区，马上出发了。 根据她曾经同僚给她发来的情报，在宇宙20区有一颗还未被命名的小型星球、被官方以数字冠名“20-8”的小行星……而她将要寻找的对象，据说就在那里短暂栖身。 本来她并不想马上出发的，但还是因那同僚说的 “现在不去，就要和那个人失联了”，她才决心抛下这边神威与高杉的事情独自出发。因为太难于解释的关系，她甚至没跟任何人说她就要前往的地方——就连阿伏兔也没说。 夜萝望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飞行航道，南宫楼距离宇宙20区凑巧是蛮近的，只要她选择通过宇宙高速通道，那只需十二小时左右就能到达。而在这短促的时间内…… “……就稍微做些准备。” 夜萝有些紧张地从自己的包袱内翻出笔记本，上头记录着许多从天道众逃脱的幸存者的联络方式与资料——这些年来，她一直有拜托MAD的同僚在任务期间替她寻找这种人，就是为了寻找能从改造人身份当中活下来的方法。 但这些年来……虽然她找到的“逃脱者”人数不少，但当中却没多少是“改造人”。因为天道众当中的“改造人”的例子本来就不多，更别提脱离组织生活、并且成功活下来的人了。 再说，不论是谁都会在脱离组织之后改头换面的，就像她一样，她要在这浩瀚的宇宙里找到能帮到她的人，是难上加难。 夜萝懊恼地揉了揉眉心，她知道，对天道众来说，他们这些改造人都是有使用期限的、用完即弃的棋子，所以要从天道众那边得到生存方法可谓天方夜谭，她能寄托的就只有这些和她拥有相同遭遇的人了。 也就是说，希望就在她将要见面的对象上。 她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夜兔的力量有用尽的趋势不说，她的身体也在每况越下。夜萝垂眸望着笔记本，又拍抚自己越发张狂的心跳：“冷静些，就算他能活下来，方法也不一定能适用于我身上……” “姑且是先见面，然后将我的问题简单扼要地对他说出，然后……”夜萝将自己脑海里考虑的事情整理成笔记，准备完毕、再加上一点休息的时间，20-8行星就在眼前了。 披上换装用的斗篷，夜萝又垂眸再次检查了一遍短讯上的资讯，上头有同僚发给她的会面地点与对象的照片，恰好相约见面的地方就在飞船停泊码头的附近，或许对方就是将要离开20-8星球——这样想着，为了不耽误对方时间，夜萝又加快了步伐，直至走到一栋废弃荒芜的建筑物前。 一个看起来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士，穿着泥黄色的宽松长袍，特征是枣红色的头部包裹布、尖耳朵、胡子与健硕的身形……夜萝穿着的布靴子在走廊上敲下咯咯咯的声响，终于，她又在约见的“第九小巷”的入口处看见一双男用的棕色皮鞋…… 夜萝脸上一喜，又慌忙走到那双皮鞋的所在地——却没想到，当她将视线往小巷内投去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番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景象。 确实是泥黄色宽松长袍、健硕身形、留着胡子、尖耳朵与包裹布也有了，样子也和同僚发来的照片如出一撤，但……眉心处，却多了一把从后脑勺贯.穿的长刀，殷红的血液从刀尖处滴落、已在地上形成一个小血泊。 面前的男人瞪圆着眼睛，但眼瞳位置已显得浑浊、皮肤肤色也已渐渐发青，却始终笔直地站在原地，不难想象他就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袭击、并在瞬间死亡的，不然尸首也不会像这样笔直地站在这里。想到这，夜萝又伸手碰了碰面前的男人，只觉他的身体僵硬无比。 “死透了……”夜萝望着那死不瞑目、被人一击毙命的男人，又怔怔地说：“按照尸体的情况，最少也有九、十小时了。” ……真是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 “到底是谁干出了这样的事……呃！” 话还没说完，夜萝又蓦地感觉到自己所在的建筑物忽而传来了一阵她无法忽视的夸张杀气，让她全身战栗起来—— 哪里？仿佛哪里都有，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包围了！夜萝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瞪圆了，身后就是那个男人的尸体，而她……看不见凶手！ ……在哪里！ 一秒过去，夜萝又锁定了一个方向，可就在她打算蓄力往那个方向扑去之际，后脑勺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楚，只听见“嗡”的一声，她就眼前一黑地失去了意识。 …… … … 一段时间过去。 夜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境。许多模模糊糊的景象在她脑海里如走马灯般掠过——再一次恢复意识，她就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缓缓睁开眼眸，夜萝又感觉自己全身虚浮无力，有种被打了药的嫌疑，而且，脖颈、双手与双脚都被系上了十分沉重的锁，叫她浑身酸痛动弹不能。 这里是哪里？她咬牙动了动手腕，却始终无法挪动手腕上的沉重手铐——夜萝放弃地把手腕放下垂下，手铐与地板相碰、又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暧昧的橙光，感觉这里是一个被上锁了的房间，是要把她关在这里？话说，抓走她的人到底是谁？会袭击那个男人的是谁？ ……果然，是天照院的人？不论怎么想，她和那个男人的共同点貌似就只有这个。 她是要被处决了吗？天道众都是这么对待出逃的人的。似乎是被灌了限制行动的药的关系，此刻夜萝的思考速度有些缓慢，就连自己的情况也无法很好地判断。 也不知道坐在那个冰冷的房间多久了，一些有节奏的脚步声就从门外的走廊处传来，也不知为何，单凭注意到走廊来者的气息，她就全身战栗了起来。 夜萝感觉头皮发麻地望着门的方向，又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害怕……是谁？明明还没出现，她的身体本能却怕成这样…… 夜萝瞪圆了眼睛，又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缩——却又想起来，她现在就被关在一个特别狭窄的房间内呢，她是不论走到哪都没有退路的。 坐在地上无助地倾听着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夜萝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等待宰割的畜生、对自己的命运毫无改变的能力，良久，那个脚步声又停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房间出口铁闸处传来的解锁声—— 要进来了。夜萝紧张得连眨眼都不敢，就仿佛在眨眼的空隙，那个人就会杀了自己一般。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厚实的铁门在地上画出一个弧度，夜萝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又望见一个身形健硕的长发男人，沉默地出现在房间的入口处——他逆光而立，叫她看不清楚来人的容貌。 “欢迎回来，辉华——” 那个男人开口说话了，喊的还是自己以前的名字。 夜萝心头一紧，纵然就这样听，那是一个温柔且让人怀念的声线，但夜萝却觉得不是如此——或许是受刚才那股让她战栗的气息影响，她感觉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孤独空虚的气场，就连说话的声线，实际上也是不带温度的。 她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张了张嘴，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是回话了：“……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也兴许是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关系，她的嗓音沙哑虚弱得很。 男人的表情有些发怔，又对少女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他听见她的问题，又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夜萝的面前，再缓慢地蹲下，对她勾起一个温柔友善的笑容：“你自己还没发现吗？这里是天照院在宇宙其中一个要塞据点哦，至于忘了我的事情……真让我伤心呀。” 夜萝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又有些怯懦地打量面前男人的容貌，一头灰色过肩的长发、白皙俊朗的面庞与那鲜红似血的眼眸……夜萝皱起眉头，这个特征，是和她曾经调查过的某人的事情吻合，想到这里，她又缓缓开口：“天照院奈落的首领……虚？” 那个男人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可惜啊，就算你猜中了我的身份，还是无法想起关于‘以前的我’的事情呢……就不能想起一些更久远的身份吗？比如说，你和你哥哥的老师……吉田松阳什么的。” 夜萝的眼神写满迷惘，就算他这么说，她童年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的。 而望见少女的手足无措，灰发男人嘴角的弧度上扬更高了。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让我帮你想起来。” 之后，虚又将自己的配刀出鞘，再二话不说地把那固定着夜萝手脚的铁铐给斩断，夜萝感觉手上一轻，下一秒，又被虚伸手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给架空了起来。 “……咕呃！”那个男人出手突然，夜萝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就被他扼住了脖颈，她的双腿挣扎着在半空中晃动，但还是无法动摇男人的动作分毫——夜萝被逼着与男人血红色的眼眸对视，又听着他那循循善诱的语气，将关于她的事情微微到来：“辉华，还真是可怜啊……想当年，我就是念着你是晋助的妹妹，才救下你的……” “自己心爱的妹妹被培育成冷血的杀手，假若找天我把这样的你带往晋助的面前，愤怒的他或许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我杀死……什么的。”虚微微垂下眼帘，一丝血红的光幽幽地打量着面前的紫发少女：“……虽然我计划的剧本是这么写的，可是你逃跑了，真心酸呢，明明我本来也是你的老师，那时候的你会偶尔尾随着哥哥到私塾听课，那个小身影真是可爱呢。” “就让为师，帮你将一切想起来——” 话音刚落，虚又忽而加重了手部的力度，而手脚乏力的夜萝，怔怔地望着男人那双仿佛带着催眠能力的血红双眸，意识又渐渐模糊了起来。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开始向浪潮般在她脑海里接二连三地涌现、消失、又回带……尤其是高杉晋助的影子，竟在她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这些，是她发生意外前的记忆…… 因为痛苦，泪水自她眼眶处汨汨流下，而那个对她进行了催眠暗示的虚，也在少女失去意识之后，将她像破烂抹布般丢在地上。 “虚大人，什么时候对这个少女进行处决？” “不用，留着她之后或许会有所用处——”虚狭长的红眸眯了眯，当中写着嗜血的光芒：“或许，她对于刺激我家弟子来说，会有所作为……” “接下来，就要准备对地球发出总攻击的事情了？”一个穿着僧侣服装的下属跟在虚的身后，毕恭毕敬地问道。 “……对。”虚笑得意味深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