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每天叫醒秦朗的不是梦想，而是生物钟。 虽然醒了，但是难得胆大包天不去上课。 疲懒的秦朗捧着手机，看着游戏界面里，自己被人举报够了一定分数后，由系统发出来的禁赛通知，痛不欲生。 多天来，因为满满的上课安排，他总是不能痛快地玩游戏。昨天晚上，甚至打了一半就睡着了。次数多了，举报就由此而来。 都怪许姐。秦朗少见地怨天尤人了一次。 “嗡嗡”两声震动，是手机收到了张助理的短信通知。一份健身房的账单通知和张助理请病假一周的友好通知。 穷鬼秦朗是从指缝里看到账单通知的，当下心脏一阵收缩。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这么贵自己还不去上课？！ 他在努力说服自己，但那几个数字一直浮现在他脑海里。 秦朗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却不自觉地点开了账单又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心疼。 反抗□□！ 秦朗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打开了一桶珍藏的泡面。多天来Ｋevin的教导颇有成效。他撕开调料包倒进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光脸会肿，还会长胖。 纠结万分，犹豫再三。秦朗最终把泡面扔进了垃圾桶，顺便看了看时间，平时这会儿自己应该是在吃大白菜。 优越感油然而生。 秦朗起来蹦跶了两下，突然发现自己平时这会儿应该在上课中，不吃水煮大白菜的话，于是也不好去蹭许姐家的饭，其实就只好先饿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时间过的尤其慢。明明是在躺着休息，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这就是传闻中的做贼心虚？ 秦朗坐下又站起来，在房间里晃悠了一会儿，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浑身上下不得劲儿。怎么就这么空虚呢？自己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 秦朗昨天临走前还借走了小山楂的一根铅笔，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报复计划。 他这会儿无聊透顶，正好想起来，于是开始着手画画。他完全是奔着画飞镖底盘的目标去的，可是画着画着就变了味道。 为什么明明是让自己发抖的眼神，画出来却是那么漂亮，微宽的眼间距，挺直又秀气的鼻梁，再加上M型唇。 秦朗鬼迷心窍地又添了几笔，让那两片唇瓣微扬，再慢慢描出来颊侧的酒窝阴影… 画的这么逼真大概是因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秦朗不能否认，每次一想起自己那晚看到的小黑裙许姐，心脏就会突然跳两下。他这会儿的心脏也正跳的欢脱。 都怪自己太会画画了，平常许姐不会这么笑的。 想到这里，秦朗的瞳孔就突然缩了一缩，最终他大剌剌地在许凰的脸上写了两个大字：许姐。 秦朗装好了飞镖底盘，挂在墙上。几个飞镖过去，正中靶心。他颠颠地跑过去，看到许姐脸上就多了几个黑洞洞。 许凰发火的脸仿佛就在自己眼前，秦朗不由偷偷笑了出声。嘿嘿嘿！ “1号小哥哥，能听到我说话吗？”一旁的电脑发出声音来。 秦朗扔了几个飞镖，很忙地又跑回电脑跟前。现在作为1号小哥，他坐在屏幕这边，看到了自动匹配的双排玩家名字：咚咚咚咚董小姐。 寂寞又无聊的他就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热搜，当下决定跟素不相识的人，好好地深入地谈一谈这个问题。 他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跑到双排队友面前蹲了下来：“你知不知道秦朗？”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咚咚咚咚董小姐原地跳了起来：“不认识啊，不过小哥哥你声音真好听。” 董霁在屏幕这头一副沉醉的表情：“你再多说几句话啊，小哥哥。” 猝不及防的表扬，让秦朗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把持住自己先前的话题：“就昨天大家喊他滚出娱乐圈的，那个秦朗啊。” 青年的声音透过介质，又传送出来的时候，磁性又温柔，带着满满的少年感的同时又卷夹着雄性荷尔蒙，清冷又朗润，是无比华丽的音线。 董霁迅速摘下耳机，无声地尖叫了一声：好好听呀～ 两人各怀心思，谈笑颇欢，转眼一起打了四五局。 董霁在那头下线后，迅速抱住自己，一边给许凰打电话：“我觉得我跟声音谈了一下午的恋爱，好幸福！小哥哥是不是声优啊？” 几分钟后，许凰终于安抚了暴动又花痴的董霁。她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敲响了自己对面办公室的门。 这个办公室的主人就是苏岸的经纪人王姐。 许凰最终还是决定去问一问王姐，为什么会让苏岸去跑繁琐的小通告。那些难道不是合约快到期或者要被公司放弃的艺人的最后压榨活动吗？ 王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凰，悠闲地喝了口茶：“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待许凰回答，王姐已经摆摆手自己笑出来：“算我白问好了。你一定是认识她？” 许凰点点头：“公司不准备捧她的话，为什么要签她？” 王姐继续笑了笑，带了一丝无可奉告的意思：“这个嘛，是上头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能透露给你。” 然后她顿了顿，看了眼低头思考着什么的许凰，想了想才轻声说道：“还好你这位朋友比较谨慎，签的不是长期约。” 听到这里，许凰总算明白过来了。感情是苏岸得罪了人，这完全是因为有人在故意整她。 想到这里，她倏地抬起眼睛：“你们这种吊着人的做法实在是…” 哪怕听到同行指责的话，王姐的表情也很无所谓，她话里的冷漠很是实在：“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只是听从上头的安排而已。你在这个圈子 里几年了，这种事情见的还少？” 她端起面前的保温杯，似乎已经毫不在意刚才说的话题：“小许，你听说过还阳水吗？” 许凰看过去，对上了王姐意味深长的眼神。王姐继续说道：“还阳水就是，滚烫的开水倒入带盖密封的杯子后，水汽上升化为水后再由盖子滴下去的水。你可以试试，养生什么的现在也该做起来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说完还喝了口水，她语气里的别多管闲事的暗示很明显。 许凰“腾”地一声站起来，在王姐瞬间变得嘲弄的眼神下，她迅速整理自己的人设：“那我没什么事，就先出去了，还有一堆事等着忙。” 王姐依然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像模像样地客套道：“那行，我就不送了。” 许凰点点头，微笑着出了王姐的办公室，跟经过过道的工作人员依次打过招呼，最后才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许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有一大摊子事等着自己。秦朗，王国庆，王志国，还有苏岸…每一件事都很棘手。她突然有一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许凰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把头发揉了又揉，另一只手给苏岸打了电话。 苏岸那边嘈杂无比，听到许凰的话后，本能地先愣了一下才温声道：“我知道。小凰，我知道你们公司的一位领导对我印象很差。” 许凰听到回答后，正在拨弄头发的手就停了下来，她实在没忍住自己不太好的语气：“你知道还签约，你是不是傻？！” 电话里苏岸的声音因为隔着介质，有些变音，但她话里的迟疑仍然被传递过来：“我知道还愿意签约，是因为当初他特地通过王姐传话给我说，不会因为以前的事而针对我，给我下绊子。” 许凰冷笑一声：“怕是只有你才会相信这样的话。”她停了一秒，终于问出来那句猜测了很久一直想问的话：“是不是张总？” 许凰同苏岸在福利院一同长大，然而进入社会后，再次交往甚密时，苏岸已经是个未婚先孕的妈妈了。苏岸嘴太严，许凰只知道小山楂的爸爸姓张。 苏岸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小凰，你就别猜了。我之所以这样坎坷，也都是命。” 许凰听到苏岸嘴里的“命”这种怨天尤人的单词蹦出来，她额际的青筋也随着蹦出来。 她忍了忍，听到苏岸继续在那边犹疑不决：“不然，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尽快搬出去，你帮我照顾好小山楂就好。我不想让小山楂也被他们抢走。” 苏岸的做事方式跟许凰截然不同。一个总是犹豫，软弱，逆来顺受的人，之所以能同许凰做朋友，完全是因为许凰内心里野火烧又生的该死的保护欲。 许凰骤然把手从头皮上移开，头发一团乱糟糟也不顾，就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傻子！你活了这么多个年头，竟然还没活明白吗？！没有人会因为你可怜而下脚去踩你的时候轻一点，什么是命，什么是坎坷！你姑且试一试什么都不做的后果！” 她说完不待那边的回答，就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胸脯起伏中，许凰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怎么会有这么懦弱的人！ 气头上的许凰骤然低身，脱下脚下的高跟鞋，奋力扔到椅子对面的白墙上。 “咣！”得一声，在那里留下一个黑脚印。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作者沉迷吃鸡，不能自拔…… 我朗，我只能说你的打脸会来得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