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章-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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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放在你,但我请求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把她带回去,我答应你,从今天起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独孤伊人轻声道,她没有解释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也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双闭着的眸子却酝满了灵气,这个光凭借智慧就能够和司徒尚轩那样的妖怪抗衡的变态女人似乎完美到了连上帝都嫉妒的地步,于是她注定这一生都无法拥有对普通人而言最平常的东西,什么弥足珍贵,什么挥手可弃,独孤伊人的选择,不需要旁人插嘴。“看来你跟她的感情果然很深呢。”叶无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手里的燕回旋轻轻摆动,却少了一股子择人而嗜的杀气。
“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才真正地把她当半个妹妹看,妹妹犯了错,做姐姐的总归不能置之不理,今天的事情是她莽撞了。”独孤伊人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挽歌,她当真不愿再面对这个男人,是仇也好怨也罢,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对于她而言最不明智的行为就是为已经发生无可改变的事实而耿耿于怀,始终都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绝对冷静和理智状态下的独孤伊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姿态放得足够低,可见其对挽歌是真心。
“如果今天这人我不放呢?”叶无道淡淡道。旁边自从独孤伊人出现之后就以为没戏的阿伽门农闻言顿时两眼放光,对于独孤伊人他不可能不认识,谁不知道中国,印度,欧洲,地中海四个地方在这一辈同时出了四位能够惊艳世界的女人,中国的慕容雪痕,印度的禅迦婆娑,地中海的曼珠沙华,而欧洲的,自然就是眼前的独孤伊人了,出自于对禅迦婆娑的惧怕,阿伽门农绝对不会幼稚到认为很和神迦婆娑齐名的独孤伊人是啥好对付的女人。这年头,女人都快骑到男人头上去了,让我们这些雄霸的男人该情何以堪啊,阿迦门农自怨自艾。“我说过,放不放在你。”独孤伊人轻轻道,闻言顿了顿,又道,“同样的,带不带人走是我。”剑拔弩张。
“小姐!”挽歌跪在雪地的身体一颤,急切道。独孤伊人置若罔闻,那张紧闭着双眸的脸庞只是平静地面向叶无道。挽歌抬起头,朝叶无道道,“这一切都是我瞒着小姐私自做的,你不就是要我的命泄愤吗?行,我给你!”挽歌说完,手下刀起就要抹了自己的脖子。这里是中国,不是欧洲,是这个撒旦的大本营,挽歌绝对不会允许小姐因为自己而处于被动地位,天都不知道这个撒旦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刀锋起,叶无道眼神玩味,不动,独孤伊人看不见,却听得到,脸色未变,竟然也没动。倒是阿伽门农,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上串下跳。藏在那抹刀锋要划破挽歌雪白的脖子时。一只干枯却宽厚的大手握住了挽歌的手腕。一个五十岁上下体形庞大的男人站在挽歌身边,一张粗狂的脸上满是麻木的表情。
“佐伊!”挽歌错愕地看着体形庞大宛如一头灰熊的男人。叫佐伊的男人甩开挽歌的手掌,挽歌手中那柄刀竟然被甩开老远,狠狠刺进一棵树的树干中间,缓缓颤抖,佐伊转过身面对着叶无道,站在独孤伊人身边,喘息粗重如野兽,眼神中满是疯狂的战意。
遥远处。一个极有味道的中年男人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把看见的一幕说给屋内的一个女人听。女人坐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眉头微微一动,却并非为了书的内容而动,更多的还是男人所说的转折起伏而变动。女人极其高贵,一身锦缎的袍子,头上竟然戴了一个在平常绝对看不见的王冠,袖口,绣着一只金灿灿的三叉戟。气息雄浑如大海。“我很期待叶无道的选择。”男人的话停了,女人也轻轻开口,玩味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男人嘿嘿笑道。“怎么个说法。”女人似乎有些兴趣。“我赢了,孔雀留下,你赢了,孔雀给你带走,还有跟你们亚特兰蒂斯的历史有些关系的那十三个水晶头骨,也给你带走。”男人的声音充满诱惑力。“十三个?”女人扬眉。“你们族内有三个,剩下十个都在我手上。”男人淡淡笑道,仿佛是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你到有些本事。”女人皱皱眉,她很清楚这些水晶头骨原本散落在世界各地,就算是亚特兰蒂斯的力量寻找收集起来也有些难度,不过一想到这个男人的身份故事,就释怀了,放下书本,她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你到会做生意,这个赌约我不赌,上次跟你赌一次,已经让我损失惨重,再说起来,当年你毁我半支紫色轮回部队的旧账还没跟你算,如果真要赌,换这个条件怎么样?你赢了,我既往不咎,我赢了,东西归我。”
绝路,叶无道走过了太多,可惜上帝那个老头似乎瞎了眼睛,或者干脆就是老迈昏庸了,总是让他在绝路的背后找到柳暗花明的那一村,这一次,同样如此。然出现的佐伊以其特殊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我的武力值不弱,任何想要挑衅我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叶无道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宜大动了。这一点,叶无道自己心知肚明,恐怕对面看似眼瞎的女人也通透的很,否则她不会这样把自己送进虎口来,傻子都知道叶无道的剑走偏锋,独孤伊人这样的女人的世界里没有绝对这个词汇,绝对的安全和绝对的把握都是庸人自欺欺人的把戏,独孤伊人很清楚再强大的智谋也需要时间和空间去发挥,而这一点在面对强大的武力时恰恰是很无力的,叶无道会不会杀了她?这个问题在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为她解答。所以既然敢出现,独孤伊人就有完好无损地回去的筹备。叶无道不动,佐伊也没有继续狗仗人势,虽然表面上他是这里最牛逼的存在了,但佐伊也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能够血洗伦敦神一般的男人,说良心话,如果不是小姐站在他的对面,给佐伊十个胆子他都不愿意和叶无道交锋,因为这个来自于古老中国的男人在他引以为傲的欧洲大地上创造了太多太多让瞪目结舌的种话。独孤伊人轻轻地转身,离开,佐伊紧紧跟上。
旁边的挽歌没有犹豫,看都没有看叶无道一眼,站起来跟上。双方彼此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很熨贴的默契。独孤伊人并不觉得叶无道会因为挽歌而大动干戈,于她而言挽歌是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一半是仆人一半是姐妹的特殊存在,而对于叶无道来说挽歌不过是一只自不量力的小蚂蚁,独孤伊人会花费很大的代价把挽歌救回来并不意味着叶无道会冒着生命危险杀掉挽歌,恰恰是出于对这条公式的信任让独孤伊人做出了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选择,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目前看来还是顺利的。佐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就算是离开他也绝对不敢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叶无道,面朝着叶无道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倒退着离开,佐伊对叶无道的忌惮已经到了一种几乎是心惊肉跳的地步,佐伊这样几乎从生下来到现在除去吃饭喝水睡觉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战斗的男人而言要比别人更加清楚叶无道是怎么样的恐怖,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出来叶无道那看似孱弱的身躯下隐藏着的凶狠的爆发力。“看来,这未成的赌约还是我赢了。”在遥远处,听着男人转述的高贵女人轻声道,眼角有些许的趣味。“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变数还在。”
男人却并不同意女人的话,摇摇头道。“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女人笑道。“也可以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男人到也不介意女人的调侃,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极远处的一暮。女人不再说话,低下头来看书,眼角却多少有一些淡淡的失望。身子固然因为太多的伤势而孱弱了,但这性子,难道真的给这些磨砺磨去了棱角?虽然同意现下的选择是最正确明智的,但女人并不欣赏这样的性子。站在窗变,懒散的男人那双平凡无奇没有多少雄浑气势的眼睛里,骤然反射出了一抹充满着灵气的光亮,简简单单的一抹,仿佛充塞了整个视野中的天地,灵气逼人!“来了。”男人平静沉厚的声音露出不出所料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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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旋。佐伊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时间快,太快了,他甚至没有时间发出声音警报,完全出自于下识的战斗本能,佐伊的身体也发挥到了极限,以一种他平时绝对不可能达到的速度伸手,一双大手像是蒲扇狠狠来,而他的眼前却并没有人。一抹光亮。带着这个世界的灵气,一闪而逝。血光迸现,佐伊抓住了!佐伊竟然硬生生地凭自己的手抓住了那一抹仿佛有着生命的灵气光亮。是一把刀。这是佐伊的第一个反应。血箭,从佐伊的手背飙射出来,洒落在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一抹光亮,竟然穿透了佐伊的手掌!噗嗤。挽歌在下一秒,软倒在地。手脚抽搐的她身下淌开一汪鲜血。死了。地狱犬挽歌,死了。这个消息若是放在欧洲,有人欢喜有人愁,无论如何肯定是不平静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睡不着,而她,现在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就在她以为逃出生天的后一秒,甚至还来不及复杂来不及回味,这一刀,太快太快了。“无论是叶无道还是影子冷锋,从不打女人,这是信条。”叶无道笑容依旧,双手也依然下垂着,只是彻底摊开了手掌,朝背对着他没动弹的独孤伊人,笑道,“不过未必就不杀女人。”独孤伊人的身影从挽歌到地的那一秒就停顿下来,听见了叶无道的话,竟也微徽颤抖,仅仅是一下,却显示出了她的不平静是为挽歌还是为叶无道的话,无人知晓。“你果然从未让人失望过。”独孤伊人轻声道,并没有雷霆大怒也没有多少失态,语气依然保持在一个轻缓平静的节奏上,她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挽歌依然还在抽搐的尸体,只是垂下头,一声叹息,从她的身上传来,飘过了冷冽中透着血腥味的空气,飘过了树林,传到叶无道耳边。“这也算她该有的一劫,我本以为我可以帮她过去,却不想还是没有走过这个门槛,死了,也好,她的性子,终究是放不下一些事情的,是迟是早,总归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早知道了我会杀人?”叶无道冷笑道。“不知道,我不是神仙,不能预测未来。”独孤伊人回答,只是一笑,“我想知道,你是否还想继续杀了我?”叶无道眯起眼睛,如同毒蛇一样阴鸷深沉的光芒盯着独孤伊人的背影,这的确是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提议。“在犹豫是吗?杀了我,你的路会走的平坦太多,伦敦的旧怨挽歌的新仇,你摆明了跟我势不两立,让我回了欧洲你再想要下手就没这么容易了,而现在,我身边就一个佐伊,你真要动手我相信佐伊未必能够保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如果不杀我,你的麻烦会很多,如果杀了我,你会面对一个更加复杂和难以掌控的局面,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啊,未曾让我失望过的你,叶无道,这一次会怎么选择?”独孤伊人的语气竟然在笑。“你是在激怒我。”叶无道淡淡道,语气平静却并不掩盖兽性的存在,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确有了杀机。“如同我猜测的那样,放一个时时刻刻会威胁到你并且还很记仇的隐患回去,等于是放虎归山,一个挽歌尚且不肯放过的你会这样做吗?”独孤伊人继续说。叶无道不再说话,似乎在酝酿。佐伊忌惮而惊惧地守候在独孤伊人身旁,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独孤伊人。阿伽门衣大气都不敢喘,事情到了这一步,貌似超出了金牌小弟能够参与的范围。独孤伊人啊,她要是死在了这里,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什么样疯狂的事情?好比是如果禅迦婆娑死在哪里了,那就世界末日了。阿伽门农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遥远处,男人转述看到的一切。“痛快。”女人笑容大了许多。“虎父无犬子。”女人微笑道。男人嘿嘿一笑,满是得意。“放虎归山固然愚蠢,但若要痛打落水狗也要小心狗急跳墙,兔崽子,你怎么选?”男人眯起眼睛,喃喃道。“你若不杀,我可走了。”独孤伊人平静道。叶无道没说话,也没动。独孤伊人迈开第一步。佐伊浑身都绷到了极点。独孤伊人踩在雪地上,一步,两步。叶无道始终未动。一直到最后,独孤伊人消失在视线里,叶无道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凝起眉头,转身沉声道,“走。”叶无道的选择是,不杀
第863章你想干嘛
大开大合快意思仇固然是每个男人都曾梦想过的江湖生活,只是大多数武侠小说都没有告诉我们绝大多数大侠在做英雄在做大侠之前都是从一个小斯开始的,也不是每一家客栈都叫悦来客饯,不是每一位大侠进了酒店都会叫上一斤牛肉一斤上好的女儿红,或许真实的生活中大侠们在杀伐果断之后转头就有无数仇家铺天盖地地淹没了过来,之前还在为大侠为善除恶而呼喊而叫好的人们只会作鸟兽散,所以无怪乎有一句话叫做电视电影是好人唯一能够存活着的地方,依靠着人们最后仅存在心灵深处的真善美为养分,而梦想归梦想,梦醒来之后擦干了口水,那份薪水少得可怜的工作还是要去做,嘴脸再丑陋的上司也依然要带着谄媚去迎合的。
叶无道的顾忌太多太多,独孤伊人走了,因为叶无道发现弊大于利,现在杀掉独孤伊人固然快意了,不过亲者痛仇者快这样不划算的买卖叶无道永远都不会做,况且,依照独孤伊人的智慧叶无道很难相信这个女人会真的束手就擒。
最后,独孤伊人还是走了,留下一具挽歌的尸体,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像是终结了一段因果,又像是另一段恩怨的开始。
叶无道踩在雪地里,走出去没多远,就见到小孔雀独自站在雪地里面,面对着他来的方向,见到了彼此,无论是叶无道还是孔雀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叶无道带着笑容站在原地,张开双手并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怀抱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向孔雀敞开。
孔雀足尖轻点,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万物凋零,从不需要别人施舍怜悯的孔雀却唯独没有拒绝叶无道的温暖,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紫色轨迹,最后落在了叶无道的怀里,轻轻地闭上眼晴,孔雀合上眼眸没有露出疲惫的眼神。
疲惫,对于孔雀来说是相当稀罕的事情。
她发生了什么,他遇见了什么,都不用去问没必要去问,只要人在还安好,就好,很好。
回到家,始终提心吊胆的杨宁素六神无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听云的电视,一听见开门声就赶忙仰着脑袋翘首以盼,见到从外面回来的叶无道终于忍不住激动小跑上前去,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看了个遍,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见到趴在叶无道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去的孔雀,杨宁素肚子里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始终一个都没有问出来,面对在等她提问的叶无道也只是温婉微笑,轻声道,“刚从外面回来,先去洗个澡吧。”
“好。”叶无道点点头,抱着孔雀上楼进房间里轻轻放上了床,为她盖好了被子之后才悄悄退出房门。
“琉璃过两天也要过来了呢,本来听说你在这里了就说想过来,不过老人喜欢孩子,舍不得她走,多留了几天。”
杨宁素站在门口朝叶无道微笑道。
“快过年了,等般若也回来,到时候三个孩子在一起就热闹了。”叶无道笑道。
杨宁素微笑,并来说话,只是细细地看着叶无道。
“小姨。”叶无道伸出手,握着杨宁素的手,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优雅姿态从未变过,印象之处,记忆最深处那道倩影,一直到了现在,依然在水一方。
杨宁素有些羞涩,想要挣脱开来,毕竟是在家里,束手束脚的总归放不开,挣脱一下却是挣不开,最后也只能提心吊胆地随他去,反正这个可恶的家伙从长大以后就没有听过她的话。
“你想干嘛?”杨宁素故作凶恶道。
“没干嘛。”叶无道招牌式的耍赖对杨宁素永远有效,“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抱歉。”叶无道的眼神暗淡下来,许多话都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叶无道的歉意,用语言要怎么释怀,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弥补一个女人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等待,女人的青春如此短暂,杨宁素却甘愿用自己的一切来做一场豪赌,即便是她明知道这条路的过程必定是荆棘密布即便是她明知道这条荆棘密布的道路尽头或许不是山花烂漫的美好。
“只是忽然觉得抱歉的话可还不够。”杨宁素的眼神一点一滴地收敛起玩笑,抿了抿嘴唇,原本在舞台上的能说会道到此时此刻都成了苍白,一个女人可以等,等一年,三年,五年,却等不了十年,二十年,女人有几个十年,有几个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再美的红颜也成了过往,杨宁素怨不怨?不怨的话就不是一个女人了,杨宁素何尝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够正大光明地跟叶无道在一起,哪怕是不需要别人的祝福,起码不反对就好,可以手牵着手走在街上而不需要担心被人撞破了这段从一开始就是禁忌的恋情,但幻想始终是幻想,杨宁素始终把自己所有的心念都维系在一个叫做理智的圈子里面,夜深人静时,杨宁素面对自己如同月光段散去就再也无迹可寻的光阴,掬一把月,剩下的只有孤单。
所以,一句抱歉,自然是不够的。
叶无道眼底的歉意更浓。
一个枭雄,可以负了天下,却唯独负不了身旁的红颜,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于英雄而言他们可以为了大义而抛家弃子抛弃一切,但作为一个枭雄却有着自己不容触动的底线,叶无道可以对不起天下可以对不起所有的人,却唯独不能坦然面对身旁红颜责备的眼神。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对不对?”叶无道歉疚道。
杨宁素微笑看着叶无道,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手抱住了叶无道的脖子,叶无道已经比她高了,所以她需要轻微地踮起脚后跟才能够把自己的睑依靠在叶无道肩膀上,“我喜欢的无道可是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漫带疏狂这样的无道,你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性子哪里去了。”
“说来到真是我矫情了。”叶无道苦笑道。
“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最欣赏的句子?”杨宁素微笑道,保持着这个姿势并没有换,因为她忽然觉得这样好轻松,女人就该有女人的小心思,找一个依靠然后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躲在这个依靠里面,哪管他风吹两打,总而言之做个小女人有小女人的幸福,这一点,太多太多王熙凤式的女人看不懂。
“老来可喜,是历遍人间,谙知物外,看透虚空,将恨海愁山,一时绥碎。免被花迷,不为酒困,到处惺惺地。饱来觅睡,睡起逢场作戏。休说古往今来,乃翁心里,没许多般事,也不修仙不佞佛,不学栖栖孔子。懒共贤争,从教他笑,如此只如此。杂剧打了,戏衫脱与呆底。我记得是这一首吧,其实小姨喜欢的句子很多,但专门对我说过
的,应该就是它了。”叶无道轻声道。
杨宁素微笑点头,“你还记得。”
“自然记得的.一真正能够打动女人的未必就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例如拯救了地球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只会让女人觉得啼笑皆非,然后觉得她怎么可能和一个随时都要为拯救全人类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在一起,这样的付出是可悲的,大多都吃力不讨好,相反男性大过于理性的女人更加倾向于细节,拥有细腻情感的她们更见愿意跟一个会为她们今天戴什么颜色围巾出门比较搭调这样意见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天天愤世嫉俗伤春悲秋关心国家大事的人过日子。
所幸,这一点叶无道从来都做得不错。
“洗澡去。”叶无道在杨宁素耳边坏笑道。
杨宁素闻言如同受惊的小鹿,转身就要跑。
叶无道一把抓住了杨宁素,然后不由分说就抱走。
“会被发现…”杨宁素低声道。
“去你的房间,没事的。”叶无道安慰道,怀里抱着杨宁素玲珑有致的身体,许久未曾发泄过的欲火焦焦燃烧。
叶无道和杨宁素回房之后的十多分钟,叶河图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一袋麻辣烫。
上了书房,叶河图把麻辣烫放下,杨凝冰看着文件。
“回来了。”杨凝冰放下文件,看着叶河图忙碌的背影,轻声道。
“嗯。”叶河图点点头。
“办好事了?”杨凝冰又问。
迟疑了一会,叶河图转头笑道,“放心,有我在。”
看着这男人平庸了二十年却从未乏味过的笑容,杨凝冰心底忽然踏实下来.点点头,捧着麻棘烫,笑容清浅。
中国,天津。
一间黑暗的房间中,檀香缭绕,中央坐着一个男人,年轻男人闭着双眼,端坐在太师椅上,而手上徐徐拨动的一串念珠凭空为这男人添了几分佛气,温润醇和。
敲门声轻轻传来。
门外进来的是一个高瘦男人。
“都准备好了。”高瘦男人在他耳边轻声道。
“既然准备好了,就动手吧。”男人依然闭着双眼,平静道。
“现在?”高瘦男人多问了一句。
年轻男人并来说话。
高瘦男人却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出了房门。
站在房间外,高瘦男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从他这里传达下去的命令将在眨眼之间把中国整个地下王朝掀个天翻地覆,甚至就此变了天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这一点,即便他不是这场好戏的主角也让他觉得心神激荡。
收拾起心情,高瘦男人消失在走廊里,他带来的,将会是真正的惊涛骇浪。
房间内,年轻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在黑暗的房间中忽明忽暗,拨动念珠的节奏和频率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喃喃响起,“太子啊太子,就让我来成就你最后的辉煌吧,或者,取而代之。
第864章必输之棋?
时隔数年,中华大地刚刚平复的地下世界又掀起一阵阵波澜。
在太子党南方叛乱还未真正被人淡忘的时候,在太子党剿灭日本黑道如日中天真正稳定亚洲黑道皇帝宝座的时候,这头站在整个亚洲将近史前四百万平方公里巅峰的巨兽内部再一次出现了问题。
叛乱。
这是任何一个组织都没有办法避免的怨咒。
吉林,熏龙江,贵州,海南,河北,河南,湖北,湖南,江西,辽宁,山西,陕西,四川,安徽,云南全国23个省份其中15个省在一夜之间叛出太子党,在这些省份中仿佛一瞬间就凭空出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眨眼之间
把所有太子党的死忠剿灭干净,并且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收编了剩下的绝大多数墙头草,建国以来超过一个甲子的时间中国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黑道骚乱。
几乎所有的人都膛目结舌,仿佛前一天还凌驾在云霄俯视所有人的太子党一下子就被从神坛上拉了下来,跌入泥土,引来了轰然巨响。
原本以南方g省为核心,辐射整个中华大地的太子党,其势力迅速收拢龟缩在g省,浙江,江苏,台湾四个省,其缩水之快,令人膛目结舌。
太子党怎么办?
几乎能够接触到这个层次所有的人都翘首以盼,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太子党,郅位带领太子党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太子,面对这样几乎无法翻盘的死局,要怎么办?
这一次叛乱不比之前小太子林傲沧的叛乱,相比之下,之前的一次叛乱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况且当时的太子党,也没有现在这样庞大的规模,另外一次太子党的生死之局,就是在与龙帮的对决上,但当时无论是太子党还是龙帮都是对彼此知根知底势均力敌的对手,可现在这一次不是,外敌与内敌,傻子都知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之前两次,太子党都死里逃生,而这一次,该怎么办?更多人问的是,能怎么办?
“一盘棋其实下到了最后五十手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悬念,正如同篮球中有一个垃圾时间的概念一样,剩下的无非就是胜利者享受失败者的垂死挣扎,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中的绝地大反击?”叶无道坐在棋盘对面云淡风轻道,手里掂了一枚棋子,轻轻落下,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枚黑色的棋子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珠圆玉润,声音并不高,笑容也不深,却让人感觉温润无比。
“棋无定居,事无绝对,相信了绝对就是钻进牛角尖,要不得,要不得。”坐在叶无道对面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套裙的女人,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大抵会产生一种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露在外面的小腿上的奇异魔力,
这个女人的小腿无论是比例还是外观都堪称极品,加上一张足够美丽的脸庞,重点是那一声不弱于叶无道的气质,当得四个字,神女无双。
“从棋面上看,我输定了。”叶无道无奈道,他下棋的造诣不算高深,但悟性却让许多国手都惊艳,曾经就有一位如今中图棋坛上堪称元老的国手就曾评价叶无道的天赋是年轻一辈中最惊艳者,只是叶无道懒得把时问都花费在打谱练棋上,曾经发过一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学,原因也只是因为被对面的女人狠狠虐了一把,最终在努力之后,竟然还是被虐得鼻青脸肿,于是叶无道就彻底没有了在棋盘上找回男人自尊的打算。
能在下棋这一方面把叶无道虐得这样毫无脾气的,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叶琰了。
被白狈叶正强视为夺去叶家权力核心的继承人,却完美继承了叶正凌的所有特质,人说有女人大智若妖,叶无道却说叶琰是大智若狐。
“事实上你的确输了。”叶琰那张平日里绝对不会有多余表情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对于她而言事业只是她玩弄钱权的手段,而下棋只是消遣的方式,唯独跟叶无道下棋不同,只有在她身边亲近人才知道叶琰脸上的笑容有多珍贵多难得,唯独在叶无道面前,这种笑容十分廉价。
白子轻轻落下一棋,大局已定。
叶无道微笑投子,筑是输也输得洒脱,比起叶琰记忆中那个输了一局棋就会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坐在棋盘面前苦思天想一天的孩子,如今的叶无道的确是长大了,能所向披靡地胜利的男人固然光辉,而聪明女人却会欣赏一个输了之后依然从容不迫的男人,前者光芒万丈却经不起考量,后者再穷再困顿却终会出头。
长大,想到这个词语,叶琰的眼神也有些许淡淡的渺茫。
“什么时候回美国去?”叶无道收了棋盘,问道。
“人家才刚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人家什么时候回去,没一点规矩。”旁边正和慕容雪痕聊天的杨凝冰忽然转头轻轻蹬了叶无道一眼,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不但慕容雪痕从国外回来了,就连叶琰也忽然到访,虽然杨凝冰跟叶家的人一直都不算太热络,但毕竟来往都是亲戚,况且从某种意义上都属于女强人的杨凝冰和叶琰也有一些共同话题,谈得来谈不来是两说,彼此都把彼此放在心里一个该放的位置上是真。
“我在这里过年。”叶琰笑眯眯道,看着叶无道错愕的表情似乎特别有成就感。
“在这里过年?你爷爷还不杀了你。”叶无道好奇道,叶琰是叶正强的心头肉,被视为全部希望的寄托都不为过,要是叶琰留在这边过年,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来之前就说过了,爷爷也同意了.你爷爷也同意。”叶琰随意道,捧起了一杯福建过来的山茶,轻轻喝一口,果然并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喝过一次就不再碰,眼神悄然与慕容雪痕对撞,彼此微微点头示意,交错而过。
第865章伤心
“姑姑!。”别墅楼上传来了一声泫然欲泣的凄凉呼唤,然后就见到小般若蹬着一双灰太狼的大号毛绒拖鞋腾腾跑下楼,一睑悲愤地拉着叶琰的手。
“怎么了?”叶琰性子从来冷淡,叶家第四代的孩子也不少,却没见哪个孩子能跟叶琰亲近的,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叶琰是跟叶正强叶正凌两位老人都差不多的恐怖存在,别说玩闹,就是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唯独段若,第一次见面就姑姑长姑姑短地黏着叶琰,还蹭了不少鼻涕在叶琰身上,兴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叶琰对般若始终有一份格外的感情,这一次过来,专门带了一只小型的宠物犬来,说是给般若做伴,叶琰出手的自然是名贵品种,就是叶河图那样早就玩狗玩腻连玩马都玩到出神入化境界的老头都啧啧赞叹不已。
摸着般若的瞄袋,叶琰见般若一副被欺负得不行的可怜相,眼神里始终冷淡不起来,全凭这孩子眉宇间与叶无道的六七分相似。
“小狗给打死了。”见叶琰问,般若更加楚楚可怜,转过头幽怨无比地望着站在楼上楼梯口双手抱胸一副不屑一顾表情的孔雀,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下次姑姑在给般若换一个礼物就是了。”叶琰看了一眼孔雀,发现那紫发紫眸的孩子正仰着下巴挑衅地看着她,随即转过头不跟这极得叶正凌宠溺的孩子大眼瞪小眼,朝般若温柔道。
温柔,这个词用在叶琰身上恐怕会让一半认识叶琰的人疯掉,可事实上就是出现了。
“可是小狗好可爱。”般若更加泫然欲泣,扭头泪眼朦胧地瞅着趾志气昂地站在楼梯口的孔雀,气鼓鼓地嘟起腮帮子。
“般若过来。”叶无道朝般若招招手。
般若松开叶琰的手,嘟着老长的小嘴磨蹭过来,哼哼唧唧地不乐意。
“得到也好,失去也罢,爸爸不需要现在的你做到宠辱不惊,但你却需要明白一点,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在日后都会离你而去,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永远陪伴你的只有一个叫般若的孩子,其他的,都是身外物,你可以撒娇可以耍赖,却唯独不许计较,这两个字要不得。”叶无道朝怀里的般若轻声道,抱着似懂非懂的般若,叶无道忽然有些感慨,为人父才懂为人父的感觉,转过头瞧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叶河图,父子两相视一笑,许多的话,便都不需说出口了。
“爸爸是让我不要小狗吗?”般若扬起小脸不乐意地问。
“爸爸是让你不要为失去什么而伤心。”慕容雪痕轻声道。
般若歪着脑袋看着慕容雪痕,哨哨咕咕。
“刚才,是那只小狗要咬般若,她才打小狗的。”一个声音弱弱道,是琉璃。
小琉璃刚到,长途跋涉的她疲惫不堪,在路上就趴在叶无道怀里睡着了,这会穿着睡衣的她依然睡眼朦胧的样子,但说话却条理清晰,很笃定。
对于琉璃的话,全家上下所有人都报以最大的信任。
孔雀依然骄傲地哼了一声,转身扬手就一个板栗敲在琉璃的脑袋瓜子上,“干嘛要为我解释。”
“我只是说实话。”琉璃抱着脑袋弱弱道。
“笨蛋,这些普通的劣等犬需什么好哭的,在我的斗兽场里有无数你见都没见过的奇异物种,那都是我族豢养的畜生,你要,送一头给你好了。”孔雀骄傲地朝般若哼哼道。
毕竟是个孩子,虽然刚才才和孔雀赌气,但般若在孔雀的诱惑下立刻就缴械投降了,眨巴着眼睛一脸小期待,“真的吗?可爱不可爱…”
“你是指那种毛绒绒肉乎乎的生物?”孔雀哼哼道,一脸你真没出息的表情。
看着又玩在一起的三个孩子,般若小一些,天真浪漫,琉璃温婉可人,孔雀骄傲得像个小女皇,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斗兽场?我族?
叶琰的眼神诡异起来,轻轻扫过孔雀紫色长发的视线也多了一些玩味。
以前只是觉得这极得叶正凌心的孩子神秘,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玄幻色彩了。
眼神望向坐在对面的叶无道,叶琰一开口,却扯开了话题,“你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啊。”
“你是担心我的局势太糟糕才留在中国过年?”叶无道失笑道,笑眯眯的眼神里并不带多少试探,简单直接的笑意。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会管你,你的事情,从小到大哪里容许得了旁人插手了?”叶琰似有不忿。
“你到是了解我。”叶无道大笑。
“你要怎么办?”叶琰皱眉问,见不得叶无道没个正行扯东扯西,干脆直接问。
“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有了,当然是欢欢喜喜过大年,一切,年后再说。”叶无道轻轻闭上眼晴,身后慕容雪痕的手指自然而然地为他揉接着太阳穴,语气飘忽,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又似乎运筹幢幢。
“真是不喜欢你这股自负劲。”叶琰恨铁不成钢道。
“般若尚且为失去了一只刚得到没超过三个小时的小狗而伤心,我又怎么能免俗?得失得失,我真不要了,也要有人敢拿才行,何况是抢。”叶无道睁开眼晴淡淡道。
叶琰芜尔一笑,手指把玩着一枚珠圆玉润的棋子,这才觉得舍她胃口脾性。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碌碌无力,而有一种人,却天生就是为了站在这绝大多数人之上而诞生的,这个世界也因为有了他们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