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节
释,似乎想坐实了这个“断袖之癖”的称号。 那人含笑的脸上也如冰裂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是有些没有想到,诧异的笑道,“还是景教主会玩,不知,在下,可有机会尝尝这男宠的滋味呢?” 我面上一僵,在风中凌乱。 就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吗? 本来是想给景笙脸上抹黑,这倒搬起石头砸起了自己的脚。 我避开杀手门门主灼灼的视线,转身躲到了景笙的身后。 紧紧扯着他的衣袖,生怕景笙将我送给那人,景笙满意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摸了摸我的头顶,“不是本座不愿割爱,只是,门主也看到了,这小东西,还有些不愿离开本座。” 杀手门门主哈哈大笑,“在下也只是开个玩笑,有这么清秀的倌人做陪,怪不得一般的庸脂俗粉入不了景公子的眼。” 景笙听到后笑了笑,可是那笑却丝毫未达眼底,一双凤眼细细长长的眯起,盛着三分阴鸷,七分精明。 “男人雄心壮志,左右不过是江山和美人,能栽在美人的手里,本座心甘情愿。” 杀手门的门主会意的笑了笑,转身带我们踏进了这所危机四伏的宅庄,这里是杀手门的主要营地,明里暗里的杀手数不胜数,里面我一寸不离的跟着景笙,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主院里面站了长长的两排黑衣人,阴森森的,有些看不清面容,手里头高高举着火把,火焰猖狂的在上面燃烧,让人不觉心里有些发怵。 他将我们带到一个没有门扇的主厅,厅里没有京城一般府邸的华贵奢靡,倒是简洁明了,应有尽有,处处充斥着江湖不拘小节的潇洒。 我坐在了景笙的旁边,不一会儿,有几个小厮奉上了茶又给桌子上放了一壶酒。 杀手门的门主从桌子上端起了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率先开口提起,“景教主此够番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昨日之事。” 百兽笼 他能够混到这个地步又能安然屹立于江湖,哪是一个简单肯吃亏的人物。 景笙挑唇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接下话茬,“阻碍了贵帮的交易,于情于理,是本座理亏在先,不知,门主想要怎样解决呢。” 正中下怀,杀手门的门主老奸巨猾,摆出了一副为难的姿态,“这,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景教主要去百兽笼子里再去走上一圈。” 我大惊失色,也曾听人提起过,百兽笼顾名思义,是在江湖上对特有的大人物专门的惩罚,是一所占地面积光大的地牢,足以媲美一个府宅,里面关押着饿极了的百兽,空中又是密密麻麻的钢针,专门对付哪些会轻功的人,逃也逃不掉,活生生的让人被野兽撕裂拆骨入腹,插翅难逃,和炼狱不相上下。 “教主。。”我急忙想要阻止,拉了拉景笙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答应。 杀手门的门主笑的意味深长,“景教主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江湖恩怨,也知道进去百兽笼里一趟意味着什么,在下也不强求。” 他这话说的极为圆滑, 魔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震慑八方,各帮派的人都是能不招惹便不招人,基本上都是躲着走。 一旦景笙不去,魔教和景笙在江湖上的威严脸面,一下扫地,丢了颜面,杀手门踩着魔教也自然水涨船高,身价上升, 但即使是去了,凶险之地,有去无回,杀手门的名声也不会因为此次的生意而一落千丈,左右都是好处。 景笙自然想到了这一层,面色微敛,深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门主也知道,一般手握重权的人都比较惜命,况且我魔教现在如日中天,门主为何一定会觉得,我景笙会走受这一遭罪?” 杀手门的门主放下了茶盏,脸上终于有了些浅浅的波动,他不紧不慢略带欣赏的说道, “江湖上说,魔教的教主景笙,身性薄凉,不重感情,但却是一个十足的重义之人,您能让那上十万的众徒心甘情愿推翻前任教主跟着您,讲究的还不是那一份义字,单单是这一条,在下断定,您,势必会去的!” 茶水在寒冷的空中冒着些许热气,还有些温凉,我不知不觉双手攥紧,有些紧张的看着景笙。 景笙喝了半盏茶,安抚了摸了摸我的发丝,若有所思,“门主将本座探得如此清楚,想必也是下足了功夫,应该也知道一件事情,本座从不受任何人能够威胁。” “景教主这次错了,这不是威胁,这是交易。”门主坐在茶椅上,笑得讳莫如深。 景笙提起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取消对长公主的追杀令如何?”他的话掷地有声。 景笙不屑的笑了笑,“单单一个女人的死活而已,并不容易打动本座,要知道,本座进去这一遭,杀手门的名声,可不知要在江湖上翻上多少倍。” “看来一切都在景教主的意料之内,那教主今日这前来,所图究竟是什么?”杀手门的门主目光瞬间变的有些凌厉,有些防备的看着景笙。 因为,你值得 景笙神色慵懒,也不惧怕,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和他阴鸷狠戾的样子截然不同, “本座要的不多,杀手门想要搬回颜面,一,杀手门欠上本座三个人情,二,永不接长公主的单,三,除去北萧长公主在杀手门的追杀令,在外人眼里或许难如登天,可对于杀手门的门主,只不过是轻而易举。” 景笙打得一手的好算盘,攻人攻心,将一手权谋战术在他的手里玩弄的淋漓尽致,从不做吃亏。 厅中的空气有些凝固,杀手门的门主面色阴沉,也不作答,似乎是在思考,景笙也不急,悠闲自得喝着茶。 沉默半响,“可我杀手门的颜面?景教主怎么打算呢?”门主的指尖扣着茶杯,声音波澜如水。 “百兽笼。” 景笙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我头晕脑胀,话音回响在大厅里,我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惊讶,敬佩,复杂道道的目光投在了景笙的身上,门主尊敬的站起身子抱起拳微微颔首,“景教主胆识才智过人,在下佩服,若是教主能够活着出来,此事成交作数!” 景笙拿起桌子上的酒水一饮而尽,目光晦涩难懂,我从他的眼眸里看见面孔苍白一脸担心的萧颜,他的腹指抚过我的脸颊,“等我回来。” 我心中一股莫名怕失去他的惊恐,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子站在他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咬着嘴唇惶恐不安威胁他道,“我不等,你若是去了,我现在立马嫁给秦子玉,这辈子你休想看见我。” 月凉如水。 他怔然了片刻,唇角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噙着一抹我看不懂的笑容。 他突然低下头捧着我的脸狠狠的吻了一下,“老子愿意栽在了你的手上。” 愕然抬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没管那么多,眼泪掉个不停,十指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我的力气那有他的大,他没费多大劲掰开了我的手,让我乖些。 我在这段感情里面已经失衡,他处处占着上风,将我牢牢圈在他设好的陷阱里面。 我顿时泪如雨下,眼泪如豆子一般往下掉着,双手捂住了脸庞蹲在了地上,头发凌乱垂在了额前, 红着眼睛,胸腔被压着喘不过气来,哭的哽咽, “景笙,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天下哪有你这样头号的大傻瓜,你精明算计的样子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 我第一次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越哭越凶,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着,早就分不清脸上是鼻涕还是眼泪,说话也语无伦次,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蹲下身子将我面前的发丝拨弄开露出我姣好清秀的面容,用手指拭去了我的泪。 我眸中噙着泪仰头望着他, 他的容颜一半隐藏在黑夜之中,另一半在月色朦胧下显得格外俊秀,那双比星辰还要夺目璀璨的眼眸深情似水,即使周围繁花似锦也比不过他此时的耀眼,月亮也黯然失色。 他低头浅笑,“因为,你值得。” 血洗百兽笼1 我失神的凝视着他的脸,朦胧的夜色下将他那张白皙清俊的脸衬托的更加美好, 是怪月色撩拨了心意,还是怪他此时太撩人。 我终日活在战战兢兢之下,对任何人充满排斥防备,却唯独对他展露着性情,所有人都说景笙他是坏人,城府深不可测,手腕狠的让人发麻,可是我只知道,他从未将他一分一毫的坏用在我的身上。 哪怕这是一场梦,哪怕他别有所图,他终究从未伤害过我。 他狠心将我推开,踏出了门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夜色渐渐吞噬了他的凛然无惧的背影,只剩漆黑一片。 我眼中眨也不眨一下紧紧的盯着厅外,越来越多的水雾遮住了我的眼帘,涩痛和愧疚将我折磨的快要发疯发狂。 我胡乱摸了两下泪水,颤颤巍巍胡乱跑着寻找景笙的踪迹,从暗处出现了一个蒙面人,大约是看不下去我这番模样,带引我走着。 从主厅后面绕过来一段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又拐了几个时窄时宽的弯子,他指了指前面的石门,示意道了。 我摸着眼泪向他说了声谢谢,径直无惧的朝里面走了进去。 …… 石门里面别有洞天,里面被修葺着格外壮观,比起天若赌坊的格斗场,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石柱大门紧紧衔接屹立在上下的石墙,圆形建造硕大无比,石门被一把大锁紧紧的锁住,柱子上溅下无数凝固住暗红的鲜血,显示着这里曾是多么血腥惨无人道,四处的角落里堆积这森森白骨,偶尔还有几根长条略宽的骨头和颅骨略带霸道的横在场中央,阴冷冷的。 我心头一沉,,紧紧攥住了帕子, 按规定景笙是不能带然后武器的,赤手空拳来对付那些野兽的攻击和围殴。 从四面出来了几只灰色皮毛散发着绿光的恶狼,危险试探盯着景笙,可能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不一会儿,又走出来了只花豹,狮子,巨鬣狗等,虎视眈眈的望着场中央的景笙。 突然,偌大的百兽笼里爆发出动物的鸣嚎,听的人头皮发麻,双膝不自觉的一软。 我摸到胸口中的玉佛,第一次虔诚的祈祷希望景笙无事。 景笙也不惧怕,拿起地上的白骨做出防御的姿态,杀气腾腾,眉宇之间皆是阴冷戾气。 突然那几只灰色毛皮的恶狼朝着景笙从四面扑去,獠牙利爪尖锐锋利,饿极了的缘故,奋力失控的冲向景笙的刹那。 我捏住了玉佛,屏气凝视,大气也没有喘一下,掌心渐渐出来一层薄汗。 这是一场拼尽全力的对决,没有任何人能够终止这些无理智嗜血的野兽,救他的也只有自己。 狼群狡诈,借着从四面八方偷袭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趁机将他纳为盘中之餐。 景笙退后了几步转眼向前奔跑,脚尖凌空踩上墙壁,接力而起,身形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左上的狼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他翻手将白骨锋利的一面朝下,直直的插入那匹狼的眼睛里。 血洗百兽笼2 那灰色皮毛的狼躺在地上微弱的哀嚎了一声,鲜血从它眼里潺潺流了出来,四肢突然抽搐了一番,过了片刻,竟然一动也不动了。 狼算是这群里面野兽里面最重感情团结的动物了,剩下的三匹狼看同伴倒下,不甘心的哀嚎了几声。 顿时兽性大发,张开血口大盆的想要将景笙撕碎在吞下去。 远处的猎豹,野狗等等也都加入了这场战斗,景笙面色镇定,左脸上还有几滴狼匹的鲜血。 他再度腾空翻起,双手握着那根坚硬的骨头青筋暴起,狠狠的插在了一只猎豹的脑门之上,血浆喷洒射在了石柱之上。 剩下的野兽各各嘶吼发狂着朝景笙扑去,想企图咬住他的手臂。 景笙反身一踢,足足将那只扑来的猛虎踢到墙上,狠狠的流出了些许的血浆,令人作呕,旁边的动物猛虎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一地的血液染红了整个牢笼。 他的动作快狠稳重,简直闻所未闻,人人都膛目结舌,让人惊讶的合不上嘴。 景笙还没有丝毫歇息喘口气的时间,紧绷着身子来准备应付剩下动物的应战,剩下的虎狮踏过地上同伴的白骨尸体奔涌而来,吼叫着打算奋力一博。 景笙看清了眼前的巨狮,不由握紧了手中血迹斑斑的白骨,那巨狮子身形很大,更勇猛,更蛮横。 他面对如此巨大的狮子只有一根白骨作为武器,而在这全方位封闭的牢笼里面也逃不出去,只能凭自己一身的谋略和武功来谋得一线生机,巨狮迎面朝他扑来,狂啸一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纵然景笙文武双全,终究是人,怎么也敌不过阎王爷这般索命,左手的袖子被巨狮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液顺着手臂流下,伤口狰狞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巨狮看到血液显然兴奋了起来,一双眼睛发着诡异的亮光,又朝着景笙的方向有利爪扑去。 景笙已经顾不得左臂伤口的剧痛,脚尖奋力的从石壁上点起,身轻如燕,一跃骑到了狮子的背上,狮子也感觉到了,摇着头甩着身上的毛发。 他紧紧的抓住了狮子的几缕毛发,摇摇晃晃在站在狮子最脆弱的颈部,在快抵达到了人体的最高承受限度上。 狠狠的将手中的白骨卯足了劲插入狮子的脖子。 狮子嚎叫了一声,痛的在场上乱撞,地上哪些狼狗豹子的尸体被踩踏得血肉模糊。 景笙咬紧了牙,一鼓作气将白骨拔了出来又朝那个流血的血窟窿狠狠插了进去,伤口更加加深,狮子已经痛不欲生,后退弯曲在了地上。 他急促呼吸的时候,正是景笙一举拿下的好时机,他不带丝毫的犹豫之色,一身力气未收,又加重了一成。 他将那盘死局面搬回了过来,他凌空最后一击时,场外所有人都看呆了,我更是全身僵硬久久不能回神。 那只巨狮气息奄奄的躺在了石地上,脖子间的血窟窿血流不止,看来已经是不行了。 不会食言 景笙一身血腥杀戮狠绝的戾气站立于狮子头上,看到地上那些残肢烂肉,周围的猛兽都纷纷退避三舍,这一仗,他已经赢了。 石门上的大锁已经被打开,我急忙将他搀扶了出来,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