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农门小秀娘》 > 第一百一十章 孰是孰非,对峙

第一百一十章 孰是孰非,对峙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夜风徐徐掠过,那些睡意全无的人,或高举着火把,或高喊着口号跟随。破败的屋宇跟前,丧失理智的行人,一切诡异的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场盛宴来临前的狂欢。    “住手!住手!”    林秀声嘶力竭,可所有的人跟中了魔似的,花素只得用内力发声,“住手!”    这次仿佛才有人听见“沉塘”以外的其他声音。    林秀看到几张熟识的面孔,那些平日里和气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们,大都木着脸,带着奇异的期待,林秀跻身上前。    又看见站在最前方的林老爷子,林秀张嘴喊,“爷……”可口型出来了,声还没出就被林老爷子那一脸的嫌弃和冷漠给堵回去了。    是了,林老爷子竟然在此,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还有方才林家其他人的表现,原来如此!    林秀一笑,心里越发冷了起来,走上前看见被抬着的吴氏,以及被压着无法动弹的林辰,和林辰一块的还有周大意,好在二人虽有些狼狈,可眼见之处,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林秀对林辰和周大意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然后走到最前方,“来福叔?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语气不卑不亢,疏离又恭敬有加。    林来福蹙眉,“我可受不起!”    “来福叔,作为晚辈,我有几句话想问您?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回答?”    “罪人之女,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林来福对林秀嗤之以鼻,眼神里掩不住的轻蔑。    林秀心中冷哼,面上还带着笑,也不理会林来福,只对着那白发褴褛的老人,上前,跪下匍匐在地,“族长,我有冤啊!”    先礼后兵,她可是想跟林来福对持一番的,可惜人家不愿意,那林秀就只好跟他们一样,请族长了!    而这个时候这里的人,就像喝了**药一样,叫不醒这些装睡的人,林秀只能顺着他们的行为来。    林秀因为听闵舟说了这族长的生平,林付州也算是个有为青年,林氏一族败落至此,可林付州还是个有功名的秀才,识文断字,在当时的林家村真当是文曲星降世。    还组织村民识字,只是村人迷昧,觉得识字浪费时间,少有去者!可小一辈的孩子当中很多都受过林付州的教导,特别是林秀的爹那一辈!也因此林守业执着于送林辰上学。    而林来福跟林守业是一辈人,也是受益者之一,所以林来福更希望林付州能重新掌权,把大家的资源集中起来供给给部分优秀的人,而林来福自诩为优秀的人之一。    林秀因此得出结论,这个林付州是个老学究,不说他心有多坏,可却是个讲形式的人,对他自然是要给他一个好印象。    因此即使林秀多想去救下吴氏,也忍住。    果然都是些穷讲究,族长林付州见林秀缓缓走来,不疾不徐,说话有礼,还对他鞠躬施礼,问,“不错,你有什么事稍后再说,现在……”    “族长,事关我娘,必须现在说明!”    话没说完被打算的族长林付州似乎有些不满,可还没有来得及发作,林秀就已经面向人群。    林秀抬首,“林氏月娘之死,跟我娘无关,实乃……林来福错手杀人!”    “你个小娼妇养的,你胡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    一时惊起千层浪,底下众人接头交耳,小声议论。    林来福上前就要给林秀一耳光,可有花素在,自然不会让林来福近身,只在边上一个小石子,林来福迈开的腿便失力的跌倒。    “啊……”    随着林来福的跌倒,林秀已经被人隔开。    族长林付州脸色晦暗,看不清神色如何,趁着村人质疑的瞬间,林秀大声的质问,“林来福,林氏月娘出身青楼,风流成性,从良于你,而后红杏出墙,是也不是?”    “你几次三番,发现她死不悔改,所以殴打月娘,致你亲儿痴傻!是也不是?”    “你后悔不已,把这母子二人半看管的圈在林家村,可不曾想,月娘还是给你戴了绿帽!是也不是?”    “你暴怒,怨恨月娘背叛于你,所以失手杀之,而后诬陷吴氏,是也不是?”    林秀一字一句,把心中的猜想,联合闵舟查到的事实,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每说一句,地上的林来福脸色就沉一分,等林秀说完的时候,林来福看向林秀的时候,似乎在他眼里林秀已经是个死人。    林秀这半真半假的猜测,几乎接近事实,可唯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林来福并不是失手杀人!    “原来是那地方出来的,怪不得平时打扮的妖里妖气的!”    “就是说,原来是娶的这种人,怪不得生出那样的孩子!”    “是啊!搞不好就是坏了身子出来,地坏了,生不出好种了!”    “这种天天惦记别人家汉子的女人,死的好啊!”    “这搁我,自己辛苦挣钱,媳妇还给带绿帽子,也要气死!”    “来福也是的,娶个什么人不好,非要找个花姐!”    “古来婊子无情啊,来福不值得啊!”    “就是就是……”    ……    随着林秀的话音落地,众人交头接耳,一句句一字字就这么飘到林来福的耳朵!    哪怕隔着人海,林来福依旧一眼锁定林秀,“胡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林来福从地上爬起来,瘸着一条伤腿,“大伙不要听她胡说,我来福是什么人,大家不知道吗?”    “我爹早逝,我娘含辛茹苦养大我们兄弟,家里苦,我瞒着家里外出求生,挣的银子都拿回来!给家里盖房,给大哥娶亲,给娘养老,我来福是怎么做的,大家伙看见了吗?”    “我年纪大了,不好说媳妇,别人就介绍了月娘!月娘家里穷,人长的标致,是有些人说闲话,闹的她年纪越拖越大,正好遇见了我,我两就凑成了一对!”    “这么多年,我膝下就狗子一个!”    说到这里,林来福还回首朝后面不知道在哪滚的一身泥巴的傻儿子看了眼,惹的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真是痴儿一个,娘死了,爹这样,还乐呵呵的不知道哪里弄了点吃的,跟猪哼哼似的吃。    “可为了狗子,为了这个家,我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月娘再有喜,可就被这个恶毒的吴氏殴打落胎!”    说着林来福恶狠狠的看了早已被人群丢到地上的吴氏一眼,若眼神能杀人,只怕这一眼吴氏就已经被林来福千刀万剐。    林来福看完一眼,心中怨愤,又极力的表现伤痛之感,    “月娘缠绵病榻,说对不起我,对不起狗子!不能给我们林家承继香火,不能照顾狗子!”    “我命苦,害的月娘跟着我也命苦,月娘撒手人寰,可我不能不替她讨回公道!”    “吴氏殴打月娘,在场的有多位可以作证的证人,福嫂子,李大姐……你们都在场,你们能否为我作证,还月娘一个公道!让这个让月娘死后都不得安宁的人受到惩罚!”    被林来福念到的人,一个二个都点了点头,都是当日在场的人,且她们被点名后,也都出来作证,当日她们在场,亲眼见到吴氏殴打月娘!    本来林秀突如其来的质问,已经让众人开始往吴氏倾斜,可林来福一番叫苦,这个三十好几的汉子,从小在林家村出生长大的人,在场的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家境,知道他的付出,如何能不同情。    “来福是个好人,他怎么可能杀他婆娘!”    “是啊!虽说他婆娘平日里妖妖娆娆的,可也没听说有什么大错啊!”    “就是就是,来福不容易,不容易啊!”    “瞧那孩子,哎!作孽啊!”    “不应该啊!肯不是,不然把自己弄成个老鳏夫,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嗯嗯……”    ……    随着林来福的控诉,人群风向又再变!    林秀脸色也一变再变,没想到林来福还是个坚强的,可她一番话也不过想混淆视听,想诈一诈林来福,如果他心智薄弱,搞不好就露陷,绷不住,说不真相了!    “是,我娘是跟月娘婶子大打出手,可原因是什么,来福叔你不知道吗?到底是谁的问题?更何况,月娘婶子过后还活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诬陷我娘!”    “吴氏当场打的月娘血崩,月娘死于产后后遗症,苦了我的月娘啊!我那未曾出事的孩儿!”    无论林秀怎么说,林来福就是一幅夫妻情深的样子,林秀灵机一动,    “既然你们夫妻感情深厚,那为何月娘死了你不为她整理仪容,任她横尸,身后事都无人打理?”    对,就是这个!林秀从见到来福家的尸首开始,就一直有个说不出的东西绕在心头,此刻她脱口而出,来福家的衣衫不整不说,可头发散乱,完全就是横死的表现。    假如两人感情真的很深厚,林来福怎么可能不为来福家的整理仪容呢!一席白布盖下,布下的人如何,就真的不管了吗?但凡有点情义的人,都会趁着人将死,给她梳妆一番,换上新衣,让她去的体面干净!    更何况,来福家的可不是缠绵病榻而死的面相,脸色丰腴……    林秀越想,越觉得她方才的话太接近事实了,    “月娘,我对不起你啊!只顾着你死的不明不白,真凶还逍遥法外,一心要为你讨还公道……月娘,我对不起你啊!”    胡搅蛮缠,明明是女人常用的手法,为什么林来福用起来这么娴熟。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林来福是做什么的!林来福既然能挣银子,还能娶月娘,又吝啬的不带村里任何人出去挣钱,原因就在他的职业上。    他是一名龟公!    十几岁就入行,二十多岁的时候给月娘赎身娶了这个长相不错年纪渐大的花姐,可惜月娘被林来福每日吹嘘的过往林氏繁盛迷了眼,真以为林来福是个什么败落的大家子出身,还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真相……    林来福识字,人聪明,好胜!很快就是花楼老鸨的主干,可这事挣银子,也不干净。    他见惯了多少老鸨惩治花姐的手段,自然知道如何对付那些花姐,也能在月娘红杏出墙之后,把她管的服服帖帖的,让她在林家村扎根。    可他低估了花姐的天性……    也造就了他悲催的人身,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有时候说的也是这类男人!    不愿意娶村妇,千挑万选的花姐也是个水性杨花的,看到过过去林氏一族的繁盛,就妄想自己也出身高贵,可悲,可叹,可怜如此!    “你是对不起她!你敢指天发誓,你从没有从心里鄙视她,没有不近她的身,厌恶她给你戴绿帽?”    “哪里来的混账话,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满嘴的绿帽出墙,果然是娼妇养的,母女两一个德行!”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敢指天发誓?”    这场口水仗,已经演变成这两人谁的声音大了。    “我指天发誓?我为什么要发誓!我们夫妻和睦,要发誓证明给你看做什么?哼,倒是你们母女,共侍一夫,上梁不正下梁歪,才是大逆不道,要造天谴的!”    林秀气急,“你胡说什么!你诬陷我娘不说,现在还恶言中伤,你就是心虚,急着掩盖你杀妻的真相!”    林来福也是被林秀说的乱了方寸,顺手拿了这流言就来说,可有时候这些没来由的话,才最好混淆。    也是村人最乐于讨论的话题!    “什么?不会!她们母女……”    “你没听说吗?我可听说了,有板有眼的,说那贾老板还帮吴氏耕田,跟吴氏在屋子里呆了好久呢!”    “这吴氏比他还大呢,这也下得去口!”    “这有什么的!这不是吃了老娘,闺女嫩么!”    “天啦,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流言被林来福拿到面上来说,惹的众人讨论,看向吴氏和林秀的眼神都带着探究,更有甚者,说林秀果然是开了瓤,比之前水灵多了。    这种龌龊的话,听的林辰脸色发黑,花素虽然早知道这些话,可觉得不过是茶余饭后一些人说的闲话而已,不是是非中人,也难以理解。    可现在,这些话就这么冲入耳膜,花素突然觉得难听至极。    林老爷子更是气的脸色发黑,“不孝,不孝啊!”    林老爷子拿着拐杖杵地,身旁自有人劝慰,林秀连眼神都懒得给林老爷子丢一个了,这种不护着自家人,落井下石的阿爷,不要也罢!    虽然流言易破,可林来福现在的目的是达到了!    “怎么,不说话了?”    林来福冷笑一声,“族长,这母女二人,一个杀我妻儿,一个德行有亏,还请族长一起按族规处罚!”    “哼!德行有亏?大家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德行有亏?”    “说我们母女下流,你们那只眼睛看见了?麦子叔是帮着我们不假,可他没帮着村里其他人吗?”    “就因为我娘守寡,我爹死的早,活该我们门前是非多?”    “麦子叔大好的前程,要想娶一房好妻,多得是人前来说媒,会做出这样自甘堕落的事?”    “可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到底哪里传出的流言,到底是谁中伤我们?你们就回针对我们,你们难道不会找当事人问问?”    “更何况,当初就是因为月娘故意以讹传讹,用这话激怒我娘,我娘才跟她大打出手!说到底,当初惹事的根源,就是这个谣言,就是月娘自己管不住的嘴!”    一阵寂静,随后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大伯娘亲口说的,能有假!”    林秀突然扭头,冲着声源地,“你说什么?”    又没了人声,可林秀听的清清楚楚,大伯娘?张氏?没想到,根源还是在林家人自己身上。    “谁说的谁传的,你们不会自己亲眼去看吗?”    林秀觉得头疼,这已经演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辩解了!    “都住口!”    族长林付州,开口,“死者为大,林吴氏刚才已经认罪,林秀暂时看押!林吴氏按族规,施族法,沉塘!”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服气,就因为死者为尊,人死如灯灭,你就不管活下来的人吗?”    林秀见吴氏又被人重新抬起,也有人冲过来拦住林秀,花素人单力薄,也只能护住林秀不受伤,可挡不住人群的前行。    终于,林秀声嘶力竭,“你要二十年前的旧事重演吗?你要再做一回凶手,冤杀一人吗?”    番外:阿福和花娘    林来福接到家里的信,心咯噔一下……    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他可以装聋作哑,但是她竟然……竟然寡廉鲜耻,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男人就这么重要吗?果然是水性杨花,死性不改!    林来福把手里的书信撕的粉碎,转身去找花娘请假,“花娘,我家里出了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来福,你也算场子里的老人了,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你值得吗?”    花楼的花娘早已过了花信之期,具体年岁无人知晓,可来福跟了她二十年,知道她已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这二十年,花娘对与来福来说,既是老板,也是如母如妻一般的存在!    花楼的龟公一般都是跟花姐一样从小养大,来福这样十几岁才入行的,却迅速成为骨干,自然是因为他有不同寻常之处。    没错,花娘与来福,一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来福一直把这段关系理解成为一种作为属下应尽的职责,而不是爱慕而生的男女之情。    面对花娘的话,来福迟疑,“月娘毕竟为我林家承继香火,我……不能不管他!”    花娘脸色凝重,从来在外人面前看不清真面目的花娘,此刻不高兴三个大字明显的刻在脑门上。    “就当为了我,不行吗?”    林来福诧异,花娘,高高在上的花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世俗女子说的话!    不是花娘劝来福,既然看不上山野村妇,不如娶个花楼佳娘,胜过那些村妇许多,月娘还是花娘帮着来福挑选的人。    可什么时候开始,教导林来福不要太在意男女之情,不要过分注重女人忠诚的花娘,会说出为了我,这样的话!    “花娘,你说什么?”    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不敢置信,林来福再次开口相问。    花娘,虽快到知天命之年,可保养的好,又未曾生养,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与现在的林来福相比,倒也看不出大上许多。    花娘本是半躺在软塌上,现在起身,走到林来福跟前,伸出右手挑起林来福的下巴,“阿福,你当真不知我的心意?”    浑浊的双眼里透着清明,沧桑的话语里露着纯情,林来福盯着花娘极尽全力掩藏,却早已斑驳的脸。    伸手想抚平这一条条皱纹,回到二十年前,初见花娘的样子。    二十年前,林家村大变,本来被重点培养的林来福一夜之间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那个曾经的伯乐,早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林来福看着破败的家,本以为他努力的得到族长的看中,就能改变现状,可梦破了,往后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大哥来实性子直,跟人打架争水源争不过,受了伤躺在家,田地也无人管,阿娘只知道骂和哭,林来福望天,最后趁着黑夜,背起行囊,远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带的干粮也吃完了,水也喝完了,草鞋也走破了,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城镇的迹象。    林来福长这么大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相邻十里地的李家村,从没走过这么远,不知道村子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那些都在族长描述的书卷里,可族长没了,什么都没了。    黑夜,林来福饿晕了,躺在路边,迷糊之际,见到一个漂亮的姐姐,林来福一直记得自己当时的傻样,“姐姐,你好漂亮!是天上的仙女吗?太好了,我见到仙女了!”    那女子掩嘴巧笑,看着林来福晕倒,然后让人把林来福抬上马车,带着林来福一路入了城。    林来福再次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天宫福地,锦被软床,满屋子的金贵东西,林来福连动都不敢动,那时候开门的是个小丫头,“你醒了,花娘叫你,你跟我来!”    “花娘是谁?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丫头一脸不屑,“来了就知道了!”    林来福跟着他一路磕磕绊绊受尽嘲弄,走到了花娘的跟前。    那时候他才知道,花娘就是那个“仙女”,那个救他一命的漂亮女人!    那一年,林来福十三,瘦小的身子,让他看上去只有十来岁!    花娘原是一位花姐,只是她花信之期已过,无人问津,便收起花牌,从花姐成了一名花娘!    因无心思嫁人,用了终身积蓄,买下了这栋花楼,成了花楼的老板!    这次,便是花娘带着花楼的几个花姐去其他花楼比美,路上救了林来福!可能是因为林来福那一句“仙女”,花娘高兴极了,对林来福少有的好脸色。    并且把林来福留在了身边,做了亲信。    一开始林来福只是帮着花娘跑跑腿,传传信,花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花娘认为林来福是个福星,更加看重林来福。    那时候花娘总是唤林来福,“阿福!阿福呢?阿福,你过来!阿福,在吗?”    林来福喜欢花娘这么唤他,每次明明听到了,可也当做没听到,只想多听一遍花娘那软软的语调,那时候的林来福是最快活的。    事情不多,花娘手阔,家里人也能过上舒服的日子,花娘又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    一年后,花楼里来了一批人,像是了不起的权贵!这批权贵把花楼里的花娘挨个挑了一遍,都看不上眼。    动手打人,说拿这些庸脂俗粉糊弄人,扬言要拆了花楼。    花娘早已退居幕后,楼面的事她只在背后操控,可这次没有办法,底下的人扛不住,只得花娘出马。    花娘收拾一番,又经过几年的调理,容光焕发,可比花楼任何一位花姐都要漂亮,还是那种袭入人心,让人心头痒痒的美,那便是世人所说的才情!    花娘原也是花楼的头牌花姐,只是终究美人迟暮退了场,歇息一番归来,满身的女人味,满心的阅历,自然不是那些年轻的花姐们可以比的。    有了花娘出马,权贵自然心猿意马,纷纷围着花娘转,也不提找茬了……    花娘惊艳入场,自负于自己的美丽和才情依旧无人能比,还能解花楼之危,自然使劲浑身解数,招待的权贵们个个身心满意。    只是送走了权贵,花娘让底下的人都去休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来福在花楼呆了一年,早已不是一年前少不更事,会为自己那虚无缥缈的“前程”痛苦惋惜的他了,看惯了风月场所的敷衍和薄情,林来福个头也窜高成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对于花娘这个宛如再生父母一般的恩人和老板,林来福是真心的担心和关怀。    花娘早就不用接客,只管伸着手数着银子,那些龌龊的事也不需要花娘亲自动手,更无需这个花娘的亲信和福星林来福动手。    可林来福依旧知道花娘今夜面临了什么!    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既然干这行的,不过重操旧业而已,更何况这样的年纪还能得了权贵的青睐,那才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    可林来福很痛苦,他不知道他痛苦的原因,他极力的不去想花娘曾经也像楼里的花姐一样,每日迎来送往。    可他还是觉得痛苦,他觉得花娘把自己关在房里,也很痛苦。    林来福看所有人都在狂欢,不缺他一个,他想去看看花娘。    他知道花娘的屋子和隔壁的屋子之间有一个可以窥探的洞。    林来福避开所有人,按照心中所想,到了花娘隔壁的屋子,移开那副画,从那个洞眼看过去。    烟雾缭绕之中,花娘把自己浸泡在澡桶里。    就在林来福以为花娘不在房里的时候,花娘窜出水面,深吸一口气。    看到花娘没事,林来福放心了,可转眼又被突然起身的花娘,弄的怦怦乱跳。    风月场上的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颜色是最重要的,这颜色就是脸面!这风月场所的女人,脸面可不是指那一张脸,更有那被衣裳盖住看不见的地方,那也是花姐的另一张脸。    被男人疼爱过的身体,本就泛着光,又被热水一泡,浑身粉嘟嘟的,湿哒哒的!凹凸有致,光滑紧致。    只是这上面,某些地方青紫遍布,看的林来福脸红心跳又气愤不已。    虽然知道有些客人有特殊爱好,可当这样的行为施在自己关心的人身上的时候,人总是难免丧失理智。    其实在林来福蹬蹬“蹬蹬蹬”上楼的时候,花娘就听到了声音,更听到隔壁房间画框拿开的声音,还有那跳动的心跳声。    就在林来福看的不知所措,不能自已之时,花娘突然转过脸,看向林来福,“阿福,过来!”    林来福怔住没动,他……他怎么说的清,他不是有意偷窥,他……    “阿福,我知道是你,过来!”    可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软哝的呢语,林来福控制不住,迈步出门,然后进屋。    屏风后面,花娘趴在塌上,风情万种。    林来福不敢看,不敢靠近。    “阿福,看都看了,何必害羞,过来!”    花娘伸手招着林来福过去,林来福羞的满脸通红,咽着口水,不自觉的前行。    等林来福靠近,花娘的下巴枕在双手上,半是撒娇的说,“阿福,我腰疼,帮我揉揉!”    花娘总是把林来福当成个孩子一般,总爱逗他,也喜欢让他给她按摩。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花娘总是喊腰疼,总让林来福给她揉,可林来福说去找大夫看看,花娘又不让,说林来福揉揉就好了。    可这次跟以往每次都不一样,花娘身上只一件薄纱,粉色的薄纱下,花娘的肤上的毛孔和伤痕清晰可见。    好在,林来福没有被欲念冲昏头脑,暂时理智战胜了少年特性。    “花娘,你的……疼不疼!”    花娘本是趴着,背对着林来福,林来福发问,她突然扭头,半抬起的身子,胸前风姿挺立,让林来福看迷了眼。    “不疼!”    可随即花娘就又趴下了,可能那瞬间的诧异也只是诧异而已。林来福不同于那些男人,也只是因为他还不是一个男人。    花娘从手边顺手拿起一个小瓶子,递给林来福,“擦上这个,很快就好了!”    不过是些恩客的手段,花娘早不是新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第一次被人问疼不疼罢了。    可疼不疼呢?    花娘从未问过自己,既然入了这行,自然就要受这行的规矩,恩客要办事,作为花姐,只能承恩,而已!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过了花信之期的花姐都嫁人了,她却不想嫁!男人,不是这样,就是那样!今天说你美,明天看她娇,她这辈子已经数不清有过多少男人。    成百上千,抑或不止。    她已经倦了厌了,不想再去听男人的情话,假话!也不想再承恩!    可退了场的花姐不嫁人能做什么呢?那就做花娘!    花娘很享受这几年的生活,更加这一年,有了阿福这个时刻眼神里充满了仰望和敬仰的小人儿,花娘似乎都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花姐了。    花楼有事,她不能放着一帮花姐不管,也不能任由底下的人被人欺负,她必须出马。    她准备好了银票,让人通知了跟花楼一向交好的大人们,可原是她想的太过复杂,男人,再权贵的男人又如何,只需一个她而已。    事情解决的很简单,男人终究不过是下半身动物!    说不爱花姐的颜色爱才情,可终究看上她的才情还不是把她按在了床上。    只是这些嘴上挂着只爱才情的权贵男人们,这些特殊的爱好让她有些恶心,虽然早知道男人也有这项爱好,可当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男人和男人,和女人,和男人,和人……    在其中一人碰她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呕吐的声音,只是胃里空空,罢了。    原来她还得意这些权贵的男人也只是男人,自己徐娘半老却依旧风情不减,可不过是因为,权贵的男人们,爱上了其他的花样,那些少不更事的花姐们,受不住罢了。    男人啊!男人……让她如何是好!    花娘觉得自己很脏,有了阿福的对比,更觉得自己脏,从来没有过的觉得自己脏,她把自己泡在水里,想把那些肮脏的龌龊的全部洗尽,可热水泡的皮肤泛红,依旧没能洗去她心坎上的污点。    花娘趴在塌上发呆,身后的林来福拿着瓶子发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等了半晌,花娘开口,“衣服碍事,掀开便是!”    林来福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颤声,“是!”    花娘的纱衣很薄很薄,而且不是一整件,而是一块块连接成整件,每块之间并没有缝死。    隔着这层薄纱,林来福觉得脸红心跳,帮着花娘掀开这层薄纱,林来福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了。    可依旧用残存的理智,哆嗦把瓶里的药膏倒到指尖,然后放到花娘青紫的地方,触碰,冰冰凉。    仿佛林来福这具火热的身躯都被解渴了。    顺着林来福的指尖,花娘身上火辣辣的痛处缓解了许多,药膏滋养,冰冰凉的,很舒服。    抹完了后背,林来福拿着药膏,不知所措,“抹……抹完了!”    花娘睁开双眼,翻了个身,正对着林来福!美人在骨也在皮,花娘天生有着一副好身子。    前面这半,方才趴着压着,血液堆积,突然翻身,红艳艳的晃着人的眼。    林来福一双眼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而看到林来福紧绷的神情,花娘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前面还有,也要擦!”    可……这怎么擦!    林来福又成了个呆子,呆着不动。    因为要给花娘擦药,林来福半坐在塌边,弯腰给花娘抹药。    花娘翻身,林来福没动,花娘不用起身,伸手便能拉到林来福的手。    花娘就是这么做的,她伸出手,抚上林来福的右手,把那稚嫩的手掌牵过,放到胸口,“这里,这里也有伤!”    软软,馨香扑鼻,林来福觉得自己的指尖触碰到了某个地方,没有什么能比的上的地方,如此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林来福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任由花娘牵着,明明擦药只需要一个指尖,为什么现在成了整个手掌。    没有人在意,因为此刻花娘盯着林来福,看他大汗淋漓,看他抖擞不止。    “阿福,你有过女人吗?”    曾经花楼里的花姐们问过林来福这句话,可花娘从来不问。林来福也以为花娘永远都不会问,可今天,现在,此刻,在这里,花娘问了。    林来福张张嘴,觉得自己已经干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再摇头!    花娘见林来福摇头,猛的坐起,吓的林来福一跳,差点就要倒地。    幸好及时的被花娘拉住,两人挨得极尽,尽到林来福能感受到花娘呼吸间轻吐出的气息。    花娘生的极好,让人离不开眼,可林来福还是极力的阻止自己被吸引。    花娘轻笑,盯着林来福乱转的眼珠,似乎想拨开他的心,看看他心底的颜色,看看他有没有说真话。    可她的阿福,从不会骗她!    “阿福,你想女人吗?”    花娘问的同时,一只手顺着林来福的胸口往上,抚上他的脸……    另一只手,顺着肚脐往下,每过一处,便如烈火焚尽,林来福生疼!    林来福很羞愧,虽然知道男人这是正常反应,可他怎么可以对花娘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不可以,也不能。    就在花娘的手几乎要覆上那处羞人的地方的时候,林来福推开花娘起身。    “花娘……不可以!”    他不能对花娘说什么重话,可他要表明自己的内心,他绝没有对花娘有非分之想。    可不知道为什么推开花娘的时候,那满手的柔软,从指间一点点蔓延到心房,让他觉得浑身都要燃烧起来。    被推开的花娘,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阿福,你……也嫌弃我吗?”    林来福如雷灌顶,他怎么忍心看花娘哭泣,怎么能让花娘为他掉泪,“花娘,不是!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花娘一双魅眼,眼眶蓄满了泪水,就这么盯着林来福,似乎想听听他的下文。    可林来福却红着脸,他该怎么说。    “花娘,我……我不能这样对你!”    花娘抬手擦擦眼泪,“你不是嫌弃我?”    “不……我不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    可随着花娘的每一步上前,一步步退后的林来福,让花娘心狠了起来,她要征服这个小男人!    花娘停住不动,伸手解开纱衣的结。    “花娘?你……你做什么?”    看到面前小男人震惊的脸庞,花娘哪里还有犹豫,快速脱下纱衣。    完美无瑕的身躯就这么展示在林来福眼前,这是花娘的另一张脸,他今天见到了全部,毫无遮掩。    这般的惊为天人,不同于在隔壁隔着墙壁,隔着水汽的模模糊糊。不同于近距离隔着纱衣的摸摸擦擦。    这一次,是清晰的,正面的,完整的……    “阿福,过来!”    林来福摇头,因为他早已说不出任何语言!    花娘向前,他也怔住不动,他动不了,因为他已经被燃烧的五感全失。    花娘轻笑,上前,“阿福,尝尝我的滋味可好?”    林来福已经无法回答,因为他已经燃烧的要死掉,只能用眼前这唯一的解药解渴,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不可以,不能,都被丢弃。    他疯狂的的品尝眼前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即使他是最生涩的初学者,可有这个殿堂级导师一般的人物领导,他觉得快活极了。    随着他们的轻舞摇曳,女人香男人味散满了整个房间。    这一年,林来福十四岁,他成为了一个男人!    那次过后,林来福几乎整整一个人不敢正视花娘,他觉得自己亵渎了花娘,哪怕日日夜夜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日花娘的样子,可他依旧觉得自己不对!    花娘满身的沧桑,却突然碰到林来福这样一个小男子,她也不知所措。    可随后她就释然了,她也是女人!有正常的需求,就像那些男人到处寻欢作乐一样,她只是偶尔一次罢了,并没有什么。    更何况,男人爱雏儿,她也觉得“雏儿”不错,就当日常的调剂好了!这很正常,这样安慰自己的花娘,依旧活的风光四射。    她让人叫来了林来福,“来福,你的命是我救的,往后你就要替我做事,听我的吩咐,明白吗?”    林来福不敢看花娘,但是他听到花娘,不再唤他“阿福”了,他就知道,他惹花娘生气,亵渎花娘了!    花娘这么说,是要赶他走吗?    可林来福也只能点头,“是!”    “阿福,过来!”    就在林来福伤心之际,一个熟悉的称呼又入了他的耳,他惊异的抬头,花娘含笑的朝他招手。    林来福起身,往前一些。    “阿福,再过来些!”    林来福又上前一些,直到几乎要上花娘的塌了,林来福才停下脚步。    花娘却从塌上起身,半跪在踏上,仰头,看着面前的林来福。    “阿福,我的命令你可听?”    林来福点头!    花娘微笑,“阿福,要了我!”    林来福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上一次是理智丧失,他已经很后悔了!    可哪怕他日日夜夜都想着眼前这人,他也绝不能再亵渎她!    “来福,你的命是我救的,我的命令你要听!你是我的人,你替我做事,不应该吗?”    来福,来福!所以这是花娘吩咐他做的事吗?    “要我!”    “好!”    ……    而后十几年,林来福在花娘身旁伺候,可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林来福一直把花娘当做恩人。    林来福到了娶亲的年纪,一拖再拖,是花娘劝他,要继承香火,为林家传宗接代,劝他娶妻。    他在花娘的帮助下娶了月娘,可月娘嫌贫爱富,红杏出墙。    可终究月娘怀了他的种,他还是善待月娘,让她安稳的过一生。    而给了月娘安稳的生活,给了林家继承香火的狗子以后,林来福和花娘之间,异常的和谐起来。    花楼几乎是林来福的半边天了,花娘对林来福的依重,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近年来月娘时常的闹事,花娘也越发的霸道,又或者快到知天命的年纪,所以看清了天命吗?    不然为何在林来福头疼之际,还说出这样的话!    阿福,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她这样叫他,她不是一直来福来福的叫吗?    为了她?她的心意?他为了她做的还不够多吗?她的心意,让他娶妻,让他生子,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又不一样!    包括伺候她,哪怕他是甘之如饴,可他终究顺着她了啊!    她还要什么!    林来福不懂,因为花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林来福下去了。    林来福很想上前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要怎么样!    可最终林来福还是顺从了!    林来福雇了马车,火急火燎的往家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可见到熟悉的地方,这个他的“家”,他竟然有些踟蹰。    这只是他安置月娘和他林家香火的家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林来福推开院门,走过院子,看到狗子在堂屋里玩耍。    吃的脏兮兮的,也没人管,“你娘呢?”    狗子抬头看看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这个人不会打他,不会骂他,会给他好吃的好喝的。    狗子咧开嘴,伸手往里指。    林来福摸摸狗子的头,“乖乖的,爹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着把肩上的包袱放下,拿出里面带着的糕点,狗子高兴的一边吃,一边往怀里揣,似乎深怕被人抢走。    “慢点吃,没人抢!”    狗子似乎是听懂似的点点头。    随后林来福往里屋走去,正要推门的时候,听到里面娇喘的声音。    这声音,他每日不知道要听多少遍,再熟悉不过!    愤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猛的踹开门,里面两具身体叠加在一块,虽然衣裳还未除尽,可那迫不及待……看的让林来福恶心。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惊吼,惊的炕上的两人迅速的分开!    “大哥?”    看清男人的面孔,林来福不敢置信,为什么!谁都可以,可偏偏为什么是他?    “来福,你听我说!是……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过来看看她的伤势,可她……她说她寂寞,让我帮帮她!来福,你信我,信我!”    不同于林来实的焦急,炕上的另外一个人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一脸的嘲弄。    见林来福不说话,林来实急的,“来福,真的!是她勾引我的!这是第一次,第一次……”    林来福盯着炕上的月娘,而后看向眼前这个跟自己解释的大哥,“为什么是你?怎么可以是你?”    似乎是林来福的歇斯底里让林来实无法自控,“我为什么不行!她可以跟别人,跟任何谁,什么人都可以上她的床,我怎么就不行!我日日看着她跟别人寻欢,我,我就一次,不行吗?”    林来福很失望,对自己这个大哥非常非常的失望,他闭上眼,“出去!滚出去!”    林来实很怕自己这个弟弟,他负责看管和照顾月娘母子,可月娘偷人,他忍无可忍,告诉林来福。    可林来福却无所谓,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了。    可这样一个美娇娘,再怎么被岁月侵蚀,也比自己那黄脸婆强一百倍!他也是男人,他也想偷个腥。    他知道他不可以,可他……真的没忍住!林来福也是的,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自己的大哥却这点好处都不给!    但是林家仰仗林来福,靠着林来福养活,林来实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吞下,走了!    等林来实走了,月娘坐起身,收拾下衣裳,“回来了!”    “我说过!谁都可以,他不行!”    月娘第一次跟人有孕,林来实托信告诉他的时候,林来福就回来警告过月娘,让她注意言行,且绝不能沾惹林来实。    月娘应了,他也以为她做到了,所以这么多年,无论她怎么混账,他都当做看不见。    “可不是我惹的他,他自己忍不住,非要我给,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家人这么多年,有点好处,我也想给大哥尝尝嘛!”    “砰!”    林来福一拳揍在炕沿上,这如果是一掌,扇在月娘脸上,后果可想而知。    月娘也被吓的一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把我扔在这个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    “我让你衣食无忧,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衣食无忧?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以前吃穿如何,现在?”月娘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知足!多少出了楼子的花姐羡慕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谁要过这样的日子谁拿去过!我不稀罕!”    月娘控诉,林来福又突然心生愧疚,他的确对不起她,可她再怎么也不该让林来实近身。    “好了,你以后少闹腾,我会想办法重新给你安置个地方的!”    见林来福松口,月娘也没什么了,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勾搭林来实,也不过是气林来福而已。    “不行,这次那吴氏赶动手打我,你要替我报仇!”    “在这林家村,谁能打你?还是你惹了人家的男人了!”    “呸,她男人早死了,我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她就发了疯,反正这一次,我一定让她出一大笔血才行!”    林来福很讨厌月娘这个样子,“行了行了,你就消停!养好身子,等我安排好了,就来接你和狗子!”    说完林来福就要出门,他心中一口闷气,实在是没出来!    可月娘看林来福连几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她这么多年就像一个笑话!对,她是嫌弃过他!    可不是照旧还给他生了儿子吗?    他凭什么就能这么对她,嫌弃她是个花姐?可娶她的时候他不就知道吗?    她有过错,可她已经改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能原谅她!一次出轨而已,她之前干这迎来送往的活计,也没见他多介意啊!    月娘有苦说不出,他不回来,她变着花样的糟蹋自己,可他依然可以充耳不闻。    她知道,就是因为她!    “你又要走是不是?你的花娘等着你是不是?为了那个老女人,你这么对我?你值得吗?值得吗?”    “住口!”    林来福很生气,“你给我住口!”    “我偏要说!她给你开的苞是不是?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她你娶她啊,你娶我做什么?你害我做什么?我哪怕嫁猪嫁狗,也比嫁给你强!我恨你,我恨她,老不死的……”    “你说什么?”    月娘怎么做怎么说都可以,可她不能说花娘。    “我说……男盗女娼,她一个娼门老妇,有什么资格霸占你……我咒她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下地狱,永不轮回!”    林来福很生气,他捏紧的拳头,愤怒而睁大的双眼,都展示着他非常生气。    “我让你再说,让你再说……”    林来福上前,掐住月娘的脖子,看着她挣扎,一点点失去神智,他知道他要放手了,可诡异的,他没有放手!    直到月娘失去气息,林来福觉得世间瞬间清净了,花娘是不是让他做的就是这个!真好,他又如了花娘的心意!    和大哥之间也再无嫌隙,真的很好!    没有管月娘,林来福找到狗子,跟狗子一起和衣而眠,睡的很沉。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秦氏过来喊门,让他们父子去吃饭的时候,林来福才醒过来。    林来福说月娘不想吃,带着狗子父子两个就过去了,饭桌上,林来实脸色诡异,而秦氏则向林来福说着月娘这次出事的经过原委。    林来福回了声知道了,随后就带着狗子回了家!    留下林来实一句话没说,仿佛昨夜只是他一个人纠结了一晚。    可到了下午些,林来福挂了白布,叫上了左邻右舍至亲之人,带上狗子,打上了吴氏的门!    林来福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他给了月娘好的生活,满足了所有人的心意,现在他在完成月娘临终前的愿望,让林吴氏赔命,一命偿一命,想必月娘在底下应该可以合眼了!    更加,多好的机会!可以让林家村重回正常的轨道,让那个他曾经崇拜尊敬的人重回大家的视野。    真好,倘若当年没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还会遇到花娘吗?会跟月娘纠缠不清吗?    这一刻,他的内心很宁静,这么多年,承受身心的煎熬,他无法面对自己的真心,可如果一切回到最初,林来福觉得,他一定会是人中龙凤。    寻到了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年纪相当,家世相当的女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儿……    所以,他爱花娘吗?    没有人知晓,因为他再也没有说出口问出口的机会!    只是临死,他脑海里依旧是那个软软的娇俏的女子,巧笑着问,“阿福,我真的是仙女吗?”    ------题外话------    写死我了,写完这个迫不及待想放给你们看!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故事,在自己的故事里,每个人都是主角,说不出口的爱,世俗的眼光!    其实我挺喜欢这段的!哈哈哈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