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了眼越芜岚，张了张口，还是应道，带着人离开了。 (3)
越家，算计了祁家，算计了余生，算计了寒客。可我独独忘记算了自己。左心，我不甘心啊！哪怕越清是我的转世，哪怕火狐是我的另一半，哪怕余生是我准备的傀儡，我仍然不甘心。我不能陪她完整的一辈子，我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子。拥有的时候不懂，失去的时候太恨。” 越清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到了正中间。左心抬头时，灼热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 余生，越清，火狐，天狐。谁才是真，谁才是假，恐怕连做出这个决定的九尾狐，都不知道。她日渐虚弱，天道开始她的灭神行动，九尾狐却越发不甘心起来。 她还没找到复活采薇的方法，她还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灵魂修炼成神，她不甘心，只是一世，就让她的采薇消失了。可她没有时间了，哪怕做的再多，也改不了，神族消散的事实。无论妖族，神族，都不可避免的走向落幕。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其实人间的百年，同神族的千年有何区别？事实上，越清跟很多人都隐瞒了一件事情，当年神族，是可以自由离开这个世界的。除去沉睡的神兽，更多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修真的世界。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她跟所有人都隐瞒了这点，让他们以为，这个世界所有神都消散了。 左心思考着越清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安。突然想起她说的不甘心，她连忙打电话给了采薇她们，才得知越清竟然打算去找余生。 余生，余生是轮回石，而越清，信仰之力尽消以后，才接受的仙灵石。现在的她，仙灵石都不完整，怎么可能跟余生打斗呢？ 可是，她为什么不像她要仙灵石呢？她应该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无法拒绝。 也许越清是担心她，怕右心不在，她会死在天罚之下。可是，她忍不住轻笑，九尾狐，真的有情吗？除了采薇，她连自己都不在乎。 其实越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忍心。她当初能放任余生屠戮她的信仰者，这份罪孽，都在她的身上。赢也好，输也好，她都要付出代价。 沉重的血腥，将她所有的后路掐断，是她当年留下的绝路，她不后悔，只是遗憾，终究不能陪她长久，何必还要再度作孽呢？双生树，本就是天地恩惠啊！ 其实她不知道余生在哪里，但是，她能感应到。她卸了一身灵气，停在了雪山上。她记得这地方，火狐曾经来这里捣乱过。她把昆仑派掌门游章留下的遗址都毁了，从此雪山中最奇特的木屋不见了。 她慢慢走向山顶，雪山的风很大，到处都是雪白的颜色，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往前走几步，就见余生穿着一身素白纱衣，蹲在那里抓着一只漂亮白狐的脖子。 “你倒是跑啊！不就是一只白狐嘛，我尾巴比你还多呢。比不比？” 狐狸呜呜叫了两声，余生忍不住把它压趴近雪里，“你胆子倒是大啊！我就算是石头，也是个漂亮的石头。” 听到这儿的越清忍不住噗嗤一笑。 余生手一松，狐狸窜一下就跑了，“你来了？” “我来了，想不到，你这么有童心。”挺像她的，说到底，用了她的记忆，赋予她的转世。越清知道，余生迟早会变成，一模一样的九尾狐，彻底取代她的一切。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到底是石头，她的冷漠，当初杀人时都不曾变色，对她来说，人类就是人类，必要时候，屠尽了又如何？ “我也没想到，你这样就敢来了。”余生不以为意。 “易秀，你带到那里去了？” “你都已经得到了仙灵石，为什么还要来救她？莫非在人间待久了，变傻了不成？” “她是采薇的妈妈。”越清神色不动。 “不对啊！我没看到她跟采薇的关联啊！如果是亲生母女，想来感情淡漠的连牵连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来救她么？”余生真得好奇了，她记忆中的越清，淡泊名利，却又冷漠疏离。除了采薇，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值得执着的。 “有些事情，不能简单说明的。起码我知道，她作为祁家后人，将仙灵石保存的很好。哪怕遇到生命危险，也不曾背叛我。”毕竟易秀，是那般凉薄的人。 “那你跟我来。”余生转头离开，越清跟上。 “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 “怎么？面对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有什么感觉？”余生好奇问道。她所有的经历记忆，甚至处事方式，都是来自于越清。 “不一样的，你是你，我是我。”她轻缓道，随着这句话说出来，她难得笑了起来。她是她，我是我。当初的她，为什么会觉得余生会变成另一个她吗？这明明是不一样的。 “你是想否认我存在的意义？” “我是想说，你不应该是我的替身。” “因为你快死了，所以才会出现。所以，我注定是你的替身。” 越清笑笑，没有在说话。她在想着过去，曾经她跟采薇，有过太多的记忆。她总是在急促的追寻，却总是忘了，余生，完美的陪伴是不存在的。那么她为什么，要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呢？她明明知道，却又假装不知，所有的一切，她都忘了去问采薇，问她愿不愿意。 ☆、逆天而行 雪山风大又冷, 两人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缓缓留下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掩去, 越清突然有些后悔, 离去前，没有等采薇醒来, 亲口跟她说一声再见。 她跟采薇自幼相识，后来又经历了漫长了分离。时间过得越久, 她越能清楚的记得, 采薇的音容笑貌。 采薇被当成继承人养大, 从小就开始学弓箭上马。她胆大心细，强势却又带着体贴。在她还没化形, 能力不够时, 是她常年带着她，甚至保护她。 “在想什么？采薇吗？”余生带她走的越发深入，突然说话, 把越清吓醒了。 看着与她相同的容颜，她轻笑, “是啊！我在想, 今晚给她带什么吃的。” “你知不知道, 你提起采薇时的样子，真让人嫉妒。”那种刻骨的温柔，她从未见过。 “你空有记忆，却没有感情。”她微微叹气，终究是不同的。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的一切, 难道不是你操控的？”余生突然暴怒，侧身一脚直接踢了过去。 越清仓促避过，紧接着余生空拳破风声传来，越清躲避不及，眼睛都不眨的等着拳头，余生的拳却停在了越清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余生皱眉，这根本不像她的实力。 “失了信仰的后遗症。”越清干脆躺倒在雪地上。 “那，就别怪我趁人之危了。” “你把易秀送回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越清看着浅蓝色的天空，偶尔有白云飘过。 “早就送回去了。”余生笑道，“你有什么遗憾吗？” “我想看看采薇。”天空中，缓缓出现了一张笑脸，她勾勒出笑意，“采薇喜欢花，喜欢拍照片，喜欢旅游，喜欢各种华而不实的美丽。她余生想要去旅游，但是不怎么喜欢国外，有挺强的爱国主义。 她最喜欢吃水果，喜欢做漂亮好看的餐点，但不怎么爱做正餐。她看起来很温柔其实脾气差的要死，她喜欢演戏，平日总喜欢演两下的戏精……” “你记得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我出现呢？按理说，你陪她百年，还是可以的。” “不可以的，你们所有人都只知道我活不久，却不知道我真正活不久的原因是，逆天而行！”她露出轻松的笑意，“神兽不想归天，是可以离开这里的。但我两样都没做到，借助了人类信仰掩藏天机。所以人类信仰失去后，我等同于失去了保护。我成功的用仙灵石续命，却没办法躲开天道了。” “所以你一开始创造我，其实，你是想用作你灵魂的容器，对不对？” “你很聪明，没错，一开始我切割了神魂，一半随着火狐送入轮回，一半沉睡于地狱。进入轮回的我已经意味着不用依靠信仰了，可是我舍不得再也恢复不了记忆，不愿意过去的采薇彻底消失。”越清干脆承认道。 “你仙灵石没有完全收回来，缺失的那块还是最大的，所以你打不过我，为什么不收回来？”越清口中的真相并没有让她意外，毕竟九尾狐本身，即是神兽，也是凶兽，采薇用感情禁锢了她。她用长达三千年布置了这一局，最后却因为仙灵石而功亏一篑。 “大概，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心软了。”鬼迷心窍一样的，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事实上余生也是她，这是不可反驳的。但左心死了，就真的没有另一个了。 “如果这时候你拿回仙灵石，抢夺我的或者说，你轮回后的身体。那么现在的天机会将你当成已经散魂的人，你就再也不怕了。” “可是，没有机会了。”越清缓缓闭上眼睛。远方隐隐传来轰隆的声音，余生往身后一看，只见乌沉沉的天空伴随着闪电。与此同时，地上的雪在隐隐颤动。 “雪，雪崩？这天谴也太厉害了？”余生目瞪口呆。 “你赶紧走，天谴不涉及他人，但你在身边，就会被涉及了。” 余生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闭上了眼睛，于是转头离开了这里。 小白看着远方声势浩大，忍不住心中一跳。 看她神色不对，采薇连忙问道，“清清出事了？” “采薇，你别担心，不一定是她。”小白眼皮狂跳，去TM的不一定，就是她了，除了神兽，谁还能引发这么强大大的天罚？可是，不对啊，越清是神兽，与天道同齐，怎么可能会有天罚？ “你说实话！”采薇直勾勾盯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确定，她是神兽，除非消散归于天地，根本不可能会有天罚。”可这异像，漫延的范围实在太大了，这会儿已经下起了大雨。而远方轰隆隆的仿若随时会压制过来，偏偏一直停在那里。 “如果，作为神兽真的那么强大，她为什么要做那么多？”采薇这会儿脑子格外乱，仿佛有什么紧绷的线瞬间断了，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却又变得格外理智起来。 “不会的，你别吓唬自己。”说是这样，小白却被吓得更惨。她一直知道越清有事瞒着她，她知道她切割了神魂，她知道她创造了余生，甚至她还知道，余生只是一个容器。可现在的她突然想起采薇的话，神兽如果那般强大，为什么越清连百年都撑不了，一定要做那么多事情呢？ “你能找到她的，对不对？”虽然是疑问，她却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现在这种天气，不能出去啊。” “我能感受到，等天晴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在她渴求的眼神下，小白艰难的点头道，“我会想办法，带你去。” “谢谢你，小白！” “没事，不过我只是刚化形的犰狳，没能力带你去，但我可以找人帮忙。”小白在心里想着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人仙。在她身边呆了半年，不管怎样，她确实是强大的不像话的修士，更是此间唯一一个正统道修出身的强大修者。 “我可以帮忙！”门口悄无声息的打开，左心站在那儿，不知道听了多久。 “你？”采薇迟疑的看她。 左心眉眼温和如画，缓缓点头，“我还欠着越清一样东西，正好要去还她。” “你可以吗？”采薇虽然知道她不是人，但平时表现的太无害了。 “放心，我若不可以，小白就更不行了。”她自信的点头道。 “对啊，她是千年双生树，比我厉害多了。”小白犹豫了下，最终点头道。 “那，采薇，我能不能去？”在旁边犹豫了半天，祁雯开口问道。 “你去干嘛？”采薇皱眉。 “去找妈妈啊！你都能去，我好歹还有神力呢，为什么不能去？”祁雯见她反问，理直气壮道。 “我会把她带回来，你不要去了。” “我想去！你想找到你的爱人，我也有妈妈要去找。你说嫂子去接我妈妈，万一出事了，我还能帮忙。”祁雯连忙道。 “我只能护住一个人。”左心冷淡道。 祁雯被她这一句话直接弄的哑言，她转头看向采薇，采薇抿着唇明显不想她去。 “小叔！”祁雯最终无奈的看向祁峰。 “雯雯，乖！你去的话，我也得去。这种天气一大群人出去，像什么话？”祁峰无奈的安慰道。 ”你可以不去的！“祁雯理所当然道。 “我不去你出事了怎么办？嫂子失踪了就算了，你再跑没了，我怎么跟哥哥交代？” “如果担心你妈妈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她，我相信，她应该不在越清那儿，回来了。”左心开口道。 祁雯半信半疑，进去采薇的卧室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一边拨打妈妈的电话一边出来。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传来易秀担忧的声音，“宝宝！你没事？去哪儿了啊？我都找不到你。” “妈，我没事，你在那儿啊？”她下意识看了眼采薇，采薇转过头看向窗外。易秀对采薇来说，是完全陌生且不负责任的母亲，但对祁雯来说，她却是一个严厉却爱护她的母亲。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母亲这么偏心，但作为被偏心的对象，祁雯完全没发说什么。 “我在家里呢，你在哪儿？还有上次让你交给你姐姐的东西，你给她了吗？”易秀松了口气，又问道。 “交给嫂子了，我在姐姐家里，你有什么要跟她说的吗？” 那边易秀迟疑了好久，方才道，“没什么好说的，你提醒她，越清身份不同，若想安生，就远离她。” 刚才祁雯点了外放，这一句话被采薇直接听到了。然而她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看着窗外。 “妈，我知道了，你怎么回来的？” “刚刚回来了，余生见我没用，就放了我了。你跟祁峰等雨停后，就赶紧回来，别让你爸他担心。” “好的！妈妈！”这下，她没有任何借口能去了。 “我们走。”采薇侧头对着左心道。 两人一同离开。 “同一个母亲，对孩子差别这么大，你会不会不高兴？”左心突然道。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她不再是渴望母爱父爱的孩子了，凉薄的母亲伤不到她了。因为，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爱。 ☆、结局 左心并不知道越清在那儿, 但她顺着天罚而去。这时候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 左心的藤蔓疯狂舞动, 她眼睛一亮, 用藤蔓缠住采薇，下一刻消失在原处。 随着越来越靠近天山, 左心妖力维持的越发艰难。最终在半路上，她抱着采薇从天上掉到了雪里面。 采薇把雪扒开, 从里面挖出了冻成一团的左心。一个妖, 居然连人类都比不过, 还要靠她来救她。 “你怕冷？”虽是疑问，采薇却肯定道。 “还行。”左心的唇已经变成了人完全不可能的土色, 她撑起难看的笑意试图安慰她。可事实上, 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都成这样了还嘴硬？你找个地方休息，我自己去找清清。”采薇忍不住叹气道。 “你找不到她的。”其实她并不怕冷，她怕的, 是天罚。离越清越近，她被强行压制的天罚蠢蠢欲动, 天性的畏惧让她无法不怕。 “你告诉我, 我自己去找。你这样, 根本走不远。”采薇不客气道。 “好，不过你是人，我送你一样东西。它可以保你平安，也可以，帮助越清。”说着, 左心单手插进心口，挖出了一块红色的石头。她缓缓飞进采薇的掌心，在仙灵石离开她身体以后，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衰弱下来。原本的面容开始妖化，树皮一点点覆盖上她的皮肤。 “这个我不能收，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收？”傻子都看出来她的变化了，这个从心口挖出来的红色石头对她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她是想要救越清，但她也不想因此背负别人的生命。 “傻。”左心艰难的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当年我依靠它化形。没了它，我顶多虚弱一阵子，但是越清没了它，会死。”她没有说实话，从她挖出这块仙灵石时，她就知道，要听天由命了。但她必须还给越清，因为她的原因，才会让越清陷入这种地步的。 采薇一眼就看出来了，左心绝非虚弱一阵子那么简单。可是，她想到越清，手攥成了一团，“那，我找到越清就过来找你。” “去，往前直走，仙灵石会带你找到她的主人的。” 采薇的身影越来越远，左心渐渐的化成树，扎根进了雪里，一点点往下追寻土地。 天色越发昏沉，在外面还是暴雨，这里确实小雪飘荡，一点点覆盖住采薇的脚印，逐渐连背影都挂上雪白一片。 原本凝聚在远方的震荡逐渐过来，左心忍不住苦笑，“雪崩！真是雪上加霜，越清应该不至于连她都顾不住，希望采薇能好好的。罢了，我还是先操心下自己，就在天罚附近，躲都没地方躲。” 天色渐渐黑成一团，逐渐往她这里聚拢。她看着天空雷鸣闪动，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越清面对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天雷。这是她躲避三千年，蒙蔽天机引来了杀劫，根本避不过的九九八十一道杀劫，哪怕她巅峰时期，都逃不过，更何况如今。 正因为如此，她连躲避都不肯，一道道雷劈在身上，她连脸色都没变，衣服依旧完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她真的要死了。 闭上眼，她却想起了采薇。她想，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临死之前，没有跟她说一句？不知道她会不会记着她呢。 “清清。” 远远的，传来呼唤，她睁开眼，只看到茫茫一片雪花，忍不住苦笑，大概是太想她了，连幻觉都出现了。 “清清！” “清清，你在哪儿？” “清清，你叫一声啊！” 越来越近的呼唤，这不是幻觉，她睁开眼，远远的，普通蚂蚁一样的身影，渐渐的靠近，因为雪飘在她脸上，不碰都能感受到，她那惊人的冰凉。 越清往后一看，是崩腾的雪山，头上，是不停的雷劈，远远到来的，却是她的爱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冰凉了起来。 仿佛看到了几千年前，她走前，采薇还笑着跟她说再见，她回来后，看到的却是尸体。哪怕她后来毁了那一整个村子，也改不了那瞬间，看着她死在面前，那满满的绝望，浑身冰凉无法动弹的可怕感觉。 心魔，素来以信仰出名的天狐，却因心魔生出了火狐，导致神魂分离，简直可笑又可悲！用了一千多年，她还是走不出那漫天的火光。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清清！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时候的采薇，终于看到了她，因为天雷，她的四周都是黑色仿佛烧焦的一片。形成了一片天坑，她仿佛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个依旧白衣飘飘，温柔含笑的女子。 “不要过来！”越清大叫，“不要过来，你会死的。” “我知道，可是，我想陪你。”如果她死了，她活着又有何意义？这一世，本就因为她而存在的。无论什么时候，失去了她，人生也失去了光彩，她苟活而来的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你就站在那里，就可以了。你过来，会加重天罚。”越清连忙高声的，把采薇的脚步拦住。 “清清，你不骗人的，对不对？”天雷还在一道一道的往越清身上劈，明明没有丝毫伤口，却肉眼可见她的虚弱，采薇看着她，有些茫然无措道。 “对的，我不骗人。”越清肯定的点头，对不起，她不骗人，可这一次，她真的要失约了。 “那就好，对了，左心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采薇笑着拿出掌心的石头，因为攥的太紧，她的手被边角切割的血肉迷离。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含着泪高兴的看她。“左心说，有了她你就会没事的，要不要过去给你？” “不用了。”越清动了动嘴，唯恐眼泪掉下来，“左心，她怎么样了？”右心不在，又失了仙灵石，只怕是活不了了。她当时不肯取走，就是不愿意她一手看大的左心死于非命。她死了，采薇还有余生，可左心死了，两姐妹只怕会一起死。双生树，从未见过独活的。只是，她看着采薇期待的眼神，最终把所有的叹息卷进肚子里。 “她，好像变成了树，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取回它，一定有你的原因，也许是为了保护左心。可是，我只想救你，哪怕，左心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最终，她没有坚定的拒绝了左心。 “这不怪你。”越清伸手，仙灵石迅速的冲她飞过去，她将它押进了胸口。这让她身体终于有了几分能动用的灵气。“采薇，你要好好的。” “越清……”采薇看她，脸上被泪水划花，漂亮的眼睛都是肿成一团，几乎看不到眼睛，这样子实在看不出漂亮来。可这时候的她，却让越清看的目不转睛。 “采薇，我好像一直没跟你正经的说过一句话？”越清痴迷的看着她，她从她刚满月就认识了她，看着她从胖娃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看过她最温柔的一面，也知道她最无理取闹的时候，她恐怕的时候，她高兴的时候，她哭泣的时候，她羞涩的时候。她所有的美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话？”采薇看着她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详的预兆，忍不住蹲到地上，用手捂着耳朵疯狂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等你安全的时候在说好不好？” “我爱你！”下一刻，只见一阵清风拂来，采薇一睁眼，只见雪山崩塌，瞬间将她掩盖在下。 顷刻，乌云散，小雪停，太阳重新探出。采薇跪在雪里，泪水不住的流，“越清，你混蛋。说好的陪我一辈子呢？你说谎！” “你骗人，我就不该把它给你，你骗人。” “不对，越清从来不骗人，九尾狐从来不撒谎的。她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想到这儿，采薇连忙站起来跑过去。 “她肯定还在雪里面，等我救她。等我哭的时候，她在出现，然后笑我的。她肯定没事！”想到这儿，采薇仿佛打起了精神，她找不到其他东西铲雪，只能用手一点点的挖。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低温把她的手冻的通红，挖了没几下，手就因为皲裂而冒出血来，渐渐把挖出来的雪染的一片血红。 然而她却全然不管，一边哭着叫她名字，一边一直挖。不知到了何时，太阳落山，她挖出了一大片坑，原本还在流血的手伤口冻住后，又开始流血。到最后几乎根根白骨，她哭到嗓音沙哑。 才发现有人拿着夜明珠站在她面前，采薇抬头，就见越清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朦胧而美丽。 “采薇，我回来了，你别挖了。”她蹲下抱住她，眼泪忍不住落下。 “清清。”采薇惨白一笑，倒进了她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差不多了。其实这本写的挺累的，因为一开始只有主线，写的时候添加各种支线，发现开始慢慢崩了。 主线里的余生，真的只是一个替身，越家所有的天狐，本来都会死在血脉下来激活九尾天狐的，写到一半忽然不忍心了。于是后面又加了仙灵石，搞得不伦不类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次的经历告诉我，大纲真的挺重要的。没有大纲，主线说改就改，最后崩的一塌糊涂。 接下来还有一些番外，写完了，这本大概就正式完结了，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啊。谢谢有耐心追到这里的小天使们，是你们让我不至于半途弃文的，总之，谢谢大家 ☆、番外 双生树 双生树并不是被人称为双生树的, 而是相思树。它们生来两棵树相依相伴, 因此被文人墨客称为相思树。人类似乎生来就对成双成对或美丽的植物动物格外喜爱, 总是十分大方的用各种美好的词汇冠在它们身上。 在人类还没出现前, 神兽漫山爬，仙灵到处跑。各种妖魔鬼怪肆意作乱, 直到人类悄无声息的出现，自诩强大的种族对蝼蚁般的人类毫不在意。创造人类的女娲一朝封圣, 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直到人类慢慢发展, 强大的适应力让他们开始走出方寸之地。而神兽, 却渐渐的消失，或离开, 或沉睡, 或进入轮回，或消散。上古那般盛况却再也看不到了，这时候, 他们才注意到，蝼蚁般的人族, 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修者, 他们不算强大却十分团结, 适应力强大，繁殖快，十月怀胎就能拥有下一代，不用二十年就可以拥有成年有灵智的成人。 而与此同时，所谓相思树中的其中之一生了微弱的灵智, 它小心翼翼的用藤蔓护住身边的树。那天，穿着素服的女道士路过，惊讶的道，“相思树有灵？不对，是双生树啊？” 生了灵智的树摇曳着藤蔓，现在的它，其实连普通的人都比不过。女道士心生怜悯，“生不逢时，若是上古时期，何愁不能化人呢？” 自此女道士停留在此地，每日清晨醒来，就念四书五经，给它们浇灌着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灵液，双生树格外喜爱，每日听得如痴如醉。有灵液的滋养，很快就能用藤蔓慢慢的触碰女道士，以示亲昵。 在双生树缓慢的成长中，她发现女道士总是在发呆，看着遥远的地方，眼神深切而悠远。每当这时候，它总是不敢靠近她，虽然她不会生气，脾气好的很，可它怕及了女道士淡漠无表情的神色，这会让它感受到恐惧。 每当这时候，女道士回过神，就喜欢摸着它的枝干，笑着称赞道，“你真乖！以后肯定很聪明。” 聪不聪明它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乖这个词并不是很好的寓意，虽然他是用称赞的语气说的。 与此同时，另一棵双生树也开始逐渐有了灵智，它懵懵懂懂的依赖着姐姐。 这天天清气爽，女道士摸着树干道，“我要走了。” 双生树用藤蔓缠上她的手腕，女道士拍拍它的藤蔓，“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够久了，你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了。可惜生不逢时，怕是没机会化形了。” 双生树摇曳着枝叶，女道士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没办法让你们化形，只是，你们两个总要有牺牲。” 双生树摇曳的更响了，枝叶更是齐齐点头。 女道士无奈道:“我本是九尾天狐，游历至此，见双生树而停留。我手上有一颗仙灵石，能让你们化形成人躲避天罚。但只有一颗，只能让其中一棵树拦下所有的天罚，但同时也能让你成为两棵树中强大的一个，只是……” 只能有一棵树成功化形并且拦截所有天罚，而双生树中，只有为长的那个有足够的灵智，只有它才能化形，也只有它，可以勉强拦截全部的天罚。只是日后若它落了单，则必死无疑。 它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在它的灵脉中间，被塞入了仙灵石。强势霸道的灵气冲撞着它的灵脉，被强势的揉捏成型，但她也终于明白了，九尾狐的只是后面，是什么意思。可惜这时候的九尾狐，留下了一个盒子，吩咐她将来在合适的时机，送给一名名叫采薇的女人，她是她的爱人。后来，她再也不曾出现过。 它没有与仙灵石漫长的相处，被直接冲撞的她，被毁了灵脉，至此在无法寸进。 “姐姐，姐姐，姐姐。”还未化形的树感受到姐姐的消失，藤蔓四处舞动寻找。被姐姐化形的灵气带动的它浑身都痛，它一边寻找一边哭泣，“姐姐，姐姐，我好疼！好疼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你别哭，你要化形了，你想想，你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她控制着不太熟练的人形，伸出藤蔓抚摸触碰着另一棵双生树，“不怕，我在的，你静下心，感受灵脉，对，你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呢？” 双生树停住了哭声，抽噎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那它就变成什么样好了，姐姐喜欢最重要。 她突然想起了离开的九尾天狐，忍不住笑着摇头，“你觉得什么样的好看呢？”双生树分雌雄，她既然是雌，那么它必然是雄。 双生树探到她内心的想法，迟疑了一下，道:“我喜欢姐姐的样子，可以吗？”它不想变成那个女道士的样子，那就退而求其次，姐姐肯定喜欢自己的样子。 “可以。”她没有多想，直接点头道。 没想到的是，它真的化形成了雌，作为姐姐在传承里翻了半天，虽然双生树化形分雌雄，然而也没规定不能都变成雌啊？于是她心大的把这件事放下了。 左心从漫长回忆中挣脱出来，大概快死了，她总是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失了仙灵石，后来又因在越清的天罚旁边被涉及，导致她连最后的躲避恢复时间都没有了。 可若是问她后不后悔，她不后悔，无论九尾狐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慢慢的浇灌培养她们，可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她，她们连化形都做不到。 她慢慢切断了跟右心的最后一丝联系，以前都是右心闹脾气，她这还是第一次，单方面拒绝了右心。 远远的沉声压抑缓慢而来，她仿佛听到采薇嘶哑的哭声，清脆的树木断裂声，她疑心这里那里有树，感受到自己动不了了，才发现原来原来是她自己。她最坚硬的树干，缓慢的裂开缝隙，久等的天罚终于来了，啪的一声击入了她的根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被麻痹的断裂感。 死亡的感觉来的那般真切而又让人感到恐惧，偏偏这时候的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了，她知道，她将彻底被麻痹，被天罚劈死，枝叶会慢慢枯萎，枝干会倒下，从此，双生树再也不是双生树了。 “右心，你还不回去啊？”酒里，一一拿着酒杯，凑到右心面前。 “不回去。”右心抓着酒杯把玩，一口也没喝。反而点了一堆的水果沙拉，各种糕点。她吃的多，好好的酒硬是被她当成了饭店。若不是一桌子的糕点带来了不少收益，被杀了大头也无所谓的右心，尽管很糟心，画风不符，酒到底还是没有把她赶出去。 “你不喝酒，为什么要来酒？”一一好奇，她总觉得眼前的女人，眼中有些无数说不出的故事。漂亮而清淡的打扮，却让人生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可这时候的她，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女人，犹如毒，品，碰不得沾不得。不如趁还未入心，便趁早离开。然话虽如此，她脚步依旧停留在那里，不肯离开。 “想来就来。”右心眨着迷蒙的大眼睛道。 “你在等她来找你吗？”一一突然道。 “你不知道，我从来不等人。”右心斩钉截铁道，只是其中意味，又有谁知道呢？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生气就逃跑不肯面对的人，永远面对不了现实。你怎么就不肯面对，她其实根本不在乎你？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不肯睡觉不肯休息，有谁来找你过？”一一勾笑，说到最后，不自觉了带上了嘶哑。 右心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一一身体一僵，瞬间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只听到右心轻慢道:“你这种人，懂什么？双生双死，永比你们人类的自以为是好多了。买单！” “你不也自以为是吗？别以为你不是人类。” 你才自以为是么！讨厌的人类。 她就是讨厌人类，为什么要有人类的存在呢？女娲吃饱了没事干，创造人类干嘛？ 右心打开了她们的感应，却感觉不到左心在那里，非比寻常的感觉她忍不住咯噔一声，左心从来，不会瞒着她去哪里的。 想到这儿，右心一下就消失在原处，回到了家里，却找不到左心，她陆续找了左心常到的地方，却没有她的身影。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她对左心，了解的太少了。 胸口心跳的不停，那种不安到处窜动，她压下心跳，想起了一个地方还没去。 什么时候了？左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灵智在，她关闭了跟右心的联系，却莫名在期待有人到来，一次又一次的天罚，永无止境的雷电，却还让她留有那一点灵智。 天罚不知何时停下了，可左心没有任何期待，她知道，不是天道放过了她，而是它在酝酿，最后一次的，也就是真正的九天玄雷。躲不过去了，她想。 “姐姐！”左心想像人类一样睁开眼，可是不行，她的躯壳已经成了真正的树木，没有眼睛耳朵鼻子了，她的灵智被囚禁方寸之地，也找不到可看之处。 熟悉的藤蔓挽上她僵硬的树干，只听到九天玄雷劈下，熟悉的天罚并没有让她魂飞魄散，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与她同根同源的灵气。 “右心。”残余的神魂已经撑不住开始溃散，被温柔的灵气包裹住。她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最后的温柔。 ☆、番外 真正的越清 所有的繁华落幕后, 都会迎来平淡的生活。 采薇发现最近很不对劲, 具体表现为, 越清她不会煮饭, 家务乱七八糟，过去的事情模糊不清。 她有些头疼, 感觉买到了伪劣产品。 “采薇，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越清格外委屈道。 “……”采薇觉得有点不对, 把她拖到她专属的工作室里, 她的工作室里有各种古乐器, 当年越清为了配合她跟她有话题，特地学了不少音律, 偶尔为她作词作曲, 成了采薇这么久以来发曲唯一的一个合作人。“你喜欢什么乐器？” “钢琴。”因为她有学过，其它乐器虽然也会，但不如钢琴容易。 天狐喜欢的是古乐器, 采薇想，也许她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了。 “你记不记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啊？”采薇心情复杂的问道。 “我们不是大学才认识的吗？”越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看她神色复杂, 她低下头去。越清其实也很委屈啊，采薇总是问一些她没做过的事情，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追回老婆，因此一谈这些就小心翼翼的含糊过去。她总不能告诉老婆，这事我根本没做过！她敢保证, 今天晚上她就得睡大街去了。 哪知采薇并没有生气，她心情有些复杂，从上次回来后，越清就有些不对劲，她说不出这样好不好，但却清楚的知道，也许回到从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是啊，清清，我们现在不缺钱，去旅游好不好？” “好啊，去哪里？”越清兴致勃勃的应道。 “去，连山，好吗？”采薇想起九尾曾经跟她说过的那本旅游大全。 “听说那里鸟语花香，风景优美呢。”越清兴致勃勃道，“也许我们还能去蜀道寺院看看，听说那里还有武僧的存在。” 采薇撑着下巴看她，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她们真的一模一样。兴许她的眼神太过于放肆毫不遮掩，越清的声音越来越低，采薇意外的发展，她害羞的样子格外可人，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你，你看我干嘛？”越清终于有些沉不住的问道。 “看你啊！你好看。”采薇笑道。 “……”她只知道采薇戏精，从来不知道还这么厚脸皮啊？撑不住的越清借口方便，落荒而逃。 “还是有点不同嘛，脸皮薄了不少。”采薇好笑的摸摸下巴。 越清早已经辞职，采薇又退役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下，就跟团去旅游。 旅游团是国内有名的，领队的女导游口齿伶俐，在车上担心大家嫌闷，给大家解说旅游区，她声音清脆好听，教科书一样枯燥的内容也被她说的婉转有趣，逗得大家更加感兴趣了。 “好了，我们到了，大家做好准备，东西收拾好，不然等会儿车走了。”女导游下车，跟团的有十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其中相貌最出众的那两人却是一对的，那手上的戒指表明了两人的身份。 “采薇，越清，你们也来了？”她们两人刚下车，就见左心惊讶的声音。 “左心？”采薇更加惊讶，转头对着导游道，“她是我朋友，对了，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自己开车来的，你们跟团啊？”左心一如既往的笑着对导游道，“我们两个能不能跟着啊？”两姐妹一模一样的脸，却一个爱笑，一个看起来却板着脸。 “可以啊！”导游直接应下来了。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对了，左心你上次没事啦？那次真的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跟，死定了呢。”说到这儿，她想起了天狐，采薇情绪低落了起来。失去记忆，等同轮回转世，她费尽心思逆天而行，虽然还在一起，最终还是不如她所愿。 “没事，你怎么跟右心一样啊？被她压在家里，我伤都好了，还不让出去上班说费神，那我只好说出来旅游散散心了。”左心嗔怪道，但脸上的表情全然不是这样的。 “她这是为你担心呢，而且了，现在她终于懂事了，你不应该开心啊？”采薇说着，不知不觉的跟左心走远了。 “说实话，我情愿她跟以前一样的。唉，难道我有受虐的爱好？”左心疑惑道。 “你只是想她开心罢了……”话未完，只听到肢体碰撞的声音，接着有女声尖叫。 “不好了，她们打起来了。”左心跟采薇连忙回头，却发现右心果然跟越清打起来了。 采薇着急过去，左心连忙拉住，“放心，她们有分寸，你看，花招罢了。” 两个女人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打起架来不像一般人抓头发打脸的，有来有往，一开始惊吓到了的女人，这会儿反而围成一团拍掌叫好。 “清清失去记忆了，她打不过右心。”采薇急切道。 “什么？”左心一听，连忙大叫，“右心，你住手！” 右心手一下子停到了越清面前，看了眼姐姐，恼羞成怒的收回手，委屈道:“你就知道心疼她，她都已经结婚了。” 本来大家没打斗看了还觉得没意思，这一说话更是一片哗然，自古以来两性情爱关系都比较有话题性，别管女的，男的也喜欢八卦，更何况这一看起来是四个女人，比男女关系还要轰动。 “胡说八道什么？我跟清清是朋友。”左心被戳穿了不为人知的心思，脸一下子红了，恼羞成怒道。 越清连忙跑到采薇那边去，伸出刚才因为招架而被打到淤青的手臂，告状道:“疼！” 采薇见她眼泪直打转，忍不住摸了下，看她龇牙咧嘴，心疼道:“没事啊，等下去买药油，揉一下就好了。”越清脸顿时青了，药油？揉开更疼啊，看她扭曲的脸色，采薇哭笑不得，“疼一下就好了，谁让你跟她打的？” “明明是她发疯！以前上班看我不顺眼给我处处找事就算了，现在还说左心上次受伤是我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越清更委屈了，“她打我我还不还手啊？” 导游这才注意到这边，连忙挤进来道，“你们干嘛呢？” “刚才她们两个人打架，就跟武侠大片一样，就是结束的太早了。”其中一个女人兴奋的指着她们道。 “对了，你们学什么的？”这时候一个男人瞪大眼睛就冲着右心去，一脸兴奋道，“这就是传说的华国失传已久的功夫吗？哪里学的？” 右心不耐，脸色一沉，男人僵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讪讪道:“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 她转头看向越清，“越清，你倒是越来越弱了，姐姐说你失去记忆了，是不是这样？” “你才失去记忆呢，我还记得你脾气又差又糟，不管追你的还是追你姐姐的全被你揍过。” “看来真失忆了，连我干嘛打你都不知道。罢了，我不跟傻子计较。” “行了，清清，我妹妹脾气差，我跟你道歉啊。” “姐，跟她道歉干嘛？她差点害死你！”右心不满。 “别闹，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越清帮了我们很多。这次出来旅游，就给我乖点，别闹事。” 导游见她们自己解决了，于是拿着喇叭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去寺院看看，听说寺院供奉着舍利子，十八铜人阵，只要过了铜人阵，就可以进去传说中的藏经阁叫道舍利子，据说还有真佛金身呢。” “不是？那个铜人阵根本过不了，据说不少高手闻声而来，没一人进去过。” “那去看看也不错呢，十八铜人阵在我国有非常悠远的历史，据说存在有上千年之久宛若真人一般，可谓是最早的机关之术，现在的机器人都差之远矣。”导游继续道。 一行人渐渐走过石梯，终于到了导游口中的十八铜人阵。 十八铜人阵看不出用什么制造的，浑身明显渡了金箔，她正好奇这么名贵的东西居然还完好无损时，就看到方才那个男人用手碰了下，原本站在那里的铜人立刻转身，挥动长棍，就把人击退，又恢复了原样。 “十八铜人阵不能随便碰的，你们看，前面有牌子，让我们远观，否则被打坏了一律不负责。”导游扶起男人，忍笑道。 右心眼睛一亮，跃身而入。 “你干嘛呢？”导游见她跳进去，着急道。却见右心不像其他人一样呗打出来，反而游刃有余。 “姐姐，我进去看看。” “卧槽，右心！”左心低骂，连忙紧随其后。左心虽然没恢复，但对付铜人阵还是绰绰有余的，“采薇，越清，我进去看看。” “导，导游，你见过有人进去吗？”那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见过，你们可别去，她们看起来都是练家子。”导游连忙警告剩下的人。 这时候入了藏经阁的右心失望的声音传来，“姐，别进来了，除了几块石头跟一些经书复制本，什么都没有。早就该想到了，有好东西也被拿走了。” “拿点经书念念也好，治治你那急躁的破毛病。”左心好气又好笑，半途从铜人阵里撤出来。 “喂，越清，姐姐，你们来不来玩？谁先进了铜人阵，谁赢，今晚回家谁请客。” “我呢，你看不起我呢。”采薇笑着问道。 “你都多少年没动过了，我怕你闪了腰。”右心拿着经书一下子扔到外面，“来不来？” “你们没问题？”铜人阵是可以闯的，里面的东西谁拿到算谁的，这也是旅游一个噱头，没想到这次一次性出了四个高手，还都是女人。 “没问题。”采薇扭扭手指，她前世是少族长，今生虽然锻炼一般，但也算是身子骨拉开了，当然，跟几个妖孽是没得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天狐:以为我死了就能跟采薇在一起，想太多了！ 余生:…… 火狐:…… 哈哈哈，所以我说越清肯定会回来。我们家天狐，才是本文中最大的反派23333 到这儿正是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相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