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情绪的低谷（1）

    苏隐觉得自己比以往更不自由了。    没有了七十二妃的身份，没有了必须要完成的杀手任务，却开始走向傀儡的道路。    她不要这样。    这种感觉，就像在三十世纪遇到已经变成了异变怪物的崔、李两位警官，他们告诉她想将她也变成异变怪物时的感觉一样……    如果她真的不受自己控制了，做出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的事情来……    她宁愿自己在那之前便彻底地死去。    她不要苟且地活着，不要屈辱地活着，也不要担惊受怕地活着。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想到了一个字，“死”……    如果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亲人爱人朋友的拖累，成为了缔造痛苦的根源，她又何必继续活下去？    可抬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迟疑着要不要扎下去的时候，一条手臂横在她身前，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臂。    “隐儿，还认得我是谁吗？”    灯盏未灭。    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羽箜南，此时正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    那眼中的担忧，让苏隐心头一酸。    他竟然以为她又被钟离墨痕控制了。    不过这么小小的一点动静，他竟然醒了……    鼻头酸了一酸，扯了扯唇角，“你是谁？”    眼中闪过戏谑之色。    羽箜南盯着苏隐打量了一会，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玩笑。”    不动声色地拿走苏隐手中的匕首，“这种东西，太危险了，在你解毒之前，还是不要碰了。”    苏隐：“……羽箜南，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答应。”    羽箜南的语气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苏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却还是继续开口道：“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不要这么急着拒绝。”    “我记得，你和我提过，如果有一天，你中了那种药，让我给你一刀。此时，你大概也类似的想法。苏隐，我不答应。哪怕那一刀，只是让你保持清醒，不是要你的性命，我也不答应！”    他偏头看向苏隐，眸光里，是能让苏隐如受重击的坚定。    没有如平时那般称呼苏隐“隐儿”亦或是“娘子”，苏隐知道，他生气了。    很生气很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成了一个傀儡，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那便已经不再是我了。到了那个时候，活着，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即便是那样，你也不答应吗？”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你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别那么轻易放弃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们交换位置，你会放弃我吗？”    苏隐垂眸，避开羽箜南的视线，“真到了那种情况，你不再是你，我会亲手杀了你。保证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    羽箜南闻言，心中一怔，沉默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必然不愿意让苏隐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亦不愿让苏隐处于危险之中。    如是一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口里却是说道：“苏隐，你真狠心。真的下得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