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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秦桑绿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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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美人,叶甚不急着带回,只还让秦桑回十二乐坊。    到了第三日叶甚向秦桑下聘礼,聘礼十八抬。到了第四日,他穿了新服,骑着马儿亲自前往十二乐坊迎接秦桑。秦桑由绿枝扶着上了花桥,花桥起桥,叶甚骑马在前头,领着花桥绕着秦淮河行了十里,方从桥上返回府中。    府中大摆宴席,请的都是秦淮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酒过三巡,人已熏熏。    林青书玩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也。叶兄纳妾,场面堪比小户人家娶妻。”    叶甚听了笑而不语。    给苏妙仪的这些对他而言已是委屈了苏妙仪,他想给她的是无尽的风光,是别的女子望尘莫及的聘礼。可她只是妾,他纵然想给,也给不了。    若她是正妻,他定铺十里红妆,以良田万倾求娶她。    可她不是。    而纳妾,这样的摆场已是极出格。    叶甚又敬了几杯酒,便告辞回房。    房间前挂了两个红灯笼,门上贴了两个大红喜字。他推门进去,入眼的是红幔帐,以及坐床中间穿着大红衣裙的女人。她安静的坐在哪儿,红烛掩映下,她唇红齿白,俏丽如三月春花。    她是美好的,在他心中一如当年初见。    见他走来,秦桑也顾不得害羞,忙迎上前。福了福身,她柔声喊道:“爷。”    “嗯。”    叶甚嗯了声,任由她扶他上床。秦桑没有伺候过男人,扶叶甚上床后,她便不知做甚么,只垂首立着,等男人吩咐,可等了会儿也没得听见他吱声,秦桑心下怯怯,慌地抬首,却见床上的男人脸色微醺,眸色迷离,模样很是勾人。见他这诱人的模样,秦桑忍不住脸红心跳,生怕他瞧出她的小心思,慌得又垂下头。    “妾……”    “过来。”    叶甚朝她伸手。秦桑本打算去拿了湿帕子给他擦脸的,听了他的话便有些迟疑。谁知叶甚等得不耐烦,微微起身,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拉,秦桑踉跄的往他身上栽去。    人往他身上跌,胳膊肘撞上他鼻子,他也不觉得疼。两手一提,让秦桑坐在怀中。    “婠婠,”他喊,大掌抚上她的脸。指下的肌肤很嫩,像白葱,像豆腐。“你真美!”    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眼神越发迷离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眸子里带了水,湿润润的,让人十分怜惜。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抚着她的脸,两眼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迷离的眸子渐渐放空,似要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良久后,他倏地的抱紧她,“婠婠,让你受委屈了。”    “妾……”    秦桑张了张嘴,她想要告诉他,她不是婠婠,是秦桑,是秦淮河的歌姬秦桑。可是触上他的眼神,她却说不出口了。男人眼里深藏的脆弱,像河上的薄冰,一踩即碎,一碎即陷。    明明瞧着冷酷无情,可偏偏有着女子般的薄弱。秦桑很是心疼,心疼他的痴情,同时也很嫉妒那位名叫婠婠的姑娘。    “不是妾,是我。”叶甚纠正。    他想要她,想要疼她,宠她,想把她高高捧起。在他眼里,她和他是一样的,没有因她是女子而觉得她该在他面前用谦称,他喜欢她与他平起平坐,喜欢她嚣张的气焰,张扬的笑靥。    他爱她,爱她的好和不爱。    秦桑跪着直起身,两手顺势圈住他脖颈,“我没有受委屈,你给的已是天下最好的了!”    纵观大周朝,男子纳妾,谁人不是一顶小桥子从角门抬进。莫说聘礼了,便是红衣也不能穿的。可他抬她入门,聘礼十八抬,绕着秦淮河游行,不顾世俗的非议将她从正门抬进。    他的这一番心意,足以令她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爷,夜深了,我们就寝罢。”    秦桑顾不得害羞,低头解开衣带。红衣褪下,她上身只有一件绣着鸳鸯交颈的红肚兜,肚兜贴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凝脂。似是没料到她这般大胆,叶甚错愕,身子僵硬如石头。    “爷。”    秦桑喊她,柔媚的眼波里涌上一股湿意。她已这般主动,他还无动于衷,秦桑觉得羞耻,更多的还有委屈。    “爷嫌弃我么?”    听她委委屈屈的控诉,叶甚猛地一震,神识回笼。他抬眼看她,但见烛光下,她颜色娇艳,一张红唇鲜艳欲滴。往上是她雾蒙蒙的眸子,里面含了七分情意三分委屈。    他让她受委屈了!    他真该死!    “从来只有你嫌弃我,哪有我嫌弃你的份?”叶甚轻声低喃,尔后察觉到怀里里的女人神色低落,他又柔声哄劝道:“婠婠乖,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那个叫婠婠的姑娘可真幸福。    秦桑方想罢,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一声惊呼未出口,叶甚已将压在柔软的寝被,堵住了她的红唇。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秦桑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叶甚以为她不愿意,心中甚是难受。可动作却越发温柔了,直接将秦桑揉成一滩水。    身下的女人在他的手下完全绽开,只等他再涂上一层绯色,为她的美锦上添花。想到她要在他身下开成瑰丽的花朵,叶甚激动不已,眸子都染上了红色。    他抬起她一条腿,腰往下一层,眼看就要冲关破阵。    情迷意乱的秦桑忽然大力挣扎起来,她喘息着打断他,“等......等等!”    箭就要离弦了,因了她的挣扎而生生被弓拉回。叶甚看着身下即使软成泥,理智依然清晰的女人,挫败无比。    她还是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不管她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歌女,她都不愿意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呵护终老。他叶甚求得不过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    可为甚么就那么难呢?    他盯着身下娇媚的女人,一时又想到了她做恒王世子妾室的时候。    她曾经心甘情愿的躺在别人的身下,任人肆意蹂躏,肆意糟踏。    她曾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为甚么她可以做别的男人的女人,就是不能接受他!    意识到这点,叶甚忽然发了疯,他低头,张大嘴巴咬上的脖子。    “啊!”    秦桑痛得惨叫。    可是他不管,他死死的咬着她脖子上的肉不松口,像疯狗咬人,非得把肉从人身上生生扯下才罢休。    “爷,爷!”秦桑扯着他的头发大喊,“我疼!”    嘴里被腥甜的液体沾满,叶甚松了口,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愤怒地问:“苏妙仪,你也会疼吗?你没有心,你也会疼吗?”    苏妙仪,是苏家那位大小姐,是他心心念念的婠婠。秦桑晓得他魔怔了,将她当成那个人,可她不是啊,她只是一个歌女,如何能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小姐相提并论呢。可看着这个被情所伤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男人,她心疼了,她也魔怔了。    反手抱住他,她将脸埋在他胸上。胸腔里是他鲜活的心在跳动,幔帐外红烛在摇曳。他们的影子以鸳鸯交颈的姿势映在纱窗上,他高大的身躯紧紧罩着她,    “我只是想要白帕子。”秦桑低叹,“搅了爷的兴趣,秦......婠婠罪该万死。”    秦桑二字硬生生改成了婠婠,她原以为自己难以启齿的,亦或是借‘婠婠’的身份得到叶甚的青睐垂怜,自己心里会长刺。可是当婠婠从自己嘴里吐出时,她竟有种彼此重合的错觉。    “只是拿白帕子?”叶甚不信。    秦桑点头,解释道:“妾室虽不用向婆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于我言,今晚就是我的新婚夜,别的女子要做的,我也想要。”    听了她的解释,叶甚渐渐平静,可一双眸子却更加深邃。他抱着秦桑,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知想甚么,半晌后方道:“你要的,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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