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相亲
天瑜大年初七就和老刘吵了一架,因为老刘又要她去相亲。 对于相亲这件事,她真的很反感,而老刘,就像她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的样子,处处为她物色相亲对象。 她简直要崩溃了! 老刘说她年纪不小了。是,她马上就要二十六了,那如花似玉的美好青春马上就要过去了,她的眼睛下,也有了几条若隐若现的细小皱纹,她等不起了。 老刘说再不找,就只能找二婚的了。是,她也不否认,这世上男人多,优秀的男人却很少,许多姑娘为了挑上一个好男人都练就了火眼金睛,优秀的潜力股都几乎被挑走了。 老刘说她和老陆老了,头上都长满了白头发,再也无法照顾她了,人生已经没有别的盼头了,只希望她能早日解决大事,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不求她能嫁入豪门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和丈夫和和睦睦,恩恩爱爱,再别无他求。 她知道老刘说得都对,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从了别人,她是一个从不缅怀过去的人,可这时,她却有些的绝望。 一个人……生活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女人的幸福一定要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呢? 她和老刘吵了起来,最后说到:“妈,你这么想让我嫁出去,以后我要是嫁的不好,我就怪你!” 老刘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说:“好!好!你有出息,我再也不管你了。” 然后天瑜跑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倔强地拒绝老刘的建议以及她介绍的那些人。 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在……等待着谁,等待着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谁。 她蒙上被子,无声流泪,她或许该遂了老刘的愿,从小到大,她就没听过老刘的话,总是对老刘阳奉阴违,她或许该孝顺一回,只是,和没有感觉的人共同生活那是何等的煎熬啊,也许可以等到日久生情,可在那些没有生情的日子里,又该怎么办呢?麻木不仁地活着吗? 也许她真的……真的就要过着庸俗的行尸走路般的生活了。 这样,除了她,便都是皆大欢喜。 老刘说好不管她了的,可她第二天就变卦了,大清早就将揪了揪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手机键盘上。 她就像签字画押一样,被老刘用她的指纹解了她的手机锁。 然后老刘拿着她的手机耍了起来,她睡眼迷离,看不太清老刘在干着什么。 直到发现时,已如大江东去,不可挽回。 老她自用她手机上的聊天软件加了一个男人,一个从李阿姨那儿物色到的相亲对象。 大年初八,表妹带着她儿子来拜年,说是来拜年,其实就是个老刘统一战线,催她的婚的。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表妹是老刘的卧底。 那人还不厌其烦地发着信息给她。 她烦透了,顺手就将手机丢给表妹,说:“这人很烦,你口才好,帮我把他骂一顿就拉黑。” 表妹接过手机,应承着“好”。 表妹说:“姐,这个帅哥还挺帅的呢!” 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怎么知道?” “他的朋友圈里有照片啊!姐,她还约你吃饭呢!” “帮我拒绝!” “好的。” 只见表妹飞快地回复了那人,然后将手机递给她。 天瑜看了看表妹回复的内容,简直颠覆了她的人生观,表妹回复:好的,没有问题,亲爱的,明天不见不散,爱你的瑜。 对方回复:不见不散。 “啊~姓陆的,你是我妈派来的卧底!” 天瑜拿着枕头狠狠地去打表妹,不打到泄气誓不罢休。 表妹还装模作样委屈巴巴地说:“姐……你误会我了,我以为你是欲拒还迎不好开口,让我这过来人帮你说话啊,我哪知道你的真实意图。” 她陆家能有她这么一个正常人真实太不容易了。 天瑜起床,随意地打扮一番,她走到阳台,准备晒晒太阳,却在阳台上见到了一个低声打电话的人。 “吴桐师兄,和谁打电话呢?” 他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那我先挂了,再联系你。” “天瑜,你要出门?” “对,你怎么知道?” “看你打扮成这风骚怪的样子就知道了,你真的要去相亲?” “去,为什么不去呢?能混吃混喝,还能……欣赏帅哥。” 她是如此的口不对心,她是如此的异常开心,她说的如此轻松,轻松压制着沉重。 天瑜又去了镇上的最好的饭店,在靠窗的位置,一位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坐在那儿,是他没错了。 表妹说这个人很帅,她却不以为然,只能说他笑起来的样子朝气阳光。 因为有一个人她看了七年,即使过了初见时的新鲜,也从未觉得厌倦。 他为她倒上饮料,将菜单递给她。 他说:“天瑜,我叫曾懿,在银行上班。” 眼前人的脸让她再一次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从前,秦玦外出吃饭时,总会为她打包一份,碗里装着的,是她最爱吃的饭菜。那时,她会在她面前偶尔抱怨,吃多了会影响形象。 此去经年,海上月仍是天上月,眼前人已不是心上人。 也许是天瑜久未理睬曾懿,让他产生了误会,他说:“天瑜,你是不是觉得有些陌生?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这方圆百里的美丽女生都被我撩过了,虽然没有成功过。” 天瑜笑了,他是个比较幽默的人。 “你觉得我怎么样?” 曾懿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然后稍稍错愕,他没想到天瑜说话会这么直接。 他微笑着说:“如果说我是村草的话,那你就是村花,而且是无人能比的。” 天瑜面无表情,问:“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们相配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俩长得都不错。” 这人还挺有自信的,还顺便夸了夸她。 曾懿又持续往她的碗里放她剥好的虾,她微笑回复:“不用了,谢谢。” 曾懿说:“天瑜,你很特别。” 她什么都没干,他怎么就看出她特别了? 她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问:“哪特别了?” “你怎么不叫我亲爱的了?是不是还害羞着呢?” “……” 她什么时候这么“不识抬举”了? 哦,她想起来了,是她表妹捣的鬼! 她羞愧:“不好意思……那信息不是我发的。” 这种解释,应该是多余的,也许她今天莫名乱了心神,被心里的那一丝忧愁搅得心不在焉,只凭着二十六年的人生直觉为人处世,结果可想而知,并不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