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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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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亨,论财富论地位,在场之人鲜少可以与之匹敌,只是季文粤的外界名声一向不错,这下亲自动手,也的的确确是出人意外。    “打个爱吃豆腐的流氓,秦董可有问题?”季文粤缓缓站起身,优雅地移步到楼梯前,隔着十几层台阶,她抬头仰望着秦七绝,秦七绝用手肘搭在栏杆上,直视着她的眼睛,竟是没有半点退让,季文粤看着她,想着秦七绝这张绝色的笑颜似乎对谁都能展露,但她不笑的时候,更像是真正的她,那双眼睛仿佛有无数颗美丽的星星在闪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季文粤终究忍不住心怜了,叹了口气:“我会负责。”    秦七绝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身上的香气味若隐若现似地包围了季文粤的周遭,第一次,她眼里终于有了别的情绪,不再是个完美的女主人,而是一个有自己情绪的人类,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你有必要为个人渣意气用事吗?”    有必要吗?季文粤恍惚了一下,也开始询问自己,要是季父在,也会怪她太冲动了,可是今晚怎么了?季文粤回头看了眼徐放晴,见她抱着胳膊不讲话,眼里分明有些忧色在涌动,突然就释怀了,笑道:“我认为很有必要,伪装久了,可能暴力会让人放松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秦七绝:...    萧爱月:...    徐放晴:所以粤姐你是隐形的抖S吗?    季文粤:...    季文粤:我不是,我没有。    竟然有人站秦季CP!!    老徐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流氓啊!!!老季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掷地有声    路杰人很混蛋, 但他有混蛋的资本, 季文粤不是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她清楚知道只要在场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她与路家的梁子只怕是彻底结下了。    所幸,秦七绝没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的双目含情脉脉,动作温柔地把路杰从地上扶起, 声音中夹带着数不清的娇嗔:“阿杰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是不是没站稳?”    路杰的脑袋疼, 就势一把搂住了秦七绝的腰肢,软绵绵地跟着她进到了一楼的客房里面, 刚坐到沙发床上, 抬起头,就见到季文粤与徐放晴等人也跟了进来,一时间心里的郁气更浓, 怪季文粤丢了他的面子,也忽略了秦七绝话里的偏袒, 脸色铁青地道:“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季文粤始终无言, 低调着走到徐放晴的身边, 声音很轻地道:“你们先走。”    要是这个时候走了,那跟卖队友有什么区别?萧爱月转头去看徐放晴,见她的视线却是投在了秦七绝的身上,她的目光专注,并没有回季文粤的话, 心里面越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低声替她回道:“粤姐,我们一起。”    季文粤抱以一笑,看着模样淡定,好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倒是外面的说话声渐大,下一楼大厅的人可能越来越多,摆明了是准备看热闹来了。    秦七绝请的这帮客人非富即贵,主要都是些年轻人,凑热闹不嫌事大,而且在场出来玩的人哪个人不认识花花公子路杰?这下路老爷子的孙子被人打了,还是季家的继承人,有几个被路杰甩过的女人颇为兴奋,拿出手机已经开始偷拍了,秦七绝听到了门口有拍照的快门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摸到了路杰额头的伤口,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块东北紫馒头,路杰脸色不好看,一边享受着秦七绝独有的温情,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季文粤:“你别走,去把门关上。”    季文粤态度不卑不亢,余光瞥见有个女人偷偷地推开了房门,对萧爱月使了个眼神后,又用沙哑的性感嗓音回道:“你留不住我。”    路杰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升了,深吸一口气,扭头望向秦七绝:“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我这回忍不住了,七姐,要不是因为你,我绝对会动手。”    萧爱月被他恶心的腔调惊得起了半身鸡皮疙瘩,她关好门,心中忍不住开始同情起秦七绝,这男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讨好秦七绝,这下他阴阳怪气地说这句话,典型的“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秦七绝见招拆招,轻轻地笑了笑,指着二楼道:“我楼上有药酒,我们上楼,我帮你敷伤口。”    季文粤突然就笑了起来,阴恻恻的笑声,听进萧爱月的耳里甚为可怕:“秦董真是有备无患。”    路杰没理睬她,他可能想到了什么,莫名地就有些兴奋了,他双眼冒着精光,迅速拉着秦七绝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道:“走,上楼。”    秦七绝没有犹豫,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她的步伐往前挪动不到两步,季文粤目光在她身上淡淡一扫,含蓄着漫不经心的态度,猝不及防地道:“留下。”    这句话掷地有声,破了秦七绝想做和事佬的最后一步,秦七绝回过头,眼底意味不明,尚且来不及讲话,季文粤又道:“我的律师姓王,路公子尽管找他,其他不奉陪。”    戏到这里,其实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季文粤今晚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徐放晴的忧心未曾展露出来,悠悠地坐在一旁,倒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性、骚扰在中国不算什么大案,路公子上面有人脉,当然不在乎这些,就是不知道身为军籍,拿有国外的身份是种什么罪?”    路杰脸色一白,眼神飘忽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放晴扬起眉毛,深邃的眸底满是冷漠与讽刺:“据我所知路老爷子嫉恶如仇,路公子的性子与他如出一辙,跟一向盛名在外的慈善家闹出不合,怕也不是路老爷子的初衷?”    “妖孽。”萧爱月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她看着徐放晴在家无所事事了这么久,没料到她对政商两界的私事会这么了如指掌,心中对她又畏又爱,抿着嘴唇道:“上次我还听安小姐提过路家呢。”    纵使路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面对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女人,实在是颇为束手无措,他原本以为徐放晴失去了康瑞丽这个靠山后,离开商界是因为迫不得已,所以今天才有了想调戏她的想法,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徐放晴会握有他的把柄,不,或者准确来说,她握有得不只是他的把柄,徐放晴太狡猾了,路杰这才意识到他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瘟神,先礼后兵,再搬出安家这个大靠山,路杰不想认输,可是不得不放低身段,他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徐放晴,双眸满是不甘与烦躁:“你无论如何威胁我,都改变不了你被这个圈子抛弃的事实,徐放晴,你永远是个没有名分的小丑。”    他说完也不停留,推开秦七绝往门口走去,背影笃定,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一仗,算是全身而退,只是结束后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季文粤深深的担忧情绪就那么透过眼神很直白地展露在众人面前:“晴,你没必要因为我得罪他。”    徐放晴以极度缓慢的动作从沙发上起身,她伸手撩开长发,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嘴唇上下蠕动了两下,仍是没发出声音,走到季文粤身边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在车里等你。”    萧爱月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紧跟在她身后,打开门出去,对视上了十几双好奇的目光,徐放晴没理她们,径自离开了秦七绝的屋子,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外,才发现雪已经停了,屋外温度很低,萧爱月赶紧打开车门,转头凝视晕暗灯光下的徐放晴,徐放晴长发垂散,衬得一张脸更加柔和美貌:“晴晴,上车。”    徐放晴坐上去,眼神认真,倒也没说什么话,萧爱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情,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二人安静地坐着,萧爱月深呼吸了一下,带着一丝歉意道:“刚刚,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徐放晴回首,嘴边略带着隐隐的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萧爱月,我现在不想说话。”    “那你听我说就好了。”萧爱月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忧心忡忡地道:“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来这个晚宴,你不喜欢秦七绝,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你来了,不但自己来了,还把粤姐带来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粤姐交好,何必呢?伤人伤已,那些人说话多么难听,你本来就是这种情况,我...”    “我是什么情况?”话没说完,就被徐放晴出言打断,徐放晴像只懒懒的恶狼,看起来那么漫不经心,实际上充满了危险:“萧爱月,你认为我是种什么情况?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委曲求全在家为你生小孩的情况吗?萧爱月,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我待不下去,OK?”    霎时间,萧爱月有些百口莫辩,挣扎道:“晴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    “那你能帮我避免吗?”徐放晴冷冷一笑:“萧爱月,你比任何人都要介意我的过去,你知道要是今天打人的是你,会发生什么事吗?你做事永远有头无尾,我不要求你能长进,但是请你不要太追求过程,你不是小孩子,必须要知道什么叫承担责任。”    萧爱月张开嘴巴,神色颓靡地想再解释几句,可惜此刻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对,有些话不能说,一步错步步错,她开始回忆刚刚在屋里自己有做错什么,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无辜地叹了口气,只好推开车门,指了指秦七绝的房子:“我去看看粤姐什么时候出来。”    徐放晴没留她,萧爱月蹙着眉头回到屋里,问了起初跟秦七绝聊天的女人,在她大概的描述下,一路左拐右拐,才找到了二楼偏僻的阁楼。    秦七绝与季文粤就在里面,萧爱月站在门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声,好像起了什么争执,秦七绝的声音很尖锐,萧爱月愣了一下,远没有想到秦七绝也会有失控的一天。    隔着房门,还是能听到秦七绝不怒自威的声音在屋里传来,带着躁动不安的压抑:“我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你和安家的关系。”    季文粤知道她跟安久久的事?萧爱月的注意力完全被她们吸引到了,她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猥琐,偷偷地站到门口努力听了听,可惜还是听不到季文粤的回答。    过了几秒,秦七绝的声音又响起了,比刚刚的态度要温和不少:“把你拉进来,不是我的本意。”    又静默了一会,可能季文粤再度说了什么,秦七绝的声音再次放低了几码,但隐隐约约地还是听得清楚:“安家在调查我?”    萧爱月再笨,也算是明白了,季文粤来找秦七绝谈安久久,只是在告诉她,安家在有预谋地针对她,秦七绝也不笨,酝酿了数时,又道:“你明白,我在上海投资了太多,停不下来。”    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出来季文粤在说什么,萧爱月不想打断她们,可是也不愿意再等下去,犹豫了片刻,中指关节颇有力度地敲了敲门,随即推开它,柔声道:“粤姐,我们该走了。”    她一出现,秦七绝整个表情都变了,她收敛起刚刚气势汹汹的火焰,又如往常一样惹人怜爱,还满怀柔情地注视着萧爱月,翘着嘴唇若无其事地道:“今晚是我失礼了,改天请你与徐总再聚一次。”    萧爱月遽然间有些惊悚,她觉得她开启了秦七绝的面具模式,刚刚隔着一栋门,秦七绝是有感情的人,现在她一出现,她刹那间变得温柔又迷人,有些女人天生带着暧昧的光晕,季文粤蓦地转身,伴着暗哑好听的女声,淡淡道:“我们走。”    话已至此,不得不停,秦七绝稍稍有些局促,大概是碍着萧爱月在场,她的话有些不连贯,但是迟疑了数秒,还是把它完整地说了出来,不过语气轻松,仿佛是在开玩笑:“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会用身体和路杰做交易?”    萧爱月有些恨自己蹚了浑水,惯性地望了一眼季文粤,见她表情淡定,仿佛没有半点兴趣:“你在乎?”    秦七绝的双眸不停地在季文粤的身上转动着,忽地一笑,完美地掩饰掉了眼底不寒而栗的冷意:“你说得没错,我不在乎。”    季文粤撇头就走,步履匆匆,像是身后有人在追赶她,萧爱月也是心事重重,没有心情与她交谈,二人下到一楼,萧爱月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江林琳。    萧爱月这几天过得□□逸,竟然还把这祖宗给忘了,她提心吊胆地接起电话,简洁地喂了一声:“江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季文粤已经出去了,没有留意到萧爱月还没离开,萧爱月站在落地窗旁目送着她进了车子里,看到徐放晴微笑着和她交谈了几句,耳畔终是响起了江林琳的回答:“萧爱月,我当初给你一年的时间,要你整倒秦七绝,但你毫无进展,现在我后悔了,反正徐放晴的地皮我没拿到手,你欠我的,让徐放晴来还,我前几天已经和徐放晴联系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要么你消失,要么秦七绝消失,没有第三个选择,你女朋友已经答应我了,知道吗?要你的命,我易如反掌,另外,帮我告诉小孟,她要是想回到我身边,我随时欢迎。”    这都什么事?萧爱月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把孟念笙带了回来,江林琳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事情瞬间失去了意义,萧爱月咽了下口水:“你太自大了,我警告你,不许碰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萧忘性太大了。。。    有了媳妇忘了周围虎视眈眈的恶狼。。。    老徐心里苦,老徐不说    徐放晴(冷漠):我有什么办法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萧狗(撒娇):汪汪汪    秦七绝(疑惑):为啥所有人都想我死?    季文粤(反讽):你在乎?    秦七绝(娇笑):宝宝不在乎    ☆、那是我们的私事    江林琳的电话, 譬如惊天大雷, 惊醒了萧爱月的绵绵美梦, 回去的路上, 季文粤打了通电话给她司机,让他自己先回去, 不要等她。    萧爱月心事重重,茫茫然间突然想起了孟念笙, 奇怪的是季文粤并没有提起这些, 徐放晴和她淡淡聊着秦七绝在上海的蓝图计划, 季文粤态度不详,只是言自己不会插手秦七绝的工作领域, 徐放晴直接明了, 换上一副漠然的表情:“我不太想看到她在上海立足。”    季文粤一头雾水,分明不知晓她与秦七绝有什么大的牵扯,不解道:“她与你的公司有冲突?”    徐放晴抿着薄唇, 摇摇头:“她与很多人都有冲突。”    季文粤一下子就懂了,随即沉默, 她望着萧爱月背影的片刻, 又把脑袋转向徐放晴, 忧心道:“最怕小人多心,路杰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徐放晴“嗯”了一声,没有再回话。    萧爱月舔了舔唇,心里盘旋了一会,试图插话道:“粤姐, 你看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两家大客户呗,现在市场不景气,国内的贸易到了瓶颈,想转行,我也没什么好的路子。”    “外贸那边,我也没有接触过。”季文粤笑笑,趁着红灯空隙,打开车窗,换了几秒新鲜的空气,又关上,从容地回道:“我爸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些年经历得多,说是外贸市场接近饱和了,他倒是有计划反其道而行,想再度扩大市场,你要是有兴趣,找个机会,你与我爸见个面,两人坐在一起谈谈。”    萧爱月眉心直跳,止不住的兴奋:“那就先谢谢粤姐了。”    徐放晴始终沉默,三人相对不语,季文粤也被这种无言的气氛感染,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才欲言又止地看着徐放晴道:“路杰那边,我帮你搞定,你不用担心。”    “不用麻烦你。”徐放晴异常平静:“目前来说,他只是个小事情。”    萧爱月知道她在指什么,二人送完季文粤,一前一后回到家,才知道萧妈妈来了,萧孝南往她家门缝里塞了一个地址,叮嘱萧爱月有时间,去那地址上接萧妈妈回来,已经快11点了,萧爱月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先睡,我明天再去接她。”    打开手机,果真是没电了,怪不得没看到萧孝南发来的信息,萧爱月打了个哈欠,想与徐放晴说两句贴己的话,却见她面露冷凝,心中暗骂糟糕,这祖宗又开始跟自己闹冷战了。    果不其然,徐放晴洗完澡倒头就睡,还把萧爱月的枕头给扔到了床尾,萧爱月接受到了她的无言命令,只能与她以“69”式的睡姿睡了一夜,心中暗想着这一次冷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妻妻俩一夜无话,萧爱月早上想给她道歉,却眼巴巴地瞧着徐放晴拿着车钥匙走了,连早饭也没吃,赶紧追了出去:“晴晴,你去哪里啊?先吃早餐。”    徐放晴充耳不闻,径自摔门而出,让萧爱月碰了一鼻子的灰,萧爱月讪讪地收起早餐,打电话给皮利,让她安排好出国参展的名单和计划方案,又叮嘱她去查查昨晚参加秦七绝晚宴的几家势力都有哪些,电话讲了半个小时,就听到玄关那处发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萧妈妈的声音瞬间便回荡在了她的耳里:“哎呀,小猫怀孕了啊?敢情好,这是喜兆,说明我们萧家有喜事。”    萧爱月连忙挂断电话,笑吟吟地迎了出去,她想问徐放晴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出去接人,但是身体却已经先帮她做好了决定,她立刻接过徐放晴手里的行李,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再把手掌停在背部,举止无比亲昵:“妈,吃早饭了没有啊?微波炉里还有粥呢。”    有萧妈妈在,徐放晴不好说什么,三人一起往客厅走去,趁萧妈妈不注意,她转身瞪了萧爱月一眼,表面却温和地道:“阿姨,小月知道你要来,特意准备好了早餐。”    萧爱月有点想笑,探着脖子做乖巧样:“是啊,妈,这些熬粥的米,可是晴晴大早上起来洗的,还有那鸡蛋,也是她亲手打碎的。”    明显感觉到徐放晴身上的气焰不对了,萧爱月遂又装作没瞧见,往前一探身,“啪叽”一声亲到了她的脸上:“这是地道的国民好媳妇。”    徐放晴若有所思看着她,细长葱白的手指在她腰部来回转悠,萧妈妈回头瞥了她们两一眼,又扭头打量客厅里的沙发:“我怎么记得你们之前的沙发是棕色的?”    “啊!”身后一声惨叫自萧爱月的口中传出,把萧妈妈吓得浑身一抖,等她回过头,徐放晴遽然间松开了环住萧爱月腰部的手臂,指着卧室,若无其事道:“我换衣服。”    萧爱月抚着腰部,明明痛得龇牙咧嘴,见到萧妈妈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我也去换衣服。”    跟在徐放晴屁股后面跑进去,徐放晴正在往脸上打粉底,萧爱月嘴里“咝”着冷气挪过去,委屈巴巴地抱怨道:“痛死我了。”    “那是因为你胖。”徐放晴微阖单眼,不急不慢地涂上了一层淡淡眼影,不忘吐槽说:“我年龄再大上十岁,也不会允许有半点赘肉出现在腰部,萧爱月,我第一次在动物园碰见大象的时候,手摸到它的肚子上,和今天掐你的手感一模一样。”    萧爱月现在不止肉痛,心更痛了,她伸手捶了捶徐放晴的肩膀,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晴晴,我真的在节食。”    徐放晴嗤了一声,显明不屑:“三碗少吃两碗叫减肥,三碗少吃半碗,那说明你的碗变大了。”    “嘿嘿。”萧爱月尴尬笑着,听她主动打破了冷战这一回事,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那以后我和你一样,晚上只吃胡萝卜和青瓜好吗?”    徐放晴有条不絮地戴上耳环,没把她的承诺当回事:“我出去一趟,萧爱月,你帮我去医院拿检验结果。”    “行嘞。”萧爱月一口应下:“不过你去干吗啊?”    “见路杰。”    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状态,明明昨晚才结下梁子,徐放晴今天却主动出击,她没有躲避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也没有让季文粤出面解决,回想起徐放晴以往的骄傲性子,萧爱月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又忍不住不去担心,忧心忡忡地道:“你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好?”    徐放晴习惯了独自默默承受一切,但是现在萧爱月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徐放晴的动作有丝毫的迟疑,但也只有半秒:“萧爱月,我是成年人,再难的事情,都会有个过程。”    萧爱月点头沉思,也不再坚持什么,打电话给了保镖,让她跟着徐放晴一起去会客,萧妈妈还不知道徐放晴出去干嘛,本想多问几句,结果萧爱月把荷包蛋夹到她碗里,意在让她闭嘴:“妈,你就吃饭。”    萧妈妈只好作罢。    萧爱月上午有时间,答应了徐放晴去医院拿检查,可惜车子被徐放晴开走了,只能和萧妈妈打车去医院,萧妈妈一路絮絮叨叨,好像已经忘了她和萧爱月之间的矛盾,萧爱月也懒得提,心道只要她对徐放晴好一点,其他怎么样,自己都睁只眼闭只眼。    到了医院,其实是来拿徐放晴的检卵报告,上次徐放晴月经过后到这里查了B超,同比前两个月,本月的卵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善,萧妈妈一知半解地坐在凳子上,听那医生给萧爱月认真做着说明:“徐女士的排卵情况正常,但还是不够健康,而且她宫寒,卵子成熟度不够,正常受孕的几率偏低,即便怀孕,因为高龄,也有小产的风险,我这里呢,是不建议你们做人工受孕。”    萧爱月严肃起来,跟要吃人一样,咬了咬牙:“没有别的办法吗?”    “萧小姐。”医生不假思索地回道:“就算有别的办法,国内也不允许,上次徐女士有和我聊过这方面,说句不恰当的话,我的建议是宫外代孕,可徐女士好像有点不愿意。”    若有似无的一句话,却无疑给了萧爱月当头一棒,她脸色暗沉地下楼,准备回家,萧妈妈似懂非懂,边走边说:“小月啊,你上次打电话说做好了准备,怎么不行啊?”    萧爱月有气无力地回道:“我们看好了捐精者,也是位中国人,晴晴觉得对方很适合,已经做好了受孕的准备。”    萧妈妈疑惑道:“怎么不找你弟弟啊?”    萧爱月一怔,匪夷所思地转头望向她:“你说什么?”    “反正也要怀孕,找谁不是一样?”萧妈妈理所当然地说道:“找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总比给别人养小孩好?你是不是傻啊,你想啊,孩子生下来,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等你老了,不养你,把你赶出门,你都没办法。”    萧爱月还沉浸在她的前半段话中无法自拔,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个。”    也不是不行,就不知道徐放晴怎么想,萧爱月下午上班有些失神,等到保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说徐放晴已经回去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现在了哪里,连忙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拔腿就往家里跑去,一路生怕萧妈妈把那些话给徐放晴说了。    可惜到家,还是晚了。    打开家门,弯腰换鞋的时候就听到萧妈妈的声音,伴随萧孝南时不时的轻笑,萧爱月连想死的心都有。    “我看就挺好的不是?”萧妈妈声音清脆,暖暖的音调,带着温馨,却是只属于萧家子女的温馨:“你看我家儿子,人高马大,又考试了上海大学,晴晴呐,找什么捐精的人,就找我家儿子,怎么样?”    客厅里的窗帘拉开了,冬日的太阳光线使人有些晃神,萧爱月跑进去,蹙眉望着,看见徐放晴一动不动地倚着沙发上,她一手拿着牛奶杯,嘴角擒着抹玩味的笑,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萧爱月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坐到她身边,开口道:“我觉得不行。”    顿时,能清晰觉察出来徐放晴身体瞬间的放松,萧爱月微微有些鼻酸,想着徐放晴崩了这么久,却在她出现的时刻松懈了,她心里一定是害怕自己跟萧妈妈做同样的选择,萧爱月不禁爱从心来,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坚定:“妈,我跟晴晴做好了准备,萧孝南是萧孝南,我是我,你不能让我们的人生重叠。”    “怎么不行了?”萧妈妈不满地道:“这不刚好吗?”    萧孝南不说话,看看萧爱月,又看看徐放晴,最后坐正,做放空状态。    “你告诉我怎么行了?”萧爱月眼睛不自觉地瞟过沉思中的徐放晴,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右臂抱住她的胳膊,身体与她紧紧贴在一块:“你让我的女人,怀我弟弟的孩子?不觉得过分吗?妈,你以后会有孙子,没必要执着于我,人跟人的血缘关系,本来也不怎么可靠,你看我就不孝顺,我们萧家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我决定了,等事情忙完了,我在上海的私事解决掉,我就带晴晴出国,无论去美国还是日本,我都希望她能开心,无论你们怎么笑我,接盘侠还是绿巨人,我不在乎,我爱徐放晴,也会爱她的一切,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许某一天科技发达,两个女人也能有孩子,我都会考虑要不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他,答案不一定,因为我已经有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了,其他一切,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对小猫小狗都有爱心,别提是徐放晴的孩子了,妈,你放下,别强求了。”    徐放晴挑眉一笑,带着漫不经心的愉悦,萧孝南捕捉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他看着沙发上优雅坐姿的两个女人,再扭头望着萧妈妈的怔然脸,心中切切实实地明白,他姐这辈子,确实被徐放晴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偏偏她还乐在其中,萧孝南站起,耸耸肩:“我觉得,因为你们俩财产问题,一人生一个比较好。”    徐放晴撇头看他,嘴边勾着张扬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们母子俩的自作多情,从一开始,她都没有开过口,好像并没有正视这一场闹剧,只是静悄悄地等着,等着某人为她伸张正义,现在她等到了,带着胜利者般炫耀的姿态,终于展现出来了她的真实态度:“但我认为,那是我和萧爱月的私事。”    作者有话要说: 软硬兼施。。。    徐放晴撰写《驯妇术》,一夜之间,全城疯抢,代言人:头牌冬瓜。    萧孝南:我姐姐已经无药可救了。    所以作者君想知道,为啥血缘关系对于一部分读者来说,有那么重要??    ☆、选择放弃    “你看。”萧妈妈闻言, 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的脸:“晴晴现在是觉得我们萧家人多管闲事了?”    这一番恶人先告状的行为不但刺激到了徐放晴的底线, 更让她感觉到了失望, 她垂眸止语, 扯唇轻笑的模样,更是态度漠然得令人窒息。    萧妈妈见她不说话了, 暗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一楼明亮的客厅实在是太漂亮了, 她的心情甚好, 抬手点了点萧爱月的方向, 直接开口道:“你们之前的那栋别墅,就是之前我刚到上海时住的那间, 就不要卖了, 以后小南在上海工作,也需要住宿的地方,他现在住的那间房子太小了, 等他毕业了,让他租出去。”    她这话完全没有不妥和心虚的意思, 完全地理所当然, 徐放晴转头凝视着萧爱月, 萧爱月心惊胆战,卖萌似的微微噘唇,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看上去分外可怜。    萧妈妈这个时候反而警觉了,思量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 似真似假地询问着徐放晴:“小月把你们之前住的那个一室一厅给了小南,你不知道吗?”    徐放晴还真不知道,她之前安排皮利挂牌卖出去,后面萧爱月出面,说是由她来负责,结果搞到现在,被萧孝南住了?难以形容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徐放晴并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但面对爱人的隐瞒,她的情绪仍旧有点挂不住,这无关金钱,可萧妈妈不懂,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她不愿意,脸色“唰”地一下就黑了:“听说那是你的房子,你要是不愿意让我儿子住,也行,算房租。”    萧爱月原本平放的手一下子就紧紧地握成拳,表情异常的难看:“妈,晴晴不是那意思,你别无理取闹。”    “姐,你怎么说话呢?”萧孝南自己寻到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又砸着嘴坐回到萧妈妈的身边,粗声粗气,毫不掩饰他的不满:“现在你们在一起了,晴晴姐的房子也是你的房子,怎么能跟自己的弟弟收房租?”    徐放晴抬眼看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探视,而后她大吸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像是顾及萧爱月的面子,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房子可以给小南,别墅不行,那是我前上司的房子,将来我会还给她。”    萧妈妈古怪地凝视着她的娇颜,又想起来第一次到上海时,萧爱月的相亲对象说的那番话,他说那片别墅区是上海有名的小三区?难不成她还真是小三?当下也不说破,不过语气却变得有点不客气了:“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也不懂,但是你现在跟小月结婚了,你的房子,也是小月的房子,你就算要还,也要经过小月的同意,还要跟我们商量。”    徐放晴没有答话,双目一戾,竟是说不出来的惊悚,萧爱月坐在她身边,能感觉到一股凉意自徐放晴的身上发出,带给人彻骨的寒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妈,那是晴晴自己的事情。”    “什么叫她自己的事情?”萧妈妈的声音让人听得异常陌生:“她现在是你的人了,她的事,就是你的事,那么好的房子,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的吗?”    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对于眼前的一家人,徐放晴终于失去了她最后的耐心,在一阵短暂的发愣之后,她突然有些疲惫了,眼里依稀可辨的期待浅浅消失,她缓慢地站起,根本连正眼都不想给他们一下,放下怀里的抱枕,行尸走肉般地地就往卧室走去。    徐放晴头也不回地离开,让萧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见萧爱月一副想追又不敢追的样子,心中的不悦加深:“小月你看她这态度,她现在还没孩子,等以后有了她的亲生骨肉,等你老了,妈妈也不在了,万一你们吵架了,她肯定会把你扫地出门,你可要考虑清楚,生孩子不是件小事。”    萧爱月对当前的状况感到束手无策,她知道徐放晴不开心了,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倏地叹了口气,抱怨道:“妈,你能不能不要对她有那么大的意见?你到底哪里不喜欢晴晴了?你别让我难做好吗?”    萧孝南倒是很清楚徐放晴的性格,见她一言不发地离开,禁不住啧了啧声,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姐,她不会发飙?”    偌大客厅只听到母子的又密又多的“嘘寒问暖”,像上海冬季的雨一样噼噼啪啪地打在萧爱月身上,透人心凉。    几人正说着,徐放晴又出来了,这回换了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只字未提,拿了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萧爱月也觉得事情变得严重了,怀揣着一颗内疚不安的情绪,扭捏地想跟着她一起出门,萧妈妈的声音还在呵斥,徐放晴面无表情,带着慑人的漠视气势,毫无表示地看了她一眼。    “我看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萧妈妈气急,拿着萧爱月的手臂就想吐槽她:“有她这样对待长辈吗?”    没有听到徐放晴的回答,不一会儿,却看到她转了个身,令萧妈妈遽然噤声,眼睛在她身上定住,莫名地感到有点惊惧,徐放晴也在看着她,一双美眸直勾勾瞅着眼前的老人,将她彻头彻尾地打量,两人竟就这样诡异地互相对视起来,萧妈妈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可更多的是愤怒,对徐放晴无礼的愤怒。    徐放晴对她的反应无动于衷,她抱着双臂,高高的身材笼罩着萧妈妈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压抑得让人直不起腰。    萧爱月冲徐放晴摆摆手,走到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徐放晴转头看着她,视线太过冷凝,让她无法直接面对,萧爱月想说什么话解围,徐放晴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修长干练的身影踩着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推开门出去,直接无视了屋里的三人。    萧妈妈终是反应了过来,指着她的背影,撒开嗓子大骂道:“反了天了!!小月,她还敢瞪我!”    萧爱月手忙脚乱地穿好鞋子,心中一片黯淡,已经无话可说了,她一路奔向停车场,才在徐放晴开车前坐进了车里,车子飞驰到公司楼下,二人都没有话,萧爱月心里纠结地思考着,在她还没想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时,徐放晴下了车,径自就往公司去了。    萧爱月没办法,只能跟着她,看到她把才上班不到一天的孟念笙叫进了办公室,也不知道她在打算什么,孟念笙穿职业服显得人更高挑,微笑着坐到二人对面,客气又尊敬地道:“徐总,萧总。”    萧爱月的老板气势瞬间就上来了,点头道:“小孟在公司还习惯吗?”    孟念笙微微笑了,郑重地说:“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萧爱月瞥了一眼徐放晴,见她唇角上扬,眼神却冷得可怕,这样的她,即使平日在自己面前不拘小节,可一旦恢复到那种不苟言笑的模样,也依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孟念笙明显感觉到了这份来自徐放晴的压力,她疑惑地端起咖啡杯,手臂顿了顿,又放下,抬头和颜悦色地问道:“徐总找我有事吗?”    徐放晴抿着唇,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你跟江林琳还有联系吗?”    孟念笙清澈明媚的大眼莫名闪烁,静静地沉默了半分钟,似乎不想回答这个充满怀疑意味的询问:“从北京回来后,她没有再联系我。”    萧爱月也不知道徐放晴想干什么,她不忍心看到孟念笙那副样子,咬咬牙道:“晴晴,你想问什么呀?”    面对她们的回应,徐放晴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以一种陌生的眼神重新审视着她们二人:“小孟,我想知道,江林琳与秦七绝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孟念笙如梦初醒,眸底的情绪从疑惑慢慢转变成冷静:“我以为你们知道,江林琳有个妹妹,跟秦七绝是对立公司的股东,两人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秦七绝拍下了一件几百万的项链,送给了她妹妹,后来她们变成了朋友,再后来,秦七绝在外面重组了一家公司,邀请她妹妹合作,当时她妹妹投资了三个亿,接着又卖掉了自己原先公司的股份,慢慢地全投到了秦七绝的那家新公司,秦七绝还把法人转让给了她,过了两年,那家如日中天的公司,突然被人告了,起因是职员跳楼,没想到查到了后面,发现她们公司有卷入一宗贿赂案件,金额多达上亿,结果这个锅,被江林琳的妹妹全背了,到现在她还在牢里。”    萧爱月听得匪夷所思,惊讶道:“秦七绝没事?”    “没事。”孟念笙点头:“她在事发前,早就脱身了,这就是为什么江林琳一直要对付她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因为她妹妹投下的钱,完全不翼而飞。”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但要是主人翁是秦七绝,徐放晴就不以为然了,淡薄地轻勾嘴角:“她妹妹怎么说?”    孟念笙心有不忍,婉然道:“判了十五年,拒绝任何人探监。”    秦七绝这等于毁了一个家庭,不能说错全是她,但她这种明哲保身的行为,确实让人反感,有些人用十五年保下了她,不代表那个人的家人就会放过秦七绝,萧爱月明白了,漂亮的脸上有着担心:“江林琳这么厉害,在北京,难不成还不能给秦七绝小鞋穿?”    孟念笙摇头:“抓不到她的把柄。”    徐放晴看着萧爱月脸上明显的情绪,一双美眸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冷淡,她虽然漫不经心,可不代表她愚蠢,刻意忽略萧爱月的欠扁模样,徐放晴低低“嗯”了一声,接着不假思索地问道:“我再问你,你十七岁开始跟着江林琳,她要是早就对你欺辱,你认为你还有可能坐在我面前吗?”    孟念笙脸色顿时一白,过近的距离让她清楚地感觉到徐放晴冷漠的气息迎面而来,萧爱月看着她的脸,心脏猛地向下一跌,嘴打着哆嗦,瞬间就明白了徐放晴的意思:“晴晴,怎么回事啊?”    “江林琳早就算计到我头上?”徐放晴话中有着不容抗拒的自信,她太精明了,任何蛛丝马迹都能让她发现线索,她大海般幽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孟念笙,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中没有了平时的淡定,反而多了丝置人于死地的冷森:“我不了解江林琳,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提到过你,像是故意提起你,小孟,从萧爱月开始计划拯救你的那天,我就在思考,为什么江林琳原先会把她北京的公司交给你,原来,她早准备把我拖进去,才故意设计让你可怜兮兮,要是我没猜错,她原本是想利用陈晚升?”    萧爱月转身看向孟念笙,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一想起她和江林琳的计划,隐藏的怒气就慢慢在胸口处累积:“小孟,你怎么可以这样?”    “晴姐,我真的不知情。”孟念笙看似平淡的脸上隐隐带着悔恨:“我帮你整垮了陈晚升,琳姐就把我带回去了,她没告诉我她的计划,直到,直到回到上海,她才联系我。”    “所以你才三番两次地提起,说你要定居上海?”徐放晴冷冷一笑:“你千方百计地想进我公司,是想抓住我的其他把柄吗?”    孟念笙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只是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她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们。”    萧爱月感觉到了无比的失望,忍住怒气不发,也不说话,徐放晴倒是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干净利落地抬起了红色的座机话筒:“我现在决定打一通电话,季文粤或者江林琳,让你选,小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孟念笙濒临失控,她努力克制住因为害怕而颤动的身子,她仰望着徐放晴的脸,眼底满满都是恳求的水光:“晴姐,请你不要告诉她们。”    不要告诉谁?甘宁宁还是季文粤?徐放晴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萧爱月很想知道,徐放晴答应让孟念笙进公司,当真不是在请君入瓮吗?可惜孟念笙确实让人没办法去憎恨,不然徐放晴不会再给她机会,萧爱月舔了舔嘴唇,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你把江林琳约到上海,我们当面跟她谈判。”    徐放晴扭过头,听完萧爱月的决定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愤,她的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我还有一个决定,不如在她来之前,你入股我们公司。”    萧爱月哑然,这,才是真正的拉下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家人比比皆是    傻月偷偷照顾弟弟的行为无可厚非,可惜不懂节制,让这些人蹬鼻子上脸了    至于小孟。。。emmmm。。。    ☆、柳暗花明    孟念笙沉默, 她对徐放晴的用意已然心里有数, 凭心而论, 徐放晴不是一个很值得挑战的女人, 江林琳选择她下手,从某种角度上来讲, 也是件冒险的事,若是江林琳选择的是陈晚升, 那结局可能不同, 想到这里, 孟念笙只觉得原有的内疚早已化为虚有,相反, 内心深处则多了一抹释然, 身份被揭穿,对于她来说,真是值得庆幸的结果, 她露出一个歉意式的赫然微笑,轻声道:“我愿意配合你们。”    这份配合, 实质是在还一份人情, 当初单凭萧爱月的帮助, 孟念笙不会有今天,但徐放晴的默许,让她们走到了如今的对立面,徐放晴双眸眯了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萧爱月, 见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萧瑟的落寞感,话语顿了顿,挑着眉毛,不怒反笑地道:“萧爱月,你带她去草拟合同,转让你手里百分之十的股权给她,没钱让她自己想办法。”    萧爱月听她主动找自己讲话,一时间有些放松,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喜不自禁地指了指门外:“好,那我等一下再和你谈。”    孰不料,徐放晴这回却是没有再理她,她细长的眸子里带着些漠然,一头过肩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只淡淡一眼,蕴含了无尽的冷漠,那种盯着萧爱月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完全没有了过去的信任与柔情,。    萧爱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紧紧握住冰冷的门把手,自嘲地低声笑道:“那我先去忙了,不打扰你。”    孟念笙倒是很清楚她,见她心情不好,也没多加安慰,只是体贴地找到了皮利,让她帮忙请人评估“萧氏贸易公司”的市价,徐放晴要转让百分之十的股权给她,首先得开股东会,可惜萧氏本身股东就不多,除了萧爱月、徐放晴与季文粤这三个大股东,其他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整整一下午,孟念笙粗略地算了一下,发现差不多需要将近五百万的成交额,她接过皮利手里的净资产报表,认真翻了两页,回头问道:“萧总,你看...”    然而,身后没人,萧爱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徐放晴不在办公室,小助理说她中午就走了,萧爱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萧妈妈,也说徐放晴一直没回去,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心里面就有点慌乱,好像生命被人抽走了一半,萧爱月瞬间有些六神无主,她打不通徐放晴的电话,在公司干巴巴地待到晚上,与那草拟合同的律师洽谈完毕,脑海一抹亮光闪过,不知不觉中舔了舔嘴唇:“林律师,我有件事想咨询你。”    今晚的屋子格外的冷清,萧孝南打了个哈欠,放下怀里的吉他,望着桌子上冰冷的饭菜,可怜兮兮地问道:“妈,我饿死了,能不能先吃啊?”    萧妈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等你姐她们回来。”    萧孝南不满了,抱怨道:“都快九点了,我姐她们在干吗呢?是不是今天晴晴姐生气了,不让她回来啊?”    萧妈妈皱起眉,刚要说什么,就听见玄关那边有人在咳嗽,房门被人大力关上,有脚步声传来,迎着萧家母子俩的期盼目光,萧爱月边脱外套,边走进了客厅。    但,只有她一个人,萧妈妈起身望了眼门口,见到徐放晴没回来,也没说什么,催促萧爱月道:“你先去洗手,我把饭菜热一热。”    萧爱月没反对,也没解释徐放晴去了哪里,洗完手坐到萧孝南的身边,见他在跟一个女孩子视频聊天,不由地问道:“你女朋友?”    萧孝南抬高双臂,举着手机到萧爱月的面前,笑容灿烂地对视频里面的女孩子道:“这是我姐,对啊,这是她的家,市中心,下次你来玩啊。”    萧爱月一路都隐藏了一股怒气,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徐放晴似的讥讽,不冷不热地道:“萧孝南,你得记住,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进对面女生的耳朵里,女生有点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到两句,赶紧就把视频给关了,萧孝南扔掉手机,用看敌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萧爱月,低哑的声音,带着愤怒的气息:“你干吗呢?”    “这句话该我问你?”萧爱月饮了一口冷藏的红酒,红酒杯是徐放晴最喜欢的那只,可是徐放晴呢?这是她的家,她去了哪里?一想到这里,自责就像破土而出的荆棘,以疯狂的速度蔓延展开,缠绕了萧爱月的整个四肢,深入骨髓,噬食着人最无助的信仰:“萧孝南,你说你室友不爱卫生,我才把那房子借给你住,什么时候说送给你了?妈妈那样子就算了,你是我弟弟,连你也害我?”    “我害你什么了?”萧孝南年轻的脸庞充满红润,他是萧家唯一的男丁,从贫穷的县城一路走出去,来到大城市不到一年,就变得让萧爱月感觉陌生,他站起来,手舞足蹈地想辩解什么,刚说出一句,就冲着厨房喊道:“妈,姐姐说我们害她,你出来评评理。”    萧妈妈做饭的时候不喜欢关门,即便油烟机开着,客厅里还是蔓延着一股油烟味,徐放晴如果在,肯定会讨厌,萧爱月这样想,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翘起二郎腿盯着飞奔而来的萧妈妈,目光中充满不善。    “妈妈会害你吗?”萧妈妈亲昵地在萧爱月的身边坐下,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有些怨念:“小月,我跟小南是你家人,你现在被感情蒙住了眼睛,你要想,要是她生了孩子,跟她的孩子欺负你怎么办?你看你三舅,是不是当初不听劝,非要娶一个寡妇?结果呢?最后被寡妇和她的孩子侵占了家产,六十多岁了,现在还要你二舅帮忙找工作。”    “我哪里有什么家产?”面前自己的母亲,萧爱月没有对萧弟弟那般的态度坚硬,只是倔强地望着她,苦笑道:“这些都是晴晴的,妈,你女儿根本一无所有,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算计到晴晴的头上?”    “什么算计?”萧妈妈神色微变,怒斥道:“说得那么难听,总之我不管,要生孩子,必须是我们萧家人,要么她生你弟弟的孩子,要么你自己生。”    “姐,我觉得妈说的有道理。”有了萧妈妈做后盾,萧孝南面上淡淡,不忘帮腔道:“你现在年轻,晴晴姐是喜欢你,等你老了,她不喜欢你了怎么办?你也说这些都是她的家产,那等她不要你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萧爱月又气又怒,没想到萧孝南会变得这么俗气难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萧孝南,我送你上大学,是为了让你变得这么贪财吗?”    萧妈妈一把拍下她的手臂,怒目一睁,骂道:“你弟弟是为你好!做人不能没良心!”    萧爱月气得跳脚,有一种明明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却不能的憋屈感,只能无奈地道:“我根本不需要你们对我好!我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好吗?你们没有资格。”    “我有,因为我是你妈!”萧妈妈瞪视她。    “好,你爱管就管,在公司我也想明白了。”萧爱月无言以对了,她心里的悲哀仿佛一张巨网,由外向内的将她整个人紧紧束缚,似乎要让她窒息,看不得她有任何的机会反击,她打开拿回来的皮包,利落地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叠合同,洋洋洒洒地丢到萧孝南面前,指着前面的几行字给他看:“这个,你们都在这里,我就跟你们说了,我准备去做财产公证,这房子,晴晴用我名字买的,钱不是我出的,算她的,公司也是她的,我只拿年薪,一年三十万,每年给你十万赡养费,行吗?小南想要那房子,行,我买了送给他,我自己挣钱,从晴晴那里买,既然你们没把她当自己人,那干脆算清楚一些。”    何为财产公证?萧孝南是大学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脸色当即变得阴晴不定,纹丝不动地提醒道:“姐,你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吗?”    “你去问问你的教授,在中国,我们合不合法?”萧爱月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她波澜不兴地盯着萧孝南的脸,见他惊愕地回望着自己,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不以为然地地道:“妈,你也不用担心了,没人占你女儿便宜,一码归一码,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这下是来真的了,萧孝南身体一阵发麻,不安地扭动起来,貌似还考虑了几秒:“姐,你考虑清楚。”    萧妈妈月仿佛一尊石雕似的僵在那里,她完全迷茫,虽然知道萧爱月话里的意思,但从她早有准备的语气中,还是感觉到一阵窒息的压抑感,她死盯着萧爱月的脸,用眼神充满说明了自己的失望:“你结婚了啊,小月,要是不合法,谁能保证你啊?孩子,她的钱,妈妈一分都不要,你跟我回家,找个人嫁了,她徐放晴是个女人,连最基本的保障都给不了你,还要自己生孩子,你将来可怎么办啊!”说完,啜泣着哭了出来。    萧爱月面无表情,可越来越柔软湿润的眼瞳已经在有规则地收缩了:“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卡里还有点钱,你们拿去。”    此话一出,萧妈妈暴跳了起来,萧孝南跟着皱眉,不快地道:“姐,你这意思是我们想要你的钱?”    萧爱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带着看不透的情绪,随既轻笑,又再度面无表情,她的微笑让萧妈妈心安了几秒,原想再乘胜追击感悟她,孰料萧爱月的动作更快,天女散花般地扔了另外一份合同到萧孝南的身上:“我的保险,萧家给我一条命,我都想好了,也弄好了,等我死了,最后一笔钱也还你们。”    不想再等萧家母子的回答,泪水猛然涌出,顺着两边的脸颊滴湿了手背,萧爱月猛地起身,背对着他们二人,声音颤抖地缓缓道:“两个小时内,搬出去,萧孝南,把房子还回来,打扫干净卫生,过了年,那套房子就要卖了,你想在上海留着,也别打徐放晴的名声,她跟你们萧家人无关,她只是我的人。”    屋里空气压抑着,萧妈妈用余光扫着萧爱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时间也是心疼,屡次欲言又止,又不晓得该说什么,萧爱月抹掉脸上的泪水往门外走去,举止干练果断,全然没有了过去的心软回头。    可萧爱月缓不过气来,她全身都在战栗,心脏处有点麻痹,若是疑神疑鬼,似乎可以当成心脏病患者送进医院治疗,然而她没病,坚硬的地板随着她的高跟鞋有节奏地“咔咔”作响,此刻,她有点嫌电梯里的灯太亮了,她的眼睛还是干涩的难受,稍稍抬头盯着电梯光滑墙壁上照出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与她相互凝视,道不尽的无言酸楚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渐渐驶到绝境,无路可退。    徐放晴就在酒店包厢里见江林琳,萧爱月来得晚了,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徐放晴的身影,听到有人进来,徐放晴缓缓转头,露出一截皙白的玉脖,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见到萧爱月红肿的眼睛,她的表情一怔,偏过头,嘴角含着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又移开目光,把视线重新投到了江林琳的脸上:“她被你气哭了。”    这种下台的方式有点特别,萧爱月差点被她气笑了,本来江林琳还没留意到萧爱月哭过,被徐放晴一提醒,定睛一看,瞧到了她脸上的妆花了,聪明地避重就轻道:“我可冤枉了,徐总护妻不力,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徐放晴挑眉,唇角浮现出了淡淡的自信,她回过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伸出修长的手臂对着萧爱月的方向揽了一把,满面的灿烂笑容,眩目得令人移不了眼:“过来,我来护着你。”    萧爱月茫然地抬起头,眼睛盯着徐放晴倨傲不屈的下颚,一路伪装好的坚强“轰”地一下就垮掉了,从她在公司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再到现在的关怀,她分明已经知道了一切,萧爱月咬着唇坐到她身边,还没说话,徐放晴的手已经轻轻摩挲上了她的脑袋,她噙着抹笑,像是安慰又像是嘉赏:“You are my good girl.”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评论蛮多的    逐条读完后,昨晚竟然失眠了,想一一回复,又仿佛在辩解。。。    好,首先谢谢大家的点评关注与打赏。。。    我想说的是,作者君也算是个半新的作者,在晋江写了好几部小说,几个女主角都做不到大多数人要求的完美,到如今还有人吐槽我前一部小说女主角恶心(T﹏T),然而生活不是喜剧,无论是萧爱月还是雍阿姨,缺点都很明显,成长都很缓慢,也同时拥有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友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突然唱出来)    另外,想说的是,我不接受有些小可爱对我凑字数的指控,作者君文笔可能一般,但人设逻辑,我个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欢迎反驳    仁者见仁,萧妈妈也不见得是为了钱,萧弟弟则另当别论,老徐想要孩子是这件事的个导火线,想要和萧爱月长长久久,这冲突无可避免。    我没有糟蹋任何一个角色,包括反派,问心无愧    ☆、徐放晴番外六    胆大包天的女人不敢开机, 跟刚刚那个偷吻她的女人判若两人, 徐放晴怒火中烧, 一边擦干净嘴上的口红印, 一边二话不说地甩出杀手锏,向她转达了强硬的命令态度, 让萧爱月必须回来见自己,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要她回来说什么呢?徐放晴自己也讲不明白, 她心里憋了一股闷气, 萧爱月是亲了她, 但难道需要她负责任吗?换而言之,她有什么能力负责任?    萧爱月, 不过是个小loser而已!    这样一想, 就更气了,一无所有的小菜鸟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徐放晴气得说话间把自己绕了进去, 还好萧爱月唯唯诺诺,站到她面前连头都不敢高抬, 可能也是真笨, 她听到一半挠挠头, 意识完全懵了,颤巍巍地把类似情侣手套的玩意送给了徐放晴,结果又被徐放晴瞪了回去,二人面对面地干站着,令徐放晴忍不住想感慨其无药可救。    某人像猴子般地开始挠痒, 徐放晴不露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生怕她带了什么奇怪的传染病进屋,那人却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低头喃喃道:“徐经理,这个,给您。”    本来已经风平浪静了,临走前还能把那双丑陋的手套拿出来再恶心人一番,她也是好大的本事,不止人笨,连品位也差,想到这样的人在喜欢自己,徐放晴就觉得好无力,她是有备而来?今天的偷吻行为,外加那早就准备好的情侣手套?萧爱月这个人,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扮猪吃老虎?    总而言之,要先查查她到底有没有传染病,想到她今天抓耳挠腮的猥琐模样,徐放晴临睡前再度想起,又是一阵头疼。    第二天上午,她检查完萧爱月的入职体检报告后,闵雅婕又来了,徐放晴召集开会,萧爱月一直在如坐针毡地偷瞄着她,徐放晴也只当没有看见,陈海公开叛变的行为让众人不耻,徐放晴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心情半分都没有受到影响,不过经过陈海背叛这一波,她再看萧爱月的时候,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忠诚是有多么地可爱。    一点忠诚,一点勤劳,不想发现问题都很难,徐放晴接到她的电话,正想派她去废品公司查单,话说到一半,又怀疑那蠢货搞不定,听她要挂电话,便不慌不忙道:“等一下,你回公司接我,我亲自去。”    萧爱月在电话那头犹不知对方的不信任,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徐经理,我一个人可以。”    徐放晴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没想到她这么不识趣,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告诉她说:“萧爱月,你应付不了他们,回来接我。”    也不是没见过废品公司的老总,那男人姓伍,与东文江的姑姑有合作关系,徐放晴深知越小的城市,地头蛇越多,伍老板作为H市的地头蛇,当然不是萧爱月这种普通人能搞定的,两人开车一路前行,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萧爱月开始退缩了:“天快黑了,徐经理,不如我们明天再来?”    徐放晴不愿意回话,心中对她的嫌弃多加了一层,她心里不知道把这怕死的女人骂了多少遍,嫌她笨,嫌她胆子小,嫌她不听话,最嫌的还是她没出息。    她以为自己不知道这副驾驶位置上有人坐过了吗?这个车子不让其他人坐的条件是有些苛刻,但你既然答应了,是不是要履行完?徐放晴好厌恶她的随便,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远远看到前面多了两个人在站岗,刚要开口提醒,萧爱月一个急刹车,便把车子稳当当地停在了那两个男人的前面。    停完后,她还颇为小心地瞧了眼徐放晴,像是生怕她会怪她开车太猛,徐放晴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自行下车来到那几个魁梧大汉的面前,还没来得及讲话,萧爱月也跳下了车,跑到徐放晴的身边,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像老母鸡护崽般喊道:“你们想干吗?我跟你们讲,别乱来,我们会报警。”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些人的千言万语也不及他人危难时刻的一句无意关怀,就着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与龌龊的话语,徐放晴仿佛回到了偷、渡去美国的游轮上,那夜有个女人亦是如此护她到身下,她不是她的母亲,却做了让徐放晴此生难以忘怀的举动,女人的脸孔在模糊的回忆中,终是伴随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截然而止,丧钟已经敲响,然而,已没人再为她挽尊。    萧爱月与那个女人是不同的,可是又有哪里相同,刹那间,徐放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外露。    回去的时候,萧爱月的心情放松多了,她一路喋喋不休地讲着她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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