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再披嫁衣
(续上章)“禀四殿下,是皇后宫的嬷嬷到了。” 宫中的老宫女称为“嬷嬷”,这也是冯娥给的称呼。冯娥来到北燕,除了写了好几份规划书外,还给宫里的宫人定了一些官职,总管大监、管事大监、寻常内侍、小内侍等等,大监可敬称“公公”。 皇后及各宫主位的嫔妃身边女官,年长的称“嬷嬷”,三十岁以上者可称“姑姑”,小宫娥则称“姑娘”,又有了“爹爹、阿爹”、“娘亲”等词汇的出现。 在家人之间的称呼,也分得更为清楚,“外祖母可称姥姥、外婆,外祖母可称姥爷、外公”,而祖母则称“奶奶、家婆”、祖母称“爷爷、家公”,姥姥、姥爷、奶奶、爷爷一时在燕京很是风靡。 采用北燕朝堂规定的称呼,这在北燕是件很时尚的新鲜事。 小孩子唤父亲、母亲不再叫阿耶、阿娘,而是唤“爹爹、娘亲”,初为人母、人父的男女们,也乐意孩子这样亲昵的称呼。 陈蘅被吵醒。 慕容慬恼道:“想如何?” “皇后遣她来取元帕。” 慕容慬气得不轻,怒骂道:“这规矩又是定王府那位吃了饭没正经事做的莫愁郡主想出来的。” 侍女未答,只可怜巴巴地道:“殿下,嬷嬷说,取不到元帕,她……她不好向皇后交差。” 就算真给了,继后正想挑毛病,还不得说是非,若是不给,她更有理由。 慕容慬在榻上寻了个遍,终于找到一块白缎,咬破手指,立有鲜血涌出,在上头洒落几滴血,又使出内力,将上头的鲜血轰了片刻,装成更自然的样子,带着无法压抑的恼怒,“进来!” 侍女胆颤心惊地进了内室,慕容慬冷着脸:“下次再扰人清梦,拉出去杖毙。” 侍女大气不敢出,也不敢看人,只伸手接过元帕退出内室。 嬷嬷看了看侍女递过的元帕,阴阳怪气地睨了一眼,“不是说王妃成亲前与人私奔了?” 砰—— 一只瓶子破窗而出,一声惨叫,正击到嬷嬷额头上。 慕容慬在屋里大咆:“拉出去先杖十棍,大清早跑到博陵王府乱吠,真当博陵王府没人了?” 当着他们的面,说王妃与人私奔,这是打他的脸。 陈蘅是离开过,可她定是藏在一处,不会干出旁事。 他还没说,就有闲话传来。 元芸姑姑从屋子里出来,冷着一张脸,“还不快拖下去,杖完十棍,再把人送回去。” 说圣女不贞,质疑圣女,就是质疑他们医族。 红衣、蓝衣、清君、丽君等人个人面有愠怒之色。 嬷嬷吓得不轻。 蓝衣道:“我去盯着行刑,要敢打轻了,我第一个便不依。” 外头,传来嬷嬷惨叫声。 怕是被打得不轻。 陈蘅道:“你何必与一个仆妇较劲?” “她说错了话,本该杖毙。念着今儿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且饶她这回。” 慕容慬的声音很柔,带着少有的深情状。 陈蘅不与他对视,“我想起了,你再睡会儿。” “我亦睡不着,不如我们躺着说说话,可好?” 他扬臂一伸,将她推倒在侧,陈蘅挣扎了一下,他莞尔笑问:“阿蘅,你觉得为夫长得如何?” “还行。” 这话有些违心,这世间,陈蘅两辈子加起来,也只一个少祭司能与他一比,可少祭司太弱,不是陈蘅喜欢的类型。 “我的魅力如何?” “寻常。” 这更违心了,但他很不满意。 “寻常?你是说我很寻常?” 怎么也该“不错”,竟是这两个字。 慕容慬拍着自己的胳膊,“不够健壮?我自幼习武,不应该?还是我皮肤太好,也不对,我这身肌肤变成古铜声,父皇说我的肌肤随他,最有男子气概。” 以前的他,是白皙如女子。 可分别一年余,他亦上过几次战场,早不是从前的肤色。 慕容慬脱了自己的小背心,将她的手落到自己胸口,“你摸摸……” “不……”陈蘅不想摸,却被他按着自己的手寸寸轻移,手指移在他的带动下移到他的嘴,他吸着她的指头,就如曾经吸她的血解毒。 陈蘅的眸光微颤,抛下了戒备。 他柔声道:“我魅力如何?” “还不错。”她吐出三个字,“我得起了。” “天色尚早,你看外头还未亮,我们说说话。” 陈蘅垂下眼帘。 “他为甚不看我?对你的夫主不满意?” 陈蘅连连摇头,她怕自己失控,是,就是失控,他脱了背心,赤着上身,露出胸前的几块肌肉,双臂的强壮有力,再配上那英俊的脸,让她毫无抵抗力。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他一次次地推倒。 他勾住她的下颌,“既非不满意,你为何昨晚宁可睡觉,也不多瞧我几眼?” 他是男人,怎的听着像个怨妇,在怨她冷落。 陈蘅眨巴着眼睛。 “我是你男人,是你一个人的。知道莫愁怎么教皇家的公主、郡主、县主们的?” 冯娥如何教人,与她何干。 “她说,要让自家的丈夫对你死心塌地,就得多费些心,将他们榨干、吸干,弄得他们见到其他的女人都没力气,这就不会有二心了。” “榨干、吸干……是吸干他们的血?” 陈蘅不明白,吸干男人的血,与他们是否有二心有甚差别。 慕容慬将唇附到她耳边,“你不懂,是不是?她的意思是,吸干男人的精气。” 陈蘅羞红的脸,“就她的怪话最多……” 她想推开他,他却已经含住她的耳垂,在嘴里**着。 “至少这一年多,驸马、郡马们都没有一个纳妾、更没有流恋风月地者。” 他要她,不仅今日,往后也要,她是他的,就如他也是她的。 (此处省去六千字……) 一个时辰后,陈蘅两颊潮红地躺在榻上,他的大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着,颇有些尚未靥足之意。 他勾引她,还让他成功了,且让她沉陷其间。 她努力地想,前世的他们,无数次做过这种事,只今生的他,技法与手段是否更厉害了。 怎么就这样了吗? 她不是未曾原谅,怎么可以和他做这种事。 他在她耳畔低问:“刚才,为夫的表现你可满意?” 她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