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当他们来到YW集团门口的时候, 张希山已经在门口等待。 张希山的阵仗大，五人一队的保镖, 分作两队两边排开。 秘书助理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在平板电脑上翻阅什么，递给张希山看。 车刚停稳, 张睿文就下车，快步到张希山的面前, 道：“哥，你也太早了, 我会给你电话的呀！” 张希山摸了摸张睿文的脸颊，“你说你来接我, 我怎么能让你等？当然得早点下来。” 站在张希山身边的员工见到张睿文, 纷纷礼貌地向他打招呼。 此时，李蘅也走了过来，站在张睿文的身后, 略路低头道：“张总你好。” 张睿文微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李蘅。” 张希山向李蘅伸出手，“你好。” “你好。”李蘅规规矩矩地与张希山握手。 张希山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无所顾忌地打量李蘅，他很快地从李蘅的脸上扫过一眼, 便和颜悦色地对张睿文说：“我们先上车, 路上聊。” “好。”张睿文眉宇之间满是笑意。 与此同时, 三辆黑色捷豹停在张睿文轿车的后面, 显然是来接张希山的人。 张睿文没多看，从善如流地上了车。 但他坐在后座，与他的哥哥一起。 待李蘅启动车辆上马路, 张睿文往张希山的身边靠了靠，一脸喜悦。 他在张希山的耳边轻声问：“哥，李蘅是不是很帅？是不是？” 张希山瞥了他一眼，放下刚才的紧绷情绪，他解开西装纽扣，扭头看着张睿文，“是啊，你这么喜欢。” 张睿文嘿嘿一笑。 从后视镜里看，后排坐着他们张家这一辈里最如|日|中天年轻有为的两位公司执行官。 他们俩是表兄弟。 但风格截然不同。 张希山比张睿文大三岁，他穿的是三件套，深灰色的西装和配套马甲，上衣口袋还插着一条红色手巾。或许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时间更久，他的脸上比张睿文多出一层毋庸置疑的魄力与气派。 张睿文依然挨在张希山的身边与他说悄悄话，完全没了平日里面对工作时的锐气锋芒。 此时的张睿文更像是个邻家弟弟，正在兴冲冲地给自家哥哥介绍他喜欢的人。 直到抵达目的地剧院，张睿文则一直揪着张希山小声说他和李蘅的事情，满面笑容，好像这些话说都说不完。 而他们俩一到，立马就有剧组的人来招待他们，态度热切，就差把他们俩供成佛。 张睿文带着李蘅，而张希山带着他的秘书，四人一起走进剧院里。 整个下午都是电影试映礼，张睿文和张希山兄弟俩坐在一排。 除了电影播出的两个多小时，其他时候，但凡剧院亮着灯，必然有人上来攀关系。 有演员，也有制片。 还有两个特效公司的人，问张希山的集团有没有兴趣收购他们公司。 等他们离开，张睿文对着他哥苦笑。 张希山倒是坦然，还说：“现在还只是头餐，等晚上宴会，会比眼前更忙。” 张睿文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们两位投资方爸爸，投资占比比其他任何都要多，而只要稍微了解一点的，也全都知道他们的背景，有这个接近的机会，谁都想要来试一试。 在张睿文看来，只要电影好看就行。 他扭头去问跟在他身边的李蘅，“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很精彩。”李蘅说，“如果是我，我愿意进影院来看。” 听到这话，张睿文看起来比谁都高兴。 他们还坐在剧院舞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导演带着演员正在感谢试映的媒体和粉丝。 导演是张睿文的朋友，而且张睿文也很欣赏他的作品。 起初张希山还有点好奇，为什么张睿文此前会如此力争为这部作品招投资。 现在看完电影，张希山便清楚，想弟弟的眼光的确不错。 行业内从来都有张睿文的一些“传说”，什么眼光好，什么投资嗅觉敏锐。 可他还知道自己的弟弟会花更多的功夫在他的项目上，而不是盲目投资。 所以现在张睿文能这么成功。 张希山心想，为了弟弟，他自己都要做到更多，更好。 成为他们张家的守护人，守护他的兄弟姐妹们。 让他的弟弟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情。 看完电影，他们则来到剧院隔壁的酒店宴会厅。 剧组准备了一场鸡尾酒会，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在酒会上与别人交流。 但是，酒会不允许媒体和粉丝进入，就连演员带来的助理都不允许在场。 场内只接纳与剧组又直接联系的工作人员、演员，以及几位投资方大老板。 而不管是张睿文还是张希山，但凡外出应酬，必然在宴会厅的酒店里先预定套房，以免发生任何不便的事情。 介于如此，张睿文让李蘅拿着房卡回套房休息。 他心里也很是可惜，本还想借此机会，好好让张希山了解一下李蘅。 李蘅理解张睿文的心情。 他趁着张睿文身后有圆柱遮挡，轻轻搂了一下张睿文的腰，该是安慰。 李蘅还低头在张睿文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在楼上，你想走随时可以联系我。” “好。”张睿文向李蘅点点头。 张睿文就这么站在一张圆形高脚台旁边，一脸遗憾又惋惜地看着李蘅走出宴会厅，与张希山的秘书一起淹没在人群里。 张睿文心想，真想让李蘅在自己身边多站一会儿。 这时候，张希山倒是开起玩笑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张睿文转过身朝张希山笑了笑，“哥！你明知道……现在有什么别的感觉？” “你的眼光向来不错。”张希山说，他的目光也从门外收了回来，“以今天的接触，我感觉他话不多，但是做事很认真，而且……” 张睿文着急追问：“而且什么？” 张希山笑了笑，“他看起来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你要知道，跟在你身边的话，他可以接触到很多人……” “嘿。”张睿文的脸上得意起来，“哥哥你难得夸人。” “我一向爱夸人，但能被夸的，也不多……”说着，张希山还摇了摇头。 这下，张睿文更是愉悦，“说明李蘅很好。” “自然……”张希山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见张希山如此，张睿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睿文也发现这部电影的总制片人，带着导演过来了。 余下，便是应酬最中千篇一律的事情。 总制片对张睿文和张希山集团对他们的帮助，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他带着导演来给二位敬酒，又似乎这部电影只有他们俩投资了似的。 而导演此人话不多，见到张睿文，也格外洒脱些，当着张睿文的面，硬是把红酒喝出白酒的意思来。 张家人的基因里有个优势，就是喝酒千杯不醉。 尽管有些夸张，但是眼前不管是红酒还是香槟，对他们来说像喝白开水似的。 外界不知晓这件事，也不在意。 他们见到张家人，只想着与他们攀关系，好在他们心里留点印象。 所以，从制片导演，再到几位主演，他们就像是说好了似的，轮番来向他们兄弟俩敬酒。 两人站在宴会厅那刻起，他们来就意识到剧组对他们的重视。 他们俩也大大方方地来者不拒。 反正，对他们俩来说，想要游刃有余地离开这环境也不是难事。 而今天兄弟俩又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索性就享受其中，既来之则安之嘛！ 途中张睿文去了趟厕所，回来之后却在原地没找到他哥。 张睿文轻松自如地游走在宴会厅中，时不时被人拦下敬酒。 他应付完女主角演员，撇眼看见角落里站着两个人。 定睛去看，这不是张希山和澹台泉嘛！ 张睿文不知道澹台泉也来，他奇怪为什么澹台泉在这里，也奇怪为什么澹台泉不告诉他们俩。 这次庆功宴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进来。 不过，以澹台泉的身份，想要来这里也绝对不会造人阻拦。 于是，张睿文带着一脸好笑地往他的两个哥哥那里走过去。 而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服务生。 看到他们过来，张希山和澹台泉停下他们的对话，脸上有着各自的不满。 可这表情也是转瞬即逝，寻常人难以发现。 但还是被张睿文察觉了。 不等张睿文先行开口，服务生对他们说道：“张先生，你的冰水。” 张睿文先行拿过冰水，“谢谢。” 服务生见状，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张睿文问张希山，“哥？这是你点的冰水吗？” 张希山看了眼，又摇摇头，“算了，不要了。” 张睿文又笑着对澹台泉说：“泉哥你怎么在这儿？” 澹台泉挤出笑容，道：“正好路过，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来了。” 可想要知道宴会具体与会人员没那么容易，否则谁都能来蹲点。 张睿文也不揭穿，顺势喝了口冰水，当做对他这句解释的默认。 一旁澹台泉摸着头发，轻轻叹着气，又转过身来对着张睿文，问：“对了，你那个……保镖也在？一会儿我们见个面去？反正我也挺好奇。” 既然话题落到自己身上，张睿文坦然地说：“当然可以，只要泉哥你方便。” “方便，接下来怎么都方便。”澹台泉低头看了眼手机。 一旦彼此之间有了隔阂与隐瞒，无论聊什么都像是在没话找话。 不知道是不是张睿文敏感，他觉得气氛又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张睿文也不想粉饰太平，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澹台泉道：“我们——” 张希山看着他，“没事——” “之后要出一次公差——” 张希山不说话了。 澹台泉兀自说下去，“我叫他多腾两天时间出来，趁着公差给自己放一次假。他还偏不，睿文弟弟你来问问他，最近把工作排的有多满，攒了那一堆假期能干嘛？啊？” 工作要劳逸结合，尤其坐在高位之后，张睿文深知这个道理。 偶尔他就以自己是老板为名给自己放假，尽管平日里他比谁都要拼命。 “希山哥。”张睿文一脸老成地拍了拍张希山的胳膊，“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张希山点点头，“知道。” 张睿文笑了起来，“你们就为这个吵架吗？” 澹台泉说：“我们没有吵架。” 张睿文却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要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俩的表情明明就……” “少来。”澹台泉抬手揽着张希山的胳膊，“我们俩感情好着呢。” 张睿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大概是见到他们三个人，有眼力见的制片人又跑来与他们攀谈，然而主要目标还是放在澹台泉和张希山两人身上。 张睿文乐得没有存在感，他躲在一边。喝了口冰水。 这回他却觉得有点问题。 这水…… 张睿文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把冰水倒进一旁的花盆里，放下玻璃杯。 他觉得身体的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曾几何时经历过眼下的情况。 张睿文连忙走到张希山的身后，轻声说：“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先……去休息了。” 张希山回头，就看到张睿文的脸颊有点红，像是喝醉了酒，可望进眼里又是明清一片。 他看到一旁空着的水杯，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张希山四处看了看，想寻找刚才给他们端水的服务生。 而这名服务生此时早已躲到后台，对一名妆容靓丽的年轻女演员说，“事成，给钱。” 谁知那女演员却跳脚道：“还好意思问我要钱！你把水给了哪个姓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FLAG都插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