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底线
“慕潇, 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把你从浴室里撵出来？” 陌柔一边问着，一边悠闲地拆起了快递。 躲在浴室里的慕潇叹了口气：“如果我自己出来……有什么奖励？” “没有。但如果你不自己出来, 会有惩罚。” “……” 身为契从，永远不要跟自己的契主谈条件。 最终，慕潇还是自己拉开了浴室门，看着已经拆完快递的陌柔, 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现在就……就要那个么？” “哪个？” “审问。” 陌柔轻笑一声，拿着自己检查过, 确认没什么问题的锁链, 转身走进房间：“早死早超生。” “陌柔，我刚洗好澡。”慕潇嘴上抗议着, 却还是乖乖尾随着她进了房间。 他只围了条浴巾在床沿坐下, 眼睁睁地看着陌柔站上椅子，把锁链的一端固定到墙上，另一端连着手铐。 看来这次是打算让他站着接受审问了。 陌柔用力扯了扯锁链，确定它不会被轻易扯断后, 转身对床上的慕潇勾了勾手指：“来来来, 让我好好玩玩。” “不对。”她轻咳一声，“是审问。快来让我好好审问审问。” “……” 慕潇踟蹰了一下, 最终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从床沿站起, 乖乖走向锁链，转身背靠在墙上, 举起双手。 于是陌柔把他的双手禁锢在手铐中，一个转身，轻盈地跃下椅子，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在远处打量他。 嗯，高度刚刚好。 被锁链吊着双臂，只能一动不动靠墙而立的慕潇，接受着陌柔对他每一寸肌肤的审视，觉得有些羞耻，双手不自在地握了握拳：“还是上次那个问题？” “不，那个无所谓了，今天想问点别的。”陌柔抬起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认真想了想后，试探着问，“你平均每周自wei多少次？” “？”慕潇疑惑地看着陌柔——这一次的问题，这么……这么qing趣的吗？ 不过，这样的问题，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一直住校，有室友，所以，只有到了周末，他回去的时候，我才会……咳，一到两次。” “……你回答得这么干脆我还玩什么？” 对他的耿直，陌柔是服气的。 慕潇无奈地看着她：“那你再问一次，我假装不想回答？” 他说完，忽然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这次的氛围是怎么一回事？比起审问，真的更像在调qing。 确实。这一次，陌柔没打算真的审问他。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她想知道的那些问题的答案，都和慕潇的过去存在某种联系。然而，很明显，现在的慕潇还没有做好把他的过去向她和盘托出的准备。 既然如此，她不打算再问。等他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但是，锁链已经买了，总不能浪费嘛~趁他们还没去联邦军队报到，当然要痛痛快快地玩个够。 这样想着，陌柔绞尽脑汁思考起了更加刁钻的问题：“你自wei的时候心里想着谁？” “……” 好一道送命题。 所以他该回答是她呢还是她呢还是她呢？ 慕潇嗤笑一声，缴械投降：“你赢了，无论我怎么回答，你都有理由惩罚我。” “所以你的回答？”陌柔挑眉。她还真的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你。”他答着，看着陌柔微微皱起的眉，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一丝高兴。但他还想好好活着，所以立刻补充道，“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是想让自己舒服点……我不会在那种时候想你，因为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侮辱。” 陌柔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样的——硬是把一道送命题给说活了。 不得不承认，慕潇的情商很高，三观也很正。前世究竟为什么会…… 陌柔抿了下唇，强迫自己不去想前世的事，又问了慕潇几个问题，发现他的回答都无懈可击。 唉，要找个惩罚他的借口怎么就这么难？ “算了我不问了。”陌柔撇了下唇，说完这句话，一把扯掉了慕潇下shen的浴巾。 懒得找借口了，光明正大就是干。 慕潇哭笑不得，心情有些复杂，既觉得这样的陌柔很可爱，又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感到羞耻。 他赤身果体地站在灯光下，只觉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各种不自在。 然后他看到陌柔点开自己的光脑，调出摄像功能，对准了他：“让我拍照留个念？” 慕潇的羞耻感瞬间爆棚，却又很快冷静下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居然“嗯”？！ 陌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可以拍照？也可以录像吗？” 慕潇不敢看镜头，却还是侧头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你就不怕我给别人看？或者上传到网上？” “你不会的。”慕潇很肯定，“你没理由这么做。”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理由了？” “因为我是你的契从啊。” “……” 一句话，堵得陌柔哑口无言。 是啊，她脑抽才会曝光自家契从的**，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可是，就算这样，他的容忍度也太大了一些。 陌柔最终还是关掉光脑，什么也没拍。 她看着慕潇松了口气的样子，神情渐渐变得严肃，兴奋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探究：“慕潇，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她对他做的一些事，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她一个Omega都接受不了，又何况是天生就不平凡的Alpha。 可是，慕潇似乎什么都能承受。 在她面前，他就像根本没有底线，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慕潇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陌柔的问题：“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他轻声吐出这句话，话里饱含了多少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他而言，陌柔是特殊的，独一无二。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可是，有一件事，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 ——就是对陌柔生气。 他不愿再被任何人束缚，他会把所有欺负过他，或是意图欺负他的人，全踩在脚底下。 可是，他心甘情愿戴上陌柔给他制造的枷锁，全盘接受并包容她对他所做的一切。 陌柔没能听出他言语间的深情，却能从他这句话里感受到他对她的绝对信任和服从。 她叹了口气，第一次，居然对慕潇产生了一丝心疼。 一个能力足以摧毁一整支军队的Alpha，此刻居然只能赤身果体地站在她面前，任她摆布。 这落差…… 她走近他，手掌覆上他的身体，轻轻抚摸。 他闭上眼睛，微微仰首，锁链随着手臂的颤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低下头，在他的胸口处轻轻一吻。 ——如果没有前世，或许，她真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感受到那个吻，慕潇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然而，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陌柔覆在他身上的那只手飞快地向下滑去。 于是他想问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shen吟。 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 报到当天，陌柔和慕潇起了个大早，一人叼着一块面包便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和叶晟会合后，三人坐上了开往联邦军队训练营的车。 车上，陌柔和前世一样，接到了来自她老爸的电话。 “柔柔，你真要当军人？” “嗯。”陌柔毫不犹豫地回应，“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起多大的责任嘛——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陌柔她爸叹息了一声，显然对陌柔选择的道路感到不安，可最终还是支持了她：“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老爸不会阻止你，但是……当你遇到困难，或者累了的时候，希望你记得，老爸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陌柔笑了笑，即便是第二次听到这段话，也还是感动得鼻子一酸。 “我会一直记得的。”她一字一顿地回应。 挂断电话后不久，车停了下来，却不是到达了目的地，而是到达了另一所军校。 最终通过选拔，加入联邦军队的300多名军校生，分别来自几十所不同的军校。 这辆开往联邦军队训练营的车，将会经过其中三所最有名的军校。 联邦军校是其中之一，这里是其中之二。 陌柔坐在靠窗的位置，停车后，她下意识地往窗外瞄了一眼。没想到，就是那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奚楠。 ——那个被Alpha暂时标记，试图接近慕潇，最终被她轰走的Beta！ 他也通过了选拔？ 陌柔微微皱眉，视线随他而动。 他似乎没什么朋友，跟身边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路的姿势有些拘谨，仅从姿势上判断，应该是个比较内向、慢热的人。 然而，在生存考核上的第一次见面，他分明表现得十分开朗。 简直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奚楠上了车。 他经过慕潇身边时，明显愣了一下，向他投来愕然的视线。 然后陌柔抓紧时机说了句：“今天你身上没有Alpha的信息素了呢。” 奚楠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失礼貌地微笑：“你也是。” 陌柔：“……” “你们也通过考核了啊？恭喜。”奚楠丝毫没有在意陌柔的敌意，很干脆地在两人对面坐下，笑得温柔，“一起加油。我还挺期待会不会跟你们分配到同一组呢。” “不会发生那种事的。”陌柔回答得干脆利落。 然后，在车上坐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训练营的她，拖着行李箱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口，看着贴在门口的名单上刺眼的“奚楠”二字，陷入了沉思。 事实证明，flag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