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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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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这儿有我和时初就够了,等表弟一醒,我就立刻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过来。”    他如是说,兰太太也只好点头。    一群人往门口涌出去,除了几个必要的医护人员,其余的闲杂人等都被清退了。    苏意跟着他们走出去一趟又回来,刚才出去,是怕引起注意,现在回来,是为了探望兰浮初。    病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季臣司坐在兰浮初病床跟前,一手撑着脑袋,神情嫉妒疲惫。    苏意走前几步。    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亲眼看见他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时,心还是揪成了一团。    白色床单上,兰浮初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上连满了各种医疗器材透明管,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要靠氧气管来支撑。    “好严重……”苏意站在他跟前,表情有些怔忡。    “嗯。”季臣司微微侧过头,“你来了。”    苏意点了下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兰浮初身上,呼吸缓慢,“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麻药还没全退,在昏睡。”    苏意没说话。    季臣司问:“老大呢?”    “刚才时初在病房门口哭,小哥在安慰她。”    “嗯。”季臣司颔首。    然后寂静的病房里,再无说话的声音。    良久,季臣司站起来说:“吊瓶的输液快完了,我去叫下护士。”    “好。”    他走后,苏意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兰浮初跟前。    很快,他的睫毛颤了颤,像是麻醉意识过去了,眉心紧紧皱着,似乎很难受。    苏意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便将耳朵挨了过去,想听听他在呓语什么。    喃喃的,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但挨近了,才发现他身体很烫,苏意摸了下他的额头,手心被他额头上那股滚烫的热度吓到了。    她知道发烧就是体内还有炎症,立刻去按护士铃,“护士,护士……病人发烧了。”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来,后面还跟着季臣司,宋颜安跟兰时初。    兰时初眼睛红红的,显然眼泪是刚刚擦掉的。    医生给兰浮初检查了半响,道:“我在给他加点药,你们看着他,十分钟就给他做一次物理降温,要是吊完输液温度还退不下来,或者反复发烧,就立刻通知护士过来,明白吗?”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医生便告退去开药。    不多时,带着口罩的护士推来一个护理台,拿出七八袋输液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给兰浮初换了新的输液,恭敬离开。    季臣司精神不好,宋颜安便提议他来给兰浮初做物理降温,苏意去帮忙打水,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兰时初倒下了,她本身有点低血糖,一旦休息不够或者缺乏营养发补充就会出现短暂的昏迷,宋颜安冲过去,险险抱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苏意问:“怎么了?”    “时初前阵子刚从楼梯摔下来过,她有低血糖。”    “那你快带她去看下医生啊。”    “嗯。”他抱住昏迷的兰时初,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兰浮初,苏意和季臣司三个人了,季臣司躺在沙发上,刚起来,苏意说了一句,“行了,你去找个地儿睡,都在这忙上忙下地跑了一天了,我来给他做物理降温,反正我也没事干,有事的话,我会自己按护士铃叫护士过来的。”    说罢捋起袖子,双手深入温水里,拧了一块毛巾叠在兰浮初额头上。    季臣司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眼皮沉重的出了病房,到护士那里开了个安静的高级病房睡觉。    苏意精神状况很好,见病床上的兰浮初烧得满脸通红,决定要给脱掉衣服,擦擦身子。    她半坐在病床上,刚刚弯腰,想扶起他的身子,就被一只热烫的大手给扣住。    兰浮初几乎是用劲了全部的力气,抓着她的手,胡乱的呢喃了几句。    苏意知道他是个很戒备的人,赶紧用另一只手,按压住他那只因为太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大掌,轻轻道:“别动,小呆比,是我,你现在感染了,很严重,我在帮你……”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颤动得厉害的睫毛安静了下来。    然后苏意轻易地就拿开了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半抱着他,就像在对待一个小婴儿,苏意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他的上衣,随后摸到了他一背脊的虚汗,湿漉漉黏腻腻的,记忆里,她记得他是个几乎不怎么出汗的人,以前她还常嘲笑他身上是自带了空调。    苏意心里忽然就很难受,把他的病服整件脱下来,随后放在旁边,扭过头去拧毛巾。    突然,脖颈漫上丝丝寒气,有道冰锥般的目光定在她身后。    苏意猛地回头。    病床上的兰浮初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沉默地凝视着她。    苏意心里靠了一声,这个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皱眉,也不是甩手不干,而是把已经拧好的毛巾贴到他胸膛上,专心致志地擦着。    兰浮初没有反抗,躺在病床上,静静得仰着头望她。    也许是麻药还没完全褪尽,又也许是他觉得这个场景是不可能发生的,忽然轻叹了一口气,低喃道:“又做梦了……”    苏意闻言,怔了怔,抬头去看他。    兰浮初与她对视,眼眸静静的,神思却恍惚,良久,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苏意拿着毛巾给他擦手,“好。”    ------题外话------    感动的地方要来了,不过在明天了,关系很快就可以回暖啦    ☆、117 你别走(1更)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想到她一开口说话,兰浮初反倒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随后,他微微垂下睫毛,颇有几分伤感地说:“竟然开口说话了么?”    “我不是一直很喜欢说话的吗?”苏意知道他烧糊涂了,就配合着他说话,一边给他做物理降温。    “是啊,你很喜欢说话的,叽叽喳喳,总是说个不完,但是在梦里,你从不跟我说话。”    “那就是你的梦有问题,我这么爱说话的人,到哪都爱说话,怎么可能到了你梦里,就不爱说话呢,在说了,我又不是一个哑巴,你说对不?”    “嗯。”兰浮初沉默了片刻,又仰起头来看她,好像怕她会消失了一样。    “怎么这样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苏意觉得他跟年少的时候其实还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轻问:“疼不疼?”    他摇摇头,不说话,目光却仍旧定定地凝视在她身上。    苏意忽然觉得他好乖啊,笑了笑,“那你侧下身子,前面擦好了,你侧着身,我给你擦背。”    “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受了重伤,现在伤口感染,发烧了。”    “嗯,你来看我了。”    “是的呀,来看你了,还来伺候你呢,来,把身子侧一下。”苏意说什么,兰浮初就听什么,身体虽然没有力气,可听着她的话,仿佛春雨润物般,轻易的就抚平了伤口的痛楚。    在她轻轻的“来,慢慢的,嗯,做得没错,转好了,停,可以了……”话语和鼓励中把身子侧了过来,后脑勺对着苏意。    苏意拧来一条毛巾,把他满是虚汗的背脊擦干净,随后办是调侃地说:“以前还说你都不出汗的,夏天一派清雅爽洁,简直羡慕死人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我紧张。”兰浮初忽然说。    “你紧张什么?”苏意侧过视线来看他。    就见他背脊僵硬地背对她,脖颈和耳朵都红红的,分明是在害羞。    苏意:“……”    内心不解地想:这种梦为什么要脸红?又没有羞羞的过程!    为什么感觉那么诡异啊?    想了想,决定不去纠结他为什么脸红了,先办正事要紧:“来,背后已经擦好了,你平躺回来,我给你擦下腿部。”    “我没力气了……”    “嗯,知道,你受伤了嘛,没关系,我来帮你。”苏意笑着说完,放下手里的毛巾,双手环抱住他,一瞬间,他的脖颈更加红了。    苏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跟以前的小呆比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可爱呀。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怀念感,想回到过去那段与他一起相伴的美好时光。    心里一高兴,她对他讲话都流氓了起来,“唔,接下来就要擦腿部了,这样不好不好做降温,来,我们把裤子脱了。”    “……”憋了憋,他看向她,言辞腼腆道:“我没力气。”    意思是,让苏意帮他脱。    苏意也明白他是个垂危的病患,没力气是自然的,也不矫情了,直接低下头,将他病服裤里的松紧带拿了出来,嗓音轻轻道,“那我轻点。”    “好。”    “你别乱动。”万一碰到伤口,会很麻烦,    “好。”    苏意解开手里的松紧带,随后双手落到他的裤头上,能感觉到他深重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情极好。    苏意微一凝力,就把他的裤子给攥了下来。    里头仅剩一条紧身的四角裤。    看着眼前的场景,苏意的眼睛眨了眨,脸终于有点红了,流氓地点评了一句,“剑拔弩张。”    兰浮初:“……”    随后笑起来,眸中含着浅浅的温柔笑容,凝视在她脸上。    “你真的是个流氓。”兰浮初笑着说。    苏意嘿嘿一笑,笑容里还是有些细不可查的腼腆,“只怪太有文化了,见到什么都想点评一下。”    其实她是真害羞了,好在兰浮初烧糊涂了,她不至于觉得那么尬。    “……”他怔了怔,再次看向她,哑着声音,眸色深沉,“那……你把我的四角裤也脱了。”    苏意:“……”    这就不好办了,做个物理降温而已,需要动到脱内裤的环节吗?    “不敢?”兰浮初望着她,声音虽虚,却含着挑衅。    “不是不敢,就是我很不理解,你就做个物理降温而已,要脱裤头干嘛?”    “穿着不舒服。”    “……”    “不能帮我吗?”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舒服,但是我自己没力气脱。”    是惨!    白天还一副高高在上,花团锦簇的状态在选妃,可没想到晚上就因为车祸进了特需重症病房,还病得连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哎,说起来,这场车祸还是她诅咒的产物。    苏意心里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她把他害得连自己脱内裤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太可怜了!    这样想着,她就同情心泛滥,“行,不舒服我就给你除了,但你等下可别说我刷流氓啊。”    “不会的。”他微微一笑,兴高采烈。    “那我来了。”苏意说了一声,将双手放在他四角裤的位置,指间轻轻的发抖,她抬头,对上他期许而深谙的目光,说了一句,“我真的要脱了噢……”    “好。”    “不后悔?”    他摇摇头,“不后悔。”    “之后不会冤枉我偷窥你?”    “不会。”    “真的做好准备了?”    “你快脱。”听着她反反复复的唠叨和确认,兰浮初实在忍无可忍。    苏意一咬牙,将他的裤头扒了下来,然后,脸全红透了。    她把小呆比全看光了!    要命啊!    也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梦,一见裤头被扒下来了,居然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拉了拉她的手,似乎是想起来,又完全没有力气起来,试了半天,忽然就很伤心地说:“我起不来了……”    “对啊,你受了重伤,都快死了,怎么可能有力气起来啊?”    “……”兰浮初一脸的不置信,“不能起来,那我们怎么……”    后面几个字苏意没听清,“什么?”    要命啊!    也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梦,一见裤头被扒下来了,居然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拉了拉她的手,似乎是想起来,又完全没有力气,试了半天,忽然就很伤心地说:“我起不来了……”    “当然啦,你受了重伤,刚在关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怎么可能有力气起来?”    “……”兰浮初一脸的不置信,“不能起来,那我们怎么……”    后面几个字苏意没听清,“什么?”    他摇了摇头,分外的失望。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等身体养好了自然就跟以前一样陪儿棒了,现在先乖乖躺好,我要来给你做物理降温。”说罢,拧了一条温水毛巾过来,微低着头,自动忽视眼前那具强烈冲击眼球的健壮身体。    兰浮初还是很伤心,平躺着,抿唇不说话。    苏意把毛巾贴到他脚上,擦了小腿擦大腿,然后慢慢往上……    毛巾挪到他大腿根的时候,她的手指有些发颤。    兰浮初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上被她手指碰过的皮肤,都生起了股电流般窜过的酥麻感觉,烫得惊人。    蓦地,她的手又被抓住了。    抬起头,撞进他那双美丽得天地同色的眸子里,他定定望着她,眼神勾人得让人心惊肉跳,“苏意,你这是在做物理降温?”    “是啊。”    “那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烧了?”    “是吗?”苏意一手被他抓着,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摸摸自己额头的温度,表情变得紧张,“好像是更烧了,医生刚才说,如果温度不降或者反复就要去叫他们,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你不要走。”他的手掌稍用力,她就被拽了回来,可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力气可以起来抱住她了,奄奄一息地说:“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个梦……”    ------题外话------    可不可怜?老夫的心啊……    ☆、118 你要对我负责(2更)    “我不是走,我只是去帮你叫医生。”苏意出声安抚他。    “不,你会走的,你不准走。”虽然没力气,可也要紧紧地拉着她。    苏意弯下腰,在他轻轻耳边说:“我真的不会走,你的车祸是因我的诅咒而起,我会照顾你,除非你不需要。”    “不要,你会走的……”他不听,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你每次都骗我……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这句话总感觉听起来怪怪的,但见他垂着睫毛,一脸的哀愁,还真有点儿心酸。    所以他们两,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如果当初,她不表白,是不是他们还会是朋友?可那时候就是喜欢他了,并且没有办法克制自己。    最后她也没走,右手被他牢牢抱着,只能半个身子坐到他病床上,跟他紧挨在一块。    可兰浮初还是距离不够,凝着幽长的睫毛望她,声音低沉富又磁性,“你在过来一点。”    苏意觉得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不由自主就挨近了一些。    接下来,他的手绕过她的肩头。    然后。    她觉得眼前一花。    唇上传来了陌生又柔软的触感,温温凉凉的,带着股薄荷的清香。    苏意怔了怔,就瞪着双眼,与兰浮初那双美若璀璨星河的浅眸对视,喉咙很艰难地咽了一下。    她想开口说话,却没办法开口。    因为嘴巴被兰浮初稳住了。    他闭上眼睛,幽黑的睫毛垂了下来,在脸颊上投下两道乌弯弯的美丽剪影,看起来十分之宁静温柔,可动作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甚至可以说有些饥渴,带着一种决然的占有,像是要把压在体内的某种情感用这个吻来传达给她,狠狠地吻着她的唇瓣,抵死缠绵。    苏意惊得长大嘴巴,然后一条灵活的舌头闯了进来,深深纠缠住她的小舌。    一股奇异的悸动瞬间席卷感官,使她大脑空白。    她不知道跟他的舌头交缠辗转了多久,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身体越来越无力,体温越来越滚烫……最终,伸出一只手,把重症病人兰浮初的头给打了!    他不闪,也没有力气躲,被她生生捶了一下,整张俊脸都皱住了,可是却一寸都没有退,紧紧抱着她在怀里,表情看起来是又生气又委屈,“连在梦里都不行么?”    苏意:“……”    搞了半天,人家一直在梦里啊,真是高烧使人糊涂,使人醉迷啊。    他还想在吻过来,被苏意推了一下,无力地摔在病床上,眼睛却不肯从她身上挪开,仍紧紧地看着她,表情委屈极了。    生平第一次看到他委屈的表情,苏意震惊了。    可回过神来就是一阵内心大咆哮。    他委屈个毛线啊!    虽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她又不是他梦里的产物,她是真实的啊!    被这么占便宜还不反抗她才是心里有毛病?    真的是,现在这个情况,真是想揍他一顿出气不行,做什么,还要顾虑他是个生命垂危的重症病患!    苏意刚想不跟他计较了,他就再一次猝不及防,压了过来……    这一次的吻,不如刚才的那般狂烈,反倒带着几分温柔与缱绻,怜惜地厮磨着她的唇,使她的心也不禁跟着柔软起来。    苏意的心跳,在这一刹那,猛地停在了跳动。    酥麻绵长的刺激触感,瞬间更加清晰地钻入心尖,苏意怔怔地,像是有些醉了,脑袋浸润在一片晕眩之中……    第二天,兰太太搀扶着兰老先生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儿子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陌生女人,儿子的手,还紧紧缠在人家纤细的腰间。    两人裹在同一张被子里,女孩的头侧着,静静贴在儿子胸膛前,呼吸均匀绵长。    身后一片来探望病情的人都震住了。    有人刚想说话,兰老先生就比了噤声的动作,随后,自己率先拄着拐杖走出病房,憔悴严肃的脸瞬间红光满面,带着欣慰的笑容。    一群人瞬间又出了病房,都静静坐在走廊上,等着病房里的两个人醒来。    兰老先生坐在过道一张等候椅上,想了想,扭头去吩咐兰太太,“婉仪,你在叫人在多煲点粥和汤过来,等下他们醒了,肯定会肚子饿。”    “是。”兰太太的心情也很好,立刻拿起电话吩咐。    兰老先生自己在那想这事,想得心花怒放,末了,又说:“对对对,还有他奶奶那个家传的翡翠玉镯,高管家,可能要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家里了。”    “是。”高管家应声离去。    不多时,季臣司打着哈欠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看见走廊上的排场,望了眼腕表,瞬间吓了一跳,“外公,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说了吗?要是表弟醒了,我就给你们打电话。”    现在还没到早晨六点半呢,来得也太早了!    “你外公昨夜一晚没睡,就担心这事呢,要不过来看看,他连早餐都不肯吃。”兰太太说。    季臣司握了老爷子的手,万分心疼地说:“你怎么可以不吃早餐呢?这对身体多伤啊。”    “现在吃得下啦。”老爷子笑眯眯,看了季臣司一眼,抬起手指责怪他,“你也真是,浮初都有女朋友了,你也不告诉我们。”    “啊?”    “还啊?两人都在病房里躺着呢。”    “他们两干嘛啦?”季臣司的表情万分诧异,那两只,真的在一起啦?    “还能是干嘛?当然是睡觉了。”老爷子说着,又心花怒放地笑了起来,“小司啊,外公问你,这女孩你认识吗?”    “认识啊,刚刚留学回来的。”    “哦?是学什么的啊?”    “外公,我跟你说啊,人家是国家培育出来的社会栋梁,研究ai的。”    ai,即人工智能。    兰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思想还是很跟得上时代的,一听苏意的专业是研究ai的,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虎虎生威地说:“好啊,研究ai的,证明是个脑子很聪明的姑娘。”    “是呀,人家不止是研究,人家还做出来了,有专利呢。”    “是嘛?”老爷子越听越高兴,最后,跟乐开了花似的,拍着季臣司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你替我约这小姑娘的父母,就说我老爷子很喜欢她,想到他们家里去拜访。”    “这个是没问题,但……”    “什么?”    “外公,我说句实话啊,你不用先考核考核下她吗?万一她没能通过你的关卡呢?”    “嗳!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婚姻,我又不是老传统蛋,他自己喜欢,就好了嘛,而且,老爷子我现在不就在考验她吗?等她醒了,我好好考验她。”    “爸,这事还是我去,由你出面,太严肃了,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兰太太笑着提议。    “对对对!婉仪说得对,那这事,就你由来处理。”    “是。”    苏意悠悠转醒的时候,兰浮初已经醒了,光裸着上半身看她,眼神静静的,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想来他是想起昨晚的一切了。    苏意还坐在他床上,枕着他的枕头,忽然就觉得挺尴尬的,慢腾腾爬了起来,从床上下来。    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自己的手,探了兰浮初的额头一下,见是温凉的,松了一口气,“烧退下来了,万幸。”    兰浮初望了她良久,淡静的眼底有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苏意下床穿鞋,“那个……昨晚医生说如果在24小时内安全度过,就算没事了,你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兰浮初侧着头,将她美丽的容颜映在半透明的眼底,“你昨晚说,我出车祸,是因为你的诅咒?”    “咳咳咳!”苏意假咳了几声,愧疚道:“算是,但我不是故意的。”    “那既然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照顾到我痊愈了再走?”    苏意怔,随后,抿着唇说:“虽然是我的责任,但你身边有那么多佣人和护工,还需要我么?”    “需要。”他淡淡开口,眼神笃定。    苏意忽然就觉得他又在整治自己?    “那我欠你的钱……”    “等我痊愈了,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119 兰太太对她很和善(3更)    苏意诧异。    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这不科学!    难道是因为从鬼门关上游走了一遭,对很多事情都看开释怀了?    还真可能是哦。    听说每个生过大病的人,都能重新悟出些和别人不一样的道理和思想。    可能小呆比就是其中一个。    苏意想了想,点头,“那可以啊,但是,我要照顾你多久?”    “半年。”几乎是苏意刚问完,他淡静的嗓音就跟着响起,“我家里的钟点工是不做晚上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的七点之后,你都要来我家里照顾我。”    “可是我不会做饭。”    “晚饭我会让钟点工准备好在下班。”    “噢,那好。”既然是车祸是因为她诅咒而起的,她也应该担起这个责任,况且,他都不要自己还那三千万了,相比起来,还是他比较吃亏。    而且,如果有钟点工准备晚饭,那就等于她也不用自己捣腾晚餐了,有现成的吃,蛮好蛮好。    “那……我在问一个问题。”    “什么?”他面无表情看着她,情绪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是想问,你现在病得那么重,我是要在家里照顾你?还是在医院照顾你啊?这几天我不用做事倒无所谓,但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开始着手捣腾自己的公司了,我可能没办法天天来医院报道啊。”    “我今天就会回家去。”    “可你……”被那双犀利的眼眸望着,苏意的声音弱了下去,“病得这样严重……”    “我有家庭医生,医疗器材也可以现时准备,不劳你挂心。”    “噢……”她就说嘛,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人家有钱,可以随心所欲,别说医疗器材了,把整个医院搬进自己家里都行!    苏意在病房的厕所里把脸简单洗了,对着镜子,拿来纸巾吸干净脸上的水珠,然后把长发中分一下,用手梳一梳,拨向耳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镜子里,是一张素面朝天的漂亮脸孔。    八点一到,外头有人敲门,苏意在整理自己的衬衣,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季臣司来了,从厕所里走出来开门。    病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外头围了一大堆人,首当其冲就是朱院长和兰家两位长辈,季臣司站在兰老先生旁边,冲她挤眼弄眉了好一会。    苏意接收到他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会有这种表情,就证明是有文章的,她想了想,微微一笑,冲他们点头,也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点头,兰家两位长辈都跟着展露眉眼。    兰老爷子轻声细语的问:“浮初呢?”    听着老爷子的话,苏意心里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有些热情过头了,但到底没敢怠慢他们,“在里面呢。”    “嗯,朱院长过来给他查房。”    苏意笑笑不说话。    一群人就跟着老爷子走进病房里,苏意不知该怎么反应,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被兰太太拉住手,被她一起带进了病房。    苏意内心诧异,小呆比的妈妈拉她的手干嘛?!    众人进了病房,兰浮初已经睡着了,脑袋侧压在枕头上,似睡得很香很沉。    他睡了,大家就没有打扰他,兰太太对朱院长说:“他睡了,要不就等他醒了再查?”    “好的,兰太太。”朱院长看了眼病例板,又看了眼兰浮初的状态,觉得还不错,就转身带着一群医生出去了。    病房里的人一下子走掉了一半。    “少爷睡了,你们也都出去外面等。”兰太太侧头吩咐一众佣人看护。    然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四个人,兰老爷子,兰太太,季臣司,苏意。    兰老爷子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偶尔看苏意一样,面露慈爱。    苏意觉得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兰太太也不让她走,拉着她的手走到病床前看了兰浮初一眼,笑着说:“好像恢复得不错。”    这话是兰太太对苏意说的,眼睛看着她,时而流转出动人魂魄的光芒,仪态优雅,眉睫浓长,美丽极了。    “嗯。”苏意轻轻回答。    “昨晚是你照顾他的?”    “是的。”    “他昨晚几点醒的?休息得怎么样?”    苏意明白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便没想太多,缓缓交代道:“昨晚十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发低烧,值班教授过来看过,说是内部可能还有感染或者炎症,就给他加了药,后来烧就退下来了,然后就睡着了,大概是……二点多睡着的。”    “睡得这么晚?”    “嗯。”    兰太太点头。    “也是,他昨天出车祸后,也睡了一天了。”说到这里,她再次看向苏意,话锋一转,道:“谢谢你昨晚照顾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意。”    “你跟我儿子……”    苏意知道她在问什么,缓缓抬起头,中规中矩地说:“我们以前是同学,一个高中的,这次听说他出了车祸,很严重,我便过来看看他。”    她抬起头,兰太太打量她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难掩的惊艳,随后笑起来,“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苏意浅浅一笑,被长辈夸了,脸有点红,“不过我现在得先回去了,有点事要忙。”    其实是想回家补觉去。    “好。”兰太太亲昵地握了她的手,“以后有空啊,就多来看看浮初。    第一次见面,她不能显得太上心,也不能问得太多,不然会把小姑娘给吓到了,于是就只说了几句浅显的,但光凭这几句话,她就蛮喜欢苏意的,小姑娘不止模样长得好,反应还很灵敏,学历又高,想必真是个不错的女孩。    从病房里出来,苏意深深舒了一口气,幸好兰家的长辈没问她什么,不然就尴尬了。    走进电梯,苏意拿出手机,才看到宋颜安昨晚发给她的短信。    【时初人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等下如果有事发生,记得打我电话。】    苏意将短信认认真真读了一遍,末了,忍俊不禁,这家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兰时初的关心,想必,这两人是很有戏的。    苏意出了医院,在路边打了辆计程车,一路回了海之门的公寓补觉。    这一睡,就到了夕阳西沉,整个天空都是暗红色的,苏意扭头看了眼电子时钟,一看不得了,已经晚间六点半了。    苏意霍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死了死了……    她今天才答应每晚七点之后的时间就归他,这一下就睡到了六点半,连洗澡的时间都不够了,哎!怎么一睡就这么死沉啊!    她动作火速地套上鞋子,冲进浴室,接了一杯水,开始动作迅速的刷牙,边刷牙,还要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她向来是守时的人,决不允许自己迟到,乃至是一分钟。    刷好牙,洗好脸,已经没时间可以洗澡了,于是她就放弃了,冲回衣橱前找衣服换,手在衣橱里一排衣服上一件看过一件,一件又挑过一件,末了,看完所有衣服还是返回去中间的位置,拿了件浅米色麻棉的衣服穿上,既然是去照顾病人,那就得以舒适为主。    出了宋颜安的公寓。    苏意看了眼手机,频幕显示18:55,她的眼睛瞪了瞪,赶紧按响兰家的门铃,“叮咚叮咚——!”    心脏还在砰砰砰地狂跳,但幸好,没有迟到。    来开门的是兰家的钟点工静姐。    苏意立刻问:“兰先生呢?他从医院回来了吗?”    “下午两点就回来啦,正在楼上休息呢,你是苏意小姐吗?”    “是的,我是。”    静姐点了点头,“事情少爷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以后我每晚做好晚饭就可以下班了,苏小姐七点会过来替我的班。”    “是。”    苏意点头,被静姐领了进去,静姐带她到厨房里转了一圈。    厨房里很奢华很宽敞,但餐桌上空空如也,苏意问:“静姐,兰先生的晚餐呢?”    “在锅里温着呢。”静姐指着眼前一口大蒸锅,“少爷刚刚动完手术,不宜大鱼大肉,所以我做的都是口味清淡的小菜跟粥,还有营养汤,等下少爷饿了,你就过来厨房端给他吃。”    “好。”苏意本来以为自己也有饭吃的呢,没想到,静姐只准备了病人的饭菜,一时有些气馁,哎……等下自己要吃还得去叫外卖。    “那我就先下班,这儿交给你了。”    “好。”    苏意点点头,送静姐到门口,一等她离开,就返回屋内参观整个房子,一直磨蹭掉半个多小时,才想起楼上有个病人,蹭蹭蹭地,就爬楼梯上去了。    ☆、120 难得温馨(4更)    拧开门。    光线柔和的主卧里,兰浮初靠坐在床头上,手里拿了本书,宛如尊贵的帝王般,正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苏意的眼睛瞬间瞪大。    原来他醒着啊?那刚才静姐干嘛不送饭上来给他吃呀?反正那时她又还没下班。    眨了眨眼睛,苏意走过去,先是探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唔了一声,自顾自地笑起来,“嗯,不烧了,证明好。”    兰浮初静静地望着她,没说话。    “在看什么书啊?”    话好像说给了空气听,一说完,就没了回音。    兰浮初就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冰雕,别说说话了,就连眨睫毛的动作都没有。    苏意觉得有点尴尬,又问:“要不,我端晚饭上来给你吃?”    兰浮初没说话。    “兰先生,你现在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他不搭理,苏意就喋喋不休,“楼下的晚饭静姐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蒸锅里呢,静姐刚才说了,晚上给你准备了清蒸鳕鱼排,青菜豆腐跟党参老鸽汤,你刚刚动完手术,不能吃太油腻了,我去给你端上来啊,还蛮香的……”    兰浮初还是没有半点想开口的迹象,沉默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人格分裂!绝对的人格分裂!昨晚还那么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手撒娇,还拜托她给他脱内裤,今天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哼,真是拔**无情啊!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端晚饭过来。    进了厨房,将蒸锅盖子除掉,才发现,这晚餐的分量很多很多,兰浮初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看来静姐把她的份也给准备在这里面了……嘿,静姐还真是个真善美女人呢。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这里是两人份的饭菜,那她……    要不要跟他一起共进晚餐啊?    想想,还是觉得不要好了,他病得那么重,肯定是没力气自己吃饭的,说不定,她得喂他吃呢。    没一会,苏意就把兰浮初的晚餐端进主卧里,知道他这个人脾气古怪,所以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了,直接拿来了一条餐巾,放在他腿上,“挡在这里,可以接着掉下来饭。”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终于不在是淡得毫无起伏的样子了,“我吃东西从不掉食物。”    苏意窘,随后笑着说:“你吃,就可能从来不掉,但如果是我喂你,我可就不敢保证啦。”    “你要喂我?”他像是不太置信,重新复述了一遍。    “要不然你自己有力气拿碗吃?”    兰浮初没说话。    苏意就开始了,将移动小餐桌抬到床上,对他说:“注意脚。”    兰浮初一动不动。    苏意唔了一下,又说:“sorry,忘记你是个重症病患了,肯定自己没力气挪脚的,我来帮你。”    她把小餐桌放到一边,随后动作略粗鲁地掀开被子,双手抓住他两条保养得极好的大长腿,往旁边挪了一下。    兰浮初的腿被她握住,狠狠震了一下,却仍面不改色。    苏意终于把他的腿放好,又把小餐桌搬上去,摆上了几道清淡小菜,“来,先喝汤。”    她把一碗汤端过来,还怕烫,用嘴巴在上面吹了吹。    其实这样是极不卫生的,很容易把口水带进去,兰浮初的洁癖很严重,对这种行为,他向来不能容忍,但看着她低头吹汤的样子,又不忍心去说那些难听的话,毕竟,他对她说的难听话已经够多了。    苏意把熬得极香的汤递到他嘴边,放进一根小汤匙,“来,张嘴,我喂你喝。”    兰浮初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不问你愿不愿意,就把一腔热情洒了过来,让人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有点烫。”汤匙刚送到兰浮初嘴边,他就开口。    “不会啊,我都吹过了。”    “还是很烫。”他虽然没喝,语气却笃定。    苏意不信,心想矫情,还把那勺汤送进了自己嘴里尝尝,瞬间,被烫得舌头都吐了出来,“我靠,怎么还那么烫!不科学!”    兰浮初一副想笑不笑的样子,见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又立刻板起了脸。    苏意皱着眉说:“奇怪,这汤我明明吹过了啊。”    说完,继续小心翼翼地吹起了。    “因为你拿的是保温的碗。”兰浮初难得好性情的给她解惑,似心情还可以。    “这是保温的吗?”苏意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    兰浮初颔首。    她又靠了一声,忍不住吐槽,“你一个大男人,家里还要用保温的碗?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吗?”    “……”兰浮初的脸色顷刻淡漠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夏天用夏天的餐具,冬天用冬天的餐具,家里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行,有钱任性。”说着不断用汤匙搅着汤,希望汤能快点冷却。    等她再次想喂的时候,兰浮初抿了抿唇,说了一句,“这个汤匙你刚才用过了。”    “……”苏意回过反应来,“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有洁癖的,那这样,我下去给你换个夏天和碗和汤匙,你等等。”    “算了,我饿了,就这样吃。”    就这样吃?    意思是不要用这个汤匙了?还是说就这样用这个汤匙吃?    苏意揣摩不出他的意思,犹豫片刻,重新把汤匙放进汤里,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    他面无表情张口,把那口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苏意猝然瞪大眼睛。    居然喝了……    不是说他有严重的洁癖么?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啊?    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跟传言的出入也太大了,看来,网络上那些资料都是谣传啊……    “再喝一口。”苏意说。    兰浮初微微低头,又喝了口汤,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病重得没什么胃口的他竟然觉得这碗汤格外的甘甜,他喝了一口又一口,像是真的很饿了。    苏意也觉得他是饿了,放下喝得差不多的鸽子汤,改拿碗饭,刚想给他喂饭,就觉得姿势不太对劲,看了自己一眼,原来是距离太远了,喂起来有点费劲。    于是她挪近一些,直接整个人坐到他床沿上去了。    见兰浮初没露出反对和责备的眼神,苏意就觉得自己是没触碰他底线的,拿着双筷子,给他夹了点鳕鱼肉,又将一只手的掌心托到筷子下面,像是怕鱼肉掉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那筷子鱼肉送到他嘴边,“来,尝尝这个鱼肉。”    兰浮初面色淡然地张口,将那口鱼肉慢慢吃了下去。    苏意觉得自己就像在照顾个小宝宝,不觉就笑了,“好不好吃。”    “还可以。”他故作高冷地说。    苏意闻言,在内心切了一声:切,觉得好吃就说好吃呗,还要说‘还可以?’    内心还真是闷骚啊。    “这个鱼肉都没有骨头的,真好啊。”    “嗯。”他抬了下眼皮,看看菜色,像是很有食欲,轻描淡写地说:“夹点蔬菜。”    苏意照做,末了,笑着问:“你觉得静姐的菜做得怎么样?”    “还行。”    “什么还行,已经很好吃啦,不过我告诉你,我们家的觉森做的菜更好吃,而且很多种菜都会做,你知道吗?他会做的菜有五千多例。”    “……”兰浮初想了想片刻,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一个不会做菜的人,是怎么把一个机器人教会做菜的?”    “这还用教?把做菜的编程输进去,然后你跟他说去做什么菜,他就会按照编程做出你想要的菜,只要做菜程序精准,做出来的菜,绝对不比饭店的差,你要不信,等觉森抵达国内了,我把他弄过来给你玩玩,很有趣的。”    “你要让他跟我玩玩?”    “可以啊!”苏意爽快地答应。    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爽快,一直就是苏意的一大特点。    她对谁,都是一样大方的,不是只有自己是特例。    有些自嘲地想着,忽然,脸颊一热,她的手指落到了自己唇角上,温热柔软。    兰浮初怔了怔,抬眸。    苏意望着他,笑了笑,神色无比的自然,“你唇角沾到饭粒了。”    “……”触及她眼底的笑意,他睫毛微微一颤,迅速地转开了视线,心跳动荡难安。    ------题外话------    苏意撩人的境界,哈哈哈……    在这里序序求票票啦,评价票月票,宝贝们有的票票就投给序序啦,么么哒!    ☆、121 把行李也带过来(1更)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苏意便把小桌子搬开,然后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把手贴在他额头上,再次探了探体温,片刻,笑着说:“嗯,现在是完全不烧了,太好了。”    兰浮初静静望着她,一言不发。    苏意低头说:“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先把碗盘拿下去,在顺便去吃个饭,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里吃饭?”他问。    “就在你家一楼的厨房吃啊,还能去哪?”    “刚才为什么不端上来一起吃?”他眼底的疑惑很浓,是因为,厌恶和他一起吃饭?    “你受伤了嘛,肯定没力气自己吃的,我是来照顾你的,肯定不能自己在那大吃特吃让你看着我先吃完在喂你?况且,饭菜都你家钟点工做的,我这属于白蹭饭的人,肯定不能完全不顾主人的心情自己吃个爽快啊,万一,饭菜不够吃呢?”苏意双目亮盈盈地说:“好了,你先躺着,我吃饭很快,大概个几分钟,我就吃饭了,马上就回来了。”    说完,搬起小桌子就想走。    “喂。”身后人叫她。    苏意回头。    兰浮初看定她,目光微深,“多给你十五分钟,吃慢点。”    声音很轻,却含着关心。    苏意忽然就笑了起来,“好。”    大概是想起了那时的相处,苏意吃饭总是吃得很快,每每,都要挨上兰浮初狠狠一瞪,训斥她吃得慢点,否则伤胃。    苏意自己在一楼解决晚餐,等吃完了,将餐盘碗筷摆进黑色的洗碗机里,按了5d喷淋,就离开了。    澡还没洗,但这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可以等兰浮初睡着了再回去洗澡,就是守夜的问题,有点不好办……    她走回二楼,刚拧开主卧的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于是,她便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拿出手机,贴到耳边。    兰浮初躺在床上,听见房门声响了,随意拿过本故事书,正打算叫苏意念给他听,然后,他就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    是苏意在接电话。    兰浮初的听力极好,他听到她笑着说:“本墨。”    顾本墨。    这个名字,兰浮初再熟悉不过了,他和苏意之所以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完全全是顾本墨的功劳,可是,那年说着绝对不会喜欢顾本墨的苏意,昨天早上刚刚对他说,她现在最好的朋友,叫做顾本墨。    那个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男人,代替了他之前在她心里的地位。    “你们明晚就要回来了?真的还是假的啊?”苏意不敢置信,笑着说:“想给我一个惊喜?哎呀,你们几个还真是淘气啊……”    “还给我准备的礼物?天啊,我只是先回国了几天,又不是一直呆在国内,你们需要那么见外吗?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星空巧克力,哈哈,那谢谢啊,还有淡雪草莓?你是要把我的口水都说下来吗?哈哈……”    “对了,你把我觉森带回来了没有……”    “带回来啦?哈哈,我就知道你讲话一定算话的啦,谢谢啦……”    “那不必须的嘛?你们回国,我当然要去接你们了,还要给你们接风洗尘呢,是后天晚上八点抵达首都吗?行的呀,我到时候抽空去接你们哈……”    听到这些话,兰浮初蓦然捏紧了手里的故事书,眼底浮现一抹嘲讽。    苏意在五分钟内结束了通话,想了想,又返回楼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马上要八点了,到吃药的时间了。    从门外进来,苏意拿着杯水,就看见兰浮初冷冷地瞪着她,目光深处冰冷得一丝温度都没有。    苏意怔了怔,道:“到吃药时间了。”    兰浮初面无表情,没搭理她。    苏意只当他跟以前一样,喜怒无常,迈动双腿,走到床头柜前,把上面放着的药一盒盒拿起来,按照说明书拿了用量,一一拆开,放置在一起,摆在自己手心里,伸到他嘴边。    “到时间吃药啦,张嘴。”她一手拿着温水,一手举着药丸,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神情柔柔的。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抹冷笑。    随后,她手里的药丸就被他挥开了,全洒在了地上,包括那杯水,在苏意手中一晃,就全淋到了她自己身上。    苏意的眼睛瞪了瞪,条件反射般扯过旁边的纸巾擦自己的裤子,“你干什么呀?”    “出去!”他不理会她的抱怨,低沉地冷喝了一句。    苏意被吼得一整,随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生气了,“你该吃药了呀。”    “我叫你出去!”他再一次低喝,声音里伴随着不耐烦的警告。    苏意看得出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就表情茫然地走了,出了房门,她在走廊上走了几步,想想又不太对劲,她只是来照顾他的,凭什么让他这样对待啊?    想回去找他理论,又觉得要按耐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算了算了,为了那三千万,不跟他计较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能咬回去?    然后她就回了宋颜安家里,刚找出一套睡衣,想去洗澡,就接到了兰浮初的电话。    苏意愣了愣,接起,“怎么了?”    “谁说你可以回去的?”他的声音从彼端传来,透着股冷冷的阴沉。    “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我让你出去,我让你回去了吗?况且,你是来照顾我这个病人的起居的,可不是简单的喂个晚饭就完事了。”    苏意诧异,“不是,你还真要我给你守夜啊?”    “不然呢?”    “你就不怕我弄得不好,给你弄出毛病或者后遗症来?”    “如果你敢伺机报复我,那你确实会死得很难看。”    居然敢威胁她?    呵呵……    苏意牙一咬,好,还是选择了认怂,“知道了,我洗完澡就回去。”    欠他三千万,不忍能怎么办?    这叫我不入地狱,谁入?    “把行李也带过来。”    “为嘛?”    兰浮初幽幽道:“这往后半年的晚上,你都要照顾我,不住在我这边,你还想晚上回去睡?”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每个晚上就要去照顾他,不去那边睡好像说不过去,想了想,她低声说:“去那边住可以,但你别妄想收我房租。”    兰浮初:“……”    他在她眼底已经变成这么可恶的人了么?    想了想,有些苦涩地笑了。    过了一会,苏意洗完澡,穿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拉了一个行李和抱着些许护肤用品和洗脸工具,带着满身刚沐浴完的清新香气,出现在兰浮初床前,“我住哪个房间啊?”    “你是要守夜的人,你说你应该住在哪里?”兰浮初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没什么表情。    苏意皱眉,说的话总含糊不清的,总要让人猜,真是麻烦!    “住你房间啊?”    兰浮初不再说话了,忘了她一眼,像是默许了。    苏意心里吐槽道:    妈的,性格真够精分的,她就来守个夜,还得住在同一个房间?    说好的洁癖呢?    不,应该说,有那么怕死吗?是不是怕没人看着他,半夜会突发状况忽然猝死啊?这很有可能呢,不过啊呸呸呸……她乌什么鸦嘴啊!嫌上次诅咒的还不够灵验么!    “那我能把东西放你浴室里不?”苏意试探着问,他那个人,古古怪怪,谁知道他肯不肯啊?万一不肯,又要把她冷嘲热讽一顿,她可受够了。    兰浮初又陷入了不搭理她环节。    苏意觉得心很累,也就不再问他了,自作主张把自己一部分护肤用品摆在他卧室里一张桌上,随后,又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另外一部分瓶瓶罐罐进了浴室。    浴室里,兰浮初的洗漱台上摆着些许男士用品,她走过去,把他的东西挪开了一些,把自己一堆护肤品放上去,冷清的洗漱台上瞬间热闹了一些,多了一丝女人的气息。    两人的牙刷和漱口杯也摆在一起,他的是纯白色的,而她的是浅粉色的。    做完这些,又把毛巾和浴帽浴巾都挂在他毛巾旁边的位置,然后看着他挂在挂架上的黑色浴袍,想了想,走出去问他:“我衣服能挂你衣帽间里吗?”    ☆、122 给她讲故事(2更)    兰浮初掀眸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苏意觉得跟他沟通是不太可能的,于是就只是告知一下,“这样,护肤品就放你房间里,但是衣服什么的我放你隔壁的房间,刚上来的时候我就看了一下,你隔壁那个房间就是客房,我大部分东西放那边,小部分东西放你这边,等你的病情快好了,我就把所有东西搬到隔壁的病房住好了。”    她认为他需要守夜,也只是短暂的,大概两星期一个月的事就完了,到时候等他康复得差不多了,她就住在隔壁的客房里去。    兰浮初没说话,但心里有点幽怨,隔壁为什么要有个客房?当初这个设计他房子的设计师,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给门夹了吗?    收拾完一切,苏意又回到床前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晚间十一点半了,“十一点半了,真快呀。”    兰浮初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还敢说,一晚上都在她吃饭洗澡收拾行李当中度过了,这能不快么?    “你怎么还不睡?”她问。    见兰浮初不想搭理她,就随手拿起了旁边一本故事书看,“童话世界,噗——!”    兰浮初:“……”    她又换了一本,“小王子,伊索寓言,爱丽丝梦游仙境,啊噗——!怎么全是这种书啊?”    兰浮初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阴寒。    苏意赶紧解释,“我也不想笑的,但真的忍不住啊,你睡前真看这种故事啊?”    虽然她很不愿相信,但真的不得不信啊,因为这些书看着有些年头了,封面都有了折横,像是被经常翻起,不像新书了。    “不行吗?”他冷淡地回答,脸色不善。    苏意被凶了一下,也就不再问了,默默翻着一本伊索寓言,看见封面第二页的位置写了个日期,2016年2月14号,这日期,刚好就是六年前她爸妈离婚没多久,两人去g市看玉玲珑回来后的那天,当时街上全是卖玫瑰花的小贩,她还笑嘻嘻地买了一朵,送给他……    想起这个记忆,苏意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又去翻另一本小王子,封面的第二页也是写着2016年2月14号,只不过这本跟那本伊索寓言又有点不一样,写着:谢谢你。    苏意觉得很奇怪,就换了本爱丽丝看看,还是同样的日期,写着:给她讲故事。    这些书怎么都怪怪的,写着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去拿最后一本童话世界,刚想翻开,书里头就掉出了一张花瓣标本,苏意弯下腰,正想去捡,而就在这个时候,兰浮初好像被触碰到了逆鳞,忽然低喝了一声,“不许捡。”    苏意动作僵住,抬头。    兰浮初俯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不准你碰我的东西。”    苏意微微张嘴,直觉是自己冒犯到他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是这个纸片自己从书上掉下来的,我并不知道这本书里面夹着这个东西……”    兰浮初听了这话,脸色非但不缓,还更加难看了,微微撑起自己虚脱的身子,要去捡地上的花瓣标本。    苏意见他颤颤巍巍地弓下身子,心里有些不忍,又道了一声歉,“抱歉啊,”    兰浮初抿着唇没说话,手够不到那张标本,他就用力倾下身去,甚至不惜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意眼疾手快出手,才险险扶住了他即将要落地的身子,但输液包就没那么好运了,被他倾身一扯,已经脱离了架子,从高处掉了下来,一瞬间,输液管里的液体被倒回去,鲜血染红了整个输液包。    苏意吓了一跳,把他扶好,就赶紧去捡掉下来的输液包,挂回原处。    而兰浮初也捡到了那张花瓣标本,把它塞进了枕头底下,冷着脸,不让任何人看到。    苏意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让他这样不顾一切的拼命?那要万一,没人在这里守夜,他不是真的要摔了?车祸伤得这么严重,要是再来这一摔,估计会再次病危。    这样一想着,就觉得守夜的责任其实挺重的。    因着这一个插曲,苏意暂时忘记了刚才看过的那些书,也没再去翻了。    夜已经深了,苏意看了眼输液包,已经输得差不多了,就动手给他换了一袋,换输液包不难,她在英国的时候跟着家庭医生学过。    安顿他睡下,苏意也困了,随意在沙发上一躺,便沉沉睡去。    隔天,家庭医生早早就过来给兰浮初检查身体。    苏意站在旁边,专心致志地听着家庭医生对她的交代,随后点点头,“好的,今晚在给他输四袋输液包就好了是?”    “是的,白天的输液包我会安排好,但晚上的输液包要交给你来换置,顺序我都写在袋子上面了,千万不可弄错。”    “放心,我不会弄错的。”    家庭医生点点头。    没多久,兰宅又来了许多人,全是兰氏集团的高管,过来开会的,其中就包括司娅洁。    司娅洁穿着一身优雅的香奈儿套装,从楼梯下方缓缓迈上来,举止端庄得体。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到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她,便抬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苏意站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她,歪着头,眼睛笑吟吟的。    司娅洁怔了一下,然后整张脸就白了。    阔别五年后,她们再一次遇见。    两人隔着空气对视了约莫半分钟,苏意才迈开脚步离开。    司娅洁收回视线,表面平静温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怎么会在这里?回国了么?    随后指甲陷进手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为什么总在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时候,苏意就要出现?当年在四中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她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    主卧里在开会,苏意就没过去打扰,在一楼边吃早饭,边对静姐说:“静姐,等下你上去给兰先生送饭的时候,顺便告诉他,我去看爷爷了,晚上七点准时回来。”    “好,那你吃完就把碗放下,我先去给少爷送杯温水,到时间吃药了。”    “好的。”    静姐端着温水上楼。    苏意也吃到最后一口了,把剩余的吐司全部塞进嘴里,站起身。    刚想走出厨房,就看见门口立着道芊芊身影。    司娅洁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苏意在,便走进来,随口问她:“有水么?”    “有,温水在恒温壶,苏打冰水在冰箱,你自便。”    司娅洁点点头,走到冰箱前,打开,拿了瓶玻璃装的冰苏打水出来,身影背对着苏意,犹豫了片刻,转头,笑着问:“我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你……是不是苏意?”    “是呀。”听着她明知故问的话,苏意点点头,眼神平静,“你是司娅洁?”    “嗯,是我,你回国了?”    “对呀。”    “你……”顿了顿,问出口:“怎么在兰浮初家里?”    “他是我老板啊。”苏意笑容浅淡的跟她周旋,高中有一段时间,司娅洁跟他们还玩得挺好,到了毕业时也没有闹翻过,交情不深,但不至于横眉竖眼。    反之,赵星辰,赵静儿以及郑蓉蓉三人可就恨不得抽她的筋,剥她的皮了。    “是吗?他是你老板呀?这么巧,他也是我老板。”司娅洁试图与她亲近起来,便笑了笑,颇为引以为豪地说:“你在哪家公司啊?我在华夏娱乐,目前任职行政董事,你呢?”    “我啊?”苏意指了指自己,笑意璀璨,“我是他的贴身保镖啊,一天24小时都要跟他呆在一起的,还要一起吃饭,一起开会,一起回家,一起住,烦死的。”    “……”司娅洁的脸有意瞬间的铁青,“是吗?那这个职位还不错啊。”    “哪有?我这种战战兢兢的小职员,哪有你当董事舒服啊,你说是不是?”苏意就跟要恶心她一样,笑得越发灿烂了。    司娅洁很不适地蹙了下眉,“他对你很不好吗?”    ☆、123 被慕子寅坑了(3更)    “不会!他对我特别好!”这句话苏意是咬牙切齿说的,好到她想谢谢他全家!    司娅洁抿唇,像是不想在听她说下去了,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我们班的星辰吗?”    “记得呀,怎么了?”    司娅洁说:“她现在混得很好,当明星了,还评上了新四小花旦之一,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    “哦……”苏意拖长了尾音,一副刚刚恍然过来的样子。    其实有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想去理会而已,毕竟,她曾经不止让赵星辰给她下跪过,还打过她的耳光,试问一个人成功之后最想干什么?大抵就是想找到以前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然后让那人看看她如今的成就又或是报复回来?    以苏意对赵星辰那个人的了解,她肯定是会想找她报复的,但至于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找她,大概是以为她在国外,要去寻找也是一个麻烦事,就作罢了。    “还有静儿,她开了家公关公司,现在的人脉难以想象。”    苏意还是点头,并且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她知道他们那一届的人都混得很好,但对于敌人的幸福生活,她真的没兴趣听啊。    “有时间的话,我们这些老同学可以聚一聚啊。”司娅洁观察着她的表情,说。    果然老同学见面,每句话都藏着汹涌。    苏意点点头,爽快道:“好啊。”    随后看了眼落地钟的时间,“九点啦,我得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好。”司娅洁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唇角冷嘲的勾了起来,贴身保镖?什么玩意?肯定是混得不好,来兰浮初这老同学这里摇尾乞怜的求工作了。    海龟啊……    呵……    早上十点,主卧里的会议仍在进行。    兰浮初靠坐在床上,脸色明明很平静,却有一股强大的冰冷气场在身周徐徐扩散。    底下除了总监在汇报工作,没人敢开口说话,都目不转睛,精神高度集中。    可没多,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虽然兰浮初看着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但实际思绪早神游到别的地方去了,听着总监说上半年的市场分析,忽然开口插了一句,“那个……”    他开口,总监就不敢说话了,而一屋子高管的视线也自然而然集中到他身上,一副等待他下达命令的恭顺样子。    但兰浮初想了片刻,又摇头,不再说话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行政ceo是什么意思,眼底挂着不解,气都不太敢喘。    “兰总,是有什么问题吗?”司娅洁站起来问。    但兰浮初看都没看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床前某块空地,好像在心算着什么。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司娅洁和总监站着,其他人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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