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六十年代恶婆婆（5）
得到想要的信息, 孟红梅和陆洪兵两人起身去到邮电局, 打电话，是给北京的顾言和打电话, 地方部队, 自己不熟悉, 自己也不能去说，谁知道会不会泄露消息。 仔细斟酌了一小会儿，陆洪兵还是决定给顾言和打电话, 因为这个该死却没有死的人，顾言和也认识，他们一直随部队在前线打仗, 但是也有支援过特殊战线同志的任务, 他们就一起支援过特殊战线同志的任务，他们一起完成过特殊任务，也在任务中失去过亲密的战友。可是这人，他记得应该就是死在任务中的人, 可是多年以后出现在自己的家乡。不过不是自己的战友，而是敌对方的人。 交钱，开始拨号, 几次转接以后，终于接通了电话, 顾言和刚好吃完中饭上班, 接到陆洪兵的电话, 顾言和先是惊喜, 后面是沉默，他知道陆洪兵没有紧急的事情，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现在打电话，他不得不担心陆洪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简单的问候，陆洪兵开始闲聊，然后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摩斯密码，他们两人都是懂得，在部队培训过。 轻声闲聊，最主要的是敲打摩斯密码，顾言和一边闲聊，一边记录，陆洪兵很快就把该要说的情况全部说清楚。 最后相互道新年好，陆洪兵还说暑假去北京，带着孩子们过去玩玩，到时让顾言和安排住的地方。顾言和当然求之不得，陆洪兵能来北京，他当然高兴。 孟红梅也没有闲着，在邮电局买了好几版各式邮票，随手丢在储物空间。 夫妻俩离开邮电局的时候，什么多余的话题都没有说，只是说说家常。 丝毫不提刚才打电话的内容，就像一对平凡的农村夫妻一样，孟红梅扒拉背篓里面的东西，和陆洪兵商量，“兵子，我觉得还差点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应该不差什么！该买点都买了。” “应该有什么没有买。” 两人说话的时候，边上也有人走过，一对母女俩说道：“娘，这次的布，真不错。算是来着了。” “那是，运气不错。” 孟红梅夫妻对看一眼，是有什么没有准备，是布匹。孟红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背篓里面放布料，作为家长，真不容易。 还没有到家，在村口就看见一起玩闹的孩子们，陆正义和正白远远的看到爷奶，高兴的挥手喊到：“爷爷，奶奶。” 两个孩子皮的很，一点也不怕摔跤，地面上湿滑，孟红梅看的就心惊肉跳，摔倒怎么办，肯定全身都是黄泥巴，到时他们俩的娘，绝对会气得揪耳朵，打他们的小屁股。 “慢点，慢点，小心摔跤，随奶奶回去，你们哥哥呢？” “奶奶，大伯娘回来了，正在家里哭，求大伯呢。”陆正义大一点，开口就说家里发生的事情。 “走，奶奶给你们都买了东西，先陪奶奶回家。” “好。”两个孩子都还小，样子萌萌哒。 两个孩子牵着奶奶，跟着一起回家，也玩了老半天，是该回去了。 夫妻俩没有想到的是，耿家也来了人，孩子们忘记说，而且耿家这段时间没有来找陆家麻烦，只因为知道陆家已经晓得耿金花婚前怀孕的事，还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破鞋，为了名声，他们彻底不敢闹。也怕把耿金花的婚事闹出问题。 走进家门，看到的是耿家人来了很多，还有耿春花拉着陆家庆哭的稀里哗啦的，满心委屈的样子。 “唉哟，亲家回来了 。”耿母为了家里的大闺女不离婚，装的很热情，和孟红梅夫妻俩打招呼。 “嗯，你们先聊，我们还要去放东西。” 孟红梅语气淡淡的，对耿家人也不热情，和陆洪兵连堂屋也没有进，只是在门口站立片刻。 耿家人尴尬的望着陆家庆，可是这位现在自顾不暇，被儿子闺女，还有媳妇围着，哪里会看到耿家人的尴尬。 回到房间，陆洪兵叹一口气，和孟红梅说道：“给大儿媳一个台阶下，反正我们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她和老大离婚，现在吓的也差不多了，也不能真的让老大家的在娘家过年，耿家不得急死。” 桃源生产队附近方圆百里的规矩是，嫁出门的闺女除了娘家父母亲自接闺女一家回来过年，一般都不会到娘家过年的。 特别是嫁出门的闺女，一个人回娘家过年，那更是不可能的。过年的时候，如果耿春花还在娘家，本来已经开始说闲话的人，肯定会说得更难听。 “她知道错了就给台阶下，要不就不行，治就要彻底治服，要不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她是人是鬼。” “唉，最主要的是，未来有段动荡不安的日子，这段动荡的日子，人心难测。” “就是呀，不能让耿春花一心放在娘家，家里的事都让她叭叭的说给娘家听，彻底掰正她，要不然以后麻烦多了。” 夫妻俩统一战线，对耿春花要坚决的掰正，未来是残酷的，也是艰难的。 孟红梅和陆洪兵来到堂屋，耿家的几人都满怀希望的望着他们夫妻俩。 简单和耿家的父母寒暄两句之后，孟红梅夫妻俩也围着火坑坐下。开始都是一片安静，耿春花只知道哭 ，抱着陆正民哭，死活不放开，陆正民难受的也想哭，被勒的太难受。 “老大，你抱着正民，看看，你儿子勒成了什么样？” 哭泣的耿春花才发现自己勒的儿子难受，吓的赶紧松手，“儿子，娘不是故意的。” “娘，不要紧，可是你别哭了，行不行？只要你听爹和爷奶的话，我相信爷奶和爹，会原谅你的。”陆正民知道爷奶不会真的让爹娘离婚。 “好，娘不哭，娘改，都是娘不好，娘再也不离开家里，以后娘一定好好对你和春玲夏玲，不再让人欺负你们，谁也不成。” 耿春花吓怕了，她怕离婚，一个离婚的女人，怎么可能还能找到好人家，还有要是回娘家，还不得被唾沫淹死。 她不要离婚，也不要和孩子分开，这些她都不愿意，再找的男人绝对是歪瓜裂枣。还不如陆家庆呢。 “娘，你要说到做到。不要再让爷奶失望了。”陆正民小小个，还挺会说的。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听你爷奶还有你爹的话，以后娘除了在队里上工，其余的时间都好好伺候你们父子四个。” 耿春花猛的点头，就像老母鸡啄食一样。 康二丫和彭瑛在厨房里面做饭，今天耿家夫妻还有两个儿子过来，陆家肯定是要招待的，家里的腊肉早就熏制好，已经收藏起来。火坑上方的房梁上只放了一小部分腊肉。 耿春花不管是真心的改变了，还是装的，最近表现不错。 翻过年，就是1961年，春天临近，大地开始复苏，绿草萋萋，柳树发芽，桃源生产队对于不电闪雷鸣，就下雨的天气，已经见惯不惯，为了春天有野菜，孟红梅只能前后下了三场雨，野菜还能解救很多粮食不足的人家。 关于特务的事情，陆洪兵不再管，已经告知顾言和，自然会有人负责，自己不需要出头多管。 桃源生产队已经开始春耕，孟红梅和陆洪兵也捉来两头小白猪，开始喂养。养猪一头交给生产队，一头可以卖给收购站或者自己杀来吃。 陆洪兵每天带着即将满五岁的孙子和孙女一起打猪草 。还带着他们教他们挖陷阱，射击，只是用弹弓射击。 陆正民和陆正义已经上学，另外两个小孙女是孟红梅带着的，帮着在家里种种菜，喂喂鸡，养养猪。 “夏夏，秋秋，这一垄归你们好不好？” “好，奶奶。”小姐妹俩负责一短垄，孟红梅已经挖好种菜的坑，撒了一点点的底肥，还和底部的泥土搅拌了一下，小姐妹俩只负责把菜苗放在挖好的土坑里面，再轻轻的覆上两层土就可以。 小姐妹俩还是能做好的，孟红梅细细教过她们，也不怕累着姐妹俩，不多，一短垄也就二十来株。 自己种的菜苗，全部已经覆好土，孟红梅提来一桶水，在里面悄悄加了一点营养剂，希望蔬菜长得好。 家里就祖孙俩三人，孟红梅也不怕两个小的看见，她们俩还小，什么都不懂。 一小瓢一小瓢的，开始给新种下去的菜苗浇水，不能太多，一株只要一点点就够。 家里的活计不多，做完这些以后，孟红梅在家里拿着鞋底，和外边的一些也不下田的妇人一起闲话家常，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队里的狄婶比孟红梅辈分大，而且人不错，和孟红梅坐在一起纳鞋底，“狄婶，你家娟儿的对象说好了没有。” “唉，还没有呢？怎么你有好介绍不成？” 狄婶眼前一亮，村里要说谁家最有威望那一定是陆洪兵家，他们家里不但有位英雄，还条件非常不错。外边接触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要是孟红梅能帮着介绍就好，她一脸高兴的望着孟红梅，希望她说真的有好介绍。 “没有，我都不怎么出门，哪有什么好介绍，不过你家娟儿长得好，有勤快，还怕她找不到好的对象，你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不得好好找找。” 狄婶也知道孟红梅说的是真的，确实她不咋出门，也不怎么出去。 “是这么一个理，不过你没事也出来走走，不要天天待在家里。” “我也知道，可是家里的活计也不少，哪能天天都出来。” “也是，别看家里的活计不是很重，可是一天天的零散事情也是很多的，不过你听说没有，听说好些地方都饿的开始逃荒。都饿死人了。” “是呀，我们这里还好，就第一年干旱，后面就好了。可是别的地方听说连续干旱了两年，今年再干旱下去，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造孽哦！” “嗯，我们这里也奇怪，下雨归下雨，可是从不电闪雷鸣，一点征兆也没有，每次都是夜晚开始下雨，不过怪是怪了点，但是终究下了雨，比别的地方强了不少。” “我听说别的地方，都在吃观音土，还有山上的野菜和野草也是拔的干干净净。” 两人说的都是到处传的小道消息，孟红梅却知道这不是小道消息，是真的。 现在全国能吃饱饭或者七成饱的地方很少，几乎没有。 很多大学的学生和教授都要在半天上学半天劳作，校园的很多空地都种上了东西，就是为了缓解物资奇缺。到处都变成了荒山，地面上的绿色都被挖走，见不到丝毫绿意。 全国的物资紧缺，就是最上面的领导也是吃的不比以前，别说下面的人，吃的也不是很好，即使有些人家家里有几分家资，也买不到物资。 陆洪兵回到家里，也是忧心忡忡，每次只要回到这个时间节点，他的心里都不好过，自己能力有限，能帮的人很少。 外边的传来的消息，都是关于干旱的消息，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第二天，天微微亮，几辆吉普车，从县城飞驰而来，方向正好是桃源生产队，车轮飞跃，乡下的人一般都起的特别早，特别是很多人老农，早上都会起早到自留地里面去看看，这已经是习惯。 一早还没有走到自留地就看到飞驰而来的吉普车，陆洪堂背着锄头，朝自家的自留地走去，他每天起早都要在自留地里面看看，除除草，或者看看庄稼的涨势。 他也没有在意这飞驰而来的吉普车，肯定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可是吉普车已经停到他跟前，从驾驶车窗伸出来一脑袋，“同志，我想问问，这里是桃源生产队的？” “是啊！没错。”陆洪堂见是问路，也就不甚在意。 “那我想问问你可认识陆洪兵，知道他家住在哪儿吗？” “陆洪兵，你们找他干嘛？”陆洪堂看着车上的人都是穿着军装，他也不是很害怕，自己弟弟也曾经是军人，肯定不会是坏事，不过即使这样，他还得问问，以防万一。 这时后座的窗户打开，一人伸出脑袋，笑着说：“老乡，不要惊慌，我是陆洪兵以前的战友，这次是到省里出差，多请了几天假，特意来见见他的。” “这样啊，我给你们带路，陆洪兵是我老弟。” “那你是陆洪堂！以前经常听他说起过你这位哥哥。” 顾言和把陆洪堂请上吉普车，一位随行的下车坐到后面车上去。 两旁看戏的乡亲们，看着陆洪堂老小子上了车，也不去自留地，跟着吉普车后面，打算也去听听看看。 陆洪兵刚起床，在院子里面教孩子们一起练武，女孩子们也跟着练，只有最小的两个孙女没有开始练，主要是太小。 一套动作还没有打完，就听到吉普车的声音，还有自己大哥的声音，赶紧开门出来看看。 “陆混蛋，哈哈哈哈，没有想到能见到我。” 开门就看到顾言和站立在吉普车旁，自己大哥也在一边。 “老连长进来！不要让人笑话你。大家都进来，家里刚好要做早饭，进来吃早饭。” “是，你们都跟着进来，到了这里不要客气，把我的东西都搬下来，我就住在这里。” “是，首长。” 外边看热闹的人，心里一惊，没有想到是陆洪兵的老首长来了，听听叫的是“老连长。” 另外一些人叫的确实首长，看来官不小，和陆洪兵的关系肯定特别好。 真是令人羡慕，他们就知道陆洪兵要是不是当初残废了一只手，也不会回来的。 陆洪兵拉着自己大哥，“大哥，你也一起。” “不，我回去吃。晚上我再来，这时候人多，你要打招呼。” “也好，我先招呼他们，晚上来家里吃饭，到时让家丰丰也一起过来 。” “晓得，我先去地里看看。” “嗯。” 陆洪堂可是知道自己弟弟的老连长现在在首都，还能过来，看来没有忘记自己老弟，听听第一句话就喊到话“陆混蛋”，关系不好的话，也不会这样叫。还有以前老弟觉得调皮的很，才让他们老连长给他叫这么个名 。 笑着摇摇头，陆洪堂笑着走了出去，看着外边的乡亲们，赶紧开始帮着赶人，“走，有啥好看的，不上工了。” “陆老大，来的是啥人，看着是部队的大官，还是开车来的。” “是呀，说说！” “不去地里看看了，真是的，要听就跟我走。” “晓得咧，咱不挡着兵子家门口。” “知道就好，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来的人是兵子部队的老连长，这次到咱们省里出差，特意多请了一些天的假，来我老弟家里看看兵子，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他们多年没有见面就是叙叙旧。” 即使这样陆洪堂语气中还是带着骄傲，看看人家都那么大的官，还来看自己老弟，可见老弟当初也是有本事的。只是救人伤了手，这才迫不得已离开部队，回到家里。 大家听了也是羡慕，不过嫉妒倒是没有。人家是立过战功的英雄，保护过百姓，不能嫉妒。 陆洪兵带着顾言和进门，几个孩子虽然好奇，但是不敢停下来，只能继续打拳，一套是要打完才行。 陆家庆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家里要上工的人，一般陆洪兵都不强求他们每天起来多早，身体很重要。白天要干活，男人们的活计又比女人的累，多休息也是好的。 “爹，家里来客人了。” “嗯，你忙你的，今天孩子们早饭跟着你们自己吃，去告诉一下老二老三两家。” “嗳，知道啦。” 孟红梅也从房间走出来，陆洪兵赶紧介绍，孟红梅和顾言和说了两句话就离开，到厨房去做饭。堂屋的火坑已经撤掉，不过房梁上还挂着肉，顾言和进门就看到了。笑着说：“好小子，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好多肉 。” “也就是去年运气好，打了几头野猪，除了上交的，还有一头自家杀了分的肉，平时不舍得吃，除了过年吃了一些，这些是要等到重劳动和节日，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再吃的。” “你们这里的腊肉放不了多久？” “嗯，保存的再好，也只能放到六七月，最迟不过八月，除非在山里发现什么干爽凉快的山洞存放，一般都不会超过八月。” “那还舍不得吃，到时还不得变烂，变涩。” “你放心不会舍不得吃，春耕会吃上很多，还有节日，还有双抢的时候，也是要吃上一些的，平时还有家里人的生日，以及来了像你这样的饿客，不得做些吃啊。” “好啊，你说了这么多，最想要说的是最后那句话？” “知道就好，我们把椅子桌子搬到院子里面坐。” “行，外边空气清新，坐在外面还敞亮一些。” 在院子里面刚刚坐下，孟红梅就端来茶水，还有炒熟的花生，给他们。 陆洪兵心里没好气的鄙视顾言和，出来搞个任务，还遮掩，跑到自己这里做戏。 他知道顾言和绝对是出来做任务的，不会是简单到省军区出差来看自己的，还有以他的身份还亲自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认识那人的人不多，顾言和就是其中一个。二是顾言和也是想出来散心，在首都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