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节
,算一算自蔺州到豫州的路程,赵旭带了左右不过一万余众,还要去了辎重全是轻骑才成! 想到他此时定是在惠山至豫州一带潜伏,为的什么? 自然是为了解豫州城之围,他在这豫州苦心经营,当然是不愿拱手让人! 如今之计却是要反其道而行,他要挟晋王逼自家就范,自家却是要抢先拿下豫州城,唯有将豫州城收入囊中,才能谈换回晋王之事,若不然便是退了兵,即便是救回了晋王,这般灰溜溜回去,只怕也讨不了好! 唯有拿下豫州城才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便是退兵也是得胜还朝而非兵败溃逃! 韩颂功这厢在大帐之中自家所思所想,讲与众人一听,众将点头道, “将军所言甚是!那魏贼若是要杀晋王早就杀了,又何必特特来通风报信,定是为了逼我等退兵!” “正是!若是我等退兵那朝廷颜面何在?天子威严何在?” 众将点头,那福明却道, “你们又如何得知那魏贼不会变了主意?你们这厢一攻打豫州城,他便用杀了晋王又如何?” 这厢却是拿手一指韩颂功道, “韩将军,咱家不懂兵也不敢胡乱做主,只是你可能担保,你这厢攻打豫州城,那厢魏贼便一定不会杀了晋王么!” 第二百二十八节 钦差 “这……” 韩颂功哑然,心中暗想, “这两军对垒,战况瞬息万变,你叫我如何担保晋王必定不死,若是在魏贼军中被那流矢射亡也要算我的么!” 这厢却是良久无语,那福明见他答不上来立时得意洋洋道, “即是不能担保,那便退兵便是,只要那魏贼将晋王送还,我们立时便回军杀还豫州!” 帐中众将却是目瞪口呆,瞧着那上头的福明, 这没根儿的人果然做事阴损,不要脸! 他们这厢出战乃是代天子施威,一言一行皆是天子颜面,即是立下约定还人退兵!那里就前头一点头,后头便立时翻脸的? 堂堂一国朝廷用兵便如那市井泼妇打架扯头发一般,说好大家伙儿一起松手,这厢别人松了你却立时攥紧了!真正儿不要脸! 便是要反复也要稍稍遮挡一番,待搬师回朝再奏请圣上重又点将派兵,隔上一阵子再用兵才成,那有这厢接了人便立时杀回去的,这作派只怕比之逆贼都不如,先别说能不能讨到便宜,便是讨到了便宜只怕也要被天下人耻笑! 更有人即是敢如此作派自是有一番安排,你当是过家家么,就你脑子动的快?到时若讨不到便宜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回去,只怕这帐中一干将领从自都要把脑袋藏裤裆里过活了! 只是上头那福明能将话讲出来,下头诸将却是不能将心里话往外掏,只拿眼瞧着韩颂功,韩颂功也是两头为难,圣上派了一个不知兵太监来,倒是生生将他捆住,缚了手脚,想了想道, “钦差大人顾虑得是,只是这样轻易便被魏贼逼兵实在有失朝廷体面,不如明日仍是攻城,总要叫魏贼知晓我们乃是堂堂一国之军,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逆贼能轻易逼迫的,大人请放心,那魏贼还望着用殿下逼我等退兵,一时半刻是不敢冒然杀了晋王殿下的!” 福明闻言脸色缓了下来点头道, “韩将军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不能真攻做个样子便是了,切不得真吓着魏贼,一急之下伤了晋王殿下!” 众人暗暗翻白眼儿,都拱手行礼有气无力应道, “遵命!” 这头赵旭却是领一万兵马到了这豫州城外五十里处,听罢钟宇禀报不由笑道, “韩颂功果然不愧是老将,这厢已是猜到了我的打算,只怕明日要加紧攻打豫州城了!” 钟宇却是有些不解道, “魏王,为何明知晋王在我军手中,那韩颂功却还要加紧攻城?” 赵旭笑道, “这样事儿便如两人打架一般,有一人寻到了趁手家伙,还有一人却赤手空拳,这厢定是立时四下寻摸家伙事儿的,我们拿了晋王作要挟,他们便要将整个豫州城捏在手中才有进有退,若是不然便只能任我们为所欲为,韩颂功怎会让自家如此憋屈便退了兵,实在有损他老将的声望!” “他便不怕我们杀了晋王么?” 赵旭笑道, “韩颂功知我不会轻易杀晋王,一天他知是我为了让其退兵,二来若真是杀了一个藩王,大周天子便是再昏庸也不能置之不理,定要调集大军来犯,现下于我大魏扩展却是不利!他赌我也不敢下手杀了晋王,现下大家不过都是在争着让手中的胜券多一些好打胜这场仗罢了!” 说到这处冷冷一笑, “只是这位老将军想着拿豫州城,却不知我用晋王逼他退兵只是一个幌子,到了我这地界还想几万兵马整整齐齐回去,当我赵某人好欺负么?我这厢却是用豫州城当做诱饵引他这鱼儿死咬着不放,他即是小瞧了魏军战力,便让他尝我们的厉害!现下只要将信送到豫州城中去,令潘湘等人无论如何守住城池,只要抵过韩颂功先头几番攻城,待他人马折损的厉害时,我再趁机杀出,那时便是我们说话的时候了!” 钟宇拱手道, “魏王这送信之事不如便交与小人!” 赵旭道, “如今那豫州城四面被围,大周军营之中也是防备森严,其中暗卫也是撤了出来,想要送信进去只怕不是易事!” 钟宇道, “魏王,小人轻身功夫也能称上好手,又有小人伤愈回归却是寸功未立,这身上也无有一官儿半职,小人还请魏王成求!” 说着单膝下跪,、 “小人向魏王请命!” 赵旭听罢点头笑道, “即是如今那你便去!” 说罢将那令牌书信交到了钟宇手中! 这厢钟宇打马又奔豫州城而来,到时已是深夜,大周军营之中因着前事早已是戒备森严,钟宇一身黑衣,黑巾蒙了面,将自家那轻身的功法运至极限,身子快如闪电在那军营之中躲闪穿行,连连避过几队巡逻兵士,那些个兵士只当眼前一阵黑风袭过,再定睛人早已借着草木遮掩人已往那豫州城下奔去。 这厢到了城墙之上,却是自怀中掏了特制的手脚套出来,在下头戴好了向上望一望,瞧一瞧地势,便立时提气纵身,人便已跃了一丈有余,变掌成抓左右分开,人已似那狸猫一般紧紧贴在了墙上,四肢左右交替向上爬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人已上了豫州城头。 这厢翻身跳下却是半个守兵也没有惊动,身子一闪人已如一缕轻烟似的留下一道剪影便消失不见了! 那豫州府衙之中,潘湘、郑霖、赵固三人正对坐议事,却听外头窗棂响动, “叩叩叩……” 有人在敲窗,三人俱是一惊,赵固心中暗道, “自家从小便跟着大爷习那内家的功夫,练得也是耳聪目明,却是有人到了窗前才知晓,来者轻身功夫竟如此之高!” 当下一抄身边的长刀跃到窗前,一推窗户,人却闪到一边,外头人却是扔了一个东西进来,啪一声落到地上却是一块黑底红漆的令牌,上头一面篆刻了个魏字,另一面却有密密麻麻似牌九一般的小点,郑霖上前捡了用手一摸, “这是魏王亲令!” 那小点瞧着不起眼内中却大有玄机,非魏军中人不能得知! 钟宇这厢才现出身形来,三人见他自那敞开的窗口中,如入水的鱼儿一般,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室内,不由暗叹他轻身功夫了得,钟宇自怀中摸出赵旭亲信道, “魏王亲信!” 郑霖接过来展开来看,钟宇将脸上黑巾除去,赵固却是识得他,当下笑道, “却原来是钟兄弟,你如今是伤愈了么!” 钟宇笑道, “正是伤愈回归,魏王那处正缺一个跑腿儿送信之人,小弟便毛遂自荐了!” 赵固笑道, “钟兄弟的轻身功夫果然是一绝,到了近前我等都未察觉!” 钟宇道, “小弟也就这点子功夫都拿的出手,论起骑马打仗我却是不如三位了!” 两人说话间,赵固便请他坐下喝茶,待到郑霖与潘湘将回信写好交于钟宇,这厢才又悄悄儿潜入黑夜之中消失无踪! 到了第二日韩颂功果然派了人马攻城,又有那韩颂功畏惧赵旭人马偷袭,却是留了一万人马守在中军,派了三万人只攻东西两面城墙,潘湘等人却是凛然不惧,将个城池守得如铁桶一般,任是韩颂功亲率兵士攻上了城头都被三人联手打了下去,这一场仗却是自那天明打到了日落,眼见得天色将暗,韩颂功寸功未建,无奈之下才鸣金收兵! 他却不知远远一处山头上,赵旭正带了一队人马坐在上头仔细观瞧战事,他身旁那人生倒是英俊却是目光闪烁,眼神儿游离,正是那晋王刘享! 这晋王刘享端坐马背之上,眼瞧着豫州战事却是身子抖如筛糠! 他这不是吓的,却是气的! 自家是万万没有想到,韩颂功竟不顾他的安危悍然攻城,他便不怕若是攻下了豫州城,赵旭一怒之下将他一刀砍了么? “本王……本王早就知韩颂功有不臣之心!他这不是要置本王与死地么?” 到了这时节,他倒开始巴望着韩颂功打不下豫州城来,唯有这般赵旭才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头。 赵旭在一边笑道, “晋王殿下,韩老将军果然不愧是经久沙场的老将,他这般拼死攻城却是为了殿下啊!” 刘享那脸上却一阵青一阵白,心道, “连那魏贼也在为韩颂功说情,若说他们之间无有一丝牵连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信的!” 韩颂功你且等着,待本王回旭朝堂定要好好参上你一本! 赵旭见他神色那还不知他想些什么,心中暗叹! “韩老将将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豫州一战了!” 虽心下惜才但这厢是两军对战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 当面刀枪要使,背后阴谋也要用,韩颂功长年镇守京师重地,将他弄下去便如断刘暨一只臂膀一般,自是对大魏有利! 如此这般接连三日,韩颂功拼死攻城,潘湘等人拼死守城,到了第三日,双方各有损伤,却是攻城一方损兵折将更加惨重,赵旭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领了一万大军出现在豫州城外,那城头之上远远瞧见黑底红字的魏字大旗,立时士气大振! 第二百二十九节 雄关 赵旭这一万人全是骑兵,个个身手不凡,由他亲自领了队却是列阵成锥,自平原之上加速成势直直向大周军营中驰来! 那大周军营建于平原却是无险可守,虽设有拒马槽却那经冲撞,不过千骑但冲入了军营之中,这厢一通厮杀,将大周一万人分割成无数小团,两方人马一通混战。 那城中见此情势立时大开四门杀将出来,这豫州城外立时变做了杀人的修罗场,一时之间喊杀之声震天,血流成河,尸身成堆,断肢残体四处可见,这一战却是杀得惨烈! 魏军毕竟精锐这厢人数虽略有不足,但单兵力强,又骑兵居多,却是占了大便宜,这厢几番冲杀立时便令得大周军队溃不成军。 韩颂功也是被赵旭一枪挑在肋骨之上,若不是见机的快,翻身栽下马为,差点儿便被刺了个对穿对眼儿丢了性命,众将见状打马上前,将赵旭团团围住,后头亲卫拼死上前抢了韩颂功下来,一路向临州方向且战且退。 赵旭带着人马竟是一路追杀了五天五夜,竟是将他们撵到了临州界这才停了下来! 眼见那魏贼追兵停了下来,众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韩颂功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无法主事,这厢便由副将代管,命令众将四散的兵士召集回来仔细一点却是仰天掩面! 去时五万人,如今却是连一万人都不到了,且个个带伤,人人惊魂,这厢那里还有战力! 又有那福明太监惊魂方定便气急败坏寻到副将, “前番就不应听信那韩老匹夫之话,如今怎样?殿下未曾回归,又被人打得屁滚屁流,回到京城如何与圣上交差,我等焉有命在?” 这一番朝廷军队真是惨败,率军主将被俘,副将重伤,全军五只余一,便是回到京中只怕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面见圣上只怕也唯有令死一途! 打了败仗全军上下如今是士气低迷,将心不稳,个个端坐大帐之中见那福明老太监上窜下跳,也无人有那心去搭理他! 正在此时却听外头有兵士来报, “将军,外头有魏军来使在辕门外求见!” 众将一惊,那福明也是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到那书案后头,神色惊疑问道, “何人来见?” “魏军中人!” “他……咳……他有何事?” “却是不曾言明只是要我军中管事之人到外头说话!” 众将你望我眼,我望你眼,都齐齐将目光投向那上头的福明,福明脖子一缩, “你们瞧我作甚!” 众将把目光收回,那副将起身道, “我且到外头瞧瞧!” 说罢大踏步出去了,见那辕门之前一人一马,那马上端坐之人乃是旧识,却是先头来过的钟宇,钟宇见他出来在马上拱手道, “这位将军请了!” 副将回礼道,、 “你这厢又有何事来寻?” 钟宇哈哈一笑一拍马股将背后驮着那布口袋露了出来, “我家魏王说了,诸位难得来我豫州一趟,招呼不周实在惭愧,这厢备了薄礼一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诸位将军不要嫌弃,笑纳!笑纳!” 说罢伸手将那布袋子向下一推,扑嗵一声那袋子掉到地上,呜呜咽咽扭动起来,钟宇哈哈一笑拍马扬长而去。 副将忙过去将布袋子解开,露出晋王那张脸来, “殿下!” 左右兵士忙将布袋松开,取了嘴里的塞物,又去了绑绳,晋王长出一口气怒而一脚踹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害得本王受这般屈辱!” 那副将被一脚踹倒在地,垂头不语却是双拳紧握,眼睁睁瞧着晋王大步向帐内走去,里头福明自那书案后头伸出头来见是晋王现身,当下扑了过去大哭道,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番受苦了!” 说罢哭天抹泪拉着晋王上下左右观瞧,见他并无多少损伤这厢才放下心来, “殿下,您平安归来便好,您可知奴婢自接旨出京以来,是寝食不安,日夜挂念!幸好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