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节
任他猖狂,便写了信给巩守骏让他带了亲卫去一探究竟,原想着待探得了真情再来定夺,谁知那匪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袭击堂堂朝廷命官,竟至巩总兵失陷匪手,至今也是生死不知,这实是儿之过啊!” 晋王说到这处,眼涕横流,伏地痛哭, “父皇,是儿害了巩总兵,还请父皇责罚!” 他这一哭倒是即给蔺王上了药,又告了郑霖的状,刘暨眼见儿子哭的伤心,原有的几分怒气便消了两分,那福明在他身后立着,见他晋王这厢一抬头,眼角儿瞟了过来,福明暗暗点了点头,晋王哭得更伤心了! 福明见火候差不多了,忙挪了一步道, “陛下,这晋王也是一心为民,谁知却遇上了那胆大包天,藐视朝廷之徒,实在是匪人可恨,非晋王之错啊!” 刘暨瞧着最宠爱的儿子在面前哭的杜鹃泣血,又有那福明在一旁见缝插针,心下早已觉晋王无罪了,沉吟一会儿道, “即是这般,你便回去好好儿在府中与我反省一番!” 晋王闻言大喜,这是父皇不再追究之意,忙磕头谢了恩! 又在那御书房里陪着刘暨说了一会子话,这才磕了头出来,出了御书房左右看了看,却是抬脚向御花园去了。 到了御花园里头,行到假山后头四下看看转进去,竟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径,顺了小径出去又是一番天地。 这一处水池之旁有一临水的楼台,一位妙龄的佳人正独坐此处,桌上一捧香炉上头清烟缭绕,面前摆了一本书。 这俏佳人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肤白貌美,脸小唇薄,一双杏核眼儿,黑白分明,小鼻子挺翘可爱,清丽出尘之中却带了几分娇憨之气,她身上穿了白衫却是做的道袍式样,脸上脂粉不沾,天生的好容颜,一头黑发半点不梳,只是任它披散在身后,若论容貌在这后宫嫔妃之中她只能算上中游,只是那周身环绕的出尘之气,却是与众佳丽大大的不同, 她端坐在那处,身挺腰直垂头看书,半分没有觉察有男子近到了身边。 晋王过去轻轻儿抚了她肩膀,那佳人初时吓了一跳,见是他忙不迭的起来, “你……你怎到这里来了!” 晋王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道, “我……我想你了!” 佳人忙缩了手左右看看, “你……你……还是快走!” 晋王见她吓的小脸发白,一双眼儿左顾右盼端得是娇俏可怜,忍不住上去一把搂住, “别怕,你这左右尽是我的人,她们便是看见了也不会说的!” 佳人推了几推,推不动他,不由低头垂下泪来, “你即是将我献给了你父皇,又何苦再来招我!” 晋王闻言悲愤道, “哪里是我将你献出去的,明明是他瞧上了你硬抢去的!” 佳人哭道, “我当初便不该下山来,遇上了你便罢了,又让我遇上了他,这真正是孽缘啊!当初师父不允我下山便是因着算到我有伺伴帝星之命,如今我……即是陛下的妃子,又与你这……这般……,你现下让我如何是好!” 晋王将那一番话听在耳里,眼中精光闪动,一把抱起她道, “现下里只我在你面前,你想他作甚,你只需记的是哪一个令你快活便成!” 说罢抱着她向那宫舍走去,佳人吓得不行, “快放我下来!要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晋王哈哈一笑,脚下用力竟是几个纵跃,抱着她自后头窗口跳入了室内, “别怕,我们自这处进来无人能见!” 抱了她进去内室,不多时便有那暧昧之声隐隐传来,那守着外室的宫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如木雕泥塑一般…… 第一百四十八节 袭营(一) 这厢巩守骏一事,令得皇帝佬儿雷霆震怒,发了中旨下来任了韦汉宸为豫州总兵,带了豫州驻兵五千,要将这断龙山上的匪徒剿个一干二净! 这头下了旨,赵旭那头便知道了,接了信儿哈哈一笑,却是打马回了府里去, “夫人!” 进来书房,林玉润正在盯着保官写大字,小人儿坐在桌前端端正正,目不斜视,林玉润见赵旭进来神采飞扬,一双鹰眼精芒四射,当下笑道, “雍善这时回来,可是有事?” 赵旭刚要张口,林玉润纤指一点,点在他唇上,明眸秋波一转道, “你先别说,且待我猜一猜,雍善这是有仗要打了?” 这男人绝非池中之物,天生便是驰骋疆场之材,前头杀了那巩守骏,回来虽是表面平静,但骨子里隐隐透出来的兴奋那里能骗的了她! 他便是这样天生不安份的主儿!唯有征战与杀伐能令他觉的这人生有些义意! 赵旭笑着拉了她的手来亲了一口, “夫人果然知我!” 一低头却见自家儿子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林玉润嗔他一眼,赵旭却舍不得放了她的手,沉下脸吓唬他儿子道, 你那字儿怎写的这般差!给我坐好了!” 保官如今越发大了,也知有母亲在场,他爹便是一个纸老虎,当下吐了吐舌头回过头去, “这小兔崽子!越发不好管教了!” 林玉润笑着斜他一眼要抽回手,心道有你样儿的老子,儿子便有样学样,他能有今天这般规矩都是托福了! 赵旭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里发痒,紧握了手不放,又拉到嘴边亲了几口,才道, “夫人,我这厢若是要起事,只怕这宅子你是住不得了!” 林玉润笑着点了点头,即是他要起事,那这处便是住不长久的了。 “但听雍善安排便是!” 赵旭见她乖巧的样儿,心里痒得紧,忍不住亲了她红唇一口,林玉润红着脸看了眼保宫端正的坐姿,瞪了他一眼, “教坏孩子!” 这断龙山下的赵府仍还是留着,林玉润却乔装打扮进了豫州城,赵旭本打算将她送到断龙山中,林玉润却选了到公良先生所住的宅子附近住,她对赵旭道,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豫州城你若是起事,便是你的根本所在,我住在这处也安全,又有保官还要进学,我便扮作丈夫外出经商的妇人带了孩子在家,别人也不会起疑!” 赵旭想了想,抱着她道, “还是圆姐儿思虑的对!” 便悄悄儿命人用了化名在这豫州城中买了一处宅子,就在公良先生所居的安西胡同最里一间,那安西胡同背面却是豫州城的西市,新宅子的后头便是一家客栈,赵旭也派人花了钱买下来,将后头悄悄打通,自这客栈的一间屋子里便可直通宅子,外头照旧做着生意,掌柜与小二全都换成了暗卫。 这安西胡同隔了不久又陆陆续续搬走了些人家,重住进来的人家,有拖家带口,有夫妻两人,也有几个做苦力的汉子合赁的,这厢隐隐将那胡同里最里间的宅子护卫在当中,一应事儿都做的十分隐蔽,那些老住户一个也没有查觉,只知道里头来了个商妇带着孩子,她那男人时常外出行商,要是细问起来却想不起那男人长的什么样儿。 林玉润身边却是艾叶与朱砂都没有带,只带了两个小丫头,弥玉与珊瑚这两个丫头一个性子腼腆,一个性子沉稳都不是嘴快之人,粗使的婆子倒是带了四个,看门的是暗卫妆成的老头,在外头人看来这便是家商贾富户,深闺的妇人带着孩子过活。 艾叶知道林玉润不带她,当下便哭得不行, “夫人,我自小儿便跟了你,那一刻离开过?怎得现在你一个人只身在外倒不要奴婢跟着了!” 说罢拉着林玉润的袖子哭,林玉润劝道, “正是因你从小儿而跟着我,才要你在这宅子里呆着!” 这宅子里还有一位“赵夫人”呢! 艾叶与朱砂两个是跟在她身边最打眼的人,若要那假赵夫人扮的像,这两人却是怎么也不能离了的! 好说歹说将艾叶留在了断龙山的宅子里,林玉润便带了保官和奶娘过去城里住,保官坐在车中很是不解的问道, “母亲,为何我们要去城里住?” 林玉润怕他人小被人哄着说了实情,便索性告诉他道, “你爹爹要出远门儿做生意,在那山下头住着不安生,便搬到这城里来住!” “爹爹要去很远么?” “有时远有时近,近时便能回来看我们!” 保官点了点头, “艾叶、朱砂她们都不同我们住么?” “那宅子小,住不下那么多,便只母亲和保官过去,好不好?” “好!” 保官一双眼儿发亮,心下很是欢喜,在他心里只要跟着母亲,随你到那处也是高兴的,更何况母亲说了,住了那处离先生也近,每日里进学不用坐马车,只要走几步便到了! 豫州城里的宅子倒是真不大,二进的院子,里头院子归了林玉润和保官,一个住正房,一个住了西厢,东厢做了书房,外头院子给了丫头、婆子们,暗卫们则住在外头的那些宅子里,又与断龙山那边的暗卫轮着班的过来,每日里林玉润与赵旭的信儿倒是没有断了。 林玉润在这处住着反倒觉着比那断龙山下清静,不用处置内宅的事儿,便索性天天儿去送保官到胡同口儿公良先生的学馆之中,那公良先生头回见林玉润过去很是惊诧,林玉润上前敛裙施礼, “公良先生,小妇人赵林氏有礼了!” 公良先生看了看保官也拱手道, “赵夫人有礼了!怎得如今是夫人亲自护送令郎过来?” 林玉润道, “我们家原住在城外,因着我夫婿时常外出行商,便索性在这胡同里买了宅子,一来离先生近些,二来这城里也比城外安生些!” 公良先生点头道, “嗯,这般安排倒也方便了许多!” 林玉润又与公良先生寒暄几句之后才告辞离开。 她每日里送了保官便在宅子里呆着做些针线活计,养花弄草倒也清闲。 这厢赵旭安顿好林玉润便日日在那断龙山里操练人马,又闻那朝廷新来的豫州总兵昨日已到任上,赵旭便召了众人来问,潘湘道, “大爷,我们这厢最近也有慕名来投的,清了人数也有近两千了,只是新人少操练,打起仗来只怕未必能令行禁止” 赵旭点头道, “新兵也好,老兵也罢,正儿巴经的与朝廷官府对着干,大伙儿都是头一遭儿,好男儿都是要杀上几回人,才显得出血性来!” 说罢对众人道, “我赵旭用兵在精不在多,百炼成钢,大浪淘沙,自这一战始以后你们升官也好,发财也罢,定是要真刀真枪的拼出来才成的!” 众人轰然应好,都道, “大爷放心!我们兄弟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大爷等着瞧好!” 这边两千人,那边儿五千人,用兵上自不能像之前那般前锋后队分散开来,赵旭那性子也不是等着韦汉宸上门揍人的,派了前哨去探,传了消息回来那韦汉宸昨日里到了豫州营盘之中,正在营中寻了众将官训话。 赵旭沉呤问道, “那营盘之中如今多少人?” 赵武上前拱手答道, “禀大爷,那营盘之中若是按着册子点,前军后卫,伙夫杂役便是八千人左右只是这军营之中吃空饷厉害,若真算起来十有五六已是不错了!” 赵旭抚着下巴想了想道, “也就是说营盘之中至多不过五千人,还有伙夫、杂役?” “正是!” 赵旭哈哈一笑一拍桌子道, “即是要打,便要干票大的!那韦汉宸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便替他烧去,明儿晚上我们去夜袭兵营!” 他手下的人也全是那一群胆大包天的汉子,听了立时叫好应和,其中有那曲天邡为最,这小子自上次与赵旭过招被狠揍了一顿之后,便借着养伤躲在付三娘子院子里,享尽了美人柔情,以至都错过那巩守骏一场仗,得了消息他懊恼不已,忙带着自家的兄弟们过来,归到赵旭手下做了一个领队的,日日操练正自手里痒的慌了,如今有仗打那里有不跳得最高的! 赵旭听了笑道, “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这厢还要谋划一番才成!” 说罢,将众人召到桌前,用那食指蘸了茶水,在上头写写画画一通儿指点,众人哈哈笑着,纷纷点头, “大爷好计谋!” 这厢各自分配了任务,自回去准备不提! 到了第二日,这两千人马,分了四拨从那断龙山上悄悄儿下来,到了这驻兵营外藏身,赵旭自领了一队人马也隐在暗处,后头自有人过来将马牵走,寻了隐蔽的地方藏好。 他们这一藏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待到子夜时分,这时正是人神倦智昏之时,远远瞧见那守营的哨卫已在悄悄儿打起了盹儿,赵旭才起身手一挥,亲自做了前锋去打头阵。 第一百四十九节 袭营(二) 这厢潜到军营附近,却听得里头静悄悄,偶有马嘶人声响起,便又归于平静! 赵旭带了头里这五百个汉子短衣小靠,腰配长刀,远远儿暗箭射出将那哨卫射死,先有一百人翻了营栅便向里去,潜近了各营房近处,取下了背上的火油筒来,暗暗洒在四周,待得一声唿哨响起,四营周围便燃起了火来。 此时正是夜黑风高,那火借风势,立时便烧了起来,巡逻的护卫瞧见叫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 里头一乱外头的人听了立时便顺着敞开的营门冲了进去,见人就杀,逢人便砍,赵旭一马当先,如那猛虎入了羊群一般,左劈右砍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正砍的兴起,那里头冲出一个汉子来,却是赤着上半身,下半身穿了一条短裤儿,光脚踩在沙地上,见了赵旭借着火光打量他,这汉子雄伟高壮,一身黑衣黑裤,黑布巾包了头,一双眼细眯着,鹰勾鼻子,手上的厚背刀上正缓缓儿向下滴着血,闯进来的一众人显是以他为首,看那气势必是匪首无疑。 当下韦汉宸自亲兵手中接了长枪,大喝一声冲他奔来, “呔!大胆的匪人竟敢夜袭兵营,你们是要造反么!” 赵旭哈哈一笑道, “你说对了!便是要造反,你前头那个也这么说过,如今已被我埋到了断龙山上,算是留了个全尸,你要怎生个死法,且先说了来!” “看爷爷先给你个透心凉!” 那韦汉宸上来便是一枪,直奔赵旭胸口而来, “当……” 赵旭抽刀格挡,试到了他那力气笑道, “可惜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