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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二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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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徐栩答应, 姜月欣慰地微笑。    四个分部很少聚在一起,大家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好,派出去的队员基本上能合作制敌,可一旦聚在一起, 人人便起了污浊的心思, 争权夺利,把对敌人的心眼全部用在了内战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组织大了什么人也会出现。只要有利益, 就会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才济济如玄机会, 定然也是个血雨腥风的小江湖。热血的豪杰,奸诈的小人, 谈笑风生的青衣,云卷云舒的老生,丝毫不逊色与其他地方, 越是天赋异禀,越是桀骜不驯,各怀心思。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选人了?”柴子洋发问道。    姜月颔首。    柴子洋抬了抬下巴:“曹队,你和我去。”    “行。”曹连卫作为队员的时候,也经常出任务,并不惧场合。朱雀还有一个月前级,可以留在后续的队伍中,随机应变。作为队长, 这个时候更应该起表率作用。    如果和柴子洋合作都不稳,那玄机会就没有可靠的人了。这头功他朱雀是抢定了,当然,除了头功,他还想要得更多。    柴子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目光转向晏玺,依葫芦画瓢地问道:“我选你的人没问题?”    晏玺笑眼看对方:“请便。”    张麟乐默默地坐在凳子上,心想,玄冥队员就两人了,还选什么选?就作,装腔作势!    柴子洋走到李景行面前:“听说你很厉害?”    离得近,李景行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神阴厉冰冷,充满了挑衅,而李景行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眸色像海面一样平静。    “一起?”柴子洋问。    “好。”    柴子洋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笑意,眼神从李景行的身上撤离。    张麟乐看柴子洋要选他了,立马来了精神,但又不好表现得过于激进,只能尽量控制着呼吸,试图让外人看上去很平静。    柴子洋幽幽地从张麟乐身上飘走了,回到圆桌上:“晏玺,算你一个。”    再次遭遇滑铁卢,张麟乐的心态崩了。    他也是月前级啊,自认为能力不差,就算柴子洋喜欢与强者同行,那最后一个名额也应该是他的。    所以在柴子洋转头看向白虎分部的时候,张麟乐叫住了他,眼睛发亮,神色执着,甚至有些偏执的味道:“我要加入第一批。”    柴子洋转头看了他一眼,眸底如刀锋,带着凌冽与骄傲,倒像是从来不认识张麟乐一样:“不需要你。”说完,柴子洋就封了张麟乐的后路,走回圆桌坐下,冲白虎队长说道:“你随便出一个人。”    张麟乐闹心负气,而白虎队长田溢更是恼怒,这态度已经不是张狂,狂妄的人对每个人都一样,而柴子洋唯独只对白虎这样蔑视与随便,田溢内心暴怒,但有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指着焦赟说:“还是你去,记住,多跟着大前辈好好学习一下。”    焦赟无奈回应:“是。”    姜月看人员已经确定,总结陈词道:“我将联系乔军师布阵,明天下午酉时,进入阴盛阳衰时刻,他会亲自开坛,我和徐栩协助控制幻境,送第一批人员过去,现在大家可以回房做最后的准备,顺便好好享受最后一晚平静。”    人们纷纷应下,各怀心事地离开。    朱雀走得最快,他们一点儿都没有谦让的意思,似乎玄机会的导师只是一个摆设。    张麟乐看朱雀走得快,也顾不得礼仪,插了导师们的队。    “柴子洋,你别走!”    前面的一波人像是没听见一样,走路带风,转眼边消失在拐角。    张麟乐正要紧跟上去,就被晏玺一把拎住了衣领:“让你少跟他来往,你还是要贴上去?”    “晚点说。”张麟乐如泥鳅一样,挣脱了晏玺,一晃眼就溜了。    晏玺气得愣在原地,而徐栩走过来意味深长地劝道:“孩子大了管不住,你还是少操点心。”    “可这太不像话了。”晏玺觉得张麟乐丢人丢到家了,一散会,他的人就跟着朱雀跑了。    李景行平静地说:“我们都在第一批,回去商量一下。”    让人闹心的队员和玄机会的任务相比,晏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立马正色答应下来,三人往回走。    张麟乐没赶上电梯,就跑楼道,总算在客房的走廊尽头看到了朱雀一行人。    “柴子洋,你站住!”张麟乐吼道。    “子洋,玄冥的那个小朋友一直跟着你呢。”红发队员骚包地冲柴子洋抛了一个眼色。    柴子洋停下了脚步,张麟乐便赶上了。    朱雀其他队员继续往前走,还时不时地回望张麟乐,眼神带着戏谑,嘴角挂笑,好像在看一件可笑的事情。    柴子洋移了两步,用身体挡住了朱雀队员的视线,低头问道:“你干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加入第一批?”张麟乐抬头,“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这么想加入第一批?”    “你们第一批过去的人配置这么强大,是想把敌人都解决完?”    柴子洋不慌不忙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用手抖了抖,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出一根燃上。    “这是公共区域,不能吸烟。”张麟乐嘀咕道。    柴子洋冲天花板吐出一口烟雾,看它们缥缈稀散:“你管我?”    张麟乐被哽了一下,想了想才开口:“好,言归正传,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你太弱,控制不住自己的属性。”    “我需要机会历练,如果我的属性能稳定下来,对这场战斗来说绝对有利。”张麟乐坚定地说道。    柴子洋拎着半截烟,直接将烟头的火星摁灭在自己的手臂上,冷笑:“哪来的自信?”    “就凭我的天生灵力,就凭我等级是月前级,就凭我的勇气。”张麟乐固执地回答。    柴子洋偏头呵呵地笑了,相当嚣张,也异常妖异。    “你......你笑什么?”张麟乐被笑得有些结巴。    “傻瓜,你不知道,能进玄机会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天生灵力,只有寥寥数人是靠后期修为,这绝对不是人们想的天才与勤奋者的区别。”    这是张麟乐第一次听说两者的区别。    柴子洋懒洋洋地说:“后期修为能进玄机会者,代表着这个人有极大的潜力与天赋,极有可能是大成者。”    “玄冥......”    “对,玄冥除了你,其他都是。”柴子洋笑着轻轻抬手,拇指与食指一绷,将烟头准确地弹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张麟乐眉目凝定,过了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我会武术。    ”    “玄机会可不靠拳头拼江山,”柴子洋迈步,忽然冷道:“等你足够强大了再去送死。”    张麟乐看着高挑男人向前行的背影,他还是穿着黑色,而墙的尽头是白色,如同纯净世界上的一个醒目的硬痂。    张麟乐拽紧了拳头,低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回应他的,是低沉的关门声。    当张麟乐闷闷不乐地返回房间时,另外几个人的状态则不太一样,三人和谐地聊着天,在讨论任务。    “你回来了?”徐栩招呼了一声。    “嗯。”    晏玺看张麟乐闷闷不乐的样子,更加糟心,玄冥是不是风水不对?    “被人拒绝了?”徐栩问。    张麟乐不吭声地站着,心道这徐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出来他心情一点儿也不美好吗?    看自家小孩闹脾气了,徐栩语气一转:“也许他是怕你受伤呢?”    “不,是我能力问题。”    李景行走过去拍了拍张麟乐的肩膀:“我觉得你很优秀,你相信谁的话?”    张麟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打心眼里他肯定更愿意听李景行的,但柴子洋说得有理有据,玄冥全员就他一个人不是靠后天的修为,这就证明了他虽然是个月前级,但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只是天生的运气好而已。    徐栩在旁边观察着张麟乐的小表情,夸张地挑了挑眉毛:“出去了一趟,就对娘家人这态度了?”    张麟乐红着脸,郁闷道:“徐哥,你胡说什么?”    “那不然你为什么单单只信他?”    张麟乐也不回答,继续低头生闷气。心想:这柴子洋真是个妖孽,专门来迷惑他的,真是不知上辈子是不是造了孽,让他听了柴子洋的话就稀里糊涂的辨不清。    难不成这柴子洋是专门来克他的?    “不要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否则会患得患失。”李景行说。    张麟乐点了点头。    徐栩坐在一旁悠声说:“我们不能决定的东西很多,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但我们每天不断进步,就是在超越自己。”    张麟乐感激地抬头,扫了一眼屋里的三人,这三人也关切地看着他。    一瞬间百感交集,张麟乐曾认为自己是玄冥护卫队中最乐观积极的存在,现在反而需要其他人来给他打气。    他曾经乐观、坚定,即使暗夜行路,也会砥砺前行。因为张麟乐相信着前方定有光明与希望,他怀着一种执拗,一股冲劲,追求正确与理想,不惧黑暗侵袭,无畏阴影猖狂。信念之所以谓之信念,那就是一股坚持的力量,值得人追逐正确的目标。    他当初并不是为了什么占头功而进入玄冥,现在这么斤斤计较,是不是失了那份诚挚而单纯的初心?    张麟乐调整好心绪,微笑道:“谢谢哥。”    徐栩悄悄地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景行温声道:“交战的情况不好说,虽然你不在第一批,但也许留在后面反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嗯,我会关注战况,随时做好上战场的准备。”张麟乐坚定地说。    “是时候了,我该告诉你们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突然开口的是晏玺,他的话像漩涡飞旋,将正在煽情的几人瞬间吸了过去。    晏玺缓缓走到窗前,欣赏着这落日余晖。其他三人也走到窗前,站在玄冥队长的身后,看向窗外。    高远的天幕下,是海天一色的金黄色晕染,即使最好的画师也描绘不出眼前的美好。海鸟展翅飞过云层,夕阳挂空染尽波澜,诗词中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瑰丽盛景,也只有在南|海这种纯净的海面上,才能有幸欣赏。    这片美景世间少有,说是天堂也不为过。    晏玺弯腰,从茶几上拿出一幅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位置:“我们已经越过了最远的旅游线。”    这意味着任务一触即发。    金色的光晖带着旖旎与柔情,穿透了房间的玻璃窗,扑洒在四人的脸上。他们的神态是不尽相同的。    一向沉默、克制与冷静李景行,乌黑的瞳孔上镀上红光,让他看上去更加威严与坚定,而徐栩则偏头看着李景行,嘴角上带着那一抹落日的温柔。    那光辉映射在张麟乐的眼眸,变得越发炽热,燃着希冀,那偏如骄阳的表情,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振臂高呼。    比起这三人,晏玺的情绪却低落了很多,不知是否这片金色太耀眼,让他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带着一丝伤感与遗憾。    队员们不约而同地没追问,静静地等着队长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这最后的一丝光亮彻底隐匿在海平线下,光明也遁藏在黑暗中,晏玺才总算动了动脚步,转了个身,面向他身后的队员。    “上一次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中,我们浴血奋战。”晏玺痛心地叹了一口气,似在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队员们知道,晏玺指的是上一批的玄冥护卫队。    “那是一次国内的防御任务,国外玄学势力突然找到了玄机会的总部,想对总部进行突袭。”    张麟乐皱眉:“终南山?”    “总部与白虎分部早期均在终南山,那一次事故后就各自搬迁了,现在位置保密。”晏玺回答。    张麟乐心中暗想,他们才来玄冥护卫队的时候,晏玺说总部在终南山,难不成那个时候出于彼此之间还不能完全信任,才胡掐的。    晏玺像是明白张麟乐所想,点头道:“玄机会总部早期的确在终南山,现在的位置我们都不知道,我并没有乱说,自从出事后,分部之间也是严禁相互打听各自方位的。”    张麟乐撇嘴,示意他继续。    “乔灼军师算到敌人突袭的时候,时间已经非常紧迫,只来得及调动最近的队员,恰好周围有出任务的队员,分别是朱雀柴子洋、凌霄、白虎前队长夏顺,以及正值休假期,在终南山旅游的玄冥护卫队全员。”    张麟乐听到柴子洋的时候,全身的汗毛被莫名其妙地竖了起来,而随后的“凌霄”两字,让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上一个任务中,两人在下水道说的一番话。    柴子洋说他曾经有一个朋友,后来为国捐躯了。那晏队口中的凌霄,该不会就是柴子洋念念不忘的那个朋友?    晏玺继续说:“我当时因为公务在身,晚了一天到达,当我到现场的时候,双方已经短兵相接,打得极其惨烈。”    “凌霄死了?”张麟乐冒失地问道。    晏玺摇头,惋惜地说:“白虎前队长率先毙命,临死前他将白虎的玄虎符托付给了乔灼军师,剩下的队员掩护总部所有人撤退。”    “玄虎符是什么?”张麟乐问。    “青龙、白虎、朱雀、玄冥各有一道青铜队符,分别是玄龙符、玄虎符、玄雀符与玄武符。”晏玺解释,“四道符都在各自队长手中,相传四道符合并在一起是国之风水保障,需要隐藏在四方,才能保四方平安,断然不能合在一起。”    “合在一起会怎样?”徐栩发问。    “衰世来临。”    张麟乐听得后背一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四道青铜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功力?”    “这个秘密怕是只有乔灼军师一人知晓了。”晏玺道。    “继续说。”李景行提醒几人不要扯远了。    徐栩与张麟乐嘘声了,晏玺答了一声“好”后,继续说:“敌人联合了各国的玄学者数百人,大势压制我们几人,敌众我寡,腹背受敌,这根本就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    晏玺仰天长叹:“保护青铜符是各部首要任务,情况紧急,乔灼只来得及持玄虎符撤退,而我手上的玄武符,以及朱雀凌霄手里的玄雀符就成为了对方的目标。”    张麟乐:“凌霄是朱雀前队长?”    “不是,凌霄是孤儿,从小就跟着乔灼,深受军师的喜爱,就让他一直掌管着玄雀符。”晏玺补充道。    “呵,关系户啊。”徐栩揶揄,“那朱雀那只曹老鸟一定充满了怨恨。”    晏玺略一沉思,才开口:“当时的非常不妙,除了用属性涅槃,几乎没有办法克敌。朱雀柴子洋率先开启了属性。”    漫天火焰是张麟乐刻骨铭心的记忆,那赤红的烈焰能焚烧一切,火光冲天,让周遭变成真正的烈火地狱。但他知道,上一次,柴子洋只是开启了属性,并不是真正的涅槃,他不敢想象,这个人释放属性已经如此厉害,如果真用生命去涅槃,该是怎样的豪迈与壮烈?    会不会像带火的凤凰展翅冲天,开始是灵动的、飘逸的、妖异的,随后变化莫测,瞬间便成了鼎镬,弥天狂舞,无情暴躁地吞噬着所有的生命,像一首死亡的绝美舞蹈,在层层红色的帷幔中,一绝向上。    “漫天的火焰,无穷无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日行级的属性,着实被震撼了。”晏玺说。    “他涅槃了?”张麟乐的声音有些颤抖。    徐栩摆手:“六碗,别激动,好好用脑子想想,涅槃的不会是他。”    晏玺接话:“凌霄及时阻止了柴子洋,将玄雀符教给了柴子洋,让柴子洋带着赶快离开。”    “为什么?”    晏玺看着张麟乐,认真地说道:“玄机会费费心,还有机会招录到月前级的候选者,但日行级的队员,大着胆子往后推百年,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人。”    晏玺抬手张开五指,张麟乐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看向李景行。    李景行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听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波澜不惊,而在他旁边的徐栩则看着爱人两眼放光,眼里有藏不住的自豪。    “这可是乔灼军师推算出来的,在万不得已下,两害相权取其轻,凌霄是个明白人,留下没有活路,但玄机会还需要强者继续守护。”晏玺收回手。    “不,他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单纯的想保住柴子洋而已。”张麟乐插话。    徐栩白了张麟乐一眼:“小心眼了,晏队,继续说。”    “柴子洋转身就离开了,在这种危急关头,舍弃谁都不能怨,可我还是做不到朱雀人这样的克制与冷漠,”晏玺黯然道:“玄冥的人也护住了我,让我离开,我执意不走,因为我会玄学治愈,我想帮助他们,我想和他们一起战斗,如果他们都没了,我一个人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你死了,玄武符不就落在其他人手里了吗?”张麟乐有些着急。    徐栩有些感慨,他自己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至少和玄冥其他人比,他就差得远。但是,他却愿意为了李景行付出所有。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多时候,徐栩做选择从来没考虑对与错,是与非,更不会去思考这么做应不应该,惭不惭愧,值不值得。没有那么多不得不为的大义,更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就单纯地觉得他这么做最合适而已。    如果这种事儿发生到他徐栩身上,徐栩就干脆把玄武符交给李景行,自己涅槃得了。能保住李景行与玄武符,就是他的全部想法,纵然粉身碎骨,也算功成身退,死而无憾了。    但如果李景行执意要把玄武符交给他,要他先行离开呢?徐栩想了想,晏玺的做法的确是软弱温情了些,但无可厚非,柴子洋的做法在旁人看既无情又冷漠,但谁又知道这个人到底承受了什么?    奋不顾身是爱,完成对方的心愿独自前行也是爱吗?那是不是一种更为壮阔有勇气的大爱,徐栩明白,也理解,但他不想体会,也不愿这种事儿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最后呢?”李景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徐栩的冥想。    “玄冥的人直接用死逼我离开了,我的玄学治愈在这么多起死亡面前无能为力。”晏玺失笑,“而且,我的玄武符也被敌人抢了,如果不是有玄机会导师全部返回现场奋力一搏,击退了敌人,我也就跟着去了。”    张麟乐觉得悲哀:“晏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嗯。”晏玺轻轻地应了一声,这话让他的耳朵都听出了老茧。    “凌霄呢?”    “他消失了,现场战况太乱,等交战结束后清点碎肉与骨灰进行辨认......”    张麟乐内心一阵翻江倒海,联想绞肉场面:“碎肉与骨灰?”    “涅槃会释放一个人的所有能量,与涅槃的人对战,不会有完好的尸体的。”晏玺抬手,示意张麟乐不要再打断他,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晏玺这一句话像只说了一半,而李景行的心思显然已经放在了丢失的玄武符上,他快语问道:“这么说,敌人已经有第一块青铜符了。”    “是。”晏玺站累了,走到台边,扭开一瓶顺净水喝了两口。    徐栩努嘴:“怪不得玄冥护卫队这么不受人待见,丢了队符又折兵,其他分部自然觉得玄冥没有能力。”    “徐哥,那种情况是真挡不住啊,100比1,就算再加一个景行哥,也没胜算。”张麟乐宽慰道。    徐栩一听就来气,这人是故意的?平白无故地扯李景行干嘛?立马走过去作势要踢这只兔崽子。    张麟乐蹿得快,一溜烟跑到李景行身后躲起来,徐栩倒也拿他没办法。    “别闹了,麟乐说得对,加十个我,也没辙。”李景行安抚好徐栩,转头继续问晏玺,“剩下的三块青铜符,分别在军师、柴子洋与青龙队长吕帆的手里?”    晏玺点头,随后又摇头。    张麟乐一看更急了,从李景行身后探出脑袋问道:“晏队,你这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青龙自从知道了玄龙符是烫手的山芋,吕帆便将玄龙符交给了军师,统一管理。”    徐栩呵呵笑了两声,骂道:“孬种。”    李景行问:“军师有两块?”    “是。”    “将两块青铜符集中在一个地方,那岂不是更加危险?如果敌人再次突袭玄机会总部,怎么办?”张麟乐无不担忧,顾不上躲避了,从李景行身后走出来,“柴子洋那块更不保险了,他经常在执行任务,该不会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随身携带?”    “肯定要带着,他会放心给那只老鸟?”徐栩回答问题的空隙,踢了张麟乐一脚。    张麟乐散开了些,但还是被徐栩踢了小腿肚子,嚷道:“徐哥,你这个人心眼小,还记仇。”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要单挑:“来,让你三招。”    徐栩可不是张麟乐这个练家子的对手,皮笑肉不笑地摆手:“算了,小惩大诫,以后别惹我。”    李景行迅速按下两人,训斥道:“任务在即,还有心思打闹?”    晏玺一惊,他拿这一伙人没办法,想不到李景行这一低吼,正在兴头上的两人便不开腔了。    张麟乐委屈巴巴地低头,时不时地用眼神瞟挑衅者徐栩,而徐栩只是眨巴着眼睛,冲李景行讨好地笑了笑。    这笑容甜得像蜜一样,着实软软地包裹起了李景行的锋利棱角,让他的语气也柔下几分,“任重责厚,我们要谨慎一些为好。”    “好勒,哥。”徐栩满口答应,笑容明煦。    张麟乐看着满面春风的徐栩,心道,长得好看果然有优势,这个人一笑起来,对方再生气也给整得心平气和了。    不公平啊!    “乔灼军师肯定会将两块青铜队符分开并妥善放置的,连我们都不知道青铜符的位置,敌人也无从下手。”晏玺答道。    “我有一个问题。”张麟乐摸了摸下巴,“如果青铜队符不能合并,为什么不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处置了它们,比如,毁掉。”    晏玺听后一惊:“这是国家风水的一道命脉保障,为什么青铜上是符?就是因为他有镇压与驱邪的作用,毁灭了这道通天的符咒,就等于迎来了无尽的黑暗,万万使不得。”    “青铜符咒为阳,是为了保障阳间的风水,但阳符合并在一起为极阳,物极必反,极阳的反面就是极阴。”晏玺担心队员不理解,顺带着补充了几句。    “这么一听,这山芋的确烫手。”徐栩笑得诡异。    “噔噔噔。”外面传来敲门声,徐栩随口呼道:“请进。”    张麟乐正想着这门是锁着的,外面的人怎么进啊?难不成对方有这间房的房卡?这时,房门发出一声解锁的声响,一辆餐车推了进来。    服务生笑容可掬地鞠躬:“其他的大师都用过晚餐了,姜女士看你们一直没来,就让我们特意备了一些菜品送过来。”    晏玺抬手看表,发现已经晚上八点过了,他从衣服中抽出小费,递给服务生:“多谢。”    服务生接过小费,礼貌地关上了门。    晏玺笑道:“姜月挺细心的。”    张麟乐迫不及待地打开银质餐盖,六道精美的菜品便跃入眼帘,荤素搭配得当,颜色也丰富,海鲜、肉、蔬菜都有,看上去就十分可口。    “徐哥,你怎么知道是送餐的?”    徐栩颇为自得地拨指:“如若这些小事都算不准,我还怎么混了?”    张麟乐赞同:“对,不愧是姜月导师看上的人。”    李景行看张麟乐一脸崇拜,而徐栩俊俏的小脸要开出花儿来,伸手指着餐车道:“你们还吃不吃?”    “来来来,大家坐下,边吃边说。”对于张麟乐来说,吃肯定是第一位的,他自动进入了主人模式,将菜全部放在茶几上,还搬了几个小板凳,招呼着其他人围坐一圈,给大伙添了饭。    晏玺伸手,接过张麟乐递过来的筷子,和蔼地笑道:“你快吃,麟乐,别忙了。”    “我们几人之中,就数你最饿,想不到这个时刻还要克制自己,装着挺累的,待会儿你多吃两碗,我的份儿让给你,辛苦了。”徐栩打趣道。    “徐哥,你就爱戳人短,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麟乐有些窘迫。    徐栩夹了一块肉放张麟乐碗里:“多稀奇啊,狗嘴里本就吐不出象牙,快吃。”    张麟乐看着鲜美的肉块就不想再和徐栩争执了,挑起来飞快地朝自己嘴里扔,鼓着腮帮子咀嚼了两下:“好吃。”    “看我这个人,一说起话就忘了你们吃饭的时间。”晏玺有些愧疚。    他在玄冥观的时候经常过午不食,对晚餐没什么概念,在船上陪着队员倒是去自助餐厅用过餐,只是也不会沾油腥,只尝了些素菜。    “没事,晏队,你快吃时蔬,否则就要被六碗吃干净了。”徐栩用筷子敲了敲张麟乐的碗。    张麟乐皱眉道:“别这么说我,徐哥,我这个人尊老爱幼,充分尊重晏队全真教道士的习惯,素菜动了几口,全吃得荤菜。”    “我还不老。”晏玺幽幽地手。    “额……晏队,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麟乐忙解释。    “六碗,谁不知道你爱吃肉,就美你。”徐栩贼笑。    李景行沉默地吃着饭,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给徐栩夹菜,徐栩笑吟吟地说:“够了,够了,哥。”    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撒狗粮,张麟乐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将视线全部投入美食中。    晚饭结束后,李景行与徐栩便回了房间,张麟乐洗完澡早早地躺在床上,决定今天早点休息,保存精力,如果明天需要他后补,他一定不能拖了后腿。    “麟乐,你和柴子洋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张麟乐转头,看晏玺躺在另一间单人床上看书,眼睛没离开过书本,音调更是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没啊,队长,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你对凌霄很感兴趣?”晏玺懒洋洋地问。    张麟乐所有所思地点头:“听柴子洋说过,他曾经有一个好朋友,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我的直觉那个人就是凌霄。”    “是的。”晏玺答完,沉默了一会儿,合上了手里的书。    “有些话我作为队长不好说,但总不能看着你泥足深陷。”    张麟乐怔了怔。    “国外玄学势力知道我们的任务,不仅从中作梗,还要诱惑你们叛国,麟乐,你可曾考虑过,这其中的关系?”    一说到任务,玄冥的几个人反应都不会相同,李景行是严谨,徐栩是散漫,而张麟乐则是激动与向往。可惜现在的他,听到晏玺这番话,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那当初的满腔热血冷了下来,不由得把上次的事情在脑海里飞速地过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有人被敌方收买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而已,也没想让你回答。”晏玺缓慢地摇头,回忆起那生死攸关的一仗,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气力,整个人都有点蔫,半天都没从情绪中欢过来,连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    悲伤的往事对人的影响与打击都是很大的,即使晏玺表现得再若无其事,依然难以逃脱这梦魇般的内在恶性情绪。    “晏队......”    “凡事多长个心眼,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晏玺翻身而下,顺手关了他那头的床头灯,“睡了,明天很关键,每个人要保证充足的睡眠质量。”    张麟乐撇嘴躺下,心思却起伏得厉害。他顺着晏玺的推测想下去,越发觉得前方围绕着迷雾,而稍有不慎,就会坠落下深不见底的深崖。    从现在开始,他需要对柴子洋,甚至周围的一切,多点警惕心才对。    有心事的人睡不踏实,任张麟乐昨晚如何发誓这次一定要睡个够本,可是事与愿违,连晨曦都没来得及染红天边最远处的云,他就自然醒了。    无法再闭眼安睡的人只好草草洗漱后披了一件薄外套,偷偷地溜出了船舱,准备在顶层的甲板上,迎接这海上的日出。    太阳没出之前,海上的温度有些低,甲板上一阵凉意袭来,海风将他的外衣吹得哗哗作响,脑袋上的刘海也被吹立了一小撮。    张麟乐正幻想着他承包了空无一人的游轮顶层,独自欣赏这浩瀚汪洋的鲜红日出,可惜的是,有人比他捷足先登。    他刚踏入顶层,就看到一个人隐约站在船舷边。天色还没亮,张麟乐往前走了两步算是看清楚了这人的背影。    他第一反应就是抬脚转身,可是来不及了,站在船舷边的人已经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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