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子,你知道这条纱裙值多少银子吗,你看看你……” 叶知秋挑起手指,勾起旁边的布料,心疼地审视上面几乎看不见的湿濡。 “好了,好了,你爹都等许久了,算了,不就是一条裙子吗,这次出行,你不是带了好几条裙子?这一件不喜欢,就赏给喜儿。” 大夫人王祥云最会察言观色,看见叶相国已经有点不虞,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继续争执下去。 旁边的小丫鬟喜儿神色一喜,大小姐才穿出来就要赏给自己了吗? 叶知秋闻声望过去,看见父亲大人正回头看着她们这边。 于是,她缓和了一下神色,说道:“喜儿,还不快点过去清点一下行礼,本小姐进门就要更衣了。” 抿了抿嘴,大夫人语气还算和气:“无双,你且带着马车夫去休息。” 叶无双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好一对白莲母女花。 虽然语气并没有太尖酸,但是深思之下却让人背脊生寒。 且不说带着去马厩是一件体力活,几个马车夫都是男子,庄子里都有男家丁在,却偏偏点名道姓让她带着人马去休息,还让不让避男女之嫌了? 王管家带着一脸谄媚的神色,鞠躬哈腰地为大夫人领路,似乎她们是路盲又从来没有来过庄子避暑一般。 怜儿在一旁轻声说:“小姐,怜儿带马车夫去休息,您赶紧去让管家为老爷看茶。” 叶无双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家丁说:“怜儿,你过去,让阿五带他们去,交代好了你就回来。” 回到正厅,叶相国正在喝茶,管家去取今年以来的账本。 大夫人虽然坐着,但是眼睛环顾着四周,看见房屋并没有完好的修缮和豪华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 叶知秋还没有出来,想必是在房间里挑衣服挑花了眼睛。 看见叶无双进来,大夫人瞥了一眼轻轻吹着热茶的叶相国,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婢陈麽麽:“可有一些时日没有看见过无双了,京都府邸事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也只能让管家多照看点,看看,头发上也不戴一些金银首饰,倒衬得我们偌大一个相府有多磕碜一样。这个庄子偏僻,也没有多少集市,上次托送到庄子来的那些簪子、头面,都是在京都的大银号购入的,可得爱惜收好了。这女儿家长大了,还是得多注意打扮打扮的。”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在老爷面前表达了自己对庶女的关心和豁达的心胸,又暗示自己其实常常送一些首饰细软过来,但是庶女不戴,也不知道是不给面子呢,还是不知道节俭花败出去了。 陌无双 说: (小剧场)聂王爷:小样,还敢在本王面前玩弄小聪明,本王是冷漠型男,不理睬,哼! 无双:一个大老爷们还参佛,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举。 聂王爷:来试一试啊。 20、情况有变 “谢谢大夫人关心,无双在庄子多年,也是节俭习惯了,再说了,深闺里绣绣花弹弹琴,也没有需要装扮得特别隆重去出席一些场合,实在没有必要打扮得过于艳俗。” 听出来无双是在讽刺自己的女儿打扮俗气,大夫人的脸色陡然一黑。 顿了顿,叶无双又说道:“刚才大夫人说起托送到庄子来的那些簪子、头面,请问是何时送来的呢?这里距离京都说近……其实也有点远,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途上有什么耽搁。大夫人,您……” 没有想到叶无双就这么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出来。 本来就没有送过什么礼物,哪里会是耽误的问题?叶老爷也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深意? “咳咳咳……” 防止叶无双“天真”地问出更多的毛病出来,大夫人一阵剧烈地咳嗽,试图掩饰过去。 这个时候,叶知秋来到正厅,一身桃红色的襦裙,更衬得整个人面若桃花。 叶相国看了一眼艳丽的叶知秋,又看了一眼对面清丽的叶无双,这个女儿长大了,越发有几分她亲娘的模样了。 就这样的打扮,文静地站在原地,一晃神,还以为时光倒流,曾经的伊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呢。 顿了顿,叶相国缓缓地对叶无双说:“既然你大娘有这份关爱的心思,你也不能辜负了,女儿家大了,好好打扮,也不辜负我们府邸的声望。” 叶无双微笑着作揖:“谢谢爹爹,谢谢大夫人。” 叶知秋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柔声说:“那么,爹爹您看看,知秋的装扮没有辜负府邸的声望?” 真是愚蠢!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都不听前因后果就随便开口说话。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现在还要下血本送点首饰头面给无双。 叶知秋抬眸,看见娘亲对自己使眼色,立即见好就收,但是一转眸,看见仍旧安静站着的叶无双,又有点不淡定了。 怎么她还杵在这里?难道事情有变? 正有点想不通的时候,喜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边喊着:“大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大宅子出来的,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看见叶相国黑色一张脸,喜儿急忙跪下去禀报:“老爷,奴婢刚才去马车取大小姐的杯盏,一不下心,就……就撞到……” 喜儿神色闪躲,言语吞吐,似乎有句很重要的话说不出口。 叶知秋暗暗惊喜,到底还是掉入陷阱了呢。 “有什么话就明说,老爷夫人自会为你做主的。” “是!奴婢不小心……看见二小姐的丫鬟和马车夫……勾勾搭搭的浑在一起。” “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叶无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那么单纯美好的怜儿,怎么可能对陌生的马车夫作出这种事情来? 喜儿倔强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反驳道:“二小姐不用过于袒护,这是事实。” 21、狠毒笑意 叶无双双眼死死地瞪住喜儿。 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她不意接到叶知秋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 原来是早就布下陷阱让自己跳进来啊! 也不知道怜儿到底怎么样了,叶无双顾不上行礼,转过身,拾起裙摆就往外跑,一分钟都不肯耽误。 叶知秋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的大眼睛看上去有点红红的样子,娇弱地说:“爹,您看看二妹,一点都不矜持。” 大夫人站起身来:“一起去看看,偌大一个庄子,怎么可以做出此等丑事?幸好是我们来看到了,这没有看到的时候,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叶相国的脸色早就和锅底一般黑了。 他愤怒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儿,本来,他更疼爱自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叶知秋,而且,知秋外形更为艳丽,少不了吸引皇亲贵胄的目光,对于整个相国府邸的长远是有益的。 但是,现在看见长大之后的叶无双,模样气质出众,更有当年她亲生母亲的风采,而且,自小在这个偏远的庄子里吃苦,也没有享受到父母的关爱,让他的内心多少是很愧疚的,想要去弥补更多。 然而,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个清苦的穷榜眼,全靠王家老丈人的提携才逐步走到今日,如今老丈人退休不问政事,却精神矍铄,大夫人依仗娘家的事例霸气十足,他不得不隐忍。 大夫人自然不会不懂叶相国的脾气,立即噤了声,垂头跟着往外走,嘴角却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早几年就不想留下这个小孽障,没有想到长大了越发有点漂亮了,那更加留不得。 就算叶无双没有去马厩,这一盆脏水怎么着也要往她身上引,丫鬟尚且如此嚣张下作,主子更不会是好东西。 叶无双冲出大门,立即放缓了脚步,脸面上做出焦急得不得了的神色来。 果然,大夫人的大嗓门传了出来,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赶紧走快几步,身边已经跟上一群人。 喜儿搀扶着大夫人,一边走一边叽叽咕咕地说:“就在那边,那个脏兮兮的马厩旁边,一点遮掩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给我们丫鬟脸上抹黑……” 看见叶无双在前面,喜儿还特意说:“庄子上对丫鬟的管教太松了,以至于放肆到这个份上,哎……” 装,演戏谁不会呢? 叶无双抬起袖子掩住眼角,在旁人看来,是不好意思,是自惭形秽,是泪流满脸。 叶知秋说:“二妹也不要太羞愤,一个丫鬟而已,打不了打出去,绝对不能抹黑门楣,叶府是京都的大家,是很讲面子的,出一个这样的丫鬟,让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搁?” 看着叶相国不虞的神色,叶无双吸吸鼻子,肯定地说:“如果是我的丫鬟做出来的,定不轻饶,如果是京都来的外人做出来的,属于知法犯法,惩罚理应更重,大夫人,您说是不是?” 22、成何体统 居然还想将责任推干净? 难道还会是马车夫扯着丫鬟不放吗? 大夫人不满这个说法,还是很快答应着:“京都的人,都是讲规矩和礼仪的,怎么会随随便便做出逾矩的事情来呢?如果是的,自然要重重惩处!” 马厩在庄子的最东边,平时带着一股骚气,主子们自然不会前去,每次要用马车或者马匹,都是下人清理好拉到大门口等着的。 这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此刻传来低低的咒骂和哭泣声。 一群人急急忙忙地冲上去,管家在叶相国的眼神示意下,更是粗暴地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木门。 “你这个贱蹄子,怎么可以做出……” 大夫人的责骂声在看见当事人的面孔的时候,陡然收住了尾音。 只见大夫人的贴身侍婢陈嚒嚒被孔武有力的马车夫按在脏兮兮的围栏上,头发凌乱,衣服被扯开胸襟,保养得宜的脖子上满是红印。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马车夫更是紧紧地将陈嚒嚒桎梏在怀抱中动弹不得。 越是挣脱,就将衣服扯开得越大。 陈嚒嚒脸部潮红,怎么都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马车夫的肩膀上一般。 其实陈嚒嚒只有四十岁上下,因为常年和大夫人在一起,并没有做太多杂事,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 听见陈嚒嚒的喉咙中溢出一丝嘤咛,全部看戏的人都觉得耳朵发热。 叶相国大吼一声:“成何体统!” 管家这才回过神来,顺手拿起一旁喂马料的铜盆,“哐当”一声敲在马车夫的后背上。 看见大夫人还张大嘴巴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叶相国更觉得恼火。 “还不回去!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小女儿呢,看什么看!” 大夫人气得不断地深呼吸。 看见叶无双跟着进大门,她就预感有点不对劲,当时也来不及细想,现在才知道,后招在这里啊! 这个时候,怜儿端着一碟子梅花糕从西边的厨房里出来,微笑着对叶无双说:“小姐,刚出锅的,现在可以端过去给大家品尝吗?” 大夫人满肚子都是怨气,一抬手就打翻了碟子,还冒着热气的梅花糕掉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叶无双很平静地说:“怜儿,你先去忙着,这边不要管了。” “是,怜儿去厨房了。” 怜儿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梅花糕拾起来,准备拿去倒掉。 喜儿一个箭步冲过来,一下子踩在怜儿的手背上,不动声色地揉了一下。 “啊——喜儿,你做什么呢!” 喜儿睁大眼睛,说道:“刚才分明是你带着去的马厩,我也分明看到的是你,怎么你会从西边出来?” 怜儿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吹了几下,解释道:“奴婢对马匹不熟,是阿五带着马车夫们去的马厩,然后,厨房那边糕点要出锅了,奴婢就过去看看,想要趁热端给大家尝一尝,奴婢真的没有去过东边的马厩,恳请大夫人明鉴。” “说谎,难道是我冤枉你吗?” 喜儿涨红了脸,扬起手就给了怜儿一个耳光。 23、血口喷人 只听得“啪”地一声,怜儿的右边脸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可见,喜儿下了多重的手劲去扇的这个耳光。 叶无双想也没有多想,抬起手就扇了回去。 喜儿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叶无双,这个胆小懦弱的庶女,何时变得如此果敢起来? “还敢瞪着?大姐,你的丫鬟如此不懂礼法,你就这么惯着吗?” 一句话,既问责了喜儿,又鄙视了叶知秋。 “二小姐,奴婢分明看见是怜儿过去的,这个丫头满口谎言,不惩治怎么可以?” 喜儿微微昂起下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讨厌。 “奴婢没有,奴婢刚才说的,句句都是实情。” 叶无双轻轻扯了一下怜儿的衣袖,示意她站在自己的身后。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讲求证据,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奸人。而且,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伤人,更何况,还轮不到一个丫鬟在里面指手画脚。” 瞥了一眼紧紧抿住嘴唇的叶知秋,叶无双顿了顿,又补了一刀:“还是,你已经准备好当叶府的小半个主子了?” 谁都知道大夫人善妒,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姨娘和妾侍,哪个丫鬟不要命了,还敢当着大夫人的面动这样的小心思? 喜儿一愣,当会意过来叶无双的意思,立即跪了下来,面朝着大夫人,话语都在发抖。 “奴婢不敢,二小姐可别血口喷人。” “不敢?当着大夫人和大小姐的面都咄咄逼人,知道的人晓得你只是一个丫鬟,这不知道的——尤其是这个庄子里很多新进的下人,还以为你已经飞上高枝了呢!” “好了,喜儿也只是口不择言,又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一起回正厅,听爹的决断好了。” 叶知秋及时截住了话题,度了喜儿一个眼神,让她站起身来。 叶无双将一口气吞回肚子里,等大夫人和大小姐走在前面,她微微垂目,看了一眼怜儿的手,仍旧是红肿的。 怜儿将手缩到托盘下面,轻轻地摇摇头,示意不碍事。 这群人一来庄子,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搅和得大家都不安稳起来。 皱了皱眉头,叶无双还是缓缓地跟了上去。 有一些事情,不是你不乐意就不来临的。 刚叶知秋下马车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关键是,她无意中看见叶知秋和喜儿使了一个眼色。 或许是宫斗剧看得太多了,互相倾轧的桥段真是屡见不鲜。 叶无双留了一个心眼,本来她就鼻子痒,趁机打了一个喷嚏,立即捂住了口鼻。 她垂目给叶知秋擦衣裙,对方却嫌弃她的手帕粗糙,担心擦坏了。 接下来,叶知秋她缓和了一下神色,说道:“喜儿,还不快点过去清点一下行礼,本小姐进门就要更衣了。” 叶无双瞥见叶知秋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个小小的帕子塞给喜儿。 24、打个哈哈 喜儿对着怜儿高声喊道:“你过来帮忙搬这个。” 怜儿应声上前去,就在擦肩的瞬间,喜儿将帕子悄悄塞在怜儿的腰侧。 大楚国的服饰,女子身着对襟小短坎,往腰线以下是两侧开衩的,能够完美得勾勒出曲线。 有点像改良版的短款旗袍,还特意留有一个小口子,方便女子将丝帕或者香囊挂在上面。 当时,叶无双只怕是她们想要栽赃。 看见大家没有注意,她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家丁让怜儿过去,一手放在怜儿身上,趁机迅速将帕子扯下来。 紧接着,陈嚒嚒在旁边指手画脚,她假装被绊住,一个趔趄,将帕子塞进陈嚒嚒的衣兜。 怕自己的手沾染了脏东西一般,又往陈嚒嚒身上擦了擦。 “二小姐怎么了?”陈嚒嚒冷着脸问道。 叶无双忽略陈嚒嚒眼神里的讥讽,扮出可怜兮兮的傻样子回话道:“京都来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这帘子都是锦布,看上去好阔气,光顾着欣赏去了,一时不察才差点跌倒。” 转过身,就听见陈嚒嚒极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土包子。” 装作没有听见,叶无双缓步跟了上去。 或许是帕子放进衣兜更加贴近肌肤一些,也或许是陈嚒嚒装着帕子的时间过久——无论如何,害人终害己。 众人回到正厅,叶相国已经不见踪影。 叶无双环顾四周,喊来家丁问道:“老爷人呢?” 家丁恭敬地说:“老爷去庄子上巡视去了,管家那边还有一些账目,需要老爷过目呢。” 大夫人摆摆手:“一家之主肯定是忙一些的,这点小事情,没有必要将老爷也扯进来,本夫人这点主还是可以做的?” 说完,还严厉地扫了一眼叶无双,觉得她实在是很不懂得变通。 “也对,都是后院的小事情,让老爷来秉公处理也确实不是很妥当。”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哐当”一声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眉眼之间隐隐有了怒气。 “庄子上怎么搞的?看看这茶杯,还留着茶渍呢,都不去洗洗干净!还有,都舟车劳顿的,说上一点糕点饼子的,到现在没有看见,到底都是如何做事的!”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大气都不敢出,端着茶托就下去了。 叶知秋眼珠一转,也上前说道:“娘,这次来庄子还带着一些绣样,女儿也不知道如何挑选,您眼光好,一起去女儿的小院看看,点评点评,可好?” “哦?这次出来庄子是来散散心的,你还真有心带着绣样呢,自然要去看看。” 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准备跟着叶知秋往后院走。 这是准备蒙混过关的意思吗? 如果当事人是怜儿,肯定被严重处罚,这次换成了陈嚒嚒,就准备打个哈哈过去了? 叶无双自然不能让她们太如愿。 抬起眸子,对着前方两个靓丽的背影,她缓缓开了口:“大夫人贵人事忙,加之事情发生在庄子上,无双也不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这个事情发生蹊跷,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陌无双 说: 感谢各位亲亲送的小礼物,么么哒 25、上点补品 大夫人已经面露不虞。 “这件事情,本夫人自会定夺,你还未及笈,就不要参合其中了。” 叶无双点点头:“大夫人教训得是,刚才那一幕,上上下下不少于十几双眼睛看着呢,相信,大夫人会秉公办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哦,不是,无双的意思是让大家心服口服——大夫人也别介意,无双在这个庄子上,也没有看过什么书,说话有点词不达意。” “你!” 一句话将大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竭力压制住内心奔腾的怒火,大夫人咬紧牙关说:“那是自然。” “好,无双就不打扰大夫人和大姐了,等厨房准备好膳食,再请你们来。” 说完,叶无双就带着怜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了。 本来,按照礼制,她是要喊大夫人“娘亲”的,自己的亲生娘亲要喊作“姨娘”。 可是,面对“冷面虎”的大夫人,她怎么都喊不出口,况且,大夫人本来就不怎么稀罕她喊呢。 怜儿倒了一杯水,带着担忧问道:“小姐,您这样怼大夫人,似乎……不太好?” 叶无双喝了一口水,淡淡地笑道:“哪里不好了?又没有我爹在场,他怎么知道我是如何说的?她们可以演戏,我为什么不可以呢?况且,我现在势单力薄的,不能对她们怎么着,但是,我可以以刻薄的话语、尖锐的态度,噎死她们,哼,不让我们好过,我也断然不让她们太舒服。” 想起大夫人在她爹面前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嗯,对了,大夫人还承诺说送一些首饰呢,她给你就帮我接着,不给,不给的话,我会不断提醒她给的。” 太需要银子了,首饰用不着还可以典当了换银子,不然,一旦有机会可以回到现代,缺少银两可办不成事。 主仆二人欢欢喜喜地聊着,叶无双可以想象的出来,那边厢房里,母女俩肯定气得牙根都痒痒。 “怜儿,我们上次去寺庙回来,带的那一包巴豆粉,你赶紧去找出来。” “上次奴婢都奇怪,小姐要买一包那个做什么呢?可是有点胀气了?” 光是想想大夫人不停上厕所的囧样,叶无双都乐开了花,眉飞色舞地哼起了小曲。 “是很胀气,只是,不是我。” 怜儿内心有了想法,但是怀疑自己想错了,不敢说出来。 “怜儿,不要用那种惶恐的眼神看着我,你的想法没有错,我就是给大夫人上点补品而已。” “小姐,你别闹了,哪里有机会啊?大夫人平日里都是要陈嚒嚒先试菜的,而且,万一查出来,连小姐都逃脱不了责罚的,老爷……也不会偏袒小姐的。” 那个胆小如鼠的“妻管严”爹,怎么可能维护她? “放心,就这么一小包,一来不害人性命,顶多跑几次茅房而已,二来,纸袋都烧毁,只是她们水土不服才有的反应,和我们无关。” 怜儿还是不放心:“放到菜里,小姐不也要吃吗?如果刻意不吃那一道放了巴豆粉的菜,被人怀疑了,那该如何是好?” 26、换换口味 “你就别管了,反正这个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的好了。”叶无双胸有成竹。 等怜儿去做事,叶无双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当她无意中瞥见院墙边的红花继木又落了一地的叶子,不由得眉头蹙起。 平时不落叶,这几日又不曾起大风,这个院墙边上更不是风口,落叶满地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似乎,上一次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想到这里,叶无双大步走过去,仔仔细细地察看着树木,发现有一段枝丫有压弯的痕迹,一定是有人来过了。 自己这个小小的院落,居然还有人能够不声不响地潜伏者,想想就觉得后怕。 现在青天白日的,院落里又有人在,是什么需要被人如此惦记着呢? 于是,叶无双提高了音量,说道:“这么一个破落的院子,也亏梁上君子惦记着,敢问这位勇士,你妈妈没有教育过你,要想富,蹲小路吗?劫财肯定去人多密集好下手的地方啊,一点头脑都没有,长个三只手,迟早要被截肢的。” 顿了顿,她又说:“啊,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今夜,还是将东边厢房里的金银细软转移一下才好,等到今夜子时,夜黑风高的时候再去好了。” 其实她的潜台词就是,大夫人就住在东边的主厢房,子时之前可以去偷取了。 说完,她贴着不算厚的墙壁仔细听了一下,似乎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哼,更绝情的话还没有骂出来呢! 看着满地的叶子,叶无双顺手拿来了扫帚撮箕扫起来。 这个时候,从东边传来了一声惊叫。 怜儿的声音,一定是出事了。 叶无双一怔,将手里的扫帚丢弃了,拾起裙裾就往东边跑去。 而站在院墙外面,一脸富有深意表情的聂向远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风三的嘴角有点抽搐,刚才被人讥讽是梁上君子,他都害臊得不敢说话,自家的王爷偏偏还落井下石,轻轻捂住嘴巴就闷闷地笑出声来。 为了掩饰,甚至假装咳嗽一声。 如果不是自家王爷要自己来蹲点,至于被一个小丫头讥讽吗?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观察这个庄子,大摇大摆去拜访不就行了吗? 看也看了,笑也笑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王爷,回客栈吗?” 聂向远转过眸子,看了一眼风三头上的落叶,缓缓地说:“客栈的食物有点吃腻了,不知道叶相国庄子上可有野味,换一换口味也是好的,是不是?” 风三目瞪口呆。 “嗯,本王在这里赏花赏草,你速速去买点……也罢,本王身上还带着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礼物重,情意更深,叶相国一定喜笑颜开。” 风三很无语。 作为京都富豪之一的王爷,抠门至此,好吗? 不过,王爷纡尊降贵去串门,就算空手前去,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眼见着王爷缓步朝着正门的方向走去,风三抓抓后脑勺,也跟着去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王爷还有那么大一个坑等着他呢。 陌无双 说: (小剧场)风三:王爷,这点小礼物真的好吗? 四王爷:也对,去一个臣子家,实在没有必要送礼物,空手去蹭饭好了。 风三:不可以的。 四王爷:叶相国庄子上有好几个女眷呢,送什么都得备几份,吃个饭而已,送太多礼物本王亏大了。 27、四爷来访 并不是穿着很华贵,又没有玉佩等物件可以证明身份,王爷自然被拦下来了。 风三严肃地对门房说:“速速通传,京都的四公子来了。” 怔了一下,门房还是关上门,转身进去通传了。 只是一会儿功夫,大门就被打开来,原本一脸屎色的门房换上了一张哈巴狗一般的神色。 “贵客,快请。” 叶相国跟着迎过来:“是什么风将四公子迎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游山玩水路过,正巧看见相国的马车,早就听闻相国家的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所以,特意来尝一尝。” 聂向远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往里走。 叶相国自是欣喜,一边带路,一边唤着管家:“赶紧去,让厨子多做几个拿手好菜,贵客来了,也把地窖里那坛杏花酿搬出来。” 这个王爷,从来都是不问政事,游手好闲的,在京都的时候,也并不与任何王爷亲近太多,对他们这些臣相官爷更是言语短少。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四王爷竟然会主动来访。 反正是“闲”王爷一个,相交太密,并不会在京都激荡起太多火花,左右不过是一顿饭食,花费不了太多银子,却笼络得一个人心。 叶相国在内心里盘算着,并没有注意到四王爷四处寻看的目光。 “相国大人,你看,秋风瑟瑟的,你们家的小花园倒是桂香扑鼻、花团锦簇的,可否去中心的小亭阁小憩一番?” 这个要求很好,叶相国忙不失迭地点头,唤了旁边的丫鬟看茶。 小花园的东北角挨着叶无双的小院子,在那个角落里,一树玉芙蓉开得十分绚烂。 叶无双摸摸这朵,又看看那朵,还拿鼻子轻轻地嗅了嗅香气。 喜儿端着花篮正巧过来,看着叶无双悠然自得的模样,想起刚才自己挨的一巴掌,怎么都有点不服气。 顿了顿,喜儿径直走过来,温顺地说:“二小姐,大小姐唤奴婢来摘几朵花装饰厢房。” 叶无双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地说:“东边的厢房院子里都有桂子树,香气不输于这边的小花园,怎么还需要花呢?” 喜儿看见叶无双仍旧站在玉芙蓉的前面,摆出一副不肯让步的模样,就越发要争一口气了。 “是,大小姐非常喜欢玉芙蓉,这个花艳丽奔放,看上去就让人心旷神怡,闻着桂子的香气,再看着玉芙蓉的娇艳,整个人都陶醉了。” “还是不要了,这个花娇嫩,剪下来就不太好养活。” 喜儿更有底气了,音调也提高了几分:“无碍,大小姐也是惜花之人,自然会精心培育,这个不劳烦二小姐操心。再者,不过是区区几朵花,整个庄子里,哪里不是大小姐的呢?” 明着就说明了大小姐才是庄子的主人,你叶无双算个什么?还敢霸占着花朵不放! 叶无双咬住下唇,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望着花儿:“开得这么漂亮,确定要剪去吗?” 喜儿在内心里笑开了花,让自己不快活,你也不想太快活,就是找点气你受! 28、直接拒绝 叶无双叹息一声。 “既然大姐那么爱花,喜儿,你就小心翼翼地剪,这花朵娇嫩,千万别将花瓣碰落了,那就不好看了。” “那是自然,二小姐不交代,奴婢也会那么做的。” 喜儿特意选取了几支开得最绚烂的,轻轻地剪下来,放进花篮里,微微福身就离开了。 叶无双看着秃了一片的枝桠,不由得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磁性的男中音。 “深闺中的女子,应该不会吹口哨?” 对上一双试探的墨色眸子,叶无双忍不住一惊。 这不是在山上遇见的那个讨厌的男子吗?怎么一会儿就跑到庄子上来了? 也没有听说过爹爹有什么宾客,在记忆里,似乎也不曾认识过啊? 聂向远自然将一双翦水眸子里闪现的疑惑、惊诧、烦恼等讯息一一捕捉住。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想要听一听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礼仪之邦的男子,也不会直冲女子的闺房附近,偷听深闺女子的口哨?” 被人这样顶撞,聂向远还是头一回,他也不恼,只是勾了勾嘴角。 很浅的笑意,让叶无双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下一瞬,他已经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不知道……” “哦,大门在公子身后的方向,庄子不大,我也不是很熟悉,往前走一点可以看见家丁,带路的人很多,公子再见——哦,后会无期。” 真是硬邦邦的拒绝方式啊! 叶无双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从山路上滚下来的痛苦经历,让她和这个男子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浪费光阴。 男子再帅又有什么用? 无德无才,必须回去好好学一学《男戒》! 叶无双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厢房里去,点燃火折子将巴豆粉的包装纸烧成灰烬。 然后,她打开窗户,驱散房间里的气息。 紧接着,她将尘粉混入花泥之中,黑糊糊的一团,完全看不出来。 叶相国亲自去取了自个儿从京都带来的太平猴魁,这边已然是秋季,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好茶叶,王爷嘴巴刁钻,还是上等茶叶比较好。 待叶相国返回,却没有看见四王爷的身影。 他有点着急了,四处看着、寻着,刚准备喊管家去找人,却见四王爷慢悠悠地从一条花径上走回来。 远远看上去,四王爷和他的母妃更像一些,神采飘逸,俊朗得好像画中人一般。 叶相国有一瞬间的愣神。 “刚才闻着花香,本王不禁走过去赏赏花。” 这个时候,叶相国才回过神来,曾经的忧郁少年,原来已经长大成人了呢。 这样的孩子,远离朝堂纷争却是最好不过了。 清了清嗓子,叶相国突然问道:“不知四王爷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想到叶相国会有如此一问,王爷的婚姻大事从来都不由自主。 上次八王爷不是喜欢上一个民间女子吗?回到皇宫禀报之后,父皇倒是笑眯眯地让八弟将人带回宫中来看一看。 只是,那一场宫宴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温柔的女子。 陌无双 说: 平安夜欢快!因为年底有点忙,所以这几章都是预存稿。有亲问怎么还是互相看着讨厌的阶段啊?没有办法啊,深闺女子不能见陌生男子,必须找个突破口才行。放心,两个人之间会越来越紧密的。 29、真人风采 自古以来,皇帝都是多疑的。 尤其是到了更年期的皇帝,日日夜夜担心自己的皇子想要倾覆皇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所以,公主可以和异国联姻,但是王爷的妃子,就只能是皇帝选中的人了。 摸不准叶相国到底站在那一派,自然不好表态。 聂向远挑了挑眉头,反问道:“怎么,还有本王的绯闻轶事传入相国的耳朵里了吗?” 叶相国急忙说:“那倒不是,也正因为王爷洁身自好,在京都的几个王爷之中,口碑极佳,故而……” 本来想直接说下去的,但是怎么想终究不妥,只得转换了一下说法:“微臣的女儿即将及笄,借此机会,恳请王爷赏脸,来寒舍吃一顿酒席。” 前面的问句,加上这句补充说明,再愚钝的人都明白这个意思了。 聂向远转过眸子,望向不远处的玉芙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叶相国松了一口气,强撑着笑意说:“王爷,来喝茶,时间久了,茶味可就涩口了。” 两个人撩袍而坐,一个穿着桃红色纱裙的女子捧着几支玉芙蓉轻快地走了过来。 原来,听说四王爷来拜访了,叶知秋震惊得站起身来。 京都最俊美无俦的男子就是四王爷了,只是,这个四王爷鲜少参加什么赏花大会之类的活动,也不和官宦子弟交往密切,所以,只是听说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机会可以亲眼一见。 这么难得目睹真人风采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叶知秋按捺住自己激烈的“砰砰”直跳的心,故意放缓了脚步,装作是因为摘取鲜花,无意中经过小花园的样子来。 走到近前,叶知秋娇滴滴地向相国请安,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往四王爷身上瞅去。 “女儿向爹请安,秋高气爽的,女儿来花园里摘一些鲜花。” 叶相国本来就有凑对的意思,看见正好女儿过来了,也想顺水推舟。 “知秋,你来得正好,这茶道还得你来说一说。” 聂向远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叶知秋,也不置可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等到叶知秋围到圆桌前,不动声色地挨着坐在聂向远的身边,又心不在焉地净手、烫杯,聂向远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 “叶小姐也给自己烫个杯盏,这茶道,还是一起品尝,更有说服力才是。” 叶知秋一愣,没有想到聂向远还如此贴心。 微微一笑,脸红红地多夹了一个杯盏。 聂向远很专注地看着叶知秋做事,一旁的叶相国颔首而笑,仿佛已经看见两个人大婚的美好场景了。 一直等到叶知秋泡好茶水,聂向远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几支玉芙蓉,缓缓说道:“古人云,所谓美人者,以花为容,以玉为肌,恰恰这个玉芙蓉,占据了所有美人的优点。” 叶知秋心想着,王爷是不是暗喻自己是个美人儿呢? 她接过话茬,轻声说:“王爷所说甚是,故而玉芙蓉被皇上指定为国花,在秋季开放,不与百花争春,精神也是让人钦佩不已的。” 陌无双 说: 圣诞快乐,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离大更也越来越近了,加油码字,亲也加油多支持,谢谢么么哒 30、意料之中 聂向远拾起鲜花,放在鼻子旁边嗅了一下。 说道:“花香醉人,本王有个大胆的提议,不知道叶小姐觉得可否行得通呢?” 这个时候,无论聂向远说什么请求提议,叶知秋都会随声附和的。 叶相国看见女儿娇羞的模样,知道女儿也对四王爷好感不低,不由得内心欢喜,帮着回答道:“王爷过谦了,但说无妨。” 见两个人都没有反对,聂向远说道:“鲜花配美人,不知道,这茶水里配一点花粉,会不会齿颊留香,美味更浓?叶小姐,可否一试?” 叶知秋惊喜地睁大双眼。 四王爷果然是在赞誉自己,开始说的还是暗喻,现在直接赞美起来。 “好提议,知秋怎么就没有想过呢?还是王爷博学多闻。” 叶知秋纤手拿起桌子上的玉芙蓉,轻轻地拨开花瓣,将里面淡黄色的粉末倒入茶水之中,然后,举起杯盏,轻轻地摇晃一下,让花粉慢慢地溶于茶水。 一颗心全部都关注在四王爷身上,哪里还注意到粉末什么气味? “快点尝一尝,看看是什么味道?” 听到这句话,叶知秋端起杯盏,一仰而尽,然后拿起锦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失态,叶知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王爷见笑了,这杯茶实在是过于美味,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喝完了。”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消却了这份尴尬。 丫鬟这时过来通报:“老爷,宴席准备好了,请贵宾移步花厅。” 来到花厅,果然看见满满一大桌子菜。 由于女宾是不能和男子一起入席的,叶知秋退下了。 在偏厅里,叶无双看见一脸花痴模样走进来的叶知秋,就知道她肯定看见了某个臭屁的男人。 “大姐这么光彩照人,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叶知秋心情好,笑眯眯地说:“说了你也不知道,那个京都的第一美男子现在正在府上作客呢,刚才我们还一起聊了茶道。” 本来还想絮絮叨叨地说下去,陡然看见叶无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叶知秋的内心敲响了警钟。 不行,不能在这个丫头面前说太多话。 不然,叶无双也想着去花厅看看四王爷,还刻意去表现自己,不是给了这个死丫头一个机会吗? 看见叶知秋顿住,叶无双暗暗想着:该不是因为没有表现出好奇和惊讶的表情,所以大姐不肯说下去了? 于是,叶无双也双目放出光彩:“第一美男子吗?那真是想去看一看呢。” 叶知秋顿时就来了气,语气已经开始不和善了。 “别痴心妄想了,四王爷的身份何等尊贵,区区庶女,他怎么会多看你一眼?” 原来症结在这里啊! 叶无双会意,转而傻乎乎地问道:“第一美男子到底有多美?大姐,会比门房最年轻的那个阿五还要美吗?” 阿五?谁有心思去看一个管门房的下人? 叶知秋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假笑着说:“那想必在你眼里,美不过阿五的,仅仅只能在京都算第一。” 31、上哪里去 这句话,就是让叶无双和她有云泥之别了。 叶无双也不恼,装疯卖傻图个安宁就好。 “大姐,无双眼皮子浅,也看不到更大的天,你就别打趣无双了。” 叶知秋就是要这个阿谀的效果,带着满脸的满足和得意,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傲慢地说:“喜儿,还不给本小姐布菜?” 怜儿看见这个架势,也赶紧上前一步。 想着巴豆粉的事情,怜儿有点紧张,不知道看向哪碟菜比较好。 叶无双看见怜儿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不动声色地轻轻握了一下怜儿的指尖,轻声说道:“算了,今儿个这么多好吃的,你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你且去旁边等着,本小姐自己来。” 她故意在叶知秋面前说得粗鲁一些,不让别人有其他意见,再就是不让怜儿走远,只是在旁边垂手站着,一旦大小姐有什么不对劲,也怪不到她们头上来。 怜儿侧目过来,叶无双微微摇摇头,给对方一个放心的笑容。 刚喝了一口汤,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重重的,似乎不止一个人。 叶无双敏感地听到了,正要回头,却听见大夫人严厉地说:“名门闺秀,食不言,寝不语,哪怕是现在海水倒灌,都要岿然不动。” 这么一揣摩,想必就是陈嚒嚒经过,大夫人不想她们看见罢了。 低着头,叶无双三下两下将小碗里的食材吃下去,轻轻地放下了筷子。 她站起身来,福身,笑着说:“大夫人,大姐慢用,无双吃好了,今儿个天气好,你们可以出门游玩,无双先去安排一下路线。” 说完,也不等大夫人什么反应,疾步转身就走了。 如果再慢一步,陈嚒嚒肯定都被转移了。 果不其然,等到叶无双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嚒嚒已经上了马车。 “哟,这是上哪里去呢?大夫人、大小姐下午还需要这个马车去秋游呢,陈嚒嚒的胆子……可真是大呢。” 一句话说得本来就不好意思的陈嚒嚒顿时脸色惨白。 管家在一旁吞吞吐吐地解释:“二小姐,其实,是陈嚒嚒她可能中了药……” 叶无双秀眉微微挑起:“中药了?中什么药?还是,是什么人给她下了药?” “对对对,就是下了那个什么的药,所以……” “管家,你也是这个庄子上多年的管事了,如果说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下药,你觉得你是不是难辞其咎?这么偏僻的庄子都如此不安全,那么,本小姐是如何安全地长大的?而且,偏偏是大夫人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管家大人都不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前因后果吗?” 叶无双一句比一句重,直说得管家目瞪口呆。 管家也不过是粗人一个,哪里想到这么弯弯绕绕的东西? 这么样的大事,如果最后摊到自己的头上,那不是冤死了? 本来这个事情就和自己无关,只不过是奉承大夫人,而且,他又不是当事人,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好。 这么一合计,管家铁青着脸喏喏地说:“还有个包裹,小人去看看。” 说完,拔腿就回府了。 32、站立不住 这个时候,一个破旧的板车从侧门出来。 板车上面,横着躺着一个人,人上面就简单地盖着一张草席。 叶无双扫了一眼,衣不蔽体,身材修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子。 一阵恶心感袭来,让叶无双几乎站立不住。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场**。 上面那具尸体,不用说,就是那个倒霉的马车夫了。 在这个命如草芥的阶级时代,下人本来就不可能享受人人平等,可是,这一场事故,发起人却能独善其身。 如果不是她反应得快,怜儿或者她,恐怕比车夫还不如了。 大夫人暂时是动不了了,但是,眼前这个陈嚒嚒却不能不严惩。 再晚一点,就不好办了。 于是,叶无双对着推着板车的家丁大吼一声:“过来。” 家丁吓了一大跳,看了板车一眼,准备放下来,又听见叶无双说:“推着过来。” 没有办法,家丁战战兢兢地推着板车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二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他怎么了?” “大夫人杖责一百,只到八十,他就没有气了,现在,小的送去乱葬岗。” 叶无双点点头:“犯错的明明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可以如此不公平呢?陈嚒嚒,下车,杖责一百可是大夫人亲自定下的。” 陈嚒嚒惊慌地申辩:“老奴也是受害者,女子失去清白本来不敢苟活,二小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哦!既然不敢苟活,不如赐你一把菜刀自我了断?” 这哪里是千金大小姐说的话,好像小混混一般。 陈嚒嚒气得浑身发抖,讷讷地说:“都是府邸的人,二小姐怎么可以如此胡闹?” “胡闹?嗯,这一次本小姐还真是要肆意妄为一番了,你们给我定了罪名,不这么做还真对不起你呢。” 转过头,叶无双对着家丁说:“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后院的柴火都劈完了?水缸里的水挑好了?” 家丁一愣,急忙回话:“没有呢,小的这就去。” 本来就没有打算杀人,叶无双冷冷地说:“看,现在大家都忙,陈嚒嚒还是辛苦一下将板车推去好好安葬了才是,毕竟,这个人可是因为陈嚒嚒没有了的,不安顿好,怕是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青天白日的,陈嚒嚒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再看看大门口,哪里还有人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夫人让马车送她走都已经是格外念旧了,谁会想到半途杀出来一个咄咄逼人的二小姐呢? “下车,大夫人还等着马车呢,还得进去洗洗干净。” 陈嚒嚒恨恨地下了马车,扶着板车,颤颤巍巍地往西边走。 叶无双看着陈嚒嚒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她知道,这个梁子结下来了。 如果陈嚒嚒回来,一定会变本加厉在大夫人面前造谣生事。 那么,以后就别想有安静的日子过了。 只是,要简单地抹去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她还真下不去手。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陌无双 说: 感谢靠熹、£Elena和洛溪【康婷总代理】送的花花金币,谢谢15个亲的推荐,继续加油,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你们支持我! 33、无可奈何 聂向远放下手掌,似乎还勾着一丝笑意看过来。 叶无双回过头去,眼风一扫,竟然看见叶相国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如此铁面无私啊。” 叶无双朗声说道:“叶府的家训是刚直不阿,赏罚分明。不过是按照父亲大人的训导而已。” 转过头,又对着叶相国说:“父亲大人,香叶院还有一些事情……” “嗯,先退下,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如蒙大赦,叶无双带着怜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向远看着远处,悠悠说道:“叶相国的两个女儿,性情完全不一样呢。” 叶相国立即接过话茬:“小女儿在乡野长大,粗鄙不堪。王爷说还要去秋游,不若,由庄子的马车送一送?” 聂向远摆摆手,径直走了。 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叶相国望着看不见的人影,这才关上大门。 回到香叶院,看着房间内简陋的摆设,叶相国内心有点不忍。 叶无双好奇地看着破天荒踏入她厢房的父亲,内心还在揣测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刚才在门口和四王爷说话了吗?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叶相国有开口的意思。 叶无双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心地问道:“不知道父亲大人有何训导?” 叶相国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细长的匣子,递到叶无双的手上。 “爹,这是?” “本来也不准备这么早给你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爹这一阵子,总是眼皮子狂跳,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内心也觉得闷得慌。这次来庄子上,看见你变得开朗许多了,爹真心高兴。所以,爹将这个发簪留给你,这是……你娘亲的遗物,你也不小了,留个念想也好,希望你好好珍藏。” 叶无双闻言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玉兰花发簪,花是玉质的,发簪的柄是金子做的,看上去很精致,虽然比不上其他贵重的头面,但是自有一番韵味。 “爹,女儿好喜欢,会好好珍藏的。” 这么看来,娘亲真是一个温婉的人,只是可惜,好人没有好命。 喝了一口茶水,叶相国又说:“今儿个你处置陈嚒嚒,爹没有意见,别人出手你懂得反击是可以的,但是,不要以鸡蛋碰石头。你大娘跋扈,有时候,你要懂得避其锋芒。” 没有想到这个爹会对她说这些,叶无双一怔。 很快的,她说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女儿明白,只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侵犯到女儿头上,就别怪女儿不客气了。” 叶相国的眼底发出了赞赏的光芒,和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再仔细去看,又恢复到冷静自持的样子了。 就好像刚才被人看错了一般。 “爹留你在庄子这边,就是不希望你走你娘的老路,如果当年……她有你这一半勇敢,也不至于……” 看见叶相国有点哽咽,叶无双劝慰道:“不过是孤勇而已,或许当年娘亲面临的形势完全不一样,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有太多无可奈何的。” 正说着,东边传来一声巨响。 陌无双 说: 又到周末了,今天双更如何?下午再来看看哦,支持我,更新多 34、挨了巴掌 砰—— 这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 叶相国脸色陡变,立即站起身往外冲。 走到门口,又转过头对叶无双说:“今天爹和你谈心的事情,以及簪子的事情——” “爹来过吗?爹心里只喜欢大姐?” 叶无双面带不羁地接过话茬,让叶相国苦笑一下,脚步却不停地往东边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战战兢兢地迎上来,小声说:“回老爷,听闻有矿石,几个宵小在东边的山头炸山呢。” 叶相国一愣,随即怒上心头。 “岂有此理,这么贫瘠的山头,哪里有什么矿石?如果真有,老夫不早就动了心思了,还等几个宵小来作乱?” 语气很重,管家和几个家丁都震住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喊上数十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起去看看!” 这句话,叶无双听得真真切切。 这么偏僻的位置,突然开始有人采矿,怕是太平的好日子真的不多了啊。 刚刚转身准备回后院,冷不丁的,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猝不及防,叶无双的右边脸颊生生挨了一下,留下鲜红的五个指印。 还没有开口,大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问:“死丫头,你把陈嚒嚒弄哪里去了?” 在内心一笑,叶无双还是很无辜地回答道:“陈嚒嚒?哦,她刚坐车走了啊。” “坐车?那为什么管家还在这里?” 反正大夫人也没有看到,管家此刻带着叶相国去了后山,全无人证,叶无双索性大咧咧地说:“管家自然要留下来服侍老爷,岂能随随便便离开庄子?” 顿了顿,又说道:“陈嚒嚒自己说一张老脸愧对他人,不想让男子送了。” 叶无双将“男子”两个字咬得极重,也暗暗提醒大夫人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坐车走的,独自一个人想必也没事,大不了走得慢一些,她们再尽早返程,就可以在半途汇合了。 以后,不让陈嚒嚒来庄子上就是。 想到这里,大夫人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府邸的任何事情,都由谁来做主,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叶无双乖巧地点点头。“爹是一家之主。” 大夫人被气得不轻,刚准备呵斥,喜儿急匆匆地跑过来。 “大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身体抱恙,您快点去看看。” 叶无双自然知道是哪里不好,但是,还是表现出关切的神情,柔声问道:“大姐哪里不舒服吗?快点去请大夫,我去看看……” 大夫人本来就因为陈嚒嚒的事情,内心绞着一股气,此刻更不想看到叶无双。 “为了你大姐好,你还是站远一点,可别让灾星传染了去。这地方偏僻,也难得寻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了知秋早日康复,不如,你东边后山的小佛堂抄佛经许愿,那应该是心诚则灵的。” 后山那边还在炸着呢,您老人家还真会安排差事。 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叶无双顺从地应下来。 “好的,那无双这就去收拾文房四宝,不过,看看这天色,想必一卷佛经难以在天黑之前抄誊完毕,很有可能今夜就留在小佛堂了,衷心惟愿大姐早日康复。” 35、夷为平地 走远点也好。 一旦大夫人知道了陈嚒嚒去了乱葬岗,抑或看见叶知秋拉肚子拉到虚脱,一定会找机会将怒气撒到她的身上。 其实,叶无双只以为叶知秋会喜欢玉芙蓉而轻轻嗅一嗅花粉,她断然不会想到还有聂向远在旁边推波助澜。 巴豆粉全部倒入茶水中喝下去,效果可是大大增强。 当然,最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向来鲜少和女子说话的聂向远,破天荒和叶知秋说了几句话。 这一切,叶无双都无从得知。 她只是回到自己的香叶院里,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和文房四宝。 想了想,还是将父亲大人送来的那一支簪子戴在了身上。 怜儿说:“小佛堂冷寂,还是怜儿陪着小姐一起去。” 叶无双背上包裹,轻轻地摇摇头:“只不过是抄写经书,本来就是求一个安静,都习惯了,而且,小佛堂里还有师太呢,哪里冷寂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院子里,如果我爹问起来,你也回个话。” 细细地交代一番之后,叶无双简单地盘了一个公子髻,打开后门独自往后山走去。 现代的独立女子都不是早出晚归的工作? 咳咳咳,叶无双使劲咳起来,嗓子哑堵着很不舒服。 远远地看过去,天边还是浓烟滚滚。 其实,叶无双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炸山,因为在现代,她是很注重锻炼养神的,周末天气晴好,总是会去附近的小山走一走。 也有人开采矿山,使得原本青山起伏的地方只剩下灰沙和石块。 这古代的空气很好,火药的质量却是一般,隔得老远,都被飘来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更多眼红的人围观? 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夷为平地。 只是,让叶无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久的将来却来得那么快。 本来抄佛经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只能拿着毛笔抄写,真是让人很无语。 所幸,她还在书法培训班呆过一段时间,字迹还算见得人,只是握着毛笔久了,手很酸,还是原子笔省时省力啊! 反正也不是很想和大夫人碰面,叶无双抄到二更天,眼皮实在撑不住,就搁下毛笔,洗洗手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师太闯进房间,使劲地摇晃她。 “施主,快点起来,你快点离去,大事不妙了!” 叶无双觉得脑袋吵得“嗡嗡”响,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想拂开师太的手。 “哎,师太,出家人应该目空一切,随遇而安,怎么可以如此焦躁?” 见师太并不停住,她又说:“别摇晃了,师太,我的隔夜饭都快要被您摇出来了,淡定,淡定,我再睡一会儿就起来继续抄。” 师太大吼一声:“别睡了,施主,你们家庄子没有了!” 这一句话,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轰隆!”将叶无双的瞌睡炸得顿时全无。 “什么叫没有了?师太,出家人可不打诳语的,别吓唬我!” “庄子……被夷为平地了!” 陌无双 说: (小剧场)无双:作者大人,你也太狠了,分到一个偏僻的庄子也就罢了,现在又将我的窝整没了,我不管,打死我,我也不去四王爷那个冷面男家里,换男1号,要玉树临风,又要温柔缱眷,还要…… 四王爷:知足!!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想象。 无双:白眼…… 36、后会无期 叶无双呆了半晌,脑海中回想起相国大人说的一番话来。 “本来也不准备这么早给你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爹这一阵子,总是眼皮子狂跳,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内心也觉得闷得慌……” 原来,爹的预感那么灵验。 在朝为相,应该有不少仇家? 只是,趁着一家人团圆的时候制造灭门惨案,是不是手段太过于残忍了呢? 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也顾不上抄写的经书了,卷起包裹就往外冲。 师太死死拉住她:“别回去,既然相国将你送到这里来,正好逃过一劫,这是佛祖渡你,再回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别和我说佛祖,佛祖不是普度众生吗?为什么要那么多人一起陪葬?” 虽然和这个爹没有太深厚的父女之情,可是,回想起他去看矿山之前的背影,叶无双还是感觉到满满的父爱,忍不住红了眼眶。 师太的手劲很大,认真地说:“施主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叶无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是啊,为了防止漏网之鱼,肯定还有仇家隐藏在暗处,现在回去,不过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吸吸鼻子,叶无双问道:“师太是如何得知……” 师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四更天的时候,就看见火光冲天,本来那边就在挖矿,大家都以为是烧山上的木柴什么的,后来才发现不对劲,小师太偷偷下山一看,才发现——整个庄子都烧成了焦炭。” “那……那……里面住着的人呢?” “衙役抬出了好几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分辨不清了。” 叶无双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挖了一个很深的洞,鲜血就这么汩汩地往外冒。 昨天还给自己簪子的爹爹,还有死活要跟着一起来的怜儿——早知道如此,真应该把怜儿也带来的,至少可以避过这次灾难。 这个小佛堂是当年相国大人为无双的祖母修建的,虽然不大,却还有三个师太在打理。 如果坏人的目标真的是相府,她肯定也逃脱不了,如果久留在此,恐怕这三个师太都不能幸免于难。 “师太,无双告辞,那个抄着的经书,您还是赶紧烧毁了,就当昨夜无双没有来过。” 师太点点头:“你一个单身女子,又能去哪里呢?不如,去京都的感业寺?那里有……” 叶无双按住师太的手:“不用了,你们出家人更不能和这些血腥沾在一起,天大地大,哪里会没有容身之地呢?此去后会无期,师太请珍重。” 带上师太给的几个贡饼当作干粮,又灌了满满一水囊的水,叶无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穿着粗布的短打,胡乱地将长发挽成一团发髻,看上去就是穷苦人家的小儿子。 任谁也不会将她和相府的二小姐联系起来。 远远地看天边,已经隐隐露出土黄色的山体,薄烟袅袅。 下山必然经过庄子,本来不想去看,可是,隔得老远都能够闻到一股烟灰和焦糊的气味。 叶无双怎么都挪不动步子了。 陌无双 说: 明天就是2018年了,新年快乐…… 37、无限可能 看见叶无双好像木头一般杵在那里,有怀疑的衙役上前来。 “这里旁人勿近,做什么的?” 叶无双回过身,故意粗嘎着嗓子说:“这家的管家还欠着我做工的三吊钱呢,这……这房子都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管家是跑路了,还是……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搬了那么多沙袋,都他妈白费力气了?” 衙役笑起来:“谁让你不当场结算工钱的?昨晚一场大火,一直烧到四更天呢,尸骸抬出来都和木炭似的,哪里还有人哦!” “啊?”竭力忍住内心的痛感,叶无双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这个庄子,上上下下超不多五十余人,都……都……这么没有了?” “相爷去察看山上的情况,回来晚了,倒是躲过一劫,其他家眷和下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