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结局(二)
宁可心里装着事,以前肯定会找薛佳涵想对策,现在只能一个人慢慢想办法了。 回到学校后,她虽然没问纪则言是不是和程思显见过面,但到底心里有些别扭。 她不应该干涉纪则言的朋友圈,还有他的行为自由,道理都懂,实际遇上问题,道理终究是道理。 宁可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纪则言闹脾气,程思显每次都来者不善,这次却透露了她一直想知道又无从得知的消息。 学校的食堂一般有两层,有的是三层,越往上越好吃,价格也越贵。 宁可进校后,只有最开始不清楚的时候在一楼吃过一段时间,后面基本上是在二楼吃饭,偶尔去三楼加个餐。 这学期到学校来,纪则言已经是大四了,基本上就待在研究所,中午宁可和室友一起吃饭,晚上就拉着纪则言去一楼食堂吃。 纪则言问她怎么突然想来一楼吃饭,想扯理由还是挺多的。 比如,纪则言要毕业了,应该多到食堂来,二楼三楼都是饭菜,她晚饭不想吃这些…… 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也少了,她说要牵着纪则言的手多在校园刷脸。 偶尔纪则言在研究所有事,宁可就给纪则言买些水果,拖吴纱转给卓霖在给纪则言。 好麻烦QAQ 都是一些小事,纪则言最近也比较忙,还要准备论文,自然不会感知到宁可微小的变化。 今年的中秋在国庆放假期间,所以只放了一周假。 纪则言考虑到他大四一年都比较忙,这一年过去了,下一年又是宁可忙的时候,就决定放假和宁可出去散散心。 纪则言买票的时候,宁可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要坐硬座。 宁可撒娇说:“别人都说情侣要一起熬夜坐火车才浪漫。” 纪则言皱眉,表示不认同。 最后抵不过宁可的撒泼卖萌,最后买了硬座,“要是熬不住,去车上补卧铺。” 国庆假期,能抢到票就很不容易了,卧铺自然是补不到。 在一个,宁可这次铁了心要坐硬座,刚开始坚持不补卧铺,后面想补也没有了。 宁可他们还比较幸运,坐的一排是两个人的位置,纪则言让她坐在靠窗户的地方。 宁可刚开始还觉得有趣,等车上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后里开始傻眼了。 车厢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位置上更是什么人都有,抠脚的,抽烟的,抱小孩的,小孩大哭的,乱跑乱窜的儿童…… 宁可偏头看着纪则言紧绷的下颚,没敢出声抱怨,毕竟是她拧着一根筋要坐硬座的。 车终于缓缓开动了,宁可想起了一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爱一个人,希望她过更好。 这么想着,宁可觉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其实在爱情里面,双方都希望对方过的更好,宁可不想加重纪则言的负担,纪则言想让宁可过的更好。 只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宁可拿出矿泉水,很顺手的就递给了纪则言,纪则言接过拧开瓶盖给了宁可。 宁可当然拧的开瓶盖了,现在不拧是因为有纪则言啊! 她喝完之后,问纪则言喝不喝,纪则言摇头,“累的话爬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或者躺在我身上。” “不累!”宁可现在还精神着。 他们是半晚坐车,宁可的胆子还比较大,而且旁边还有纪则言。 中途宁可去了两次厕所,到半夜,纪则言让宁可不要喝水,躺在他身上睡一会儿,“现在太晚了,我不方便陪你去卫生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宁可点点头,晚上别人都在睡觉,有的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别人的椅子上睡,她过来过去的也不方便。 突然想起一路上都没见纪则言喝水上厕所,宁可很奇怪,就问了。 纪则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注意到他们斜前方位置上坐的人没有。 宁可本来打算伸长脖子去看的,被纪则言的大手掌扣住后脑勺,整张脸爬在他胸前了,她呜呜叫着表示不满。 纪则言松了松手,但没放开宁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就这样看,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宁可在他怀里点头,伸着头去看别人确实不太礼貌。 “那个座位上的人换了,本来是一个女生的,现在变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宁可望着纪则言,用眼神询问。 “那女生之前去了卫生间,位置空出来了,那位男子就坐下了,并且不打算这么快把位置让出来。” 宁可惊讶了,眼睛睁的老大,还能这样?!没人管管么?! 纪则言像是有读心术,揉揉她的头发说:“这事不好管,闹不好可能车厢里的人会有危险,那女生也还比较聪明,没有硬固执的去理论。” 宁可忧桑了,怎么还能这样! “这就和公交车上,倚老卖老或者利用道德绑架强迫性的让别人让位置有点像。” 宁可点头,确实,这类事件经常在网上看到,只不过她没遇见而已。 全程宁可没说话,都是纪则言在她旁边小声耳语,旁人也不会多加在意,只会认为是一对出来玩的小情侣在窃窃私语,亲亲我我。 绕了一圈,宁可发现她最开始问的问题,纪则言还是没回答啊! 宁可不满的撅嘴,“这和你不喝水不上厕所有关系?” 纪则言忽地笑了,“我上厕所去了,你万一遇见这种情况了怎么办?” 宁可默了默,好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很有可能纪则言的位置被他人占了,她还得忍受和一个素质不好的陌生人坐在一起,想想宁可都觉得难受。 宁可又被感动到了,亲了亲纪则言的下巴,“你最好了!” 然后有些担忧,又很羞涩的埋在纪则言胸前问:“但是憋着对身体不好?” 纪则言拍拍她的头,“我没喝水。” 宁可抬起头,笑嘻嘻的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啦!” 纪则言捏捏她的鼻子,配合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可睡着也不安稳,越来越觉得难熬。 趴着,手痛;躺着,腰痛;靠在椅背上,脖子痛。 手和脚都酸胀酸胀的,有些发软,她又不敢和纪则言说,毕竟是她自己作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纪则言提前将东西都拿好,宁可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跟着纪则言走。 纪则言先是牵着宁可的手,捏了捏,手感不太对,正要拿起来看,宁可立马把手缩回去了。 纪则言也不做声,就看着宁可,宁可被看的心虚,低了头。 纪则言的视线扫到了宁可的腿上,宁可穿的是九分裤,露脚踝,纪则言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 “手拿出来。”纪则言声音很淡,但是能听出语气里面的不悦。 宁可知道藏不住了,把手伸出来,果然两只手的手指都肿了。 纪则言眸中骤冷,反而将原本的心疼给压下去了,“为什么这次一定要坐火车?” “我不是说了么?情侣……” 宁可小声开口,还没说完就被纪则言打断了,“宁宁,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手喜欢绞衣服?” 宁可一愣,下意识的看自己的手,果然捏着衣角在拧。 又瞒不住了? 宁可看着纪则言脸色有些冷,心里纠结要不要说实话,纪则言也不出声催促,就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比谁更有耐心。 最后宁可熬不住,声音很小,其中带点委屈,“我不想你因为我加重了你的负担。” 纪则言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了,“你怎么知道你就是负担呢?” 宁可本来想说她和他在一起之后,让他多花了很多钱,又怕直接这么说会伤纪则言的自尊心,呐呐的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你怎么知道你是负担而不是希望呢?”纪则言看了一会儿她,说完之后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走。 宁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听清楚纪则言最后说的话,看见纪则言走了,赶紧追上去。 男生本就腿长手长的,走路步子迈的大,宁可现在小腿浮肿,更加追不上纪则言了。 其实纪则言走路不快,只是可惜让宁可追不上,他会注意到宁可的步速,她快,他也快一点,她慢,他就慢一点。 只是中间总留有一段恼人的距离,宁可追不上。 何况纪则言不管到哪都是焦点,火车站人流量又多,不少女生都在对着纪则言偷拍,宁可又委屈又恼怒。 最后宁可急了,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句:“纪则言,你东西掉啦!” 前方的纪则言脚步微微一顿,接着继续往前走。 宁可见状,跺了跺脚,继续喊:“纪则言,你把你女朋友掉后面啦,你还要不要捡回去的?!” 宁可这一喊,也可谓是吸引人的眼球,宁可看着纪则言前方站立不动,她也不动。 她觉得自己可委屈了,坐了一夜的火车,没休息好,手脚都肿了不说,男朋友不仅不心疼她,还在生气?! 纪则言听到宁可的叫唤,哭笑不得,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转身对她说:“女朋友不听话,捡回去气我啊?” 话是这么说,纪则言还是张开双臂,走向了宁可。 宁可一边擦眼泪,一边往纪则言那儿走,走近之后,头埋在纪则言颈间抽噎。 “我的手脚都肿了,你都不管我,还在前面走那么快!你是不是生气不喜欢我了?”宁可边哭边说,可伤心了。 纪则言沉默了一会儿,“我生你的气,也生我自己的气。” “嗯?”宁可泪眼朦胧,“你生我的气为什么还要生你自己的气?” 说完又觉得不对,气呼呼的质问:“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一听到纪则言说生她的气,她就更委屈,更难受了。 纪则言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宁宁,我们感情在好也是两个个体,有时候如果你不说,我也许感觉不到你的心意,同时因为我不说,也会让你误会。这样都很不好,我们都做的不对。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面对面的说出来,有问题一起面对,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纪则言看宁可止了哭,继续道:“你刚刚说你不想成为我的负担的时候,我很……生气同时也很自责,你怎么会是负担呢?” 他顿了顿,郑重的说:“宁可,你是我的希望。” 宁可愣住了,脸上的眼泪都忘记了擦,纪则言用指腹擦干她的眼泪,“我也有不对,让你没有安全感,导致你有这种想法,就是我做的不够好。”他抱着宁可说:“我和你在一起,是想让你过的更好更开心更幸福。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降低了你本身的生活质量,让你不快乐,那我宁愿不爱你。如果我的爱拖累了你,那就不是爱。” “宁宁,你要记住,两个人在一起,是应该越来越好的,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 宁可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像是把以前二十年没有流的泪,在今天要流够本,她哭了一会儿,才抽噎的将从程思显那里听来的话,和纪则言说了。 纪则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程思显说的真实性,“未来不可预见,我如果现在做的保证,或者说的话可能更像是空头支票。宁宁,你只要记住,我们在一起一天,你不会是我的负担,更不该承受我的负担。” 纪则言又道:“我没有和程思显见面,那天是她拿到了国外的offer,问我保研哪所学校,我说决定留在AS研究所。这件事没和你说,是我做的不对。” 宁可听完以后,愤愤的说:“程思显太可恶了!!总是说话误导我!!!” 宁可突然还想到了程思显高考后程思显对她说的话,该不会也是骗她的?! 她告诉了纪则言,果然,程思显又骗她了,宁可咬牙切齿的拿出手机,删了程思显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咬着下唇,眼巴巴的看着纪则言。 纪则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直接将手机递给宁可了,宁可摇了摇手机,“那我删了啊?” 纪则言笑着点头,眸中却有些冷。 他父母和程思显父母以前是好朋友,很早的时候程思显父母确实想撮合他们俩在一起,不过那时候还小,也没当回事。后来也只是两家父母还有来往,他不怎么喜欢去走动。所谓撮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他乐得清静。 高二他父亲的工厂被所谓的兄弟合着外人做假账倒闭了,并且欠了银行的不少钱,当晚他父亲开车回家的路上,不慎出了意外。 那时候他母亲身体不好,他去找过程思显父母帮忙,基本上都吃了闭门羹,这事程思显不知道而已。他并不会将这件事怪到程思显身上,或者说他并不会怪程思显的父母,因为别人帮你是你幸运,别人不帮你是别人的选择。 那时候恰好正好市一中又抛出橄榄枝,让他去一中,可以免学费,每年还有一定的补助,他这次答应了。 他不幸生活中,唯一幸运的是做了这次决定,让他遇见了宁可。 宁可唧唧歪歪的吐槽了程思显半天,难得纪则言这次没有阻止她说脏话,说到词穷之后,宁可将手机还给纪则言。 纪则言隐藏自己的思绪,看宁可现在心情好些了,将她微微拉开,把书包背在胸前,蹲下身,让宁可上来。 宁可犹豫着不上,纪则言也是刚刚坐了一夜的火车,现在还背着她,太辛苦了。 纪则言拍拍自己的肩,“上来。这点体力还是有的,不然以后怎么办?” 宁可起初还没听说来纪则言的话里意思,到结婚之后才醒悟过来,处男多么可怕!!!把二十几年的力气都留给她了,每天被折腾到瘫痪,谁能想象到纪则言清心寡欲的外表隐藏着一颗火焰山的心?! 宁可被纪则言背着之后,看着纪则言胸前的书包,笑话他:“你这样好丑啊!” 纪则言用手拍拍宁可的屁~股,“这就开始嫌弃了?” 宁可摇头,“不嫌弃不嫌弃,你丑了才没人和我抢。” 纪则言笑了笑,“别人抢不走的,我不愿意。” 宁可在纪则言背后笑的别提多幸福了,瞥见自己肩上的书包带子,突然道:“你说我们俩像不像两只抱在一起的乌龟,一人一个壳子,哈哈哈!” 纪则言还没说话,宁可又自顾自的说:“乌龟好啊!活的长,千年老王八,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啦!” 纪则言听后,胸腔里的那颗心在震动,只为宁可。 宁可像是一个小太阳,永远活力满满,永远照耀四方,可现在,他只想自私的将这份温暖独自珍藏。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今天放弃了最爱的《镇魂》,专心码了一天字(头顶顶着施工队的扰民声,下午实在受不了跑出去了),成功日万,正文已写完,我看今天把所有的放上来还是分开放。 大家夸夸我,晚上熬夜撸完番外,我就可以给新文存稿啦!!! 顺便在说一句,新文《只对你有感觉》求收藏,谢谢走过路过的大佬,爱你们! 早睡早起,毕竟明天又是一周工作日的轮回啊!!! ☆、大结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