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当年的真相（一）

    芊石身穿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衣，将她的玲珑身段全都展现出来，头发高高用发带束在耳后，被月光照耀的长发散发着清冷的光泽，一直延伸到腰间。身躯笔直站着屋顶，光是看一个背影，便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呼”    她轻微的呼了一口气，脸颊和鼻尖都已近被冻得发红起来。晚间的温度原本就寒冷的不成样，更何况这里还这般偏远，而她身上的衣裳明显不够保暖，如今更觉得她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经开始冻得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早知道这样，就多穿两件了。”    她柳眉一竖，懊恼着小声对自己嘟囔道。    余光瞥着又开始出来巡逻的士兵，又连忙蹲下身子，小心观望，心中暗含疑问。    就算这是大皇子关押的牢房，可是这守卫未免也太过于森严了些？    她不禁又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个遮面的玩意，如今这么多耳目在这，万一自己真漏了蛛丝马迹，那可就完了。    心中暗自悲叹，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夜间活动！不过想着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她也不闹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多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古渊罢了，问完她绝对乖乖离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她虔诚的为自己祈祷着，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个跃身来到关押大皇子的牢房屋顶，正准备寻思怎么下去的时候，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谁！？    芊石立马警惕起来。    如今这个大皇子可谓是谁都想与他撇清关系生怕连累自己一丁点，那到底是谁这么大晚上的还敢如此正大光明的来这？    她眸中亮起微光，索性将身子靠在屋瓦边上，做一个看戏人。    她倒是真好奇，这个大皇子什么时候人缘变得这么好起来了？    然而，当她看到走进来的一众人，眼睛瞬间睁大了。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排场难不成是    她的目光锁定在最前面。    皇帝！    来的人，正是当今的皇帝！    芊石先是一愣，随即眼角微微弯起。    看来自己来的可真是时候，如今看来，就算是不用冒险现身问，也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此时，皇帝已经走进了地牢，芊石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屋顶的砖瓦稍稍移开了一个小缝，屏住气息，仔细打量着牢房内的情况。    牢房里面，古渊的头发和衣物都散乱着，整个人像木雕泥塑一样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坐在一堆杂乱的稻草堆上，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皇子的半点风华？    芊石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免在心中叹息了一番。    牢房厚重铁链锁撞击的清脆声响在静谧的夜晚中格外刺耳，只见古渊的身子猛地一颤，神色慌乱，凹陷的眼珠却在此时此刻满含光芒。    “父皇！”    当他看到牢房外的人，就仿佛陷入绝望深渊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干裂到发白的唇瓣笑起来肆意拉扯出几丝血丝，看上去竟让人有些骇然。    “父皇！孩儿是冤枉的！”    “孩儿是冤枉的啊，救救孩儿啊！”    他连忙起身跪倒在刚走进来的皇帝脚边，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解释着，可是皇帝看着脚下的自己的孩子，眼神却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许久，可能古渊也是嘶喊的有些累了，声音一点一点的变得如细蚊一般，让人听不清。    这时，皇帝盯着脚边如乞丐一样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古渊的背明显一僵。    “古渊啊古渊”    皇帝反复叹了叹，这是古渊才敢抬起头来仰视着他的父皇，看着皇帝看着他的眼神，他只觉得脑中一阵嗡嗡作响，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多年前，好像曾经有一个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谁呢？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朕的皇儿，你为何，要如此害你自己呢？”    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含着深深地无奈。    朝着身后轻轻挥挥衣袖，刚刚随着一起进来的众人都悉数退下。    这下，牢房里面就只剩下了这父子二人。    芊石一眨不眨透过屋顶的小缝看着屋内的人，虽然看不清他们二人此时的表情，可是她却都能切身感觉到剧烈的不寻常的气息。    “当年，你的母妃，与燕儿是多么的好的一对姐妹。”    皇帝突然不知道为何谈起多年前的事情，令芊石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燕儿？燕贵人？那个害死了他心爱女子的女人，同时也是古然的母妃。他本该恨她入骨，可为何此时，他却唤的如此深情？    思索间，她没有发现，跪在地上的古渊刹那间脸色变得灰白。    之见皇帝又接着道：“当年，你的母亲率先为朕产下你，朕封她为皇后，原本也想着，将这大好江山，交于你手里。”    他说完，好像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古渊依旧跪在他脚边，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一点一点的听皇帝说完。    “可后来，我遇见了燕儿。”    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极为温柔。    “她什么都好，与你母妃也性格相合，相互的甚好。虽然后来燕儿也为朕产下了然儿，可是朕却从来没有动过私心，朕一心只想着燕儿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