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节
跳了出去。 夜色掩映。 白清真坐在树枝上,看着院子里的女人如同一把利剑,在众多的打手之中来回穿跃。那种灵巧劲儿和狠劲儿,又怎是大家闺秀该有的? “教主?咱们不会找错人了?”暗处,一名黑衣男子立于树枝之上,若是不仔细看,谁也不会想到轻飘飘的树枝上会站着一个大活人。 “找错人?你看她出手时的狠劲和宴会上运用蛊虫时的自如,便知咱们是找对了人。只是……她这一身的功夫又是从何而来呢?咱们倒是要好好查查了?” 黑衣人顺着白清真的目光望向那个肮脏的院子,刚刚还在打斗的瘦弱女子,此时正从低矮的房间里背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往外冲。而之前与之打斗的护院们不是被打倒在地,便是躲躲闪闪不敢上前。 “难道……是圣女传授了她武功?” 白清真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据他所知,他那个姑妈是用毒、用蛊的高手,却是不会一丁点武功的,不然也不会被欺负至死,也没能还手。 “安远,去查一下柳音音这几个月的情况,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来汇报。” 据他之前探查,柳音音虽然会使毒和用蛊,但她为人善良、生性又懦弱,基本上没见过她对谁下手,也正是因此,才会被人欺负得如此狼狈。而他这次前来,就是想将她带走。毕竟,她可是五毒教圣女的遗孤,怎么可能任人欺辱。 只是…… “安远……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柳音音有点特别?” “特别?主子,是什么意思?” 白清真沉默不语,一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那道四处乱窜的身影。 越是盯着她看,心里的疑惑越大。 看她慌不择路的样子,想来对皇城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但她的方向感很强。每一次在分岔路口时,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白清真一直盯着柳音音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潜回将军府之后,方才优哉游哉地躺在树干上望星星。 这个女人,似乎有点意思。 柳音音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少女,心头一震怒火。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与冬雪并没有交集,可她的一颗心此时却隐隐作痛。她知道,一定是身体中原有的记忆在作祟。 想来,她们主仆之间的感情是格外的深厚。 可现在呢…… 她的脸上被打得微微有些肿、衣服早已不在了,还是她在营救时扯了被单裹在了她的身上。 白皙的身体布满了各种痕迹,有一条条带血的鞭痕、还有一块块的淤青,腿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柳音音,都忍不住泛红了眼圈。 这群王八蛋,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柳音音忍不住内心的愤怒,轻柔地帮着冬雪清理伤口。 她到黑窑时,她已经晕厥了过去,可那些肮——脏的男人还在她的身上享乐,若不是她及时出现,真不知后果该是如何。 片刻之后,柳音音将冬雪的身体擦拭干净之后,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即,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从窗口跳了出去。 而此时的青兰园的内屋里,赵文瑄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冷眼看着还在昏迷不醒的赵清远,心底窜起无数的小火苗。 “将军,殿下的情况是中了蛊虫,并不是中毒啊。这两者发病的情形虽然很像,但是实际的治疗方法却是不一样的。”床边站着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目光炯炯有神、身子硬朗如松,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依张老的意思……殿下和柳姨娘都是中了蛊虫?可是据我观察,晚宴之上,并无第三人接近他们。况且,前一秒他们还在聊天,怎么转眼就中了蛊虫?” 老者微微一笑,解释道:“将军可能不知,苗疆人善使蛊,有些人甚至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便不接触当事人,也可以将蛊虫下在他们的身上。” 赵文瑄表面不语,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将军府、他的晚宴上下蛊虫!这是在警告他还是在向他宣战? 众人见赵文瑄脸色阴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李美惜眼珠子一转,先是吩咐下人准备汤羹,随即脚步轻移至床边,一脸焦虑地说道:“妾身听说柳姨娘当时与殿下正在一起,想必也是受了蛊虫,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将军,要不要让张老也给柳姨娘看一看?” 柳音音? 想到这个名字,赵文瑄的脸色徒然间变了几变。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对其他的男人如此放纵,当他是空气吗?还是她本来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自己一直未曾发觉呢? 李美惜见赵文瑄的脸色变化,心里有点小得意。 晚宴上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原以为,堂堂的相府二小姐必是个贞洁烈女,不成想……竟是那副下等的嘴脸。既然她如此,就别怪自己给她加把火了。 “将军,妾身也听说了晚宴上的事情……虽说,柳姨娘有些……有些失了分寸,但到底也是为咱们将军府出力。更何况,妾身听说殿下似乎很喜欢她呢……” “够了!” 赵文瑄铁青着脸,看都未看李美惜一眼,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那个该死的女人,之前被他抛弃时还寻死觅活。现在到好了,眨眼的功夫就学会了攀高枝。她以为凭她的身份真的能攀上王爷?哼,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赵文瑄越想越气,竟直接去了群芳苑…… 004 给你点颜色看看 此时的柳音音,凭借着记忆摸到了琼芳院。 记忆中,在她得宠时经常被叫到这里聊天,所谓的聊天就是她跪在外屋的地上,听着李美惜的教导。经常是从下午跪到晚上,跪得她双腿发软、膝盖青紫。以至于赵文瑄去她房里的时候,她连站起身都费劲,更别提侍寝了。直到她被被打入冷宫不再受宠,才算是解脱。 柳音音站在主屋前,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悲哀。 这个身体的主人,明明擅长使用蛊虫和下毒,为何就没为自己谋一丝安生呢?还要被人欺负致死,在她看来,真是窝囊的。 李美惜,你这么能仗势欺人,那今儿个,就让我为这身体死去的主人和冬雪讨个公道,也算是我对使用这身体的一点谢礼。 柳音音心里这么想着,眼睛瞄了圈周围,见没有护院巡逻之后,方才钻进内屋。借着微弱的月光,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情景。随后走向床头附近的鎏金柜,仔细摸了一遍之后,在最底层一堆衣物之下,摸到一副耳环。 拿出来仔细查看,是一副红宝石的耳坠子,看做工也不是很精致,却被红布包了又包,想来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柳音音又看了看柜子里其他的衣物,无一不是上好的材质和做工,尤其是贴身的肚兜,光是那柔滑的料子,便已让人心醉不已。 “夫人,瞧将军气势汹汹冲出去的样子,八成是去找柳姨娘那个贱——人了,您当时怎么没拦着点。柳姨娘那么不要脸,要是借此机会迷惑了将军,可如何是好?” 翠珠? “你忘了,那个贱人也是中了蛊虫的,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两回事,今儿个又让将军在人前那般丢脸,将军就算是找她,也只是想去弄死她,你以为是去宠幸她?做梦!” 主仆俩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听着声音就要踏进屋门。柳音音不再耽搁,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赵文瑄去群芳苑找她了?坏了,冬雪还在她的床上呢! 此时的赵文瑄站在群芳苑的门口,望着黑漆漆的院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不是吩咐下人们寻个医生好好照看着那个女人吗?怎么现在不仅没有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那些该死的家伙都死哪儿去了? 林申站在赵文瑄的身后不远处,见自家主子望而却步的样子,心底有些诧异。 “主子,您若是担心柳姨娘……” “放屁!我会担心那个贱人?我只是来看看她死没死……” 对,我只是来看看她死没死。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赵文瑄抬脚往里走,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汹汹。 年久失修的门板就在此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白色的瘦小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若不是赵文瑄胆子大,早就被此情此景吓个半死。 “让将军失望了,妾身还活着。”依旧是娇媚的声音,但语气却是异常的清冷。 可即便如此,赵文瑄在认清眼前之人后,还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你与殿下同时中了蛊虫,为何殿下尚在昏迷之中,而你却已经苏醒了?”赵文瑄一步步逼近柳音音,脑子里都是晚宴上她在赵清远身上千娇百媚的影子,心里的怒火一下一下地往上窜。 柳音音回来得匆忙,只来得及换了衣裳,还未腾出功夫将冬雪藏匿起来,若是让赵文瑄再这么靠近,后果怕是要不堪设想。索性,关上门,一步步迎着对方走了过去,“依着将军的意思,殿下若是不醒,我便要一直昏迷才对?还是,将军以为蛊虫是我下的,所以我才会如此迅速地苏醒?” 夜月之下,柳音音只着一身中衣便走了出来,白色的衣裳在黑夜之中尤为耀眼。赵文瑄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一时间竟有些愣怔。直到她冷眉冷眼地站在自己的身前,方才惊觉自己此行的目的。 “柳音音!”赵文瑄一把抓住柳音音的手,顺势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我虽然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蛊,但是……你的嫌疑最大,你可有何话说?” 柳音音原本还想保持着原来的‘懦弱’,但是赵文瑄突然间对她出手,让身为特工的她下意识地用手肘撞向了他的腹部,在他吃痛诧异的同时,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撂在了地上。 “……”气氛突然安静了,随即十几名暗卫同时出现,将柳音音团团围住,林申更是一脸呆滞地走向赵文瑄,“将军,您没事……”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情形,一时之间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赵文瑄更是没想到一向柔弱无骨的柳音音会给他来这么一手,而且凭借他的武功身手,一般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将他制服,可她…… 她不仅做到了,还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他摔在了地上。 赵文瑄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从始至终,眼神都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 此时的柳音音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了,也不打算再示弱。 索性站在原地,淡定地与赵文瑄对视,“将军有何指教?” 赵文瑄大手一挥,林申带着暗卫们火速离去,偌大的庭院里就剩下两个人。 “我记得你是相府家的二小姐,扶柳之姿、弱不禁风……可你刚才的身手,如此敏捷且有力量,你到底是谁?” 最后几个字,赵文瑄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柳音音微微一笑,“若我说,我不是原本的柳音音,将军会信吗?” 赵文瑄一怔。 柳音音的意思,与其反复说谎还被怀疑,不如直接说实话,让他真假难辨。 “我以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嫁进将军府,即便不能得到将军一辈子的宠幸,至少也该是相敬如宾。谁成想,在我被推下湖水之后,将军不为我讨回公道,反而为了一己私利而利用我,甚至在我刚刚苏醒之后就跑来质问我……您觉得,我还会傻到一如既往地柔弱吗?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大活人?” 赵文瑄被柳音音一通抢白,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看着柳音音干瞪眼。 “如果将军一定要找出一个人做凶手,用以平息殿下的怒意,那妾身愿意成为那个下蛊虫之人,任凭将军处置。” 赵文瑄双手紧紧地握成全,这个女人……是在逼他!分明就是在逼他! 柳音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赵文瑄,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方才舒缓一口气说道:“如果将军再无其他事情,妾身先回房休息了。”说完,朝着赵文瑄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好险啊…… 转过身之后的柳音音,再无刚刚的那般情定从容。伸手悄悄抚了抚胸口,自我安慰了一番。 虽说激将法有些拙劣,但赵文瑄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的伎俩,也无可奈何。 哼! 臭男人! 今天只是小露身手而已,若是他日再来招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音音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伸手推开房门,前脚刚迈进去,就感到身后一阵风蓦然袭来,赵文瑄转眼间站在了她的身前,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爱妾身体无恙,那就准备侍——寝。” 说完,赵文瑄径直走向床榻。 侍——寝? 床——榻? 啊……冬雪还在床上呢! 005 莫名其妙的侍——寝 柳音音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在赵文瑄的手即将碰到窗幔时,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声音急切中带了一丝娇羞,“将军,急什么呀,妾身给您倒杯水压压风。” 说着,柳音音抱着赵文瑄顺势坐到了凳子上,一边为其斟茶,一边用余光瞄着他的反应,“将军,您可是有日子没来群芳苑了,外面的丫头们都以为您再也不会来了。” “喔?他们因此怠慢你?”赵文瑄接过茶杯,一边细细地饮着,一边与柳音音聊着。他看得出柳音音不想让自己去碰她的床榻,所以在故意地拖延时间。 那他就陪她玩一会,不论她的床榻上有什么,他今日都不会放过她。 “自然是如此。您瞧,从您进院子到现在,除了我以为,哪儿还见过其他人?” “呵”赵文瑄冷笑出声,食指挑起柳音音的下巴,轻笑道:“若是从前,我倒是会相信你被欺负,可现在……”说着,赵文瑄一把将柳音音拽到自己的怀里,死死地禁——锢住她的身体,在她的耳边吐气道:“我才不会相信你是什么善男信女呢。所以,以后这种扮柔弱的招数,还是少用为妙……” 不等说完,温热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不给她还手的余地,一点点地攻池掠地,从她的唇慢慢地往下亲吻…… “啊……混蛋……痛……” 柳音音下意识地就要踹他的腿,结果她的脚刚伸出来,就被赵文瑄狠狠地踹了回去,痛得她直接骂娘。 “看不出来啊,端庄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