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糯米八宝粥。
土路上,两帮人已经弃车开始小跑着往永安村赶,应家的人都是雇佣兵出身,身体素质好,负重二十公洒洒水。 董乾坤那帮人就不一样了,平时都是坐办公室动脑子的主,运动细胞都死光了,现在扛着摄影机器三步歇,把董乾坤气的够呛。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点,永安村的村民在村长的指导下,已经几乎把全村翻了个底朝天。 唯一没找的地方就只有应谨言跟萧默住的屋子。 屋外寂静的可怕,预示着暴风雨的前兆,应谨言跟萧默一齐站着,周云深在应谨言的建议下,已经又一躲进柜子里。 整村人把屋子围了起来,村长跟村支书一齐蹲在门口抽了半管烟。 最后村支书站起来,撂下一句,“大柱你领一半人守住门口,我去跟他们谈谈。”就转身推开了院门。 应谨言跟萧默二人听见推门声的时候,皆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一点。 村支书上过几年私塾,算得上能说会道,他基本上确定了是城里来的两人把周云深藏了起来。这种事情是第一次,但是人他们带不走。 村支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看不惯我懂,但是咱们好说商量,谁也别碍着谁活。” 应谨言冷笑了一声,回他,“忍一时,惊涛骇浪,退一步,含恨而退。你们毁了多少女孩子的一生,也脸大言不惭的谈论安稳?” 村支书见多了这种口里大义凛然,实际上被村民们包围起来就分分钟服软的城里人,他也不恼。砸了一烟,吐出烟圈,继续游说,“周云深跟你们 什么关系吗?萍水相逢罢了,当没见过,啥玩意儿都好说。” 萧默把辞甜饼拉到怀里,睥睨了一眼村支书,只觉人心可怖。 “我们有关系。”萧默说。 “什么关系?”村支书一怔,反问。 “我们都是人,跟你们这种畜生不一样。”萧默骂道。 “呵呵,有骨气,我看你们能撑多久?”村支书朝地下啐了一口吐沫,“装好人谁不会,饿你们半天就道人性怎么写了。” 应谨言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把兽性当人性了,我只觉得你们很可悲,断子绝孙对你们来说应该庆祝,等的基因应该终结于此。” ***应慎行派来的人已经跟着GPS找到了村口,再跟村民面面相觑了几秒以后,为首的彪形大汉大喝一声,“们谁管事,出来说话。” 赵猛出生在美国的一个偷渡家庭,住在贫民区,温饱不济。 然后就被父母以一张美元的价格卖给了雇佣兵团,此后数年里刀尖舔血,直到遇见了应慎行,从此以后职于应家。 身后站的两个兄弟也是雇佣兵出身。 赵猛自己都记不住手里有过多少条人命,加起来可能比面前站的人还要多。 他的眼神凌冽,让人看见就觉得胆颤,村民们无人敢应声,最后推了大柱出去。 “你是管事的?”赵猛斜眼看了腿肚子打颤的男人一眼,骂了一句,“怂比,把你们村昨天来的女人交来。” “什么女人?我们没见过女人。”听见对方是来要人的,大柱瞬间有了底气,涉及到想要救人,全村人会力挺他。 果不其然,村民也跟着和。 “你是在跟我搞笑吗?”赵猛的眼神冷冷的扫过村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戾气,“也就是中国法治社会你们给救了,否则上一次在合法持枪国家跟老子这么讲话的人,现在已经送到教堂念送别词了。” 赵猛不想给应家惹麻烦,不敢动手,双方只能僵持不动。 董乾坤一行人在十几分钟后终于赶到了现场,跟赵猛他们的中气十足形成了鲜明对比,董乾 一行人上不接下气,一个喘的比一个厉害。 “来来来,把机器支起来了,回去加鸡腿。”董乾坤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架势,他上前拍了拍彪形大的肩,递了根烟。 这次赵猛接了。 “我叫董乾坤,我们家老板跟你找的人估计在一起呢,我们同路。” 赵猛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要是克制不住我自己,麻烦你能让他们先别拍吗?” 董乾坤呲牙一乐,“那都是自家人,完全OTMK啊。” ***村外不断地有人来,村支书坐不住了,他又一次推门入内,在屋里大声说,“周云深,你可别忘了,小在我们手里。” “那你就弄死小柱好了,想要孩子,周云深还能生大把,不缺小柱一个。”周云深仍旧没出声,应谨言了话语权,“小柱是男孩子,你要是有本事弄死大柱家独苗,还能让大柱不跟你玩命,我跟你一个姓。” 村支书的确不敢弄死小柱,但是用他来胁迫周云深就范还是可以的。 永安村长期男女比例失调,有些村民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或痴或傻都有一些病,久而久之就开始跟附的村庄换亲。 可是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很多村民在早年生了女娃就埋入土地或者放入河里顺流而下,导致亲都不能满足永安村光棍的需求。 从申嫂带女人来的那天,永安村开始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从此后二十多年里,永安村不断的通过申嫂从外界买来女人,用以传宗接代。 所有被买来的女人开始都一样不服软,不停的挣扎,但是饿上几天绑住,生下孩子以后就好了很多。 村里人管这叫,“留下根了。” 有了孩子的女人多惦记孩子,不会跑,加上全村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想跑也跑不掉。 周云深被买来永安村将近六年,孩子小柱快要五岁,虽然试过几次逃跑,但周云深有文化,能教书,在里颇为受人尊敬。 大柱家是想把周云深绑在家里做主妇的,但是村里孩子有需求,只能答应让周云深教课。 永安村常年没有外人进入,大家的警惕心也渐渐放下,没想 被萧默跟应谨言撞了正着。村支书蹲在地想了一会儿,招呼年轻人过来守着门口,自己回村长家把小柱领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村支书按着小柱的头,站在应谨言跟萧默住的院子外。 “啪。”村支书用力的朝小柱屁股上抽过去,小柱马上惨叫起来,大喊着,“妈妈,妈妈。” 周云深瑟缩在柜子里,握紧了拳头,没有吭声。 村支书又打了两下小柱的屁股,小柱叫的更为凄惨。 屋内的应谨言跟萧默对视了一眼,应谨言坐到土炕上,对着柜子里的周云深说,“你要忍住,你现在去,我们做这些事就都废了,你也不想留在这里的?” 柜子里传来周云深平静的声音,“我不会出去,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继续生活在这个村落里,现在他可能是皮肉的痛苦,可留在这里精神被侵蚀,生不如死。” “嗯……那你忍住,然后,信我们。”应谨言刚松了一口气,又马上因为外面小孩子的惨叫声把心悬在嗓眼。 萧默明白辞甜饼的感受,对于任何一个为人母的女人来讲,听见小孩子的叫声都是一场磨难。 他走近,握住了辞甜饼的手,轻轻安抚,“乖,没事的。” 实际上应谨言只是想起了顾温,若她还活在人间,应该跟周云深儿子差不多大小,若顾温遭到这种对待, 她一定冲出去杀人。 比悲伤更为悲伤的事情,是对悲伤的克制。 一门之隔,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