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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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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决定写快穿,还请各位读者老爷们收藏一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简介放在下面:    我真的不会撩快穿    谈然然在二十三岁生日那天许了个愿,希望能谈一场恋爱,可第二天她就出了车祸。    灵魂离体,她遇上了个神秘人,对方抛出诱人条件,只要她去将一个男人的三魂六魄集齐,便可重获新生。    谈然然别无选择,只得应下。    可她真的不会撩啊!!    小剧场:    谈然然在网上学了一句土味情话,晚上就打算在某人身上试一试。    谈然然: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某人:嗯?    谈然然:怪好看的。    某人:哦。    谈然然小脸一垮:你知不知道你很难撩啊!    某人当天晚上特别勇猛,在谈然然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不难。    怎么会难撩,她一个眼神自己就俯首称臣,怎么可能难撩。    本文又名《被逼成老司机》《不恋爱就会死》    专栏收藏一下不迷路,啵啵大家了,收藏一下!!    薛怀到了外面, 顾尔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    薛怀原以为那人是在薛府等, 没想到他已经找到了这儿,看到对方的时候薛怀怔了一下,而后走出去, 拱手道:“不知镇南王找在下有何事?”    镇南王武将出身, 最不会的就是拐弯抹角,他说道:“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薛怀马上回过神来,说道:“请稍等。”    说完他转身回到店里,对着顾尔说了几句, 还拉了拉她的手,镇南王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就见到一个长相娇美的女子, 她点过头后,薛怀这才走到他面前,长手一伸,“镇南王, 请。”    薛怀将镇南王带到了茶楼的一个雅间, 关上门后,他问道:“不知镇南王要找的这人是谁?”    镇南王毫不忸怩的坐下, “我想请你去打听一个人,他叫顾康。”    薛怀没有立刻应下,他继续问道:“不知王爷可还有其他线索?”    要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还是在江南这地界,无疑是大海捞针, 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难不成他要把所有叫顾康的人都带到他的面前吗?    镇南王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家中还有一个妹子,似是听他叫青青。”    他说着楞了一下,声音也放低了,“至于家住何处,现今如何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他是江南人氏。”    薛怀点了点头,看他努力回忆的模样,应该能说的都说了,奈何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些,也怪不得他两度在江南落脚都没能寻得此人,“在下知晓了,草民马上就派人去打听,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给王爷送去。”    镇南王盯着他,半晌憋出了一句,“多谢。”    薛怀行了个礼告退,将此事托付给林惟,好生去查着,若是能帮上最好,帮不上也只能说他在江南人脉不够,能力不足,没大碍。    被这一打岔,天色也不早了,薛怀便没有再去顾尔的店里头,转而回了家,这一到家,还没坐一会儿,秦氏就找了过来。    “你方才去哪儿了?”    薛怀有些莫名,他因为忙生意的缘故,哪天不是要出去跑这跑那,也没见秦氏过来询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秦氏也没给薛怀回答的机会,“哼,还想瞒着我,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婢女了?”    秦氏当初听说薛怀把顾尔放出府的时候还高兴了一场,以为自己儿子总算是歇了那个心思,知道心疼她这个做娘的,不去和那丫鬟纠缠不清了,哪里知道人走了,他也跟着一道而去,整天不着家,真真是急死个人。    薛怀又是一愣,刚想开口秦氏就打断了他,“你也别解释了,你说说你,一个少爷,这么巴巴的上赶着到人家面前去做什么,说出去我看人家都得笑掉大牙。”    说到这个份上了,薛怀也不想过多的去争辩,只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三言两语把秦氏送走,秦氏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由腹诽,“知道什么知道,我看你到现在都拎不清。”    要说顾尔从府里出去了,最高兴的当属林涟漪,走了这么个劲敌,府里还有谁能和她争薛怀,她兴奋的不得了,连着好几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饮翠院去找薛怀,但顾尔走了,这薛怀好像在府里的时候更少了,一连几天她都见不着对方的人,实在令人有些恼火。    她这边恼火着,二房那边简直快要爆发大战,锦纹也急的不行,薛怀本来说好给她三个月时间,现在却临时变卦,要她立刻行动,能快则快,想尽一切办法对付苏氏,要说锦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要她短时间内扳倒苏氏还是有难度的,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好的谋划了一番,连饭都没顾得上吃,薛禄以为她身子不爽利,过来哄了一番,锦纹几句话遮掩过去,薛禄也没起疑心,他一门心思念着锦纹肚子里的孩子,盼着老来再得个儿子。    再说薛忻,他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听说顾尔出府后,也是高兴,这下没了薛怀做靠山,看她还怎么逃出自己手掌心,但还没等到他有所动作,薛怀就打着历练的旗号,让他跟着一支商队出了海。    听到这个消息头一个不同意的自然是高姨娘,薛忻可是她的心头肉,这一出去还不知道遇上些什么事,商队出海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她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能跟着去做这些事情呢?    她先去薛禄那边哭了一回,薛禄现在哪有心思分在其他人那儿,只管守着锦纹,听见高姨娘哭闹颇为不耐烦,锦纹趁机说被闹得头疼,他这下子更不愿意见高姨娘了,高姨娘无法,又去老夫人那儿哭,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太好,不见外人,高姨娘连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了院子,这下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薛忻知道这次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所有的路都被薛怀断掉了,他咬牙劝高姨娘,高姨娘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心里纵是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她抱着薛忻哭了一番,最后依依不舍的将人给送上了船。    二房的斗争日趋白热化,顾尔这边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她在店铺里帮衬着,闲下来就想想该上一些什么新货,或是看看账本,偶尔还有薛怀过来温存,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最自由,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那日薛怀被人叫走之后,又有两日没过来找他,好不容易来了,看她的目光却与以往不太一样,她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然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    薛怀欲言又止,顾尔被他盯了这么久,他还这么吞吞吐吐,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她催促道:“有什么事儿,你快说呀。”    薛怀默了会儿,终于开了口,“尔尔,你父亲叫什么?”    顾尔一脸不解,怎么会问这个,不过他问了自己便也答了,“顾康。”    薛怀听完后一脸凝重,顾尔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吗?”    薛怀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不似没事的样子。    薛怀定定的看着她,喉咙有些艰难的动了动,找来找去竟找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这儿,他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尔尔,你父亲以前是做什么的?”    事情过去太久,顾尔回忆了一下,说道:“小时候听我娘说父亲从前是在军营中的,姑姑也与我提过此事。”    薛怀眸子暗了暗,看来镇南王找的人是顾尔的父亲没错了,顾尔一脸的单纯,镇南王此行目的也不知是何,薛怀有些后悔帮这个忙了。    顾尔缠了半日薛怀也没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只让她不要多想。    从顾尔那边离开后,薛怀让林惟多派了些人手保护顾尔等人,而他决定去会会镇南王,看他到底要找这个人做什么?    镇南王此时正在客栈中小憩,他忙碌了这么几日,难得想要休息休息,只是还没等他躺下多久,就有侍卫敲门说有人找他,镇南王皱了皱眉头,还是让侍卫把人带上来了。    “是有消息了?”镇南王看到薛怀便问。    薛怀在他面前也未敢多露锋芒,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未曾。”    “那你来有何事?”镇南王不悦的说道。    “草民寻了这么几日都未有此人的下落,特来向王爷请罪。”薛怀说着垂着头,鞠了个躬。    镇南王烦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左右踱步,心中暗想,薛怀在江南应该是有些势力的,连他都找不到,更别说自己初到江南了。    薛怀见他听完此话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焦虑,便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找此人到底是为了何事?若是能再知道一些信息,也许还有希望。”    镇南王昨日才和三皇子谈过,他们此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需要尽快赶回京城向皇上复命,三皇子也足够耐心了,陪他在这边滞留了这么久,他这次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时间再下江南,这个人,他还是想亲自见一见的,别人谁来他都不放心。    他的目光在薛怀身上扫了一下,薛怀背上出了层薄汗,而后他就听见对方开了口,“我也不想瞒你,此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我就是想好好答谢他,谁知当年太过匆忙,并未能知道有关他的信息。”    镇南王幽幽叹了口气,此时他也只能信任薛怀了,于是他缓缓的将当年的事情道来。    故事并不新鲜,镇南王当年在军中其实也吃了不少苦头,好在手下的士兵都争气,让他一连打赢了好几场胜仗,这自然惹来了敌人的不满,想他一个毛头小子,竟出了如此大的风头,是谁心里都不舒服,故明的不成来暗的,在一次战役中,敌人趁他不备,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刺入心脏,让他一命呜呼,身边并肩作战的小兵就在此时推了他一把,那箭射入了小兵的手臂,镇南王的命保下了。    但他为此怒发冲冠,一口气将敌军灭了大半,回到帐中,他找来大夫来给小兵治疗伤口,可是还没等他好好感谢对方,敌人又不知死活的卷土重来,他马不停蹄的带人杀敌,小兵因为受伤的缘故留在了军中。    这一场仗比之前的所有都要难打,他带人打了三天三夜,守住了营地,双方暂且停战,带着一身疲惫的镇南王回到帐中倒头便睡,这一睡又是一整天,前方敌人未灭,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与谋士商量对策,利用地形等优势,终于一鼓作气把敌人歼灭。    等他把手头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再想起要去找那个小兵的时候,却被告知小兵受伤拿不了兵器,主动要求回乡了,军营里面并没有人阻拦,一个拿不了武器的士兵,在战场上是没有作用的,所以他的离开是必然。    镇南王颇为懊悔,他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战时停止后便多方派人去打听,因着从军对人身份要求并不严格,只要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拿着公文很容易便能成为一名士兵,镇南王一直知道他的老家就在江南,但一直不确定他是否回来了,加上各种琐事缠身,他连京城都没回过几次。    过去这么多年,那些被他派去调查的人早就撤回了,只是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梗在他的心头,让他不论如何都难以放下,这次机缘巧合经过江南,他便想着怎么都得要找到那人,给他补偿,本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想费了这么多周折都没能如愿。    镇南王面上显露了几分疲惫,他叹了口气,“也许这都是命,后日我便要随三皇子回京,明日还有一天,我再去找找。”    薛怀一直在安静的聆听,原来这便是他非要留在江南找人的原因么,他听了倒也不算意外,现在他所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让顾尔来见镇南王。    顾康去世这么多年,也难怪镇南王派出去这么多人都一无所获,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可能也不会想到顾尔身上去,只是顾尔那样单纯的一个姑娘,不知听到此事又是作何感想,“王爷不必介怀,这么多年过去,也许那人早已将此事忘了也不一定,还有一日时间,我会继续派人去找,还请王爷放心。”    镇南王点了点头,“多让你费心了。”    “王爷客气了。”    薛怀知道事情缘由之后,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对顾尔不利的事情便好,现在选择权在顾尔的手中,对这件事情,他不会过多的干涉。    天色已经不早,薛怀却还是决定到顾尔那边去走一趟,他到西街的时候,李贵正拿着门板关门,看见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侧身让他进去。    顾尔已经用完晚膳,在屋子里休息,薛怀开门的时候顾尔正歪着头手里拿着本书在看,屋里的光线不算特别暗,烛光暖暖的照在她脸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光晕中,显得特别温暖,见自己来了,她眼睛里立刻出现光来。    “你怎么来了。”她连忙走上去,带着撒娇的说道,方才他走的时候自己还有些低落,今日两人还没怎么说话呢。    薛怀合上门走到了过去,轻轻的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他从镇南王那边离开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儿,晚膳还未用,他坐下后才发觉腹中空空,顾尔房中也没糕点,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道:“尔尔你可用过晚膳了?”    顾尔点了点头,乖巧的窝在他怀中,薛怀声音卡在嗓子里,半晌没出来,他还从来没做过像这样子要东西吃的事情,顾尔似是心有所感,她抬起头来问了句,“你呢?用过晚膳了吗?”    薛怀抿着唇摇头,顾尔想了下,说道:“这么晚了,你等下,我去厨房给你做碗面吃。”    薛怀没有拒绝,他确实饿的紧,顾尔手脚麻利很快从厨房端来一碗面,上面还淋了点浇头,是用豆豉做的,很香,旁边还有几根绿油油的菜叶,看得人食指大动,薛怀拿起筷子拌了拌,继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到最后发现底下还藏着一个荷包蛋,心中有些暖。    一碗面,薛怀吃的满足不已,连汤都喝完了,他放下碗,忍不住夸道:“尔尔做的面真是好吃。”    顾尔笑了,薛怀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现在居然夸她做的一碗普普通通的面好吃,不过她还是很受用,顾尔将碗筷拿到厨房洗好后,薛怀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尔五指张开在他面前舞了舞,转眼被他捉住带到榻上。    “尔尔,我与你说一件事。”    顾尔听出他这话里的严肃,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心里隐隐觉得是和今天他问的问题有关系。    “其实今天早些我没告诉你的事情是与你父亲顾康有关,只是那时候我有些不确定的地方,所以没和你说。”薛怀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把玩着。    果然,顾尔轻轻“恩”了声,她也猜到事情应该是和顾康有关系了,薛怀没有停顿多久,他将镇南王说的那些话,讲的故事一一道来,整个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薛怀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    故事不长,也很简单,薛怀说完后两个人都沉默着,顾尔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身上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当时她年岁小,有些东西记不太清了,但顾康高大的身影她还是能回忆起来的。    “怪不得父亲的手到了阴雨天就会疼,原来是这样。”顾尔喃喃的说道。    薛怀不知道顾尔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他存着份小心问道:“镇南王那边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你要不要去见他,或者不见也行,我找个借口打发了便是,他后日便要离开,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到江南……”    “我见。”顾尔开口打断道。    薛怀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他低头盯着顾尔的脸,“想好了?”    顾尔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片刻后她点了点头,“我想去见见他,毕竟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不去见他,也许这件事情会成为他的心结,这辈子都解不开。”    薛怀摸了摸她软软的长发,低叹一声,他的尔尔还是这么善良,不过他也尊重她的选择,不管怎样,有自己在,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到她一丝一毫。    “你既然想好了,我明天便带你过去见他。”    顾尔做完这个决定后,心里十分的忐忑,她抓着薛怀的袖子,问道:“镇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怀看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心里头有些怕了,遂笑道:“莫怕,虽然镇南王是武将出身,但你怎么说也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他不会拿你怎样的。”    顾尔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心,外面的时辰不早了,薛怀也没办法再在这儿待了,临走之前他亲了亲顾尔的小嘴,说道:“明日辰时我来接你,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恩?”    顾尔点头,突然生出了些许不舍之情,她难得主动的拉住薛怀,如法炮制在他嘴上印了一吻,薛怀被这吻弄得突然有些不想走了,只是面前的门已经关上了,他边走边笑,开心的不像话。    第二日辰时,顾尔梳洗好后换上了店里新出的一套衣裳,李嬷嬷对于她的那些点子都是万分支持,很快锦绣坊便有了一批新衣服上架,与江南传统的那几套单调的服饰不同,顾尔在版式上面加以修改,加了姑娘家喜欢的花草动物之类做点缀,又在布料上下了功夫,衣服刚挂到店里就被好几家小姐看中,大家纷纷抢购竟有些不够卖。    顾尔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襦裙,发钗用的是桃花,小小的一朵插在发间虽不显眼但煞是俏皮可爱,她颜色生得好,肤白发黑,这么一打扮薛怀看到的时候都有些走不动路,他家尔尔真是好看呀。    顾尔走到他跟前,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走。”    “等等。”薛怀拉住她,视线在她红艳艳的唇上转了一圈,她走到店铺里,问道:“有没有面纱?”    李嬷嬷立刻懂了,她这段日子也知晓了薛怀和顾尔的事情,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但看到薛怀时常来店里走动,对顾尔那时说不上来得好,也就慢慢放下了,年轻人的生活就让他们自己去过。    李嬷嬷从柜子里拿出一面粉纱交给薛怀,顾尔本来不想戴,禁不住薛怀的厮磨,她又怕误了时间,只能把东西接过戴上。    薛怀打量了一番,见顾尔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这才满意的带她出了门。    镇南王那边原本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谁曾想薛怀却给他来了个消息,说是找到了顾康的女儿,今日要带她来见见自己,镇南王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门口撇。    在坐了不知多久,久的他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薛怀终于把人给带来了。    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的不差,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眼睛生的也是极好看的,镇南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草民顾尔见过王爷。”顾尔朝他行了个礼,声音软软的,是水乡养出来的清脆。    “快起来,不必多礼。”镇南王最不擅长的便是同女人打交道,这样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往她面前一坐,他反而显得有些局促,说话声音也不敢响,尽量温柔,生怕吓着对方。    镇南王盯着顾尔看了半晌,只看得一双眼睛,根本和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可否将面纱摘下?”    要说这个要求换别人来说可能会担心他心有不轨,但是从镇南王这样一个能做她爹的男人口里说出来就没有丝毫这种感觉,顾尔看了薛怀一眼,后者对她轻微的点头,她这才抬手将她的面纱摘下。    整张脸完完整整的露在镇南王面前,镇南王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喃喃的说道:“太像了,你和你父亲长得太像了。”    顾尔生的柔美,但是在镇南王眼中,她的鼻子嘴巴,还有眉毛都生的和顾康十分的相像,简直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的翻版了,若说本来还有几分怀疑,那么看到顾尔脸的时候,那些怀疑全都消失不见,剩下来的便只有激动。    “小丫头,你父亲这些年来过得可还好?怎的没和你一块儿来?”镇南王问道,脸上带了几分慈祥。    顾尔的浅笑渐渐隐没在唇角,她垂下头,轻声说道:“家父早在我年幼之时便去世了。”    镇南王也没料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叹出一口浊气,也没说旁的只是看着顾尔,“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一个年幼丧父的孩子定然活的有几分艰难,镇南王继续说道:“丫头,你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和我说说。”    顾尔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长者像父亲般关怀她,她悄悄吸了吸鼻子,将这些年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包括顾青的照顾,还有如今开的铺子,在薛府里面的生活她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多说。    镇南王是个聪明人,从她的讲述中不难看出当中的艰辛,他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自己战功赫赫也未有个一儿半女,顾尔这样独立坚强,让他又对其多了几分欣赏,宽慰几句后,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越想越觉得可行,便开口说道:“尔尔丫头,我想收你做我的义女,你可愿意?”    他说完这话,竟然感受到了多年不曾有的那种紧张之感,生怕顾尔会拒绝,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义女,我便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我还可以为你到皇上面前去求个群主做做,你觉得怎么样?”    顾尔颇为惊讶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怀,后者的眉毛已经拢的紧紧的,她惊疑不定,堂堂一个王爷要收个平民百姓做义女,而且这才刚见面没多久,换了别人听到这样的好事可能会立马应下,但顾尔却没有,她嘴巴张了又合上,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镇南王觉得自己像在哄骗小孩子一样,她不说话,镇南王拇指和食指撮了撮,笑道:“我现在提这个是有些着急了,只是因为明日我便要启程离开,现在不说以后我怕都没机会说了。”    顾尔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真挚,便说道:“王爷若是为了报家父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王爷还能记得家父,我想家父也已经知足了。”    这话说的委婉,但镇南王听得出是拒绝的意思,他有些遗憾的看着顾尔,还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挽回,“也不完全是为了你父亲,你这样的小姑娘,想在江南谋生定然是不易的,我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角落里面充当隐形人的薛怀开了口,“王爷,实不相瞒,尔尔其实是在下的未婚妻,等过段日子我便会娶她过门。”    所以不存在谋生不易这样的问题。    镇南王转头朝他看去,眼睛里哪里还有对着顾尔时的温柔,反而满是打量,像薛怀抢了他什么东西一样,下一秒,他将头转向顾尔,里面的锋利又不见了,镇南王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顾尔脸上一红,什么未婚妻,他们也没交换文书,怎么就成了未婚夫妻了,但是既然薛怀这样说了,顾尔便也没有如实相告,她害羞带怯的点了点头,镇南王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便知此事十有**是真的,心里有一股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便对顾尔说:“丫头,你先出去等会,我有话同他说。”    顾尔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薛怀,薛怀面上没有大的波动,只朝她点头,顾尔这才推门出去了。    顾尔将门关上后边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了,她到客栈的大堂去坐了下来,小二有眼色的送了茶水和糕点上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尔便挑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楼上的门开了,薛怀走下来叫她上去,顾尔把手里的糕点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了楼梯,薛怀在楼梯口等他,顾尔上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眼睛里面全是询问,薛怀给了她一个笑容,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放心,镇南王这个人就是脾气有点倔,其他都还好。”    顾尔一开始还不知道薛怀这句话里的“脾气有点倔”是什么意思,等她进去过后,镇南王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收做义女,还不惜用上了威胁的手段,顾尔求助似的看向薛怀,他却也无能为力,最终顾尔只能答应下来。    顾尔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没接触过镇南王这样的人物,一时有些难以招架,但现在看来镇南王是真心实意的想对她好,时隔多年她在另一个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类似于父爱的东西,也许有这样一个义父没什么不好。    镇南王高兴得不得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薛府把顾尔和薛怀的亲事定下来,现在是自家姑娘的顾尔以后可不能在薛府受委屈咯。    顾尔大惊,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就因为薛怀一句未婚妻,就把人都给招过去了,顾尔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埋怨的看了薛怀一眼,想着要怎么劝,那边镇南王已经整装待发了,他不让顾尔跟过去,非要亲自去一趟,薛怀也不阻止,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秦氏在家听闻下人来报说是二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个人来要见她,她也没多在意,只当是薛怀的朋友,等走出去之后,看到薛怀身边那高大的身影的时候才一愣,薛怀指着人介绍,秦氏听到“镇南王”三个字的时候腿有些发软,她哪里见过这等人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镇南王是个直性子,来了开口直奔主题,“夫人,听说本王的义女已经和贵府的二少爷定了亲,不知婚期定在何时?知到吉时本王也好早做准备。”    秦氏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什么义女,什么定了亲,又是什么吉时?她刚想开口问就看到薛怀朝她轻轻的摇头,秦氏是个聪明人,赶忙将要说出口的疑问咽了回去,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婚期还暂未定下。”    镇南王听闻此言蹙眉道:“怎的还未定下?”    这句话带着质问,显然是朝着薛怀说的,薛怀宠辱不惊的接道:“王爷莫恼,确实还未定下,但也快了。”    镇南王听闻此言又询问似的看向秦氏,秦氏被她一看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是一僵,她挺直脊背,得体的点头顺着薛怀的话说:“是,快了快了。”    镇南王这才放下心来,他又在秦氏面前告诫了薛怀几句,无非是要对顾尔好,不要以为她没人撑腰之类的话,薛怀自然是笑着一一答应下来了,镇南王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多留,说了几句便和秦氏告辞了。    他一走,秦氏果然坐不住了,拉着薛怀要他给一个解释,薛怀心情正好着,便将事情都讲了出来,秦氏一边听一边咬牙,这个儿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回来和我商量一下,那镇南王是什么人物,你在他面前扯谎,要是被戳破了,我看你还要不要命了。”    薛怀笑道:“也不算是扯谎,我娶顾尔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把时间提前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秦氏冷哼,“那你问过我没有,你这个性子,就是做什么都不同我商量,现在连人生大事都得别人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你说说你这算什么?”    薛怀看到秦氏生气了,连忙说道:“哪能不让娘知道,这不是情况特殊,才出此下策,以后的事情还不都得交给娘来办。”    秦氏被他哄了两句,脸色缓和不少,“你呀,赶紧去给我把人家的庚帖要过来,既然要娶人家就别让人家受委屈,一切都按规矩来,我这就去请媒人,真是,下次再敢什么都不与我说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娘,你这是同意了?”薛怀惊喜道。    秦氏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怎么不同意?人家镇南王都找上门来了。”    秦氏早就对顾尔没了偏见,她也知道薛怀这阵子回来的晚都是在顾尔那边,她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心里头知道薛怀这是认定了顾尔了,更何况人家现在是镇南王的义女,身份可比自家还要高,难不成还能嫌弃人家不成,对了,还得去老夫人那边知会一声,想到这儿心里又忍不住骂了薛怀两句,但到底是大喜事,秦氏气着气着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那边顾尔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在铺子里等了许久才等到薛怀,她还没来得及问,薛怀就先把她抱起来转了几圈,顾尔头一次见他笑的这样开心,抱着他的脖子也笑。    等薛怀把她放下来,顾尔才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    薛怀笑的干净,就像他身上那股竹香一般清新,“尔尔,你等着,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成亲了,现在先去把你的庚帖拿过来。”    顾尔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薛怀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顾尔喃喃的问:“真的?”    薛怀将她带进屋中,门一关上,里面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小世界,薛怀捧着顾尔的脸狠狠的亲了几口,“自然是真的,我娘已经发话了,让我来找你拿庚帖,这回你该相信了。”    顾尔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呆呆的,薛怀心中无限爱怜,“明天把镇南王送走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嫁给我,别的什么都别想,恩?”    被他这么一提顾尔才想起来镇南王,她冷不丁的认了个义父,还不怎么习惯,“镇南王没为难你?”    薛怀勾唇笑道:“这么说来还真要感谢他,若不是他我也没这么快能娶到你。”    顾尔拿眼睛看他,其中无比认真,“你真的愿意娶我这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么?”    薛怀把她抱入怀中,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跳的很快,顾尔听着那声音感觉很踏实,薛怀在她发上落下一吻,说道:“听见了吗?听见我的心在说什么了吗?”    “什么?”    “它在说,薛怀想娶顾尔,想得不得了。”    薛怀的声音低沉动人,顾尔听见他说着话自己的心也忍不住狂跳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薛怀方道:“明日与我一起去送送你义父。”    顾尔自然是说好,镇南王翌日天刚亮便要启程,顾尔和薛怀都去到客栈外送他们,顾尔第一次见三皇子,没有细细打量,只觉得这皇家的人果然是气宇不凡,往那儿一站便知道和普通人家的不同,而薛怀站在他身边竟也没有被比下去,顾尔脸上不免带上了笑容,自己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优秀。    镇南王昨日刚刚认下这个义女,不想今天就要匆匆离开,着实遗憾,可惜顾尔要嫁人了,不然他定要接她去京城住上几日,还有夫婿,也得在好好选上一选,只是现在一切皆已成定局,被薛怀这小子捷足先登了,他就只能想一想。    镇南王将顾尔拉到一边说话,无非是一些嘱咐的话语,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能想到的东西都与顾尔讲了,顾尔听着他这些话觉得甚是窝心,边笑边点头。    另一边三皇子也在和薛怀说话,“没想到啊子风,镇南王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被你藏在身边,听他说你们不日就要成亲了,恭喜恭喜。”    薛怀眉眼间流露出笑意,道:“谢三殿下,此番回京草民祝三殿下心想事成,马到成功,他日若是有机会还盼三殿下能再来江南。”    三皇子朗声笑道:“会的,你大喜之日我不能来,但这礼是不能少的,到时候我派人把东西送到你府上,你可不准推辞。”    薛怀拱手:“那草民就先谢过三殿下了。”    三皇子朝镇南王和顾尔那边看了看,又说:“你这未婚妻长得可人,换了我也得把她藏的严严实实,说来这次还多亏了她,镇南王此人性子极倔,我与他商谈多次他也未曾表态,这回倒好,昨晚主动来找我,他总算是应下了。”    薛怀淡淡一笑,也不多言,那边镇南王和顾尔说的也差不多了,三皇子与众人翻身上马,走之前朝着他们微微颔首,马蹄扬起尘土,此一去,京中定然会波澜渐起,薛怀望着远处,他相信,以三皇子的手段,一切都会朝着预计的方向发展。    人马渐渐从视野中消失,薛怀拉着顾尔的手慢悠悠的往回晃,清晨的太阳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今后的岁月他们应当也像这样携手度过。    交换过庚帖之后,薛府便开始忙碌起来,薛怀要娶一个开铺子的姑娘的消息瞬间就在江南传了个遍,据说这姑娘以前还是薛怀的下人,这不由得让那些偷偷倾慕薛怀的人伤透了心,一时间大街小巷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流传了出来,令人不由得佩服广大老百姓的想象力。    被议论的主人公日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过,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八月初八,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对于顾尔和薛家来说是足够了。    这场婚事直到多年之后依然为江南的百姓津津乐道,盛况空前,十里红妆是其一,男俊女美是其二,这其三便是身份,男方是江南第一大家薛家,女方是当今镇南王的义女,天作之合大概说的便是如此。    顾尔坐在新房中的时候颇感唏嘘,兜兜转转自己最后的归宿竟还是薛府,只是再进来心境也同以往不一样了,如今薛怀成了他的夫君,而她成了这个家中的女主人。    洞房花烛之夜,薛怀娶到了放在心上这般久的人物,莽撞的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手下也有点不知轻重以至于顾尔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腿软的都快走不了路了。    薛家的人还是那些,顾尔只觉得有陌生又熟悉,她像所有新妇一样,羞怯的走完流程,薛老夫人精神头十足,看到顾尔安静的敬茶面带笑意,包了一个大红包送给她。    敬完茶后,众人离开大堂,薛茶许久不见顾尔非缠着她说话,薛怀也不拦着,他新婚,但也还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早点处理完便能多陪陪顾尔,所以他便先走一步,留两个小姐妹单独叙话。    顾尔离开薛家几个月,总觉得有些人有了不少的变化,比如今天敬茶,她看二房那边就没来几个人,薛茶听到她的疑问也有些感慨,缓缓地讲述了最近二房发生的一些事情。    二房自从锦纹过去之后沉寂了有段时间,风波是从锦纹小产那时候起来的,锦纹不知怎么回事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苏氏在场,锦纹将矛头直指苏氏,苏氏怎么都不承认是自己做的,薛禄对她彻底寒了心,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之后扬长而去。    被冤枉的苏氏心生恨意,在锦纹小产期间在吃食里给对方下了毒,好在锦纹身边的丫鬟聪慧,她当场抓获了那个下毒的婢女,婢女被毒打一顿后招出了幕后黑手就是苏氏,同时还将没来得及投下的毒交了出来。    苏氏听闻此事昏死过去一会,醒来后竟有疯癫之态,直说不是自己干的,是被冤枉的,后来又有人从苏氏房中搜出了同样的毒药,人证物证具在,苏氏百口莫辩,薛禄气的要将她休出家门,苏氏此时精神已经完全错乱了,嘴里一直颠三倒四的在说一些胡话,时而疯笑,时而癫狂,真真令人害怕。    薛茶将到这儿的时候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亲眼看见苏氏的疯态,至今记忆犹新,以前的一个贵妇竟然成了那副模样,嫉妒多么恐怖啊,竟然令一个人变成那副模样。    之后薛老夫人想将此事压下来,苏家也派人上门来说,但薛禄就像中了邪一样,非要把苏氏休了,不然他便出去自立门户,薛老夫人哪能不知道薛禄有个几斤几两,自立门户,呵,到时候还不是回来求她,这些烦心事烦的薛老夫人头发都白了几分,还是薛怀来劝解,老夫人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就好,她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身体。    薛老夫人听进了他的话,当真不再管二房的事情,没过多久薛禄还真的就把苏氏给休回苏家去了,二房就这么没了主母。    薛茶还提到,也许苏氏被逼疯和薛菱也有一定的关系,按照苏氏的想法,薛菱嫁到张家去应该是去享福的,没想到还没过几天,薛菱就哭着跑回来了,说那张元明根本就是个不中用的,没办法行房,而且为人还颇是暴虐,后院里养了不少美姬,不能行房却一天到晚与她们厮混在一起。    薛菱一开始说张元明的时候他还和颜悦色的来哄,到后来不耐烦了竟然动辄打骂,想薛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在知道张元明不能行房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收拾东西回了薛府。    苏氏因为此事受到的打击不小,本以为千挑万选的女婿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渣,她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那段时间便已经隐约有些疯癫的苗头了。    二房这边分崩离析,薛忻出海后许久才送了一封信回来,信里说自己一切都好,成长了也看开了,慢慢的有些喜欢上了在海上的生活,叫高姨娘不要为他担心,高姨娘自从薛忻走后安分了许多,甚至和秦氏一样过上了吃斋念佛的日子,整个人看上去也沉静了不少,与以前判若两人。    二房唯一算得上是好消息的大概就是苏雨蝶在半个月前被诊出有了身孕,薛忱知道自己要做父亲后对家里的事情更加上心,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慢慢上手了。    薛禄自从三皇子登基之后便一蹶不振,整日只知喝酒,也不理家中的事情,薛忱作为长子一力承担了下来,掌权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锦纹从府里赶了出去,薛禄好似已经对所有事情都不关心了,一个没了孩子的女人,出府就出府。    对了,还有林涟漪,薛茶提到她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林涟漪在你走之后也被家里接走了,听说她家里面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父亲做生意亏了许多钱,已经入不敷出,要把她嫁给另一家商户做妾,说是嫁其实是卖,得了银子来补贴家用。这种人活该她去给人家做妾了,还肖想我哥哥,真不知好歹。”    顾尔安静的听着薛茶的讲述,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二房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果然人事易变,她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问薛茶:“那茶茶你呢?和林惟怎么样了?”    原本薛茶脸上还带着世事无常的感慨,被他这么一问,女儿家的羞怯立马出来了,她低声说道:“也,也就那样,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躲着我了,说要挣一番事业,能够配得上我后再来娶我。”    顾尔听闻此言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两人拉着手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各自回房。    她回去的时候薛怀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两人窝在书房的小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顾尔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夫君,给我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薛怀被她这句“夫君”叫的很受用,他捏了捏顾尔的小鼻子,说道:“想知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虽说已经成亲了,再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但顾尔还是有些害羞,飞快的在薛怀唇上碰了一下,却被他按住了头好好品尝了一会儿才放开。    顾尔气息不稳,“现在能告诉我了?”    薛怀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苏氏。”    顾尔完全震惊了,居然是苏氏?她除了上一回的那个误会,几乎没有同苏氏有过任何纠葛,怎么会让她起了杀心呢?    薛怀解释道:“我怀疑她是将怒火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她的贴身嬷嬷被我给杀了,又没办法对付我,就想着要把你害了来解解心中的怨气。”    那个死去的叫若儿的丫鬟,便是那天其中一个被杖毙的嬷嬷的女儿,苏氏应该是诱惑她之后再将人给灭口的,只是这些都没必要让顾尔知道了。    顾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仔细想了一下,若是上一世害她的也是苏氏,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如此一代入,顾尔发现还真有可能是她,上辈子就在薛玉生日那回,薛禄喝了酒,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顾青,靠着蛮力抱住了自己,手上也不规矩,是她拼死反抗这才逃过一劫,也许那件事情给苏氏知道了,她起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至此已真相大白,她也不想再去多问,那人落得今日的下场或许是老天给她的惩罚罢。    年末的时候,京中传出消息,当今太子不是皇帝亲生儿子,而是皇后与他人偷生的,皇帝本就病的不轻,听闻此事直接病危,临死之前将太子皇后废除,改立三皇子,这一结果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正在纷纷扬扬的落第一场雪,而这三言两语的废太子立三皇子,当中的凶险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镇南王也来了信,说来年春暖花开之际要再来江南,顾尔自然高兴地回了信。    镇南王再次见到顾尔的时候,姑娘已经成为人妇,她的肚子圆滚滚的,看上去丰腴了不少,薛怀始终伴在她的身旁,所有事情亲力亲为,对顾尔的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他们一起走在长满青草的湖边,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清香,顾尔肚子里的小东西再过不久就会出声,未来应该更加值得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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