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温泉
水蒸气掩盖了视线,让她不能看清男人的身体, 这多多少少缓解了温茗的紧张,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免得她打滑摔倒。 一直到坐下去, 让身体浸泡到池水里,她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下来, 一旁的男人与她十指相扣,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僵硬的身体。 “让你下来泡温泉是放松, 怎么身子还这么硬?”他想不通温茗怎么这样紧张。 少女低头逃避男人的质问,却偏偏在低头的那一瞬, 看见了对方身下的**地带, 她马上别过头, 脸颊赤红,比这池水还热了三分。 “我在不熟悉的地方容易紧张。”温茗解释。 然后男人轻轻搂住她,让她大半个身子窝在自己怀里,一手环住她的细腰,“那像这样躺在我这里, 够熟悉的地方了,还紧张吗?” 温茗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境。 她这样和蒋曜肌肤想贴,倒不是紧张了,而是从内向外,散发炙热感。 “住几天就熟悉了,温茗, 我在各地有多个住处,你得学着逐个习惯,习惯做那些地方的女主人。” 温茗心内腹诽,蒋曜这种人的世界她实在不懂。 在她的生活里,还停留在为买房四处奔波,凑首付,蒋曜与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幸运又神奇的是,命运的转盘任性旋转,竟然让她和蒋曜有机会相逢。 她趴在蒋曜身上,勾着他的手指:“大佬既然有那么多住所,打算把哪一个作为婚房啊?” 这话挑起了男人的兴趣:“你想结婚了?” 温茗被问得一噎,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合适,正想说收回这句话,男人却已经信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有没有特别想要的婚礼?”他看向温茗的眼神非常认真,似乎在询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温茗自己平时很少关注婚礼仪式,对浪漫的婚礼也没什么印象,她第一直觉想到的就是旅行婚礼。 蒋曜听了她这个想法,倒是有些皱眉,“旅行婚礼的话,我可能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偶尔去哪个地方看看,度个蜜月都可以,但是连续一年多四处旅行,对我有点困难。” 他至少隔一段时间,就得去各地分部公司一次。 温茗咬着指甲,她现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想法。 “等我想出来再和你说。” “那你可要趁早点,我等不及了。”男人咬上她的脖颈。 温茗被咬得发痒,没忍住动了动,男人的手把她箍得更紧。 “你怎么还这样僵硬,还没有习惯吗?” 她的手关节都是硬的,蒋曜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你这只大尾巴狼在我身边实在习惯不起来。”温茗笑着说。 然后蒋曜勾唇一笑:“那我们来做点放松的事情,就不紧张了。” 他说着,手向温茗身下探去。 “蒋曜你昨天刚刚……”温茗这句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吻已经落下来,覆上她柔软的唇瓣,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么不讲理。 “你带我来这里泡温泉,蓄谋已久了?”她心里腹诽,说好的不对病人动手呢? 男人笑了,笑容映在满目蒸汽雾霭中,显得迷人又性感,他抱着温茗坐在石阶上,吻着她的锁骨。 被人从身后抱住,直接坐在男人身上,这让温茗颇为紧张,还好蒋曜不断亲吻安抚她,身子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蒋曜,你上辈子一定是一只泰迪。”迷迷糊糊中,被男人进入的时候,她这样说。 本来水雾就阻挡了大部分视线,蒋曜还从一旁扯过一条毛巾,轻轻蒙上了温茗的眼睛。 视野里瞬间一片漆黑,只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能感觉到男人若有若无的撩拨。 他用力,温茗发出□□。 “你怎么蒙我眼睛?”温茗嘟囔。 “有没有更舒服?”男人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看不见我的时候,就不知道我接下会做什么,所以,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声音温柔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的味道,以至于温茗真的信了。 黑暗的环境下,她轻轻眨着睫毛,双腿悬空挂在男人身上,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点就是两人接触的地方。温茗觉得自己就像大海里的小鱼,随着波浪翻滚。 以至于到最后,她险些摔倒在池子里,还好蒋曜及时扶住了她。 他直接拿过毛巾,从上至下替她擦拭。 “蒋曜。”温茗的嗓音有些沙哑,“你上辈子,不会是一只泰迪。” 蒋曜:“……” 他任由温茗双臂攀在他身上,这姑娘似乎累极了,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蒋曜,你有小名吗?”她趴在男人肩头,突然问。 蒋曜把她扶起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茗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手一用力,扬起了她的下巴,黑亮的眼睛打量着她。 池水此刻很热,但是男人的目光更为灼热。 “我还在想,这次回家就养一只泰迪,取名就用你的小名。” 她眼眸抬起,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你没有小名的话,那就叫你大名。” 蒋曜一脸黑线。 晚上,温茗只裹着一张浴巾,独自靠在床头,翻着一本睡前读物。 那是一套厚厚的大词典,按理说,这种书催眠效果极好,看了几分钟就会昏昏欲睡。 可是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没了熟悉的床和枕头,最重要的是,熟悉的人也不在。 她披着浴巾出去,赤足踩在地板上。蒋曜一个人在隔壁房间处理事情,门被欠了一个小缝,露出里面暖黄的灯光。 小心翼翼推开门,探进去观察了一下,见男人没说什么,她便大摇大摆进去了。 蒋曜不知道在桌前看什么,听见温茗进来,习惯性张开手,让她坐到自己怀里。 “你又想闹什么?”他早就熟悉了温茗这种操作,时不时搞搞小动作,以干扰他工作为乐。 “我睡不着。”温茗实话实说。 男人抱着温茗亲了亲,“马上就去哄你睡觉。” 他说完,手习惯性朝桌子右上角伸去,随即又收了回来。 “你在找夜宵吗?” 温茗很熟悉蒋曜的生活习惯,知道他晚上熬夜时喜欢吃点夜宵,在家里的时候,电话就在他办公桌右上角,按个铃就有人送上夜宵。 今天两人在郊外,这里没有阿姨,刚刚的晚餐都是应付的。 蒋曜见她这样调皮,干脆吩咐道:“去帮我做个夜宵。” “我不怎么会做饭哦!”温茗的手指抚摸男人的耳唇,随后向下,蒋曜也拿她没办法。 “不过没关系。”只见温茗勾唇一笑,“夜宵没有,但是有我啊。”她说完,贴着蒋曜的耳唇,轻轻吹了口气。 “温茗,再这样下去后果自负。”男人的语气低沉,带着意有所指的警告。 温茗老实了。 蒋曜收拾好面前的东西,“再给我一桌牌的时间。” 于是温茗安静下来,拿出手机玩斗地主,顺便等他处理工作。 差不多五分钟,她一局牌结束,蒋曜也处理好面前的工作,抬手抱起温茗,去了卧室。 进门后他一扬手,温茗人就被扔到了沙发床上。 “我很认床。”她躺在那里,目光凝视蒋曜。 “但如果有人陪我睡,我就不认床了。” 蒋曜低声一笑:“我不认床,我只认人。” 他倾身覆上去,“所以不用担心我可能出轨,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根本睡不着。” 那一晚,蒋曜真的抱了她一夜。 第二天,蒋曜要去处理公司事情,温茗闹着要去给闺蜜买化妆品,好几个人知道她出国这一趟,都指望她给代购呢。 尤其是曹米,已经和她说了好几天了。 蒋曜开车把她送到郊区,约定下午到一旁的咖啡馆接她。 于是这一天,温茗都在一个人逛街。 她先后走了好几个化妆品店,首饰店。 到最后她实在太累了,感慨这要是在国内多好,还可以找个闺蜜陪她逛街。 可如今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蒋曜不在身边供她压榨,完全没有人去陪她逛街了。 在一家珠宝店,她看见一个漂亮的镯子。 那镯子通体翠绿,温茗第一直觉就是,给自己妈妈买一对儿应该很不错,可惜她不知道母亲手的大小。 导购小姐看出了她的为难,笑着解释道:“如果您是想给您母亲买,您可以亲自试戴,一般母女手的大小尺寸都差不多。 温茗就这样给母亲买了镯子。” 晚上,她提着大包小裹,在一旁的咖啡店等到了蒋曜。 那个男人从远远处走来,替她提过包裹,一手搂住她的腰。 “走,回家。” 临近春节,温茗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温妈妈现在也经常催她,希望她早早处理完工作,早点回家。 温茗有点心虚,她不能痛痛快快地回家才不是因为工作。 而是因为蒋曜。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让自己窝在男人怀里,听他小声讲着故事。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却被蒋曜讲得格外精彩。 故事讲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温茗好奇。 “等回国和你见面的时候,再给你讲后一半故事。” 温茗嗤笑一声。 “机票都订好了吗?”他问。 “订好了。”温茗抱着他的脖子,“你明天上午会送我去机场吗?”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许久才道:“明天约了一场商业谈判,可能没时间。” “哦,那我自己去机场。”温茗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整理好行李箱,把要带走的东西放好,然后缠在蒋曜身上。 明天就要分开了,她有些舍不得。 虽然也就分开那么几天。 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 “回家记得好好吃饭,替我向你母亲问好。”蒋曜嘱咐她。 “嗯。”温茗心情越来越难过,缠着蒋曜的身体,“这几天我可怎么办呢?” “每天打电话就好。”蒋曜说着,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他一样舍不得温茗离开,只是没有表现那么明显而已。 只能盼着自己在这边的业务尽快处理好。 不过提到打电话,温茗突然一阵兴奋,她对着蒋曜:“等我回家就开一个视频直播,记得到时候去直播节目里看我。” “好啊。”蒋曜温声一笑:“我到时候给你刷礼物。” 第二天一早,温茗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 蒋曜实在太忙,她愿意体谅他。 车子从郊区驶向更偏僻的机场,沿途并没有看见什么特殊景色。 温茗的目光时不时向外扫去,她觉得,自己在这边仅仅生活几天而已,根本谈不上喜欢这片土地,如今要走了,心里却和刀绞一般。 后来,她才知道,舍不得的从来不是那片陌生的土地,而是那片土地上的人。 出租车停到机场,温茗拖着行李去办理登机手续。 结果翻开手提包时才发现,给她老妈买的首饰和化妆品全忘在家里了。 她昨天没有将这些装进皮箱里,今天出来就忘记拿了。 可是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登机。 温茗很焦虑,她说好了给人带礼物,不想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广播里还在播放各种飞机延误的消息,温茗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蒋曜的电话。 “我东西忘在家里了,帮妈妈带的礼品。” 她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对面的男人扔下手上的东西,“对不起,今天的谈判要失陪了。” 他说完,出门开车离去,完全忽视身后的目光。 抬手看看腕表,这个时间,如果他马上去家里取,再开车送到机场,还是来得及的。 蒋曜不禁苦笑,本来不想和温茗在分别时见面,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 说今天有会议都是借口,他这不也说出来就出来了。之所以拒绝,还是因为他忍受不了机场分别。 他很怕那一瞬间,她突然哭出声来,然后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好了宝贝,我们不回去了。 他完全高估了自己对她眼泪的承受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