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国
夜晚的城市灯火璀璨，越往郊区, 人烟气息越少, 温茗坐在车里，看着路灯逐渐向后退去, 最后一点点消失，被路边的行道树取代。 她一手撑在车窗处, 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外面夜色笼罩, 顺着车窗，她可以看见蒋曜的身影, 温柔的目光正凝视着她。 她对着车窗里的影子笑了一下。 “衣袖拉下来一点。”他说。 温茗侧过头, 目光凝聚在蒋曜身上：“怎么了？” “天这么冷, 不要露手腕。” “这有什么的，何况你车里也不冷。”温茗这么说，还是把胳膊从车窗上挪下来。 她的行李里备着冬衣，身上还穿着羽绒服，因为车里空调有些热, 她半敞外套，露出里面毛衣裹着的细腰，车窗里映出一张侧脸，眼尾轻勾，冷艳惑人。 蒋曜从没注意到，温茗还有这样的一面。 让男人无法拒绝。 他双目微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散漫没有聚焦，“温茗，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很多男生追你？” 被问到的少女回头，很奇怪他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追我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我妈管得很紧，不允许我早恋。” 蒋曜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他未来的丈母娘。 “怎么，你还想了解一下我的感情史吗？” 蒋曜低低一笑：“我哪敢？” 温茗冷哼一声，觉得他说话并不诚实，不过这个话题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转过身靠在蒋曜怀里，“那你呢，你当初收到过几封情书？” 蒋曜的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唇，“情书倒是没少收，不过都被我随手扔了，谁给我写的都没注意。” 这个答案让温茗比较满意。 她还想再从蒋曜口中问出点什么，前面黎仲声音响起：“蒋少，我们到机场了。” 晚上的机场依然是人声嘈杂，四处是拖着行李来去匆匆的人，蒋曜带着温茗进入VIP通道，一路办理手续等待登机。 透过登机口，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远远处是机场跑道，温茗躺在沙发椅上，对着外面出神。 “这条航班你是不是坐过很多次了？”她问蒋曜。 “也没有。”男人去一旁接了热水回来，“我之前出国的次数不多，最近一次就是那场车祸后，我去美国治疗。” 后来，他便一直留在美国发展，一直到回国接手蒋家的所有产业，再次遇见了温茗。 水有些凉了，他给温茗递过去，小姑娘喝了一口，对着面前偌大的广告板出神。 那是她给一个手提箱的代言广告，广告里，她拖着漂亮的箱子从机场走出。 曾几何时，她也无数次这样走过机场，往返大学与家里之间。 温茗叹了口气：“我大学每次寒暑假回学校，都要从家里去机场，那是我这些年最难走的一段路，每次走那条路时，意味着又要和我妈分开了。” 说完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蒋曜母亲都去世了，他听了这话岂不是更难过。 身边的男人搂住她，让她轻靠在自己身上。 “等过年之后，我们在市中心买一个房子，把妈妈接过来住，她虽然嘴上说不想来，但你买好了房子，她就过来了。” 他早就筹划这件事了，温茗现在只有她母亲一个家人，自然是不能让她们长期异地分离的。 飞机已经准备登机，工作人员声音响起，蒋曜拉着温茗的手，进入机舱。 过年前航班非常紧张，但是从国内飞往国外的航班反而非常宽松，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人。 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从国外赶回来过年，温茗一时有些唏嘘，蒋曜这些年也不容易，过年工作也不带停歇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依然会很忙碌，不一样的是，她以后会陪在这个男人身边。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起飞，下面的建筑逐渐变小，最终完全看不清楚。温茗靠在椅背上，飞机升空让她觉得耳膜有些疼痛。 一双手伸过来，不知道把什么喂到她的嘴里。 直到察觉出一丝甜意，才知道那是一颗薄荷糖。 “好点了吗？”他问。 温茗点了点头，她嘴角沾染上了糖渍，于是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迅速勾回嘴里。 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看得蒋曜心里一热，他眼底暗沉沉的，“温茗，你很喜欢吃糖？” 小姑娘点点头：“是啊，我喜欢甜食，还总被我妈说。”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糖？” 她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而后答道：“以前最喜欢牛奶糖，现在是薄荷糖。” 蒋曜觉得今天被撩了太多次，心脏有点受不了。 “还想吃糖吗？”他故意问道，话里带着十足的诱惑味道。 像个诱拐小孩的狼外婆。 “想。”温茗舔舔嘴唇，谄媚一笑。 然后她看见蒋曜从衣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 她爪子伸过去，糖纸还没碰到，蒋曜的手就收了回去。 于是温茗怒嗔道：“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糖干什么？” “没什么，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平时就有在身上带糖的习惯，因为他女朋友有低血糖，后来我就跟他学了这么做。”蒋曜的理由听上去非常合理。 “我可没有低血糖。”温茗咬着嘴角。 “可你喜欢吃糖，既然你喜欢，我就随手带了些。” “那还不赶快给我。”温茗说着就要上去抓，却被蒋曜轻易闪过。 他说：“你亲我一下，就给你一颗。” 温茗不做声，她觉得自己不是三岁小孩，要有骨气一点，不能因为一颗糖屈服。 然后她看见男人轻轻撕开糖纸，“你不亲我，这糖我可就吃了。” 蒋曜确定那一刻，自己看见了她眼里的焦急，他故意不急不慢地撕糖纸，眼看糖块就要被剥出来了。 这要不是在天上，温茗肯定自己马上出去，买一斤糖回来气他。 可是这九千米高空，实在没有外卖能把业务扩展到这里。 空姐在降落前也会送糖过来，或者如果她按铃主动要，对方也会给。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真不亲啊？”蒋曜停下手上的动作，故意问。 “不亲你能怎样，你还能打开窗户跳下去不成？” 蒋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他也没听懂温茗这话的逻辑，那颗糖纸就在他嘴边。 “你不亲，那就我亲你。”他说完，含下那枚糖果，吻上了温茗的唇。 舌尖抵开温茗的双唇，薄荷糖被送到她的口中，满嘴都是薄荷的轻香。 “甜吗？”他放开气喘吁吁的温茗问。 少女的脸颊此刻有些泛红，幸好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温茗真的觉得受不了。 “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蒋曜说着，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糖渍。 温茗冷哼一声，转过头看黑漆漆的窗外。 飞机上提示音响起，空姐要准备送晚餐过来，于是蒋曜也不再闹她了，替她整理好衣物，几分钟后，空姐推着餐车过来。 机上的饮食还是很丰盛的，对于温茗而言，处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管吃什么都挺满足。 她面前放着饮料，却没有喝几口，餐盒里有她不喜欢吃的青菜，通通被她夹了出去。 一旁的男人叹了口气：“我有时会怀疑，你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阿姨把你喂这么大太不容易了。” 温茗不以为然，继续挑出自己不喜欢的绿色食品。 等到空姐收走吃剩的餐盒，机舱里又安静了下来，温茗拿过面前的杂志翻看，男人就坐在那里看她。 这么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她安静的样子也如此好看。 不知怎么，他心里招猫逗狗的心情再次被挑了起来，于是碰了碰温茗的大腿，“刚刚说吻我，你还没有表示呢？” “不是亲了吗？” “那是我亲你的，你就不能主动一点？”蒋曜微微不满。 温茗此刻正看着杂志上一个项链，根本没注意蒋曜说什么。 “给你三秒钟，快点亲我，不然……” “一二三，好了，不然怎么样。”没等他催促完，温茗就故意挑衅。 那一刹那间男人愕然，面部表情无比精彩。 他的小姑娘越来越调皮了。 并没有再理会温茗，他直接按下了呼叫铃，很快空姐过来，蒋曜淡淡道：“帮我拿一个毛毯过来。” 几分钟后，空姐送来了毛毯。 温茗还不知道蒋曜要做什么，就感觉到他把毯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我不冷。”她试图掀开，但是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飞机上系着安全带，她不方便有太大动作，下一秒，男人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摆下方。 “蒋曜你！” “亲不亲？”男人勾着一双桃花眼，嘴边的笑意若有若无。 温茗最终还是怂了。 她害怕毯子下男人的手再四处撩拨他，最终低头过来，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两个人嘴角都带着糖果的淡淡清甜，很快，温茗就无法自拔。 到最后，她有些困了，躺在座椅上闭目睡去，蒋曜把毯子盖在她身上。 “蒋曜，你太会折腾人了。”睡着前，她这样低喃。 男人轻笑一声：“我还有更折腾人的呢。”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机场，蒋曜叫醒昏昏欲睡的温茗，出去开车离开。 此时正是纽约的夜晚，温茗不熟悉这边的环境，由于时差的原因，她现在比较精神。 车子最终在一桩别墅前停了下来，蒋曜拉着温茗的手进去。 “这是你在美国的家吗？” “不错，我那些年一直住在这边。” 温茗四下打量着，虽然地方不同，但屋子装修风格明显是按照蒋曜的喜好，与当地不太一样。 “今天太晚了，这边的阿姨已经休息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觉，我们要倒时差，明天起来要去见一个人。” 她一个人进到浴室，蒋曜坐在一旁处理工作，很快浴室里传来水声，隔着玻璃，他可以看见少女曼妙的身姿。 而后蒸汽升腾起，里面的一切逐渐不清晰，蒋曜回过神来，继续处理手上的东西。 “蒋曜，把我的睡衣从箱子里拿出来。”温茗在里面喊他。 拉开一旁的行李箱，他翻出了她的睡衣，正准备拿出来，发现箱底还有一盒避孕套。 蒋曜一时笑得有些无语，想了想，他把那盒套子拿出来，扔到床上。 过去打开浴室门，把睡衣给她递过去。 几分钟后，温茗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半湿不干地搭在脑后，走到蒋曜身边，坐在他膝盖上，让他帮忙吹头发。 “你到这边的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除了公司相关的人，其他人不知道。” 她头发上带着洗发水淡淡的轻香，被热风一吹，瞬间充斥了那一小片空气里。蒋曜帮她擦干头发，拿过发圈随手帮她绑上。 大概是没帮女人扎过头发，那个丸子头被他扎得乱七八糟。 温茗一点也不介意，顶着乱糟糟的丸子头，看他工作。 发完最后一封邮件，蒋曜抬手看了看表：“这么晚了，我们得睡了，你先去上床，我冲个澡。” 她用完浴室还没有收拾，蒋曜直接进去，温茗坐在床头，看着那盒被翻出的避孕套。 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半个小时不到，男人从里面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 他看着还没睡的温茗，“你怎么还不睡，这个时候不倒时差，想等着明天大白天睡觉吗？” 温茗拉过枕头，趴在上面，“我睡不着。” 她之前没有这种需要倒时差的经历，突然到国外来，有些不适应。 蒋曜摸摸她的额头，“现在不睡，明天会很累的。” “可是时差倒不过来啊。”温茗叹了口气。 然后，她看见男人上床，将她搂在怀里，灯光下那双黑亮的眸子注视着她。 这目光太火热，以至于她情不自禁地逃避。 可是男人不允许她这样，随手拉过她的双臂，低头吻着她的嘴角。 “睡不着没关系，我来帮你倒时差。”